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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瓶】雨村逸事

楼主:脱线的疯喵  时间:2020-09-23 20:58:02
片段式,尽量原著文风。无存稿,看原著延伸的灵感,写到哪更到哪。


楼主:脱线的疯喵  时间:2020-09-23 20:58:02
1楼

楼主:脱线的疯喵  时间:2020-09-23 20:58:02
(一)
福建的天气越来越冷了,养的几只老母鸡都挤在窝里不肯出来,闷油瓶走的时候还穿的那么单薄,是时候该回了吧。深秋的下午,我缩在屋檐下的躺椅上,盯着外面的雨丝昏昏欲睡的想些乱七八糟的。胖子窝在旁边的躺椅上抱着毯子睡的七荤八素。
在胖子的呼声中眼前的光亮渐行渐远。不知道过了多久,旁边的胖子翻了个身,我猛的一惊,整个人像掉下悬崖一样在躺椅上弹了一下。据说这是大脑神经发现身体长时间没有动来试探一下是不是还活着。天已经黑了,这一觉睡的很累。我揉揉太阳穴坐起身让自己清醒过来,院子里站着个黑影,定神一看,是闷油瓶。正用水瓢舀缸里的水往自己头上倒,我看的自己脑瓜子嗡的一下。连滚带爬的跑到闷油瓶身边夺过水瓢。 “小哥,太冷了,用热水洗。”
“给我,脏。”闷油瓶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胖子听到动静伸着懒腰挪过来说:“天真啊,你就给小哥,小哥啥体质你不知道啊,咱老哥俩肯定是不行了,小哥身强体壮着呢。”
我伸手要打胖子,水瓢被小哥趁机夺过去,胖子边往屋里跑边笑道:“煮姜汤去咯。”
无奈地看着闷油瓶固执地用冷水把自己差不多冲了个遍,他浑身上下几乎都是泥巴,怪不得不肯进屋,难不成是摔沟里去了。我在心里默默的吐槽。
小哥洗好澡出来的时候胖子刚把饭做好,我则将院子里的一片狼藉收拾干净。刚刚出浴的青年眉眼清冷,坐在小木头凳子上看着浑然无害。闷油瓶拿着毛巾简单的擦了两下头发就作罢,我看不下去拿了毛巾亲自给他擦拭头上的水。胖子端着粥出来放在小哥面前,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就当没看见。
小哥吃饭一直很斯文,不算快,吃的也不多。今天大概是饿的狠了,吃的有点急。我开始回想他走的时候带了多少干粮,寥寥无几,给他擦头发的手一顿,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哥啊,你是神仙吗,这样折腾自己。
吃完饭胖子给闷油瓶灌了一碗姜汤就赶他回屋睡觉去了。我跟胖子收拾他带回来的“战利品”。 胖子看着小哥从山里带来的特产,笑道:“天真,胖爷今天把话给你挑明,咱哥仨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阎王爷面前都走过好几遭。你要真有什么想法胖爷我一点意见都没有,肉麻的话咱就不说了。就一句,爷支持你。”胖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表示一切他都明白。
我心里一暖,却抖了抖,假装恶寒:“胖爷你可别肉麻,这不是你的风格。”
我进屋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闷油瓶侧躺在床上,修长的身体微微蜷缩。听到声音他抬眼看了我一眼,往里面挪了一点点,闭上眼睛继续睡。我坐在床边看着他沉睡的眉眼,呼吸渐渐绵长。昏暗的灯光下,放松下来的闷油瓶只看外表更像是个大学生。我伸出手虚描他的轮廓,没有使命、没有责任、没有重担,我的神留在了凡间。



楼主:脱线的疯喵  时间:2020-09-23 20:58:02
下面这段,我隐约感觉梗好像被用过,还是我臆想的记不太清了,如果不小心撞了你的梗,告诉我,我删

楼主:脱线的疯喵  时间:2020-09-23 20:58:02
(二)
我和胖子一大早就起来买菜了,昨天闷油瓶回来的晚都没有来得及好好做顿吃的。回到家胖子踹开门道:“看胖爷我露一小手,安慰一下瓶仔可怜的胃。”
“胖子你能不能轻点,这破门早晚让你报废。”说着我感觉有点不对劲,看了眼时间,将近八点钟。按理说这个点小哥早就应该起来练功了。我看着胖子,他没有意识到,往厨房钻的同时还不忘说:“天真,你看看小哥起来了没。”
我应声往屋里走,还没走到隐隐听到卫生间有声音,是压抑的呕吐声。我慌了一下,冲到卫生间,小哥半跪在马桶旁,我赶忙扶住他。闷油瓶抬头看了我一眼,因为呕吐他的眼睛雾蒙蒙的,声音喑哑:“我没事。”
刚说完又转回去,我扶着他的胳膊能感受到他在拼命的压抑,因为隐忍肌肉都在抖动,胸口急促的起伏着。我喊:“胖子,胖子,快过来,小哥生病了。”
胖子拿围裙擦擦手摸了摸闷油瓶的额头。“得,稀奇,斗王病了。”我看着他。
他耸耸肩:“发烧了,带他去医院。”
闷油瓶推开我扶他的手,跌跌撞撞地往房间走。“诶,小哥你慢点。”我跟在后面像老妈子一样看着他。
他把自己往床上一摔被子蒙住脑袋,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们——不去。
胖子无语地看着我道:“那你看着他,我去买退烧药。”
我点头,没办法,这家伙哪怕是生病,固执起来我跟胖子也搞不了他。
烧上开水,我关上窗,外面起了阵风,天更冷了。我拉开闷油瓶捂住自己的被子,脸被闷的发红,额前的碎发微微汗湿,我摸了下他的脸,很烫。很少生病的人,病起来往往更受罪。闷油瓶泛白的薄唇紧抿着,想来是很难受了。
我拿帕子润湿敷在他额头上想让他舒服点,他轻轻扭头让帕子掉下来,显然他不肯接受,像个闹别扭的小孩。突然,闷油瓶埋在被子下的手伸出两指捏了捏我的手腕。
我笑了笑,轻轻按压他的太阳穴。低头一看,闷油瓶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睛,这个人哪怕是生病发烧,也依然很沉静。他静静地盯着窗外一颗将近光秃树,呼吸间带着热气,渐渐地眼睛失去了焦点,睡着了。

楼主:脱线的疯喵  时间:2020-09-23 20:58:02
(三)
秋天的山里,脚下腐烂的落叶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树上的叶子基本掉完了,风一吹就显得很萧瑟。我跟胖子为什么会在山里蹲着,这事说来话长。总结一下就是——闷油瓶又跑了,我跟胖子闲来无事偷摸尾随。
明明前两天还病恹恹整天昏昏欲睡的人,转眼就精神抖擞的收拾收拾进山了,这山里究竟有什么稀奇的东西让闷油瓶一连探了两个多月还不够。
我跟胖子蹲在一棵大树后面,拍掉身上的小虫子,从包里掏火腿肠递一根给胖子。“小哥究竟在找什么,咱俩这么跟着他不会已经发现了吧。”
胖子咬开火腿肠含糊道:“管他发没发现呢,我们这是关心同胞,瓶仔生病才刚好呢,你不担心他?再说了你想万一他又一声不吭自己去完成什么使命让你再等十年怎么办。”
说的也是,我的生命还能有几个十年。我看着自己的手,上面大大小小的伤口彰显着曾经历过怎样的风风雨雨。指尖因为抽烟有些泛黄,这些天被勒令戒烟,希望能淡些,我搓搓手指。这场戏早已经换了主角,命运不在我这边了。
我抬头看到不远处的闷油瓶突然冲这边打了个呼哨。我顿时感到一阵尴尬,瞪了胖子一眼,“叫你非要跟来,闷油瓶那样的身手,除非变成一只狗否则怎么可能发现不了有人跟在后面。”
胖子满不在乎的抬手挥挥,吼道“小哥,你也在这散步啊。”说着冲着小哥在的方向走去。我摸摸后脑勺跟在后面,满脑子都是要怎么跟闷油瓶解释我们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小哥却突然开始发力往这边狂奔,胖子停下来道:“天真,不对。”
我差点撞上胖子的背。小哥一边狂奔一边吼了一句“别动。”
我跟胖子顿时像被定身了一样,大气都不敢喘了,这时候我再傻也感觉到四周的异常了,按理说这么些年过去了,我早就跟初出茅庐的吴邪截然不同了,不至于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只是没想到一世英名今天竟然栽在这里。
这是我陷下去那一瞬间的想法,闷油瓶已经冲到我们面前了,他一手一个,看得出来他用了极大的力气。可惜由于惯性和体重,不止我们没有上去,还连累大张哥跟我们一起和着淤泥掉进了这个坑。
掉到坑底才发现这应该是一个陷阱,用来狩猎大型动物的,坑里还有不明生物的尸体堆积着,淤泥和尸体混合腐烂的味道可以省三天饭。陷阱做的很大,能承受一定的力量,当我跟胖子同时站在这块土地上的时候,这地方才塌陷。也幸好这个坑只是为了困住什么,而不是设置一些尖锐物品致死,否则这时候我跟胖子不成刺猬也成仙人掌了。就是不知道这个陷阱后来为什么被舍弃了。
胖子喊:“臭死胖爷我了,你们出去可别跟别人讲胖爷掉坑里了,丢不起这个人,小哥我们得赶紧上去。”这个坑难不倒闷油瓶。
他退到角落里蓄力踩到旁边的壁上,腾空跳起踩着我和胖子的肩膀,借力冲到头顶斜上方的泥壁前,到三分之二的时候再一次踩上去,大概是淤泥有些滑,我清楚地看到闷油瓶差点一个踉跄,最后还是腰部发力翻身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同时被他蹬下来的淤泥落下来,摔在我们脸上。
“啊呸,好,鼓掌!”胖子一边吐出嘴巴里的淤泥一边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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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半个小时后我跟胖子坐在地面上,互相看着对方从泥里滚出来的身子,哥几个什么形象没出现过,裸奔都不稀奇,没想到有朝一日在这小阴沟翻了船。
怎么上来的我已经不想多赘述,过程一定不好看,哪怕有闷油瓶递下来的绳子,我跟胖子也哼哧哼哧得爬了半个小时,不服老不行啊。
我们稍微清理了一下自己,就看到闷油瓶蹲在那里整理东西,刚想跟他说话,突然他把食指放在唇边,噤声。只见他眼神一凛,缓缓站起身,手握紧了刀。
胖子眯起眼睛,“来吧,让胖爷我看看是何方神圣。”说着还不忘举起临时准备的武器——一把破砍柴刀。
话音还未落闷油瓶就擦过我,冲背后蹿了过去,与此同时后面传来一声狼嚎。紧接着不远处又有一声。胖子也跟着跑过去,还不忘撂下一句:“天真,跟上,正好活动活动骨头,都生锈了。”
“两头狼,还不够小哥热身的呢,不是说狼是群居动物吗。”胖子坐在地上戳着面前还热乎的狼尸。
“大概是家里不同意婚事,俩狼私奔了。”
“哟呵。”
小哥蹲在一头狼旁边看了一会儿,突然抬头四下望了一圈。
这时胖子叫了一声“哎哟,谁咬胖爷屁股。”说着捂着屁股跳起来。我一看就笑了,是一只一点点大还没睁眼的小狼,正咬在胖子厚实的屁股上。
胖子把它拎下来,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叫声,“个小**,胖爷爷我这么多年没折了,到最后再被你搞成狂犬病。”
闷油瓶从胖子手里把小狼崽接过去,一只手托住它,到了闷油瓶手里狼崽子就老实了,开始四下乱拱,看着像是要吃奶。我忍不住发笑,我一直认为闷油瓶身上有狼的特性,旺盛的生命力和不羁的野性,富有情感和血性的尊严以及韧性、冷静、强大的天性。
世人多以狼为贬义,凶残、阴险、狡诈、丧心病狂,其实这只是人类把自己的某些思想强加到狼身上,狼所有的行为不过是最本能的生存。某些方面来说有些人类还不如狼,最起码狼懂得忠诚,一生一世一伴侣,厮守终生。
“吴邪,你跟胖子回去。”小哥单手拎着狼崽子。
“那你呢”。
“送它回家。”
闷油瓶带着狼崽子找狼群了,我跟胖子一瘸一拐的回到村里,没想到一趟散步式的探险能把我们搞的这么狼狈,胖子又没有麒麟血还是得打疫苗,处理了伤口以后我们往县里赶。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闷油瓶正蹲在院子里按着小狼洗澡。
“不是说送他回家吗?没找到狼群?”
“嗯,养着,看家。”
我看着边上吓得缩成一团的母鸡群,心想,再小这也是狼啊,天性压制给我鸡吓的不下蛋了咋整。这要万一伤着人也不是好玩的,我心想得劝劝,“小哥,你想养宠物我们买只小狗好不好,哈士奇怎么样,跟它长的很像的。狼虽然小到底是狼,我们养它是不是不太好。”
小狼崽在盆里奶声奶气的嗷呜嗷呜叫了两声,两只前爪被闷油瓶扶着抓住盆边缘,看着到是乖的很。
“天真,有小哥在你还怕治不住这小**,你要相信小哥有能把这狼崽子养成哈士奇的本事。”
那是,家里小满哥在小哥面前乖的跟猫一样,大概动物对强者很敏感,专挑软柿子捏。
我也没有再坚持反对,于是这只小狼崽就在我们家担任起了看家护院的任务,闷油瓶在大门里面给他专门做了个窝,看着像模像样的。训教它的任务也交到了闷油瓶手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我能感受到因为这只新成员的到来,闷油瓶开心不少,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怎么出门了。

楼主:脱线的疯喵  时间:2020-09-23 20:58:02
(六)
闹到夜里十一点多,三个小的早就趴到桌子底下了,胖子拉着小花要给他跳一段新学的广场舞,瞎子要给他伴奏。我看向闷油瓶,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他们闹,嘴角挂着笑意。我看了一会儿心想,闷油瓶怎么这么好看。
他今晚也喝了不少酒估计这会儿饿了,拿了块蛋糕来,扭头看到我在看他,有些迟疑地把手里的蛋糕递给我,那一瞬间让我感觉自己跟抢小朋友零食的怪蜀黍一样。
摆摆手示意他自己吃,微醺让我头脑有些不清醒,满脑子都是闷油瓶。我起身到窗边,外面月光很好,风吹走了三分醉意。
我撸起袖子,手臂上的疤已经没有那么明显了,“得想清楚了”我告诉自己。
想到了这些年经历的种种,鲁王宫,海底墓,张家楼,青铜门十年。我问自己,还能经得起生死离别吗?
不能,不要,不许。
就这样吧,这个人怎么都放不下了。我放下袖子走进屋里。闷油瓶还在吃蛋糕,嘴角有一点奶油,我大概是被酒精糊了脑子,伸手轻轻给他抹去。能明显感觉到闷油瓶僵硬了一下,抬头看着我,眼神满是不解。我有点尴尬地避开了他的视线去看胖子跟小花。
最后都不知道喝了多少,在我的印象里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肆过了。客厅东倒西歪睡了一片,强撑着精神跟小花把他们拖到沙发和房间。我拉住试图收拾残局的闷油瓶,“别收拾了,明天再说吧。”
我躺在床上眼前一片朦胧,已经是这种状态了我心里还在想:我已经不清醒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要做好被闷油瓶揍的准备。
天旋地转中,我感觉闷油瓶走过来,扶我坐起来,喂了我一口水。我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没喝醉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口齿不清,他没有回答我,我也不执着,只是就这样看着他。他像往常一样,整好衣服准备睡觉,我这才发现,他压根就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上身的麒麟纹身已经露了大半,这是体温很高了。
房间里被酒气熏的有点热,闷油瓶走到窗前,打一条缝深呼吸了一下。月光透过窗子洒下来,夜风吹的我一激灵,脑子里出现一句话:月下影成双,美人斜倚窗。
吹了会儿风,小哥关好窗户上床,屋里酒气淡了些,却多了暧昧的气息。
“小哥。”
“嗯?”
“张起灵。”
“嗯。”
“闷油瓶!”
“嗯。”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
“嗯。”
“那我不说了好不好。”
“好。”
“那你纹身给我摸好不好。”
“好。”
我用手描摹着他的身子,完成了觊觎了很久的事情,这具身体修长,白皙,肌肉紧实。一寸一寸抚过纹身,闷油瓶感谢你懂,感谢我们的心意相通,我甚至无法用语言来表述我的感情,那种超越了爱与生死的感情。
“吴邪,我明白。”
耳边传来很小的声音,我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了一下,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流下来,胸口像塞了团棉花一样闷闷的。我抱住闷油瓶,这么多年啊,紧跟着心揪了起来,死死咬着唇,压制住灵魂里的泣不成声。
很快头被抱住,一片软软的东西帖上我的唇,我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长长的睫毛。闷油瓶在……吻我。

楼主:脱线的疯喵  时间:2020-09-23 20:58:02
(七)
阳光照到脸上的时候,我捏着眉心坐起来,最直接的感受是头疼。知觉跟记忆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寸一寸向我靠近。我按着眉心的手一顿,昨晚好像不大寻常。
额……
昨晚……没被揍吗?我捂住脑袋嘴里发出一声呻吟。
一直以来在我心里像闷油瓶这样的强者,好像对他产生不一般的感情是对他的一种亵渎,虽然男人的直觉告诉我他大概对我也是有一点不一样的感情的。但是就这么贸然的表白了,似乎有点草率。
“天真吴邪同志,太阳都晒到姥姥家了,还不起来。”外面传来胖子的吼声,紧接着叮叮当当不知道什么东西。
我挪出去,倚在门框上。
胖子在用木头做什么东西。昨晚玩耍的小伙伴大概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这是做什么?”
“赶紧的过来帮忙,胖爷要做张床。”
“做床?”说着溜达进胖子的卧室,好家伙,木头床都给睡塌了。
我莫名的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赶紧过去帮忙。
我跟胖子忙活了一会儿,就看到小哥从外面扛着一根有他腰粗的树干进来。初冬的天气里他就穿了一件薄薄的连帽衫,额前的碎发有点挡着眼睛,鼻尖细细的汗珠冒出来,视线不经意对上又各自转开,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切如常。都不是毛头小子了,相较于轰轰烈烈,细水长流更适合我们。
三个人忙活了半天,中午饭都只凑合对付了一口,终于紧赶慢赶在天黑前把床做出来了。
“成了,没耽误胖爷你睡觉吧。”我塞好最后一棵木栓,冲在做饭的嗓子喊。
“好了就赶紧过来吃饭,别耽误我跳广场舞。”
胖子最近广场舞跳的很频繁,据说准备竞争领舞的位置。
吃完晚饭,胖子急吼吼的就走了,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在村里发展了一段黄昏恋。收拾好后,我跟小哥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新闻。
我眼睛在看电视,心里一直乱七八糟的想东想西,一会儿想起青春期那几年看的动作片,一会想起闷油瓶白皙的胸膛。想着眼睛就偷偷的撇过去,他看的认认真真,坐的端正。
“小哥,你坐的那么板正,不累吗?”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放松了一点靠在沙发背上。我凑过去,离他近了一点,让两个人腿贴着腿。他的手放在沙发上,奇长二指有节奏的缓慢点着。我看了一会儿,想摸,又不是没摸过,都是我的人了摸个小手应该没问题吧。
给自己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我终于伸出了咸猪手,闷油瓶被我抓住手指,转过头来看着我。我缩缩脑袋,很怕他打我。没办法,在斗王面前怂我一点都不嫌丢人。谁知他却抽出手掌在我脑袋上拍了两下,这操作跟平时鼓励多多的手法一下。
我心想,这难道是说今夜二更时分来我房里?
正在我懵逼的时候,小哥起身去洗澡了。我瞬间兴奋起来,想到了这样那样。赶紧抄起手机临时抱佛脚瞅两眼男人之间的那点事儿。我很自觉的把自己放在了下面的那个,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不就是躺平认操么,早八百年我都做好心理准备了,谁让咱喜欢上的人那么能打呢。



楼主:脱线的疯喵  时间:2020-09-23 20:58:02
这里补一下五





楼主:脱线的疯喵  时间:2020-09-23 20:58:02
(八)






楼主:脱线的疯喵  时间:2020-09-23 20:58:02
(十)
吃完晚饭我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胖子不知道跑哪去了,小哥坐在我旁边捧着本书看,胃被满足了以后大脑就开始闹罢工,正当我昏昏欲睡要去会周公的时候胖子不知道从哪蹿出来了,脸上贴着片黑乎乎的东西,规模不是很符合胖子的尺寸,我一下子清醒过来,瞌睡跑的没影了。
“胖子,你又作什么妖?”我无语地看着他脸上的一坨黑。胖子用手抹着脸走过来:“这玩意儿不是上次苏万那小子带过来的嘛,你也贴贴,曾经的玉面小郎君都变成沧桑大叔了,再不保养保养回头小姑娘看到你都得喊叔叔了。”
我心说我贴了该喊我叔的也不能喊我哥:“大叔怎么了,大叔也是美叔。”闷油瓶稍微分了点视线关注了我们一下,转眼又专注于书本去了,显然对胖子的行为不感冒。
胖子捅捅我凑到我耳边悄声道:“咱俩给小哥贴。”
我拍了他一下:“你是嫌这身肉养的太结实了?”
胖子不理我,溜溜达达的回卧室。我看向小哥,很认真的在看书,静若处子。我猜他肯定知道胖子想捣蛋。
不一会儿胖子背着手出来,对着我拼命使眼色,我想无视,但实在是胖子快抽风的脸让我忍无可忍。
憋了一会,最终把头转向了闷油瓶。清了清嗓子对闷油瓶说:“小哥,你觉得我跟你谁的脸更大?”
闷油瓶把脸从书本里挪出来认真的看我的脸,就在此时胖子从我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扑在我身上从我头顶把罪恶的魔爪伸向闷油瓶。
闷油瓶瞬间反应过来身子向后躺,胖子手伸长的同时身体压在我身上。
此时此刻,他大概忘记了他的名字和他可观的体重。我被压的身体往前趴,直接压在了后仰的闷油瓶身上,我的脸撞上了闷油瓶的腹肌,胳膊肘貌似撞到了不可描述的部位,三个人像叠罗汉一样叠在沙发上。
我推着胖子吼道:“你不知道你什么吨位吗?小哥要被我们压扁了。”闷油瓶撑着沙发从我们身下撤出去,放下书本。脚步有点踉跄的走出去,泛红的耳尖在白皙的脸上格外清晰。
胖子一脸猥琐的笑道:“意外收获啊,能看到这一面的张大族长可不容易。”
“你小心惹急了他捏你脖子。”我心想,这是陪我们玩呢。

楼主:脱线的疯喵  时间:2020-09-23 20:58:02
百鬼夜行-万圣节特辑
北上的高铁上,吴邪望着身边沉沉睡着的小哥叹了口气,将自己脖子上的靠枕拿下来,手偷偷摸摸的摸到张起灵脖子下面,还没碰到呢小哥唰一下睁开眼睛,看着没什么睡意。吴邪尴尬的笑笑:“你这样睡太累,把这个垫着会好点。”
张起灵没说话,微微抬起脖子等吴邪塞好靠枕又闭上眼睛,呼吸有点重。前两天寒衣节,吴邪拎瓶酒自己跑山里喝了大半夜回来就发高烧,张起灵照顾了两天,眼看着吴邪活蹦乱跳了他的状态开始不对了。
吴邪看向窗外,飞速略过的景色萧索又凄凉,胖子的铺子出了点问题,上周就回北京了。小花邀请几个归隐山林的人出来放放风,吴邪为了换换心情干脆带着小哥一起去北京。
上了车,小花穿了件粉色衬衫外搭白色大衣,副驾驶坐着秀秀,看到吴邪开心的不得了:“吴邪哥哥你们终于到了,这下人多了就热闹了,你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想好好玩一下,小花哥哥都不陪我。”小花开着车无奈地笑着,他确实陪秀秀的时间太少了。
“我看你就是太闹了,说吧,有什么鬼点子把我们都叫来了,对了,瞎子呢?”吴邪抱着手臂看向小哥,他看向窗外神色淡淡的,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秀秀一脸神秘:“我先不说那么多,等等你们就知道了,友情提示一下,你可以先百度一下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十月三十一号啊,谁的生日么?小花跟你求婚?你跟小花求婚?”吴邪一边嘀咕一边掏出手机。
“吴邪哥哥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秀秀有点脸红,偷偷瞥一眼正在开车的小花。小花目视前方,一只手握拳抵在唇边挡住嘴角的笑意。
吴邪没注意前面两个人的小心思,查到了十月三十一号是什么日子。万圣节前夕。
小哥听到也把头侧过来看手机屏幕,吴邪把手机靠近小哥,挑眉道:“怎么着?过这洋节?”
秀秀嘿嘿笑了一声,也不讲话一脸神秘兮兮。
车子驶进小花的别墅,进门就看到客厅里散放着几个大号的箱子,有两个已经拆开了,楼上传来腾腾腾的声音还夹杂着狂放的笑声。
那笑声吴邪闭着眼也能认出来,喊道“胖子你他娘干嘛呢,笑的鬼子进村一样!”
说着二楼走廊探出来个带着黑眼镜的脑袋:“哎呦,徒弟到啦,赶紧拿装备上来,咱们这群人退休了别的不行,陪吃陪喝陪玩还是可以的。”
吴邪跟小哥对视一眼,吴邪伸手去抓小哥,小哥一个闪身奔着洗手间就去了,这明显是预感不好跑了。吴邪无奈,随手拿起一个纸箱上了楼。秀秀和小花也跟在后面。
接下来几个小时楼上时不时传出豪放的笑声:“这也太不公平了……”、“胖爷的神膘帅不帅……”
张起灵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品茶,在聒噪的背景音中一脸淡定。
不经意视线瞥到楼梯下来一个人影,随意转过头去,看到一个加大号的蝙蝠侠缓缓走下来,摆着自以为很帅的姿势站在楼梯上。面具有点小,脸上有两块肉从面具里挤出来还在抖动,“小哥,胖爷帅吗?”张起灵扯扯嘴角,继续淡定。
紧接着是一脸煞白,嘴角带血的僵尸。只是带着墨镜显得不那么专业,蹦着下楼梯下到一半的时候还差点被衣服下摆绊倒,:“斗了一辈子粽子,今儿个咱也做一回。”
张起灵轻轻咳了一声,继续喝口茶,压惊。
然而茶刚到嘴里还没下咽就愣在那里,张起灵瞳孔微微放大。楼梯上,来人穿了件烫银花纹的白色长袍,纯白色的长靴,耳朵是尖的,带了银白色的长发,额头上画了些花纹,很好看。这是身材颀长高大俊美的男精灵。
精灵搬起地上最后一个箱子递给张起灵,张起灵握茶杯的手指轻轻摩擦了两下,轻抿了一口,放下茶杯起身。
小哥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吴邪正在嘲笑小花头上的南瓜头套,“怎么不让秀秀给你准备身帅的。今天就cos南瓜?”小花没做什么装扮,就是一身搞怪运动装脑袋上扣了个挖好孔的南瓜。一身女巫装扮的秀秀在旁边笑的花枝乱颤,吴邪一点都不怀疑秀秀是故意的。
正在几人笑闹的时候看到了静静站在楼梯上的男人。白衬衫黑西裤,长长的黑披风,眼尾挑了点妖异的红,手里的手杖轻轻划了半圈,看到楼下的人都在注视着他,轻启唇,两颗尖尖的牙齿露出来,舌尖抵上其中一颗。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暗黑禁欲的气息。
几个人折腾好了以后就跟着小花走,吴邪跟小哥落在后面,吴邪不时的看向身边的男人,两个人显眼的像黑白双煞。小花带他们去的地方是一条酒吧街,年轻人的节日总是很热闹的,街上灯光绚烂,挂的摆的南瓜灯琳琅满目,一行人到了之后就自动散开了,吴邪眼睁睁看着胖蝙蝠侠拉着僵尸一起被一只女鬼给吸引走了。
等回过神来刚刚还在身边的小哥已经不见了影子,一身精灵装扮的吴邪在一群暗黑系生物里很是显眼,不时有妹子汉子上来要合照,吴邪有点着急找小哥就一再推拒,嘴里一路说着“不好意思”
再一次拒绝了一个求合照的女孩,吴邪扭头看到了不远处灯光下的小哥,气质卓然的吸血鬼往那一站绝对的吸引目光,只是碍于气息太过强大并未有人上前,甚至在他周围隐隐空出一圈。

楼主:脱线的疯喵  时间:2020-09-23 20:58:02
他正在研究路边的南瓜灯,神色格外认真,吴邪就这样静静看着他,身边的一切都成了背景。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吴邪微微张嘴:“小哥。”声音极小,小哥似有所感,转头对上吴邪的视线,兜帽下的眼睛映着灯光,灿若星子,笑了。行人目之所及,一黑一白,高大俊美的两个男人气场格外和谐,看得懂的人已经默默笑起来了。
突然,刚才还眉眼含笑的男人眉头慢慢蹙起来,一动不动,神色严肃。吴邪走到小哥身边问:“怎么了小哥?”
张起灵摇摇头,推开试图扶住他的吴邪,突然双手捂住脸,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吴邪懵逼了,张起灵也懵逼了,两个人呆了几秒吴邪才慌慌张张的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张起灵。
一个喷嚏把吴邪打蒙了,给其他几个人发了信息让他们慢慢逛,两个人就先回了,不过没回小花的住所,在附近找了家民宿住下来,路上买了感冒药。
回到房间,吴邪把刚刚买的药冲好端给张起灵。
张起灵看着杯子浑身写满了拒绝,沙哑着声音道:“不喝,自己会好的。”
吴邪拿出刚才楼下老板娘给的一把糖哄道:“这有糖呢,喝完药给你糖吃。”
张起灵看着吴邪一副不喝就纠缠着死不罢休的样子,无奈地接过药,以视死如归的气势仰头灌药。
同时吴邪剥开一颗糖塞到自己嘴里,一手丢开杯子一手勾住小哥脖子嘴巴帖了上去。
刚刚喝完药嘴巴里微微泛着苦,糖在两人唇齿间辗转着,体温渐渐升高,精灵与吸血鬼互相亲吻着对方。
黑白华服一件件落地,从沙发到大床,这是间古色古香的房间,中西的碰撞结合出异样的美。吴邪抚摸着张起灵的眼尾,这是不一样的小哥,优雅又强大的吸血鬼伯爵,麒麟纹身露出来,身上有些潮湿,吴邪意识到,小哥发烧了,吴邪抵住张起灵的头喃喃道“小哥,怎么办,我好像中了你的毒了。”
张起灵只觉得浑身滚烫,喉咙里发出低吟,抱住身前的人,只想要更凉一点。两人的身影缓缓重叠。风吹起中式的纱帐,上面映出的影子起起伏伏,声音断断续续传出。
窗外依旧人声鼎沸,百鬼夜行。

楼主:脱线的疯喵  时间:2020-09-23 20:58:02
(十一)
福建的冬天按理说不会太冷,但雨村到底是不同,潮湿是个大问题。这就显出来泡脚的好处了,几个人折腾了半辈子身上旧伤暗伤都不少,这些伤并不是不在意就不存在了。我们早就已经自觉的保温杯里泡枸杞,脚盆里放橘子皮,怎么养生怎么来。

昨天晚上无意间翻到柜子角落里的一包大红枣,应该放了挺久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吃。

今天一大早我就把它拿出来放到簸箕里打算晾一晾。

闷油瓶从门外走进来,鼻尖上还有细汗。这是晨练回来了。这家伙不管前一天晚上折腾到多晚他都丝毫不受影响,这让我多少有点挫败感。

“小哥,回来了。”

“嗯。”闷油瓶路过我的时候目不斜视。我头也不抬的继续翻着手下的大红枣,琢磨着晚上用这枣煮个粥喝。

已经走过去的人突然后退了两步,我眼睁睁的看着两根奇长的手指稳稳地夹了一颗红枣若无其事的走了。

“没洗呢!小哥。”我喊道。

闷油瓶听到这话扭头看我一眼,继续把枣往嘴里扔。

……

吃完早饭胖子把碗一堆,道:“这些交给你们俩了,胖爷竞选妇女主任的赛事已经进行到白热化阶段了,就不陪你们墨迹了,你们俩要是闲着没事就来村东头看胖爷我发挥。”

“行啊你胖子,没看出来这段时间早出晚归是为了这事啊!”

“那是,胖爷不跟你们啰嗦了。”胖子说完就跑了,矫健的身姿不减当年。

我跟闷油瓶对视一眼,这肯定是蓄谋已久了。

闷油瓶默默起身去刷碗。我把晾红枣的簸箕往窗台底下挪了挪,以免被雨丝渐到。

回到客厅,闷油瓶还在认真地刷碗,我倚在门框上,看着他的身影。安逸了这么久,闷油瓶眉眼间的冰冷与疏离淡了不少,多了些烟火气。除此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哪怕是养老的状态闷油瓶也没有落下锻炼,这对于他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的事。以他的身体状况可以随时参与战斗。他不像我,松懈下来整个人都废了,我有些颓废地想。

“吴邪。”似乎是感受到身后的注视,闷油瓶有些疑惑的回头看着我。
我走上前,从身后抱住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怎么了?”

“没,没什么。”怀里这具身体宽肩蜂腰,依然软的像女人一样,把手摸在小腹上,柔软的身子立刻绷起紧邦邦的肌肉。

我把头埋入他的颈窝,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撒娇似的蹭了蹭,他感觉到我状态有点不对,就这样默默地站着,两个人都没有讲话,享受着得来不易的静谧。
然而这静谧没享受多久就被一连串的呼喊声打破了:“吴叔叔,吴叔叔你快过来看看吧,胖子叔叔跟人打起来啦!”这是隔壁大婶家的小孙子。

一听打起来了,我跟闷油瓶门一锁就赶紧往外面跑。

一群人围在一起,男人女人都有,我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原来是村里的男人觉得胖子一个大老爷们做妇女主任太不正经了,都不同意,最后就吵吵起来了。

到也没打起来,因为身为妇女之友的胖子还是有很多支持者的,最后这事只能不了了之,但我瞧胖子那样看起来不像轻易放弃的样子。

回去的路上我搭着胖子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胖子你说你啊,咱都跑这养老来了,就不能低调点,回头再让人撵出去。”

胖子推开我的手,“低调是不可能低调的,你什么时候见胖爷低调过?斗不能倒,金也摸不着。竞争个妇女主任还困难重重,***就不信了!!”

胖子走的气势汹汹,我跟小哥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回到家就看到胖子在鼓捣什么作战计划,我们也不管他,胖子就不像是能闲的住的人,闲着没事再闷出病来,干脆就随他去吧!

楼主:脱线的疯喵  时间:2020-09-23 20:58:02
雨丝打在屋檐上,滴滴答答落下来行成一个个的小水洼。这两天村里的雨更大了点儿,是正儿八经的下了几场大雨,湿气重的让胖子不断骂娘,胖子不止怕热,还很怕潮。

午饭后,胖子躺在沙发上叹气道:“天真同志,再这样潮下去胖爷就要长蘑菇了。”

我一边打开电视机,直接笑出声:“那感情好,咱还省点菜钱。”

坐在旁边沙发上的闷油瓶突然撸起袖子,伸到我面前。我条件反射的闭了闭眼睛,又赶紧睁开。

闷油瓶的皮肤一直很白,是那种透着的冷白。伸过来的手腕内侧一片红,还有细细密密的小疹子,没有抓挠的痕迹,闷油瓶肯定知道越抓越痒所以一直忍着。这些红疹在白皙的手腕内侧尤为显眼。

闷油瓶伸着手臂一脸认真地道:“我也可以。”

我正拉着他的手臂仔细查看,听到这话有点懵逼,你可以什么?长蘑菇?

胖子挪过来看着小哥的手臂啧啧两声:“天真你看看小哥可怜的,赶紧的药膏伺候上。我决定了,我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泡,咱搞顿火锅吃吃吧。”

我把药膏涂在手心按压闷油瓶的手腕,希望能减轻他的痒,“行,下午准备准备,晚上开整。”

“得嘞!”胖子一下精神起来,哼着歌去准备东西。

在村里想吃火锅可不像在城市那么简单,就算不想出门手机点个外卖说吃就吃了。条件有限我们也没那么讲究了,主要就是吃个辣,去去湿气。

要说吃辣,胖子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我虽然是南方人但是经常来往长沙吃辣也没多大问题。主要是小哥,他从来没有表现过对什么吃的特别感兴趣,所以你很难去掌握他的口味。好像什么都能吃,也好像什么都吃不了多少。

因为湿气重辣椒几乎是我们做菜的必需品,但是我印象中如果有的选择小哥吃菜几乎都是清淡的,我们平时做菜也会下意识地留一两个不放辣椒的,小哥基本上也就吃那么一点儿。

晚上我们把火锅料都摆好,胖子搞了两瓶白酒,还拍照发了个朋友圈,引来一群人点赞叫嚣着吃火锅不喊他们。

两杯白酒下肚,身子渐渐暖和起来。“火锅配酒,除湿好帮手啊!”胖子咪了口酒舒服的直叹气。

“你得了吧,我看你是该运动运动了,不然这把老骨头都该生锈了,回头再得风湿。”

“非也非也,何为养老?种地养鸡罢了,运动个屁。”胖子一脸不服。

“你种的地呢?”

“这不是……没……没种出来嘛!胖爷搞古董的,你让我种地我肯定得好好研究研究。别说我了,你一浙大高材生不一样也没种出来!”

“我又不是学农业的,我不要研究啊!”我跟胖子凑一块,两个人三句话不离抬杠。

闷油瓶不说话,默默地看着我们拌嘴,时不时夹块黄瓜放嘴里。

胖子看不过去了拿筷子夹了一些菜放到闷油瓶碗里:“小哥,不是我说你,你这一直吃黄瓜能吃饱啊,你太瘦了,多吃点肉,不然抱起来都硌手。”

我正好一口酒下喉咙,听到这话呛了起来,其实我们这圈里的人早都明白我跟闷油瓶是怎么一回事儿,尤其是跟我们住一起的胖子,只是我跟闷油瓶平时都很低调,大家一直都是心照不宣,所以偶尔听到胖子调侃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闷油瓶看看胖子又看看我,没有拒绝胖子的好意,把碗里的东西一点点夹起来吃掉,我又给他夹了一些番茄黄瓜,这些东西可以解辣。

闷油瓶表现的很正常,依然很淡定,看起来不太像怕辣的样子,我微微放心。后面也就敢给他碗里夹菜,这顿饭下来小哥来者不拒,不知不觉在我和胖子的投喂下吃了不少。

三个人喝了不少酒,喝到最后我看向小哥,有点模糊:“小哥,你别晃,你怎么老是乱动。”

“天真,小哥你俩照顾好自己胖爷先倒了,再见。”胖子说着把自己摔进卧室,紧接着呼声震天。

“吴邪,你喝多了,我扶你进去。”

我眯起眼睛,看向闷油瓶:“小哥,我,我怎么感觉你有点红。”

我凑近了仔细看着闷油瓶的脸,脸色潮红,额头上全是汗,嘴巴像是涂了口红一样,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红润,这样“性感”的闷油瓶。

当即嘿嘿一笑,一个饿虎扑食扑~倒闷油瓶,闷油瓶没有防备被我扑的一个踉跄,却稳稳托住了我,他压抑着发出一声闷哼。我感觉我的手臂应该怼到他肚子了,理智告诉我不能这样,但是我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不知道闹了多久,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已经万籁俱寂,脑子从混沌到清醒费了点时间,我按着疯狂跳动的太阳穴,开了手机看一眼时间,已经凌晨将近三点,口渴的感觉占据了大脑。

身边没有人,我起身跌跌撞撞的去倒水,浑身酸软。冷水入喉,脑子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

卫生间的灯开着,门上映出一个低矮的影子,我连忙放下水杯走上前。是闷油瓶,他盘腿坐在马桶前,整个人都快躬成了虾米。

我吓了一跳,:“小哥,你怎么了?肚子不舒服吗?”

闷油瓶抬起头,眼神没有焦距,双手死死掐着胃部,嘴唇白的吓人。我赶紧扶住他,他身子还微微发抖:“大半夜的胃不舒服还敢坐在地上,你是不是仗着身体好就不把自己当回事?”


楼主:脱线的疯喵  时间:2020-09-23 20:58:02
“吴邪……”他闭上眼睛嘴巴动了动。

我没听清凑上去问:“怎么了?”

“吴邪,我疼。”

我气的咬牙,这时候又不好骂他,只能拍了一下他的额头。赶紧把人抱到床上,用被子捂好,把热水烧上。

闷油瓶侧躺在床上身体蜷缩着,一只手摁着胃,我把手搓热,贴上去暖着,他整个腹部都是冷的。

“以后不会再让你吃辣的了。”

“我没事。”闷油瓶小声说着,这声音一点底气都没有。
我都气笑了:“别说话了,先忍一忍马上热水就好了。”

我把灌好的热水袋放在他腹部,又用杯子喂了点热水。不知道过了多久,闷油瓶的脸色总算没有白的吓人了,身子也不发抖了,额头上的冷汗也渐渐消失。眼看着闷油瓶呼吸平稳下来,折腾了半夜的我也撑不住昏昏欲睡。

失去意识之前脑子里还想着,天亮了得帮闷油瓶煮点粥喝。

楼主:脱线的疯喵  时间:2020-09-23 20:58:02
(十三)

我做了个冗长的梦,梦里闷油瓶蓄起了长发,繁复的长衫取代了连帽衫,明明面容模糊不清,我却能感觉到那双眼睛,清冷、淡漠。

梦里四周昏暗,似乎是一座空旷的宫殿,冰冷的气息毒蛇一样在周边蔓延。他提着刀一步一步向我逼进,一步一顿,长衫曳地,每一步都重重踏进我心里。空气凝固起来,连呼吸都是件奢侈的事情。

我很清楚这是梦境,拼命挣扎想要逃离。一瞬间,画面像破碎的镜子一样散开,再聚拢时换成了另一个场景。这次依然是空旷的宫殿,正中央摆着一副漆黑巨大的棺材,没有盖棺。我像突然闯入的一个旁观者,看着宫殿中的一群人。画面像是褪色的默片,没有色彩,没有声音。

我的意识上前,棺材里躺着一个人,我想去看个究竟,却被身后的动静吸引了目光。吸引我注意力的是一个男人,他被一群人钳制着,我能看的到他的口型却听不到声音。

那些人一部分开始盖棺,一部分按住挣扎的男人。一群人都按不住他,他额头上青筋暴起,拼命的想往棺材那里冲,嘴里嘶吼着什么。突然他抬头冲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一眼充满了疯狂与绝望。

那一瞬间我的心被重重一击,仿佛能感受到他的歇斯底里。我听到了他的声音,他吼到喉咙嘶哑,指尖在地上扣出血迹:“不要,求求你们,他还活着。”

我冲到棺材前,在盖棺的最后一刻我看到了那张脸。

我的心狠狠揪起来,我拼命拍打棺材,试图阻止他们盖棺,不为其他,这个熟悉的脸庞,这是闷油瓶啊!

然而没有用,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封棺,那个男人已经安静下来,趴在地上头垂在那里,那些人看他不反抗了就松开了他。

我心道:“糟糕。”

果然,男人安静了片刻,缓缓抬起头,泪与汗在脸上交织。双眼血红,嘴角有血缓缓流出来。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视死如归四个字。

男人撞上棺材的那一刻我竟然有种感同身受的痛彻心扉,甚至想就这样随他去了也好。

“不要,不要。”

“吴邪!吴邪醒醒!”

我挣扎着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心里沉重的喘不过气来。用手一摸腮边全是泪。嘴巴里有淡淡的血腥气。

我听到了自己带着哽咽的声音:“小哥,小哥。”

“好了,没事了,噩梦而已。”闷油瓶有点虚弱的拍着我,另一只手掌还在流血。

我抬头看向四周,是在一个山洞里。是了,最近日子过的无趣,我们三个跑到山里溜达,谁成想,这片树林居然有瘴气,我一进来就中招了。

我给闷油瓶包扎伤口问:“胖子呢?”

“走散了,这瘴气有点蹊跷,我的血破不了。”

我给闷油瓶包扎好后就抱着膝盖坐在那里发呆,梦里最后那个场景太过壮烈,震撼的我心一直揪的紧紧的,一时半会走不出来。

打破我思绪的是一声闷哼,小哥蜷缩在山洞角落里,一米八的个子缩成一团。

我忙上去抱住他:“小哥,你怎么了?”都怪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

“放开我。”闷油瓶用力推开我,那双再稳当不过的手居然在发抖。他脸色潮红,额头鼻尖都沁出汗来。

“你这是什么情况?这瘴气有毒吗?我要怎么救你?”我急切地看着他。

他把头埋在双臂下,一字一字的从唇齿间挤出来:“不用,离我远点。”因为高热和忍耐他的声音异常沙哑。

只一瞬间我看到他已经汗如雨下,摸了他的手臂,滚烫的吓人。他似乎已经隐忍到了极点,又发出一声闷哼。紧接着是忍耐着咬牙的声音,我看到他身下裤子被撑起。暗骂一声,屮,这瘴气还TM带cy。

突然,闷油瓶像疯了一样爬起来,双目充血,周身环绕着骇人的气息,他直接压过来,我好歹也是个大男人,但是闷油瓶平时力气就大,这时候我竟然被压的毫无反抗之力。我被他压在地上,骨头咯咯作响,闷油瓶身体剧烈颤抖着。

我挣扎着拍打他的脸,吼道:“小哥!清醒一点。”

我的动作让他恢复了一点神智,只是脸色发青。平日里淡漠的双眼,此时血红一片,眼里充满了暴虐,太阳穴处青筋暴起。我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涌起不好的预感。

“张起灵!你TM 敢!”山洞里回荡着我的吼声。在我意识到他想做什么的时候,小哥已经利落的起身,仅存的意识让他对着我身后的墙壁直直的冲过去。头颅与山体撞击产生的闷响在我脑子里像炸雷一样泵开。

窒息感摧枯拉朽般向我涌来,我不敢想象,什么样的瘴气能把闷油瓶逼到去撞墙。




楼主:脱线的疯喵

字数:15226

帖子分类:邪瓶

发表时间:2019-10-11 22:45:00

更新时间:2020-09-23 20:5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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