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风有问题。”
“魅力太大怪我咯？”
“离他们远点。”
“是他们非要缠着我我也没办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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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娘不让我打广告好像

Chapter1 颠颠倒倒

我们窝在一个院子躲猫猫的时候，也想过十年后在一个操场上打球。可我们不过晒了一年同一个院子的阳光便天各一方，再也没妄想十年后见面。

你年少时，我见过你被幼儿园老师拽着涂了腮红拍照的模样，见过你硬生生憋出一脸笑又面无表情，见过你最生动的时刻。

我听过《醉拳》，它欢天喜地唱着“颠颠倒倒好比浪涛”，我却想到小时候，只觉得无奈。

我走在老街的时候，有夕阳，有豪情壮志，有山高水长，有你。

现在只有我。

老街多年未见，你大概也多年未回，这没关系，我记得就好。

我还记得你年少时耀眼生动的样子，记得你寡言清淡，记得我挪不开眼光。


吴邪在大学第一次被宿管找去谈话不是因为寝室违规使用电器，也不是因为过了熄灯时间迟迟不归，而是因为个人魅力太大。

这事要从那天早晨他去食堂吃早饭说起。

吴邪作息时间一直挺规律，没特殊情况的话通常晚上九点睡早上六点起。高中时为了恪守原则不得不拒绝写部分作业。被老师找过一次，悲痛万分说自己要照顾病重的老父和瘫痪的母亲，又被同情怜悯地放了回去。

事情发生的前一天晚上便有这样的特殊情况。

他被舍友王月半拉出去吃夜宵。

吴邪所在的307寝室总共四个人，除他之外包括从早到晚戴墨镜的帅气男人齐大瞎，穿着格外骚气粉衬衫的室草解雨臣小名解大花，还有笑嘻嘻一口京腔的胖子王月半。

吴邪有时回宿舍，停在寝室门口看门牌，哀叹，这尼玛什么玩意，307，差一点儿就三八了。

这时隔壁308寝室的男生一定会探出脑袋幽幽道，“特么小兔崽子嫌弃就来我们屋呆着啊。”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感受到自己对307寝室的热爱。

吴邪去吃夜宵前也是这样靠在寝室门口的墙上等王月半洗脸刷牙，看着门牌开口，却没抱怨307这数字太怂。

“胖子你好了没啊？”吴邪觉得自己可能没多少耐心陪他耗着，“哥拿出宝贵的睡觉时间陪你去吃夜宵你居然敢磨蹭。”

校门口有家小餐馆，进去找了个位子面对面坐下，点了水煮鱼片和花生，要了两瓶啤酒，心情挺不错，谈天说地。从平津战役的傅作义扯到图书馆偶遇的美女。

“饿。”吴邪将半杯啤酒喝完，叫来服务员让盛了碗饭。

吴邪吃饭的时候倒安静，剩了胖子一人在那叽里呱啦。吃饱喝足起身，吴邪郁闷，说老子好像吃得太饱了。

从操场散步消食回了宿舍，灯都熄了。眼看进不去只好死皮赖脸缠着宿管，“阿姨……啊不，姐姐，我跟胖子带乡下妹妹进城玩儿一趟也不容易啊，这不刚把小姑娘送走，临走前她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要好好学习考来咱们学校……”

摸黑进了寝室，齐大瞎睡得连墨镜都歪了，解大花哼哼唧唧说着秀啊你别离开我，然后翻了个身。

“以后咱别点那么多，”吴邪小心翼翼凑到胖子身边，“吃不完。”

“明明是你说的饿啊，”胖子郁闷，“老子都没说饿你居然说饿，你还是人么。”

吴邪气结，朝他做了个挥拳的动作便回了自己床上。

生物钟一变，第二天早上吴邪顺理成章地起迟了。虽然早上没课，但赶到食堂时大妈们都准备关窗口了。

“小伙子才来？”大妈有些诧异，但还是打开了窗口，“吃什么？”

“俩肉包一碗豆腐脑。”吴邪回头看看，除了靠窗那桌有一姑娘，没人了。

端着碗凑过去一看，我糙居然是宿管女儿。吴邪想捂脸，奈何手腾不出地儿，只欣喜万分道，“这么巧啊秀秀！”

宿管女儿霍秀秀，历史系一枝花，吴邪小学同学。

“吴邪哥哥？”霍秀秀抬眼，笑得开心，“这么巧啊咱俩都起迟了。”

吴邪弯着嘴角坐了下来喝豆腐脑，不经意看到她头上的发卡，随口夸了一句，“发卡挺漂亮，新买的？”

秀秀有些不好意思，嗯了一声。

无话。

结果那天晚上吴邪打完球往宿舍走，刚跟宿管打个招呼就被叫住了。

“307寝室的吴邪，是你吧。”宿管的绵羊卷晃晃悠悠，看着吴邪抱着个球愣愣的模样，叹口气，“你过来一下。”

我糙该不会是昨天晚扯上的谎被识破了？不会呀，宿管智商有这么高？

吴邪抱着个篮球小心翼翼走过去，靠窗户站着，“阿姨您找我有事儿？”

“我跟你直说吧，”宿管有些不高兴，“我女儿说她好像有点儿喜欢你。”

宿管刻意加重了“好像有点儿”这几个字，以此证明秀秀还是比较含蓄委婉的。

吴邪：“……”

什么鬼？我做了什么才让宿管女儿喜欢上我？

“你们认识，在食堂见一面，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夸她发卡好看来着。”难不成碰见她我得骂她发卡难看得出鬼？

宿管深深看了吴邪一眼，清瘦的模样，没戴眼镜抱着个球，俊朗斯文，“就因为你夸了她，她就……她说她有那么一会儿工夫突然想变成你今天早上喝豆腐脑用的勺子。算我求你，你以后别夸她了。”

吴邪：“……”

——————TBC——————

Chapter2 也不知道

吴邪那天晚上八点就睡了，原因不详。

齐大瞎跟胖子去了趟图书馆，回来就看见吴邪平躺在下铺，双手交叠搭在肚子上，安详地闭着眼。

“你丫演睡美人呢？”胖子一乐，笑嘻嘻凑过去拍了拍吴邪的脸，“真怕了？不至于吧？不就是迟了一回么？”

夏天天黑得迟，出了Z大一百米左右巷口摆着几个烧烤摊，晚上常有人拎着几饭盒的烤串儿两瓶啤酒回来。胖子坐在吴邪床边，有些惆怅地开了口，“唉，你睡这么早，我本来还打算带你去吃串儿呢……”

“别跟我扯这些，”吴邪幽幽睁了眼，“你知不知道宿管今天找我了？”

齐大瞎拎了瓶可乐饶有兴致凑过来。

胖子一愣，说那大妈找你干嘛？难不成昨儿晚上咱俩的谎被拆穿了要罚？

“我睡晚了起迟了，在食堂碰见她女儿，她女儿好像喜欢我，我就被她找了。”

“糙，得瑟是吧？”胖子笑骂，抡起一枕头朝他劈头盖脸砸过去，“就为这这破事儿找你？”

“你该不会是有心理阴影了吧。”齐大瞎仰头喝了口可乐，淡淡道。

吴邪坐起来，摇摇头，“我觉得我这样不大好。”

“不就是被宿管女儿看上，让她追好了，”胖子笑，“说不准姑娘还能给你送点儿吃的，到时候307不就沾光了么。”

“因为我早上夸了她发卡好看她就喜欢我了，”吴邪皱皱眉，“这么草率？”

齐大瞎像是想到什么，张张嘴刚准备说，寝室门砰的一声开了，门口站了个粉衬衫的青年，青年手上拎着两个袋子。

胖子仔细一闻，兴冲冲跑过去，“哟大花，我们刚说到巷口的烧烤你就带回来了哈。”

解雨臣脸色有些不好，将两个袋子递到胖子手上，“你带大瞎去308慢慢吃，我跟吴邪有话要说。”

“直接说隔壁不就成了，非说308。”齐大瞎识趣地拉着胖子往外走，弯着嘴角没再说什么。

“吴邪，”解雨臣坐下，扳过吴邪的肩膀，“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喜欢秀秀。”

说过。

而且我也知道很多年了。

吴邪沉默着点点头，“我的错，我不该夸她发卡好看。”

他跟解雨臣、霍秀秀都是小学同学，小时候没想这么多，满脑子就是我今天一定要拿到小红花我一定要当上大队委。他跟解雨臣关系还不错，活动课都一起玩儿。

那样的年纪，就算被起哄说谁喜欢谁，都是下意识的不承认。

真喜欢也如此。

不知哪节活动课开始，吴邪发现解雨臣开始关心一个叫霍秀秀的女生，例如她和谁跳皮筋，例如她一分钟跳绳可以跳多少个。

“喂，你喜欢秀秀吧？”吴邪笑眯眯的模样，在那样阳光明媚的天气有些温柔的意味。

出乎意料的，解雨臣点了点头。

人一直在往前，随着年岁渐长，也会觉得以前自己做的事或想法多可笑。

吴邪去Z大报道的时候又遇见了解雨臣，是那个承认了自己喜欢秀秀很多年后的解雨臣。

他以为只有这一个小学同学和自己一起考到Z大，感慨万千时却看到一个女生朝自己跑来，红裙红鞋，秀气的模样。

“冒昧问一句，你是吴邪吗？”

“我是。”

“你记得一个叫霍秀秀的女生吗？”

吴邪怔，像是想起了什么，没回答，却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解雨臣。

他怎么不记得，那是解雨臣一直没否认的，喜欢的女生。

下午去寝室整理床铺，他抖开洗好的床单，开玩笑般问上铺的解雨臣，“今儿个看见小时候的女神有什么感受？”

“不是小时候的女神。”解雨臣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现在也觉得那时候傻了吧？”吴邪笑，“谁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我懂。”

解雨臣静了一会儿，“我是为了她才考来Z大的。”

吴邪傻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打着哈哈，“你就算真为了她也别说出来，我多难过啊。你不知道，我一开始以为就咱俩考来还挺开心，没想到你是为了她。”

“……我一直都喜欢她。”

这个一直，大概就是从解雨臣注意霍秀秀跳皮筋开始，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

看刚才的场面，吴邪心下大概也明白三分，秀秀兴许一直不知道解雨臣对她的喜欢，兴许也不知道解雨臣是为了她才考来Z大。

“没事兄弟，我懂。”吴邪叹口气，见得解雨臣踩着梯子下来倒了茶喝，拍拍他的肩，“我也有，一直喜欢的人。”

“那个人也不知道吗？”

“嗯，也不知道。”

多真实就多悲哀。

不是不知道，是也不知道。

所有的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不都靠着这个“也”字。

——————TBC——————

Chapter3 檐下水瓶

吴邪坐正了，严肃道，“大花，我想过了，这事儿是我的错，回头我跟秀秀说清楚。”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解雨臣拍拍他的肩，“我就是想知道，你怎么夸她的？回头我也试试？”

吴邪望望天，“发卡挺漂亮，新买的吧？”

解雨臣只笑，眼里有些他看不懂的情绪，“这么简单？早知道小时候我成天夸她，说不准还能早点儿把她追到手。”

“革命尚未成功。”吴邪叹口气。他明白，解雨臣和自己都清楚秀秀没那么随便，同一句话，不会因为换了个人就达到同样的效果。

“她可能早就喜欢你，否则也不会在报道那天只认出你。”解雨臣沉默一会儿，笑了笑，“没事，我会继续喜欢她，你不必……”

话却说不下去。

不必什么？不必安慰他？还是不必为了他就疏远秀秀？
“你还能喜欢她多久？”吴邪突然觉得挺没劲的，揉揉眼问道。

“不知道，”解雨臣轻笑，“走一步算一步，”

他一直觉得解雨臣跟自己是一样的人。一样的，一直喜欢一个人，喜欢到现在还不罢休。

他看着解雨臣有些失意的模样，是求而不得许多年后沉淀下来的疲惫，看着看着，就忽然想起当年的自己。

他也就说过自己喜欢一个人，很多年。

那个人小时候和他住一个院子。

那个人比他大几个月，眉眼疏淡，待人总有些距离。惯常，面无表情。

“小哥，”他小时候，还不懂伦理纲常，靠着院中一棵大树乘凉，笑嘻嘻道，“以后你嫁给我吧，我会对你好的。”

那个人偏头看他，一贯的平淡，“随便。”

后来那个人就走了。

随随便便就走了，也随随便便地给了他很多年的希望。

多渺茫的希望都算是希望。

最近齐大瞎的音乐社团比较忙。

学校有个艺术节，他搞了个乐队，就是几个姑娘唱流行歌曲，后面一堆打鼓弹吉他的那种。

问题是，社长钦点齐大瞎去拉二胡。

“这尼玛是人干的事儿？”开会的时候齐大瞎就翻脸了，“人家弹吉他我拉二胡？和谐吗？像话吗？”

齐大瞎坐在操场上，绘声绘色给旁边的青年模仿当时场景。

“结果社长说这是标新立异，到时候肯定能第一。”

“有什么话直说吧。”青年皮肤很白，声音淡淡的。

齐大瞎笑，“我这不是想着，你丫是新来的，没多少人认识你，但是你是团支书啊，到时候打分你坐在评委旁边夸几句，说不准我们还能得奖呢。”

“这么没信心？”青年声音没什么情绪，眼里却有点笑意，“我来不是为了帮你们拿奖的。”

“兄弟一场你就帮我这一回呗，”齐大瞎长叹一口气，“我们社长脑子有点儿病，这不能怪他。拉二胡够丢人的了，要是连个奖都得不了那我在学校论坛还能混下去么？”

青年看看天色站了起来，“我们回去吗？时间不早了。”

“哑巴，老张？张大哥！算我求你……”

齐大瞎死缠烂打一路，到了开水房门口，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道，“哎你住校吧？”

“嗯。”

“我还不知道你住哪屋呢，回头去你那儿串门怎么样？”

青年没回答，却停了下来，目不转睛看着不远处一个身影。

“看什么呢？”齐大瞎抬手在他眼前挥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那小子呢？”

“嗯。”

“好看吗？”齐大瞎嘿嘿一笑，“我们屋的万人迷，前几天刚把宿管女儿迷得神魂颠倒，特逗。”

定定看着吴邪拎着两个水瓶进了开水房，青年脸上没什么表情，刚准备回宿舍，却又转了脸，看向齐大瞎，“我去买个水瓶，你站这儿别动。”

“成。”齐大瞎点头，看着青年往生活超市走，遥遥喊了一声，“哎你买水瓶干嘛？”

“寝室没水瓶。”

“回头我给你一水瓶呗，咱现在当务之急是处理掉艺术节……”

话未说完就见得青年撩帘子进了超市，只得住了嘴。

哑巴一直挺怪，所以不能怪他。

齐大瞎无奈，蹲在花坛边上，看太阳落山。

青年回来的时候手上拎了个红盖绿身的水瓶，挺显眼的那种，看得齐大瞎一乐，“您审美眼光挺独特啊。”

“艺术节想不想得奖？”青年声音依旧淡淡的，看见眼前齐大瞎用力点了点头，将手上的水瓶递过去，“帮我打瓶水。”

“好嘞。”齐大瞎兴冲冲地往开水房走，走到一半又折回来，“你住哪屋啊？这水瓶我什么时候给你？”

“一直放你们屋吧，我有空去拿。”

“成啊，我们屋307。”齐大瞎看着他笑，“不对呀，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让我替你打水？”

“我乐意。”

青年没什么表情，径直往前走去。

——————TBC——————

哈，我又来了

Chapter4 一面之缘

吴邪是接到三叔住院的消息赶回家的。本来跟齐大瞎说好了陪他练二胡，只得作罢。

“对不住了兄弟，回头你表演的时候我一定可劲儿捧场。”吴邪挥手拦了辆出租车，报了自家地址，继续道，“这么着吧，到时候你负责拉二胡，我负责勾搭那些评委姑娘，你看成么？”

话音刚落就听见齐大瞎骂了一句，不由得笑了笑，“哟哟哟，这怎么还骂上了？我给你出主意帮你拉人气到头来还成了吕洞宾了是吧？”

“有多远滚多远。”齐大瞎笑着低头摆弄二胡，看看空无一人的音乐教室，叹口气，“我跟你说，这音乐教室一到晚上就特像鬼屋，全校就这么栋楼黑黢黢的，你不在这儿我都开始怕了。”

“傻逼吧你？我不来你就一人在那儿呆着？胖子呢？解大花呢？”

“没叫他们，怕他们有事儿。”齐大瞎点了根烟，轻轻笑了笑。

吴邪诧异，佯怒道，“是啊他们都忙着呢，怎么就我这么闲呢？”

“咳，我也不是就一人呆这儿啊，我还有个朋友一块儿来的，这不他去买吃的了么。”黑暗中齐大瞎看看天花板，转移话题道，“你可能不认识他，但是他见过你一面，今儿下午我们在水房门口碰见你他还……”

“我还怎么了？”

灯忽然被打开，疏离淡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齐大瞎回头，看见口中那个跟吴邪有一面之缘的人，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不说了哈，我那朋友回来了，丫今儿估计被惹着了没什么好脸色，不过他平时也这样……”齐大瞎刚准备挂电话，那边传来吴邪不怀好意的笑声，“怎么，这么急着挂电话？哎你朋友是男是女啊，怕人家对我感兴趣然后就喜欢上了是吧？”

偌大安静的音乐教室里，电话那头传来的温润带笑的声音格外清晰好听。

站在门口的男人拎着塑料袋的手紧了紧，眼里像有雾色弥漫，看不出情绪。

齐大瞎有些无奈地挂了电话，忽瞧见他一言不发淡淡看着自己手机的模样，尴尬笑了笑，“哑巴你别介意，万人迷就这德行，千万别说出去，否则丫以后形象扫地没法勾引姑娘啊。”

“哦。”

“这么爽快？”齐大瞎勾唇一笑，在垃圾桶壁上碾了碾没抽完的半截烟，轻轻扔进去，“什么时候安排你俩见一面？然后你给他做个自我介绍？嘿，万人迷！我就是新来的团支书张起灵！不用怕，就算你作风不正我也不会抓你！”

张起灵面无表情从塑料袋里掏出一袋面包朝他肆意笑着的脸砸了过去。

“你很吵。”

齐大瞎敛了笑意，低头啃面包，“我不吵你多无聊啊，你想想，你丫平时就没多少话，我要再闷着，那咱俩呆半个钟头估计就得从这层楼跳下去了。”

“拉你二胡。”张起灵闭眼，抱臂坐在一旁的钢琴凳上。

齐大瞎端坐，微微低了头，修长的手握着琴杆，“我说哑巴，你当初怎么想的，放着往洋人那儿跑的大好机会不要，来Z大？”

“Z大不错。”

“得了吧，”齐大瞎笑，“这话说得够违心的，爱国也得顾虑下您鼻子长没长啊。老实交代，到底什么原因？”

“为了一个人。”

张起灵淡淡道，睁了眼看他，不像是说假话。

“哟，还挺痴情？”齐大瞎笑意更甚，“能不能冒昧的问一句，您到底是为了谁啊？”

张起灵却难得温软了眉眼，看着齐大瞎好半天，直把他看得发毛。

“你。”

“去你的。”齐大瞎笑，将手上没吃完的面包连着包装袋朝他砸过去，“老子可不喜欢男的。”

“问你个问题，”张起灵也不知是受什么刺激了，话突然多起来，“要是一个人小时候把另一个人的名字记错，会不会就这么记错一辈子？”

“那得看他记错的这个人在他心里重不重要了。”齐大瞎笑嘻嘻拉了一段小白菜，像是想起什么，道，“你说的小时候，大概几岁？”

“四岁。”

“那估计够呛。”齐大瞎幸灾乐祸看了一眼张起灵，小白菜拉得更起劲，“四岁你能记得什么？一个人的脸？还是声音？这么多年过去了，能记得也早变了。到头来还是名字最靠谱，对号入座就成。”

张起灵沉默着没说话。

“何况，你怎么能确定，那个人还死心塌地记得一个错的名字？”

——————TBC——————

Chapter5 两个宁宁

大新闻。

校花阿宁最近和一男学生走得很近，该学生疑似大一新团支书。

吴邪从医院回来刚到宿舍楼下就听见几个女孩子在说这事儿，一开始没什么反应，之后一愣，最后坐在宿舍楼大堂沙发上给阿宁发短信——“给我说说怎么回事儿呗姑娘？事儿好像闹得挺大呀，再这么传下去您就又有新男朋友了。”

一边上楼一边握着手机等阿宁回复，屏幕还亮着，感到旁边有人拍了自己肩头一下，偏头对上胖子笑嘻嘻的脸。

“回来了？你三叔没事儿吧？？”

“没，丫一把年纪挺能折腾，在医院呆个把星期就好了。”

吴邪父母也是教书的，当年住在大杂院的时候他跟三叔呆过一段日子。后来年纪渐长，从大杂院搬了出去，偶尔听长辈提起三叔，只言片语组织起来，大概明白三叔是做生意的，但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跟挺多人结了梁子，这回八成也是被哪个老板绑了。

胖子目光却飘到他手机上，戏谑一笑，“怎么，成天念叨着宁宁，现在你家宁宁跟新来的团支书跑了，难过么？”

“我什么时候成天念叨着宁宁？”吴邪怔了怔，一时没明白过来胖子的意思。

“这么装可没意思了啊，咱刚报道的时候你不还跟我们说过阿宁？”

吴邪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