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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将卿(伪史向\/长篇\/HE.)

楼主:烟晚晴雨  时间:2021-01-21 02:43:21
【简介】
“你想当覆雨翻云的权臣,还是死社稷的壮士?”

李白醉中无意间向韩信一问,醒酒后却把自己绕了进去。一腔热血很容易让人死得太快,要不,咱凑合凑合,学着当一条出淤泥而不染的泥鳅?

斗门阀,辅明主,拥皇储,守江山,青史风流换得锦绣盛唐。这才发现,声势烜赫的权臣和以身许国的纯臣,未必不能是同一个人。

然而,诗人的侠骨柔肠与朝堂上的阴诡权谋永难相融。他携着生而为李氏的骄傲前来,体会过风云际会荡气回肠,也闯出了难以愈合的一身伤,注定要怀抱那颗寄予明月的丹心归去。苍茫云海间,唯余长风寄送的一声喟叹——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所幸他遇到的那个愿与他携手百年的人,无论居庙堂之高还是处江湖之远,都能无比坚定地告诉他,你不是个佞幸。

“你不甘一世无名,我就陪你打通前方淤塞的路。”
“你出征守土开疆,我就立于朝堂护你周全。”
“他日这个官做不下去,我还可以到你幕下跟你一起戍边。”
终归,他们总是要一起的。

【沙雕风简介】
韩信:多谢明公相助,信定当肝脑涂地以报!
李白:怎么个报法?你要是准备再做十几二十年苦工还债,我就当你没进过我家门。
韩信:那要不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以身相许?
李白:我jio得可以!


楼主:烟晚晴雨  时间:2021-01-21 02:43:21
妈了个叉,再错剁手


楼主:烟晚晴雨  时间:2021-01-21 02:43:21


楼主:烟晚晴雨  时间:2021-01-21 02:43:21
其实当真不怪李白起不来。正逢春节,就连有实职的官员都享受着长达十几天的假期,更何况他这无品无阶惯常闲散的江湖客。

然而有些事于女帝是非趁春节期间做不可的。谁人不知李白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主?一朝出京还指不定何年何月再回来呢,找他一回难如登天。

女帝估摸着,正逢年节,李白怎么说也不会立刻动身,于是也顾不得什么假期了,当即将相关官员从家里拎到职位上,征召李白为翰林供奉。

然后被李白拒绝了——继初入长安第一次拒绝为官之后,又一回拒绝了。便有了这一回的召见。

博山炉中轻烟袅娜而上,檀香清淡恰适,不着痕迹地将李白心中些微忐忑抹去,只余坦荡与安宁。

不知是礼佛茹素的缘故,还是岁月当真不愿苛待,这位女皇即便已近知命之年,仍明媚如同少女,生来的杏目桃腮依旧冶艳,让人想见昔年巷陌的风评——“天后武氏,性明敏,工书法,擅诗文,人称美容止”。

若不吐露九五至尊的身份,鲜有人能够想象,她已养育两位皇嗣成年。

这副姿仪,李白昔日已然见过,没什么好奇之类的情绪。换作初入长安那恣肆的年岁,他也许会毫无畏惧地直视天颜,与君上目光相触。那也只是当年而已。此时的他快步随那小黄门入殿,端肃地双膝着地,左手覆上右手背,举臂过头,缓缓前拱至地,行的是最为隆重的稽首大礼。

苍鹰学会敛翅,并非因为锋芒不再,只是为了更长远地高翔。

女帝以手支颐,在缭绕温香之中舒展开先前微锁的眉,曼声道:“平身。”不待李白起身站正,又道:“不愿入朝为官,这却也像你。但你总得给朕个理由。”

李白闻言面容微凝。翰林学士与翰林供奉,两字之差,天壤之别。前者参与机要决策,起草文告诏令,往往是君王的心腹之臣、宰相的预备人选;后者却仅仅伴驾吟诗作画助兴,即便偶尔起草文书,也难以发挥多少政治作用,往往沦为不入流的文学弄臣。

他自负辞采与学识堪为独步。同样居于翰林院的一方天空下,看旁人于朝局之中覆雨翻云一展宏图,自己却空有宠臣的名号,摧眉折腰事权贵,以诗文搏君王欢颜,让他如何心甘?

“草民是进惯了酒肆秦楼楚馆的人,这些都不是贤良之臣能常去的地方。陛下若真有意抬举,雪花似的奏章砸下来,就够草民喝一壶了。”李白拣了个最说得通的理由搪塞,嘴上讲着正经话题,偏在唇角挑了抹似有似无的笑。

若真说出他在为什么笑,那些想捞个一官半职的人恐怕要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们挤破了头尚且上不得这紫宸殿,这殿上的人居然还惦记着家里的剑南烧春没来得及开坛。

大唐不禁臣工饮酒享乐,面前又是个嗜酒如命的主儿,平日对酒当歌的机会已经够多了,会稀罕领个吟诗作赋的差使吗?

【注】剑南烧春是四川产的一种名酒。

这番话讲得隐晦,但想来足够让心如明镜的女皇听个明白。她秀眉一挑,从容不迫再次启唇,却是换了个话茬:“按旧例,翰林学士一职,非进士不得担任。”

李白回道:“家父在蜀为商,族中子弟无法参加科举。”

士农工商四民,“商”排最末,历来备受轻视。商贾后人不得参加科举,这是一直以来如山的规矩。女帝故去多年的父亲武士彟也是木材商人出身,后来倾尽家财助高祖打下李唐基业,却只因曾经从商就不受旁人看重。想到这一节,她不禁对李白的境遇生了些感同身受的心绪。

然而惯例便是惯例,无法彻底更改,端看李白分量是否够重——重到让人单独为他破一次例。

女帝觉得当破。所以她不以为意道:“啧,商不商的原也不打紧。朝中那些勋贵子弟,你认得全吗?”

“不算全认得。大约……十之八九。”算下来在长安住了这么多时日,那些露过面的官家亲眷,他心里还算有数。只是有些不成器的纨绔,比寒门子弟还不如,当真让人看不过眼。

讲到这儿也就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了,女皇眸光渐明,分明是让李白帮忙,一字一句却偏带了股让人难以抗拒的力度:“你可愿帮朕个忙?”

“陛下诏令,岂敢不从?”

“朕想由兵部主持,开设武举。最后一科,由你给朕掌掌眼,那些没本事的官家子弟,朕要你把他们揍落榜。”

楼主:烟晚晴雨  时间:2021-01-21 02:43:21
前排

楼主:烟晚晴雨  时间:2021-01-21 02:43:21
不要脸地来催更一波(虽然我看过)

楼主:烟晚晴雨  时间:2021-01-21 02:43:21
二月十六,武举第四日,夜半。天公好不容易展出几分晴色,各处也就有了各自的热闹。

弈星无故辗转难眠,揣了本棋谱到庭院中去,想自己摆上两盘。刚出房门,定睛一看,被如练月华勾勒的,正是自家师父的身形。

多年相处的默契自不用多说,明世隐和弈星各自在玉制棋枰前坐定,不多时,玉环竟也推开隔壁乐坊与这宅院之间墙上开的小门,到院角旁若无人地坐下,抱了琵琶指尖蓄起风雷,三两声便将人心魄引入了境。

却并非黑子和白子的一通好杀。弈星用这围棋盘纵横十九道,推演了一通周易。最后一粒棋子落下,明世隐当即依卦象念出了对应的爻辞:“用九,见群龙无首,吉。”

当今朝堂派系纷杂,各方势力虽各有消长,但相差并不悬绝,很难看出哪方绝对的优势,正可谓群龙无首。可谁人又能想到,他日朝堂上的中流砥柱,此时甚至还不能称为一股势力?

掖廷中孤灯如豆。上官婉儿浅笑着搁笔,念了一通纸上绮丽文句,回头看向母亲邹氏,眸灿若星地讨要赞赏。邹氏略显病弱憔悴的脸上浮起一抹欣慰之色,目含水光地颔首,替女儿拢起颊边碎发。如墨的黑仍占据着夜空,但距天明已经不远。

崇仁坊客店小院内,韩信依照习惯早起,赶在去校场前舞了段枪——却见那身法劲锐势险动如雷震,枪随身走翩若游龙。单练三十二式演毕,他抬袖随意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星子悄然变得寥落,为曙色让出道路。

京兆尹府。狄仁杰自桌上堆积如山的案卷中抬首,略含疲色地揉着眉心。他打开手边木匣,取出其中略显陈旧的令牌,摩挲背面篆刻的姓名笔画,待到焦躁心绪趋向宁静,便再次提笔抬腕。日头缓缓爬过房檐,在铁钩银划上撒落辉光。

古往今来第一场武举,带有非同寻常的意义,为表看重与期许,女帝于第四日亲临校场旁观。无论是当年与高宗二圣临朝共决政务,还是日后登基为帝召见群臣,她总会在身前垂下一道珠帘以表男女之别。今日女皇除去这道屏障,以真容示于天下,这无疑是对场上英才的莫大鼓舞。

君臣见罢了礼,女帝就将余下的时间交予李白。前三日的比试如同一张张网,孔径渐次缩小,筛选出的考生也渐少。这一日校场上便只剩下十六个人。

当日狄仁杰对李白说,“我不会做考官,你才是考官。”于是李白忽然理解女帝为何要设置这看似多余的最后一科。负重用的石头可以偷工减料,射箭的靶也能挪得更近,然而一到实战,只要他不想放水,没人能从他手中讨便宜,即便不修武艺的人也能轻易做出判断。结果直白而又明确。

哪怕前几日难免有徇私的情况存在,但到了此时此刻,这是他的主场,公平二字确实被他紧紧握在手中,十分可控。

李白要做的不是再淘汰一批人。

他是要给这十六人分出高下。

能一路披荆斩棘挨到这第四日的考生,虽说仍有差别,但必定都不是虚晃的本事。兵戟相接之声不绝于耳,满场是杀意与剑气纵横。前十四人都未能挨过五十招,败阵之际李白也将每个人的破绽一一点明,这十四人心性倒都不错,没人不心服。

李白自己收获也颇丰。虽然他最期待的,仍是最后两人。先是前几日同僚口中那位身手脱俗的年轻女子。

女子手握一柄分量可观的重剑,眉目清冷,缓步而来。

“请。”“请。”

礼毕。两人身子还未站直,便不约而同出招相击,剑影掠过间声响铮然。台下考官这才意识到,台上已经交上手。

李白神情愈发凝重。这女子使的大剑,剑身极厚,看着少说在五十斤上下。她本应为此所累,出招偏慢,但从刚才那一击来看,她非但没显出丝毫拙意,反而将那笨重兵刃挥得迅烈如火,剑力十足。

亏得自己早做准备,用足了劲儿握剑,不然挡了刚才那一下,不脱手才怪。

女子一声断喝,挺剑再刺,李白身随剑走,堪堪躲开,运剑横削,被她剑锋下移挡格……

女子双手握剑,劲疾无伦,舞得呼呼作响;李白身法轻敏,奔转如风,前一瞬还在剑刃所向之处,待到剑锋扫至,身形却已离了尺许。一众考官眼都不敢稍眨一眨,却依旧难数清两人拆了多少招数。但总之,五十是远远不止了,兴许也早已超过了一百。

势均之下,些微的破绽往往就能致命。李白横剑右扫,重心右压,左侧门户一开,立时被女子察觉,偏转剑刃左刺。不料李白翻腕回剑,杀招陡生,削向女子颈侧。女子心知躲闪不及,当下不假思索,使了同归于尽之法,剑尖直指李白心窝。

李白的剑刃仅距女子脖颈分亳;女子的剑锋,亦是堪堪停在李白胸前。主考官姚崇坐在台下不远之处,待到周遭杀意渐息,才能发觉自己已然满额是汗。

楼主:烟晚晴雨  时间:2021-01-21 02:43:21
这显然是一场绝对的平局。待到各自收势,互相揖手道一声承让的时候,李白态度倒比先前那几场端肃了许多。

他拜的不仅是自己的对手,还有许多和她一样的女子。

他透过面前这个女子,看到了一个远去的时代。

李氏皇族体内,不止流淌着汉人的血。他们的祖先来自塞外,胡汉血脉在他们身上水乳交融。与谨守礼教的汉家女子不同,北朝的胡家女吃饭舍弃筷子而用匕首,能边驰马边将弓弦拉个满张,还能出入朝堂、执掌社稷之事。如此明媚又生机勃勃的图景,而今能得几回见?

只叹那群酸儒薄待了女儿家,拘得她们放歌纵酒都不敢,谨小慎微地白活一场。

四目相对,李白神情中的感佩尽收入女子眼底。她回之一笑,不是闺阁女儿的娇怯情态,反而自带了沙场上惯见的干云豪气。

她知道,虽说交浅,但李白已然认她这个朋友了。

李白到考官席属于自己的座位上,歇了好一会儿。惯常装酒的葫芦中仅见地盛满了清水,被他仰头往喉中灌了大半。

气息渐匀,体力回复。再回那擂台时,李白简直想直接运轻功飞身而上。

他看见久违的故友手握长枪,越过各自辗转奔忙的年岁,越过前几日一关难过一关的武试科目,终于万山如夷地,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楼主:烟晚晴雨  时间:2021-01-21 02:43:21
第二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

李白与韩信初逢于秦淮河畔,不打不相识 。

江南这一方境域,似乎历来格外受上苍偏宠。每年总要比塞外和帝京多洒落几场淋漓的雨,浸得木也苍郁,水也澄明。

李白是愿意在此多住些时日的。久留此地,不经意就会被山岚抚平了惯常微锁的眉。

一夜风曳窗前烛,斜织绵雨飒,拂晓却有明媚晨光不紧不慢地洒落,朗日晕染出连片的红霞,宛若良人新嫁。他与容他客居的东道主打声招呼,便轻车熟路出了宅院。沿水边青石板缓缓行去,看木桨棹开潋滟清波,答两句江中行舟传出的渔歌,含笑接下船家女清晨新采犹带雨珠的一枝桃花,转头赠与街边摆摊的娘子换盏新茶。兴致已足,正宜酣饮,就被路旁潋滟花叶迷了眼,那是灼灼盛放的新桃。

三年前初来此地,还只一树静立,虽说枝繁花茂,终究看着孤零零不是回事儿。春风偏宠这深绯浅碧,将花粉远播开,又兼雨水温养,此时已是数株连片争妍斗艳。周围的绿地都已被填平成了商铺,想来是这花太过喜人不忍摧残,竟被留下独成一景。

李白凝眸细细观察,正中央一株开得尤其夺目。他随手捡了段被夜雨淋折的枝,于那树根不远处挖下去,果真在半深不浅处听到脆声磕碰。于是半日的悠游终于进入了正题。

他昔年与酒坊坊主相熟。好酒之人怎会没兴趣酿酒?便跟着学了两手酿酒的本事,随便一试,将那坛尚欠光阴磋磨的清酿埋在这桃树根下。昨夜旧日记忆回流,心念微动,将这酒想得紧,料想时日也已足够,今日便来取出启坛。若第一次便酿成,自然该踌躇满志,如果欠佳,那也正常,不至于牵扯出多少失落。

酒坊已开成了座声名远播的大酒楼,就在右手边不远处。正愁没有家伙什盛酒尝个鲜,便去现买了个酒碗充作金樽,顺带和那店主寒暄两句,又自出了门回这树下。倚着树干坐了,地为席,桃树密匝的枝叶便做他的屋檐。

他特地多放了些米,好让这酒浓郁些。揭开坛上红布,香气醇冽直钻肺腑,竟让人觉得将隔壁酒楼的千金佳酿都比了去。满盛上一碗,入眼是清亮的琥珀色,酒液粘稠挂壁,即使让城中酿酒技艺最老到的大娘来品鉴,多半也只有赞不绝口的份儿。

十里地外恐怕都能闻得一二,更何况近前的人儿。浓密桃枝掩去树上小憩之人的身形,只余几缕不受拘束的红发垂下,偏偏李白心系这酒坛子瞧不见,给了人家可乘之机。被这酒香扰了清梦再无困意,干脆借力于树枝,飞身而下,先发制人地夺了那碗酒在手,后才开口动问道:“是何等琼浆美露,竟如此勾人心魄?”

李白一时间也不知是该夸人识货,还是该跟人翻脸夺回那酒碗了,饶是口舌够利索,此时也不知所措了一会儿。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韩信仰头将那碗酒一滴不剩地灌了下去。

李白眼中满是惋惜。如此美酒,就这么被当成茶汤子囫囵灌了下去。不知这人尝出什么滋味没有?

“这酒,会带来桃花运吗?”

竟是关于这坛酒的第一句问切——不是匠心几巡,不是口感香氛。李白有些不解地看着韩信,眉眼映春日桃花。

韩信看着眼前的人儿,不知是刚喝过酒,酒劲上头,还是被这花色照映着,面颊竟有些微红。

韩信的嘴角微微上扬。春风拂面,带得落花如雨,余年风月亦不及此!

韩信自答道

“会吧!”

楼主:烟晚晴雨  时间:2021-01-21 02:43:21


楼主:烟晚晴雨  时间:2021-01-21 02:43:21
东都洛阳。

韩信不曾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和当年桃树下独酌的少年再遇。

那日他被酒香夺了心魄,又因清梦被搅而顽性大起,鬼使神差就夺了人手中佳酿。因此惹人不快,打了一架不说,无意间还将那看着价值不菲的酒碗磕了个豁。原以为两人即使重逢也是冤家路窄,结果他迫不得已登门拜访,见着面居然没立刻闹僵,还讨得一口茶吃。

白瓷盏中水汽氤氲,蒸腾着掩去韩信复杂的神色。他在心中指天起誓,倘若早知道有今日,早知道这年轻郎君就是名动天下的剑仙李太白,他就算再怎么迷糊犯心恙,也不会早早将人得罪个透。

与此同时,一丝侥幸悄然溜进脑海,万一对方是个脸盲的主儿,早将他忘了个干净,那就省事多了。天可怜见,给留条活路吧!

李白此时的沉默如同一方大掌,无声息地攥了他心房,每多一瞬就要收紧许多。他觉着神经绷得生疼。

就在炸个血肉模糊的前一秒,李白终于说话了:“当初看你衣饰和举止,料想你家境应当优渥,不至于腾不出钱财。”

完了,人家还记得自己,而且连带他那日的服饰和一举一动,都记着没忘!但韩信毕竟是韩信,这么些年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日子没白过,既然人家没明说赶他出门,这件事就还有些余地。

他哪儿知道李白对他拳脚相向不是因为那碗酒呢!只希望此时他态度足够好,能让李白心里的不快稍微缓上一缓。

于是他决定赔个笑卖个惨。

结果一不小心,成了个真正的苦笑:“可那是三年前。”

三年前外祖尚且在世,他自然可以衣食丰足安然自在;可如今,他已经拮据到出个从江南到洛阳的路费就吃不上饭了,更别提迁坟改葬这样耗费巨大的工程。

李白追问道:“那你父亲……?”

“先父已过世十余年。”很早,早到他记事起就已经由母亲带回外公家抚养,早到他唯一对生父的印象,仅仅是模糊得不能再模糊的音容轮廓。

李白看见韩信微微颤抖的双肩。多说只会戳人痛处,他不再过问了。眉宇间的沧桑感从来骗不了人,没有刨根究底的必要。

韩信垂着头,拳紧的五指握了又松开。在李白面前提起旧事,无异于将结痂已久的疮疤重新撕开,血淋淋地给人看。他早先就听人说,李白有才有貌古道热肠,即使与人初次相见,只要投缘,也甘愿为之弃掷千金。倘若能求得李白相助,他把过往讲一通也无妨。

只是,有了先前那桩不愉快,他心里当真完全没底。别说借钱移墓了,他其实觉得像往日那样被旁人冷嘲一番都是很有可能的。

他已经有很多年没尝过意外之喜的滋味了。

此时他还不知道,从这日起,面前这个所谓冤家,会让他尝尽意外之喜。

就如此时,李白的第一句回应,不是直截了当的拒绝,也不是对当年冲突的责问。李白只沉吟片刻,然后开门见山问道:“令妣灵柩现下停放在何处?”

“在城郊灵山寺。”

“嗯,那就好办。”李白颔首,又抬眸看着韩信,诚挚道,“我最近有些忙,生怕把你这件事办得不像样子。我直接借你钱财,选址入葬之事你自己操办,这样可好?”

楼主:烟晚晴雨  时间:2021-01-21 02:43:21
好看的呀!

楼主:烟晚晴雨  时间:2021-01-21 02:43:21
顶顶

楼主:烟晚晴雨  时间:2021-01-21 02:43:21
好大一个坑

楼主:烟晚晴雨  时间:2021-01-21 02:43:21
嗯嗯?姐妹牛皮没想到吧,楼主我爱你

楼主:烟晚晴雨

字数:26568

帖子分类:信白

发表时间:2019-10-23 02:46:00

更新时间:2021-01-21 02:43:21

评论数:90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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