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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一个秘密(原著向&时空穿越)

楼主:鱼与芋  时间:2021-07-05 19:03:52
客厅的灯透过窗子亮起来,然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露出黑漆漆的头发,然后是黑漆漆的眼睛,”鸣人。“佐井穿着符合他性格的单色素朴的睡衣,圆领墨蓝色宽松长袖衣和长裤,“听说你被虫子叮了,然后住院了?”

暗部的佐井永远在新闻第一线。

铂金色的发丝在卧室门口闪耀过一瞬就消失在房间内。
——是井野。

鸣人收回目光,他的嘴唇还干涸着,舔一舔,似能感受到小裂纹,佐井没有邀他进去喝水时,他便知道有人在里面。

“我有话想问你,或者井野。”

铂金色的发丝又在卧室门口出现。

“井野说过,有人曾经也拼死给我告过白”,漩涡鸣人瑟缩着,又坦然地,他喘口气,继续问:“是小樱对吗?”

“在我昏迷的时候,在战争的时候。”

“对吗?”

“重要吗?”井野终于走到大门口,抬起头,用淡色的眸盯着他。

“很重要。”,明明顶头就有一盏路灯,却似照不到他,漩涡鸣人的身影融入夜色,他微声喃喃着:“对我很重要。”

“那我就告诉你。”井野插着腰冲他说:“是的,你那时生命垂危,虽然她对外说是用尽最后制造的查克拉拯救你,并不是的,她是将血液转化为查克拉,她是真真切切地用自己的生命力来救你,若不是我察觉到,用蛞蝓给她输血,她早早就死在那个战场上,为了救你而死。”

鸣人有些站不稳,实际上她真真切切地为救他死过一回了,不过是十年后。

“为什么没有人来告诉我?”

他很想流泪,但是眼眸干涸地可怕,他在虚空中瞪大了眼眸,感觉似有热液从喉咙涌动。

“医者本就有救死扶伤的义务,谁会在乎她的竭尽全力,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救你的决心,似乎,这不过是她作为医者该做的,而你只是恰恰好是她喜欢的人而已。”

“她觉得没必要,我也觉得没必要,你不是已经在全世界面前握住了雏田的手,她的喜欢怎么会重要。”

井野越发有些咄咄逼人。
井野抿了抿唇才重新开口:“还有,漩涡鸣人,你真的不知道她喜欢你吗?”

漩涡鸣人呕出一口血来,他瘫坐在门框上,井野蹲下来,手指蕴育出碧色的光,疏解他闭塞的管道。

她听见他轻轻笑了笑。

轻轻的,似清风扬过桌面的一页。

楼主:鱼与芋  时间:2021-07-05 19:03:52
TBC

楼主:鱼与芋  时间:2021-07-05 19:03:52
祈祷度爸爸不要抽我的楼!

楼主:鱼与芋  时间:2021-07-05 19:03:52
(11)
无风又无浪,佐助面目也是毫无波澜的,但是他的眼眸如同一口干涸的泉眼缓缓往外渗出水,——疑惑和生气。

面前的樱发女子在他的记忆中,年幼时是烦人却体贴,少女时是坚韧而羞涩,半年前,他与她在木叶村相遇,她在街角处候雨,他想了想还是停住离开的脚步,去檐下陪她,雨滴划过屋顶青瓦落在地板砖块的缝隙,湿润了棱角,他们肩并肩站着,她侧眼看了看他,低头微笑,天地蒙蒙融在一起,唯有雨刷刷落下,他的心也似被雨水打过,滑润而清切。

现在的她,眼眸蓄水,眼角通红,苦涩的笑刺眼地挂在嘴角,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一点也不退缩,碧色眸子似一汪碧水,每一滴水都写着委屈和指责,她何时对他如此直接的指摘,他蹙着眉,然而满腔的疑惑甚至生气却一点点消失不见,心头涌起异样的感觉,他从未感受过的感觉。

这种感觉叫做,在乎。

“我.....”佐助开口:“.....惹你生气了吗?”

春野樱没有回话。她垂头扯了扯嘴角,似因为他的退让而缓缓变地柔软。

“你说我自私,是因为我回村次数太少了吗?”
她不回答,只是把头埋入膝盖。

“那是因为我不曾......”
她终于抬起头打断他的话:”是我突然失控,和你没有关系。“她深深看了一眼佐助:”你做的事情是你的宿命,我只是不小心出现在你宿命里面的一环。“

佐助还想再问,却听见她轻轻说:”我无法制造出查克拉了。“她盯着茫茫水面:”我想了个办法,移植柱间细胞,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他看着她满脸疲弊,便止住了嘴里的问句,只是跟着她的思路回答:”柱间细胞有强化体质,强化查克拉的作用,暂时没有普通人移植柱间细胞就能使用忍术的先例,若真要移植,说不定移植拥有血续限界的器官更有可能性。但是二者都可以尝试......”

春野樱淡淡地问:“有风险吗?”

佐助绕过这个问题只说:“凡事都有风险,但我可以帮你。”

春野樱轻轻地笑了,似是不意外他这个答案:“查克拉对佐助来说很重要吧。”佐助回答:“查克拉是一个忍者的根本。”

“真的是。”春野樱忍不住瞪一眼身旁的还未满二十岁的少年:“太坦率了,反而惹人生气。”

“我可以给你安慰,但那种东西毫无帮助不是吗?”佐助回答。

十米开外的撑起笼盖一方天地的榕树,秋天长出的气根垂落到地面,它们似藤粗壮,又重叠交错,挡住了一畏畏缩缩的红发女子的身影。

春野樱扫到那个身影,想到十年后这个女子在某一个深醉的夜晚爬上她家窗台,这个女子指着她:“你不过比我幸运。”,女子在月光下突然小声哭泣,“我要是早点遇见他,现在和他在一起的怎么可能是你。”

女子十年后已然不似少女时天真坦然,虽常常微笑着和水月打闹着,狠狠调侃重吾,却还是肉眼可见地寂寞起来,她的寂寞写在她的眼眸。

“香磷也在呢。”春野樱突然开口。

“嗯。”佐助解释:“我们恰好有个要一起做的任务。”

“如果说.....”春野樱突然有些踟蹰,内心自嘲后,还是问出了口:”如果说,我们没有在一起,而香磷用这十年陪伴你左右,十年后,你会选择她吗?“

十年后,那个偷爬上春野樱家阳台的香磷哭完后面对奉上热水和毛巾的春野樱,有些羞涩有些脸红,却借着酒劲继续说:“你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佐助根本不懂情,即便他懂,爱情也不是最重要的,甚至都不是重要的。”

“所以你别得意,我还是你,对他来说,其实没有区别。”

没有区别吗,春野樱转头看向眉头又缓缓蹙起的佐助,她安静地等他的答案,她心底空落落的,仿佛是在期待,仿佛又一点也不在乎。

“我不回答这种假设性问题。“他说。

”对未婚妻也不行吗?“她只是逼他。

”我不知道。”他给出答案:”也许吧”。

春野樱突然笑起来,她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佐助的头,似是姐姐抚摸弟弟,她笑着说:”太坦率了,佐助,你总是这样,会伤我心的。”

佐助不说话,春野樱也沉默下来,他突然问:“所以,婚礼你想什么时候举办?”

春野樱说:“可我一点也不了解你,佐助,我不知道你对宇智波鼬,对木叶是怎样复杂的情绪,我不知道你选择守护木叶的原因,你还想和我结婚吗?”

佐助反问:“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春野樱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我现在不想要了。”

她想了想,把钓竿从他手里拿过来,把坐好的鱼食一股脑扔进了水里,佐助缓缓站起,锁着她的一举一动:“你什么意思?”

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就如同他曾对她做过的一般:“还给你。”,春野樱看着他的眸子,他的睫毛瑟缩着,似在他身子看不见的地方,破了一个大口子,然而那样的瑟缩持续了几秒就消失了,他恢复了清冷的模样。

春野樱便继续说:“我们还是做朋友吧,最普通的那种。”

佐助问:“你确定?”

春野樱说:“我确定。”

“好。”佐助站在湖边,无风无浪,他的披风恹恹地垂在泥土里,仿佛再也无法扬起,他有一丝恍惚,抬起脚想走,却提不起力气。

“我走了。“却是春野樱先开了口。

“嗯。“他应了一身,看着湖里,她背着钓竿的背影,走地越来越远,他提起脚也离开了湖畔,神色如常,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

楼主:鱼与芋  时间:2021-07-05 19:03:52
*
春野樱将借来的钓竿还给老爷爷家后,踏上了一条她瞧着顺眼的路,举目四望皆是岩石的暗色和尘土的灰,似每一条路都可以走,又似每一条路都不是路。

她徘徊在岩壁之下,也不是很想哭,只是有些钝痛感,其实,由于时间线的变动,即便是她与佐助结婚,生下的孩子也不一定会是佐良娜,她是知道的,但无论几率多小,她还是错失了与佐良娜相遇的最后机会。

至于佐助,春野樱拿出苦无在石壁上划下一道,继续往前走,她爱他吗,他们是被年少情事束缚,动了情,却不一定动了爱,她支持佐助远游,甚至不惜追随他一起远游,为的是年少时的情,也是因为——
七班三忍二战后赫赫有名,便成为了旁人嘴里的谈资,她被流言困扰,她为佐助的态度迷惑。


话说回来,如果佐助都不明白她对他而言是不是独一无二的,就愿意与她结婚,她又何必在乎她对佐助是怎样的感情。

春野樱又在岩壁上划下一道口子,她只要明白,再来一次,她不想和佐助结婚,不想跨入这同一条河流。

春野樱轻声咦了一声,满脸都是诧异,她看着来人穿着一袭棉麻质地的披风,一身工装衣,袖口捋到肘部,露出精壮的手臂,他逆着光一步步向她走来。想着自己没有了查克拉,春野樱谨慎地后撤一步,自踏入这荒野,春野樱就敏锐地感受到这本来不过是个低级迷宫,忍术做障眼法,将人困死在其中,待境众人困顿不堪再在夜间实行抢劫,她在火影办公室瞧见过,这样的案子大多数都是忍村叛忍犯的,受害者大多不会有性命之忧。

春野樱扔出一把苦无,转身躲入石块后:“不要再过来了,我知道你所求不过是财,我实话实说,我没有钱。”

“没有钱,你乱跑出来做什么。”

春野樱愣住,感觉浑身一僵,后脑勺仿佛有小虫在啃咬,她从藏身处转出身:“鸣人。”

旋涡鸣人也没有尝试靠近,他就矗在她扔过去的那把苦无旁边:“找到佐助了吗?”

“找到了。”春野樱讷讷。

“他在哪儿?”鸣人追问。

“又分道扬镳了。”春野樱耸了耸肩,表示无可奈何:“你知道的,佐助他有他要做的事情。”

“你没有了查克拉,他也不能保护你去村子吗?”鸣人的语气隐隐带着一些怒气。

“是我先离开的。”春野樱下意思地为佐助辩护,她最不愿看到的就是鸣人和佐助有嫌隙,她有些回避地低下头:“我们两发生了一些争执。”

在鸣人说出其他话之前,春野樱问:“你特意来找我?”

旋涡鸣人眼眸瑟缩了一瞬,他抿了抿唇:“对。”

“小樱,你和我告白过是吗,二战我濒临死亡的时候。”漩涡鸣人一字一句说地认认真真,毫无羞涩,只是认真严肃。

春野樱在心底倒吸了口凉气,还强装镇定地捏紧拳头:“你听谁胡说的。”她的语气很调侃。

“我要实话。”鸣人一步不退。

春野樱陷入短暂的沉默,她寻着一处干净之地坐下,抱着膝盖,她淡淡开口。

“有区别吗?”

“如果我告白过。”

这变相的承认让漩涡鸣人捏紧了拳头,他眼眶微微酸涩,抑制不住地想要颤抖:“你曾经喜欢过我,为什么?”

春野樱似觉得他说了一个笑话,噗呲一笑,不可置信地反问:“为什么?”

“我为什么喜欢你?”她抬眸看向他:“那你为什么选择雏田呢?”

“你能说的出为什么吗?”春野樱遏制住自己想要骂脏话的冲动。

“因为,我以为,你不喜欢我。”

旋涡鸣人冷静地说出这句话,语气的凉让春野樱忍不住颤抖。

春野樱腾地一下站起来,“我跟你说这个迷宫就是障眼法,你瞧那边那座大山绝对不在那个方位,倒有可能是通过忍术制作出的倒影,你没有观照物,自然不知道走的到底是哪个方位。”她一边说着,一边尝试着在两旁留下记号:“还有我怀疑,这些岩石是可以动的,又或者......”
突然感觉腰间一热,眼前风景似化作了水幕纷飞,带落到实地后,才发觉自己回到了熟悉的湖畔。

“瞧,不必那么麻烦......”旋涡鸣人松开她。

“到底是瞬间之术厉害。”春野樱尴尬地奉承。

“这么晚了,要去找落脚处吗?”旋涡鸣人直直地看着她。

“我曾经在这个村庄待过。”春野樱讷讷地说:“说不定我认识的农户会愿意收留我们。”

旋涡鸣人轻轻嗯了一声,突然开口:“小樱,要和我试试吗?”

“或者我们去客栈也可以。”两个人的声音重叠后消散,春野樱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旋涡鸣人刻意把语速放缓,表明自己的认真。

“雏田怎么办?”春野樱没忍住。

“小樱不是也拒绝了佐助吗?”旋涡鸣人说的理所当然。

“你听见了。”春野樱蹙了蹙眉头,莫名地有些不满。

“没有。”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寒气也降落下来,鸣人把背包中的围巾拿出来给小樱系上,围巾是墨绿色的,软和又温甜。

“我猜的。”他拉住她想要逃离的动作:“二战一次,山腔一次,你每次都豁出性命来救我,怎么会舍得和别人在一起。”

“你少得意了。”春野樱抓住他为她系围巾的手腕:“我又不是没和佐助结过婚?”

“嗯。”旋涡鸣人轻轻应:“是我得意了。”

他的退让,让春野樱一时迷惑又困扰:“你.......”

“小樱,你不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即便是我自己也不能。”旋涡鸣人箍着她的双肩:“我感激你每次都豁出性命救我,我恼怒自己为什么不能够好好保护你,但是更多的,我感觉无力,感觉荒芜,感觉可笑。”

“感觉自己所谓的忍道像是一个笑话。”他在月光下凄凄地笑着,眼眸黯淡着。

在鸣人的手离开她肩头的前一刻,春野樱拉住他,一点点找到每一个指缝,掌心相贴。

“要试试吗,我们?”

TBC

楼主:鱼与芋  时间:2021-07-05 19:03:52
(12)

“我们试试吧”,可以轻易的说出口,该怎么试试却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做。

春野樱躲在被子里无声地疯嚎:“疯了吧。”,厕所传来水流冲刷瓷砖地板的声音,民风纯朴,客栈走的是保守复古的路线,高大的紫色木门隔出了两处心境。

一个小时前,在客栈前台,她为什么要发言,发言也罢了,为何在客栈房间充裕的情况下,还主动提问:“我们可以只住一间房吗?”

春野樱在问完之后,发觉自己问错了人。

好在,前台小哥呆滞一秒后涨红了脸,将眼神转向了金发的男人,鸣人将脸转向春野樱,发现她仍旧目光灼灼的瞪着前台小哥,很是镇定。

对比而看,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很不镇定的男人,鸣人强装冷静,他把手搭上桌子:“就一个房间吧。”

“我洗好了。”

鸣人推开那扇隔绝火一样尴尬的门,水滴顺着他湿漉漉的发丝坠落在纯白的 T裇上,纯棉的布料上晕出透明的一圈。

装睡的想法在脑袋里绕了个圈就飞出去了,春野樱一个鲤鱼打挺地坐起来:“那我进去了。”

拎起背包时,她在思考,她带的是哪一套睡衣,热水从花洒中奔腾出来,客栈只提供了质量堪忧的洗发水和沐浴露,她没有资格嫌弃,认真地在头发上揉泡泡。淋浴室对着一面镜子,水蒸气让她的影子产生了朦胧美,春野樱第一次打量起自己的身体,和十年后相比,似乎没有那么性感?

洗浴完,她打开背包,才发觉她的最后一套睡衣是一只印有大白兔的毛绒绒套头衫和宽松短裤。更让人绝望的是,在短裤背后还有一截毛绒绒的球体,半秒之后,她才明白那是兔子的尾巴。

这就是她十年前的品味吗?

对了,鸣人的青蛙睡衣呢?他从哪里掏出来的一套白色T裇和黑色短裤当做睡衣。

她洗澡的时间未免有些太久了,鸣人收起没心思看的卷轴,紧挨的床铺是本就铺在榻榻米房间的中央,他起身将自己的床铺推到角落,他从柜子中抱出一床被子,放在她的床铺的附近。

屋里的灯被调到最低的亮度,春野樱背着双手走出,她的疑惑和鸣人的声音一起响起:“我睡觉打呼怕打扰到你。晚上冷,我给你拿了一床被子,你要是需要就盖上”

春野樱嗯了一声,缓缓挤入自己的被窝,她慢慢地躺下,一团白色的棉被出现,阻隔了她和他之间的对角线。

鸣人将最后一丝光亮灭掉。

窗外的月光流淌进来落在他们之间,安静下来,乡村的荒凉就格外明显,他们似乎是整个客栈唯二住客,隔壁房间对面房间,一丁点声音都没有。

春野樱侧过身子,将挡住视线的棉被往外挪,挪到她看不见鸣人,但能看见蓝色的月光。

忍者的五感敏捷,她能感受到他平缓的呼吸,但是不够不够平缓到入睡,她开口问:“鸣人,你的青蛙睡衣呢。”

她的声音像水,渗入夜色转瞬不见,将安静重新拥抱她之前,鸣人的声音响起:“太幼稚了,就不穿了。”

“可我很喜欢呀。”春野樱不假思索。

鸣人想起她睡衣上的大兔子,他轻轻笑:“好,我下次穿。”

“嗯。”她应下。

她又轻声问:“你想看看我的睡衣吗,也很幼稚。”

房间又陷入沉默。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脚步声轻轻走过来,一双洁白的脚踝在鸣人眼前晃了晃,然后藕节一样的小腿交叠在一起,她盘坐在他身边。

鸣人侧过身子,右手支撑自己头颅。

她指着自己睡衣上的大兔子:“你看是不是很幼稚。”

嗯,她的笑容的很幼稚,她的行为也幼稚。

29岁的鸣人在心里下定论。

“这个睡衣还有个尾巴?”春野樱站起来转了个圈,依旧笑容灿烂。

“看没看到?”

鸣人晕乎乎的,他下意识点了点头。

春野樱满意地点了点头:”那,晚安。“

说完她真的走回被窝藏在那一团棉被之后。

*
翌日清晨。

鸣人走下楼在遇见稀薄的晨光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春野樱早已喝完自己的味噌汤,客栈提供早餐,除下味噌汤外,还有白米饭配着煎蛋和三文鱼。

”醒了?“她扬起灿烂的笑意和他打招呼。

灿烂地一如昨晚。鸣人有些隐隐作痛。

前台小哥兼服务生熟练地铺开小菜和主食和他的餐具,春野樱抬头看了他一眼,“没睡好?”,低头搅和一下碗中的纳豆,并没有吃。

“还行。”鸣人回答。

春野樱不反驳,只说,“对了,你昨天没有打呼。”

“说明我改善了。”鸣人在脸上铺开笑。

她轻哼一声,轻微的一声,并没有生气的意味,反倒轻飘飘的,在他心里打转。

*
“依旧不用瞬身术?”鸣人系好鞋带。

“享受一下不使用忍术的生活,说不定你会爱上它。”春野樱往大腿口袋塞了一只苦无。

“你爱上了没有?”鸣人挑着眉。

“正在这个过程中。”她忍不住白他一眼。

忍者带着隐忍的忍字,要求行动销声匿迹,以往他们赶路不是在树林穿梭,便是穿戴隐蔽在市集游走。

阳光下大步行走,慢悠悠地,体验格外不同,尤其在身旁的女朋友不断被行人搭讪时。

对,女朋友,他的女朋友。

鸣人忍不住吐槽:“既然不用忍术,为什么要穿忍服呢。”

而且是大腿绑皮带,V 领紧身裙忍服。

春野樱耸了耸肩:“因为好看。”

*
是夜。

一家颇为现代化的酒店,招牌外围了霓虹灯,忽红忽蓝。

挑染着蓝色发丝的小姐姐挣扎从手机中看了他们一眼:“一间大床房?”

春野樱抢答:“双床房就好了。”

房卡递过来,她接过:“走吧。”

房间挺大,铺着地毯,房卡一入,中央空调就呼呼的响起,然而,厕所的门是透明的。

“我先洗!”春野樱满不在乎。

她带着背包进去,甩上门,出来时,穿着他借给她的白衬衫,鸣人闻声看了一眼,就低下头,不知道看到第几行。

她走到他的背后,一滴水落在他的手背,“对不起,对不起。”春野樱连忙道歉,“我头发还没干。”

“这是什么?”她好奇的指了指他手里的卷轴。

“一些罕见的忍术而已,自来也著作之一。”鸣人想递给她,她没接,坐到他的对面,用毛巾揉头发,她翘起腿,过了两秒,才觉不妥,似有些尴尬,春野樱站起,打开电吹风吹头。

夜里,鸣人睡的不安稳,觉得喉咙干燥,他缓缓坐起,发现春野樱是背着他睡的,整个人蜷缩在被褥里。

他走到走廊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两瓶水,忍住了想要购买香烟的冲动。

打开门时,春野樱是醒着的,全身是戒备状态,看见是他,才放松下来,“去哪里了?”,她的声音带着莫名的委屈。

“去买水了。”鸣人扬了扬手里的水。

“睡不着?”他问。

“你不在,我没有忍术,自然紧张。“深夜的她突然坦陈。

她倔强地不想倚靠任何人。

他却突然出现,送上肩膀。

鸣人没有说话,春野樱翻身进入被窝,“睡吧,晚安。”

突然的力量轻微地挤压她的胸腔,他隔着被子拥抱她:“别担心,我会在你身边。”他抚了抚她的头发,片刻犹豫后,在她的发梢留下一个吻。

鸣人却睡不着了,他看着淡蓝色的天花板,什么也没想。直到,春野樱毫无声响没有预兆地掀开他的被子,落入他的怀里。

她的冰冰凉凉的脚蹭在他的小腿,她的手也是凉的隔着布料传到他的胸腔,唯有额头是热的,挨着他的下巴。

鸣人没忍住,伸手紧紧揽住她的腰,在她凌乱发丝中寻到她的唇,深深地吻下去。

全身的细胞都叫嚣着,似是早该发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身体忍不住给予炙热的反应,他凭着本能加深,辗转,碾磨。

他感觉她在颤,她和他一样兴奋吗,他的手在她脊背上游走着,终于从下摆进去,触到她温暖而滑腻的肌肤。

同时他受到了抗拒,她的手抵着他。

”慢点。”

她扬起碧色的眼看他,眼里还有热烈后的沉沦,“能不能慢点?”

她的声音轻轻小小的,带着颤抖的尾音。

鸣人深吸一口气,将手从她肌肤上移开:“好。”

他松开她,春野樱却又挨上他的手臂,柔软和坚硬形成强烈的对比。

“可以亲的。”她眨着眼。

纯良地似19岁纯良少女。

鸣人抓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压在她唇上。

终于忍不住对她说了重话。

“滚回去。”


TBC

楼主:鱼与芋  时间:2021-07-05 19:03:52
(13)
即便在路上走走停停的刻意耽误,距离木叶村只剩下一天的脚程。漩涡鸣人很能看得出来春野樱对于回村这件事情性质不高,遇见市井泼皮吵嘴也会赶上去听上一耳朵,看见排着长队的餐馆也拉着他挤在层层叠叠的人群背后,路边有有孩子在过马路,也在拉住他的手等一等,说要亲眼目送孩子确保安全。
在春野樱企图逗留在遇见的第八个小摊面前时,漩涡鸣人很快牵住了她的手:“走吧。”
“算命耶,你不感兴趣吗?”春野樱眼睛在放光。
算命大师见风使舵地叫卖:“一瞧你们便是一对情侣,一起算命,算一个人钱。”
春野樱甩开鸣人的手,坐下问大师:“算恋爱运你准不准?”
“准。”算命大师推开一张纸:“当然准。小姐,请说出生年月。”
春野樱报上了自己的,鸣人只抱着臂呈观望状,紧接着,她又报上了他的。
“哎呀。”算命大师说:“从卦象上看,小姐的恋爱运虽前期不太顺利,但好在情郎浪子回头金不换。”大师看向鸣人:“至于这位先生,卦象显示身边有人一直默默关注你,一定要珍重身边人。”
“这样一个,二位是天作之合呀。”
大师又问:“还要不要算子嗣运和婚姻运呀?”
春野樱摇了摇头,付了钱自顾自往前走。鸣人赶上去走在她身侧,他抓住她的手,在他们约定试试后,在他忍不住吻了她以后,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触碰她的欲望。
“你觉得他说的不准?”,他问。
春野樱斜睨他一眼:“你觉的准?”
鸣人耸耸肩:“我是回头的浪子,你是默默守护我的身边人,不准吗?”
“说不定这个默默守护的身边人另有其人呢?”春野樱的声音扭曲地似浸透了酸水,意识到自己表情可能太过狰狞之后,她稍微收敛了一点情绪:“之前,佐助想和我结婚来着。”
鸣人只淡淡笑了笑,双手交叠放在后脑勺后:“你们难道没有结过?”
春野樱感觉心里有一块揪起来了,不是生气,就是有一点泛着冰凉的难过,他们现在这算什么。说着试试吧,却没有办法对前尘往事彻底放手,她在介意的同时,他也在。
她没有说话,只是往前走,鸣人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却没有超过她,掰过她的肩头,说她小题大做——他只是在她身后默默跟着。
鸣人为什么突然要和她在一起,因为她十年前一次本该是秘密的告白,还是因为他们一起穿回十年前,还是说他对她的感情一直以来都是特殊的?春野樱不敢多想,事实上她也不敢再想,因为总会下意识询问,自己呢,她对鸣人的感情难道一直都是特殊的吗,这份特殊的感情难道不该随着鸣人对雏田的告白,随着她的刻意,随着他们家庭的各自建立,一点点消散在时光中吗。
即便再给一次机会给十年前的春野樱,她想她还是没有勇气打破那么和谐,各自欢喜的场面。鸣人却突然鼓起勇气打破了这样的天平,他问她要不要试试,他说的是——试试,不是——我喜欢你。
春野樱的心突然抽搐了一下,失望的感觉像水一样贯穿了四肢。
她问:“鸣人,你为什么……”
她没有问出口,因为突然出现的女子,白衣黑裤的女子一出现就凛冽地瞪着她,春野樱条件反射地瞪了回去,然后她眯了眯眼,气势一分一分弱下去。
是日向花火。
“姐姐一直在等你,你和她告白后,就打算一直晾着她,没有一个交代吗?”
告白?春野樱皱了皱眉头,感觉五脏六腑的位置都不对了,她的记忆里,鸣人对雏田的告白发生在击败大筒木舍人之后,那场月光之下的被所有人见证的告白和亲吻,她随意一想就觉得鼻尖泛酸。

*
“醉了吗?”鹿丸推开她的办公室时,春野樱正端着保温杯喝酒,酒精含量不高,和寻常啤酒一样的12度,她自己用樱花熬制的花酒,入口清冽但是上头快,但消散也快,就像一场梦一样,她可以在半醉半醒之间随意转换。身为医忍喝酒就是大忌,更何况是在办公室喝酒。春野樱在酒精的催化上正迷糊地像是一只暴躁的野猫,她将桌上早已完成的报告扔给他:“赶紧走。”
鹿丸随意翻了两页,是两天前大筒木舍人任务的总结,对于战队医疗补给的建议——要求战斗队员消耗掉查克拉后,至少即使携带可以补充查克拉的极速补力丸,在肋骨断裂后,至少学会基础的医疗忍术保证断裂的骨头不会戳破内脏,最后提了几句,对于鸣人的建议,情绪起伏大,极其容易被感情推动,她最后擅自加了一句,也是优点也是缺点。
鹿丸恶趣味地想着她写下这段的时候是不是在回忆鸣人和雏田月光的亲吻。
“真的不再争取了?”鹿丸好整以暇地倚着门口。
“争取什么?”春野樱歪着头,带着醉意地攻击性。
鹿丸说:“你不争取,没有人会替你争取。”
春野樱笑了笑,醉意消散的很快,她慢慢找回自己地意识:“总要有余地让你去争取,早就没有我可以争取地支点了。”她冷静下来,用认真工作的态度送客。再抬起头时,门口已经没有人在了,只有灯影将她和走廊融和在一起,她轻轻叹了口气。

*
樱花酒的醉意又浮上头颅,春野樱感觉颧骨处微微地痒,她并不想挠,她盯着鸣人,鸣人没有回头,她让视线转向远处的山岚和雾霭。
“我会和她说清楚。”他开口说。
花火声音突然尖锐起来:“你要记住你既然和姐姐告了白,就要和女同事保持距离。”
女同事,春野樱忍不住冷笑了一下。
就算没有人为她争取,总是会有人为雏田争取。
这个不公平的世界。
“花火。”鸣人打算她的尖锐:“我对你客气是因为你是同村的伙伴,是雏田的妹妹,我不觉得你有这个权利对我的生活指手划脚。”
花火一愣,第一次听见鸣人用这么严肃的口吻和她说话,她心底怒气更盛:“明明是你的错,指出你的错误,就恼羞成怒了吗?”
鸣人抬眼,花火微微一瑟缩,他的眼神吓到她了,但是他又重新恢复了一如既往的阳光和煦的模样。
“我没有恼羞成怒,我和你姐姐的事情就只关于我们之间,我很感激你为雏田说话,但是最终也只是我和你姐姐之间的事情。”
花火语塞,局面进入短暂的僵持,两个模样清俊的男孩才趁机走过来,额头上都带着木叶的护额,他们和鸣人春野樱打过招呼之后,轻言细语地将日向花火劝走了。
想来,花火大概正在任务中,恰巧遇见他们,忍不住上前理论。
花火的出现和离开让鸣人和春野樱之间的氛围更加僵硬了,木叶村之外,没有认识的人,他们不过是刚刚开始交往地小情侣。
花火的出现,他们又变成了——漩涡鸣人和春野樱。
两个注定属于不同家庭的人。
“走吧。”她轻轻说:“回村吧。”她的手搭上他的肩膀,眼眸光明正大地暴露在眼光之下,似乎想让他看看她有多么不在乎花火的话。
她在允许他使用瞬间之术带她回去。
鸣人却挽住她的腰肢,头俯在她的肩窝,他的气息吞吐在她的肌肤:“你不要多想,那不是告白,只是感激。”
她眼睛却更加酸涩,感激吗,鸣人你也是在感激我吗?感激我多次以死相救,感激我为你付出的生命吗?
她没有问,只是抱紧了他,鸣人抱起她。
风声在耳边穿过,再睁眼时已在木叶村高达十米的大门前,砖石砌的墙和绿色的大门。他松开她,放她落在地面。

*
春野樱家门口,鸣人细微地尴尬一瞬,他问:“你晚上有事吗?”
“嗯?”春野樱迷茫地看向他。
“要不要一起吃晚饭?”追求一个女孩子的生疏感瞬间让他方寸大乱,鸣人挠了挠头,他很久没有把春野樱放在这个位置了——面对面的位置。
他们总是在对方的身侧,早就失去了仔细观察对方表情的权利和位置,他们短暂地交谈,短暂地说笑,然后沉默,她或者他就抬手道别。
下一次偶遇发生在不知道的角落。
或许是木叶小学的校门口。
或许是木叶村大门口。
或许是医院的某个走廊。
或许是木叶同届聚会的小酒馆。
他们再没有刻意地约过对方,在群体中也只是点点头的关系,就好像他们本就那么陌生
春野樱噗嗤一笑:“一乐拉面吗?”
她的笑意让他舒缓开来,他夸张地摇摇头:“那当然不是,木叶村可是藏了不少好吃的地方。”
“下午你有什么计划?”春野樱不经意问。
鸣人没有隐瞒:“我需要找伊鲁卡销假,还有很多任务报告需要赶,还有——”他顿了一下:“还要找雏田说清楚。”
“舍得吗?”春野樱故意问。
鸣人挤出一个不知是哭是笑的表情:“总是要说清楚的,再拖下去,花火可能会把我的皮扒了。

*
当日晚上,鸣人没有来。
春野樱似乎也并不意外,她站在自家门口,站累了,又蹲下来,缩的小小的。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站起来的,她走到广场,走到广场旁边的小花园,不意外地看见了漩涡鸣人和日向雏田。
广场是战后建的,为的是纪念在战争中失去的那些生命。
广场中央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
日向宁次的名字被刻在上面。
他们坐在长椅上,隔着一段距离。
雏田似乎在哭,哭地全身颤栗。
鸣人眼神幽深,他心疼地看着她,终究是手臂环过她的肩头,让她顺势进入他的怀里。
春野樱长长地叹了口气,气息悠长,她本该生气的,但是她一点也不生气。
她本该难过的,但是她一点也不难过。
她用眼神刻画他们的影子。
觉得一点也不好玩。
天空出现了一道缝隙,一道白光漏了出来,鸣人心有察觉,立即站起身,四处张望,
他看见她的一瞬,眼球微缩,他用口语和她说话。
春野樱仔细辨认他的口型。

”睡吧。“
天空那道白光消失了。


TBC

楼主:鱼与芋  时间:2021-07-05 19:03:52
(14)
试过濒临死亡的感受吗?
春野樱试过,而且是为了同一个男孩子试过两次。她有时候会怀疑,选择医疗忍者这条路,冥冥中就是为了治愈他,治愈他身上越来越多的创口越来越严重的损伤。
力竭的感受和溺水很像,喘不过气,全身的痉挛,喉咙撕裂的一样的疼,仿佛有人拿了把刀子来回的割裂她的气管。漩涡鸣人这个笨蛋却还是昏迷不醒,他像是无底洞一样消耗着她的查克拉却还是不醒。
她看着他禁闭的双眸和苍白的嘴唇,心底的害怕像毒蛇一样撕咬侵蚀在全身,直到她忍不住颤栗,越发地不能制造出查克拉,急得满头地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往下掉。
四处兵荒马乱,他们需要漩涡鸣人像一团火焰一样来逆转局势。
她给自己加油鼓劲,想让自己更加坚决一些更加坚定一些,没有用,颤栗的手依旧在抖。
这样的鼓励没有用,她不想救活他再把他扔回战场,她想要从来只是他睁开眼,露出那湛蓝的眼睛,仿佛能包容很多,包括她。
她已经给他做过人工呼吸,做过心脏起搏,他还是没有醒。是不是像火焰一样的他终于一天也会熄灭。她绝望地想要嘶吼。
她确实在嘶吼,然后她安静下来,一点点安静下来。
她开始消耗自己的血肉制造查克拉,小心地绕过重要的脏器和重要血管,这样她能保持清醒的时间更长一些,她感受不到自己的脚了,然后她感受不到自己的小腿,大腿,然后她感觉自己的眼睛充血神识抽离。
如果今天注定他们两要一起死在战场,那她最好把话说清楚,春野樱试探地找到自己的舌头,发出模糊的声音:“鸣人,你说过喜欢我的,你是不是忘记了?”
“鸣人,我很不喜欢说谎,特别是感情方面的事情。”
“鸣人,我喜欢你。”
“求你……”
“……不要死”

*
后来他醒了,第一件事情,是谢谢她救了他。
他扶着她的肩膀说,她是他最重要的伙伴。
她面上笑着,在心里为句子加上“之一”两字。
她轻声问他:“鸣人,我说过我不喜欢说谎。”
他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在战场突然的坦白。
“你太差劲了。”她尽量语气轻松地和他说话:“我后悔了。不该救你。”
他笑了笑。
只当这是一个玩笑。

*
春野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战时的事情,大概现在的心情是如出一撤的绝望,没有希望就不会绝望,她从一开始也许就不该有希望,她忍不住耸了耸脖子,想把寒冷甩出自己的脖子。
漩涡鸣人走过来的时候,春野樱恰好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知道我很健忘的。”
“嗯?”他发出疑问的语气词。
“你不觉得奇怪吗?”春野樱忍不住再次耸了耸肩,这个动作似乎成了她的保护伞,将她和虚幻迷离的现实的隔离开来。
她继续说:“我和你……“,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我们不可能当情侣吧。”
“太熟了,实在太熟了。”她有些失笑地摇了摇头。
漩涡鸣人眼眸紧盯着她:”你——吃醋了吗?“
她脚一软,突然想退后两步,尊严支持她原地不动:”不不不,你和雏田之间,我没有办法置喙。“
她也没有余地。

*
漩涡鸣人后退几步,想要更全面地观察她的表情,整体的表情,她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樱色的发丝被挽起成松垮的低马尾,碎发被她别在耳后,她的嘴唇周围的肌肉是紧绷的,所以有偶尔的细微的抽搐,她在蓄力吗?
蓄力说他们不合适,不能够,不应该在一起吗?
其实他也觉得他们不合适,不能够,不应该在一起。不管有多少错过多少误解发生在时光里,他们的身份早已发生了转变,他们的生命中都更重要的事情去守护,去保护。
可是命运给他们开了一次玩笑,——玩笑的定义是被开玩笑的人觉得好笑才叫做玩笑,如果相反,他们觉得被冒犯了,那么这不叫做玩笑,这叫做悲剧。
不管是玩笑还是悲剧,鸣人在提议”试试“之前想了很久,他后悔吗?
后悔娶雏田,后悔有了美丽的一对儿女吗,后悔做火影吗?
他不后悔,他甚至感激,感激到想要发下终身为家庭奉献的誓言。
可是命运给他开了一个玩笑,因为他没感觉到冒犯,只觉得好笑。

*
”春野樱,你知不知道你性格有的时候真的很差劲。“漩涡鸣人摸着脖颈,缓缓给她下定论。
”爱逞能,爱胡思乱想,爱擅自决定,爱随意践踏别人的决定……“他看着眼泪划下她的脸庞:”……还爱哭。“
春野樱难过地不行,酸涩涌上她的鼻头,眼泪不受控制的涌上眼眶,接着滑落脸庞,她紧紧咬着牙齿:”鸣人,你没有……资格这么说我。“
她忍着骂他的冲动,明明是他爽约,明明是他先表现出舍不得,为什么她是责备的一个。
他伸出手拂去她的眼泪,轻柔地,珍重地:”我的确没有资格。“他找到她的手,不顾她的拒绝紧紧握紧,“春野樱即便这样,我还是喜欢你,很喜欢你。”
从组成第七班的那一刻起,从她呼唤他的名字的那一刻起,从她为他落泪开始,从她抱紧他那一刻起,从她用温暖的查克拉治疗他起,从她穿着浴袍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开始,从她担心而劫后余生的眼神开始,在无数琐屑分离的片段里,他喜欢她,很喜欢她,坚定地,如他坚持他忍道的一样的相信着,坚定的,仿佛明日一定会升起的太阳。
这样的坚定着,直到他和别的人告白了。
错过这件事情是件很玄妙的事情,玄妙到,仿佛一个转身,身后的世界就变了一个模样。

*
”可是你……你……”震惊之后,碧绿的眼眸开始蓄水,她哭的不能自已,然后在喘气的间隙抓住自己的疑问:“……你刚才还抱别的人。”不该是这句,她挑了最容易的问题。
“女孩子哭的时候,就要献上自己的肩膀。就像这样……”他把她揽入怀里。春野樱忍不住拍打他的背:“鬼话连篇。”
雏田不知何时离去,等春野樱将视线投射到长椅上,才发觉雏田离开地很安静,甚至没有上前来和她打招呼。
不过,他们确实没有话可以说,不管有没有漩涡鸣人。




















楼主:鱼与芋  时间:2021-07-05 19:0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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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因为失去查克拉,春野樱返回木叶医院后,上手的大多数是文书整理工作。她痛快地接受了,在午间休息时对特意过来安慰她的静音部长强调,阅读旧案例反而是对她医疗技术的稳固。但是春野樱出现在急症室的频率越来越高,井野值班的时候,她就凑近些,看着好友做心脏起搏的手法或者气管引流的步骤,私底下给些小建议。井野如果不是春野樱从小长到大的好友,早就甩过去一个白眼。

“我想着,其实引进一些先进的仪器,比如说外科手术的显微镜,对科室来说绝对是事半功倍……”她絮絮叨叨地说着,然后看见井野从咖啡杯后递过来的眼神。

担忧还有难过。

春野樱挤出笑容:“我其实真的还好,我现在能活着就很感恩了。”

井野还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你心态好最重要。”

冬日悄然离开,温热的太阳挂在落地窗外,洒在两个人的靴子上,春野樱往日光处凑了凑,感受温暖在冰凉的手指上触碰然后悄悄离开,她端起面前的果汁小小啜了一口,井野像是拧紧的水龙头的声音响起。

“怎么回事?”井野盯着春野樱的手。

她的手在两道目光的夹击下颤抖地更加厉害,然后又恢复了平静,春野樱无所谓地耸肩:“最近过度的肌肉训练而已。没有查克拉,基本体能总要保持。”

"这是肌肉下意识抽搐,你是不是……你不要操之过急。”井野换了个说法,让语气更柔和一些。

春野樱乖巧地微笑:“好。”


***
木叶医院坐苍山,再走五百米有一深沟处,是八班常年的训练地,春野樱提前下班后,就急匆匆地跑过去,越近,乱糟糟的昆虫拍打翅膀的声音就越大。

春野樱四处打量,训练地只剩油女志乃一人。

他瞧见她的身影就将训练的虫子全部收回袖子,然后推了推黑色眼镜:“找雏田?”

春野樱没有否认。
“有点事。”

“她走了。”油女志乃犹豫了一秒继续道:“鸣人两个小时前来找过她。”

春野樱眨了眨眼眸,没有对鸣人这个名字产生过大的反应,她转身似要离去:”我下次再来。“

”需要我和雏田说,你来过吗?“油女志乃追问。

”不用了。“回答地很直接,“我下次来找她。”

她的脚步就像要陷入松软地土地,阳光被倾盖地树木遮盖,冷气入侵血管似毒液侵蚀了她的身体,春野樱忍不住晃了晃。再抬头侧过脸,发现了一只口器微长的小虫子。

”你魂不稳。”油女志乃缓缓说。

春野樱深吸口气,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样地轻笑了一声,“胡说。”,她走地很快,留下厚重的脚印,似是每一次拨出脚对她来说都是一个费力气的事情。

油女志乃召唤虫子回到自己指尖。

意外地挑了挑眉。

***
春野樱回到医院时候,很意外的发现在门口等她的人,她将意外藏起将笑容挂起,将最柔软的表情挂起:“鸣人,你来接我?”她欢快地小跑到她爱的人的身边。

她可以有多少牵挂,可以有多少牵绊,也可以有许多责任,这些像穿着她身上的盔甲也像把她定在原地的锚,可是只要她愿意,她也可以什么都不要地投入一个怀抱,不顾曾经和未来。

他穿着黑色毛衣散发着洗涤后的清香味,柔软而温暖,她将脸埋入那毛绒绒地面料,双手轻轻挂在他的腰上,正是下班时分,医院正对大街,人流车流来来往往。鸣人诧异了一秒,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不是你说今天晚上要去吃好吃的吗?”,然后他双手环住她的双臂,还给她一个紧紧的拥抱,将自己埋在她的脖颈,就一会,然后松开了。

“走吧。”

她并不流连,松开手去牵起他等在空中的手。

余光中井野在医院门口出现了一瞬,然后又消失了。

所谓的好吃的店是一家新开的炸鸡店,小店的招牌是绿底红字,廊下还挂着七色的小球,春野樱忍不住嘲笑:“好别致的选择。”

鸣人耸了耸肩。

才进门,就听见有人唤他们名字,是位黑发红衣的大美女,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意。

春野樱深吸了口才快步上前:“夕日红老师,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夕日红歪了歪头,朝鸣人看了一眼,却轻声细语地回答:“是挺巧。”

鸣人和夕日红打招呼时,春野樱已经忍不住垂下头去和一直抱着夕日红大腿的小女孩打招呼:“未来吗?你出生的时候,我可去抱过你呢。”

两岁的小娃娃有着母亲红色的眼,父亲坚毅的脸。
猿飞未来——猿飞阿斯玛和夕日红的女儿。

春野樱忍不住伸出手碰小娃娃的脸颊,娃娃身上充满了奶香味,肉嘟嘟的脸蛋上还挂着刚刚吃剩的炸鸡皮,春野樱细心地一点点帮她摘下来:“小未来长大了,眼睛越来越像妈妈了呢。”

夕日红带着笑意抚了抚女儿的脑袋:“叫鸣人哥哥和小樱姐姐。”

春野樱摆手:“不行不行,得叫阿姨啦。”她顿了顿:“不过我更喜欢被叫姐姐。”

夕阳红噗呲一笑,小娃娃已经乖巧而含糊地叫人:“哥哥,姐姐。”倒是直接为自己省去了喊名字的麻烦。

春野樱并不是很想吃炸鸡,就叫了洋葱圈和意式肉酱面,猿飞未来一直好奇打量着她的吃食,春野樱拿着一只洋葱圈逗她:“想不想要尝。”

未来狠狠地点头,春野樱傲娇的问:“给姐姐一个亲亲,我就给你吃。”

未来想了想走到沙发另一头轻轻地在春野樱脸上贴了一下,那奶香温暖的触感让春野樱鼻尖一酸几乎落下泪来。

***
晚饭后,春野樱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特别是夕日红感慨地说了句,“小樱可以成为很好的母亲。”,之后,春野樱的脸几乎垮下来。

春野樱再次叹了口气后,鸣人忍不住伸出手捂着了她的嘴。

春野樱碧色的眼眸一瞬间带上暗色的凉,然后又消失了。

“你故意的,不是吗?”

她就要问出口了,但她将问题扼杀在她的舌尖。

“怎么会这么巧,真的是很长时间没有看见夕日红老师了。”春野樱用余光看他的反应。
鸣人没有过多的反应:“是很久了。”

“她的女儿很可爱。”春野樱认命地承认。
鸣人的眼神在她脸上转了一圈,似想看清楚她无波澜的神色下更深处的想法。但是她转了颜色,笑意盈盈地说:“鸣人你好奇吗,我们的孩子会是怎么样?”

鸣人似受伤般瑟缩了一下,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当夜无话,他依旧在她家门口攫取呼吸一般地吻她,再更进一步之前停下来,他亲了亲她地脸颊:“晚安。”


楼主:鱼与芋

字数:35079

帖子分类:鸣樱

发表时间:2020-07-29 00:04:00

更新时间:2021-07-05 19:03:52

评论数:414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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