作者：@简曦余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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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突然有一天，就像是被人硬生生地从混沌的黑暗中撕裂了个口子，明亮的阳光射入。记忆的天空刹那间清晰了起来。迷茫间我睁开眼，触眼之处尽是血红一片。果然，还是这样呢，自嘲的笑了笑。

但即使如此，在那些静静燃烧的红色中，依稀仍可辨的是那一点一点更为不详，也更为艳丽哀伤的眸子——血轮眼。

我的第二次生命，第二次记忆。

宇智波。

山初凉子。

人类。

吸血鬼。

MASTER.

SERVANT.

5

第二天由于刻苦的训练而受到了工伤的鼬很自然地受到了妈妈的特殊关照。

“嗯，疼。”蹙着眉不满地轻声嚷道。也只有在妈妈面前，才能表现得像个孩子吧。

早晨鼬本想偷偷溜进餐厅，只可惜还是被妈妈逮到。看着自己的儿子口上的烫伤，母子连心，美琴心里也是一阵抽痛，是又心疼又埋怨但又不好说什么。

鼬本想对自己的伤含糊敷衍几句，无奈佐助缠着自己大声嚷嚷定要自己乖乖坐下让妈妈疗伤。

“还是弟弟的话管用。”美琴打趣地笑道。

鼬无奈地笑了笑。

很快鼬就不想笑了。原因是看到妈妈托着一片很诡异的绿色药膏进来。不，才不要这种奇怪的东西给自己贴上，绝对不要！鼬刚想向妈妈抗议一番，冷不丁瞅到跟在妈妈后面闪进门的凉子，活生生是把话吞了回去。开玩笑，昨天凉子那样嘲笑自己，今天若是被他看到自己在药膏都面前支支吾吾的，回去又要毫不客气地打击自己一番。

郁闷地撇撇嘴，谁叫自己心高气傲不肯露一点软呢。

陪美琴进屋凉子看到鼬露出的卡了N个丸子的神情，也是微微一笑：

“哎咧哎咧，这个宇智波的秘药经过一代又一代苦学者的试验，效果奇灵哦。”凉子故意将苦学者咬得很重。

意思是我很弱么，才需要辛苦练习，鼬暗想。但是并没有接过话茬。

“凉子！”美琴的口气中带了稍许不满，虽然自己平时对凉子这孩子也很是喜欢，但总归凉子不能让她这样讽刺自己已经很辛苦的儿子。

“真是报歉。不如我来帮鼬少爷上药吧。”凉子在美琴夫人的语气中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误，哎，也对，恭谨，谦卑才是自己现在要表现出的。

美琴考稍稍考虑了一下，还是把药交给了凉子。厨房里还有正烧着的锅子快要糊掉了啊，如果被亲爱的富岳君知道了一定又会皱眉了呀。

“我要番茄饭团！”佐助一听妈妈要回厨房做好吃的口水就流了下了，立马转身离开鼬哥哥屁颠屁颠地随妈妈进入了厨房。嗯，虽然鼬哥哥很好，但此刻吃饱了饭我的肚子也会很好。

于是餐厅剩下了两个，一个出于礼貌不情不愿留下和一个出于说不清情绪不搭话的人。

莫名诡异的气氛。

沉默，还是沉默。没人想好了词该怎么打开话头，空气干燥得像点燃了的棉花一样滋滋的声音还带着小泡泡。

凉子开始后悔了，自己是很少后悔的，敢想也敢做才是自己的作风，但现在是真的很后悔啊。

思维空白间，手上的药膏已被人抽走了。鼬正在慢斯条理地给自己上药。

清凉的药膏果然是舒服，即使样貌古怪也不否认它的有效性。鼬暗暗想到。边用眼角余光撇到凉子撇开了自己自顾自坐在了塌塌米上，黑色发丝在网格线上纵横交错酝酿出不真实的感觉。

鼬抹玩药膏，站起，该是吃早饭的时间了。拉开纸门时却听到一句话划破空间而来：“你的方法还有待提高，鼬少爷。”

鼬微微瞪大了双眼，俗话说七窍相通，自己口部受伤自己听力也受伤了？但略一思索，说出的话转了个弯儿却是“能否有劳指点一下？”

凉子微微蹙了蹙眉，自己只是想弥补一下刚才的不礼貌，善意指点一下，没想要去教导，但一想到前几天长老们对自己提出要求，罢了，屋檐之下不得不低头。

凉子站起，右手轻轻搭在左肩，小幅度低头，

“是的。少爷。”

鼬晗首：“谢谢。”

随即走出餐厅把自己与凉子隔绝起来。

他没有看到的是凉子坐下时颓然的神情。对一个比自己弱小的娃娃恭恭敬敬，凉子不知道自己还要忍受多久，所以请动作快点吧，你们踌躇满志时就是我最大的机会。

脸上刚才的笑意抹去，恢复成了伪冰山娃娃脸。随后又扬起一抹笑容，“哼，宇智波。”现在我对你们毕恭毕敬，但是，不到最后花落谁家还不知道呢。50年前那个男人欠下的帐，绝对，会让后辈子孙偿还的。



在木叶南部一幢不起眼的红顶白墙的建筑屋里，一对中年忍者正走过一条长长的地下道，虽然地道保养考究，但毕竟是地下寒气还是不可必免的侵入骨髓。走至一条走廊，其中一人熟练地旋开左第二间门。

门里面是很普通的一间单人套房。白色的床单柚色的衣橱，黄色木制崭新书架上零碎放着几份文件。其中一个男人瞥到了杂乱的书架，便草草收拾了下文件，而另一个却打开衣柜，不耐烦地拎出一件看上去脏兮兮的灰色帆布铜扣大衣，抓住本来挂着大衣此刻却空出来的那个衣钩，对同伴说：

“快点，该去给团藏大人报个那个人的最新动向了，昨晚那个火球术，大人一定想更情楚知道为什么她可以用火遁，不要磨蹭。”整理书架的人慌忙走过来。

而在男人身后的衣柜里，一条向上的通道入口缓缓打开。这是密道。

6

白驹过隙，就是这么种感觉吧。

鼬独自躺在自家的走廊里，枕着头，若有所思地看着秋天清爽的天空。

明天就是冬至了啊，学校的毕业考也要到了。每半年学校会进行一次会考，若是成绩优秀可直接进入上一级学习。而自己是夏季入的学，考不考也无所谓，反正未学满一年的学生是不能毕业的。这是二代留下的规距，大概也是为了平衡一下忍者的年龄把，毕竟像宇智波、日向、猿飞这样厉害的忍族，出来的孩子在各放面都要胜人一筹。但即使这样，再出色他们也还是孩子，缺乏经验，贸然让这些孩子成为忍者，在二代那时的战争年代，甚至现在，都很容易出事情。

说白了，这一年的期限就是给那些未上学就具有忍者资格的天才孩童积累经验用的。

鼬起身，比起担心会考，还不如想想下午父亲的检查。父亲大人自从从母亲那儿知道了自己火遁术的修炼，便隔几天就要对自己进行检验。当然每次结果都是令人满意的。

微微摇了摇脑袋，虽然很不愿承认，但的确凉子教了自己很多有用的东西。一想到凉子，鼬又皱了皱眉，最近每天晚上她都会出去，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不过自己也没有那个想知道的欲望，瞎操心罢了。



“哗啦”前门传来了木门被拉开的沉重的摩擦声。

“父亲大人，回来啦！今天教我手里剑吧，哥哥的手里剑好历害呢！”是佐助呢。鼬的嘴角情不自禁扬起笑容。自从那次佐助跟着自己去修行后，就一个劲得要学手里剑。无奈的摇了摇头。4岁啊，佐助还太小了。不过想想自己4岁的时候已经跟着父亲学习了。

想到这不免有些怅然。

“族长大人是特地回来测试你的，再不去不太好啊。”

耳边竟传来久违的声音。凉子默默地站在走廊上。

“你和父亲一起回来的？”

“啊。”在神堂里和长老们研究了一晚上的秘道，饭也没吃上，白天食欲又不旺盛。凉子闷闷地离开了鼬。

哎。鼬觉得自己还是快去见父亲比较好，不想和这个一反常态的这个阴沉沉的凉子呆在一起，哪怕是一会儿。总觉得身上寒颤颤的。



“父亲大人。”

“哦，鼬啊。准备好了就过来吧。”富岳看了儿子一眼，转身走出了门。

“是的。”鼬答到。跟出去前还不忘揉一揉呆在门口一脸不服气的佐助的头，看着他可爱的表情微微一笑。



凉子躺倒在自己房间的地板上，还想着昨晚与长老们在秘道探索的事儿。

他们在找什么东西，已经很秘密的秘道里面还有更秘密的秘室？秘室里面藏着的斑留下的宇智波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郁闷。自己脑子比不上老狐狸们么，整晚都是他们在讨论，自己完全插不上嘴。虽然曾经跟随着斑，但对这个秘密竟然毫不知情！

真是悲哀啊，自嘲一笑。但是他能不留情面将自己封印，打心眼里就没把自己当作什么吧。自己就那么傻傻地相信了他呢。

有难受的感觉在心中肆虐。凉子拼命克制胃酸上涌的感觉，这不就是自己现在在这的原因么？又有什么好难受的？

早在那暗无天日的年代里已经决定，你要兴旺的东西我要破坏，你要守护的东西，我偏毁灭。斑。

7

美琴在忙碌中听到了饭桌上的吵嚷声，奇怪的走了过来。

“怎么了？”正好瞅到佐助哀怨的样子。

“哥哥……欺负……我……”

“哎？”美琴的惊讶不亚于有人告诉她风之国遍布苍郁的森林。

“美琴夫人，这汤鼬做得很好吃呢，请您尝一尝。”凉子稳定了情绪，笑盈盈地对着美琴说道。

“哦，好啊。”美琴轻轻捧起了那碗番茄汤，鼬做的啊，一定要好好尝尝呢。

鼬一脸轻松地看着佐助和凉子。

“嗯，很好吃呢，没想到鼬做什么都是最棒的呢！妈妈很高兴呢！”

凉子和佐助惊诧地望着美琴，笑的阳光明媚，也不像是假的样子。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佐助和凉子郁闷地抚摸着自己辣的火燎燎的喉咙，百思不得其解。

好吧，鼬，你赢了。



吃过欢乐的晚饭，凉子穿着长袖和服独坐在走廊上。今天果然不怎么正常啊，连鼬都开始整人了。该死，自己为什么就没闻出来怪异的味道呢，大意了啊大意了。警惕放松了啊。冲动是魔鬼，是魔鬼，凉子持续地念叨着。

此时凉子手上捧着的是一盒丸子。虽然自己晚饭时没吃饱，但现在也不是出去觅食的时候，可问题是这丸子是鼬买的，经过晚饭时惨痛的教训后凉子忍不住的怀疑里面不会又放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哼。凉子小心翼翼不碰到丸子上的酱拎起一串丸子，嗅了嗅。

“放心，这是纯天然的，没放辣椒。”鼬的声音在晚上听起来虽然稚嫩得有些清冷，但似乎棱角磨平了般得温润。

还是嗅了嗅，确认安全后，凉子咬下了丸子。虽然冷了，但还是很好吃啊。红豆酱在舌尖起舞，把自己的心情也扎染地模糊了红豆香。

“说吧，什么事？”无事不登三宝殿，何况今天。

鼬犹豫了一下，但随后做了下来。开门见山。

“请你教佐助的时候循序渐进一点，佐助以前并没有学过多少手里剑。”

凉子抬了抬头，鼬黝黑的眼眸中有灯光一点一点调皮地跳跃，但是很认真的表情。

“嗯，我不会让佐助因为练习受伤的。”这是凉子很少说得真心话之一。她很喜欢佐助的天真快乐的。但这并不是承诺。不会因为，练习，而受伤。

但鼬并没有注意到“因为练习而受伤”的狡辩更深层含义。

“谢谢。”这也是鼬的真心话，看的出来凉子对佐助并不坏。

“我的荣幸，MASTER。”几次过后自己已经能够平静而又谦卑的说这句话。

鼬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但不接又不大好，只是答了句“啊”，随后又轻松地问道：“再没多久就要过年了啊。”

“本就是春秋代序，年岁之不吾与啊。你要8岁了吧。”

“嗯。去年过节很热闹。”

“大概吧。但今年并不会热闹吧。”凉子淡淡答道。蠢蠢欲动啊。

“为什么？”

“前几天，木叶发现了雷忍的行踪。他们在木叶村里的一些地方转来转去。”凉子想了一下，仍然告诉了鼬。

“觊觎写轮眼吧。”鼬很容易想到了宇智波，也难怪，这几天父亲的脸色并不好。自己也猜测有事发生。原来如此。

“还有白眼。”凉子补充了一句。“不过火影已经对雷忍发出了警告，但并没有那么简单就结束的，雷忍对忍术力量那么得狂热。不会轻易罢手的。”

鼬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地板。写轮眼是自己家族的荣耀啊，宇智波怎么会容许他人的得到呢？！如果可以，如果必要，自己会豁命守护！鼬现在的想法很单纯，他是爱自己家族的。

“晚了，去睡觉吧。”凉子结束了话题，率先扔下了鼬朝房间走去。

一明一亮的灯火还在跳跃。

8

今年的新年果然如凉子所说，很平淡。鼬闷闷地想着，总觉得凉子就像乌鸦一样，所说的话总没什么好事。呸呸，大正月里，看到乌鸦就应该想到神兽朱雀。妈妈曾经这样对自己说过呢。

除夕晚上族人在南贺神庙聚会，聆听一百零八下佛说“闻钟声，烦恼清”但是其实除了耳朵痛外没什么意义的钟声，全家守着年，嚼着妈妈亲手胭脂的青鱼子、黑豆、酱油小干鱼，在凌晨爬上木叶拉什莫峰（虚构）去看那新年的第一缕阳光。

初一和佐助帮妈妈摆松竹，糊上新的家徽，裱上贺岁桃符，挂上注连绳，佐助还自我创新了一种编法，虽然妈妈没让挂门口，但鼬还是执意挂在了自己房门口，这让佐助开心的什么似的。

接下来的三贺日妈妈和爸爸带着自己和佐助去拜见长辈，再由自己带着佐助拜见亲人们。喝软软的御杂煮，唠嗑着新年快乐地等老掉牙但又寓意吉祥百说不厌的话语。

也只有这几天宇智波街道这儿才热热闹闹地，不时有小孩子说着笑着去各户人家拜年，领取红包。大人们忙了一整年也在正月互相聚聚，聊聊天，轻轻松松地过着作为忍者为数不多的假日。

但是正月里凉子全程不在。



此刻凉子在宇智波的密道里合上一本日记，长长叹了口气。

今天是年关呢。自己是没有过年的习惯的，你有见过吸血鬼们聚在一起庆祝一年的完结，新年的到来，祈求平安祝福的么？有吗？绝对没有，就算有那也是少数几个怪胎。时间对自己的意义并不大，如果不是刻意用封印为之，一年两年的时光无法在自己的身上留下雕琢的痕迹。

匆匆的时光啊，是一句矫情的小忧伤，小清新。

与其思量这些事儿，自己更在意的是宇智波那块石板的秘密，不要等自己实行计划的时候让未解开的秘密挡了自己的路啊。不过现在已经有点眉目了。普通的写轮眼有单勾玉、双勾玉、三勾玉之分，勾玉越多，力量越强，毋庸置疑。但三勾玉显然不是进化的极限呢。虽然并不很明晰，但是石板上的阵图、文字似乎在昭示着这一点，三勾玉之上一定还有这更强大的类别的写轮眼。

问题是怎样拿到这样的力量呢？那到底是怎样的力量呢？

这个问题不光自己，长老们都在关心着。不同的是长老们是野心，自己是忌惮。

每当自己有眉目时，总会有一个怪异的数字“9”阻挡自己的解读，“9”、“9”，神庙中的壁画有一副就是九个勾玉的样子。

“9……”，“9、9、9……”凉子喃喃自语道。

天哪，这要怎么联想，想来想去都是“崇九”，吉祥如意，兴旺发达什么的，被新年影响了？要么是尾兽？九只尾兽，还是九尾，还是尾巴数相加，譬如八尾加一尾，两尾家七尾，因为尾兽属性相互补充的原因更加强大？又或者是一尾加二尾加六尾？等等啊，这纯粹变成加法运算了啊。

凉子觉得比起不靠谱的崇九，尾兽似乎更有关系。

“啊，一团麻。为什么不是7呢，7可是最有魔力的数字啊。”没错，7在吸血鬼的世界里，是很具有代表性，具有魔力的。

叹了口气，凉子站起身，石板上的封印什么的自己已经辨认出来，不日可以破掉。只可惜这必须得在长老们的监视下，而那些人的命令自己因为通灵兽契约的束缚，又无法抗拒。当初自己是以通灵兽的身份听从于斑，也以通灵兽的身份封印在了卷轴之中，更是以通灵兽的身份重新被召唤出来。

如果能独自研究该多好啊。算了，来日方长，现在宇智波还没那个实力和明确的意识，自己还是先去图书馆找找资料什么的，虽然不抱什么希望。

回去的路上，凉子看着一帮帮的孩子跑过，向自己问候“新年好”，也不禁扬起了笑容。果然还是小孩子最天真最美好了啊。

9

过完年，日子就像火影老头的陈年流水簿子一样的刷刷翻过。



1月14日，烧山节，木叶被火把点的亮如白昼，星星点点的火光在火影岩上蔓延鼬陪着佐助在火影岩上静静看着鲜艳的火龙。鼬知道一旦成为了忍者，自己能陪佐助的时光寥寥可数，毕竟不多。

1月17日，梵天祭，鼬和佐助竞争第一个到达神社，鼬心软地放水。

2月14日，父亲在情人节带着警卫队巡逻。

3月24日，忍者学校考试。

3月25日，鼬成为了第一个以7周岁，从学校毕业的天才。宇智波一族宴请八方。凉子一个人潜入图书馆、禁书区。

4月04日，第二班组队接任务。队长：奈川落助，队友：木本繁森、宇智波鼬、铃木牙。

4月09日，美琴夫人生病。

5月15日，神田祭，鼬外出任务，宇智波美琴大病初愈，凉子带佐助庆祝游玩。

6月07日，富岳外出任务。

6月09日，妈妈、凉子、佐助给鼬过生日，家中少了父亲，怪冷清的。

6月10日，凉子早上翻过日历。昨天的生日，鼬并不是很开心啊。

闭上眼，凉子眼前浮现出那个少年的模样，渐渐成长，从那个带着点天真狡黠地7岁孩子到现在隐忍淡然的忍者。这就是成长吧。

自己今天将要夜闯暗部了啊。那块石板上的“9”还是没有弄清楚呢，看来只有暗部的记载里面才会有蛛丝马迹。哼，对于长老们来说，自己总算有了用武之地了呢。

11

鼬在微微泛红的月光中踱着步往回走。下忍接晚上的任务真是很少见呢，所幸自己的小组安然无事。鼬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到底有些累了呢。

深夜的宇智波领地静悄悄的，静谧的除了细微的酣睡声和掠过觅食中忍猫的嗖嗖声没有其他多余的声音。家门口的灯笼依旧明晃晃的挂着，晕开一层黄色光圈在黑暗中打下了一片温暖，映亮了门口的石板，投影出轻重不同影影幢幢的阴影。

自己现在的眼中的神色定是祥和的吧。家，永远是自己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如同最美的童话在黑暗中缓缓吟唱。那儿有他爱的小佐助、温柔的妈妈、严厉的爸爸，或许还有凉子，虽然她总是冷着脸戏弄他人，但几个月的忍者经历也让自己些许了解凉子的背负，武器契约者，能理解她，何况她人并不坏，对自己也尽心辅导过。虽然并不高，还没有自己高呢。恶意想着，要是这话被她听见了，不知谁又要倒霉被挖苦了。听父亲讲她最近在辅导本族的下忍们写轮眼？

唉，可惜自己未开眼，否则看她教导说笑吹胡子瞪眼睛肯定很有趣。

鼬尚不知道的是，凉子在宇智波挖苦过的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便是自己。当然这是后话。

蹑手蹑脚打开屋门，黑洞洞静悄悄的，踌躇了一下还是虚掩上了门，虽然不知道晚上父亲或是凉子回不回来，但有一扇门能敞开着总是好的，这是队友铃木告诉自己的，那时她的嘴角轻轻扬起，温暖的令人感动。

但事实上鼬还来没得及自我唏嘘一番，就有人携着一身血气拉开了大门。鼬神色一紧做出了警戒状态，但看清是凉子时也放松了下来，但随即神情又凝重起来，凉子不同往常的愤懑、不服、惊刹、迷茫在血腥下更深沉更激烈。

“发生了什么？”自己的声音略有些变色，但依然沉稳着。

“没什么，干掉了尾巴。”虽然凉子在鼬面前竭力表现得若无其事，但明显压抑的语调一听就有假。那几个暗部身手不凡，两个队长甚至还逼自己使了全力才干掉，一晚发生了那么多事，自己也累了，斑的事虽然迷惑存疑但自己宁愿忘掉永远不想起。

看到对面的女孩一瞬间的疲惫，鼬也不多问了，淡淡说了句：“去冲个澡睡吧。”

“恩。”凉子报以鼬一个虚弱的微笑，他没问什么真是太好了，虽然清楚明天是肯定要向长老们汇报的，自己一不小心就搞出了那么大的动静。



鼬来到了厨房，做了晚上的任务刚回来也饿了，打算吃点什么再睡。嗯，顺便帮凉子也煮点什么。既然没事，就顺其自然吧。也不用像丸子店的婆婆一样八卦去问东问西，几个月的忍者经历让自己明白了少问多做的道理。况且……叹了口气，猜猜也能猜出来发生了什么。

鼬欣慰地从冰箱挖出了一袋速冻汤圆，利索地倒进锅里。汤圆真是好东西，做起来省时又省力，而且又甜又软，拿来做宵夜再妥当不过。鼬看着卷轴等汤圆时这么想。

鼬耐心地等了一会，锅里咕嘟咕嘟冒起了一个个小泡，愉快的翻滚着再愉快的破掉。鼬饶有兴趣地看着汤圆在沸水中愉快地打着滚，由标准的圆形滚成了软软的椭圆形。

又等了一会儿，汤圆已经煮好了。

再等一会，自己已经把一碗吃干抹净。

继续等了一会，留给凉子的汤圆已经冷了，粘稠样的躺在锅里。鼬皱了皱眉，自己倒是好心给她煮汤圆，她倒珊珊来迟。叹了口气，为了不浪费，热了热汤圆，还是劳烦自己跑一趟给她端过去吧。

其实凉子并非不知晓鼬煮了汤圆，满屋子都是糯米的香甜闻不到的是傻子。只是自己真的没有胃口，虽然告诫着自己莫在意，莫回首，莫思念。无奈大脑不受控制，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个男人，刚开始是兴奋，而又迷茫，现在冷静后又是绸怅。那不是斑。不是斑啊。

而现在又是窝火，又被人算计了一把中了圈套。虽然满可以逃走，但他们留不得！但是这么一做便惹下了后患无穷，首先是暗部无缘无故少了两个分队，足以引起高层重视。其次是对“斑”所说的秘密，究竟是否能相信？是否要告诉长老们呢？一头雾水，乱七八糟。心乱如麻。

“笃笃”，轻轻的扣门声，还有更浓的甜香味从门缝中冲斥袭进，凉子疑惑的起身，鼬？

鼬凝视着带着惊讶开门的凉子，比起刚进门时后的密布寒霜、疯狂、冷酷的表情，现在明显正常多了。

“给你的，夜宵。”松了一口气似的微笑着把汤碗递给凉子。

凉子一楞，今天木叶吹沙尘暴了？不正常，鼬大少爷不但煮汤圆还送货上门？！但还是接过汤碗，心中一暖，回以浅笑。

“谢谢。”

鼬失神的看着墨色流淌的房间中凉子的笑容，似乎觉得黑夜反而是凉子最温暖最适合的地方？啊啊，还是趁早打消这念头，这太不正常了，自己会有这种念头难不成是木叶吹沙尘暴了？鼬摇了摇头。

“嗯，早睡。”

“嗯，晚安。”看着鼬的离去，凉子掩上了房门。

凉子并没有吃那碗汤圆，吃不下就是吃不下，不管怎么样还是吃不下。但感觉好多了，看见鼬像镇静剂一般冷静了下来，没关系，计划还是可以继续的。

凉子摩娑着汤碗上残留的温度，轻轻的笑着，这是从地狱中醒来的温度，莫名鼬给了自己像当初斑给自己的那些安心的感觉。但是已是斑是过去了，现在的决计不是斑。现在才是真实的。谢谢，鼬桑。

穿过长长的走廊，鼬走回自己的房间，刚才和凉子并没有说什么话，但是隐约觉得今天凉子的奇怪，凉子进来时明显是经过战斗的，理因没有大伤也会有擦伤什么的吧，但刚才凉子的皮肤上根本没有这样的痕迹！是太黑还是她水平太高？鼬心中存了一个疑惑，也是怀疑。算了，来日方长，过几天找凉子问个清楚。

鼬并知道不久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14

古绿色的苍树下吊着一张秋千，在风中微微摇晃。

佐助一个人坐在上面，看着横匾上学校的字样一点一点变暗，直至模糊成了天边看不见的地平线一般垂在上面。

“果然，哥哥还是没来。”喃喃自语道，“又骗人…”但佐助仍是等了下去，不想放弃一丝希望，哥哥答应过的！

“佐助？”熟悉的声音！

鼬微笑地看着兴奋地朝自己跑来一头扎进怀抱的佐助，藏好了刚才看见佐助失落表情的心痛，伸出手戳了一下佐助的额头，“对不起，哥哥迟到了。”

“不要紧，来了就好。”佐助满足的神情又一次击中自己，只是那么小小的要求，小小的满足就够了，而自己却不能给予。

“呐，今天凉子回来了呐。”

“真的？那我们快回家吧！”鼬无奈的背兴奋的佐助拖着，脸上却是一脸灿烂，和佐助在一起永远是最开心的。



“这是关心家族复兴的大计，请您尽快下决心，族长大人。”苍老的声音回荡在一间古朴宽敞的大厅，柱子上有精致的朱雀，虽然略有侵蚀在烛光下清晰可见划痕，但挡不住它散发庄严的气息。

此刻室内点了沉水香，淡淡的。

这儿是长老院正厅。富岳坐在中央卓子的正中央，闭眼沉思。

“如果主人想万无一失，现在开始准备是最适宜的。”凉子轻语。

“富岳！你的果断去哪里了？怎么还在忧豫！”大长老洪亮的声音响起，虽年逾古稀，但中气依然充足。

“我知道了”富岳睁开眼，下定了决心，“今晚全族集会。”

“是！”

凉子走出大厅，划过脸庞的风带给清爽的感觉，开始了呦，各位。

诡异的一笑，宇智波终于下定决心了，今天富岳一定会像族人宣言反对木叶的不公平统治，也许也会告诉族人那个秘密——以眼换眼，目的是要得到更强大的写轮眼。宇智波的核心成员想要得到万花筒写轮眼，也就是更强大的写轮眼，必须要广泛撒网。但是为了不引起自相残杀的慌乱恐慌，大概会告诉一些有希望而又有把握控制也比较容易成功的人，比如止水，比如悠木(酱油，别介意)比如亭梁(酱)……比如鼬。

凉子心里一紧，鼬那么热爱和平，热爱自己的家族，若是他知道宇智波将要反叛木叶会怎样痛苦呢……想了一下，罢了，先回去吧。顺便给提醒鼬让他做个心里准备。这样也算是不亏欠了。



“慢点佐助！小心点！”

“哐郎！噔噔噔……”

凉子姐姐！

鼬半是无奈的看着佐助像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在房间里上窜下跳。

“佐助！猜猜我是谁！”一个人影从后面蒙上佐助的眼睛，堵住了他的路。

“凉子！”佐助不屑地叫道。

“不对呦，我是妈妈！”“妈妈笑眯眯的看着佐助，边用凉子的声音说话。

“哥哥！凉子姐姐用变身术很赖皮……”佐助一楞，后面站着的哪里是鼬，爸爸？

“爸爸”说话了，“猜猜我是谁？”明明是鼬的声音。

佐助一阵沉默，乌鸦一群一群飞过。“不和你们玩了啦！”生气地扭头，哼！两个人合伙欺负人！

“嘭”“嘭”“嘭”

“别生气嘛佐助~ 我带了云之国的特产哦！佐助快去吃嘛~ ”凉子见玩过头了马上见好就收，笑着对佐助说道。佐助到底是小孩子闻声便向厨房冲去。鼬和凉子相视一笑。

“鼬，上屋顶，我有话和你说。”



屋顶上。

凉子并不去看那些纵横的灯火，只是随意的躺在屋顶，问道：“鼬，家族和木叶，哪个重要？”

鼬随即也躺下来，轻笑道：“同样重要。”

“幼稚！”凉子轻嗤。

“何以见得？”鼬也并不生气，反问。

“不存在同等重要，总是有轻有重，平常难以发现罢了。”

“等到选择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鼬不再微笑，认真的凝望着凉子在暮色中因为苍白而发光的脸颊，“发生了什么？”

凉子不语，换了个话题，“你想要力量么？”

“谁不想？”鼬反问，“只要是忍者，就逃脱不掉力量的怪圈，有了力量才能保护想珍惜的人，才有资本。”

这次轮到凉子轻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不弱小，总有人弱小，他们一但相对于你弱小他们想保护的人就会受伤害。总有人受伤害。你怎么办？”

鼬不再说话，只是凝望着逐渐变苍灰色的天空，大片苍老的云片从远方穿越而来，小兽般啮咬着残留的苍灰色。

“族长大人让我通知你，晚上八点神庙召开家族会议，请您出席。”凉子不再多说，跃下了屋檐。

鼬伸出自己的手掌覆盖着天空，望着指尖的青黑色沉默着。

16

鼬直接从窗口跳进了自己房间，踹掉鞋子，躺在了地板上。地板上凉凉的触感让自己清醒了不少。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不禁在心里感慨一句——好累啊。墨色流淌的房间氤氲这低沉的气压，正与少年的心境相同。

“哗啦！”凉子拉开木窗，和鼬如出一辙地从窗户跳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精疲力竭的鼬。从俯视的角度看下去，少年原本就欣长清瘦的身形显得更单薄，似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你欠我一个解释。”鼬翻身坐起，专注地说道。

“啊，所以我来了，”凉子轻松地在鼬身边坐下，“想知道什么？”

“你能告诉我多少。”凉子在心中默默想到，果然聪慧。

鼬见凉子并没有答话的意思，也罢，这样自己反而更有主导权。

于是鼬换了个更舒适的坐姿，看似轻描淡写地说到：“今天父亲说的要掌握权政是真的么。”

“卧底都安排好了，鼬。告诉你实话吧，这个计划的提出并非一天两天，在我被解印时已经有雏形了。”

“那何必杀自己的族人！”鼬的脸微微有点扭曲，这是自己最不能容忍的——杀戮！

“这也没有办法，要想成功，必须杜绝内在的隐患，族长大人没有选择！”凉子提高了声调，“况且现在只是简单地筛选……”凉字突然住了口，鼬也转过了眼神，两人都想起了树林中的事。

“你是什么？”最后还是鼬捡起了这个烫手山芋。

事到如今凉子觉得再瞒没必要也没可能了，尽量装出一服轻松的表情，“吸血鬼。”

果然，不是人类呢。鼬想起了她的红瞳，苍白的肤色，交战后从来没有伤口。早该意识到了。吸血，哼，脑中自然浮现刚才大叔脖子上的伤口，原本建立的对凉子的信任出现了裂痕，爬之而上的是警惕、戒备。查觉到鼬感情的变化，突然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隔阂，凉子竟微微紧张害怕起来。

“鼬，”凉子的语气急迫起来，“相信我，我没有因为吸血杀过人，我平常并不吸血……”

“请解释今天的情况。”鼬打断了凉子的话。

她犹豫了一下但看到鼬渐渐冰冷的脸，“那是我需要控制他们，只要我咬了人，就可以通过鲜血给他暗示，进而控制他，这是族长的命令……”凉子知道鼬是多么重视这点，多么厌恶杀戮，不想变成他眼里的魔鬼、怪物。不想和他疏远……

鼬看着凉子难得的惊慌，心底滑过一丝痛心，双手沾满鲜血的自己有什么权利去指责她的生存要求？这儿有够多的吸血鬼传说，耳熟能详。但真的遇到，该以怎样的态度对待？心里完全没谱。

“我去下面泡壶茶。”鼬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想想该怎么对带父亲的安排，想想以后怎么阻止最坏情况战争的发生，想想怎么和凉子相处。

心烦意乱的表情最容意让人误解，看着蓦然转身离去的鼬，凉子不由自主喊出了：“不信你去查医院血库，我从来只是偷血啊！”可声嘶力竭只得到一个关门的背景。凉子无力地撑着地，怎么会这样……



鼬闭上眼往前走，直到撞上了一团被子。

“佐助？”鼬惊讶，“还没睡吗？”

“今天爸爸回来好凶，哥哥和姐姐吵的也好凶，睡不着了。”

鼬虽然身心俱疲，仍然抱起了佐助，“没关系，佐助回自己房间吧，哥哥陪你睡。”

“嗯。”

鼬枕着自己的手臂，看着臂弯中睡得香甜的佐助，彻夜不眠。

17

天色刚发白的时候鼬帮佐助掖了掖被子，轻轻抚了抚睡梦中孩童的脸颊，佐助，无论怎样，哥哥都会保护你的。

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走出了房间。昨晚还觉得是慢长痛苦的走廊，也许是晨曦的错觉的洗礼吧，现在却熟捻而坚定地走着。自己已做出了选择，选定的道路就绝不动摇。就算代价是生命。



“父亲大人，我能进来吗？”鼬站在了主卧门口，虽然并不确定父亲是否已经起床。

“进来吧。”

“是。”走进主卧，不出意外地看见母亲，这样啊，妈妈也参与了。又怎么会不知呢，鼬苦笑。

“坐吧，这么早，有什么事。”

鼬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盘腿对着父母坐下，虽然是早上，但由于尚不明亮，屋内点了灯。 “父亲大人，我会争取加入暗部并好好努力的。”

富岳听到儿子这么说，松了口气。本来还在担心鼬会不会不愿意而一晚没睡好。

“很好，”富岳的眉头舒缓了不少，“决定了就要好好干。你是这一代人中最出色的忍者，又有止水的帮助，加入暗部相信不成问题。今天就入向火影申请吧，能参加今年的考核就再好不过了。”

“是。父亲。那我先告辞，”鼬看了看父亲，终于说了出口，“父亲，能告诉我一些关于山初凉子的事吗？”

听到鼬这么问，富岳也是吃了一惊，斟酌后对鼬说到：“你去询问大长老吧，就说是我允许的。顺便把你的决定告诉他。他会安排些人给你训练的，虽然你很强，但成为忍者时间不长，缺乏了点经验。这对你的考核有好处的。”

“是，那我去了。”

富岳颔首，鼬请安后走出了房间。此时天已经大亮了。

鼬走到了前门，又折了回来，刚想上楼，又回到了门厅，兜兜转转后最后上楼来到凉子的门前。“在吗？

无人应答。鼬小小地郁闷了一下，昨天看到自己离去最不淡定的人不在家去哪儿了？今天自己心态变好想冰释的人又失踪了。摇了摇头，还是先去完成父亲的任务吧。恶意地在心里猜测长老上了年纪爬起来了没，自己会不会扰人清梦被踹走呢。这么想，鼬瞬间脑海划过一个词——完了！自己居然被凉子影响得开始吐槽自己……



其实这会儿长老精神好着呢，正满意地听着下面凉子的报告，对于控制危险分子的任务她倒是完成得很好。虽然被鼬发现了。这点凉子她本想隐瞒，但长老用契约命令自己汇报时详详细细。果然，对于契约，自己就像是孙猴子对紧箍咒，毫无办法。

“长老大人，鼬少爷来了请求见您。”一个手下走进报告道。

“哦，请进。备茶。”自己正想拿鼬怎么办呢，知道了那些事，灭口是不成的，鼬是选中的最合适的间谍，但不敲警钟让他保密也不行，只是要掌握个度。

凉子听到鼬的名字身形一颤，眼中飘过一片痛苦的云彩，“长老，我……”

“就在那儿不用动。”

鼬在一幢小楼前站住，确认了门口的“宇智波静火”。应该是这儿了。

族中的长老会并不大，因此历史上最多也只是七位长老，而这代仅由三位组成。其中最德高望众也是最拥有文韬武略的就是这位静火长老，年轻时在木叶甚至忍界也是人尽皆知。退休后担当了长老职务过起了半隐居的生活。

鼬在心中叹了口气，他是老当益壮还是老糊涂，居然会赞成这个险而又险且盲目愚蠢的计划。是的，鼬清楚自己一族的实力，写轮眼是强大没有错，但现今放眼本族，除了火遁，独树一帜的还有什么？而近来来过多仰仗写轮眼，火遁术也在弱化着。而长老和父亲想出来的不是该如何提高实力，而是解印了危险的武器，要求更强大的写轮眼。鼬摇头，倘若凉子杀人如麻、害人无数？而那个开万花筒也就是更强大的写轮眼的方法竟是杀死至亲！？

太荒唐了。在经过昨天的家族集会与父亲的密谈弄明白一切后，鼬只能这样想。

其实自己既不愿宇智波谋反挑起内战，也不愿看着自己一族日趋衰微。当然此刻鼬还抱着加入暗部，进入高层，能改变本族的不公平待遇、劝说父亲长老三思而后行的天真想法。

鼬敲开了似乎有些年数的红漆木门：“请问静火长老在吗？宇智波鼬求见。”

身着白色单衣和服的侍者拉开了门，“请进，鼬少爷，大人在后院等您。”



一个多小时后，鼬又站在了一扇同样漆着红，上面挂着“火影办公室”牌子的木门前。

刚才与大长老的谈话也无非这样，只是最后静火大人的一句话颇耐人寻味：“若能加入暗部，鼬你一定要遵守规定，守口如瓶。不能泄露忍村的机密啊。”说话那会儿静火长老的眼睛还朝跪坐在身后的凉子瞟了一眼。真是绝妙的暗示，是在告诉自己不守口如瓶的下场吗。有趣。

“笃笃笃”不慌不忙。

“请进吧”门后一个沧桑慈祥的老声响起。

看到走进来的鼬，猿飞稍带惊讶得挑眉，同时别有深意地看了看办公桌旁的空气。“有什么事么？鼬？”

“那个，火影大人，我知道这样很冒昧，报名也结束了，但我仍想提出一个不情之请，”顿了一下，鼬继续说到，“我想报名暗部，希望您可以网开一面答应我的报名。”



“砰！”可怜的桌子被敲得震山响。

“绝对不可以！猿飞你在想什么！”会议室里火影顾问小春大人敲着桌子对面的火影吼道。

“火影大人请您慎重啊，宇智波一族不是一个可以放心让他们参与村子机密任务的忍族啊。”说话的是木叶“根部”首领团藏。

“这是我的决定。不要因为捕风捉影而持有偏见！宇智波鼬幻术、忍术、体术样样精通，是难得的全能型忍者，又有出色的血继限界，只要他通过考试，没有理由禁止他为暗部效力！”猿飞忍无可忍。他刚把这件事告诉这三位，就招来他们的轮番轰炸，左一个不同意，又一个不同意，自己十分赏识鼬的才华，也很喜欢这个沉默寡言温柔细致的少年。

“你真的放心宇智波的渗透吗？已经有一个止水加入了，要是真的有谋……”

“不要说了团藏！现在没有任何证据，仅凭些牢骚——这牢骚也是你们的排挤政策造成的，不要那么肯定说那一族居心不纯！这件事到此为止，我同意鼬的报名。”看着猿飞坚定的神情，三人知道再说也没用了。

“好吧，但你别后悔。”说罢三人怒气冲冲和谐一致地起身离开了。

猿飞回到办公室揉了揉太阳穴，那一场辩论，真够受的。

我相信你，鼬，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火影大人您没事吧？”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猫面具暗部成员，看到火影揉额动作关切问道。

“没事，止水，刚才你说的事鼬也说了，回去时告诉他我同意了，明天让鼬补份材料，做好准备吧，考试在三个礼拜后。希望他发挥出色。”

20

凉子从一根遍布老树疤的树枝上跳下来，皱着眉头看着地上被自己的混沌索削成两半的各种手里剑。真是的，鼬炉火纯青的手里剑硬是阻挠了混沌索的攻击，给了一秒种左右的真空期。嘛~ 这样才好玩嘛~

“不对不对，这是训练、不是游戏。”轻轻摇了摇头，回到原来的路子上，奇了怪了，就自己一愣神思考的空档，鼬呢？

凉子快速在心中算了一下，鼬八成隐蔽了起来伺机而动，这倒快成了木叶忍者的优秀的特点了。刚才自己的锁链速度是四十五米每秒，鼬恰巧躲开，也就是他以差不多相同的速度随锁链撤离锁链攻击范围。这样的话，以鼬那个谨慎的性子，搞不好在多远蛰伏着，自己还保持混沌锁就太耗费查克拉和精力，一耗费自己就会饿，一饿就想去医院找东西吃……啊啊，想歪了。

凉子拍拍自己的脸颊，好麻烦啊在自己和一个在医院里值夜班的所谓的“湖岛大夫”扛上了以后去医院就更讨厌了。这样想着，凉子左手伸进口袋拉出一把匕首模样的短刃，挑高在手上转了一圈抑制着查克拉的输入。“叮叮咚咚”原本蔓延在空地上的锁链欢快的唱着歌像玻璃珠子滚了回来，末端渐渐消失在匕首上浮现的一个獠牙铃兰的封印里。

鼬抚摸了一下背后粗糙的香樟树皮扣击了几下。眼神似乎在看着树冠，对上面的一个鸟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悠哉悠哉。刚刚略有些暗沉的双眸再次亮了起来，又看了一眼头顶上的鸟巢。秋夏之季的特有的风从脸庞吹过，舒舒服服的拍了下手，撤身向树林的纵深走去。

随着鼬的离开“滋——”一棵刚靠过的树发出烧烤的细小声音。

凉子跃身在树上跳跃着，哗拉拉的绿色、淡绿色、草绿色的色团从眼前张开着翅膀掠走。

“嗯？”闻到了一小股淡淡的焦香？

“彭！”前方的一课树因为起爆符的效应在一声爆炸的钝想中烧了起来！

“彭！”“彭！”接二连三的爆炸由远及近随着呛人的硝烟迷漫，一排排的树林多米诺般一个接一个向自己倒来，有点儿像不倒翁四面八方朝不同方向扩张。

“混蛋！大手笔啊！”混钝锁再次展开，盘旋着绕了一圈又一圈蛇般绕在凉子周围，完美的防御，除了刚开始的被黑烟呛了几口。

“小儿科的东西……”感觉到了锁链外有人的靠近，凉子刚想刻薄几句。“怎么回事！”凉子纳闷了，混沌索卡住了，开什么玩笑！自己像蛇般咬了尾？开玩笑！

莫名其妙混沌索就这样卡在了树丛间，缺少了动能它的防御力量立刻锐减。现在已经不能用一个“惊”字形容凉子的心情。混沌索陪了自己几十年该死的从来没出过错！自己的查克拉还在输出根本没道理被抑制！凉自抬头望着燃烧着东倒西歪的树林，都以自己为中心倒下，似乎只要自己一动下一个圆心就会出现，无穷无尽的大火就会烧过来，无穷无尽的森林。

叹了口气：“不愧是天生的幻术型忍者，自己什么时候中的幻术都不知道，破解麻烦了”

“要怎么办呢？”鼬从一课树上拔下一支插着起爆符的苦无，似乎用不到了呢。

“幻术的最高境界是把真实融入幻觉，把幻觉融入真实。你还要加油啊，鼬。”嘛，如果你还在的话，会对我今天的幻术做什么评价呢，夕日老师？

凉子没那么容易破解成功，而自己想靠着幻术让她迷失在另一个森林。对次可是苦费心机呢！在树上贴符，散布自己的气味，假意逃跑，尽力使现实与幻术的局部相同。多次施放咬住关键的时间点解除幻术，让凉子根据幻镜中的判断而在幻术解除的一刹那在现实中收回混沌索。这样就把幻境与现实连接的天衣无缝，不容易啊。

嘛嘛，结束了。鼬刚想轻松跳下树，背后却幽幽响起：“未必啊，鼬。”



灯火通明的宇智波一族街道，在其中心最气派的一栋房里，身着绣白红团扇和服的女子把最后一盆菜端上桌子，愁眉微锁。“鼬那孩子，没回来也不说一声。”

“哼，”富岳放下手里的清酒，“嘛，鼬也长大了嘛，给点自由给他吧。”“但是……”“不用担心，鼬不可能有事的。”

美琴给丈夫的酒杯再次满上酒，浅浅地笑着，“鼬从来没让我担心过，我只是不放心他的身体，那么瘦却总是刻苦得不行。”

富岳享受地呷了口酒：“做母亲的总是嫌儿瘦，当年我妈也这样呢。”

美琴用宽大的袖子捂住嘴，那是多么美好而温暖的回亿呢。“我去叫佐助。”

“啊。止水答应了陪鼬对练，不会过分的。”

美琴温柔地报以微笑，“是。”

“哗啦”鼬移开门，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到现在才回来也不说一声。”虽然刚才对妻子是那样说的，但同样的话对鼬说似乎不妥，富岳想到。

“和凉子练习了一下。”

“嗯？不是是止水在教导么。”略微有一点疑惑，也有一点不安。

“是，但是后来止水大哥出任务去了。傍晚是凉子主动提出来，我也没拒绝……父亲大人，你怎么了？”鼬说了一半后犹疑了下来，莫名父亲的脸色阴晴不定，在听了自己的话后。

“不，没什么。你吃过了么？”富岳又端起了酒杯，望着清澈的漾起涟漪的酒水微微失神。
“嗯，您慢吃，我先上去了。”

听着儿子上楼的脚步声，富岳微微一笑，鼬还没有开万花筒写轮眼呢，太急了吧，凉子？随后又蹙起了眉头，止水。

21

一回到自己的房间鼬就很没形象地躺倒在榻榻米上，闭起了眼。

用完幻术还是有点吃力的，虽然能赢那是好事，凉子在一开始的格斗战中的确占尽上风，但对幻术并不是非常精通，很容易因为大意而给施术者机会。最后自己基本上完全掌握了形势，不过，也是基本上。

想到这儿，鼬心里像翻滚的开水一样乱了起来，“砰”地坐起来，烦躁的从衣柜里拎出一件黑色的短袖，冲到浴室。

冰凉的水冲在自己的皮肤上，在脖颈锁骨胸廓出荡出小小的迂回的漩涡，随后随着肌肉的纹理向下流去。夏末秋初洗冷水澡还真是不靠谱。不过，舒服多了。冷水在前进侵蚀中给自己的颈窝降了温，似乎不再那么的发烫。鼬烦躁的揉了揉锁骨上方的皮肤。脑中又映出了刚才的画面。



“我看未必哟！”身后传来熟悉的女声。

怎么回事，幻术依然有效才对！凉子怎么可能那么清醒淡定的冲出来。鼬刚想转身，电光火石之间，像巨大的猫科动物从树上跳下来做出的动作一般，凉子已经一个半蹲扑在了自己的脊背上，身体前倾，手臂柔软的前弯桎梏着自己的脖颈，嘴唇靠在耳边。轻轻的呢喃着：
“我可没输哦，抓到你了！”

“切。”这样的感觉令鼬十分的……不舒服。不知道是脊背上传来的危险的感觉还是耳边微痒的感觉引起的。一甩手，想要摆脱桎梏。

“哼，”凉子仗着自己在鼬的背上，熟练的用脚蹬树，强迫鼬随着自己的力道绕了个圈，避开了锋芒。“解开幻术，立刻。不然……”凉子把嘴唇从耳边向下移走，直至停留在颈部动脉密集的区域，张开了嘴，洁白的獠牙已经长出，抵在鼬麦芽色的脖子上跳动最剧烈有力的地方，血液冲击管壁最强力的地方，大有引而不发的架势。脆弱的人类皮肤抵抗一般的继续跳动。

鼬感觉得到，两颗尖锐的牙齿正抵在自己的动脉上，脑中浮现中以前曾看到的景象。吸血鬼么？那个大叔在凉子离开后行尸走肉般的样子。但是……

“你已经输了。混沌索已经被我的幻觉麻痹，你自己也应该……”

“嗯，是的，不受我控制了，我的身体。所以……”凉子低语到但獠牙依旧压迫着皮肤，并有深入刺破的冲动。

鼬一下明白了，这是本能，吸血鬼对于鲜血的本能。神经活动的紊乱已经不能阻止它对鲜血的渴望。

“解！”

“哼呵呵，”凉子仍旧没有下来的意思，只顾在上面笑着。

“不打算下来，想真的咬上去么。”鼬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说的话带着戏谑的味道。

凉子一听到这话。本来已抬起的头又垂了下去，吻住了刚才的地方，舌代替了獠牙轻轻转动舔舐吮吸着。一种不同与一般猎物的味道取悦着凉子刚恢复的嗅觉，旷人心脾。但下一刻，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鼬用瞬身移到了一米外，带着难以捉摸的表情看着自己。

凉子又狡黠一笑：“我倒是真的很想。”

鼬不知道该对什么好，站在那儿微微红了耳朵。



当鼬正在浴室里一个人凌乱着的时候，凉子却静静的站在止水家的楼下。今天的练习，其实一半是止水的请求，一半是自己的愿望。这么说来，止水好歹得关心一下自己的“学生”的成果，反常的没有一点儿表示，也没有向自己问问训练的结果，奇怪。

叹了一口气。算了，最近有点累，不怎么想管闲事，只要自己的计划不偏离轨道，宇智波一族仍执意的站在猿飞千手的对面，就顺其自然吧。该来的总会来，到时候自己没准儿可以收渔翁之利。自嘲的一笑，什么时候自己也慵懒了起来了呢？点点滴滴的几年相处下来，宇智波，也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令人憎恶，

日久生情，没准儿还有些道理。美琴夫人的温柔，管理小卖部婆婆的爽朗，静火长老对其孙女的关注爱护，止水对鼬、鼬对佐助……各具特色却一脉相承的手足情……还有鼬。真的，有必要为了50多年前的仇恨，把不幸加在斑的后代上吗……凉子对着止水楼上的灯光陷入纠结中，彷徨着，动摇着。今天和鼬打了一场中就陷入了这样的思维泥谭，拔也拔不出来，反反复复的拷问着自己：因一己之恨而恨及千人，太自私、太自以为是了么？谋画着夺走令一个生命的生命，一个生命有这样的权力么？

忍者的存在，是错误的吧。靠杀戮为生并引以为荣，以一种看不见的方式吮吸着他人的生命、鲜血，满足自己的扭曲的生存。

止水透过窗子看着楼下静站着似乎沉思着的少女。本以为她会进来，却站在外一动不动。她也在想和我一样的事么？止水苦笑。把自己放松在座椅里，右手又情不自禁的抚上了双眼。

鸪乐，我似乎仍能感觉得到你在跳动呢，在亲手杀了所谓叛忍之后，你的生命依旧存在这双因此而得并以之为滋养的眼睛里。止水心里明白鸪乐并没有背叛父亲，背叛朋友，也没有拿木叶情报去交换，他仍爱着重要的人，仍爱着木叶，鸪乐只是累了啊，不想再杀人，扭曲着自己的天性，只是这样，依然被抹杀。

自嘲一笑，这是村子腐朽的预兆啊，自己真的有能力去扶起它吗？呵呵。

22

那一夜很快过去了。止水第二天很正常，非常正常。是那种下定决心后的正常。但自己，好像相当不正常。怀疑在鼬的幻术下脑子回路已坏。——摘自凉子某十月感想录

一个半月过去了，鼬有险无惊地通过考试，创下一项十一岁进暗部的记录。总之族里面是人人欢喜乐呵，酒宴也开了不少，一件的容耀的事嘛，总是要庆祝的。其间鼬发现止水大哥的人缘不是盖的。虽然生在宇智波不可避免受人议论、排斥，本身心情又总是阴情不定给人一种难以相处的印象，但，混得很不错。

考前“补课”的时候给自己找来了很多不同类型的忍者切搓，力量型的秋道丁扼（原创）疯子大刀（原）幻术型的自己、夕日老师、暗杀型的月光疾风、技巧型的井野、麻秋原（原）……就连以孤僻为名的卡卡西也过凑了一脚。不得不说，这样做的成效是显而易见。

正式加入暗部还须要一些手续和审核，而自己的任务倒是停了下来，没什么事可做，倒是一闲闲的空窗期。

美琴常常望着鼬留下“带佐助出去了！”的便条哽咽的不成声，作为女人的直觉预感到了什么似的总是会悲伤。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一定要珍惜啊，鼬。

24

“那么说的话，你害怕火？我倒是记得你第一天教我的就是御火术呢。”鼬听完，微微地笑着打趣。轻轻摇晃着手里雕刻得细腻的玻璃杯，淡淡的水色清酒和着灯光融化成浅色的橙色，光华流转间鼬优雅的将酒杯送至唇边一饮而下。

“哼，跟着世间最擅长使用火的人混，习惯了。想想也是可笑，为什么那么害怕。”凉子低下了眼帘，失神着。真是可笑，要是早就习惯火，也不会……

“不是你们的错啦，那儿一直飘着雪，不习惯……”

“你走吗？”凉子不想多说的样子，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鼬的话。

“走吧。我来付账吧？”

“我才不要呢。到底是拉着你来陪我的。”凉子狡黠地眨了眨眼。

“外面等你。”



三天后，三代火影的办公室里。三位顾问和火影正襟危坐，肃穆地看着房间里的一排戴着面具的忍者。——暗部新成员。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直属于火影的暗部一员了，希望你们恪守本分，牢记自己身上的使命，绝不辜负村子的信任！”

“是！”

“下去吧。”

三代望着第二排最右边的身影，疲倦地弯了弯嘴角，终于啊，进来了，宇智波鼬。那么，你要如何选择呢。

三代很清楚，无论他选择什么，都注定是一条艰难的荆棘之路。

26

后来，在鼬已经完成了三代交代的灭族任务加入了晓后，在一个人的凄清夜晚有时也会想起那时的谈话，思量着要是当初自己没有答应三代去做双面间谍，要是当初自己不把木叶看的如此重要，要是……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可是人生从来没有当初和要是。



此后的两年里，木叶一直是风平浪静，平静的让鼬疑惑那一切是不是一个幻觉。但又很清醒的意识到平静下像夏日的花盛放一样恣睢的波涛怒澜。

不可调和的冲突在掩饰下愈加白热化。终于演化到了极限。在这场权利的疯狂游戏里，谁先忍不住，谁便输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宇智波一族仍然不知道自己的行动已被人洞悉，即使富岳看出了儿子的端倪也不愿去深究。作为人父，总是手软的。但作为领导，总是心狠的。

鼬直接参与了整场的戏剧，隐隐约约的意识到，最后的结局，终于要来了。

“鼬，去做好准备吧。”终于有一天，三代这样说道。

27

凉子听着长老们低声的议论着，闭上了眼，终于要来了啊。但自己已经知道了就算宇智波一族费尽心思一切都是会白费的，因为木叶比他们抢先一步。鼬作为双面间谍成为了木叶的间谍泄露了宇智波的情报。

而，鼬和斑会灭族，可能暗部也会搭把手。

这些都是那天自己和斑遇见时知道的事儿。鼬发现了斑的存在，和他做了鼬灭族但斑要留下佐助的交易，而斑又和自己做了凉子协助灭族斑告诉凉子怎样拿到契约卷轴解放自己的办法。

那天的上午刚下过雨，天空澄净的令人想要落泪，清清爽爽的雨过天青色平铺了整个木叶村的上方。

凉子已经明白鼬的想法了。当然是那天陪佐助训练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不，也许并不是意外，那个面具男肯定是早已经计划好了这次偶遇。呵呵，没想到他知道的还真多。不过没关系，木叶的计划也好，鼬的计划也好，班的计划也好，只要和自己的目的没有冲突，哪一个都是无妨的。

无妨的。

所以当凉子在傍晚凉子看到鼬的出现是一点儿都不惊慌。

“早上我送佐助去学校时，告诉他晚上要等我去接他。一时半会儿他还在学校等着回不来的。”

鼬微微低下了头，眉眼放松了些。凉子一直是这样，似乎总能看穿自己。不过也好，也不枉自己的一番心血了。“谢谢了，凉子。”

凝视着眼前的女孩，仍是和自己在丸子点重逢时的那件黑色和服，斑斑点点的圆圈图案在夜色中模糊了形状。只是加了一副振袖。料定要和自己纠缠到很晚吗还是料定要等自己很晚呢还是……

注意到鼬的目光，凉子满不在乎的笑了一下，“宇智波那么多人，肯定要干到很晚吧。夜凉风大，我多穿了点儿。”看着鼬瞪大的双眼，凉子收回了笑容，一字一句盯着鼬说道：“不用吃惊，我的目标和你今晚的目标一致。”

“一直？”

“一直。”

鼬惨然地笑了一下，该庆幸吗，自己多了一个帮手。该怨恨吗，族里一直被人欺骗，该无奈吗，父亲信错了人，该愤怒后悔吗，自己被背叛。“呵呵呵呵……”

凉子不语，看着鼬失魂似的低声笑着，像地狱中的磨牙的鬼神发出最疯狂的笑声。凉子也知道，自己什么都无法说出口。复杂的感情在今晚脆弱的像火柱上的白纸一般。自己的确为了所谓的目标欺骗背叛了他。

因为身份地位规则的限制，无法说出口的脆弱感情终于在这笑声中撕成了两片。

“你可以用万花筒吧？”待鼬平静了下来后，凉子首先发声。“去给他施一个幻术，让他把我的通灵卷轴交给你，这样我才不会听从他的吩咐，否则我就只能是他仆从。”

鼬用黑亮的瞳孔盯着凉子，似乎是要看透她也似乎是最后一眼。直到黯淡冲淡了瞳孔的颜色。“啊，你在这儿等着，先不要动手。”

凉子默然，抬头才发现今晚的月亮似乎是红色的呢。

血月，血夜。

28

后来呢，后来呢，没有后来了。

后来凉子负责杀掉长老集团，鼬负责杀掉全族的忍者和妇孺，包括自己的父母亲。
只是最后等一切尘埃落定后，鼬在亲手杀死了自愿死亡的家人后，抱着门外等着自己的凉子哭的像个孩子。然后找到佐助，说出了那么残酷的话语。

最后在木叶村的森林里，鼬和凉子一起烧掉了那份契约卷轴，两人注视着火光吞噬掉那洁白的卷轴上短短的两个名字。宇智波　斑，宇智波静火。相拥道别。

后记

这并不是一段绚烂的爱情。那样的背景那样的时代注定他们不能拥有那样的情感。只有化身为地狱的恶鬼才能沿着自己的选择的道路残酷的走下去。

他们都是执着的，一个为了因爱而生的恨，一个为了高尚但又愚蠢的爱，谁都不能苛责他们的决定。也许分离才是最好的选择。

从此注定一个消失在虚无的时空，一个挣扎在血腥的现世。
这只是一场凉至心底的邂逅。

-END-

黑暗童话番外

1

睁眼，永远是满城的风雪。闭眼，永远是殷红的城堡。红白相间的背景，就这么镶嵌在了自己的童年。



吸血鬼的诞辰不叫生日，叫做创生日。那是因为吸血鬼是没有灵魂的生物，只是一个肉、体，就像是一件凭空被制造出来的物体，嗯，就是这样。奶奶经常抱着我给我讲故事。有时候会很享受的抿一口红酒，之所以叫他红酒，是因为这是兑了血液的酒，颜色很鲜艳。也很美味。

凉子的本名并不叫凉子。渡边。这是自己家族的姓，哦不，应该是自己血族的姓。

嘛，叫这个小家伙什么好呢！哈，妈妈很喜欢这座城堡哦，也很喜欢这座城堡里的梅花，就叫梅城吧。

渡口边开满梅花的美丽城堡。遗世独立般得高洁，永远指引着那些在迷津中的人们。妈妈希望你能成为善良、有理性、大姐姐一样的女孩子。

可是妈妈你忘了，高洁的另一个姐妹叫做孤独。妈妈你还忘了，我不是女孩子，我是吸血鬼。



渡边的城堡在混沌大陆的最南端。

不不不，混沌不是人类脑海中盘古开天辟地般的天地合一，茫茫涯的黑暗。混沌之界是一个永远飘着雪的世界，是人类的世界的一个平行世界。大陆的形状是最完美的形状——哪怕是最杰出的数学家都无法创造的完美的原型。没有海洋。就是一块大陆。中间只有一个湖泊，新湖。也是圆形的，处在大陆的最中央。

新湖里住着美人鱼，不过他们并不漂亮，还有鲨鱼族、蛟龙族、蛇族、类蛇族、类龙族、鱼龙族、水鬼族、鳊鱼族……湖里的生存斗争十分的激烈，每个族的数量都十分的少。也是，就那么点水，里面的食物也就那么点儿。

与水族相对的陆地上的生物。广袤的混沌大陆哺育了数以千计的种族。血族、罗刹族、猿魔族、类猿族、八狡犀牛族、岩蜥蜴族、金蝉族……这只是少数的几个食肉的种族。统帅大陆的是血族。

这是自然的吧，我们血族有最完美的力量、最长的寿命、最聪明的头脑。虽然岩浆是我们的克星，但整个的混沌大陆都是飞雪一片。罗刹虽然和我们差不多，可就算他们不畏火，也没法和我们抗衡，只能乖乖的臣服于我们。

啊，差点忘了，还有空中的隼族、飞龙族、翼鸟族、猫头鹰族、滑翅族……



血族日益强盛，他们需要更多的食物。

其他种族日益衰弱，他们被拿走了更多的食物和生命。

终于，伴随着天灾，人祸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