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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跖凤天道】凤凰石(凤凰泪续篇)

楼主:sanji纯爷们  时间:2020-09-06 19:42:16
一楼给度娘&跖凤&随便说两句···

写完凤凰泪好久了~~~其实一直觉得这个故事应该可以有后续的,脑子里也想了个七七八八,终于某一天决心下笔了···
也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原来的那篇凤凰泪···总之这是他们相爱以后的故事,肯定是一个HE的结局大家放心,但是中间会比第一部虐一些,我是说感情部分(因为最虐白凤的不就是那样了嘛~和鸟不能说话神马的···)
楼主这篇文肯定不会像凤凰泪更得那么快,因为最近很忙的说~以周更为基础,然后平时有空就更一些。
谢谢大家对第一部作品的肯定,没看过的童鞋这里是链接:http://tieba.baidu.com/p/2020074823(我空间也有txt下载)
废话不多说了,放文。
PS:和上一篇一样,没有任何历史向,原著向的问题由于是秦时明月后面的故事,所以也不用太纠结,大家当看着好玩吧

楼主:sanji纯爷们  时间:2020-09-06 19:42:16
貌似···我的文被吞了???····重发一下啊···你妹的···

楼主:sanji纯爷们  时间:2020-09-06 19:42:16
许晓风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偷了钱袋之后会被暗算。
他今年不过十三岁,是个孤儿,小孩子对是非曲直也没甚太大的概念,印象里大约记得父亲在世时说过鸡鸣狗盗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过肚子饿了比什么都来的现实,更何况他只是个小孩子。
这世道对小孩子总会宽容些。
可是许晓风忘了,小孩子对小孩子,却是不会宽容的。
他刚揣着盗跖的钱袋往回跑,跑过热闹的集市,刚要拐进一条小巷子时,敏锐的就发现身后仿佛有人跟着。许晓风的父亲好歹以前也是个江湖人物,虽说手里舞的一对鸳鸯刀也上不了兵器谱排行,但是一些内家功夫和轻功要诀还是教过他的,于是刚走两步便觉得不对劲,脚下步子刚准备迈大些,结果就被三两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孩子堵在了巷子里。
许晓风抬头便看见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他反应快,立马便扬起了一张可爱的脸讨好着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傅大哥。”
叫傅凌的孩子看着比他长两岁,此时“呸”了一声道:“谁TM是你大哥!上回你抢我的食老子还没和你算账,这回总算逮着你了,你有本事再跑啊,看老子不打断你的狗腿!”
许晓风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眼瞅着后面也被两三个十几岁的娃娃堵着路呢,只得跟着打哈哈:“傅大哥这话就说的过了,这大街上就那么几个有钱的主,我也不知道那公子哥是大哥你盯上的啊,若是我知道了,给我十个胆子我也是不敢的!”
“屁话!你那花花肠子我会不知道?有什么你不敢的?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给我打!”
说罢一挥手,前后夹击着许晓风的几个小子便通通扑了上去。
躲在巷子旁一棵大树上的盗跖,从怀里摸出一袋枫糖丝,放在嘴里嚼着,看得津津有味。
旁人看着一群十几岁孩子打架,可能只会觉得娃娃不懂事,家里人管不好,才在外面滋生事端。不过盗跖在江湖上漂了那么些年,对着偷窃市场上不成文的规则还是有些了解的。就比如每个市集的偷窃活计必定是有个老大管着,头儿下面会有若干这样在外面做“小活”的娃娃,都是许晓风这般的年纪,脑子灵光,身子灵活,也不容易被人怀疑。这些娃娃偷了的东西都归头头所有,然后上面再定期发“工钱”给他们。偷得多了便有赏,可若是偷到的钱财达不到要求,估计就要受一顿皮肉之苦。
所以那个姓“傅”的小孩,才会觉得许晓风抢了他的“生意”
盗跖边想边看着巷子里一群小孩扭做一团打的精彩,他虽然自己也是个偷儿,但却一直觉得在街上随便找个人摸包的行为太没操守。要知道能亲自去集市买东西的人,通常也不会是大富大贵之人,一月下来也就几钱银子,若是一下子被摸走了,这日子就不好过了。因此他看见了这样的小偷儿们,也生了些坐山观虎头的想法,想看看这些娃娃都是怎么折腾的。
看了一会,便觉得实在有趣,却也有些危险。
这些小孩,估计是一早便在市集里混着的,虽然身手没有什么章法,却打的狠,招招瞄准容易受伤的部位,例如眼睛,脖子,下颚,肚子,甚至有个娃娃伸手去掏许晓风下面的时候,盗跖忍不住都“啧啧”了一声觉得下身一紧…而且他们攻击用的部位也忒狠,尽是手拐子和膝盖,像是和对方有弑父深仇似的。
相比较起来,许晓风反而算是拳脚上有些规律的,一拳一脚看着有些模糊的章法,可是一看就是初涉武学,好多招式都连不在一起。虽然看着好看,但实际用起来却还不如那些秉着打架本能动作的孩子。
于是几招下来,便落了下风。
盗跖看着许晓风手上的招式突然眯了眯眼睛摸摸下巴,只见他被一个孩子从后面重击了后背,往前一扑摔在地上,姓傅的小子居然趁机跳起来骑在他身上,一拳一拳的去打他的脸。
许晓风大喊起来,倒是没哭。
盗跖看着周围小子也围了过去,终于是坐不住了。将枫糖丝揣进怀里,一个漂亮的转身,便落在一群娃娃面前。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和白凤公子在一起待久了,连出场的姿势都变得像了。
不过这样的出场效果倒也的确好用,孩子们一看便知道对方是个高手,于是停了手上的动作。盗跖顺道低头去看了看许晓风,见他一张脸上脏兮兮的,难得眼睛却很亮,倒没有什么自己正在被群殴的难堪,看着还挺精神,只是有一丝藏不住的惊讶。
“喂喂,”盗跖轻咳了两声:“适可而止吧,再打下去,出人命了。”
傅凌戒备的看他一眼,从许晓风身上缓缓爬起来,在身后一堆孩子的簇拥下问:“你是谁?凭什么管我们!”
盗跖很想说我是刚被他偷了钱袋的受害者,但是想自己一个“盗王”被偷了东西实在不光彩,于是笑笑没答话。
这两方人都没说话时,许晓风倒是跳起来了,且动作敏捷的不像话,完全不像一个刚才还被人压在身下狂揍的人,直直朝盗跖扑过来。
“师傅!”
诶?
盗跖被他抱住了腰,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大的徒弟?
“师傅!你可算来找我了!”许晓风抱着他不撒手。
傅凌这回可真是呆住了,他愣了一会回头和身后一群小子面面相觑,过了一会抬手指着许晓风道:“你居然在外面拜师!我这就去告诉大当家,说你吃里扒外!”
许晓风鼻青脸肿的还不忘对对方做了个鬼脸:“切,谁怕你!我师父会保护我!”
说罢还回头看了盗跖一眼,咧开嘴露出白白的牙齿:“对吧,师父!”
盗跖见对方一脸笑嘻嘻的,心知骑虎难下被一个娃娃缠住了,感觉一口气堵在胸口,差了那么一点点伸手去把他拎起来丢出去。

生辰这天白凤早晨起床洗漱完毕,整理好衣衫又看了会书,午些时候出了房门才看见盗跖刚刚回来。
那人手里提着寿面,这个白凤大约还是能明白,可是身后那个“小尾巴”,就真是有些超出他的理解范围了。
于是他开口问:“这是谁?”
那“小尾巴”当然就是许晓风。他被盗跖救了后就赖在后面宁死也不离开,他的理由倒也简单的很。他得罪了傅凌,大当家手下的第一恶霸,在集市那块就别想混了;问题是能不能混还是其次,重点是他还不能轻易的跑,大当家心狠手辣,这要是悄悄溜了绝对会比在傅凌手下死的还要难看千万倍。
于是他必须找个靠山。
于是,盗跖就成了那个冤大头。
他想这人被自己偷了钱袋,还肯出手相救,必定是个大好人;再说了看着身手也不弱,绝对堪称最完美的靠山冤大头。
盗跖那么聪明一个人,许晓风的歪念头怎么会不知道。于是只摸摸鼻子苦笑着,看着白凤不知如何解释,这一路上他恐吓也恐吓过了,好说歹说都说了,人家娃娃就是不走,他又能怎样?
总不能打他一顿吧。
盗跖望天:“这娃娃···怎么说呢?”
白凤看了许晓风一眼,这人眼神一向都冷飕飕的,看得娃娃往后缩了缩,但又睁着眼睛有些好奇的看着对方。
半响,白凤终于淡淡说了一句:“你都开始干起拐卖人口的勾当了?”
盗跖:“···不是!凤儿,你听我解释,我今天去给你买寿面···”
他说了好半天,将前因后果都说了清楚,然后偷偷的去瞄白凤,心里想着这人一向口硬心软,也许会同情了孩子,指不定还会觉得自己心肠很好之类的。
结果白凤想了一会,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抬头看他:“你···居然被人偷了钱袋?”
盗王的钱袋在集市被一个十三岁的娃娃偷了。
这绝对可以入选今年江湖最好笑的十个笑话之一。
于是白凤忍不住想笑了,问的话听着不但带着不解,疑惑,不屑,甚至还有一股明了的不能再明了的鄙视意味,说的盗跖快哭了。
他也不理会对方可怜兮兮的:“所以,你打算留下他了?”
“嗯···这娃娃也没甚地方好去,不如,先留两天?”
盗跖像只大尾巴狼,讨好的贴过去笑嘻嘻的和对方商量。
白凤懒理他,又看了许晓风一眼,心想反正这房子也是他的,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谁知道一刻钟之后,白凤便后悔了,悔的肠子都青了。
这谁也没有告诉过他,许晓风居然也是个话多的。
迟些时候盗跖让娃娃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出来时看着便顺眼许多。这孩子五官本来也端正,一双眼睛亮堂堂的,只是大约做了较长时间偷偷摸摸的活计,走路有些爱驼背,显得有些贼兮兮的,盗跖本来就一直觉得偷东西也不一定就非得贼眉鼠眼的呀,想他本人看着也还是算得上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于是忍不住就教训了几句。这不说不要紧,一说就炸开了锅,晚些两人一边帮白凤煮寿面,一边就在厨房吵闹起来。
“小孩子家的,整天勾腰驼背的,像什么话?”
“师傅才是,一身衣服本就像是老头子穿的。”
“胡说!这衣服有什么不好的?再说谁是你师傅了···”
“师傅你不懂,现在公子哥都喜欢穿白色或是蓝色的长袍,显得儒雅且潇洒。”
“你才懂个屁,白色是谁都可以穿的么?这世上除了你白凤哥哥,谁穿都难看。”
也幸好他说这话的时候高渐离在远离桑海城的江南游玩,否则这话要是被听去了,实在可以气死人。
不过他这话虽然偏颇了点,许晓风倒也在心里默默点头,心想那白衣男子的确实在是太好看,他真是从来未见过生的这么俊的男子,好看的他眼睛一但扫过对方身上,便像黏住了一般,移都移不开。
“师傅,白凤哥哥为什么生的这么好看啊。”
“废话,我媳妇···当然好看,再说一遍,我不是你师傅。”
“诶?为什么?”
盗跖瞪他一眼:“没有为什么,我不收徒弟。”
“为什么?”
······
两人越说越热闹,要说一般闲人居里其实都还算是安静的,就算偶尔盗跖唠叨两句,他自己唱独角戏一会也就消停了。如今简直就是大盗跖加小盗跖,你一句我一句,吵得白凤头都要炸了,恼恨之余一抬手都记不清自己丢了几根羽翎进去,只听见里面突然“哇哇”乱叫几声,锅碗瓢盆碰在一起噼里啪啦,好不热闹。
一会许晓风端着寿面出来的时候,背上居然还扎着羽毛,看着狼狈不堪。
“白凤哥哥,吃寿面吧。”
白凤看他一眼,见他眉眼间有些闪躲,大约是被自己刚才吓住了。于是也默不作声,伸手将面接过来,顺便突然轻握了一下对方手腕,在娃娃觉得奇怪前便又收回了手,淡淡说:“去吧。”
许晓风立刻像获了大赦一般跑了。
跟着盗跖也端了面出来坐他面前,笑嘻嘻的问:“凤儿,面好吃么?”
白凤看他一眼道:“你明知道我不喜欢这个。”
他对于面条这种东西始终心有余悸,想起一年多前那一次劫,还是觉得喉咙里会泛起一股苦意。如今虽然时过境迁,他也不能说现在过的不好,但是一想起来却还是不愉快的。
盗跖笑笑,将面碗移到他面前,将竹筷摆好,耐心的说:“这寿面吧,说来也没甚意思,不过是民间传说,图个长寿的好兆头。不过无论是大富人家也好,贫穷人家也好,但凡过生辰,一碗寿面总不能少的。想想人又长了一岁,带着些好意图过新的一年,不是很好么?”
他一边说一边笑着看对方,眼里尽是暖暖的情意。
白凤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皱皱眉,半天才开口:“行了,我吃不就是了。”
两人无言的挑了两根面条,又闲扯几句,说到了许晓风。
白凤问:“那孩子的父母,是怎么死的?”
“这个我没问。”
“莫不也是流沙围剿机关城的时候吧。”
盗跖猛地将竹筷一放,有些吃惊的看着白凤:“我真不知道,不过你怎么···”
白凤悠悠看他:“你当我傻的么?一个孩子要跟着你,若是你不愿意,何止有一百种方法甩了他,你这一路让他跟着,不就是因为看出这孩子是墨家遗孤么?刚才我摸过他的脉了,学的那一点心法,是墨家内功心法无疑。”
盗跖听他说随意,心里却是百转千回。他想白凤现今居然也愿意让墨家人住在家中了,要知道一年前不过因为墨家人的一碗面,他到现在也没有恢复和鸟儿说话的能力。
“凤儿,你不介意?”
白凤缓缓吃面:“小孩子能懂什么?”
说完后忽略掉盗跖看着自己感激的眼神,想了想又问:“你那块石头呢?”
“什么?”
“凤凰石,那不是我的生辰礼么?”
盗跖一听,立刻笑呵呵的从怀里去掏那石头递给对方。
白凤接过来,拿在手里看了看,正要收起来却突然停了手里的动作。
盗跖见他皱了眉,便凑过去问怎么了。
“你不觉得···”白凤举起石头仔细看了看,疑惑的问:“这石头颜色变了么?”
盗跖顺着对方的手看,果然觉得那时候之前石头身上的暗红色,如今却变得更偏红了些,呈现出绛红的色调来,比之前看着更艳些,却又让人莫名心惊,总觉得不像是件吉利的事。
他没由来的,便突然有种心慌的感觉。

-TBC-

楼主:sanji纯爷们  时间:2020-09-06 19:42:16
她趁着白凤不敢妄动的时候,从怀里拿出了银盒子轻轻打开,于是便看见那石头的颜色仿佛又更深了些。这才不过几日,却愈发红的诡异了,于是满意的笑了笑,又将石头收了起来。。
“你们是来偷凤凰石的?”白凤勉强站直了身子,却觉得自己连一厘也移动不了,那右腿膝盖像是被人敲进了钉子,正钻心的疼。
好在他又不是初入江湖的少年,秦末时跟着卫庄游历各种势力之中出生入死,不但受过重伤,也险些丢过命;他还曾被人害的失去了与飞禽沟通的能力,那时喉咙里痛的像滚油淌下一般,他不也一样受住了。
因此现在也倒是依旧站的很直,只是背后的衣衫几乎都被冷汗弄湿了。
那女子看他的模样,眨眨眼睛抿嘴笑:“公子,这不是偷,用你们中原人的话来说,便是物归原主。”
说罢也不再怕他,转身要向门口走去,那一张脸上笑吟吟的,竟像是再也未将白凤放在眼里。她想那人现在右膝和废掉也没甚区别,还能站着已是不易了,要知道中了她的篾片蛊还能站那么久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想到了这一点,她竟又慢了下来,转头去好好将白凤打量了一番。
不得不说,人总是对强者怀着本能的敬意,哪怕是敌人也一样。越是能承受痛苦坚强站立的人越是容易获得别人的尊重,于是女子看着白凤抬着倨傲的脸,竟然也笑了笑,往前走了一步去看他的脸。
“你长得可真好看,在我们寨子里我从未见过有人像你这么好看的人,”她出神的看着白凤一双紫蓝色的眼睛:“你叫什么名字?”
白凤没有睬她。
她继续自顾自的说:“我的名字叫红鸢。你也莫要恼我了,这块石头是我们寨子的宝物,本就不是你们的。若不是你阻我,我也不会伤你。”
她这人性子也是奇特,完全没有准形,一切随心而发。一会装无辜像只白兔一般,一会儿又狡黠的像只狐狸,这会儿说话又带着些真诚,像是真心要和白凤交朋友。
“我不关心这石头是哪个寨子的宝物。”白凤沉默了一会终于开了口,同时猛地翻手甩出数支羽翎,红鸢脸色一变往后一翻,始料未及之余足踝依旧被扎了一下,于是狼狈的退在一边戒备起来,眨眨眼有些意外的看着紫蓝色长发的好看男人。
只见对方双唇微启,冷冷吐出几个字:“我只知道,那是我的生辰礼。“
话音刚落,红鸢感觉脸测一道疾风,头一偏便看见一只白皙的手从脸庞划过,带着赤(跖凤)裸裸的杀意。她倒也是个反应快的人,瞬间从腰间拔出匕首,挡下突袭之人手腕处的刀刃,同时抬头眼光一闪,却生生的怔住了。
她猛地回头去看,发现那男子依旧站在原处,挺直着背冷冷看着她。
“怎么会有两个你?!”红鸢皱着眉头忍不住喊出声来,扬着匕首打下白凤丢来的羽翎,往后一退却又撞在另一人的身上,顿时感觉浑身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你确定…只有两个么?”身后又是一个诡异的声音,红鸢头皮发麻,正要甩手将匕首刺出去,却感觉肋下一麻,身前的“白凤”已击中了自己的下腹,接着一双手又从身后麻利点了自己身上的几处大穴,顺便还伸手将自己怀里的石头摸了出来。
白凤公子依旧站着未曾移动一厘,那脸上带着一丝嘲弄的微笑,眼里尽是阴霾的味道,光是看着就能让人冻得全身发抖:“我想现在你该清楚了,就算我的腿动不了,也有不下十种方法能要了你的命。”
这几年的清闲日子,仿佛是将这人身上的那些浓重的血腥味洗去了不少;但他毕竟是白凤凰,秦末最富盛名的杀手(跖凤)组织逆流沙四天王首领,他本身就是一柄锋利的刀,即使被蒙了尘,也能随时透露出寒冷的杀气,让人胆寒。
红鸢这回真是怕了。
她咬了咬下嘴唇,急喘了两口气,突然仰起头尖叫起来。虽然她平时说话声音好听的很,像是银花碰撞之时叮叮当当的声音,让人忍不住就想多听她说话;但是当她尖叫起来,那声音却像是指甲刮过桌面,抓出的一道道白花,让人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郎达!!——”

五.蛊毒
名唤为郎达的男子正和盗跖打的不可开交。
盗跖从来都不擅长近身仗,对他来说速度永远是关键,可这来来回回过了几招,他开始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同时脑子里突然闪过了许晓风说的那句话,才恍然大悟过来。
——“是你慢了,不是他快了。”
他的速度,竟真是越来越慢了。
无论是脚下的速度,还是瞬飞轮掷出的速度都越来越迟缓。导致招招攻击都被郎达的弯刀挡下,盗跖恼火之余,几乎就要伸手去将腿上的铜板摘下来。
只是这时,两人却同时听见了书房里女子慌忙的尖叫。
于是郎达神色一变,转身便抛下盗跖闪入了书房,他进去时便看见红鸢站在屋子中央被点了全身几处大穴动也动不了,而白凤公子则是在一旁冷眼看着,手上一刻迟疑也没有,见他进来抬手便是一片羽翎飞来。
郎达抬起弯刀挡下大多的攻击,空隙间抱起红鸢身形一闪便窜出了书房,不见了身影。
接着盗跖跟着郎达也进了屋,他无意去追离开的两人,第一反应便是去看站的直直的白凤。
“你怎么了?!”
这脸色怎会如此苍白?
白凤见两人走了,这才皱了皱眉双脚终于脱了力,顺势倒在盗跖怀里,咬着牙看着自己的右腿,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许晓风这会儿也跟着怯怯的跑进了书房,站在门口睁着双眼惴惴不安看着二人,想帮忙却又着实无能为力。
盗跖伸手去摸了摸白凤的鼻息,又探了探他的脉,只觉得一切正常,没有中毒,也没有受伤,但这人的五官痛的似乎都要扭曲了,光是看着便让人心里一阵揪心的疼。
“娃娃!”盗跖突然回头看着许晓风:“知道小圣贤庄怎么去么?”
许晓风一愣,突然意识到盗跖有事相托,急急的点头嗯了两声。
盗跖将白凤抱起来,声音里竟然有一丝止不住的颤抖:“立刻去请人来!去小圣贤庄请儒家三杰的张三师公,就说盗跖有事相求,请他带着医仙端木蓉姑娘过来一趟!”
许晓风慌忙转身就跑,只听见盗跖在他身后对他喊快去快回,竟然都来不及回头应一声。

-TBC-

楼主:sanji纯爷们  时间:2020-09-06 19:42:16
许晓风去的时间,比盗跖想象的要长。
他也不知道是自己太过着急了,还是真的等了那么久,只是他坐在白凤床边,拉着对方的手的时候,感觉每一秒钟真的都跟一个时辰一般的漫长。
什么是真真的度日如年,盗王这才明白了。
他抬头去看躺在床上的白凤公子,只见对方一张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看着和他一年前被云千巧暗算之后的模样也差不了多少。只是那时他的神志都已不清楚了,此刻却是瞪着一双眼睛,额上冷汗一滴一滴的滑下来,嘴唇抿的紧紧的,两只手拽成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
盗跖凑过去问他:“疼么?”
白凤看他一眼,无话。
“若是疼,就和我说说话,兴许会好些。”
盗跖觉得这人的五官像是绷紧了的弦一般,随时都会断掉,只是依旧一脸的倔强,宁死也不肯说一个“疼”字,就连哼哼一声也不愿意。于是心里又是哭笑不得的想,这辈子要从白凤公子这里得到一句软话,当真是比登天还要难。于是只能叹了口气道:“那若是不愿意说,就拉着我的手吧。”
盗跖伸手去将对方握成拳头的手指慢慢的松开,耐心的将自己的手塞了进去。白凤起初瞟了他一眼,但实在是疼的没有多余的力气管他,于是便由着他摆弄自己的手,但后来真正的握住了之后,却不自觉的用力拽着,且越来越用力。
他真是未试过这样的疼,和之前在江湖中挨刀子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那时候被刀剑所伤,锋利的刀尖刺入肉身时,是刺痛加上寒冷的感觉。然后刀剑离开了身子,那疼痛便成为绵延的虚弱和无力,并会一直跟随着自己直到伤口痊愈。然而此时的疼痛,却像是有人在他膝盖里放入了一把小刀,那刀尖现在正沿着他腿里的肌理,一厘厘,一寸寸的挨着骨头将那肉削了下来。
并且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于是白凤的手渐渐用力,最后竟然将盗跖的手拉的生疼。
于是张三师公推开房门的时候,盗跖真要觉得自己的手指都要断掉了。
张良依旧是一身白衣,挺拔俊朗,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只是难得像他这般淡定自若的人,此刻步子却破天荒的有些急,推开房门之前连敲也来不及敲一敲,直接大踏步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有段时日未见的医仙端木蓉,她近一年间在小圣贤庄养病,恢复的倒是很快,身子略略丰韵了些,比起以前清瘦的时候,看着有精神多了。
两人没有多说一句废话,进屋之后径直走到白凤床边,张良在一旁看着,端木蓉坐下直接便开始诊脉。
白凤扫了她一眼并未说话,盗跖在一旁却是着急的很:“蓉姑娘,怎样?”
端木蓉将白凤的手放下,又靠近了些看了看对方的脸色和瞳孔,想了想终于轻轻开了口:“没有任何病症,也没有中毒。”
“那是为何?”
“我不知道。”
众人沉默了一会,盗跖看端木蓉一张脸上虽然表情依旧不多,但是淡淡的歉意却是有的,知她也是尽力了便开口安慰:“蓉姑娘莫要急,我也是大约知道凤儿这次的伤不寻常,所以这才让张三师公和你一同前来的。”
一旁的张良失笑了笑,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白凤问了一句:“今天府上来的两位客人,不是中原人士吧。”
盗跖回答:“虽然穿着上看不出,但我也以为不像。”
“那我想知道,白凤公子是如何受的伤。”
白凤想了想,忍着痛将受伤的经过说了一遍。听他说完,几人面面相觑脸色都有变化,只觉得这么诡异的事情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张良听他说完了,微微笑了笑起身便去了一趟书房。他在书房的地上小心的寻找,最后终于是找到了那几片被红鸢匆忙间留下的竹篾,便找了副竹筷将竹篾小心夹起来然后放在一个瓷碗里端详了许久,久到盗跖那个急性子话唠的本性终于是忍耐不住,窜到张良背后开始小声碎碎念。
“三师公,三师公。”
“怎么了?”
“凤儿的伤,到底怎样?”
“这不正看着么。”
“……三师公,张三师公。”盗跖急的,几乎要开始抓耳挠腮了。
“又怎么了?”
“你到底看好了没有?”
张良在房里本来悠闲的踱步,这回突然停下,盗跖差点一下子撞在他的背上。
“诶?”
“盗跖兄,我一直知道你很啰嗦。”张良挑眉看着对方笑:“只是没想到,这一碰到有关白凤公子的事,你居然能变得比平时更啰嗦。”
盗跖:“······”
“再说了,”张良端详了一下盗跖的脸:“你这脸色也不好啊。你叫个小娃娃去小圣贤庄请人,自己一身绝世轻功放着不用,料想也是有苦衷吧。”
盗跖苦笑了一下:“你个狐狸,果然什么也瞒不了你。我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招,只是后来和黑衣人交手的时候功力慢慢的使不出来了。不过我能跑能跳的倒是不打紧,你先说说凤儿怎么样了?”
张良笑笑,将瓷碗里的竹篾给盗跖看:“这东西,看着像是南疆的蛊术。“
“蛊术?”
“南疆的蛊术你该听说过,相传是上古流传的神秘巫术,御毒虫,施毒咒。我也是在书中见过,记得其中有一种蛊术便是篾片蛊,大约是在竹篾上附蛊虫并放在地上,行人路过,竹篾上的毒物便倾入腿脚让人无法行走。不会短时间致命,只是会疼。不过话说回来,本来这痛该是由浅及深,三至五年后才会伤及性命,但白凤公子大约是中蛊后不服输动手还击,还动了真气,才会痛至如此。”
“那可有解救的方法?”
“你别急,幸好施咒者留下了竹篾,这样的话便是能解的。若是那姑娘多个心眼,将施咒物给收走了,那就难办了。你给我一天的时间准备一下,明天就来给白凤公子解毒。”
张良说完便和盗跖讨了张布帛并撒了些黄酒,将装着竹篾的瓷碗小心翼翼的包好接着对盗跖说:“有关你的蛊毒,我得回去翻翻书本找一找,若只是功力差了些那还真不好说是哪一种蛊毒。”
“嗯,这倒不急。”
“还有,你差去找我的孩子受了点伤,在外面休息,一会你去看看他。”
盗跖听完瞪圆了眼睛,意外的看着张良:“许晓风受伤了?也是蛊毒?”

六,拜师
许晓风的确是受了些伤,但却不是被南疆的两位客人所伤,却是被傅凌那帮孩子伤的。
他上次被盗跖救了,自以为和原来的那些人都断了干系,心想就算那些孩子找着了他,却也是不敢在师傅眼下伤不了他的。
但是他却忘了,他总还是会有自己独自外出的时候,有盗跖护不了他的时候。
那时他急急忙忙的往外赶,很不幸运的又遇上了傅凌一帮小子。那群孩子上次吃了亏,这次更加变本加厉,见了便要开打,半句话都不愿多说,再加上许晓风之前不告而别得罪了大当家,便更成了过街老鼠,被一堆孩子追着满街窜。
不过娃娃总算是记着情意,尽管被打的很惨,却还是最后想方设法跌跌撞撞的找到了小圣贤庄,敲开了大门见到儒家弟子时,几乎都要晕过去了。
盗跖听张良说了之后,心里一阵堵得慌,感动之余却又有些歉意。接着和张良一并出了书房,便看见端木蓉在院子里给许晓风肚子上擦一些活血化瘀的药。她之前在卧房里为白凤开了药,之后两人大人瞪着小眼也无话可说,于是便独自出了门想着去看看之前受了伤的小孩,见娃娃倒也没被伤到胫骨,就是些皮外伤便顺便打理打理。
她见盗跖和张良走过来,便站起来道:“我已给白凤公子开了些止痛的药,虽然无法医治根本,可以缓一缓疼痛。这孩子的话,身上都是些皮外伤,我会留些金疮药给你,记得按时给他上药。”
盗跖看了一眼痛的哼哼唧唧的许晓风,笑着对端木蓉行了个礼:“好说,多谢蓉姑娘。”
“小跖,我们就不用客套这些了吧。“
“还是要的,蓉姑娘现在是一个人养着两个人的身子,却还是立刻赶来为凤儿诊病,多谢了。”他温柔的看着对方肚子微微隆起处,心里觉得柔软之余,也颇有感叹。
那时候他对这女子爱的发狂,别说知道她有身孕了,只是知道她有了心上人,便已够让人伤心伤神了。
可现今见她如此,心里却只有喜悦和祝福。
若不是现在在屋里躺着的那个人,他又如何能变得如此豁达通透?
端木蓉垂下眼帘,也轻轻笑了笑,转头看了看靠在一旁歇息的许晓风道:“这孩子挺乖的,好好待他。“
盗跖点点头,心想他的确要好好待这孩子。
如今看来,别说他是墨家遗孤,他几乎还算是救了白凤的命。
于是待张良和端木蓉前脚离开了,他后脚就将许晓风提进了白凤房里,那时候白凤吃了端木蓉给的药,脚上刺痛刚好了些正坐着休息。只见盗跖又将小盗跖提了进来,期间两人还继续你一嘴我一嘴叽叽喳喳的吵闹着。
顿时腿不疼了,头疼。
“师傅别拉我,痛!“
“就是身上几处瘀伤,娇气兮兮的不像个男子汉!“
“我当然是男子汉!“
……
白凤拧了拧皱起来的眉心,看着盗跖将娃娃丢在自己床前,吼了对方一声:“跪下!“
“你要干嘛?”白凤问。
“拜师!”
“拜师?”这回一起开口的是白凤和许晓风。
盗跖笑嘻嘻道:“从今天开始,我媳妇就是你师傅,你瞪我干嘛,他无论是轻功还是打架都比我厉害,你赚了懂么?你个傻娃娃,跟了他不会错的,要知道我这个人随性,学东西的时候就爱惹师傅生气,教人的时候估计也好不到哪去。但是你白凤哥哥却是个认真的人,你要好好跟他学。”
他想了想又突然笑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世上敢在白凤公子手下还不好好学的徒弟,估计也还没生出来吧。”
一时间屋里沉静一片,白凤抬眼看了看盗跖,那眼神就像是在看脑子有病的病人一般。
许晓风也是半天才消化了盗跖的一番话,接着看了看白凤又看了看盗跖,一张脸上苦着几乎就要哭出来了。

-TBC-


楼主:sanji纯爷们  时间:2020-09-06 19:42:16
说实话··写的比凤凰泪的时候难哦,大概是故事发展比较慢的原因~~~大家有什么意见就说啊~~~没有也可以留言鼓励鼓励~~

楼主:sanji纯爷们  时间:2020-09-06 19:42:16
又是更一点对不住···最近真的太忙了~下周有大事要忙,周末才会更文~~~
对了,有几个问我能不能@他们更新的朋友~~我经常@不成功不知道为神马~~~亲可以收藏一下帖子,貌似更新就都会提醒了~~~
多谢大家喜欢啊~~~~我懒就不一一回复了~我会加油码文字的~~~

楼主:sanji纯爷们  时间:2020-09-06 19:42:16
等忙完这两周··大约就能稳定的更文了,唉···谢谢大家的耐心~~

楼主:sanji纯爷们  时间:2020-09-06 19:42:16
对不住各位~最近这文有点卡~~但是应该不会坑的,8月让我换换思路完成另一篇现代文,9月份重新开更~~

偶会加油的~~等文的亲们抱歉~~

楼主:sanji纯爷们  时间:2020-09-06 19:42:16
我更了!!!我会尽量保持周更一直到完结!谢谢大家一直等待啊····很对不住···

楼主:sanji纯爷们  时间:2020-09-06 19:42:16
刚刚发现我漏了16章的名字,额。。。十六章的标题是“绿花钗”

楼主:sanji纯爷们  时间:2020-09-06 19:42:16
一直被吞文,我只能发图片了。。。。。。上一段文咋了,如此纯洁。。。都没怎样呢,度娘你行不行。。。

楼主:sanji纯爷们  时间:2020-09-06 19:42:16
来更文了,对不起拖太久了,先来更凤凰石了。
随便说两句,如果还有人在看的话···
最近看了龙腾万里和空山鸟语,对于白凤的过去有了些新的认识,所以角色有一点调整。
相信大家都看了空山鸟语了吧,不过不看也不影响。
就这样,更文吧,更文时间不定,下周要出一趟差,所以可能又会空几天,但不会像这次这样断那么久了

楼主:sanji纯爷们  时间:2020-09-06 19:42:16
“是啊,”盗跖笑嘻嘻的伸手在他脸上揩油,“我们被苗疆人抓了。”
白凤公子眯了眯眼睛,瞅着对方一双提溜转的眼睛,突然感觉自己周身渐渐冷了下来。
他有时候会觉得,盗跖指不定就是比常人多长了几个脑子,而且还从来不拿来做正事。
两人刚刚搬进闲人居的时候对彼此生活作息也没有那么熟悉,白凤生活懒散,且懒得理直气壮,吃的喝的多一顿少一顿都无所谓,他本来对身外物又不执着,对舒适的日子也不强求;可是盗跖就不一样了,那人酒要喝温好了的,听曲子要听当下最受赞誉的,吃口肉都要挑最鲜嫩可口烹饪的最好的。
于是日子长了白凤也就懂了,盗王这人这一辈子脑子只愿意花在两件事情上,一是怎么过最舒服的日子,二是怎么能把命尽量活的更长一点。
就如他们一同窝在闲人居里,盗跖就是有本事将他伺候的像是天天在江南早春的三月里,把他一个原本无欲无求的穷帅小伙养的也越来越精贵不说,吃穿用度也开始渐渐上了档次,变得越来越矫情。
而如今二人一同面对一窝苗贼,盗跖也能瞬间反应逃生不说,还能趁机调戏他一把。
没办法,倒不是说白凤笨,只能说盗王太鸡贼。
这人除了轻功其实武功路数平平,但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多少武功高手败于手下,和他那颗脑子多多少少都脱不了干系。
要说白凤公子,不也是吃过亏的么?
想到这里白凤一口闷气涌上来,有些愤愤的整理衣衫同时紫眸瞟了对方一眼,话语里听着冷冰冰的:“许晓风呢?”
“隔壁屋子被人看着,放心吧,没为难他。”
“那现在是要怎么着?”
两人面面相觑,站了一会。
这二人在秦末都是响当当的角色,光是名字就够在江湖里唬住好大一片人的,如今吃了这么个闷亏,谁心里都有些不痛快。
尤其是白凤,这样被粗麻绳跟裹粽子似的经历,这还真是头一回。
“你要没什么想法的话,我倒有个主意。”白凤微微偏着头,神情冷淡,语气听着没多大波澜起伏,可盗跖却浑身都开始冒汗。
媳妇儿不高兴了。
他止不住想着白凤脑袋瓜子里是怎样的一片血腥场面,要知道那人对人类总是少耐心缺温情,有时候盗跖都怀疑他是不是把仅有的那点好脾气都留给了鸟。
”不如这样,“白凤抬起一只好看的手,指尖轻轻指点着:“这院子里的人你留下两个来问话,其余的就算我送给苗疆公主的见面礼。”
哪有这样的见面礼,盗跖忍不住想扶额。
还记得两人刚离开小圣贤庄时,徐夫子还找了个屋子拉着盗跖好好地谈了谈,老头子自从上次朱雀被盗跖毁了几乎就没私下好好和盗跖说过一句话,这一次总算还算诚恳的跟他说了几句,大约还是不放心白凤和他总是一块儿,虽说盗跖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身边伴着逆流沙的昔日首领,就如手边总是搁着一把饮血刀,谁都会有些心悸。
老人家说明白了意思,盗跖挠挠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想了许久没有什么结论,他想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和任何一个兄弟保证白凤公子手腕羽刃此生不再沾血,不再沾人命。
哪怕是自己的血,他也不敢保证。
但盗王打从心底认准的这个人,就得除了认准他埋在心底深处的一丝对鸟儿的暖,也要认准了他对于人世间大多数其他事物的那一份凉。
那人本来就是这样,说白了,白凤公子对世间其余大多数人事都带着一份浸骨的凉。
他不在乎,他不在意。
他天生少了一份对人世间泛滥的爱意,他把自己的感情集中在少数的几件事,几个人身上,像是一个吝啬的乞丐,而每一次展现那一点点在乎的时候,就会不自主的变得尖锐,也变得有些刻薄和狭隘。
白凤公子血液里就没有博爱的基因,他爱的窄,爱的危险。
这样的一个人,盗跖心里清楚他管不了,也控制不住,甚至很难说有一天白凤认为自己辜负了他,那尖锐如刀锋的爱转向他的胸膛,他是否能躲得开。
对于这样的一个人,骄傲狭隘又缺少同情心,天下人都敬他怕他背地里又说他杀人如麻负债累累,但盗跖没办法。
他爱这样的白凤。
而这一次,苗家人伤了他,抓了许晓风,踩到白凤公子的底线了。

楼主:sanji纯爷们  时间:2020-09-06 19:42:16
通常来讲,盗跖惹了白凤凰,无外乎都是个鼻青脸肿的下场。
他打又打不过人家,跑的也不比人快多少,更何况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再怎么着肯定是得会家的不是?于是到了后来白凤连追都懒得追,直接在家里等着就好,人回来了照旧一阵毒打也不带商量。
反正盗跖脾气对着白凤的时候都好的出奇,说难听点就是狗腿到了一种极致,但凡是白凤给的,无论是甜的苦的,他都乐于接受。
可这次,有点不对劲。
许晓风看他两闹的多了,这一次小孩在一边瞅着都觉得有些别捏,虽然他也说不太清楚。
只觉得盗跖抱着白凤的姿势比平时别捏,白凤脸红的样子也很别捏。
还有最怪的,是白凤没抽他。
白色衣衫的公子只是伸手出来把盗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眼角瞟了对方一眼,迈开步子进了宅子,话也没说。
而盗跖则是笑了笑,跟在身后也不发一语。
三人被安置在墨鸦的住处,苗疆宅子不比中原的大气,都是木制小屋,屋内器具简单,好在干净整洁,白凤独住一屋,盗跖拉着许晓风在隔壁屋挤一张床。
各自安置好以后,白凤凰在屋里梳洗了一阵,待身上干净清爽了些便坐在床沿上发了会呆,脑子里所想的总也绕不过那位旧人。
墨鸦竟然没死。
他是如何能从将军手上活下来的?
这么多年了,他都在哪里?
不是白凤凰自负,他自认自己的名号如今也算是有些名气,他不信墨鸦不知道他。
为何不来找自己,人没死,为何自己毫不知情?
他心思如今有些乱,大约很多年都没这样过,仿佛自从和盗跖一起生活以来,他就没怎么动过脑子了。于是想了想觉得有些累,坐在桌边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突然就听见有些隐约的吵闹声从隔壁屋传过来。
那声音听着熟悉,无非是大小盗跖又在吵闹,那呛嘴的声音从隔壁屋不间断的传来,隐约听着许晓风好像还带了点哭腔,当下白凤愈发的烦躁便站起身来开了房门。
开了门那打闹声就更加明显,白凤听那小孩哇哇大叫着:“你还我!”
盗跖在那边似乎也有些怒:“本来就是我的东西,谈得上还么?”
“这是师父给我的!”
“你师父也是从我这里拿的!”
“你胡说···”
两人在那边噼里啪啦闹的好不热闹,白凤被闹的脑仁都在疼,经不住走过去推开门道:“吵什么?”
许晓风一见了他就跟看见救星似的扑过来:“师父,盗跖哥哥要解我的铜板护腿···”
白凤被他扑的一个踉跄,抬头看盗跖:“你干嘛要给他解开?”
盗跖眨眨眼,表示冤枉:“这孩子绑了两天的铜板,我让他卸了去洗个澡而已。”
许晓风把脑袋埋在白凤胸口道:“可没有师父允许不能摘的!”
盗跖乐了:“洗完澡再戴好不就得了,你怎么这么死脑筋?”
白凤正头疼的要开口,这时候却有两个下人抬了两桶热水进来打断了三人的谈话。
“两位公子热水备好了,你们先休息,晚些朵雅公主设了筵席要款待各位。”
盗跖道了谢,请几位苗人出去,顺手关了门。
木桶里热水上飘着热气,许晓风伸手试了试,热度刚好,很舒服。于是他抬头露出很乖巧的表情看着白凤:“师父····”
白凤瞅着小孩一张很期待的脸,突然不知怎的想到了自己小时候。
他刚到墨鸦麾下的时候是个比现在的许晓风大一些的少年,细胳膊细腿,眉眼青涩,刚到了将军府的那几日总是不习惯睡不着,想自己原来的家人和朋友,觉得哪儿都不顺心如意,天天苦着一张脸,还老挨将军的训斥。
有一年的寒冬腊月,是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墨鸦也是这样为他备了一桶热水和一身新衣,做了一桌的好菜,说是要和他一起过新年。
那是个特别寒冷的冬日,可暖洋洋的感觉却很意外的被他记住了。
那一天,也是墨鸦第一次抬头看着繁星满天,问了他一个问题。
——白凤,你可想到那天空中去?
自由自在的,到天空中去?
他想得出神,直到许晓风拽着他的衣袖扯了扯,才又反应过来。
“···师父?”
“去吧,摘了铜板,好好洗个澡,你脏死了。”
白凤说完,便转身打算离开,却突然见盗跖依旧眉目含笑着看着自己,便站住了问他:“你什么也不打算问么?”
盗跖像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和自己说话,也愣了愣,随即却又笑了:“若是你肯说,那我便问;若是你不想说,那我便不问。”
这一番话说的及其有技巧。
温柔,耐心,却也还是有那么些询问的意味。
他怎么会不想问?
这两人在一起一年多,如今感情卡在了一个比较奇怪的位置。
没有承诺或是浓情蜜意,只是安静的共同生活着,没有谁觉得这样生活下去有什么不好,但也没有谁表示过没有对方就活不下去。
盗跖没问过白凤心里是怎么想的,白凤看那样子也不太打算和他说。
一起吃饭,一起歇息,一起看书,一起赏花郊游,偶尔一起亲热一下,还一起收了个徒弟。
可是即便如此,盗跖曾想若是有一天他推开房门发现白凤不见了,桌上还留了张字条,他觉得自己也不会那么惊讶。
我在你心里,算是个什么位置的人呢?
情人,亲人,朋友,哪怕算是个使唤的很顺手的下人?
总该有个位置的。
盗跖想到这里,突然觉得心里有些酸酸的。
白凤看着他,依旧是眉目如画,身姿挺拔,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盗跖以为这人估计立马就要转身离开了,反正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他问十个问题白凤能挑一个回答他就算是极给面子了,可这一次他居然开了口。
“那人算是我的师父。”
正脱得光溜溜准备往木桶里跳的许晓风都突然转头看着二人,眼珠子滴溜溜的转。
这师父的师父···
算是师公么?

楼主:sanji纯爷们  时间:2020-09-06 19:42:16
这里面苗疆姑娘唱的歌都是百度来的一些苗族歌曲,随便用了,这文没有任何历史向没有任何文化背景考虑···大家不必认真随便看着乐~~

楼主:sanji纯爷们  时间:2020-09-06 19:42:16
最近好多人来催这个文,决定冒死过来给个交代,再给我两个月把索香文好好完结了就回来更吧,对不住大家拖了太久,但我不太有时间同时更两篇文~请谅解~

楼主:sanji纯爷们

字数:15021

帖子分类:跖凤

发表时间:2013-05-20 03:19:00

更新时间:2020-09-06 19:42:16

评论数:699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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