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意外的对白
今天也是无功而返的一天啊！凌整整衣服，抚平西装上的褶皱，心里这么想着。

“凌、凌大人！”待凌走到拐角处，一个特意压低的声音叫住了他，凌回过头，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男孩。

“你是…”凌对这男孩有印象，一时却又想不起来了，“我…”男孩低着头，凌一下子想起来：“你不是陛下跟前服侍的吗，怎么，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我来谢您。”男孩鼓足勇气抬起头，“您或许已经忘记了，我老家的哥哥是在宫里做侍卫的，因为身体不舒服强撑着，谁想被陛下看见以为是在偷懒，是您庇护了我们。”

“啊，”凌看上去若有所思，实则…这种事对他来说属实很多，他哪里还记得。

“你哥哥还好吗？”

没想到一直憧憬着的对他们有救命之恩的凌大人还记挂着哥哥的病情，男孩的眼神一下明亮起来：“是！托您的福，已经完全康复了，而且因为您的关照，哥哥得以做满期限很轻松的回老家孝敬父母和娶妻生子。”

凌笑了笑：“真好。”说着以为男孩该说的都说完了，就要走，又被叫住。“您一定很辛苦，被陛下那样野兽一样的人看中，即使不愿意，也不得不应召入宫陪伴。”

“额我…”凌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奥古斯都暴虐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难不成说自己其实是重生回来的？再说，其实奥古斯都除了对他好以外，好像也没什么优点嗯…

凌的沉默在男孩看来理所当然成了被暴君压迫而不敢言，为此，男孩逾越的握住凌的手：“请您放心，您会自由的，从那个暴君手中解脱出来，我们都会自由的，我保证！”

不不不，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凌想反驳，男孩却郑重其事向他深施一礼飞快的跑走了。

第十一章
那男孩到底想做什么呢？一个男孩又能做什么呢？凌苦恼的在大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上辈子没听说有类似的刺杀案件啊，难道只是一时的气话？不不不，看他那么信誓旦旦的样子…

于是第二天早上——

“你怎么了，是没睡好？”奥古斯都直接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指腹轻轻地按了按凌淡青色的眼圈，“我…”凌把手覆在奥古斯都手上，“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会失眠，陛下呢，睡得好吗？”似乎没想到凌会关心自己的睡眠，奥古斯都停顿了一下才回答：“还好，希望早餐合你胃口。”

用过早餐，凌依然期期艾艾地跟在奥古斯都旁边，奥古斯都无奈地转身：“还有话对我说？”谁又去求他了，搞得整天不得安宁。“不说？那我要回房间换衣服了，你也要跟着吗？”

奥古斯都：所以这个惊喜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陛下，我有事情想要问您。”毫无自觉的，凌坐在奥古斯都的大床上，而奥古斯都也不忌讳，就站在床边换衣服，凌害羞而礼貌地偏过头去不看他，实则偷偷趁奥古斯都不注意时偷看。

“什么事？”

“一个…如果说…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孩要刺杀你，他会怎么做？”奥古斯都正在扣扣子的手忽然停了，正偷偷观察奥古斯都好身材的凌赶紧把头又偏过去。

呵，想什么呢，上辈子也不曾有过，他怎么会对自己动杀心。心里这么想，奥古斯都嘴上说的却是：“怎么，想杀我？”

“不不不。”凌赶忙反驳，语气一点也不害怕，完全没注意到一个一国之君这句话的分量，像普通朋友讨论八卦那样：“我就是…随便问问。”

“没经过训练却要刺杀我啊。”奥古斯都懒洋洋地重复了一遍凌的问题，“大概是下毒啊，或者找帮手里应外合之类的吧！”

“噢。”凌若有所思，没注意到奥古斯都慢慢靠近。“不过也有别的办法。”奥古斯都说着手撑在凌身体两侧，两个人身体靠的越来越近，凌回过神看到两人暧昧的姿势不自在的把身体往后挪，奥古斯都顺势直接把凌压倒在床上，语气仍是慢条斯理的：“在床上杀我也是可以的，趁我沉迷的时候。”说着手抓住了凌的手腕，凌避无可避，被奥古斯都的动作吓得一挣扎，从奥古斯都枕下掉出一块东西。

第十二章
“是什么？”凌急促地喘息着，他抓着奥古斯都的手臂，整个人就像一颗露珠落在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上一般诱人。

“紫水晶。”奥古斯都收回手臂，从凌的身上下来，“有安神静心的作用。”说着，奥古斯都又从枕下摸出一块紫色晶体，连同地上那块一起塞进凌手里：“你不是失眠么，拿回去放在枕头底下。”

男孩看上去很不安，低头绞弄几下手指，仰起头：“他把枕头下面放的东西给您了是吗？”

“是啊。”凌不着痕迹地按了按口袋里被手帕包着的礼物，“你也知道啊。”凌很自然地开口，然后忽然意识到男孩夜夜服侍奥古斯都，奥古斯都枕下放了什么自然是一清二楚，心里不觉有些吃味。

男孩却忽然抓住他的手：“凌大人，这东西您不能带回去啊！”

“这并不是什么安神的紫水晶，而是某种带有放射性的矿物。”

“这种石头放在身边久了会扰乱人的心神，使人性情大变，您还是不要碰它为好。”

…………

“乔伊爵士，能麻烦您一件事吗？”年轻人衣着得体站在桌案前彬彬有礼的问道。

书房的主人虽然让仆人把人带了进来，却只顾做自己的事，对面前的人和他的问题统统选择了忽略。

乔伊爵士是为数不多的，即使在奥古斯都统治最昏暗的时期依然坚定不移选择追随他的人，凌是信得过的。尤其乔伊爵士忠于国王包括但不限于执行王命，他会做任何对国王有益的事不论国王本身是否授意。

“是关于陛下的事，我知道您对我不满，但事关陛下安危，请您听我说。”凌不卑不亢，从前觉得这位爵士是一条无情、冷酷的恶犬，现在…只要是为着奥古斯都的事，这忠犬大概会追查直到天涯海角吧！

“我想请您调用您的关系查一查这个矿石，是不是有什么特殊作用？”

埋头文件的老爵士抬起头，拿过紫色的晶石在手上掂了掂，又一寸寸摩挲着细细察看问：“这是什么？”

“这是陛下今早赏我的，在此之前一直放在陛下枕下，我听说…有扰乱人心智的作用。”

“我以为，你最想他死呢。”老爵士恶意地冲凌咧咧嘴。

“我与您对陛下的心是一样的，愿以此身，护陛下周全。”凌微微颔首，或许是一早看出他会害死奥古斯都，老爵士一向对他不友善，常在他面前大谈描绘严刑拷打间谍或是处理逃兵的血腥场面，弄得他每每不适的皱眉躲开认为其人与奥古斯都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