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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质子倾城(古耽虐文)

楼主:道系作者  时间:2021-02-09 08:46:39
身为质子,南栩在北楚皇室可谓如履薄冰。
他胆小慎微的只求安稳度日,却又因倾城之姿被迫承受帝王之欢。
传闻北楚皇帝生性残暴,赤面獠牙,杀人都不眨眼的。
可是......
轻咬着南栩小巧的耳垂,楚墨离哑着嗓子轻笑道,“小东西,想什么呢?”
南栩眨着水汪汪的杏眸,低喃着,“陛下,您...,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后来,南栩才知道,没有不一样,只不过是没触及他的底线而已。
当铁骑踏平了南秦的国土,楚墨离残忍如夺命的厉鬼。
“倾城你看,这便是我送你的生辰礼物。”
扯下眼前白绫,入眼的是国破、人亡
当鲜血染红了双眸,那痴心无悔的爱意要何去何从?
冷血帝王攻x软糯质子受

楼主:道系作者  时间:2021-02-09 08:46:39
一楼度娘

楼主:道系作者  时间:2021-02-09 08:46:39
第一章初入北楚
从南秦到北楚,这一路辗转颠簸竟是长达三月之久。

尤记得离开南秦之时,家乡的木棉花红遍了枝头,一团一簇的好似盛开的火焰,灼灼入眼。

待入了北楚边界,天气就渐渐寒了。这令南栩的身体有些不适,接连病了几场,又耽搁了些许行程。

手中的暖炉已经没有什么温度了,南栩拢了拢披在身上的狐毛大氅,将自己的小脸贴在那柔软的绒毛之上,这样还会暖和一些。

青葱般的玉指轻挑轿帘,随着冷冽的北风灌进来一丝丝细雪。

沁凉的雪花扑落在脸颊上,南栩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但他却没忍放下轿帘,那双清澈如水的双眸透着没见过世面的新奇劲儿,张望着外面的雪景。

南秦一年四季多雨水,南栩还是第一次见到雪,难免觉得新奇。

“请七皇子放下轿帘免得受寒,您这一路病病殃殃的已经耽误了许多行程,这眼看着就要入汴京了,还是养好了身子免得将病气过给旁人。”

说话的是北楚的随从,语气可谓豪横,显然不将这位远走异国他乡的皇子放在眼中。

南栩缓缓的缩回手,轿帘落下,他的视线又定格在这狭小的车轿之中。

南栩,是南秦的七皇子。半年前,北楚兵临城下,南秦不敌只能献金银珠宝,割城赔地,并写下降书承诺愿为北楚附属国,听之任之。

此等情况进献质子也属应当,只是南栩不知父皇为何选中了自己。他本是最不得宠的那个,因母亲身份卑贱,自出生后就被幽禁在煊阳宫。十六年来,几乎所有人都快遗忘了南秦还有位七皇子。就连南栩自己都快忘了,自己也是皇族血脉。

昏昏沉沉的又颠簸了两日,轿辇外的声音逐渐热闹起来。

“小殿下,咱们到汴京了。”

一直精神不振的南栩打了个激灵,他急忙挑起蓝色的轿帘,视线与外面的陆青云撞了个正着。

陆青云露出淡淡的一笑,那张英俊刚毅的脸庞多了些许柔和。

陆青云是南秦陆将军府的庶子,也是因为不受宠,才被指来护送南栩入北楚。至此,两人算是相依为命,远离故乡再无归国之日。

北楚民风强悍,不似南秦文人儒雅。这一路走来,皆是性情豪放之辈,大碗酒大块肉的甚是洒脱。

越靠近皇城,南栩就愈发的忐忑不安。听闻北楚的皇帝凶神恶煞,赤面獠牙,杀人都不眨眼的。一会儿面圣,自己要说些什么?若被有意刁难该如何自处?

南栩捂着砰砰乱跳的胸口,樱唇微张着不断的深呼吸。

自是没资格从玄德门入皇城,马车绕到了皇城左侧的承前门。守门的侍卫拦住马车,示意车马不得入内。

“吱呀”的一声,两扇轿门一同被推开。

陆青云身手灵敏的跳上马车边沿,伸手进来,“小殿下,咱们需步行入宫。”

“哦。”南栩急忙搭住陆青云的手,因为紧张害怕,手指不由自主的收紧,指甲都陷入陆青云的皮肉里。

近一百多天,大部分时间都是窝在这狭小的车辇之中。当脚下落地的一刹那,忽然有种很强烈的踏实感,南栩抬头对着陆青云浅浅一笑。

陆青云微愣,就连守城门的侍卫们也是瞬间的失神。

都说南秦王室出美人,这话一点也不假。有天下第一美男称号的,便是南秦的三皇子。堪称沉鱼落雁之姿的,是南秦的长公主。

而南栩,虽因身份卑微不享有盛名,但他的姿色却丝毫不亚于三皇子与长公主。面若桃花娇艳明媚,眼如星辰熠熠生辉。本就是倾城之姿,眼神又清澈的透着无邪纯真,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真真是我见尤怜。

“小殿下莫怕。”感受到南栩的紧张,陆青云低声安抚,“殿下虽是质子,但只要南秦臣服,北楚的皇帝就不会为难殿下的。”

“嗯。”南栩轻轻应了一声,跟随着引路的宫人走向深宫内院。

北楚是强国,自新皇登基后大有睥睨天下之势,多年征战厮杀成为一方霸主。如今九州四海皆是臣服其铁骑之下,诸小国可称皇,但唯独北楚的皇才可称帝。

这皇城气势磅礴,楼阁亭台错落有致,皆是金碧辉煌雕龙画凤。红墙万里,玉石铺路,就连飞檐斗拱的皑皑白雪都透着清冷庄肃之感。

南栩虽觉得新奇,但也不敢四下乱看,紧紧跟随着宫人一路到了朝阳大殿。

立于朝阳殿外的总管太监,淡淡的撇了一眼位于台阶下方的南栩,尖着嗓子说道,“陛下正与宸王商谈,请质子暂于殿外候着。”

南栩急忙停住脚步,双手垂于两侧,规规矩矩的站在石阶之下。

偶尔偷偷的看向四周,仿若刚出笼的小兔儿,对什么都觉得新奇又觉得不安。













































楼主:道系作者  时间:2021-02-09 08:46:39
第二章红颜祸水
瑟瑟寒风夹杂着皑皑白雪,没一会儿就落满了肩头。寒意如细密的硬刺,刮过脸颊隐隐有疼痛之感。

南栩蜷起十指,将指尖紧扣在手掌心里。可即便如此,也难抵指尖的寒意,又木又胀的几乎快要失去了知觉。

纵使严寒难耐,但南栩却不敢随意乱动,只能咬牙挺着。

入北楚之时,父皇就再三叮嘱吩咐,说北楚皇帝性情暴虐,自是要万般恭敬顺从切不可失了分寸,若惹恼了他,莫说南栩的性命,只怕整个南秦都要陷入危难。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不知何时雪停了,可凛冽的寒风却丝毫不减冰冷。

立于南栩身侧的陆青云满眼担忧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南栩,最后实在忍不住上前一步,拱手与殿前的太监总管说道,“大人,我家殿下有不足之症耐不得风寒,可否请大人代为通传,允许我家殿下先行觐见。”

那太监斜眼扫了扫他们主仆二人,从鼻腔里发出不屑的哼声。片刻后,才慢悠悠的丢出来两个字,等着。

这一等就又是半个多时辰,眼看天色已经暗了。

大概是冻得麻木了,南栩这会儿倒是感觉不出冷,就是被风雪侵蚀的全身的骨头缝都透着刺痛。

随着“吱呀”的一声,朝阳大殿的门终于开了。

南栩垂着头,因内心的紧张不安,纤长的睫毛都随着心跳不停的乱颤。

沉稳的步伐踩过石阶上的白雪,发出很是好听的声音。

脚步声一点点迫近,南栩的头就垂的愈发低了。

他是个胆子小的,且自幼不得宠爱受尽刁奴欺辱,所以即便有着皇子的身份却难掩骨子里的卑微。

脚步声停住,一道黑影压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乌黑的金丝纹云履。南栩心里更慌了,原是冻僵了的双手,这会儿掌心里竟然渗出了细汗。

忽而有硬物抵在了下颌处,紧贴肌肤的冰冷激的南栩打了个寒颤。他屏住呼吸的垂眸看去,只见一把青白色纹着飞云的剑鞘离自己的咽喉只有半寸之差。

“抬头。”

声音淡然却又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南栩紧抿双唇,颤巍巍的抬起头。

那是一双极其凛冽的眸子,就好像大漠的孤鹰透着凌厉与傲慢。

不知为何,南栩有一瞬间的心跳加速。他急忙再次垂眸,竟不敢多看一眼。

“南秦送来的质子?”

不等南栩开口呢,只听太监总管声音谄媚的回着,“回宸王殿下,正是。”

宸王低头靠近南栩,温热的呼吸扑在南栩冰冷的脸颊上,渗透了每一个细小的毛孔。

南栩心慌的想躲避,结果因为腿脚冻的麻木,后退之时差点儿跌倒在地,幸而宸王手急眼快的一把拽住他胸前的衣衫才没至于出了丑。

“呵。”宸王淡笑一声,“你慌什么。”

见南栩不说话倒也没有恼,又端详了片刻后,宸王与那总管太监说笑道,“皇兄允我挑些有姿色的宫人带回府伺候,我瞧着他就很不错,不如我带他回府吧。”

这番话,着实将南栩惊了一下。他紧咬着牙关,眼底闪过一丝屈辱之意。

虽为质子,但也是南秦皇室血脉,是代表着南秦的尊贵被送到北楚来。可这北楚的王爷,竟是把他当个物件似的,张嘴便是要回去伺候,丝毫不顾及南栩的身份。

“啊?”祁总管愣了一愣,左右为难的回着,“宸王殿下,这,这毕竟是南秦的皇子,不太好吧?况且,陛下他......。”

话还没说完,宸王就出声打断,“行了,我说笑的。”

再次看了南栩一眼,宸王与他擦身而过大步离去。

祁总管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而后狠狠的剜了南栩一眼,嘴里偷声骂着,“红颜祸水。”

又过了一会儿,从殿内走出一名宫女与祁总管低耳了几句。

“陛下有旨,赐春暖阁于南秦质子。请质子跪叩谢恩,退下歇息去吧。”祁总管宣道。

南栩微愣了一下,自己在这严寒之中站了数个时辰,最后竟然连北楚皇帝的面都没见到。

“臣南栩,叩谢皇恩。”

跪于雪中,南栩对着那高耸的朝阳殿叩头拜谢。















楼主:道系作者  时间:2021-02-09 08:46:39
第三章陛下召见
南栩所住之处虽名为春暖阁,但屋子里并没有多少热乎气。宫人也怠慢,送来的炭火都是潮湿的木炭,不易引燃且浓烟呛人。

住进来的当天晚上南栩就病了,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醒醒了又睡,没有一点精神头。

御医来看,说是染了风寒引起了热症,给开了几副药。

“不想喝。”哑着软糯的嗓音,南栩缩着身子又往被子里躲了躲,“太苦了。”

陆青云端着药碗站在床边,怎么看都觉得殿下此刻就像个娇憨的孩子,耍着无赖的不肯喝药。

“小殿下,你不喝药病怎么会好呢。”陆青云轻声哄着,“听话,我还给你准备了蜜饯子,喝了药就含一颗,不会很苦的。”

南栩眨着眼睛呆呆的看着陆青云,忽而就又泪珠子从眼角滑落。

“小殿下。”陆青云心底一惊,“怎么了?”

南栩摇着头,将小脸完全埋进被子里闷声闷气的回着,“我没事。”

从未有人对他这么好过,从来没有。南栩还记得八岁那年生了病,结果无人理会差点儿病死在煊阳宫。自那以后他小心谨慎的不敢贪凉,不敢乱吃,惟恐再生了病。

习惯了世间冷漠,唯独没有过温柔以待。所以才经不得别人对他的一点点好,会感动的一塌糊涂。

“殿下?”陆青云有些慌神,“是不舒服么?还是,想家了?”

南栩摇着头,散乱的发丝贴在锦被上犹如顺滑的绸缎漾起乌黑的光泽。

陆青云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抚摸南栩的秀发,快要触碰的一刹那却又惊厥般的缩回手。纵使南栩不受宠,可也是名正言顺的皇子。所谓君臣有别,自己怎可越了规矩。

“殿下,不喝药身子终归是好的慢,总是病着难受的还是殿下您啊。”陆青云柔声劝着。

南栩犹豫了片刻,红着眼圈从床上坐起,强忍着苦涩捏着鼻尖一股脑儿的灌了进去。

又过了四五日,南栩的身子才渐渐好起来。这期间倒也清静,并无人来打扰。

夜里起了寒风,吹着院子里干枯的树枝发出一阵阵呜咽声。南栩喝了药刚躺下,就瞧见向来清静的院子里亮起了火光。

陆青云拿起桌子上的佩剑警觉的走到了门口。

随着房门被推开,陆青云迅速将手中之剑对准了来人,“什么人?”

“放肆。”被吓了一跳的太监总管祁海怒目圆睁的瞪着陆青云,“你好大的胆子,在宫中竟敢携带兵刃,是有什么企图么。”

“不敢。”陆青云悻悻的收回佩剑,低声道,“只因是亡母遗物,所以才一直随身携带。”

祁总管没好气的瞪了陆青云一眼,尖着嗓子说道,“陛下要召见南秦质子,请随我走吧。”

南栩微愣,“现在?”

祁总管冷笑着嘲讽道,“怎么?陛下要见你还得挑个日子?”

这北楚皇宫里的人,说话都甚是刻薄。南栩虽有着尊贵的身份,但显然并不受旁人的尊敬。

陆青云脸色微变,不卑不亢的与祁总管说道,“陛下要召见自然不需要挑日子,可这深夜召见是何道理?北楚乃泱泱大国,竟是连最基本的待客礼仪都不懂吗?”

“客?”祁总管掩唇笑了笑,“这位小将军可真会说笑,你们入我北楚是为质,何来待客之道一说。”

说完,又傲慢的对南栩冷声道,“请质子快点更衣,别让陛下久等。”

陆青云拿过玫红色的狐毛大氅披在南栩身上,“殿下,我随你一起去。”

南栩正要点头答应,就听见祁总管声音传来,“陛下只说要召见南秦质子,没说要召见质子身边的奴才。”

无奈的一声轻叹,南栩只得轻声安抚陆青云,“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

随着祁总管出门之时,南栩很是认真的与他说道,“陆将军不是奴才。”

祁总管并未理会,只是眼神里透出一丝嘲讽。

整个皇城最气派的殿宇当属皇帝的寝宫了,金丝楠木的匾额上刻着鎏金大字:承德宫。

随着殿门被推开,顿有热气扑面而来。

“进去吧。”祁总管说着,在南栩踏进门槛之后就将殿门关严。

灯光昏暗,将南栩的影子拖的很长。他攥着胸前的衣衫,紧张不安的走向内室。

绕过山水墨的玉屏,整个内室便呈现在眼前。

轻薄的纱帐犹如飘渺的烟雾笼罩着床榻,床上的身影若隐若现,正歪靠着玉枕翻着手中的书笺。

南栩急忙跪下,双手交叠着置于身前叩拜,“南秦质子南栩,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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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如此无礼
烛光几次暗了下去,守夜的宫女如鬼魅般悄无声息的又过去将它们挑亮。

鬓边的发丝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一缕一缕的贴在脸颊上。很是不舒服,但南栩却不敢乱动一下,依旧保持着刚进来时跪拜的姿势。

更楼的钟声隐隐传来,南栩偷偷舔了舔干涩的唇瓣,自己竟然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

是有意为难?还是那位皇帝陛下把自己忘了?难道要跪一夜?

正胡思乱想着,只听得竹简被合拢的声音。

如今虽不需要亲自率兵南征北伐,但楚墨离还是痴迷兵书谋略,每次翻看兵书就看得废寝忘食。捏了捏酸胀的脖颈,楚墨离正要躺下休息,忽的想起自己寝殿里还有一个人。

深邃的目光透过水雾般飘渺的幔帐,只见那南秦送来的质子还规规矩矩的跪在那里。身上那件狐毛大氅实在好看,犹如梅园里盛开的一株红梅。

都说南秦出美人,且又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到底能有多美啊?楚墨离有些好奇了。

“往前来。”

低沉的嗓音就好像煊阳宫里那永不枯竭的泉水,带着浑厚的穿透力。南栩觉得这声音好听,心里的紧张也跟着缓解了些。

因跪得久了腿脚发麻,南栩只能一小步一小步的蹭到床榻前,以免失了仪态。

“南秦质子南栩,参见陛下。”

再次跪拜,低头之时,那丝滑的幔帐都随着气流掠过脸颊。

声音清澈如水,透着山谷里的空灵。

楚墨离挑起唇角,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过来。”

嗯?南栩怔了怔。

还怎么过去?再往前可就越过床幔与皇帝面对面了。

南栩心存犹豫,楚墨离也不催促,一时间寝殿里倒是又安静下来,没了半分声响。

就在南栩为难之际,只听北楚皇帝低沉的声音又传入耳中。

“胆子倒是大,还敢抗旨。”

南栩被吓了一跳,慌忙的抬头辩解,“我没有。”

因自小被幽闭在煊阳宫,负责照顾的宫人又十分怠慢,所以南栩在学识礼仪方面都不太长进。情急之下,就忘了规矩。

见皇帝默不作声的盯着自己,南栩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失了礼数。

“南栩知错。”垂下头,南栩的声音已经开始发颤,“臣不敢抗旨,是,是怕冲撞了龙颜。”

只是抬头低头的一瞬间,那倾城的容颜就如同破茧的蝴蝶,舞动着从楚墨离的眼中直接落在心尖上。

“到我身边来。”声音已然嘶哑,沾染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情欲。

南栩还奇怪,这北楚皇帝的嗓音怎么突然就变得粗重,是和自己一样染了风寒么?

这次南栩不敢犹豫了,青葱般的玉指缓缓挑开水纱似的床幔。垂着头,小心翼翼的又贴着床边跪下。

楚墨离双眸微眯,“怎么又跪,膝盖不疼么?”

“嗯?”

还以为会被询问关于自己关于南秦的事,结果突如其来的一句关心反倒令南栩愣了愣,“还,还行。”

紧张,说话都变得磕磕巴巴的。

“说实话。”

“疼的。”

楚墨离笑了笑,弯身凑到南栩面前,轻轻勾起他尖尖的下颌。

“还真是漂亮,不负天下第一美男的称号。”楚墨离似自言自语的低喃着。

南栩眼底闪过一丝困惑,天下第一美男?那不是三哥哥么。

楚墨离南征北伐的也见过不少美人,他后宫里的那些嫔妃哪个不是出挑的姿色。可也不知怎么,只一眼,就对这南秦送来的质子有了蠢蠢欲动的情愫。大概是因为美貌之余他带着一份说不出的干净与单纯,令人想好好的疼爱着。

那只粗砺的手顺着南栩白皙的下颌慢慢的划向脖颈,停在小巧的咽喉处轻轻抚摸了一圈。

“陛下......。”南栩虽不懂男欢女爱,但此时的情景难免令他在困惑之余还有些羞臊。

楚墨离没应声,只是眼底膨胀的欲望愈发深沉。

只听得“哗”的一声,披在身上的狐毛大氅不堪重力的脱落在地,而南栩身上那件水蓝的织锦缎袍从领子处被撕开,露出里面的白色亵衣。

南栩发出一声惊呼,似受到惊吓的幼兽,下意识的起身就想逃跑。

楚墨离伸手一捞,搂住南栩纤细的腰肢直接将他按在床榻上。

“你想跑去哪?”看着南栩惊慌未定的模样,楚墨离觉得心情大好,便忍不住逗他,“要跑回你们南秦么?”

南栩心里慌怕,牙齿都在打颤,“你,你要干嘛?我,我可是,南秦的质子。你身为一国之君,怎可,怎可如此无礼。”

真是傻的可爱。

楚墨离声音嘶哑着轻抚南栩的脸颊,“小东西,这就觉得无礼了?无礼的还在后面呢。”





























































楼主:道系作者  时间:2021-02-09 08:46:39
第五章贵妃求见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承德宫的夜空,原是站在门外打盹儿的太监总管祁海被吓得一个激灵,瞬间就清醒了。

他回头看了看紧闭的宫门,甚是鄙夷的与身边的小太监说道,“看见没,南秦说是送质子,实则就是送来个狐媚子勾引咱们陛下,想借此稳固两国的关系。”

小太监回道,“宫里的那些个娘娘怕是要坐不住了。”

祁海哼了一声,“本来也都是一群有名无份的,在宫里熬了几年都没得过圣宠,如今却被个男子捷足先登。看吧,且有的闹呢。”

南栩虽不受宠,但毕竟有着皇子的身份也没受过什么苦难。可眼下,那撕裂般的疼痛一阵阵袭来,令他在生与死的边缘苦苦挣扎。

苍白的手指攥紧了身下的锦被,又因为疼痛而无力的松开。

如同被丢在沙滩上的鱼,垂死般的趴在床塌上。精致的脸颊上挂满了泪珠,完全失去光泽的杏眸呆滞的看着那随着气流不停摆动的床幔。

身上之人就像一头疯狂的野兽,毫无理智的在他紧致又青涩的身体里横冲直撞,任意驰骋。

南栩不堪疼痛的昏了过去,最后又因疼痛的刺激而被迫清醒。

这一晚上,犹如惨烈的噩梦,令南栩跌进痛苦的深渊不断沉陷。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纱,洒下一层并不温暖的光亮。

南栩身子一颤的,瞬间从梦中惊醒。他呆愣愣的看着屋顶,过了一会儿眼神里才渐渐的恢复了色彩。

昨晚......

南栩缓缓转头看向身侧,结果差点儿贴到了楚墨离的脸上。

其实这北楚皇帝一点也不丑,没有像传闻中的那般赤面獠牙。且还很英俊,眉眼如画透着王者的霸气与凌厉。

但生性残暴是真的,一想到昨晚受到的凌辱,南栩就忍不住眼泪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哭什么?”向来浅眠的楚墨离被南栩抽鼻子的声音扰醒,颇有些不悦的皱起剑眉,“朕要了你,你还觉得委屈了?”

失去耐性的楚墨离语气冰冷生硬,这让南栩有些惧怕。

再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南栩将半张脸都埋进被子里,只留下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惶惶不安的看着楚墨离。

胆怯的模样好像一只幼猫,楚墨离觉得可爱有趣,被扰醒的烦闷烟消云散。他抬手弹了一下南栩光洁的额头,“快早朝了,起来为朕更衣。”

南栩爬起床,虽是动作缓慢但还是牵扯到昨晚被强行进入的私处,锥心般的疼痛又一波波袭来,南栩“嘶”的抽了口冷气。

此时的楚墨离已经下了床榻,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因为疼痛而小脸扭曲的南栩。细腻如水的肌肤上布满了青紫色的痕迹,而这些都是拜楚墨离所赐。

楚墨离满眼得意的伸手抚摸着他留在南栩身上的印记,像是享受着自己的胜利成果。

“今晚,你还留宿承德宫。”

楚墨离薄唇轻启,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却令南栩打了个寒颤。

也不知是北楚的服饰与自己的不相同,还是朝服过于繁琐,南栩手忙脚乱的却怎么也穿不好。

楚墨离倒是悠闲自得,也不催促他,只伸开双臂由着南栩穿了又脱,系了又解的。

忙活了好一会儿,总算是穿戴整齐只剩下腰间那条锦绣盘龙金丝带。南栩偷偷的吁了口气,趁着拿腰带的空档急忙擦去额头上的细汗。

这会儿,祁总管绕过屏风走进来,毕恭毕敬的与楚墨离说道,“陛下,玉贵妃求见。”

楚墨离眸色微微一暗,“让她进来。”

还只穿着亵衣的南栩羞于此刻见人,目光似恳求的看着楚墨离,希望楚墨离可以允许自己先行离开。

然而楚墨离却无视南栩的意思,淡声道,“继续。”

南栩只好拿过盘龙金丝带,跪在楚墨离身前为他整理腰间装饰。

“陛下。”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

南栩好奇,偷偷的斜眼看去。只见衣着华丽的美貌女子,哭的梨花带雨的进来,进来后就“扑通”的跪在了地上。

“陛下。”玉贵妃哭诉着,“求陛下开恩,饶了臣妾哥哥吧。”

楚墨离都没拿正眼瞧她,声音淡淡地说道,“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贪污侵地案,别人都杀得,怎么偏你哥哥杀不得?”

“陛下,哥哥是受奸人所惑一时犯了糊涂,他是忠心陛下的呀。请陛下念在哥哥曾与陛下出生入死的情分上,就饶了他这次吧,陛下。”玉贵妃哭的可怜,不住的叩头请罪。

南栩心里暗暗感叹,书上说伴君如伴虎大抵就是这样的情景,恩宠与灭亡,都在君王一念间。

楚墨离并未理会玉贵妃的哭泣,却在南栩整理好他腰间饰物之时,忽而勾起南栩的下颌,问道,“你说,她哥哥该不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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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生杀大权
南栩错愕的瞪圆了杏眸,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直到楚墨离的手指缩紧,南栩的下颌传来丝丝疼痛。

楚墨离似笑非笑的说着,“朕问你话呢。”

“我,我不知道。”南栩心里如揣了个小鼓,砰砰的越跳越快,唯恐说错了话。这可是北楚的国事,哪轮得到自己多嘴。

“贵妃心疼哥哥,我也心疼贵妃,但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楚墨离语气轻松,就似在唠着家常,“这样好了,我们把生杀大权就交给这南秦来的质子。”

且不说南栩,便是玉贵妃和祁总管都愣住了。

如此紧要之事,眼下倒变得如同儿戏一般。

楚墨离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他低头俯视南栩时,就犹如不可亵渎的神明,那般高高在上令人不得不臣服他与生俱来的王者威严之下。

不得不说,楚墨离真的是俊美,尤其是淡笑之时,宛若妖一般邪魅。但南栩却是心惊胆颤的,总觉得这笑意背后藏着杀人不见血的阴森狠戾。

楚墨离细长的手指划过南栩精致的眉眼,“你不说,那就玩个游戏。我唤你一声,你若应了,就杀。你若不应,就赦。”

未等南栩反应过来呢,只听楚墨离声音低沉的唤道,“南栩。”

紧接着,南栩的肩上就传来针扎般的强烈刺痛,疼痛之余,南栩忍不住发出“啊”的一声呻吟。

楚墨离一直噙在嘴角的笑意缓缓消失,他板起脸孔声音里透着寒意,“户部尚书许亭杰贪污受贿,侵占民地买卖官职。杀,无赦。”

一旁的祁总管甚是机灵的,“是,奴才这就传旨去。”

“陛下......。”

玉贵妃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刚从口中溢出,楚墨离就冷言冷语的将她堵了回去,“但凡有求情者,株连。”

扔下这些话,楚墨离就离开寝宫上朝去了。只留下瘫坐在地的玉贵妃,和到现在还大脑一团浑浊的南栩。

金色的小香炉升起暖白色的烟雾,满室都弥漫着紫檀香的气息。

玉贵妃的哭声渐渐弱了,最后只剩下低微的抽泣。

南栩起身到床榻边,拾起扔在地上的衣物。锦袍在昨晚被楚墨离扯坏了,胸襟根本就扣不上。无法,只好披上狐毛大氅,手指尖捏着两侧边沿,将玫红色的大氅拢在身前遮住内里的亵衣。

抬脚离开,刚走到屏风处,只听玉贵妃哭的沙哑的声音飘来,“妾身,谢质子为国为君,严惩贪官,以儆效尤。”

南栩脚下一滞,他回头看向玉贵妃,恰好玉贵妃的目光也递过来,眼神里皆是怨愤与憎恨。

天气甚好,晴空万里,无风无云。

可即便是这样的好天气,刺骨的寒意还是透过身上的衣物,拼了命的往骨头缝里钻。

南栩掩唇咳了两声,冷,但更冷的却是心。

身为质子,他只想在这北楚皇室安安稳稳度日子。可稀里糊涂的就好像被搅进了浑水中,想起玉贵妃充满仇恨的眼神,南栩全身都浮起鸡皮疙瘩。

梅园里的梅花正怒放,白如雪,红如火,相互辉映着成为这冬日里最夺目的景色。

早就听闻北楚的梅花最是艳丽,南栩早就想一睹芬芳,可现下却是半分赏花的心思都没有。

肩上的疼痛犹在,南栩抬手探进衣领抚摸了一下,结果指尖上沾染了一抹血色。

是那北楚的皇帝,南栩很清楚的记着,他在唤自己的时候手掌心就搭在了自己的肩上。可他何时手里握了利器?竟扎的这么狠。

待过了梅园,南栩停下脚步一脸茫然的看向四周。

糟糕,这北楚皇宫太大,自己好像迷路了。

正犹豫着不知往何处去时,忽听见从梅园里传来一阵女子嬉笑声。

片刻后,素衣淡妆的貌美女子从里面出来,手里还挽着一个装满了梅花瓣的小竹篮。

跟随在身后的侍女搀扶着她的臂弯,轻声叮嘱着,“舒贵人慢些,雪天路滑当心脚下。”

当抬眸看见南栩时,那舒贵人片刻的怔愣后,从耳梢漾起了一抹嫣红。

她略带女儿的羞怯,将手中竹篮交给身侧的侍女,双手叠加着对南栩行了常礼。

南栩急忙作揖回礼,结果手指刚松开拢在身前的狐毛大氅,它就很不留情面的飘了一下完全露出内里穿着的亵衣。

那舒贵人连同她的侍女在一瞬间的错愕后,皆是掩唇偷笑。

囧的南栩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请问,春暖阁怎么走?”南栩硬着头皮问道。

“春暖阁?”舒贵人眨了眨眼,“你是南秦来的那位质子?”

南栩点头,“正是。”

“你请随我来吧。”舒贵人柔声说着,“我带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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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殿外长跪
祁总管自是不信,张望着往内室瞧去。

陆青云拼命的对南栩使眼色,南栩后知后觉的捂着小嘴开始不住的咳嗽。结果那心虚的小模样,被祁总管这老狐狸一眼看破。

“老奴只是过来传旨的,质子是真病还是假病这老奴管不着,还请质子随老奴前往承德宫。若真的病了,就亲自和陛下禀明吧。”

“都说是病了,却还硬要召见,你们北楚的皇帝未免苛刻的不近人情了吧。”陆青云到底也是年纪轻,又护主心切,气恼之下言语就不够慎重了。

如此大不敬的言论,惊的祁总管将那双小眼睛瞪的溜圆。

“你放肆。”祁总管尖着嗓子声儿都变了,“来人呐,先把这口出狂言的忤逆之辈关进大牢,待我禀明了陛下,再重重责罚。”

看着闯进来的带刀侍卫,南栩吓得一张小脸完全失去血色,犹如苍白的纸人在风中瑟瑟发抖。

“公公,公公。”南栩踉跄着跑上前,拉住祁总管的衣袖哀求着,“南栩知错,陆将军也知错,求公公高抬贵手饶了他这次。”

祁总管根本就没理会他,挥挥手对着那几名侍卫说道,“带走。”

南栩情急之下扑通的就跪下了,“求公公放过陆将军,求公公放过陆将军。”

“哎呦,您这是何苦呢,老奴可担待不起。”说是担待不起,但祁总管可半点儿要搀扶南栩的意思都没有。

“这小将军口出狂言对陛下大不敬,这是在场人都听见了的,我怎敢徇私舞弊说放就放。您求我也没用,等着收尸吧。”

院子里的嘈杂连同着那点点的灯火一同消散了,只留下无尽的黑暗与沉寂。

寒风在呜咽,好似无助的悲鸣。

因敞着门扉,桌子上的烛火不堪寒风的凛冽,左右摇摆着好似随时会灭掉。连带着南栩被映出的影子,都是晃动不安的。

南栩,挺随遇而安的一个人。他母亲是贱奴,产子后就被随意处置了。都说母凭子贵,又何尝不是子凭母贵。他这样的出身,皇子又如何,还不是被幽闭在煊阳宫,整整十六载。

他用这十六年明白了一个道理:不争、不抢、不贪、不恋,会活的更安稳些。

擦干脸上的泪痕,南栩起身拿过服架上的狐毛大氅。出了暖春阁,那娇小的身影很快被吞没在夜色中。

什么不争不抢,不贪不恋,是因为从未拥有过所以才不惧怕失去。可一旦有了牵挂,又如何能做到心如止水呢。

南栩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陆将军去死。

承德宫的庭院灯火通明,不断有巡防的侍卫走过。

祁总管神色冷漠的扫了一眼跪在宫门前的南栩,几分不耐的捂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我劝质子回吧。”祁总管说道,“陛下听闻您又染了风寒,就独自歇下了。您就算跪到明儿早上,陛下也看不见啊。”

南栩恍若未闻,如石刻的雕塑般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冬的夜,总是那么漫长。彻骨的寒意透过锦衣华服疯狂的钻进肌肤里,犹如虫蚁蚕食着骨血,留下最是煎熬刺痛。

当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第一缕晨曦划破长空时,南栩恍惚间有种死里逃生的错觉。

入了三更就回去休息的祁总管早早的过来了,他看着南栩灰白的脸颊和干裂的双唇,原本要溢出口的讽刺又生生咽了回去。

没想到他真就跪了一夜,怎么说也是个身娇体弱的皇子,竟也耐得住这严寒受得了这长跪。

随着“吱呀”的一声,承德宫的宫门终于被推开了。

玄色朝服的衣摆落入视线中,南栩的目光顺着那纹龙朝服不断向上移动,最后定格在楚墨离俊美而漠然的脸庞上。

“怎么跪在这?”楚墨离淡淡的问着。

然,他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意外,平静的好像早就知道了南栩跪在殿外。

南栩重重的叩了个响头,被冻的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的打颤着,“求,求陛下,饶了陆将军。”

哀求的话语就这么随着寒风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若不是没有脚步声响起,南栩真要误以为皇帝已经离开了。

好一会儿,楚墨离低沉的声音才打破这煎熬的寂静。

“跪了多久?”

“整夜。”南栩话音一落,就忍不住咳了几声。

楚墨离笑了笑,“为了个男人,竟然在我殿外跪了一夜。”

平淡的语气令人听不出喜怒,但话里蕴含的意思就很耐人寻味了。

南栩不敢应声,唯恐说错半个字就将陆青云推入万劫不复。

楚墨离睨视着微微发抖的南栩,胸口就想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不太顺气。

“这么喜欢跪,那就继续跪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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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贵妃刁难
已经没办法跪的笔直,不断摇晃的身型就好似寒风下摇曳的枯枝,仅剩那一点点信念支撑着。

最难熬的不是膝盖酸胀的疼痛,是北楚冬日里刺骨的寒冷。风轻轻一刮,就好似数不清的刀片子从肌肤掠过,割着血肉一般留下入骨的刺痛。

南栩抬头看了看太阳,只见它好似也畏惧着寒冷,收起了炽热的光芒缩成一团淡淡地白光。

早朝还未散,穿着镂金白蝶对花袄的玉贵妃就过来。平日里她可没有给皇帝送糕点的习惯,只是这皇宫虽大,但一点风吹草动就人尽皆知。听闻南栩在承德宫跪了一夜,她就迫不及待的过来借机羞辱。

看着已然跪不稳的南栩,她扶了扶头上的金步摇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

“质子怎么跪在这了?前儿不还在龙床上哄的陛下开心嘛,生杀大权都交给了你。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跟个丧家犬似的跪了一整夜?”

任由她冷嘲热讽,南栩只是垂着头沉默不语。他还记着陆青云与自己说过的:您在这北楚皇宫里无依无靠谁也得罪不起。

南栩的不理会,令玉贵妃有种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感觉,心里更是恼怒了。

“**。”玉贵妃小声唾骂着。

见南栩还是充耳不闻,这话就越说越难听了,“听闻南秦出美人,是不是都像你这般的狐媚子?南秦那等弹丸之地只能像狗一样臣服我们北楚,送你过来就是为了勾引陛下吧。说的好听是送来质子?哼,都比不得那娼妓园里的小倌。”

藏在狐毛大氅下的手指一直在不停发颤,南栩用力咬着舌尖,只有疼痛能让他分散注意力而不去全然在意玉贵妃的话语。

纵使不受父皇宠爱,但毕竟还有个身份。平日里刁奴欺主是有的,但没有哪个敢出口咒骂,又何时听过这等污糟的言辞。

伴随着泠冽的寒风,隐隐听到从朝阳大殿那边传来的鸣鞭声,是散朝了。

玉贵妃停止了嘲讽谩骂,她将那支璀璨夺目的金步摇扶的端正,又整理了一下衣衫,仪态优雅的站在南栩身边等着陛下回宫。

没多时,楚墨离的身影出现在承德宫。一袭玄色朝服衬托出玉树般笔直的身段,头上的紫金琉璃冠散出熠熠光芒。如美玉无暇的脸上永远都是淡漠的神色,如神明不可亵渎。

“臣妾给陛下请安。”玉贵妃盈盈上前,声音甜美如林间小鸟。

“嗯。”楚墨离淡淡的应了一声,“你怎么过来了?”

“臣妾宫里新做了桂花糖糕,我觉着味道极好,就想着拿来给陛下尝尝。”

“贵妃有心了。”楚墨离不咸不淡的夸赞了一句。

由始至终,目光都没有落在南栩身上,仿佛他是个透明的,不存在的。

而玉贵妃则是将楚墨离的态度尽收眼底,心里只觉得万分畅快。

“听闻质子在此处跪了一夜,瞧这身体单薄的,怕是要染了风寒。”玉贵妃抿着笑意与楚墨离说道,“陛下不心疼,与他同来北楚的那位小将军可是要心疼的。”

楚墨离眸色微微一沉,但也没说什么。

南栩虽不是个聪慧通透之人,但也没有蠢笨到无可救药。听出玉贵妃是有意挑拨,更不能开口为陆青云求情。

他稳了稳快要支撑不住的身子,怯怯的目光跟随着楚墨离的衣摆。

自己的话没能引起楚墨离的怒火,玉贵妃心里自然是不甘心的,便又说道,“陛下,不如让质子起来吧。瞧着他是冻坏了,真真是我见犹怜的。说来都让臣妾羡慕呢,如此绝色的美貌,想必能让天下男子为之倾心。难怪,那小将军为了他都敢说出大不敬的话。从南秦到北楚,想来这三个多月的朝夕相处,他们之间的感情是深厚了。所以才一个拼死守护,一个冒死求情。”

陆青云曾叮嘱南栩远离玉贵妃,然而这仇恨结下了,不是南栩想避就能避开的。麻烦自己就找上门来,三言两语的字字暗示着南栩与陆将军有染。

偏南栩这个时候连申辩一句都不能,说错了就会令陆青云丧命,错的多了只怕还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所谓有口难言,竟是这般令人无奈伤神。

听过玉贵妃的一番说辞,楚墨离薄薄的唇角勾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贵妃说的是。”终于将目光落在了南栩身上,楚墨离淡声道,“既然贵妃为你求情了,那你就起来吧。”

南栩怔愣了一下,玉贵妃更是震惊的脸色都变了。

哪里就为他求情了?前面只是装下贤淑,后面才是想说给楚墨离听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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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有意戏弄
承德宫里燃的是上等的银骨炭,无烟,且不易熄灭,燃上一支屋子里就温暖如春。

楚墨离回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南栩,顺手指了指搁置在脚踏旁的铜色碳火盆,“去暖暖吧。”

受了一整夜的罪都能咬牙挺着,却因为楚墨离的一句话,南栩就红了眼梢。习惯了这世间恶意,就经不得别人抛出的一点点好。

只是玉贵妃眼底露出的嘲弄令南栩有些看不懂。

随着食盒被打开,桂花糕的甜香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南栩偷偷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肚子也跟着不争气的叫了两声。

“陛下,尝尝。”玉贵妃将糕点端给楚墨离。

楚墨离伸手捏了一块放入口中,点头道,“味道是不错,你宫里的厨子比御膳房的还好些。”

玉贵妃掩唇一笑,“您这是敲打臣妾呢,什么我宫里的,这普天之下不都是陛下的。陛下要是觉得好,我就遣了他去御膳房。”

“算了,你喜欢吃甜食,还是把他留在你宫里吧。”

这看似随意的关心,着实令玉贵妃心花怒放。

后宫里嫔妃也有十几人,但都还是完整的女儿身。之前私下里有传闻,说是北楚皇帝患有隐疾无法行闺房之乐。结果前儿一整晚南栩都被留在承德宫,昨天就有那风言风语传了出来,说楚墨离身体无碍只是不近女色好男风。

从前这些个嫔妃们还能忍,毕竟大家都是一样的。可如今不同了,既然陛下开了荤破了戒,都使出浑身解数想争得圣宠。

“既然陛下喜欢,不如今晚移驾芷云宫,恰好我宫里才挖出两坛子陈年老酒,陛下也一并尝尝。”

楚墨离似没听见一般,只小口品尝着手里的桂花糖糕。

玉贵妃脸上有些挂不住,就转头看向南栩,然后狠狠剜了他两眼。

此时的南栩才叫如坐针毡,也不知怎么了,身子虽然从僵冻中缓了过来,可全身似被针扎着,骨头缝里都渗着刺痛。

尤其是双手,从最初的苍白变成通红,又疼又痒的。可南栩又不敢乱动,只能强忍着。

“陛下,您可让质子离那火盆远些吧。受了一夜的冻,突然又遭遇高温,身子里定是如同蛇虫叮咬一般,还不难受死。”玉贵妃语气中夹杂着几分撒气的意味。

北楚四季分明,冬日里更是风霜严寒。北楚人都晓得受了冻不能烤火,要一点点的缓和,否则身体吃不消不说,也容易令皮肤出现溃烂。

但南秦一年四季多雨,很少出现严寒的天气,自然不懂得这些道理。

忽然被点破了心里那点恶劣,楚墨离无奈的挑唇一笑。

再转头看向南栩,恰巧与那双含着水雾的杏眸撞上。尽管南栩很快低下头避开了,但楚墨离还是从他眼中捕捉到了一丝......,失望。

是的,失望。是满怀感动,结果却发现只是被戏耍的那种,没有了信任的失望。

楚墨离一瞬间的失神。

“你过来。”楚墨离淡声。

南栩傻愣了片刻后才发觉是喊自己呢,他起身后依旧垂着头,步伐缓慢的走到楚墨离身前。

这小东西不会管理表情,不过是捉弄了他一下,就委屈的连个笑脸都装不出来。如此单纯的性子,楚墨离真是许久未见了。

“想让我放了你身边的随从?”楚墨离问着。

南栩瞬间眸色一亮,小心又谨慎的点了点头。

楚墨离眼底的不悦一闪而逝,他姿态慵懒的往椅子上一靠,低沉着嗓音说道,“只要你能取悦朕,朕就放了他。”

纤长的睫毛犹如昆虫的羽翼,忽煽忽煽的轻轻眨动。南栩不太懂,所谓的取悦是怎么个取悦法?自己不擅长吟诗作对,琴棋书画更是一窍不通。

一旁的玉贵妃嫉妒的两眼都要喷出火来,只听得楚墨离冷声道,“贵妃退下吧,接下来的场面你不适合观看。”

“是。”玉贵妃无奈离开,转身之际眼底的嫉恨丝毫没了掩饰。

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一时间倒安静了许多。

楚墨离眉头紧皱,一脸不耐的看着不知所措的南栩,“怎么,你不愿意?”

吓得南栩急忙跪下,颤声道,“请,请陛下,明示。”

这还需要明示?楚墨离只觉好笑。他弯身勾起南栩光洁的下颌,“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啊?”

那水盈盈的眸子好似晨曦的露珠,明亮而清澈,不掺杂一丝的污秽。就那么茫然而无措的看着楚墨离,像是受了惊吓的小鹿。

“你来北楚之时,就没人教过你?”楚墨离笑了,粗粝的手指不断拨弄着南栩的唇瓣。

“教过。”南栩点头,“教了许多规矩,礼仪,是我笨拙,总是惹怒陛下。”

“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楚墨离忽然将手指探进南栩的口中,惹得南栩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那朕就亲自调教你。”音线已然暗哑,楚墨离眼中盛满炽烈的**,“璞玉,总是要开了光才更吸引人。”

















































楼主:道系作者  时间:2021-02-09 08:46:39
第十二章心生怜悯
咕噜噜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计。

南栩动作很轻的从床上爬起,偷偷的看了一眼入睡的楚墨离,随后那双漂亮的杏眸就透过薄雾般的床幔,直勾勾的看着桌子上那盘桃花酥。

这两日病着,太医就吩咐多吃清淡的。虽然那莲子银耳羹味道也是极佳,可好像不太管饱,接连两晚被饿醒。

恰好今晚有位嫔妃送来了桃花酥,楚墨离一口没吃,就搁置在桌子上也没人动。

不住吞咽着口水,最终还是抵不过肚子里的小馋虫。南栩蹑手蹑脚的越过楚墨离,悄无声息的下了床。

在南秦时,因不得宠爱不受重视,宫人克扣饮食是常有的事。一日三餐的,有时还不如那些宫人吃的体面。

直到来了北楚,南栩才发现原来这世上有这么多可以满足味蕾的美食。

这桃花酥就十分不错,香甜浓郁入口即化。

南栩不停的蠕动着两腮,就好像一只偷吃的小仓鼠。

忽而,从床榻那里传来低沉的笑声。南栩愣了愣,急忙把嘴里的糕点咽了下去,回身看向楚墨离。

偷吃被抓,南栩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眼中露出一丝丝心虚。两只沾染了糕点渣子的小手藏在背后,不停的偷偷擦拭,试图毁灭偷吃的证据。

“吃什么呢?”

“我,我没吃。”南栩还想抵赖,但耳尖已经蔓延出一片火红。他不擅长说谎,但凡撒了谎耳朵就滚烫的先把他出卖了。

见楚墨离一言不发的只盯着自己,南栩低下头很小声的承认着,“是桃花酥。”

“过来。”已经坐起身的楚墨离对着南栩招了招手。

待南栩走到身前,楚墨离拉着他的手腕将他拽进自己的怀中。

“饿了?”楚墨离问着。

南栩点了点头。

“晚饭不合胃口?”

“不是。”南栩摇头,很诚实的说道,“莲子银耳羹很好吃,就是,一碗不怎么够吃。”

楚墨离再次低笑出声,“那就吃两碗好了,两碗不够吃三碗,难道我还缺你那点吃的。”

“我来北楚之时父皇叮嘱过,不能失了礼数。吃的多了,我怕会被宫人嘲笑。”

想他小小年纪被迫为质也是可怜,远离故土在这陌生的环境里谨小慎微的度日,楚墨离心里起了些许怜悯。

手指穿过柔顺的发丝,楚墨离轻揉着南栩的头顶,“今年多大了?”

“十六岁。”

“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呢,多吃些也无妨,不会有人嘲笑你的。”楚墨离语气温柔的,“若真有人嘲笑你,你和朕说,朕摘了他的脑袋。”

南栩眼圈一红,很用力的点了点头。

这一晚,南栩是被楚墨离搂在怀里入睡的。其实,紧贴在一起的睡姿并不很舒服,但南栩却睡的很是安稳。

自南栩染了风寒,楚墨离也不早早的喊他起床侍候更衣了。南栩也是趁着自己身子弱,偷懒着每天都要睡到日上三竿。

刚刚用过了早膳,祁总管就进来了。

“质子身体可好些了?”祁总管笑起来眼角的纹路特别明显。

习惯了这位祁总管的冷嘲热讽,突然这一脸谄媚的笑意,南栩不由自主打了个颤,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嗯。”南栩点头,轻声回着,“好多了。”

“那老奴派人送您回春暖阁。”

听闻要回去,南栩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舍。也不是暖春阁不好,但在承德宫住着,每日都会有嫔妃送各种点心过来,南栩还没吃够呢。

“陛下已经交代过了,质子喜欢吃什么只管和下人说,定让御膳房做好了给您送去。”祁总管这老狐狸一眼就看破南栩的心思。

南栩脸颊微微一红,语气里含着几分羞涩几分开心,“南栩谢陛下恩赏。”

阳光明媚,屋顶的琉璃瓦与白雪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色泽。

这是入北楚以来阳光最好的一天,至少南栩觉得是。

穿过梅林,踏上白石铺彻的拱桥,南栩看见远处结了冰的湖面如蔚蓝的镜片,点缀着的白雪如同浪花般绚烂出银色波澜。湖边几棵萧条的柳树,枯枝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美景如画。

“你们先回去吧,我想自己随便走走。”南栩与身后护送的两个小太监说道。

眼见两个小太监离开,四下无人。南栩收起平日里所有的礼仪端重,露出他这个年纪应有的心性。就像是撒了欢儿的小马驹,连跑带跳的朝着湖边而去。

大约半柱香的功夫......

南栩满面愁容的坐在湖边的山石后,脱下的鞋子扔在了一旁,低头揉着红肿疼痛的脚踝。

“一点也不好玩。”南栩气鼓鼓的自言自语着。

“怎么会呢?我瞧你适才在雪里玩的挺开心啊。”

男人慵懒的声音飘入耳中,南栩被惊了一跳,急忙扭头看去,“谁?”













































楼主:道系作者  时间:2021-02-09 08:46:39
第十一章我实在发不上来,不涉h,但可能有屏蔽字,图片和文字都不能发,我也没办法了

楼主:道系作者  时间:2021-02-09 08:46:39
十三章宸王殿下
一袭淡紫色的五彩祥云朝服,腰间系着金丝镶珠软带,坠着一枚色泽通透的和田玉,玉上刻着个“宸”字。

眼前这个俊美如谪仙的男子,南栩是见过的。初进皇宫时,在朝阳大殿的玉石阶下曾被他出言戏虐。

祁总管尊称他,宸王殿下。

那双俊美的凤眸一如初见时的凌厉与傲慢,令南栩不敢直视。

“你和刚入宫那会儿有些不大一样了。”宸王负手而立,凤眸里似蕴藏了一抹笑意,淡淡说道,“到底是承德宫里的水更滋润些,青涩的小花骨朵儿不知不觉的就绽放了。”

宸王把话说的很委婉,但细细推敲就藏着点轻浮挑逗的意味。

只可惜......

这话说的过于委婉,南栩根本就没听懂。

见南栩只低头揉着扭伤的脚踝,不气不恼的也不理会自己,宸王反倒觉得有趣了些。

“叫什么名字?”宸王蹲下身子,很是随意的拨弄了一下南栩散落在肩上的碎发。

南栩歪头躲避了一下,轻声回着,“南栩。”

“栩栩如蝶化春梦,南风过万里,乱人心境。”宸王低声念着,声音清朗不失惑人的磁性。

南栩虽不懂诗词,但却从这诗句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还是第一次有人把自己的名字念的文绉绉的,只觉得好听极了。

“你,你能再说一遍么?”南栩略显羞怯的小声询问着,他想把这句诗词记下来。

“你想听?”宸王问着。

南栩点了点头。

“可我不想说了。”

眼里的那一丝小期待瞬间成了尴尬,南栩垂头拿过丢在一旁的鞋子,有些吃力的将它穿好。

扶着身后的山石站起身,南栩欲离开,忽然被宸王攥住手腕给扯了回来。

“啊!”扭伤的脚踝又被崴了一下,发出令人难耐的钝痛。南栩秀眉轻蹙,“宸王殿下,你弄疼我了。”

宸王咧唇一笑,“弄疼你的,不应该是皇兄么?”

南栩怔了片刻后才听懂他话里的意思,瞬间脸颊上布满了红晕,那双清澈如露珠的杏眸浮出一抹嗔怒。

“你......。”

南栩轻抿着双唇,无法再说出什么。

他可是宸王,是北楚皇室的一品亲王。他可以随意戏弄,但自己却不能口无遮拦。

“想说我什么?”宸王煞有趣味的看着南栩,“无耻?下流?”

南栩心想,这宸王还挺有自知之明的。不过嘴上却违心的说着,“南栩不敢,没有要冒犯宸王殿下的意思。”

一看就不是真话,宸王忍不住发出低笑声。

忽而听到有女子的声音传来,“是谁?谁在假山后面?”

南栩惊慌之余,想也没想的就抬手捂住了宸王的嘴,堵住了他低沉的笑声。

“别出声。”南栩压低了嗓音与宸王说道。

宸王眸色微变,忽而伸出舌尖扫过南栩的手掌心。

那潮湿温热的触感酥酥麻麻的,南栩错愕的瞪圆了双眼,惊的急忙缩回手。

脚步声越来越靠近,看着南栩无措不安的样子,宸王大声说道,“别扰了本王的清静。”

脚步声嘎然而止,女子悦耳的声音再次传来,“原来是宸王殿下啊,妾身无意叨扰,请宸王莫怪。”

随后,脚步声就远去了。

南栩终于松了口气。

“你好大的胆子啊。”宸王板着脸,看似斥责的,“竟敢用你适才提鞋子的手来捂本王的嘴。”

南栩下意识的将手藏在身后,小声嘀咕着,“那,那你还舔。”

一句话,呛的宸王无言以对。

片刻后,宸王伸手将南栩的一缕长发揽进掌心里慢慢揉捻着,淡笑道,“我们又不是私会,你怕什么?害怕被皇兄知道,还是不想让皇兄知道?”

这有什么区别么?南栩颇是疑惑。

两人假山后独处,说出去总归是不好听。至于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南栩也没细想过,只觉得小心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南栩只身在北楚实在不愿生出事端,还请宸王见谅。”说着,将自己的发丝从宸王手心里抽回。

南栩后退了两步,拱手对宸王行了个常礼,就转身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宸王眯起双眸看着南栩逐渐消失的背影,手心里还残留着发丝上淡淡的芳香。

“王爷。”一身黑色装扮的侍卫从假山后跳出,“可是喜欢上那个质子了?何不求皇上赏赐呢。”

宸王勾起唇角,“什么喜欢不喜欢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不过是看起来赏心悦目罢了。”

说完,垂眸一笑,“皇兄初尝鱼水之欢,就算我从他要,他也未必舍得给啊。”

两人返身离开湖边的假山,宸王问道,“适才来的人是谁?”

“兰贵妃。”

湖边周围又恢复了安静......

良久后,两名身材窈窕的女子走到假山后。

“看清了么?当真是那南秦来的质子?”说话的,是有打理后宫之权的兰贵妃。

“看清了,质子与宸王一前一后离开的。”婢女回着,“贵妃娘娘,你说他们在这偏僻的地方藏着掖着的,不会是有私情吧?”

“别胡说八道。”兰贵妃厉声呵斥,“无凭无据的,这话传出去是要害了我。”

小婢女吓得扑通跪下,“奴婢说错了话,奴婢该死。”

兰贵妃眺望着南栩离开的方向,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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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贵妃眺望着南栩离开的方向,自言自语着,“若真是偷情,总有纸包不住火的那天。到时候,你再说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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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章受邀听戏
风寒未愈,又扭伤了脚踝,承德宫那边传来旨意,让南栩在暖春阁静养可暂时不必过去了。

御膳房又送来了糕点,是南秦有名的小吃糯米白糖软酪。说是怕质子思乡情切,陛下特意叮嘱御膳房做好了送来的。

糕点香甜软糯,甜而不腻。这一盘子糕点,没多一会儿就被南栩吃的一干二净。

漂亮的杏眸此刻弯成了小月牙,亮晶晶的透出餍足后的欢心。

双手托着脸颊,南栩自言自语的说着,“其实,陛下待我还是很好的。就这么一辈子留在北楚,或许也不错。”

坐在他对面擦拭长剑的陆青云神色微滞,指尖不小心被剑锋划伤,鲜血顺着青锋剑滴落。

“陆将军。”南栩被吓了一跳,急忙起身绕到陆青云身前,蹲下身子检查着他手指上的伤口,“你没事吧?”

“无妨。”

陆青云刚要缩回手,南栩却忽然抓住他的手指,低头含入了口中。

“小殿下。”陆青云大惊失色,心跳剧烈加速。

口腔里的温度包裹着伤口,蔓延进血液在身体里翻滚着流淌着,如炙热的岩浆几乎将陆青云吞噬了融化了。

垂眸看着南栩纤长浓密的睫毛,陆青云心里涌起难言的酸涩。

他们一同从南秦来到北楚,就好像一根藤上的两棵蔓枝,紧紧相依成为彼此的依赖与寄托。可北楚皇帝的出现,使得陆青云不再是南栩的唯一,更不可能成为他的全部。

“小殿下。”陆青云低声说道,“臣,有一句话必须说给你听。”

南栩点了点头,松开陆青云的手指端倪着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你说吧。”

“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而恩绝。”

“嗯?”南栩没太听懂,“什么意思啊?”

清澈的双眸透出稚子纯真,陆青云心软了,不忍心说出残酷的言语打击他。

“算了,也没什么。”陆青云笑了笑,“小殿下只要记着,伴君如伴虎,陛下对你的好有时也会成为致命的利器,你还是要学会保护自己。”

“哦。”南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入了晌午,南栩闲来无聊的趴在桌子上练字。因幼时不曾随兄长们入书塾,学识上实在没什么长进。字迹潦草如春蚓秋蛇,歪歪扭扭的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这会儿,守在外面的宫人进来通传,说是兰贵妃到了暖春阁。

南栩与坐在窗边的陆青云对视了一眼,皆是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

南栩虽被陛下宠幸,可身份还是质子,与后宫嫔妃没什么交集,怎么会有贵妃突然过来呢。

放下手中的紫毫笔,南栩整理了一下衣衫端端正正的坐好。

当迈进门槛见到南栩的一刹那,兰贵妃眼底的羡慕与嫉妒皆是一闪而过。虽早已听闻南秦质子姿色出众,可这惊为天人的容貌还是令兰贵妃有瞬间的震撼。

兰贵妃微微屈膝行礼,南栩急忙起身作揖回礼。

“早就听闻质子倾国倾城,原我还不信,想着再美也终究是个粗糙男子。今儿一见,真是令我自惭形秽。”兰贵妃说话时笑盈盈的,露出两个漂亮的小酒窝。

被她当面夸赞,南栩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轻声回着,“贵妃娘娘谬赞了。”

兰贵妃眨着眼睛歪头一笑,“质子就不请我坐下喝杯茶水?”

“哦。”南栩急忙客客气气的请她入座,转而对陆青云说道,“陆将军,你去外面叫两名婢女进来,你暂且就不必进来了。”

陆青云点了点头,又拱手依次给南栩和兰贵妃行了礼,这才退出了房间。

见兰贵妃盯着桌子上自己练字的宣纸,南栩脸色一红,急忙将那些写的又脏又乱的纸张收了起来。

几番交谈,南栩才知道原来这兰贵妃是东夏的公主。也是畏惧北楚强悍,特意送她过来和亲的。

“这背井离乡的苦楚,想来也只有质子能与我感同身受。”兰贵妃捏着手帕轻轻拭擦着微红的眼角,“你我皆是身份尊贵备受宠爱的人,只因母国弱小不得不臣服。如今,只能小心度日,苟活残生。”

兰贵妃意在拉拢南栩,可她的话却没能让南栩感同身受。小心度日是真的,可身份尊贵备受宠爱是没有的。

见南栩无动于衷的低头抿着茶水,兰贵妃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想来质子风寒未痊愈,我也不便长时间叨扰,这就告辞了。”兰贵妃一如进门时的端庄,笑意盈盈的站起身。

南栩同样站起身准备送客。

“哦,对了。”兰贵妃忽又停下脚步,与南栩说道,“明儿,后宫里的嫔妃又要去妙音阁听曲看戏,想来质子闲在房内也是无聊,不如一同过去吧。”

也没给南栩思考的时间,兰贵妃又说道,“我明儿过来,陪质子一同过去,就这么定了。”

兰贵妃离开后,一直守在院子里的陆青云才走进来。

南栩将她的身份和明日受邀去听戏的事都说给了陆青云。

“小殿下答应去了?”陆青云问着。

“她也没给我机会拒绝,就说好了明日过来陪我一同去妙音阁。”

看着南栩眼神里隐隐的期待,陆青云笑了笑,“殿下也想去,是么?”

被窥破了小心思,南栩有些难为情的点了点头。

一是整日闲在暖春阁实在无聊,二是南栩从小到大还没听过曲子看过戏呢,难免好奇。

楼主:道系作者  时间:2021-02-09 08:46:39
“那就去吧。”陆青云说道,“只是后宫嫔妃相聚听戏,臣无法随殿下前去。想必是要遇到那位玉贵妃,殿下躲着她点。”

“我知道了。”南栩挑起嘴角,露出最是单纯无暇的笑容。

妙音阁,是专门为后宫嫔妃听曲看戏所设的楼阁。

这些个女人,平日里聚在一起就难免相互攀比,笑里藏刀的互相嘲讽。可几日不聚,又觉得深宫里的日子无趣难熬,寂寞难耐。

南栩又穿了那件玫红色的狐毛大氅,也不是他有多喜欢,实在是抵御严寒的冬装没几件。

楚墨离想到了给他屋子里送银骨炭,想到了给他送各种糕点,想到了他屋子里没人侍候遣派了宫女太监过来,唯独没想到这位小质子缺少过冬的衣裳。









































楼主:道系作者  时间:2021-02-09 08:46:39
十五章又屏蔽,连攻的剧情都没有就屏蔽,烦死。不更了,喜欢的去书耽网看吧

楼主:道系作者  时间:2021-02-09 08:46:39
dd

楼主:道系作者

字数:19975

帖子分类:寒武纪年

发表时间:2020-11-17 01:07:00

更新时间:2021-02-09 08:4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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