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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莫忘子衿(耽美训诫,甜虐参半)

楼主:旭儿乖乖  时间:2019-01-21 08:09:21
一届公关莫子矜和sp爱好者顾丞相爱相杀的故事,温馨向。
二楼放文案。👇
ps.怎么我每个贴子都那么波折,非得改个几遍格式……




楼主:旭儿乖乖  时间:2019-01-21 08:09:21
说好的二楼的文案
这是二楼这是二楼这是二楼

顾丞:你说,你文不如淇奥,武不如鹿鸣,柔不如绿衣,媚不如桃之,凌傲不如栖梧,冷艳不如秋霜,文雅不如令仪,安静不如攸宁,清纯呢又不如清漪。莫子矜啊莫子矜,你说我怎么就偏偏看上你了呢。
我愣了一下:那你呢?你文不如齐远,武不如孟庭,温柔不及白泽,细心不及宋之扬,又喜欢打人发脾气,见一个爱一个花心大萝卜一个。顾丞啊顾丞,我怎么能看上你呢!
是啊,怎么就能看上你呢。
实在是,因为,难忘那一夜的,天字一号。
那一夜,顾丞记住了蒹葭。
而我,铭记了顾丞。
如果有一天,可不可以。
莫忘子衿。
没有阴谋和阳谋,也能斗智斗勇!
缺少糖衣和弹药,照样相爱相杀!

楼主:旭儿乖乖  时间:2019-01-21 08:09:21
楔子
我在诗情画意呆了也有几年了,可是这么盛大的初夜拍卖还是头一次见。
而且,还是在台上。
当我穿着深紫罗兰颜色配粉白色樱花纹底的华丽而又厚重的和服往台上那么一坐,简直是是连怎么喘气都要忘了。
还有头上那个缠满了雏菊的花环,看着漂亮,环骨竟然是真金打造!真不怕压折了我的小鸡脖子!
花环外还挂着两层厚厚的蕾丝面纱,估计就是我亲娘带着我亲弟弟过来都不一定能看出衣服底下这人是我。
唉,原来,天字一号,也不是这么好住的啊!过了今儿晚上,我还是乖乖住我的玄字三号4人间儿吧。虽然现在还只住了三个,好歹,还能凑一桌斗地主呢。
“小莫,不要怕,刘叔已经跟顾少打好招呼了。他一直盯着蒹葭呢,这个机会,必不会放过。”
我微微偏了头朝着身后的栖梧哥笑了笑,心里也没那么紧张了。
栖梧哥是整个诗情画意对我最好的人了,没有之一。当初刘叔要拿我的初夜做文章,栖梧哥差点跟他兑命。
哦,对了。刘叔就是诗情画意的老板,也是栖梧哥最大的恩客。
要是连栖梧哥都放心我坐在这儿,那就说明这件事对我造不成什么大危害。
何况,那个顾少,我也是知道的。人长的不磕碜,家里又有钱。就冲他那张脸,陪他睡一宿,我也不冤。
“陈聪陈老板,出,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块,买蒹葭少爷17岁初夜!”
呵呵,这个数还挺吉利。
哦,对了,今夜我不是别人。
我是蒹葭。
倾国倾城的,蒹葭。
万众瞩目的花魁。
不过听刘叔喊的时候还报岁数……
“栖梧哥,这初夜,还和岁数有关啊?”
底下已经叫到了九万,可我一心只想着这个问题。要是越小越吃香的话,我今年可才16啊。
“不错。初夜一般都以16,17岁为最佳。18嘛,勉强也可以。太小,或太大都卖不到好价钱。当然,也有例外……”
“我知道,我知道。栖梧哥是20岁入的行,不过,听说可是有人出18万的高价买您的初夜呐。”
栖梧哥不愧身在欢场多年,一点儿也不带害羞的。
“不只我,你桃之哥也是高龄卖高价。还有咱们对面的七莲,七叶那对双胞胎兄弟,也是这样。”
说话间,已有人将价钱抬到了12万。
我垂头看了看台下那些腆着大肚子的老板们,心里一阵膈应。唉,若我今日命不好,落在这些人手里,可就惨了。
我正急得不行,就听见不远处有人朗声说道。
“各位好兴致,倒是白某消息闭塞了,竟不知这诗情画意今日还有这样的盛典。幸亏还赶得及。”
来人声音爽朗,虽然语调平缓,却天生自带三分笑意,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我努力睁大了眼睛,仔细看去,那人白衣白裤,很是年轻,身量也高,有面纱挡着,实在看不清长相,不过想来也磕碜不到哪儿去。一颗心算是落了地了。
“奇怪,这白少一向不喜男色,来了也就是找人聊天喝酒。从来不过夜的。怎么今天……”
我听了栖梧哥的话也是心头一紧,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那个顾少连个影儿还没见着,我可不能把自己交给那些糟老头子手里。
这个白少要是纯粹过来看热闹的,我岂不是毫无希望了嘛。
这么想着,竟不知不觉自己站了起来。沉重的花环压着我往下坠,可我已浑然不知。
“小……蒹葭!”栖梧哥惊呼了一声。
我也跟着紧张起来。该死!忘了栖梧哥嘱咐我不许说话也不能随便动的了。一时间真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用一双期盼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那个白少。
出钱吧……买了我吧……唉不对不对……是买了我的初夜吧……
那白少像是听见了我心里的祈祷一般,对我微微一笑。说不上为什么,心就安了。
“刘叔,不知道当年栖梧少爷价位几何啊?”
“啊?”,不只刘叔愣了,我也愣了。
奇怪,怎么扯到栖梧哥身上去了?
“额,回白少,当年孙一群孙大少买下栖梧初夜,正是以18万7千的高价。”
我听着刘叔颤颤巍巍的口音,心里这个鄙视。你们可别以为他在紧张,这老头儿,指定在心里头数钱呐!这个时候,白少问这个,肯定是要比对着出价的。
果然……
“既如此,我们蒹葭,可不能输了去啊,啊?你们说是不是?这样,18万7千不吉利。我出个数,19万9千9百9,怎么样?”
哗——
白少一开口便是语惊四座。那些人张罗半天也就10万左右,这白少一来便是20万的高价。呵,真是痛快!
我已经看见不少老头子已经开始唉声叹气了,一个个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块已经在自家锅里滋滋冒油却半路被乌鸦叼走了的肥肉。
我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忍不住感激地望着白少。徐徐坐了下去。这和服里三层外三层,把我裹得像颗蚕,真是不优雅也得优雅啊。刘叔和栖梧哥也真是太了解我了,竟然弄这么一身给我穿上。
舞台一角,刘叔早已乐的合不拢嘴,见底下老板们一个个面面相觑,无人说话,便道,“若无人再出价,今夜,这蒹葭少爷,就归白少了!”
“还有人出价吗?”


楼主:旭儿乖乖  时间:2019-01-21 08:09:21
台下乱哄哄,摇头叹息者有,拍手顿足者亦有。可惜,却无人再举手抬价了。
其实这些人身价都在千万以上,出个几十万哪个都是小菜一碟,可是出手几十万仅仅为了良宵一夜,这手笔,就未必人人都有了。
刘叔抻长了脖子等了半天,依旧是无人出手。更重要的是,那个顾丞顾三少,还是没有来。
“小莫,这个白少,你可满意?”
我艰难的挺着脖子,低声道,“栖梧哥,我听说顾少新收了个妖精似的小贝,今夜怕是不会来了。这白少,长得也不比他差,远远看着也是白马王子的样儿,就他吧。”
栖梧哥乐了,嗔怪道,“你呀,就知道看脸!”
我也乐了,“谁说的?我还看钱呢。”
“你呀!”
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栖梧哥定是一脸宠溺又无奈的表情。
他真的是诗情画意里面,对我最好的人了。
不知道栖梧哥做了什么,想来大概是他与刘叔之间的什么暗号吧。
总之刘叔已经放弃继续等待顾丞。那个风流倜傥的顾少。
“既然没有人能出价高过白泽白少,那么,我宣布!”
“等等!”
我正满心欢喜,就等着和白少回天字一号共度良宵了。这白少平时不碰男色,没准儿今夜真能放过我也说不定。喝酒聊天可是我的长项。
却听见一声断喝,像是从天而降的大刀一般,直接把我的联想给砍断了!!
“刘老板好狠的心,我不过迟到了那么一会儿,你就要把我的东西拱手让人了吗?”
他说什么?东西?鬼才是你的东西!!
我叹了口气,这顾少真是与白少截然不同,说出的话看着和气,却处处透着凌厉,真是个厉害的主儿。
额,怎么说呢,事实上,好像确实也是个厉害的主。呵呵,不过,他们那个领域,主啊,被的,我是不太懂了。
刘叔看见顾少过来,笑得皱纹都比平时多三倍,“顾少这是哪里话,刚才白少出19万9千9百9,买蒹葭少爷17岁初夜,还请顾少出价?”
顾丞歪头想了想,突然笑了,笑得这个邪气,“我和白兄可不同,他想买一夜良宵,我却想要……呵呵。”
他,想要什么?
我正琢磨着,只见顾少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来,抬头瞅着我,悠悠念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诗经里的蒹葭,本就是写的一个倍受男人追捧的美人,而我要追求蒹葭,自然也不能吝啬。这样吧,这张支票,蒹葭,你随便添!如何?刘老板?”
一张小小的支票经由数人之手传到我这里,我呆呆的接过来却不知如何答复。
只是看着他,一直看着。
然后,那张小小的纸被我紧紧攥着,紧紧攥着。
“原来,蒹葭在等的人,是顾少。倒是我多事了。”
白少对着顾丞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很是温文尔雅,然后又温柔的注视着我,我却不敢再看他一眼。
低着头,脑海中都是顾丞不可一世的笑容,心中浮动着一种情绪,说不上是什么。
多年以后,顾丞告诉我,那是悸动。
嗯,没错,对于支票的悸动。
后来,是刘叔保管了那张支票。填了多少我不知道,只是后来H市人人相传——蒹葭无价!
这一夜,顾少记住了蒹葭,而我,记住了顾丞。
一夜缠绵,一生牵绊。
而我们的故事,十有八九,都发生在那个华丽宽敞,诗情画意每个公关都梦寐以求的房间里。
天字一号。
过了今夜,莫忘子衿。
过了今生,犹念此情。

楼主:旭儿乖乖  时间:2019-01-21 08:09:21
我正被栖梧哥侍候的舒服,就听见一阵敲门声。
三长两短。
是受罚者的预示。
蒹葭来了。

我急忙从栖梧哥腿上爬下来,手忙脚乱的提上裤子就要起来。
“哎呦!”
屁股肿得像个发面馒头,滚烫的屁股肉蹭着牛仔裤,那滋味,真是没治了。
栖梧哥看我穿得差不多了,冷声喝道,“进来!”
话音未落,就见蒹葭双手捧着一把黑黢黢的戒尺进来了。
我一看见他的装扮就撇撇嘴,他昨儿晚上大概一直陪着顾少来着,这个时候了还穿着那件顾少为他定制的穿金丝儿镶17颗钻石俗的不能再俗,无处不散发着暴发户气息的衬衫,故意显摆他的恩宠似的。
我瞧着栖梧哥脸色也不是太好,又担心起来,今晚上蒹葭这十板子,怕是不好过啊。
虽然平时看不惯他眼高于顶的样子,不过人家是“家养”的嘛,四五岁就被刘叔买了回来,精心呵护培养着长大,又藏着不让人见,自然是我们这些“野生”的比不了的了。不过好歹也认识了几年,落井下石的事儿我还真做不出来。
“栖梧哥?”
试探着的叫了一声,却跟沉了海底儿似的。
瞄了蒹葭一眼,呵!正赶上他也在瞪我。
完了完了,他一定是以为我是故意来看他热闹的。苍天可鉴啊,我也是来挨揍的啊。
看来还是先溜为妙啊,不然以他那比针鼻儿大不了多少的小心眼儿,不得往死里折腾我啊。
“那个,那个,栖梧哥~,小莫先走了啊。”
“站着!怎么?他自己犯的错让你给顶着,还不让人看了?”
我偷偷瞄了蒹葭一眼,好嘛,脸比锅底儿还黑!
“问你话呢!他看不得?”
栖梧哥一个字比一个字音高,显然是生气了。
再看蒹葭,小嘴儿紧紧抿着,倔强得很,就是不说话。
栖梧哥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吩咐我:“把大家都叫到大厅来,他不是不让人看吗?哼!”
蒹葭一听这话,身子都在抖,还是不说话,死犟!
我叹了口气,小意地道,“忙了一晚上了,都正补觉呢……您看……”
栖梧哥眼睛冲我一瞪,“去叫!”
吓得我一哆嗦,赶紧一溜烟出去叫人了。
诗情画意是名副其实的不夜城,人人都是忙到凌晨四五点太阳冒尖儿了才能歇歇。那些最底层的服务生更是得把桌椅地板,包房吧台都擦干净了才能回去。现在8,9点钟,正是大家睡觉的时间。诗情画意住宿部是按天地玄黄排的,我从服务生住的黄字一号一直敲到头牌住的天字三号,天字一号是蒹葭的,天字二号是栖梧哥的,都不用叫了。
听说是栖梧哥发了大火,大家都不敢怠慢,也没人跟我发什么脾气,都赶紧收拾了手忙脚乱地往一楼去。连着房里还有客人的桃之哥都交代一声去了。
半路上淇澳把我拉到一旁,淇澳也是十大头牌之一,住在天字六号,“怎么了?是不是和蒹葭有关?”
他和蒹葭最好,平日里像个八爪鱼一样巴结着蒹葭,我不敢乱回话,胡乱“嗯”了一声就挤进了电梯。
谁知他恼了,跟着进来就给我一脚,“不过一个散台!什么规矩!问你话呢知不知道?”
这一脚把我屁股上的疼都带出来了,可还得忍着气不能吭声,他见了更是得意。
我一下来了气,眼看着电梯要到了,狠狠撞了他一下,就跑了出去。
外面服务生,散台,公关,看场的,围成一个大圈有序地站着,我“嗖”地挤了进去,挨着同屋的两个散台小白和小鹿站了。
圈子里面是坐着的栖梧哥和跪在地上的蒹葭,另摆了一个乌黑的长凳,这凳子又宽又高,是名副其实的刑凳,不是公开行刑,一般不拿出来的。蒹葭这才知道怕了,脸色苍白,哭得梨花带雨,配上那张美貌如花的脸,真是好不可怜。
淇澳当着栖梧哥一点不敢放肆,就狠狠瞪着我。
我呢,根本不看他!想欺负我,下辈子吧?!看让我逮着机会,整不死你的!
没几分钟,人就陆陆续续到齐了,上百人,竟没一个敢说话的,连小声嘀咕的都没有,满大厅都是或轻或重的呼吸声。
不一会儿,连刘叔都惊动了,派身边的六道来问:“是谁惹了栖梧生这么大气?叫狠狠的罚!打过了再去见他。”
六道问完了就弓着身子等回话。栖梧哥眼睛都不抬,只盯着手里的一块儿板子看。半天才说,“知道了。”又说,“时间还早,让他再睡一会,不必等我。”
六道这才直了身子。又对蒹葭厉声说:“刘叔说了,你要是再不知道听话,直接打残了扔出去!也别仗着顾少现在宠着你,顾少那个人,今天喜欢你,明天就能喜欢别人!咱们诗情画意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听话乖巧漂亮可人的男孩子!天字一号要是住厌了,赶紧让出来,有的是人削尖了脑袋往里钻!”
蒹葭一副小身板儿抖如筛糠,颤着音儿答了句“是”。眼瞅着一个不对就能晕过去的样子。
六道这才去回刘叔去了。
我看着地上缩成小小一团的蒹葭,突然意识到,或许从他耍性子逃走的那晚开始,从我顶替他坐在初夜拍卖的台上开始,就注定了他要有这一天了。
栖梧哥说过,诗情画意容得了你的小性儿,因为那是情趣;却容不了你的任性,因为那是找死!
这个道理,在场的每个人都懂,除了蒹葭。


楼主:旭儿乖乖  时间:2019-01-21 08:09:21
他被捧得太高,太高,看的远的同时,却看不到脚下——因而一步踏错,便是粉身碎骨!


楼主:旭儿乖乖  时间:2019-01-21 08:09:21
人好少

楼主:旭儿乖乖  时间:2019-01-21 08:09:21
第2章 公开行刑
栖梧哥冷着脸,摆摆手。
马上便有两个身穿黑衣的壮汉走了过来。二人手里都握着一根棍子,足有婴儿手臂那么粗。
“栖梧少爷。”
栖梧哥素手一指蒹葭,“伺候蒹葭少爷上凳。”
“是!”
这两人毫不含糊,一点儿不客气的把蒹葭一拎,跟拎小鸡仔似的就甩在了刑凳上,旁边走过来一个人,几下剥光了蒹葭的裤子,手里拿着软布绳子,就把蒹葭两条大白腿分得老开,牢牢地绑在了凳子腿上。又拿绳子绑住他的腰和手臂。
蒹葭青紫肿胀的屁股就那么暴露在空气里,连他最隐秘的私处大家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因为初夜私逃,被刘叔罚每天10板子,一罚就是一个月,是以屁股上本来就不好看。今天都是最后一天了,偏偏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可怜蒹葭一点反抗的心思都不敢生,趴在凳子上泣不成声。估计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个时候,栖梧哥清冷的声音悠悠传来,“我也不多罚你,就按刘叔吩咐的,也是10下。小惩大诫罢了。”
说着就做了一个手势,那两个黑衣人就双双举起了棍子……
我们屋,一共仨人,除了我,一个叫小白,长得倒干净,就是胆小如鼠,大家都叫他小白鼠,后来简称小白。还有一个叫小鹿,长得萌萌的,眼睛滴溜溜的,不哭却似含泪,像小鹿斑比一样。不过这货脾气不太好,和外表相当不符,属于天老大地老二栖梧哥老三他老四的那种……
只听“啪!”的一声,紧接着便是蒹葭杀猪似的疯狂的尖叫。
吓得小白一把捂住了眼睛,抖得比蒹葭都不遑多让。小鹿就在一边小声骂,“CNM,NMB,让你平时欺负老子,MD,活该!”(这个,看得懂就懂了,看不懂……就忽略)
蒹葭本身伤得就不轻,那棍子又下的狠,三四下便打得他整个屁股血肉模糊。
我虽然也恨蒹葭平时盛气凌人,恃强凌弱,可此时也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
正紧张着,就听见我左边的小白,捂着眼睛已经哭出来了。右边的小鹿也已经骂到了蒹葭的爷爷辈……按照他的性格,不骂满上下五千年是根本不会停下来的……
又是一棍子打下来,顿时便是血花四溅。
蒹葭“啊!”的一声,就晕了过去。
我偷偷瞄着淇澳,他也是小脸刷白,显然已经没心思再瞪我了。
晕过去,不必挨疼,也是好的。
可惜……
“淇澳。”
栖梧哥轻轻叫到。
却吓得淇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栖……栖梧哥。”
“听说你平常和蒹葭感情最好了?去,打一盆水来,叫叫蒹葭。”
淇澳哆嗦着答应了,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端回来一盆水。
他手臂一直发抖,水一路不停的往外洒,到了刑凳跟前的时候,已经洒了小半盆。
栖梧哥见了,冷哼一声,“天字六号住惯了,连盆水都拿不稳了?”
这话说得也算重了,一般情况,栖梧哥对诗情画意里的几大头牌还算是客气。今天怕是真气得狠了。
蒹葭作为一号头牌,初夜拍卖竟然临阵脱逃,要不是临时抓了我上去,估计这诗情画意的脸面就得丢尽了。丢脸还是次要,得罪了那些阔少老板各路神仙爷爷们,才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这淇澳和蒹葭好的恨不得穿一条裤衩,其中种种,想必也脱不开关系。
果然淇澳做贼心虚,扑通又跪了下去,“淇澳不敢!”那盆水倒是不偏不倚地扣在了蒹葭头上。
蒹葭悠悠转醒,一看周围的情况,便知惩罚还未结束,一下子有点绝望,有点崩溃。使劲儿挣扎着,哭喊着,连求饶的话都串不成句……
可惜掌刑者一向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主,只知道人醒了,就可以继续……
后面的几下,连我都忍不住侧过头去,捂住了耳朵。
不忍心看。
那黑红青紫的屁股太可怖,那翻飞可怖的伤口太惊人。
不忍心听。
木棍着肉的声音太残忍,。
蒹葭的叫声太绝望,像是杜鹃啼血,声声凄厉。
最后一下打完,凳子上早已布满血迹,地上也是血迹斑斑,而蒹葭,如愿以偿的晕了过去。
掌刑者拖死狗一样把蒹葭拖走,鲜血离离拉拉落了一地。
栖梧哥不轻不重地训诫了几句,便叫散了。
只有倒霉的淇澳被罚双手举着装满水的水盆跪在大厅,直到日落为止。
这就是诗情画意,这就是欢场夜店。没有谁是高贵的,没有谁是可怜的,大家都一样。
我和小鹿扶着小白回到玄字三号。小白吓得腿都软了,一路脚不沾地。就连胆子大的小鹿也是震惊不已的模样。
栖梧哥这次杀了鸡,却不止儆了猴。什么鸡鸭鹅鱼,豺狼虎豹,估计都得哆嗦两下。
玄字房住的都是散台。一个房间四张床。
因我们屋只有三个人,我们仨感情又好,索性把三张床并到一起来住。晚上无论是说话唠嗑还是嘻笑打闹都方便的很。另一张床便摆到一边,放些杂物。
房间里除了床还有一个大衣柜,一张小桌子,四个凳子。不说家徒四壁,也差不多了。
玄字房是没有独立卫浴的,要上厕所,得去楼里的公共卫生间。洗澡也得去公共浴池。
小白一身都是汗,他又爱干净,非得去洗澡。我和小鹿自当舍命陪君子。


楼主:旭儿乖乖  时间:2019-01-21 08:09:21
我身后疼得厉害,冲了几下便回去了,药也没来得及上,竟迷迷糊糊睡着了。
这一睡,就把午饭和晚饭都睡过去了。
恍恍惚惚中,好像谁在叫我,“小莫,小莫,白少来了,叫你呢!”
白泽?
我抬起半只眼皮,看见穿着工作服的小白。
我们的工作服就是上面一件白衬衫,下面一条牛仔裤。
样式什么的倒不管你,反正是这两样就是了。
你有本事的,可以穿阿玛尼李维斯。没本事的,就穿淘宝两件套50块包邮。
不巧,我们仨还真都是淘宝两件套忠实者。
说实话,我现在提起白泽就想哭。
为了他,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揍了。
他最爱我微醺的模样,知道我爱喝二锅头,一箱一箱的给我买……妈的不知道二锅头最伤胃栖梧哥不让喝吗?还这么明目张胆!
他还喜欢我发脾气的样子,好嘛,没脾气创造脾气也得发啊,摔杯子摔碗摔酒瓶子谁不会啊?
呜呜呜……结果就是被栖梧哥一顿收拾。
反正……反正白泽就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
“不去!难受呢!帮我给主管请个假。”
说完我把脑袋一蒙,说啥都不去了。
小白性子最好,知道我身上疼,悄么声地退了出去。
我一连两顿饭没吃,饿得要死,随便翻出几包方便面,连泡也懒得泡,直接就往嘴里塞,嚼得香的很。
吃饱了又睡过去。
迷蒙中,就觉得有人在脱我的裤子,吓得身上一激灵。一下子精神了。
仔细一看,原来是栖梧哥。
“妈呀!我的亲哥哥!你可吓死我了!”
栖梧哥抿嘴一笑,他笑起来最好看,嘴角弯弯,眉眼弯弯,不浓烈不冷然,淡淡的恰到好处,在银沙蝉翼般朦胧的月色下透出一股遗世独立的味道,可惜平日里总是冷着脸,一副孤傲不群的样子,对着客人们都难展笑颜。
“白少点了我的台,字字句句不离你,说你身上不舒服,小白支支吾吾的不肯跟他说明白,非得让我来看看。怎么?没上药?”
我心说这白泽还算是个有情有义的,不枉我陪了他这一个月,“回来困的很,忘了。再说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伤。”
栖梧哥一面从我们屋里的柜子里翻出来喷雾药膏等物,一面阴阳怪气地道,“这是怪我打的轻咯?”
我赶紧陪着笑道,“哪敢哪敢。”
身后一阵清凉,紧接着便是熟悉的蛰痛感。
栖梧哥不是爱说话的人,默默给我揉着屁股,手下小意温柔。
同样一双手,既能让我哭喊连天,又能让人温暖舒心。不得不说是栖梧哥的本事。
等到我舒服地又快睡着了,栖梧哥才轻轻地幽幽地说,“要是这几天顾少来的太勤,小莫,你就躲着些吧。”
我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心里却想,躲大概是行不通的,顾丞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怕是早就疑心了。
即便刘叔和栖梧哥如何精心布置,即便我与蒹葭的身形如何相像,即便那一晚如何故弄玄虚扑朔迷离。
都躲不过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只是我早已打定了主意,即便他怎么问怎么疑,打死我都不承认就是了。反正,不能让诗情画意冠上蒙骗客人的罪名。
要是打不死我呢,就算我赚了。
正好叫他见识见识,什么叫滚刀肉!

楼主:旭儿乖乖  时间:2019-01-21 08:09:21
知道我现在什么心情吗

楼主:旭儿乖乖  时间:2019-01-21 08:09:21
第三章 疑心乍起
说来也奇怪,自蒹葭伤了身子之后,总有将近大半个月的光景,顾丞都没再来。
人不来,也不曾派人过来问候一声。
“顾少是和蒹葭心有灵犀一点通~知道咱们蒹葭少爷现在伺候不了他了,索性等蒹葭好了再来。”
小鹿话说得无情,可未必不是真理。
蒹葭伤了屁股,也伤了心,从来都是好面子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儿,如今却是里子面子都给掏干净了。没客人的时候,便一个人躲在天字一号不见人。
这一日天气异常闷热,便是夜里也不见有多凉爽,我正在屋子里躲懒。
就听小白一路跑着过来开门急急地叫我,“快,快,白少来了,就等你呢。”
我翻了个白眼,问道,“小鹿陪谁呢?”。
“还能是谁?孟庭呗!他俩又拼酒呢!”
我一听就两眼放光,孟庭是开武馆的,人称孟馆主,性子豪爽万分,从不轻视我们,酒量又好,一来便要找酒量和他一样好的散台来拼酒。
说到酒量,这诗情画意里,不是小鹿,就是我了。
“他怎么不叫我?!”我越想越生气,从前都是一块玩的,什么时候就把我排除在外了呢。
小白拉着我往外走,笑道,“谁不知道如今你是白少的心头肉,他怎么好和白少抢。何况小鹿一个人也够了,你俩一起上还不把人给灌死了。”
把我拉了出来,小白也有客人要陪。
我顺手在吧台点了一瓶路易十三,一瓶皇家礼炮,“叫个服务员来,跟我去白少的包间。”
马上便有人端着托盘,麻利地摆上酒和酒杯,跟在我身后。
白泽原来并不怎么到四楼来。
诗情画意的格局是这样的。
一楼迎客厅。
二楼酒吧。
三楼迪厅。
四楼KTV和雅间。
五楼洗浴中心和宾馆。
六楼往上就是住宿部了。
白泽性子安静,听说以前过来只是安安静静地在二楼喝几杯酒,兴致好的时候也会上台唱首歌。
是个名副其实的文艺青年。
谁知道初夜拍卖之后,竟然开了窍似的。
三五不长的,就往四楼来。
白少有钱,像他们这样有钱或者有势的,都有独属于自己的雅间。
好比,我要去的——海棠湾。
“白少久等了。”
服务员开了酒领了小费就出去了。
白泽今天穿了一件很休闲的白色T恤,胸口有一个大大的素描龙猫,萌萌哒。靠在沙发上,像是快睡着了,见我进来,才开睁眼,柔声道,“等你,多久都不算久。”
要多文艺多文艺。
我耸耸肩,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他,自己那杯直接干了。太渴。
又倒了一杯,这才晃悠着坐到白泽身边,不紧不慢地喝起来。
白少拍拍我的肩,示意我向一处看,我扭头一看,原来是几个颜色素雅的纸袋子,上面都是我不认识的字母,我扒拉了一下,里面大致都是衬衫裤子之类,因此笑道,“花这个钱做什么?我又不是没衣服穿。你有钱,不如直接给我吧。”
白泽无奈地摇摇头,亲昵地捏捏我的鼻子,“你这个贪财的小财迷。”
“你有衣服穿那是你的,我给你买,那是我的。不一样。你年纪这样小,别穿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好不好看先不说,当心伤了皮肤。以后就穿我买的,有什么喜欢的牌子样子也跟我说。”
我撇撇嘴,感情在他眼里我一直穿的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白泽虽然这样说,还是拿出钱夹,抽了一沓红彤彤的毛爷爷给我,“衣服给你买,钱也不会少了你的。——虽然俗了点,奈何你就喜欢这个。”
我连忙接了过来,笑得合不拢嘴,“不俗不俗,一点都不俗。您这叫务实呢。务实。”
我也不避着他,这就开始一张张数起来。
“我的大少爷,不会有假的吧。”
白泽笑着把我揽在怀里,“假一赔十还不行?”又说,“你慢慢数,这钱新的很,别划了手。”
这一沓子钱,足有三千。刨去交到柜上的,也算不菲了。我开心得不得了,想着下个月就给弟弟买个新手机。再给娘买个按摩椅,买两套美美的裙子。
再看白泽的时候,真是顺眼得不能再顺眼了。
话赶话,又说起上次因为砸东西被栖梧哥揍的事儿。
白泽说,“上次是我不好,那酒瓶子太不禁摔,都说路易十三的瓶子最结实,你试试?”
我摸了摸那瓶子,摇摇头,“人头马路易十三的瓶子很贵吧。卖出去都不少钱呢,哪能这么给我败家。再说,这么好看,艺术品一样,摔碎了多可惜。还是不要了。”
白泽好笑地点点我的脑门儿,突然把那酒瓶扔飞了出去,酒撒了一地——轱辘轱辘的,还真没碎。
我气急败坏地站起来,“哎呀!你个败家子!那可是路易十三啊!”
你要扔着玩,也得把酒喝光了再说呀!
“气死我了你!”
我死死地瞪着白泽,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白泽却笑了,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在他腿上,轻轻抚摸着我的侧脸,“西子捧心最美,杨贵妃醉酒最美。偏偏,我的小莫,生气的时候最美。小莫,你知不知道,你此刻眼里的光,敌得过世间最美的朝霞。”
我眨了眨眼睛,就算我脸皮堪比千层底,也不禁被他给说得脸红了,轻轻靠在他肩上,轻声问,“所以你喜欢我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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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点点头,又摇摇头,“喜欢,但舍不得。”
“算啦。我以后不浪费就是了,我答应你,以后滴酒不费。你可不要真的生我的气啊。”
我叹了口气,道,“我哪有那个胆子啊。你们都是皇帝,都是爷,闹着玩也就罢了,谁又敢真的得罪你们呢。那不是活活给自己找罪受吗?”
“可是我希望,小莫,”白泽突然认真的不得了,逼得我不得不抬头看他,他的眼神直击我内心深处,如神来之光,“我希望,我不只是你的恩客而已,我希望,你想笑的时候才对我笑,想哭的时候也能痛快的哭。若我惹你生气,你骂我一顿,打我一顿,只不要不理我就好。你有想要的东西,能理直气壮的跟我说。你有委屈,有难处,也能毫不顾忌的跟我讲。我知道,我没资格,也没立场说照顾你一辈子的话,可是,我总希望,只有你和我的时候,你能够是自由的。我也希望在某种程度上,我们是坦诚的。”
我咽了咽口水,这突如其来的告白,一连串的我希望有点让我喘不过气来,“所以呢?”
白泽微微皱了皱眉,他很少这样,他总是面带微笑的,“所以,我有一个疑问一直想问你。”
强烈的不详的预感直击心头,“是,是什么?”
“那天晚上,高台之上,与我遥遥相对的那双眼睛,到底,是蒹葭,还是你?”
我死死的咬着嘴唇,心脏扑通扑通的简直要跳出来了一样,半晌才装作带着醋意地道,“白少去过蒹葭那儿了?”
白泽点头,“是。诗情画意,一号头牌,名满全市。总要见识一下。只是,见面不如闻名罢了。”
“怎么说?”
承认?不承认?
我该怎么办。
白泽这一出弄得太突然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一天天净惦记着顾丞能不能看出来了,没想到却在这儿出了岔子……
“蒹葭的眼睛里空荡荡的,全无那天晚上的夺目有神。观其人,美而无韵,妖而无灵,花瓶而已。观其行,善恶不分,好坏不明,交友不雅,出淤泥,也止于泥。观其性,盛气凌人,狐假虎威,心胸狭小,身处一号头牌的高位,却无容人之量。”
“如果……”白泽深深地叹了口气,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当日台上,真的是他的话……就太让我失望了……”
从他的眼睛里,我看见了我目光中的无助。
对不起了,白泽,我只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小兵,奈何,你总把我当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将军。
“小莫无能……只能让白少失望了……”
为什么会有眼泪流出来。
好在流泪,也并不能代表什么。
“蒹葭无价,无价的,也只能是蒹葭。”
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逢场作戏,插科打诨,坑蒙拐骗,不都是散台公关的必修课吗?
“白少把蒹葭说的那么不堪,殊不知,做我们这一行的,大抵都是那个样子。谁,都不比谁高贵哪去。要那么多高雅灵韵做什么?能有个人人追捧的脸蛋儿,也就够了。”
一时静默。
我低着头,已经不敢去靠那个瘦削却温暖的肩膀。
他很生气吧?
以为遇上个白莲花,却发现一剥开,是一片黑乎乎的莲心儿。
无法接受吧?
可那就是我,莫子矜。
凝滞的空气让我生出一种想逃跑的欲望,白泽紧实的双腿,却让我如坐针毡。
“小莫……”
白泽突然开口,却不是我所想的很失落很沮丧很接受不了的语气。
“好吧,我知道了。我不逼你就是了。反正,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小莫啊。”
我有些微微动容。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小白便慌慌张张闯了进来。
“对不起白少,打扰了!”
他浑身上下都写着“出大事了”四个字,手指在一起搅啊搅,我立即站起来问,“怎么回事儿?”
小白看看我,看看白泽,吞吞吐吐的不肯说,又一副急得要掉泪的模样。
我便知道,是不合规矩的事。
这种事,无非也就哪位大爷过来死活要点我过去陪酒,又不惧白泽家中势力的,便指了小白过来叫人。
小白不敢不过来,又不敢开口得罪白少,进退两难。
我心里自然是偏心白泽的,也不信哪位客人敢在诗情画意闹事,便说,“是不是有客人点我过去?你去回他,我今天是肯定要陪着白少的,让他别费心思了。咱们这里这么多人,还挑不出他喜欢的吗?”
小白更急了,已然泣不成声,跪在地上扣求,“求白少成全……小鹿……小鹿他……”
白泽不快的皱眉。
我却比他更明白这句断断续续的话里的含义。
贴过去问小白,“是谁?”
“顾……顾少……”
他的声音不算小,想必白泽也听见了。
因为我听见他说,“若是为难,我就先回去了。正好明天有台重要的手术要提前准备。只是小莫……”
“有些事,你连我都瞒不过。你可知道,顾丞比我精明百倍千倍。”
“你可有信心,瞒得过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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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张得不得了,就怕他说要找刘叔或栖梧哥理论的话,“说……说我什么?我有什么好说的?”
“我听说你爱钱?”
一提到钱,我就忘了紧张了,笑得合不拢嘴,“顾少要赏我?”
顾丞摇摇头,捻起我一只手,“做我的人吧,以后。倒时候,我的钱你随便花。我知道你怕什么,只要你点个头,我再不提那晚的事儿。蒹葭是蒹葭,你是你。如何?”
“顾少这话说的有趣,自然是蒹葭是蒹葭,我是我。不然,我还能是蒹葭,蒹葭,还能是我不成?”
顾丞向后一靠,右腿轻轻搭在左腿上,并不放开我的手,也不说话,只是笑着看我,他的笑天生自带风流,与白泽的温文儒雅十分不同。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我知道,我不是他的对手。
“做顾少的人,可有什么好处?”
“怎么?”顾丞挑眉,“这两个还不够?”
我果断摇头,“不够!”
他低下头去,细细想了半晌,对我说,“做我的人,我护着你,你可以做你喜欢做的事。”
“喜欢做的事?”
我低低回味着这句话。
“没错!”顾丞突然眉飞色舞起来,“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好比你现在要去扇蒹葭一巴掌,我就马上带你去——我知道他时常欺负你。刚才你的朋友也是他动手打得,跟我可没关系。你放心,你就是当着凤栖梧的面儿打,有我在,凤栖梧也不敢说你半句重话。我不是白泽,碎了几个杯子,都要累你挨打。”
我越听越惊心他对我的了如指掌,看来,观察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听着听着,我突然忍不住嗤笑道,“是了,你是不会连累我挨打,你直接就亲自打了!”
顾丞也笑了,“反正我也不会因为你摔杯子就打你。”
我抬头望着他,“真的做什么都可以?”
“没错,你现在想做什么?我马上带你做。”
“那……点一瓶路易十三吧。”
顾丞虽然惊诧,还是依着我点了酒。
“早听说你爱喝酒,我岛……家里的酒窖里,有不少珍藏,你跟了我,随便你怎么喝都好。你要是不怕冷,就住在酒窖里都行。”
我隐约听见他说了一个岛字,可是有谁会住在岛上呢?又不是日本人。想是我听错了。
“你的酒量真不错,喝了那么一杯酒,竟然没什么反应。”
酒是小白亲自送来的,他还是不放心我,一看到小白,我就想起伤痕累累的小鹿来,顾丞说跟他没关系?鬼才信!
“怎么不高兴了?”
我看了看他,伸手摸了摸路易十三的瓶子,“刚才白少跟我说,这瓶子结实的很。”
顾丞皱了皱眉,“你刚才是在白泽那?”
我不答他的话,攥着水晶瓶,露出自以为最甜最美的笑容来,“顾少……现在有一件事儿,我要是不做,恐怕寝食难安……可是……又实在不敢……”
顾丞越发疼爱地搂着我,“不要怕,有我在,你只管做。”
“做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那……”我的手是从顾丞的腋窝处伸出去的,此时轻轻拿起瓶子,他根本看不到,别说,还挺沉的,慢慢举起来……甜甜地说,“我就不客气了!”
“啪!”
酒瓶砸在顾丞的后脑,鲜血慢慢渗将出来,我清晰的看见顾丞眼睛里的不可置信。
“果然结实!”
我站起来,掂了一下路易十三,竟然一点儿都没碎。虽然我也不敢用十分的力气,可这瓶子还是够结实的。
我放下瓶子,看了一眼顾丞,心里有点怕了,可是有些话,还是要说,“做顾少的人,不行!”
“你为这个打我?”
顾丞捂着被打的地方,血越久越多,已经染红了他的手。
我歪着脑袋,想了半晌,笑了,“动我的兄弟,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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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头破血流
像诗情画意这么十全十美的夜店里,自然不缺应急的药品,也不缺懂药理的人。
例如,采蘩。
采蘩哥比我大两岁,18了。都说女子十八一枝花,采蘩哥长到18岁,才真是闭月羞花。睫毛纤长弯弯,肤白若雪,气若幽兰,他身体不好,总是蹙着眉,眉宇间淡淡的忧愁,然,一笑,便是星辰璀璨。我每一次与他说话,都是轻声轻气的,恐怕吓着他,让他的眉又蹙上几分。
他与我们不同,他是,不是头牌的头牌。家里世代从医,本家姓白,是白泽的嫡亲堂弟,因自幼体弱多病,家里人请来大师算命,说这孩子必要到风花雪月中走一场,到温柔富贵乡看一遭,才算罢。不然,养在家里,即便再矜贵娇养,也是活不到成年的。因此,这位白家少爷,虽然随规矩改了名字,也住进了天字四号,其实却是个“清客”。是来诗情画意借住的贵人。
因为体弱,身份又尊贵,所以接客这样的事,刘叔是从不勉强的,全是看他心情。
今天能过来,实在让我意外。
采蘩哥拎着药箱进来,不看头破血流阴着一张脸好似关公的顾承,倒来看跪在地上的我,他性子是白家祖传下来的温和有礼,即便是责备,声音也是温温柔柔的,“你呀你,便是生气,怎么能这样伤人?你气他伤了小鹿,难道你伤了别人就是对的?他头破血流也罢了,你又能得什么好?回头挨板子罚跪饿肚子可别找我哭。”
我原打算乖乖听训,低着头装足了乖宝宝的模样,结果一听到采蘩哥说到“他头破血流也罢了”就全破了功——怎么人家都头破血流了,却要“罢了”呢?原来诗情画意里的哥哥们护起犊子来都是一个样子。栖梧哥进来也是说,“敌伤一千我损八百”的话。只是不如采蘩哥表达的明朗罢了。
即便知道这回护里大部分是白泽的功劳,我心里也是暖暖的。
强忍着笑认错,“是小莫的错。”
栖梧哥也嗔笑着说,“你不必护着他,我是不会饶了他的。你先给顾少看一看吧,他不肯去医院,也只能劳烦你了。”——便是重刑治下铁血手腕的凤栖梧,对着柔弱纤细的采蘩,也是客客气气的。
就听见那边顾丞重重的冷哼了一声,采蘩哥一抿嘴,款款走了过去,“三哥哥何时这么弱不禁风了?当年身中三枪都能屹立不倒,怎么如今小小一瓶路易十三都禁不得了?”
顾丞在家里排行第三,我是知道的。三哥哥?没想到,他们这么熟。
听见采蘩哥又提及路易十三,我实在忍俊不禁。能让顾丞顾三少丢脸到如此地步,即便是过后被栖梧哥打死,我也是高兴的。
栖梧哥当下就狠狠瞪了我一眼,带着十足十的警告意味。
我赶紧一缩脖,乖乖作反省状,顺便听两位熟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唠家常。
好比采蘩哥刚嘲笑了顾丞一句,顾丞便要以牙还牙,“你医术看不出比白泽强,嘴皮子功夫倒是白家第一。”
采蘩哥一边给伤口消毒,一边答得漫不经心,“多谢顾少夸奖。夸了我哥哥,又夸我,还真是难得的大方。”
顾丞听见他换了称呼,便有些不高兴——他现在也实在高兴不起来,“还是刚才那么叫就好,你毕竟与他们不同。”
“有什么不同呢?”采蘩哥一圈圈缠着绷带,每一个字都是叹息着,“吃一样的饭,接一样的客。看着比人家自由了些,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禁锢?好比今天,若是我打了你,也不能这么安安稳稳的给你缠绷带了——便该换我跪在那里听训候罚了。”
我急忙去看栖梧哥的脸色,果然有些难看,看我急着,反而摸摸我的脑袋安抚我。
栖梧哥的难处,又有谁知道呢。
这明显着,是白泽和顾丞争的厉害。白少有事,便叫采蘩过来和顾丞打擂台了。一个要罚我,一个要护我。两个人互不相让,虽然一个不温不火,一个温柔以待,还是让人担心得慌。至于争的什么,虽然与我有点关联,我却没那么脸大敢说是争我的,不外乎面子而已。
有心为栖梧哥说几句话,又怕惹他更生气。只得作罢。
他夹在两位贵少中间,又有初夜替位一事放着,行事说话,恐怕比我还要战战兢兢。
采蘩哥说了这几句,顾丞只有一句,“你是白家二房的少爷,这是事实。”
我心里暗暗叹服,顾丞这一句可以抵百句。有这事实在,诗情画意上上下下就不能不顾忌。便是今天真是采蘩动的手,栖梧哥也不会让他没脸的当人罚跪。
我是不要脸的,所以没关系。  顾丞说完这一句,突然扒拉开采蘩哥的手,看着栖梧哥,像是愤恨又像是质问,“是不是他有了这样的身份,你也会顾忌一二!”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我都要怀疑是不是这一下子把人砸傻了。
栖梧哥却能对答如流,他看看我,眸子里都是疼爱呵护,一抬眼,对上顾丞,又冷淡的不行,“他是我弟弟。”
原来是说我?真是奇怪!
我偷偷笑了,没错,我是栖梧哥的弟弟,有了天大的身份,这一点,总不会变的。
何况,我又能有什么身份呢?一个小散台而已。
采蘩哥到底是个不爱管事儿的性子,把顾丞包扎妥帖了,虽然有白泽的嘱咐在先,还是决定告辞。
只是临走时对栖梧哥说,“我哥哥对他极上心,手下留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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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为我说情了,可惜,栖梧哥一向是最不讲情面的。
“我自有分寸,你好好养身体,不必多管。”
我撇撇嘴,就知道是这样。膝盖跪得酸疼,想到一会儿屁股更疼,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吧嗒吧嗒的脚步声逼近,是顾丞走了过来,拉着我让我起来,我自然不肯,自小养成的规矩,栖梧哥不发话,我是不敢起的,死命挣着。
“起来!”
他怒了。
我也怒了,“不起!凭什么听你的!”
他狠狠瞪着我,我挣的厉害下坠力很大,他一时半会儿也拉不起我,突然不气了,笑了,笑眯眯,笑嘻嘻,笑意融融,“就凭,你现在是我的人了!”
我愣了,狠狠打着他的胸口,“胡说!”
顾丞把我的手抓住,还是笑着,先帮我回顾了一下,“你砸了我不是?砸之前怎么说的?我说,若是你肯跟了我,我便许你承诺,让你做你喜欢的事。你最喜欢的事儿都已经做下了,现在想赖账?可赖不掉了!”
我惊得目瞪口呆,光想着报仇,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忘的一干二净了……
栖梧哥也皱起眉头,“有这等事?”
我不敢答话,身上没了力气,顾丞如愿以偿地拉了我起来,一只手环过我的腰,把我死死圈着。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对栖梧哥说,“不许你打他。”
“这孩子以后,归我管了!”
我窝在顾丞怀里,也能感受到他话里话外的得意。实在可恨!
忍不住拿脚踢他,“谁归你管!谁归你管!谁?!!回家管你的老母猪去吧!”
顾丞死死地扣着我,并不管我乱踢乱踹的脚,他只和栖梧哥一个人说话,“这个孩子,我要了!至于条件,你知道的!便是刘荣在这,答应,也是不必犹豫的。”
霎那间,浓密的恐惧感由四面八方聚拢而来,我不知道在怕些什么,只是突然间想哭,趴在顾丞肩上就嚎啕起来,不管不顾的,“你个大王八绿乌龟!混凝土的蛋滚下坡!谁要做你的人!你又要要谁?!满大街的人随你要,我不是你的人!”
正哭喊得晕头转向,就听见栖梧哥淡淡的吐出一个字。
“好。”

栖梧哥这一个字,份量太重太重。
这一个字出来,我就真的,是顾丞的人了。
这就是黑道上的规矩。我的命是诗情画意的,我的人,也自然任他们处置。
无论我愿不愿意,无论,我喜不喜欢。
栖梧哥就这么把我卖了。
栖梧哥不要我了。
我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可惜人微势弱,能做的,也只有哭而已。
就像当年,自家不认字的亲娘被人忽悠着在卖身契上摁了手指印儿,白纸黑字写着,从此以后,莫子矜,卖身于诗情画意。
非死,不出。
我看着那一张白的毫无杂质却暗藏无数罪恶的契书,看着那一个明晃晃红的艳丽的手指印儿,看着那些笑得淫贱猥琐的男人们。
所能做的,也只是哭而已。
“呜呜……呜呜……”
栖梧哥走了,顾丞就把我抱在怀里,轻轻地晃着,哄着。
我先时还骂,骂顾丞,脏的臭的什么话都骂,可是我不敢骂栖梧哥。我生栖梧哥的气,可我更恨顾丞。
后来哭得累了,骂不动了,哭得也不是惊天动地了,但还是止不住哭声,就是呜呜的,声音不大。
顾丞很有耐心地拍着我的背,笑着问,“哭得渴不渴?这酒别白要了,我给你倒一杯?”
我把他砸成那样,他没有立刻发脾气打人,也是奇事。
我抬头,眼睛里雾蒙蒙的,看见顾丞头上层层缠绕的绷带,又害怕起来,他先前打小鹿的藤条就扔在沙发上,我一扫就看得见。现在栖梧哥把我给了他了,他自然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更是不敢不哭。
泪珠子一个一个夺眶而出,看他挪出一只手来去拿酒,我突然想出一个不是法子的法子,手攀住他的脖颈哭求,“呜呜……我不要挨藤条……呜……要不…你也砸我一下子吧……呜呜……”
顾丞愣了一下,然后大笑。
笑得我的身子也随着颤起来。
“你呀!”笑过,他点着我的脑袋,“哭了半天是为这个?”
捧着我的脸给我抹眼泪,看着是温柔的,偏又霸道无比,“别哭了,今天不打你——这是我许给你的,你喜欢做的事。不是吗?你以后就知道了,做了我的人,只有高兴的。你会活得比这里的所有人都开心快乐。只是……”
我低着头,听见说不必挨打,就放下了心。忽然,又听见他拉长了音调不说底下的话,逼得我不得不去看他。只是什么呢?
“只是……”
顾丞拉长了声音又说了一遍,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也忍不住与他对视……
没成想他突然压着我的背把我摁在腿上,剥了我的裤子狠狠在我光屁股上盖了两巴掌。——他刚才就把我裤子扒了一回,后来皮带也没有系紧,是以这回他更轻车熟路了。
真疼!
“呜呜……”
刚哭了两声就被拉起来,顾丞把我拢得更紧了,“下回不许往脑袋上打!”。这声音严肃认真,把我唬住了。
眼泪蓄在眶里,不敢往下掉,我瘪着嘴委屈,“说好了不打的!”
他又笑起来,捏捏我的脸颊,揶揄道,“这也叫打?”
顾丞放柔了脸色,我马上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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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为我说情了,可惜,栖梧哥一向是最不讲情面的。
“我自有分寸,你好好养身体,不必多管。”
我撇撇嘴,就知道是这样。膝盖跪得酸疼,想到一会儿屁股更疼,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吧嗒吧嗒的脚步声逼近,是顾丞走了过来,拉着我让我起来,我自然不肯,自小养成的规矩,栖梧哥不发话,我是不敢起的,死命挣着。
“起来!”
他怒了。
我也怒了,“不起!凭什么听你的!”
他狠狠瞪着我,我挣的厉害下坠力很大,他一时半会儿也拉不起我,突然不气了,笑了,笑眯眯,笑嘻嘻,笑意融融,“就凭,你现在是我的人了!”
我愣了,狠狠打着他的胸口,“胡说!”
顾丞把我的手抓住,还是笑着,先帮我回顾了一下,“你砸了我不是?砸之前怎么说的?我说,若是你肯跟了我,我便许你承诺,让你做你喜欢的事。你最喜欢的事儿都已经做下了,现在想赖账?可赖不掉了!”
我惊得目瞪口呆,光想着报仇,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忘的一干二净了……
栖梧哥也皱起眉头,“有这等事?”
我不敢答话,身上没了力气,顾丞如愿以偿地拉了我起来,一只手环过我的腰,把我死死圈着。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对栖梧哥说,“不许你打他。”
“这孩子以后,归我管了!”
我窝在顾丞怀里,也能感受到他话里话外的得意。实在可恨!
忍不住拿脚踢他,“谁归你管!谁归你管!谁?!!回家管你的老母猪去吧!”
顾丞死死地扣着我,并不管我乱踢乱踹的脚,他只和栖梧哥一个人说话,“这个孩子,我要了!至于条件,你知道的!便是刘荣在这,答应,也是不必犹豫的。”
霎那间,浓密的恐惧感由四面八方聚拢而来,我不知道在怕些什么,只是突然间想哭,趴在顾丞肩上就嚎啕起来,不管不顾的,“你个大王八绿乌龟!混凝土的蛋滚下坡!谁要做你的人!你又要要谁?!满大街的人随你要,我不是你的人!”
正哭喊得晕头转向,就听见栖梧哥淡淡的吐出一个字。
“好。”

栖梧哥这一个字,份量太重太重。
这一个字出来,我就真的,是顾丞的人了。
这就是黑道上的规矩。我的命是诗情画意的,我的人,也自然任他们处置。
无论我愿不愿意,无论,我喜不喜欢。
栖梧哥就这么把我卖了。
栖梧哥不要我了。
我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可惜人微势弱,能做的,也只有哭而已。
就像当年,自家不认字的亲娘被人忽悠着在卖身契上摁了手指印儿,白纸黑字写着,从此以后,莫子矜,卖身于诗情画意。
非死,不出。
我看着那一张白的毫无杂质却暗藏无数罪恶的契书,看着那一个明晃晃红的艳丽的手指印儿,看着那些笑得淫贱猥琐的男人们。
所能做的,也只是哭而已。
“呜呜……呜呜……”
栖梧哥走了,顾丞就把我抱在怀里,轻轻地晃着,哄着。
我先时还骂,骂顾丞,脏的臭的什么话都骂,可是我不敢骂栖梧哥。我生栖梧哥的气,可我更恨顾丞。
后来哭得累了,骂不动了,哭得也不是惊天动地了,但还是止不住哭声,就是呜呜的,声音不大。
顾丞很有耐心地拍着我的背,笑着问,“哭得渴不渴?这酒别白要了,我给你倒一杯?”
我把他砸成那样,他没有立刻发脾气打人,也是奇事。
我抬头,眼睛里雾蒙蒙的,看见顾丞头上层层缠绕的绷带,又害怕起来,他先前打小鹿的藤条就扔在沙发上,我一扫就看得见。现在栖梧哥把我给了他了,他自然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更是不敢不哭。
泪珠子一个一个夺眶而出,看他挪出一只手来去拿酒,我突然想出一个不是法子的法子,手攀住他的脖颈哭求,“呜呜……我不要挨藤条……呜……要不…你也砸我一下子吧……呜呜……”
顾丞愣了一下,然后大笑。
笑得我的身子也随着颤起来。
“你呀!”笑过,他点着我的脑袋,“哭了半天是为这个?”
捧着我的脸给我抹眼泪,看着是温柔的,偏又霸道无比,“别哭了,今天不打你——这是我许给你的,你喜欢做的事。不是吗?你以后就知道了,做了我的人,只有高兴的。你会活得比这里的所有人都开心快乐。只是……”
我低着头,听见说不必挨打,就放下了心。忽然,又听见他拉长了音调不说底下的话,逼得我不得不去看他。只是什么呢?
“只是……”
顾丞拉长了声音又说了一遍,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也忍不住与他对视……
没成想他突然压着我的背把我摁在腿上,剥了我的裤子狠狠在我光屁股上盖了两巴掌。——他刚才就把我裤子扒了一回,后来皮带也没有系紧,是以这回他更轻车熟路了。
真疼!
“呜呜……”
刚哭了两声就被拉起来,顾丞把我拢得更紧了,“下回不许往脑袋上打!”。这声音严肃认真,把我唬住了。
眼泪蓄在眶里,不敢往下掉,我瘪着嘴委屈,“说好了不打的!”
他又笑起来,捏捏我的脸颊,揶揄道,“这也叫打?”
顾丞放柔了脸色,我马上哭了出来。


楼主:旭儿乖乖  时间:2019-01-21 08:09:21
他没办法,又晃着我哄着,把手探进我裤子里给我揉挨打的两团肉,“有那么疼?”
我狠狠地点头,抽噎着,“栖梧哥,打十下,才有这么疼!”
其实是夸张了,不过是比栖梧哥打的疼一些。
顾丞却摇头叹道,“凤栖梧太宠你!”
我撅嘴,低下头去,“他不喜欢我了。”又哭起来,“我也不要他宠!”
顾丞说不上是心疼还是无奈地搂着我,轻轻拍着,和我说着话儿。多半是说初夜那晚的事。
“你以为我醉了,实际上是心疼你。你那个小身子,哪像个调教好的头牌,碰一碰都是战栗不安。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也要瞪我。像个小刺猬。”
“我原想着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谁知道一放过,就难再得。”
“隔日我再去,蒹葭站在那儿,袅袅亭亭。一双眼睛漾着春色,举手投足都是训练出来的恰到好处。我便知道,那不是你……他的眼睛没有你的灵动机敏。蒹葭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欲望。”
……
顾丞像个老婆子一样絮絮叨叨,一会儿笑一会儿叹。我听着,却并不搭话,把头埋在他肩窝里,想起栖梧哥不咸不淡吐出的那个“好”字就要哭上一会儿。
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楼主:旭儿乖乖  时间:2019-01-21 08:09:21
第六章 一鸣惊人
第二日醒过来,是上午的时候。估摸着还不到十点钟。
太阳高高的挂着,光芒万丈,还真是不习惯。往常都是,一觉醒来,就下午了。那时候的太阳,就是夏日,也不是亮亮的刺眼的那种。
睁眼一看,还是在关雎洲,还是在顾丞的怀里。顾丞竟然,真的就这么抱了我一宿。
眼睛涩涩的疼,眨几下都费劲,怕是肿成了鸽子蛋,嗓子也各种不舒服,昨晚,哭得太多了。
轻轻拨开顾丞搭在我身上的手臂,把脚从沙发上放了下来,刚站起来一半,就被拉了回去,“醒了?”
顾丞摇了摇脑袋,怕是里面也是昏昏沉沉的,又动了动手臂,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么让我压了一夜,不知道酸麻成什么样子。
“顾少……”
一开口,就吓了一跳,嗓子哑得不行。
我慌了一下,顾丞安慰我,“哭得太多了,你睡得不安稳,总是一阵一阵的哭。”
我只好也这么想。只是嗓子坏了,就说不成话,也喝不了酒。
太耽误生意。
顾丞拍拍我的腿,“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别带出别的病来。”
我自然不反驳。
有人愿意花钱给我看病,何乐而不为。
去了,才知道,是圣仁私家贵族医院。
白家的医院。
我们去的是总院,光大厅就大的吓人。人来人往的,一不留神就会走散。
“你先坐着,我给你挂号。”
我坐在休息区,身边站着六斤,他长得很普通,个子也不高,是丢进人群里就找不着的那种,就是站在那,也没什么存在感。
“六斤?”
他“嗯?”了一声,眼睛还是盯着排队的顾丞。
“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是不是生下来就六斤?”这个问题一直在我心里憋着,这时候正好问他。
六斤大概没想到我会问这个,不过想了想还是回答我,他也是个健谈的,说话利索的很,“岛上的护卫随行排辈,我是六字辈。后面的字就是抽签决定。我抽了一个沂(yí)字。蒙顾少看中,做了他的护卫。不过我当时不认识这个字。不认识的字我向来认一半儿,以为就叫斤。顾少叫,六沂!六沂!我不知道是叫我,六字辈的护卫太多了,谁知道他叫谁?况且还有个叫六义的呢。气得顾少要罚我。我就说,顾少又不是叫我,又不是我不听号令,为什么罚我?顾少就骂,我没叫你?那你是谁!我就说,我是六斤啊!”
六斤说到这看了我一眼,见我笑得不行,自己也不好意思的笑了,“后来就真叫六斤了。”
从六斤的口中,我又听了一回岛字,不过却没有多问。来诗情画意的人,又能让刘叔和栖梧哥这样忌惮,身份特殊,是一定的。
至于到底是什么人物,我还真不感兴趣。
少说话多做事,才是正道。
挂号的人多,候诊的人更多。
顾丞紧紧拉着我的手,怕我丢了似的,手里拿着挂号卡,看着候诊区里乌泱乌泱的人群,不甘愿地吩咐六斤,“去叫白泽!”
这就要走后门了!
我本想说我这有白泽电话,打过去他要是闲着就能下来。不过看顾丞脸色极难看,就把话咽下去了。
不过十分钟的样子,就看见白泽穿着白大褂,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路上不停的有人打招呼,病人们叫白医生,护士们叫白院长。
白泽一律都是微笑示意, 到了顾丞这,看见他头上的绷带,笑意更深了,“怎么没一下子砸死你!”
额……是十分熟稔的样子。
又对我说,“我就说路易十三结实吧。”
我觑了一眼顾丞,他脸黑成了锅底,吓人得很。额……我嗓子疼,我闭嘴,我不说话。
顾丞看我没吱声,脸色缓和了些,摸了摸我的脑袋,“莫儿乖。”
莫儿?
这是什么鬼称呼!
不过他按下来的手都是抖得,估计气得不轻,我还是识时务一些比较好。
嗯,我嗓子疼,不说话。
有白泽在,自然畅通无阻。
医生端着我的下巴,叫我张大了嘴,一通检查。
“没事,就是变声期到了。”然后就是一堆注意事项。
顾丞听过,皱了皱眉,“16,是不是晚了一点?”
白泽连看都懒得看他,叫小护士,“拿个热毛巾过来。”
可我心里也嘀咕得很,小白比我还小一岁,14就开始变声了,小鹿也是这个年纪。
“白少……”
白泽瞪了我一眼,一点儿也不凶狠,“少说话!”
接了热毛巾给我敷在咽喉处,又细细给我解释,“个人体质不同罢了。男孩子变声,12到16岁都是正常的。”
又说了一堆,也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还是不行。
顾丞说,“你对我说就行了,我看着他。”
说完警告似的瞪了我一眼,白泽温温柔柔地给我做热敷按摩,我下意识地就躲到他怀里去,一晚上的委屈又往上蹿,“不要你管!”
本没有喊的意思,可是一张口,还是没忍住,特别,最后一个管字,已经带了哭意。
“小莫!”白泽责怪似的喊我,“这时候还喊什么!”
顾丞比他更直接,铁青着脸过来拉我胳膊,估计要是被他拽过去,这一顿打是躲不过了。
“顾丞!”
白泽把我紧紧护着,抓住了顾丞伸过来的手臂,“小莫不舒服,你别吓着他!”


楼主:旭儿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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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潇湘溪苑

发表时间:2016-01-05 04:55:00

更新时间:2019-01-21 08: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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