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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疗伤(接极海听雷,半原著向中长篇,HE)

楼主:安娜阑珊  时间:2019-02-08 09:38:26


瓶邪镇楼,图源lof@ 隔壁画画de老张 太太,侵歉删!
2L食用说明+已完结作品~
新年快乐!瓶邪 is Rio!!!!!

楼主:安娜阑珊  时间:2019-02-08 09:38:26
新年开新长篇了于是贴吧也搬运下!
【关于本文】
1、第一人称,原著风正剧,瓶邪only,结局HE。
2、极海听雷以后,瓶邪已确定心照不宣的关系,处于夕阳红的恋爱期。
3、半原著向,结合部分《奇异博士》世界观。没看过电影不用补,不影响理解。
4、讲雷城回来后老吴肺部治疗的故事。第一次挑战模仿三叔文风的原著向长篇,30%冒险,70%治愈。
5、大纲是去年三月份就想好了的,作者坑品良好,手速给力(经常加更×,从未弃坑。
6、更新速度大约在每周两更左右,篇幅预计10W上下。
【关于作者】
1、ID温酒,日常更文在同名loft。
2、已完结中篇《你的剧我都接》,网配AU,音频后期(拟音师)瓶*改编编剧(摄影系研究生)邪。指路→https://tieba.baidu.com/p/5652070072
3、其余已完结中短篇指路同名lofter,以前有座短篇楼,后来被贴吧屏蔽了,就没有再搬文TVT
4、在别圈有长篇完结文,跳坑请放心⁄(⁄ ⁄•⁄ω⁄•⁄ ⁄)⁄
5、软萌易推倒,欢迎交流指正XDD
6、新年快乐!瓶邪 is Rio


【以下是正文——】

楼主:安娜阑珊  时间:2019-02-08 09:38:26
这楼昨天一度也不能顶帖………去贴吧反馈那里申诉了一下,顺便把之前不能顶帖的短篇集也一起处理了~总算恢复正常啦!

楼主:安娜阑珊  时间:2019-02-08 09:38:26
第一章 歇歇,再出发


我把甩干的衣服从洗衣机里拿出来,用衣架挂好,通通搭在院子里。我们在院子里专门开辟了一块地,两边拉起一根粗钢丝用来晾衣服。


雨村气候潮湿,我们住的土楼离那六条瀑布很近,空气湿度非常高。初春时节,衣服在外头还能晾得干,等再过过,天气一热起来,就必须在屋里晾了,每到夏天,我总觉得所有东西都带着一股潮气,胖子对此最不适应。不过,这里的气候对我的肺很有好处。


胖子甩着鸡毛掸子从屋里出来,看也不看就准备拍上面的灰,还对我道:“天真你站远点,别呛着。”记得关照我却看不见衣服,我骂道:“晾衣服呢!出去弄!”他嘟囔两句,走到院子外去拍,立刻就听见隔壁大妈扯着嗓子骂人,也不知道胖子拍个灰怎么惹着她了。


我们这是在做大扫除。三月初三,民间传统节日,也不知道胖子哪来的歪理说今天该扫去尘土净化心灵。上巳在过去倒真要“祓除畔浴”,不过那是大活人结伴去水边洗浴,又不是扫房子,到了后期更是小姑娘的节日,和扫除完全沾不上边。


不过闷油瓶很赞同,他认为空气中可吸入颗粒物越少,对我的身体状况越有好处。说实在的,我现在的肺其实挺强壮,就算偶尔抽根烟都无伤大雅,可惜这话我是打死也不敢说出来,挑战哑爸爸的威严。


这个扫除,我从一开始就被排除在人民群众以外,胖子觉得不管是扫地还是擦桌子,激起的那点灰尘,都会让我的肺被感染。


他这完全是无理取闹胡搅蛮缠,对我们生活环境的不信任啊,我心说。要是扫除能撼动我,那只能说明我平常生活的环境里,灰尘大到足以让我发病。动动脑子好吗,我为胖子的逻辑感到担忧,闷油瓶正在擦窗户,凭借矫健的伸手轻松踩在外头狭窄的窗框上,闻言看了我一眼。


我立刻认怂,给他们俩表现的机会。我在院子里溜达了两圈,被西藏獚以“为什么就你不干活”的眼神嘲讽了半天,干脆把这两天积攒下来的脏衣服团吧团吧,塞进洗衣机里给洗了。


这个洗衣机是去雷城以前添置的,二叔来住的那两天嫌我们之前的洗衣机又小又破,雷厉风行让伙计去县里定了个大容量最新款,在走之前就装上了,不过等我从雷城回来才正式投入使用。胖子这个不讲究的,以前试图把内裤也丢进去一起洗,被我一通骂。这洗衣机容量大,一次能洗得衣服多,我们原本是把脏衣服攒够量再一起扔进去洗,这时候虽然还不够多,但也足够洗一回了。


二叔和他的伙计们在的那两天,所有人烟不离手,屋子被折腾的整天烟雾缭绕,而到了现在,连胖子为了我都把烟给戒了。


我就是在这时候接到二叔的电话的。经过雷城的洗礼,我对二叔的恐怖程度有了最新鲜的记忆,当他嗓音从听筒里传来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想把电话挂了。


不敢。我耐着性子给二叔赔笑脸,自己耍贫嘴:“二叔你怎么打来了?我最近挺好,按时吃药按时睡觉,没吸烟。”


二叔在电话里哼了一声,我听这动静,他本来叼着烟,被我这么一说,就把烟掐了。我忙继续坦白从宽,争取掌握对话的主动权:“真的,小哥和胖子盯着我呢。找我有什么吩咐?”


这点伎俩在二叔面前完全不够看,不过他对闷油瓶的品性还是比较放心的,有这尊大神盯着,量我也不敢作死。他就道:“我给你找了条活路,你准备准备,三天之后到长乐机场。”


我一下就猜到是他之前找那些奇门偏方,估计有了比较可靠的进展。从雷城回来以后,我当时心想歇歇再出发,可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就要出门,实在不太符合预期,更何况我现在也活得挺好。二叔的好意我不好直接拒绝,我就对他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叔你好歹给我透个底,不然我心里发慌啊。”


二叔这回倒是很好说话,他大概也觉得不跟我说清楚我肯定不会去,就把潘伯恩的事给我从头到尾讲了一遍。我听着听着,心说这不对劲啊,越听越熟悉。


这他妈不是传销组织的套路吗?潘伯恩这说辞一听就是个传销头子,而且自己中毒很深,对什么狗屁的灵魂导师深信不疑。二叔一世精明,怎么这时候被忽悠两句就信了?看来传销把中老年人设定为目标客户,果然有他们的手段。


我一边听一边脑子里开始想回绝的说辞,被传销荼毒的老年人非常固执,明明也知道其实没啥用,但他们还是对各种三无保健品趋之若鹜。有最新研究说老年人对传销的渴望大概是源于子女不在身边的孤独感,村口那家的老张头,他儿子在福州上班,平常只有过年才回来,老头子被忽悠得几万块砸进去买什么长寿仪,别人劝他听也不听,等过年他儿子一回家,什么毛病就都好了。


等二叔一说完,我沉默了几秒,先做出认真思考状,这样之后的话会比较有说服力,然后再慢慢地道:“每个人的状况不同,这个潘伯恩适用的方法,很可能不见得适用于别人,要不然世界上所有的疑难杂症都该能治愈了。二你也说了,他是个壮年小伙子,我这人到四十,身体又不好,说不定根本承受不住灵魂的力量。”


二叔在电话那边似乎想打断我,我笑了笑,继续道:“我现在挺好的,雨村这边空气好,湿度大,是个休养的好地方。等过几天我去县城里再拍个片子,保管好多了。二叔,你的好意我明白,我是真的觉得没必要。”


我先对二叔说的案例表示认同,然后再卖惨,一通示弱,最后又做了不作死好好养病的保证。果然二叔没追究我的反对意见,他叹了口气,让我继续保持,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告一段落了,但是我还是低估了二叔的行动力。其实从之前二叔的行事作风上我就应该知道,他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不过我当时觉得这个什么灵魂疗法太不靠谱,以为二叔会很快想通就此放弃。


结果大扫除过去的第三天,二叔敲响了我的院门。


他这次来的排场很小,只有一辆车,两个手下,远没有上次那么多伙计。不过毕竟当时是去下斗,那堆歪瓜裂枣的伙计大多是夹喇嘛夹来的,而现在,起码表面上来说,目的是去求医问药。


二叔在车里的时候还抽着烟,等下了车就把烟掐了,一看就是照顾我。让长辈这么关照我,我心里顿时觉得有点酸,得亏我的肺这件事二叔帮我瞒着我爸妈,不然他们要担心死。不过同时,还没开始就已经被感动了,我也隐隐地知道,我这次多半是要妥协了。


“我知道你不相信,最开始我也不信。”等我泡了壶茶端上来,二叔开门见山,将心比心,语重心长地道:“那个人最后告诉了我们他修行所在的位置,卡玛泰姬。我用了些手段调查了一下,的确有一位至尊法师在那里修行,并且有确凿的消息,他的确有治愈顽疾的本事。这个法师叫作古一。”


他说的太郑重其事,二叔这个人本来就很严肃,他说出的话的分量,远远大于我三叔,更何况我也想不到真的有什么传销组织能够骗过我二叔的调查,有了确切地点和人名,可信性也大大提高。还有,我心说,二叔的“确凿消息”,大概最起码也是有他信得过的人亲眼见过那个法师治病的现场。


所以他这么说的时候我其实信了大半,剩下的怀疑还是来源于所谓的“灵魂”。二叔接着道:“这个地方在尼泊尔,我们搭今晚的飞机过去,路上再给你具体讲讲古一法师。就算找不到人,你就当是出国旅游一趟,尼泊尔你去过对吧?故地重游,也没什么不好。”


闷油瓶和胖子从二叔进来开始就一直在这儿听他说话,胖子陪着好说,闷油瓶敢在二叔起范儿的时候直接走人,肯定是不会给这个面子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对二叔说的内容也很感兴趣。其实之前那个电话,我说的什么治愈啊身体不好啊都被他听见了,闷油瓶当时就对电话内容很上心,就算我跟他说那一听完全不靠谱,他好像也一直惦记这件事,似乎私下里还联系了海外张家。


这时候,二叔的话说完了,转过头目光从他们俩身上扫了一遍,意思是你们也劝劝。还没等胖子开始忽悠,闷油瓶先开了口:“去试试。”


其实这时候我就已经基本想要答应了,只不过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还抱着最后一点顾虑在僵持。结果二叔最后拍出的东西一下握住了我的命门。


他拿出了一张给闷油瓶的身份证。


果然神通广大,这东西我找王盟托人办了好久都没弄下来,二叔一下就给解决了。尼泊尔和国内没通铁路,要过去只能坐飞机,没有身份证那闷油瓶只能在家留守,就算偷渡过去,花的时间也比我们坐飞机长。没了后顾之忧,我还能说什么呢。


试试也行,去看看吧。


我们在当天晚上到达了长乐机场,快到登机时间了,二叔却没急着安检,而是看了看手表,看样子像是在等人。我问道:“还有别人一起去吗?”


二叔嗯了一声,还没回话,我突然就看见一个特别眼熟的人朝我们走过来。


这人穿得很休闲,双手插兜,先跟所有人点了个头。看见我很震惊的表情,他很欠地笑了一下,顶着一张无比熟悉的脸,单独朝我打招呼:“吴邪。”


————TBC————


更新频率:2-3更/周。顺:无奖竞猜结尾是谁(

楼主:安娜阑珊  时间:2019-02-08 09:38:26
第二章 古一法师


“**!”我下意识地骂了一声,感觉脑子有点疼:“张海客,怎么又是你?”


被二叔瞪了一眼,我把剩下想骂的话吞回去。这厮阴魂不散,平常没少私下越级拐带闷油瓶,让他去参加张家的什么年会。微信聊天记录我都看见了,一般都是他逼逼一整个屏幕,然后闷油瓶大部分都不搭理,偶尔拒绝。不过这也够让我心烦的了,二叔要我去求医,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下意识去看闷油瓶,发现他根本没往张海客那里瞅一眼,完全漠不关心。张海客嗤笑一声,对我道:“别总看族长,我来跟族长没关系,我是二爷请来的。”


这就很尴尬了。不过大风大浪都经历过,这点尴尬早就不能为难我了,我问二叔:“他跟那个卡玛泰姬有关系?”


“没有。”二叔道,跟张海客打了个招呼,“古一法师有个弟子,是他的族人。”


行吧。张家那一支业务范围可真广,不愧是在海外,见识多广。以后要是哪天张海客告诉我他其实是个和尚,我都不会感到惊讶了。


张海客说卡玛泰姬其实是个秘境,共古一法师和他的信徒修行、居住,他那个族人也住在那里。大隐隐于世,古一法师得道以后,把它的入口藏在尼泊尔首都加德满都的一条街上,要不是有缘人,是怎么也找不到的。


等飞机起飞以后,他从包里翻出一沓资料递给我二叔,二叔看完以后再传给我。我看了看,上面写着古一法师的生平。


和神话故事里每一位得道升仙的大佬一样,这人五百年前出生在喜马拉雅山区的一个小村子里,本名叫作“姚”。纸上还画着一个特别抽象的地图,标着出生地,我勉强算了一下,那个位置是在国内,藏区,也就是说,这位古一法师是个藏人,“姚”多半是他的汉名。


古一法师在得道以前是个彻头彻尾的农民,不过他的好友卡鲁偶尔发现了神秘的力量,我猜这种力量多半就是所谓的有关灵魂。这个小伙子很乐于分享,就拉了古一一起来修炼,不过在他们俩都学有所成之后,分歧很自然地发生了。


古一是个大公无私的人,他打算为家乡建设做贡献,为所有人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好像一般得道高人都有这种以天下人为己任的情怀,而卡鲁就功利得多,这哥们儿在拥有了力量以后,只想征服附近所有的村落当山大王。全面小康当然比占山为王更有思想觉悟,这两个昔日的伙伴大打出手,两败俱伤,不过卡鲁比较惨,直接被放逐,而古一失去了无限的生命。


看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有点眼熟,古一会衰老,不过衰老的速度很慢,所以在五百年后他仍然正当壮年。这套路,和张家人有点像,不过比张家人牛叉一些,难不成那个张家小子就是因为这一点被他收为徒弟了?


无限其实是一件很无聊的事,虽然古代但凡有点地位的人总是在追求永生,但事实上永生也就等于无限的,不被人理解的孤独。我估计那些帝王将相要是真的都能长生不老,多半没过几百年就要被难受死了。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我其实一直对张家人有种微妙的同情,个人的力量在历史长河中是很微弱的,他们举家族之力去完成一个逆流而上的目标,实在有点辛苦和可怜。


当然,人家的思想觉悟说不定和我们不一样。比如闷油瓶,他就是我见过的最无私的人,他在以前毫无私欲,活着,却从来不为他自己而活,并且从不感到悲凉。每一个张家人都是这样的,他们在某个特定的时间节点上突然发现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而他们此前人生的所有意义,就是在等这个天授的时刻。这个过程要在张起灵身上发生无数次,这是漫长的时间对他作出的诅咒。张起灵以前之所以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是因为他清醒地知道自己的人生本来就毫无意义,他拥有的,只有一次一次的从头再来,忘掉,重来,忘掉,再重来。


**,不能再想了,越想越心疼。胖子在旁边睡的正香,呼噜声如雷贯耳,闷油瓶好像察觉到了我情绪不对头,只要他想,其实他可以是个很敏锐的人。他默默盯了我一阵,不动声色地在我手背上拍了拍。


这个小动作没有被任何人察觉,被张海客看见了倒没什么,最多他自戳双目,不过他这人很有觉悟,多半能很快处之泰然,要是被二叔看到,我估计他要一路甩我们俩眼刀子。


雷城之后我和闷油瓶终于彻底搞到一起了,之前在雨村的时候没有点生死攸关的特殊事件触发,我们俩就这么若即若离若离若即,一直没捅破这层窗户纸。不过这回,闷油瓶为了救我不要命一样地放了大半身的血,我要是再没什么表示,也太****了。


二叔性格寡淡,之前是没往这个方向想,不过是不是在搞对象他老人家应该还是能看出来的。我和闷油瓶的关系和之前不一样,我觉得他肯定心知肚明。


我瞟了一眼二叔,看他闭目养神,不像是注意到我们俩的样子,手飞快地在闷油瓶大腿上摸了一把,他那块儿的肌肉一下子就绷紧了。我表面上装得正襟危坐,心里刚才的疼一下子全好了,开开心心继续往后看资料。古一法师显然没有张家人这么惨,他从来不会失忆,五百年以来的回忆记得一清二楚。


在打败了卡鲁以后,他离开家乡到世界范围内游历,最终成为了至尊法师。资料上用狂热粉的手法疯狂吹嘘了这几百年间他的丰功伟绩,什么美国独立的幕后推手、加勒比海舰队的庇佑者、希特勒失败的终极战神,搞得世界和平好像全是这位大佬的功劳,彩虹屁吹得我不忍直视。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刘丧,这厮如果给闷油瓶写个生平,是不是也要把他吹成人类文明和解放的奠基人?


粉丝脑回路不可理喻,我估计写资料的人也是这个古一法师的**粉。把这些信息量众多但有大量艺术加工的内容过滤掉,我终于看到了相对现实的内容。


古一法师目前隐居在加德满都,这地方我以前去的时候印象不错,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寺庙,空气里弥漫着佛香。这位正牌大师的殿堂入口极不起眼,他带领信徒们在秘境里修炼,为普通人们提供无私的帮助。有很多得了疑难杂症的人都愿意去找他医治,这其中,瘫痪病人潘伯恩不过是其中难度比较大的一例。在他的帮助之下,其中大多数都恢复了健康。


总之,古一法师与人为善,帮助一切需要帮助的人,这么说来我又觉得他很像闷油瓶了。对于有求生意志的人,闷油瓶总是尽己所能,让无辜的人尽量活下去。


我合上资料,顺手递给闷油瓶,他刚刚不动声色地跟我一起看,我给他,主要是看看他有没有没看清楚的地方。


张海客坐在我们前排,和二叔并列,我伸手过去敲了敲他肩膀,问了一个我刚刚一直怀疑的问题:“古一法师是个挺低调的人,你这个资料这么详细,一看就是有来历的,不会就是你们那个小张写的吧?”


我指的是张海客的族人,跟古一法师修行的那个。这个人写资料很有意思,就算是这么枯燥的生平也写得妙趣横生,我在看的时候,不自觉地会被他吸引,想要接着往下看。他这个写作口吻有点像胖子讲故事,要是胖子醒着,估计能和作者引为知己。


张家人的成分真的很复杂,有闷油瓶这样不说话的,之前那位张起灵那样话太多的,张海客那样笑里藏刀的,小张哥那样说骚话的,现在又来一位说相声的。我看这个说话的语气,直觉这个人年龄应该不会太大。


张海客回过头,表情有点一言难尽,可能是对我叫人家“小张”有点意见,没好气地道:“他比你大。”


我追问:“多大?”不是所有人都像胖子这样,年纪越大越老当益壮,这么活泼,明显还是个小年轻嘛。


“十七,按我们家的算法。”


我一下子就笑了,道:“哦,那可不就是个小孩吗?我们当然按实际年龄算,你问问谁还按你们张家那套。小哥这样的那就是百岁老人。”


二叔咳嗽了一声,于是我后半句就没说出口,原本想再接一句“小哥,是吧?”不过对付张海客这差不多已经够了,他转过头去,作不想搭理我状。隔了一会儿,又道:“我们到了加德满都,小张会来接,只有他带着,我们才能进入卡玛泰姬。”


我就说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张家人人老成精,怎么听都不像是会认别人当爹的样子,除非自己还是个小屁孩。听听,你们族长我都能叫哥,更别说这小伙,张海客自己管他叫小张,凭什么不让我叫。


下飞机的时候果然有个小伙子接站,他在出站口举着个特别大的牌子,上面一笔烂字儿写着“吴邪”。我非常不满,心说,就这字儿还非要把我名字写上去,丢人现眼公开处刑,干嘛不写张海客,结果这小孩儿特别热情地迎上来,对着走在前头带路的张海客大声叫“吴邪,总算等着您了!”然后他看见后面的我,又道:“客哥,我是张明光。”


胖子在后面笑得都快抽过去了,张海客自从不假扮我之后放飞自我,气质越来越和我本人南辕北辙,现在不管熟不熟的基本上都不会把我俩认错。我大概猜出来了,这个张明光说是张家外族,以前多半一直在秘境修行,压根没有见过张海客本人。二叔要找人打听古一法师,张海客想起来有这么号人,这才辗转联系上他。


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要报之前的一句之仇,抄着手瞅张海客。张海客脸上青筋直跳,对张明光道:“你认错了,我是张海客,这才是吴邪。”


————TBC————

楼主:安娜阑珊  时间:2019-02-08 09:38:26
铁三角角色初末印象对比,图2为自制空白表(
混更,上一次开PS好像还是去年画病害图…表情包自制&来源网络,原本还想做角色印象图来着×下回!

楼主:安娜阑珊  时间:2019-02-08 09:38:26
第五章 时间


我还在琢磨古一法师的话。他说的太过匪夷所思,我觉得我像是走错了片场,思维完全凝固,头脑里的东西全都混合成一锅粥,一时间无法理解他话里传达的意思。


胖子脑子倒是转得快,这厮最近多了个爱好,在某网站的男频上看连载小说,什么玄幻修真,来者不拒。他大概是对这突然变化的世界观接受度比较高,这时捅捅我的腰。


我回头看他,他就说道:“回到过去完成任务,还不能改变时空,这玩意儿不就类似那什么快穿小说吗?还是无限流的。”


我没听懂,胖子就唏哩呼噜地小声给我大概解释了一遍什么叫快穿和无限流。古一法师的涵养非常好,胖子当着他的面跟我咬耳朵说废话,他也不催促,八风不动地坐在那儿慢慢喝茶,很有世外高人的风范。不过我怀疑胖子说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因为期间他甚至还露出了几个笑容。


我注意到闷油瓶也好像感兴趣一样地在认真听,他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不过脸朝我们俩这边转过来。我们之前的座次是我和二叔在中间,胖子占了我身边,闷油瓶和张海客坐另一侧,离我们有段距离,他这一转身,二叔不露痕迹地盯了我一眼。


胖子解释完,转回去对着古一法师道:“老人家,是这么个意思不?我说的没错儿吧?”


古一法师非常捧场地点头,张明光刚才去烧水,这时候回来听见胖子的小话两眼放光,看样子是找到了同好。不得不说,胖子的翻译工作做得不错,听他胡扯完,我的脑筋总算连上线,对这个“时空穿梭”有了更接地气的认识。


我先看了二叔,再去看闷油瓶。实话说我对这种治疗方式有点抗拒,如果是在去雷城以前,我多半会直接拒绝。那时候我觉得我已经永远的完成了使命,不管付出了多少代价,我都做到了看似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这种经历一辈子体验一次就足够了,有两次绝对算是多余,真的要再来一次,我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确定我会直接把自己玩儿完。


坐在青铜门和胖子畅想未来的时候,我心想,他娘的我可算是光荣退休了,这些事让我再经历一次,我都可以肯定我不能比以前的我做得更好。我用一个精彩的自毁式的破局,把千百种纷繁复杂的可能性减到了唯一,这时,我知道,我最大的勇气已经花光了。


我不愿意也不可能再回顾一次过去,甚至连日记也装订起来尘封到箱子底。我自发地给一切打上了一个“已完结”的标签,以为我能够在雨村安享晚年。可命运没有放过我,当我完成了一个深渊时,我仍然需要挣扎在下一个深渊。


人的潜力都是逼出来的,以前我很信奉这句话,而当我再次被逼到绝境的时候,我发现潜力是不存在的,我已经被榨干了。


我发现我已经变回一个傻子了,所有人都能够欺骗我、保护我,我沮丧的认识到除了年龄和发际线,我几乎又退化成了最开始的那个状态。


雷城的经历告诉我,在深渊的威胁面前,没有人会手下留情,不进则退,逃避是行不通的,如果我连面对过去的勇气都找不回来,那总有一天,我要真正拖累死我身边所有对我好的人。


我不想,也不能这么任性,我该肩负起我曾经扛起的东西。更何况时间回溯只是为了治病,我再次经历痛苦,却也不一定非要打败它。我向古一法师确认了一下,只有改变未来彩绘被困在时空里,如果救不了自己,让故事按照已有的情况发生,那么顶多是这一次治疗毫无效果,我的肺不会好,但也不会加剧。


这么一想压力就小了很多,反正也不会更坏,我这个人一向很会自我安慰。二叔拍拍我的肩:“试试看吧。”闷油瓶也冲我点了点头,张海客又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像是我在吉拉寺第一次正面面对他时,他对目瞪口呆的我露出的那种表情。我深吸了一口气,胖子把手搭上我的肩膀。


古一法师一直非常耐心地等着我做出决策,他把所有目前已有的情况和即将面对的困难全部罗列在我的面前,就像胖子之前那种“枚举法”,然后既不劝说也不干扰,让我自己抉择,以我的人生阅历来看,这才是一个真正的长者该有的状态。


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又觉得他很像闷油瓶了,也许闷油瓶活到五百岁时也会是他的状态。他对求生者积极地给予无私帮助,对我这种迟疑恐惧的人也不强行要求。他的能力足够左右灵魂,却同样地对生命有着最大的尊重。面对他,我觉得我能够把我所有的怯懦都坦率地摆上桌面。


我对他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您能让我体验一下回溯时间的感觉吗?”


我没有说得更多,但古一法师肯定理解了我的意思。不只是他,在场的除了张明光还年轻以外,应该都知道我在害怕什么。我害怕就算现在想的一清二楚,但一旦回到过去,我将不能再控制自己的情绪。


人的恐惧在某种程度上讲是生理性的,以前我会整夜整夜地做噩梦,梦里过去所有最让我发自内心恐惧的时刻一遍遍再现,逼迫我不断重温,在记忆里刻下深刻的一笔。


最开始我会惊醒,我瘫在床上像死狗一样喘气,满身冷汗,天地间一片漆黑,手表显示不过三点,还有三个小时才能熬到天亮。后来我能睡熟了,我梦到任何可怕的事情都能够睡得死沉,我告诉自己这是梦境不是现实,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照样精神百倍。


我知道我不是不怕,不是大胆。我是不能怕,不敢怕,我没有时间也没有经历沉浸在过去里,我还有无数个明天,等着我去厮杀。


而现在,退休以后,就算是返聘,我也达不到之前的“习惯”了,生理性的恐惧会影响我的判断力,我需要知道它对我的影响到底有多少。


古一法师满足了我的要求,他正面对着我,在再次施法以前,他让张明光给我重新搬了一把椅子,高靠背,两边有把手,人坐上去会有种被环绕着的安全感。


“你会需要这个。”他对我道,张明光在后面朝我挤眉弄眼。


古一法师再次旋转开阿戈摩托之眼,那表面复杂的金属纹路刺痛了我的视网膜,绿色的幽光亮起来了,我闭上了眼,觉得心跳开始加快。


以前我有很多次体会过“幻境”,在灵魂离体这件事上,我觉得我还算是有经验。可这回的感受截然不同了,我不再有双脚落地查探四周的机会,我被剥夺了感觉,只留下知觉。我的眼前一片漆黑,但我的前半生,所有的噩梦开始像飞速播放的幻灯片一样,在我四周循环上演。


不,不对,应该说是三百六十度环绕电影,我站在我前半生的私人影院里,所有的一切朝我扑面而来。


这样的恐惧是有淹没感的,我觉得我被浸没在没有一丝光亮的海洋里,喘不上气,胸口闷痛,我下意识地咬紧牙关,这才意识到我整个人都在剧烈地发着抖。


我又看见潘子了,这次他没有说话,他用一种很悲伤的眼神打量着我,我尝试跟他说话,这时我发现我好像根本就没有实体,别说说话了,就连挥一挥手都做不到。我又看到了很多人,在我流水账的前半生里,各种各样曾经的人都出现了,有我爱的,爱我的,当然也有我恨的,恨我的……


他们中我看到了三叔,最开始的,给我买糖葫芦的三叔,他手里的木签子上是一颗被咬了一半的红果,外面的糖衣已经融化成粘稠的流动性的液体。我还看到了胖子,蹲在云彩的尸体旁一根一根地抽烟,抖着手去捂她的胸口,那里,她的肺叶上又被贯穿的弹孔,我注意到他鬓角边那时就已经白了一片。我甚至看到了我第一个杀死的人,因我而死的人已经有了几个,那是第一个被我亲手杀死的,血液顺着三棱刀的凹槽往外滚,落到手上时,粘稠得洗都洗不掉。


烦躁、焦虑、悲伤,负面情绪在我胸腔里来回碰撞,我开始剧烈的头疼,眼前出现幻影。说是眼前也不准确,这一切都像是发生在我的脑海里,可我连停下来看一看的时间都没有,他们在时间的洪流里,倏地化成一片飞逝的影子。最后我看到了闷油瓶,他的虚影重叠在各式各样的背景里,雪山,青铜门前,雨林和沙海,他比别人停留的略多那么几秒,我看见他没有表情的脸上嘴唇开合,对我道:“再见。”


然后他就消散在背景的黑暗里,无边无垠的黑暗席卷过来,我大叫了一声睁开眼,发现我瘫坐在圣殿的正中间,那张高背椅上。闷油瓶和我离的很近,手捉着我的手腕,膝盖向下发力扣住我的,把我整个人固定在椅子上。他力气用的很大,我知道我刚才恐怕挣扎得很厉害,不过他手法精妙,我的手脚都没有被强制固定的痛感。


我的头仍然疼得像是要爆炸,用手抹了一把,果然一头的汗,二叔从旁边递过一条毛巾,他大概也是看我太惨了,就没有追究我跟闷油瓶现在这个有点微妙的姿势。


这时我才注意到,我在幻境里经历的沧海桑田,在现实里不过才过了不到一分钟,古一法师面前的那杯茶仍然冒着热气。胖子看我醒了松了口气,凑过来瞪大眼睛盯着我瞅:“好家伙,您老人家刚刚整个一癫痫发作,吓死宝宝了,要不是小哥手快给你压上了,你能在这圣殿里滚上一整圈儿。”


闷油瓶看我醒过神来坐稳了,这才松开手,他刚刚已经转压为扶,这时默默地站起身让开位置。我在椅子上又瘫着喘了一会儿,一拍大腿:“干了!”


疼痛让我清醒,也让我意识到恐惧对我的影响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大,它会干扰我的状态,却不能够控制我,在刚刚那个短暂的,时空穿梭式的回溯中,我惊喜地发现我还能保持自己的思维。


行,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天真老矣尚能搞事。


我用毛巾擦掉满脸的汗,从椅子上坐直,觉得整个身体还有有点抖。二叔反而担心了起来,他递完毛巾就一直按着我肩膀,看着我紧皱着眉头欲言又止。我这时候气还没喘匀,只能用眼神示意我没什么事,二叔吸了口气正要说话,闷油瓶突然朝古一法师看过去。


他问道:“时间回溯,我能和他一起进入吗?”


————TBC————
久等!放弃治疗了我这篇还是写回感情流,本来想尝试走一发剧情流,然后发现这文其实没啥剧情……×
前两周跑去搞srrx完全没精力写正剧,昨天写了半章今天一看不知道自己在写啥,后来一想本来就写得差,再不动笔就永远烂下去了……下一更尽快!

楼主:安娜阑珊

字数:11159

帖子分类:瓶邪

发表时间:2019-01-01 23:24:00

更新时间:2019-02-08 09:3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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