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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风哥哥……”似是已经养成了习惯，他不由自主地细声叫了一声。


文绫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展开温柔的笑颜：“大人事务繁忙。奴婢这双手从小便服侍大人，小公子大可放心。来，跟着奴婢使力，泄出来便好了。”


叶儿在如此温言软语中懵怔了一瞬。他虽然平日总有风无争宠着，但也知道并不是谁都有耐心由着自己娇气。恃宠而骄向来不是他的性子。他不愿再给风无争或是大家添麻烦，便耐着心里的慌张和恐惧，顺从地靠在床上等她取尿枕来。怎料文绫压根就没有取尿枕的意思，趁叶儿闭眼喘气的当口，手掌缭绕起几丝灵力，猝不及防地发狠力一杵到底。


“呃啊！”腹底炸裂般的剧痛，仿佛被石头砸了个对穿。水府在一瞬间彻底失守，尿液从身下喷涌而出。他双眸失神，柔弱的全身痉挛般颤抖个不停。若是一般人看见小美人儿这副痛苦惨相，就算不怜惜至少也会心生同情，可文绫只是面带微笑地望着他，直到体内积存渐渐耗尽，人也脱力地瘫软了下去。


她捞住昏厥过去的人儿，收起脸上笑容。只见叶儿身下亵裤、被褥全是一片狼藉，满意地点了点头，吩咐道：“去，把风大人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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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无争赶来的时候，只看见叶儿无声无息地昏厥在床榻上，小脸上浮着两抹潮红。而兔妖正跪在床边，手忙脚乱地收拾着那篇狼藉。



叶儿日常饮食少而极淡，体质清冷，因此并无明显的异味，但看着平日里性情矜傲、对待旁人颇有几分恃宠而骄之势的兔妖，如今如此亲力亲为地跪在地上，一点嫌脏的意思都没有，风无争心中大感意外。



文绫道：“都怪奴婢看护不周，小公子也不知怎的突然就……奴婢已经替小公子擦洗干净了，只是这些弄脏了的衣物被褥……”



“不急，让她们拿下去洗了就是。”风无争回了她一句，心思便全部扑在昏迷中的叶儿身上，摸了一下额头只觉灼烧得更厉害了，又试了试脉搏，感到似乎没太大异样才稍微放下心来。



回头见文绫依旧跪在那里，看自己的眼神慌张中带着委屈，便说道：“叶儿身子弱，本就难有万事周全。我没有责备你，你也不要再跪着了，下去歇着吧。”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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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绫出去了。风无争只觉她今日整个人都有点怪异，仿佛一半魂穿回了当年刚来到他身边的那个懵懂胆小的小女孩。不过他没心思多揣度她的反常。叶儿被他搂进怀里，身子显然烧得比中午更厉害了，好不容易降下来的一点温度恐怕又要前功尽弃。这会他双颊潮红。软软地偎在人怀里，心率忽快忽慢的令人心慌。



近些日子叶儿虽然因发烧导致身下不畅，但每日稍微揉一揉便也得以舒解，怎的今日突然添了失禁的新症呢，还一下子来得如此凶猛？心道幸好有自己最信任的文绫在身边，兔妖一双玲珑玉手照料人也细腻，叶儿的双腿果然清理得十分干净清爽，大腿白嫩可爱地躺在绒毯上，但他只贪心看了一眼就重新捂好了绒被，生怕人儿再着凉。



那边文绫出了暖阁，立刻回房叫人打了几桶热水，花了一下午一口气洗了几轮身子，换上新的贴身衣物，这才舒坦了些。可是她还是来气。这些年她一直知晓主人在四处找寻救命恩人，但死活也没想到那所谓二十年前的恩公非但不是个糟老头子，竟还是个冰肌雪肤、弱柳扶风的小美人。更可气的是，一来主人就整个人扑在那病得连床都起不来的废人身上，什么名医名药一丁点都不吝惜，甚至连她也沦落到要躬身伺候的地步。



但她是个聪明人物，否则这些年也不会将这宅子管理得井井有条，得主人如此赞赏和信任——地位她自认为连常年跟在主人身边的狼妖洛延还要高出一等。她对风无争的性子再熟悉不过，知道以退为守、以守为攻才是此时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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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事让文绫几人看去了，风无争深知叶儿心思细腻最怕难堪，因此便闭口不过问，只是自这日过后一直守在暖阁，几乎寸步不离。然而失禁的症状却再没有发生过了，大夫看了又看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想人儿一直躺在软塌上，毫无外力磕碰，或许只是发烧中太久食水不进，这次突然饮水过多，水府受不住才偶然失守。



文绫就在旁边听着大夫的推测，脸上不露声色，只在心中得意地冷笑几声。近日风无争一直亲力亲为地照顾在小美人身边，她没机会动什么手脚。不过她倒丝毫不急。自从上回的试探后，她更加确信这小病秧子根本不禁折腾，她若是动作快了反而要遭怀疑，不如就先这样拖着，往后她自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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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精心的照料之下，如此半月过去，叶儿的病终于好得七七八八。这天文绫端来厨房刚刚晾好的槐花蜜糕——是依照吩咐专门为他脆弱的肠胃烤制的，比寻常的口感要更加柔和、软糯许多。风无争让文绫在屏风外面候着，自己先尝了尝，然后才拿起小小的一块送到叶儿唇边。


他病得近日一直食欲寡寡。这会槐花香清清淡淡地飘进鼻子，却不由自主地微启了嘴唇。两片淡粉的唇也像花瓣似的娇嫩可爱，乖巧地含住塞进来的花糕，缓缓地细嚼慢咽，伸出粉嫩的小舌尖舔去唇上沾的酥末。


“怎么样，喜欢吗？”


“嗯嗯……”叶儿点了点头，觉得这味道有几分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尝过。毕竟他在陈家从小到大从没有资格享用这样精致的吃食。


风无争又喂他吃下了一整块，他贪恋那清甜，眼巴巴地望着盘里还想再要。风无争却不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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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话，再吃该胀了。”风无争帮他拭了拭唇角。这种点心阿叶曾经最爱吃，有时师父不许他下山，他就央风无争去帮他买来，撒娇打滚的模样一点也没了大师兄的威严，而狼妖本性奸诈得很，自然要在其中捞些其他时候捞不着的香艳油水。


不过，这些往事风无争近来想得少了。大抵是太思念一个人的时候才需要靠回忆聊以度日，如今温香玉软又回到了怀里，一双潋滟水眸比从前更加清澈可人，将他的整个心思都填得满满当当，哪里还有时间去追忆过去呢？


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依旧希望叶儿找回前世的记忆。因为那些记忆里不仅有互许终生的甜蜜，更是有痛苦、背叛、鲜血淋漓。叶儿这样纤细脆弱的人，与其让他继续背负前世伤痛，他只希望他这一世能被自己宠着活得轻松快乐。至于两人间曾有的那一切，他不急，时间还长，重新来过便好。


真正让他着急的是叶儿的身体。看着怀里人儿柔弱无力的呼吸，时有还要稍梗住一下，蹙一蹙好看的眉头。而这样的痛楚恐怕早已成了常态和习惯。他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双手有如捧着一怀琉璃，从小脸边无心散落的发丝到虚虚搭在心口的指尖，每分每毫都美好得过分，让人心里暗生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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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花蜜糕的糖分果然还是略高了些，叶儿只贪食了这样小小一块，初食下时还没知觉，过了不一会果然胃里有些隐隐发胀了。风无争一早料到，还未等他开口，就开始缓缓揉着腰腹帮忙消食。他吃了东西身子也依旧没力气，懒懒地依偎在人怀里，把沁凉的手心搭在风无争的大手上，洁白的手背和腕子衬在接近小麦色的肤色上，仿佛落下了一片清净的雪。


“唔……风哥哥。”许是今日身子难得爽利，人儿的嗓音舒服得像是揉了一团棉花，一声唤起来就撩得风无争耳根子发红。


“怎么了？胃里难受得厉害吗？”


叶儿摇了摇头，羽睫在眼睑上面颤了颤，提起几分气力缓缓地道：“叶儿身子不好，这些日子害风哥哥和大家操劳费心了……如今病都快好了，还是该早些搬回房间去住吧……”


风无争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是误会了什么。“叶儿在这里住着不好吗？”


叶儿身子微微一震，面露诧异：“这里好是好……可总不能一直……”


风无争这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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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他怜他，一心只想着把最好的都给他，恨不得把天上的神仙都请下来伺候自己的小宝贝。却没想到，叶儿苦日子过惯了，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他浑身上下不踏实，如今病刚好了点，就万万不敢再占着这样好的地方白受人服侍。


风无争有点心酸，却故意嗔道：“这间可是专门给你准备的，修建都花了好几年呢。你若是不喜欢，那也没法，横竖再没有别的屋子腾给你住！”


叶儿又吃了一惊。好几年……怎么可能？明明才月余而已。可是问话到了嘴边他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是啊，分明只有月余，可有关这一个人的一切都带着一种令人无法忽略的熟悉感，仿佛是从前世遗留的一场梦，只消一眼望去，心里又暖又疼。


他就仰着脸那样迷茫地望着他，让那张英挺迷人的脸庞深深沉入脑海里。他脑中一片空白，可却不知是为了什么，心口痛得越来越厉害，泪水很快盈满了眼眶。直到风无争慌张地唤他：“叶儿，叶儿？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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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被震得颤了一下，猛然清醒过来，才意识到自己几乎忘了呼吸。“唔……咳……”心脏因为缺少空气而更添上一阵绞痛。他咬住嘴唇，全身绷紧在风无争怀里，眼里溢着的两汪清泪倏地就淌下来。


风无争吓得不轻，手忙脚乱地又是帮他抹眼泪又是顺气，正要扭头喊人叫大夫，却被堪堪地拉住了。“不……不要……”叶儿渐渐地缓过气来，还挂着泪痕的小脸靠在他怀里微弱喘息。


风无争见他一下子反应得这么剧烈，不知是不是被自己刚才的话激的，这会见他缓了过来，亲了亲他的额头说道：“叶儿可是真的不喜欢？若真不喜欢这里，叶儿喜欢什么样的，等有力气了细细说给我听，这就让文绫她们……”


“不，不要，”他急忙拉了拉他的手，在他耳边略带羞涩地说，“叶儿……喜欢的。”


“真的？”


“嗯。”


风无争却沉吟道：“也是，一粗心忘记了你喜静，今后你身子好些了，我让他们平时就在门外候着就行，省得没事别跑进来乌泱泱的让人眼晕。哎，不过……”目光一转，若有所思地道，“不过这屋子宽敞是宽敞，却未免有点空旷。若没人陪在房中，只担心一个人到了夜里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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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他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一脸道貌岸然地得出了要来陪他睡觉的结论。


叶儿虽未经世事，但一起睡觉意味着什么总不至于听不懂。他一下子红了脸颊，加上方才咳喘得嫣红的眼角，颇有几分不自知的含羞带怯的风情。


风无争看在眼里，一时间甚至对这个提议有点后悔了。此时此刻他身下就又开始不安分了，到时候要是真和这个诱人的小东西整晚整晚同床共寝，那堪比酷刑的折磨他又不是没体会过。


可是叶儿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单纯，虽然害羞，但竟是一点也没怀疑他的别有用心。害羞地想要拒绝，又不想辜负了人的好意。况且他是打心眼里信任风无争的。最后他说道：“其实……风哥哥不用这样担心我。从前在家里时，阿随晚上常偷偷溜出去，寻那些平时他们不许我们吃的用的东西回来，我便也是一个人在那偏院里住着的。”他喘了几口气，接着道，“风哥哥若是喜欢，叶儿也最喜欢和风哥哥呆在一起。可是……我自知没用，如一个废人一般，能被风哥哥这样好的人收留，还有这样好的地方住，已经再不敢有更多奢求……”


他的声音愈说愈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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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文绫帮他掖被角的时候还似乎是无意间抱怨过，大人明明还有其他事务缠身，却没日没夜地照顾在他身边，这样熬下去可怎么好。


他羽睫低垂，模样显得更加柔弱了，轻描淡写地提到在陈家曾受过的苦，仿佛在猝不及防地风无争心头肉上拧了一下。


风无争捧起手心里的小手，情不自禁地在唇边亲了又亲。人儿大病初愈，方才说了长长一段话，显然是有些疲倦，半阖着眼睑静静地靠在他怀里，脸色苍白。他将他的手也塞进被子里暖着，把单薄的身子搂得更紧。


“叶儿才来了几日，怎么就说这种话？”话语是责备，语气却满满的宠溺，“这阵子一直病着，怕你在外面受了风，都没机会带你把整座宅子看过来。知不知道，不仅是这间屋子，这整座暖阁，连带后面温泉厅中从山上引来的温泉水，可都是为叶儿一个人准备的。”


“啊……”叶儿一时间脑子有点转不过来，愣了一下，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他不由分说把人的脑袋按回了怀里，压低声音道：“叶儿可是不信？恰好早上才听他们说，大夫开的药浴方子都已准备齐全。不如，叶儿明日就赏脸随我去享用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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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阁后面是一段窄窄的景廊，环绕着莲池山石通往半下沉式的温泉厅。


正值春末夏初，室外的天气宜人，但也不乏习习清风。景廊里铺的是材料特殊的砖石，温泉的热气沿着石板路从一路弥漫。风无争一步一步迈下石阶，每一步都不敢莽撞。怀中的美人披就一身水红色的轻薄浴衣，鲛纱下若隐若现全身雪白的肌肤，被那薄纱更是蒙上了一层撩人的艳色。乌黑的长发松松垮垮地挽在脑后，一张羞红的小脸无处可藏，埋在人怀里，眼睛像猫儿似的局促不安地向外张望。


若不是风无争好说歹说，出来了再花时间更衣容易着凉，叶儿才不肯这幅模样被人抱出来。
“不、不行！让人看见了要笑的……”


“少自作多情，哪有什么人看你？”风无争故意挤兑他，“方才还见青璃她们急匆匆往外跑，一问原是去外院看你家阿随和人赛射箭的。”


阿随当初跟着来是为了伺候自家少爷，可来了才发现，众多医侍中自己根本插不上手，可着实懊恼了一阵子。不过他从小伺候身子孱弱的小少爷长大，主仆两人受惯了排挤，想要过舒服日子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于是不知不觉中练就一身本领，从翻墙打鸟到熬粥煎药无所不会，叶儿肠胃几乎沾不得荤腥，陈府自然也没有好吃食给他这个最最下等的下人。他馋得受不了了就自己去山上猎只野兔，一个人烤了吃得津津有味。射箭的本领就是这样练就的。


刚回来那段时间洛延更是无所事事，一发现这小哥老实憨憨的外表下竟然如此深藏不露，立刻来了玩性。风无争懒得管他，不用想就知道那什么射箭比赛是谁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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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动手替叶儿解开衣裤，随口又数落了一句：“青璃她们年纪小也就算了，连文绫也跟着去凑热闹，仗着我一向宠她真是愈发幼稚任性了。”


叶儿听这话一阵刺耳，心里不是滋味，刚刚乖顺下来的身子又开始挣扎。风无争却只当他仍在害羞，更加强硬地将人锢在怀里，变本加厉地低声耳语道：“不过……就算有人想看我也不许。叶儿这等身段容姿，我哪里舍得叫他人窥去？”说着手指捏着最后一根衣带轻轻一扯，柔软的衣料从细滑的肩头滑落，人儿的身子微微一颤，有如清晨的雪地映上一树桃花。


“乖，别乱动，一会儿该没力气了，要容易着凉的。”说完，吻了吻他的眼角。


汤池已经备好了药浴，并非叶儿想象中的黄褐色，而是如同头遍玫瑰茶汤般极浅淡的棕红，飘着一股清淡的药草味。


风无争小心翼翼地抱着人儿下到池边。圈着那软弱无力的腰肢，扶着纱衣下削薄的肩慢慢坐下来。虽然动作已经尽量放缓，但人儿仍是被突然漫上胸口的水压闷得蹙眉一阵急喘。风无争忙想抱他起来，却听他说：“别……哈……不要动……晕……”风无争僵着不敢再动作，只用双臂将他没什么分量的身子稍稍托起了一点，待到心肺渐渐适应了水压，才缓缓将人放回水中的软垫上。


叶儿找回了呼吸，身子不再紧绷，在温泉水的蒸腾中渐渐松弛绵软，脊背靠在风无争的胸膛，后脑枕在肩头，终于悠长地呼出一口气，不自觉地娇丨吟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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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细弱的一声，让风无争下腹猛地一紧，自打方才就一直蠢蠢欲动的部位彻底硬丨了。这段时间他日日温香软玉在旁，坦白说这种事没少发生，但还从没有过这样棘手的情况。正懒懒坐在怀里的小美人儿一瞬间感到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正抵在自己的尾椎骨边上。这副腰肢极为脆弱敏感，而人偏又单纯得过分，一下子毫不掩饰地叫了出来：“啊……什么东西好硌……痛……”


风无争想自己一生都没有过几次这样的面红耳赤。他语无伦次地解释道：“没、没什么！只是……是一块石头罢了，这样、这样是不是好些了？”说着单手托住人儿的臀下往前移了移，又趁机动了动自己那个不懂时宜的小兄弟。


这磨得光溜溜的池底哪来的什么硌人的石头，而两个人一个信口胡诌，另一个也真的听了就信。自打被抱进水汽氤氲的汤池，叶儿的头脑就没清明过，被温暖舒适的池水蒸腾抚慰着，视线也是越来越模糊，连自己身在何处都看不太清，只能将全部的自己托付给身后令人安心的怀抱，感受着那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精神也不知不觉地倦怠下去。


身后刚刚逃过一劫的风无争倒是精神得很，血脉贲张，心脏更是砰砰直跳。


汤池边缘的一圈修着供人靠坐的台子，池心深一些，刚好够坐在台子上的风无争脚底踩在地面。叶儿坐在他怀里，腰肢被环住，两条纤长而略显细弱的小腿在石台边沿垂下，随着水流微微晃荡，仿若两条柔若无依的水草。


风无争心里不知怎的忽然咯噔了一下，张开嘴只觉喉头都有些干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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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儿，叶儿？……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嗯……”叶儿倦倦地回应他。一股股暖流从肌肤涌进五脏六腑，是他从没体会过的说不出的舒适，渐渐的小腹深处也开始微微发烫，“舒服的……就是，有一点点热……”说着脑袋在他颈边像小猫咪似的蹭了蹭。


“呃……”风无争又是一股鼻血梗在喉头。


听叶儿说了舒服他算是放了心。身子发热是这副药浴的正常效果。在温泉水和药浴的双重作用下，人儿这般虚的身子，额头边却只浮上一点点细汗，果然一如医者所言，体内寒气不是一般的浓重。要调养起来可是个长期工程。


这药浴的疗效同样作用在风无争身上，让他得以为自己的血脉丨贲张找到了点借口。

50 发不出来，看楼中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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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无争怔怔望着，不自觉地出了神，甚至中了邪似的伸手去撩开挡在水面的纱，连叶儿喊他都没听见。


“唔……风哥哥，腰……腰酸……”


方才风无争无措之下将他的身子往前面挪了挪，腰失去了完全的支撑，短时间在药浴的镇痛作用下尚好，这会儿果然开始发酸了。


“风哥哥……呃嗯……”不知为何没得到回应，少顷后他又忍痛唤了一声，腰肢已经开始有些打颤。风无争这才从香艳的梦乡中回过神来，惊得胸口一跳。而就在这神迷意乱一瞬，怀里人儿的腰背忽然泄了力气般向一边歪倒下去。


一切来得猝不及防。风无争一只手下意识地攥住刚刚撩开的衣纱，另一只手急忙去捞人的腰身。可纱制浴衣宽大柔软，身下软垫也湿滑。他只觉手心一打滑，连叶儿的名字都没喊出来一声，就眼睁睁地看着那雪白的身子从石台边滑进了池心深水中。


一瞬间回过神来，只剩手中红纱飘荡在余波荡漾的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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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无争十分迅速地将人捞了起来，手中的身子不若一般落水之人那样剧烈挣扎，而是软绵绵的，臂弯轻松一提就出了水面。



出水的一瞬间，他的心直往下坠。人儿瓷白的身体一丝不挂地躺在怀里，胸口以下没入池水中，随着余波微微晃动。玉颈向后折倒去，打散了的长发如瀑布一般垂在水中，飘荡摇曳着。


晶莹的水珠顺着肌肤滑落，人似一朵雪白的睡莲花，只剩下眼角边一点娇艳的红晕，美得出尘绝艳。



“……叶儿？”他惶恐地喊了一声。死一般的寂静。伸手一探，竟连呼吸都感觉不到了。



甚至来不及将人抱到岸上，他当即托起人儿的脑袋，对着还未来得及合上的双唇渡进去几口气。只听那纤细的喉咙间发出轻微的咕噜声，胸膛被空气隆起，随即又徒劳无功地泄下去，再没有反应。他察觉到气管里似是有阻力，于是也来不及多做考虑了，蜷起指背在那胸膛用力叩了几下，接着又俯身渡气。就这样几个来回，一次比一次叩得用力，怀里纤薄的身子随着他的力量一震一震的，突然猛地一挺，颤栗着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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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咳得几乎要把脆弱的脖颈折断，看得人触目惊心。风无争连忙托住他后仰的头颅，一时间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来。



怎奈自己先前也不知安的什么心，把服侍的人都请了出去，如今旁边连个能搭把手的人都没有，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叶儿这一咳就再也停不下来，可是力气却不够，气管里堵着的一口水就这么上上下下的却怎么也咳不出来。眼看着人抽搐着，咳嗽的声响越来越低了下去，渐渐只剩下了“嗬嗬”的干哑气声。眼帘之下，黑瞳只剩一线涣散。



风无争忽然想起了什么，来不及多斟酌利弊，左手运起灵力，一掌抵入叶儿的胸口。灵光一明一灭的刹那之间，叶儿终于全身剧烈震颤着呛出了一口水来，接着双眼都有些翻白，一头栽倒在人怀里，没力气合上的唇边又淅淅沥沥地淌下来不少水，颜色比淡红褐色的药浴水深上了些许，显然是带了血。



“叶儿，叶儿！你看看我，叶儿……”



人儿双眸都是涣散的，生理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淌。



见人算是喘上气来了，风无争稍稍松下一口气，嘴唇失而复得一般怜爱地蹭了蹭他的额头。“你要吓死我……感觉怎么样，呼吸痛不痛？上去我看看你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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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个头脑都是懵的，有些听不懂风无争的话，只知道大概是在问自己痛不痛。奇怪，他虽然一呼一吸都十分费力，但却如同丧失了知觉一般，感觉不到多少疼痛，连方才滑落水中时擦伤的腰肢都感觉不到痛了。反而是小腹弥漫着一团愈来愈暖和的温流。



他拉了一下风无争的手指，无力地摇了摇头：“不……不痛的……不要动……好晕……”说着眉间一拧，险些又要昏厥过去。风无争连忙放慢了脚步，想来刚才那一下不知伤到哪里没有，现下人儿这样虚弱，贸然动作也容易受伤，不如先就着水的浮力和药效缓缓力气，便回到了池边抱着叶儿慢慢坐下。



叶儿的脸颊咳喘得潮红，半张小脸依在人的肩窝里，睫毛不安分地颤抖着。风无争便静静帮他理着额边凌乱的长发，先前发簪也不知落在何处了，如今长发在水中柔柔地拢着雪白的身子，更显出一种脆弱不堪的美感。



“唔……”莹润而娇嫩的双唇一张一翕地喘着。不知是不是错觉，半晌时间过去，虚喘非但没有平息的趋势，反而愈发急促，而那张小脸也依旧是一片潮红。



风无争不放心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和脸颊，不敢放高声地问他可有哪里难受。



“唔嗯……”他秀眉微皱，难安地在人怀里扭动了两下身子，边喘边说，“热……嗯……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