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截的，刚开局，俩悲催孩子，够我笑半年

慕容玥尴尬的看两个人丝毫不脸红的讨论这种事，心下感叹，果然是活久的妖精……
“你来就是为了诉苦？”狐狸挑挑眉问道。
沐九黎摇了摇头道：“我是追着一股气息来的。今日我出来本想玩玩，一个多时辰前，你这宫内却突然有一股让人很不舒服的气息腾起，我追过去，还被那人暗算了……”说着，沐九黎把袖子撩起来，白皙的手臂上，有一道极其不和谐的黑线。
狐狸皱了皱眉，这明显是某种毒，而且看这颜色，大概是极剧的毒药。
“怎么不逼出来。”狐狸问。
“试过了，但是只能暂时抑制住，没法去除。”沐九黎放下袖子，似乎不太在意：“回去我会再试试，如果实在不行，我打算用妖毒，以毒攻毒。”
慕容玥看着那条黑线有点愣神，他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词……
鸾姬宫！
“等一下！”慕容玥打断了两个人：“这毒，我或许见过……”
当时鸾姬宫的事，虽然他有心抑制，但还是传的宫里沸沸扬扬，还好宫外少有人知道，他也就没再管。慢慢的，听说妖怪没了，宫里也平息了，更加没有人在意。当时的尸体，狐狸没有看过，但是他作为皇上自然不可能一点也不了解，黑线……据说她们的脸上身上都有发现过，而且数量很多，几乎像血管一样走遍全身……
慕容玥把这事说了，沐九黎却好像依旧没当回事，对着他笑了笑，回了句：“没事。”
慕容玥对着人毫不在意的态度有些着急：“有事！几年前宫里也出过这种事，只不过因为当时受害者是个伤人无数的恶妖，所以人人都拍手称快，根本没人在意手法的问题……”
“说起来，与其担心我……皇上，那人，是个阴阳双盛之体……”沐九黎笑着看了看愣住的狐狸，视线又转会呆呆的不知道什么意思的慕容玥，解释道：“女子为阴，男为阳，女子怀男胎虚阴补阳为中阴，而男子失前器虚阳为中阳，真命天子定龙脉，为盛阳，后宫乃阳宫阴所，此中女子多为盛阴，若是后宫女子怀了龙脉……”
“不可能！我继位以来从来没碰过那些女人……”慕容玥下意识的抓住了狐狸的手，沐九黎的话让他的心漏了一拍，如果狐狸一气之下走了怎么办，虽然不太可能，但是动作总是比意识快的做出来，就像现在，慕容玥尴尬的放下拽着狐狸的手，却听见一声轻笑。
沐九黎的小虎牙露出来，笑着道：“看来白衍哥哥很有吸引力啊。”
狐狸沉默了片刻，回握住慕容玥要松开的手：“其实，阴阳双盛的人，还有一个。”
沐九黎眨了眨眼睛：“你是说……可皇上不是非她所出吗？”
“你是说，太后？”慕容玥问道：“虽然我不是她所出，但是她之前貌似怀过先皇的孩子，只可惜十月怀胎尽是危险，还是紧急关头太医听父皇的，这才舍小才保了大。不过，她应该没有时间吧。”
“原来如此。”沐九黎依旧笑着，似乎对自己的身体毫不担心：“那我再想办法查查吧……出来不能太久，我得走了，改日再聊吧。”
“好。”

“好。”
慕容玥刚想说什么，狐狸却点了头，沐九黎也没多说，招招手直接跳窗走了。
“你就这么放走他啊？”慕容玥对这个态度乐观的小倌印象非常好，对于他随时会死这件事，他还是很在意的。
“他想走，谁留得住他？”狐狸摆摆手道：“事情积了一大堆吧？你快些处理吧。”
“你去哪？”慕容玥问道。
“我在你这做个职位，总不能什么也不干啊，是吧。”狐狸笑笑，这去一趟，说不定他就被扣下了……唉，真舍不得啊。

狐狸回到自己的屋子，换了身冰白勾红边的衣服，见故人，总要把自己打理好。临走之前，狐狸还嘱咐了一个小侍，若是慕容玥派人寻他，就说他偶遇一旧友，对方邀他留宿。
一切都打理好了，可计划总是不如变化快。
雪山之上，狐狸眯起眼睛，这小树精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比起狐狸视死如归的英勇，柳喻倚着一棵树，手里拿着一把新拂尘，在那转啊转的，好不清闲。
不过他在也好，狐狸一颗心微微放下，至少，自己应该能在天黑之前赶回去了。
“他会救妖？”狐狸轻松了不少，说着就往里走去。
“我不认识他。”柳喻跟在他后面，不知怎么的，对这只狐狸，他就是做不到笑的那么风轻云淡……
“哦？”狐狸似乎很感兴趣。
“他说……要娶我……”提起这件事他就很费解，虽然前几天两个人刚刚打的你死我活，他也依旧不介意把这件无比荒唐的事分享给狐狸。
“娶你？”狐狸站住脚步，嘴角慢慢勾起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柳喻看他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于是问道：“笑什么？”
“没什么，感叹一下这天天板着脸的老和尚也会娶人。”狐狸笑容更大了，一看就知道心情甚好。
“老和尚？”柳喻当真怀疑了一下某个人那方面的问题……
“还不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因为某个摆明了是陷阱的赌注，一下就输了三百年出去。”提起这件事，狐狸明显很自豪：“也就是傻子才看不出那是诓他的。”
柳喻眼角抽了抽，这事除了这只狐狸，他真想不出还有第二人会做。仗着年龄大，欺负一个人类小朋友，这是多不要脸？还一赌就是三百年！妖活个几百年都再正常不过了，但是人就不一样了，维持寿命就要花好多心思，这不管谁输都是明显的不公平竞争，或许狐狸也没说错，那家伙还真是年轻气盛，说白了就是死脑筋，是个智障……

“你再说一遍。”白玉横栏后，那人依旧是一件白袍，只不过不像昨天下午那身衣服那么庄严，也不像晚上对柳喻的时候那么随便。
“说你是个傻和尚。”狐狸蔑视的眼神最能激怒一个性子直的人，可眼下这种情况，显然并不是什么好事。
一柄冷剑直刺到他面前的时候，狐狸没有挡，而是闪身躲开：“难道我说的不对？你明明目可视物却非要遮住，这世间万千美景，还有你的小媳妇，你都不看一眼？”
“心比眼睛看得清，而且，我只是不想看你！”那人正说着，手中出剑已是极快，剑光一道道，映天地一片银白。
“那我还真是重要啊！”狐狸速度极快的闪躲，步法看似毫无规律，却一剑未中，似乎是特意针对这剑法而设计的。
“你想多了。”出剑突然又凌厉一分，剑光一转，似乎是看出了狐狸的下一步，眨眼间，剑法竟变了个彻底！白衍，敢动我的人，这事还没找你算账呢。
狐狸一步变半步，踏虚空而走，蓦然腾起后撤，一袭白衣不过距他一米，剑尖直指他心窝。
实在是躲不过，血月弯刀骤然出窍，冰白刀身红光流转，正面迎上长剑，倾注了所有力量，弯刀血光大盛，吞没洁白的冰霜之色。
长发翻飞，擦过两把利刃，发丝被斩断，随着气流飞扬，化成糜粉。
刀刃相接，气浪翻卷成河，两人各自被冲开数十步，狐狸还没站稳，就一个踉跄单膝跪倒在地，连着吐了好几口血，才顺过气，微微的喘息着。
“护妻狂……咳咳……”狐狸单手拄着弯刀，另一只手撑着地，按在地面的鲜血上，狐狸身前地上一大片血，看起来很凄凉。他努力挤出一抹笑容，想嘲笑一下对面看起来比他好上不少的人，这才说了两个字，自己倒是咳的肺都要咳出来了。

柳喻本来想上去扶一把，但听到那句护妻狂，她就觉得狐狸活该，谁是他妻，认都不认识，怎么做妻！
“我和他没关系。”柳喻扭过头道。
“没关系？咳咳……你们两个……这是要车轮战？”狐狸抬起眸子，似乎对迎面一击并不生气，笑着看着柳喻：“你看不出来……咳咳……他是气我伤你……给你报仇呢……”
“他做事，与我无关。”柳喻道。
“怎么无关……”狐狸又轻咳了两声，声音十分虚弱，心肺貌似都伤的不轻，这皇城也没有让他疗伤的地方，狐狸看了看一身白衣的宫主……此时不宰他一笔，更待何时！
“我救过你的命，他又是你的夫……咳咳……当然……也是他的恩人……”狐狸看向宫主大人，问道：“你说是不是？”
宫主大人眼角抽了抽，遇到只如此厚颜无耻的狐狸……这分明就是料定了他说不出不关我的事，料定了他不会撇清关系……
“这次之后，就还清了。”宫主大人拿出一个小瓶子扔给狐狸，转头就走，他一分钟也不想和这只狐狸待在一起。
“这可不行……你也太抠门了……”狐狸声音大了一点，朝宫主大人离开的方向喊道，随即又转过头贼笑着看向柳喻：“你说是不是啊，小树精。”
“……”柳喻转头离开，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狐狸脸皮这么厚……

狐狸嘴上说着要大干一场，柳喻却一天也没有看到他人，他估摸着这狐狸是躲哪疗伤去了。宫主大人也懒得找他，随便偷几颗药，他一点都不在意，越金贵的东西保护的越好，这狐狸没傻到要为了一颗药再伤上加伤，本来就已经半死了……
柳喻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就看到一身白衣的宫主大人坐在桌边气呼呼的，桌上扔这他新搞来的拂尘，只不过已经碎成了三段……
“你做什么。”柳喻门都没关就看向他问道。
“以后不许用这个。”宫主大人阴沉着脸道：“除非你不想活了。”
“拿了这么多年早就适应了。”柳喻有点气，就算是出于好心，随便弄坏他的东西也不太好吧。
宫主大人不说话，原本他就是发现了也不过拿走不让他再用就是了，他还没那么暴躁。只不过今天他去了趟后面的灵泉，他差点当场借来佛珠砸到那只臭狐狸的头上！这臭狐狸果然是找个地方疗伤去了，只不过找的这个地方……
灵泉在固定的日子举办的盛会上，会取一部分供大家饮用，但是因为水流很小，所以很是珍贵。其实若说水少，倒也不是，这里的水有一个特点，就是蒸发的特别快，这里的泉水中有灵气，流出的时间长了，灵气就会减弱，水就会随着消失。所以灵泉每年的水量都是固定的，流入没有蒸发的，多余的部分，就会取出来喝掉，以保持水量稳定。
这座藏宫在外人看来是无比神秘的，除了修道念佛长生不老，法术满天飞以外，最吸引人的就是，这里一年四季煮茶的水都是灵泉里取出来的，否则有许多人，或许根本达不到现在的成就。
今天宫主大人喊人上茶，那人却支支吾吾半晌也没给上，问不出来状况，那人只叫他去灵泉看看。不看倒好，这一看，气的他肺都要炸了，这狐狸大概是白天已经疗过伤了，他过去的时候，这死狐狸正在水里打滚打的不亦乐乎……
每天用灵泉水泡茶已经是所有人，包括皇亲国戚们想都不敢想的事了。
洗澡？
整个临城都绝没有人敢这样做。
跟柳喻一五一十的讲完了整件事，柳喻眼角微微抽搐，也不再计较拂尘的事，这种事，放谁那不心塞啊……
“那他人呢？”柳喻问道。
宫主咬牙切齿的的道：“走了。”
“你就这么放他走？”柳喻想起今天狐狸给他讲的耍人的事，有些不懂他为什么要把狐狸放走。
“嗯。”宫主阴沉着脸应了一声。他不放怎么办，那狐狸说不放他走，他就往里面加料……

狐狸站在池子边，池子里雾气缭绕，溢出来，不断汇聚环绕狐狸周身。
这一天他可算是是享受够了，内伤不会那么快好，这是需要养的，法力恢复了七成，剩下的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恢复的。
不过现在这样，已经足够他在人间横着走了。
千年的大妖不多，甚至可以说极少，并不像书记记载的那样，随随便便就能活个几千岁。千年大劫很难过去，几百只妖都未必能活下一个，人会老，然后死去，而妖不会。所以上天用了这样一种残忍的方法，让他们在一定的年岁死去，因为没有尽头的生命，是不可能被天道允许的。
制衡的办法总会有，人会老，所以就任由他们自然发展。一旦这种规律被打破，就算妖经过自己的努力好不容易获得了永生，也不可能永远存在下去。如果自己不愿意去死，哪怕是渺小的生命拼尽全力的活着，那么为了天道轮回的规律，也就只好强行杀死了。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已经一千二百岁了。
啊……真稀有啊……
只要不碰上各种千奇百怪的老和尚，或者修道之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眼下沐九黎也来了，这家伙虽然不出手，不过只要他在，那简直就是人肉情报网，什么都能给你套出来……

天已经黑了，慕容玥的脸比天色更黑，听过侍从的禀报，他就一直坐在狐狸的屋子里。这家伙胆子大了啊，才刚和他鱼水之欢就要夜不归家了？
慕容玥索性把奏折都搬过来，任性的待在狐狸这，嘴上说着要讨论国事，白大人一日不回他就等一日，摆出一副勤政好君王的模样，谁知道心里想的是朝堂上叱咤风云的白衍，还是床上的狐狸精……
狐狸推门进来的时候，没有放轻脚步，他看到屋里烛火这么亮，就知道慕容玥定是赖在这了，索性也不掩饰，大大方方的走进去。
廊里传来脚步声的时候，慕容玥就坐直了身子看着门口，听到开门声又刷的低下头，仿佛刚才好奇的不是他。
“慕容。”狐狸回手关门，顺带叫了一声，见人不回答，又补了一句：“是特意等我回来吗？”
“是啊，白大人，你可让朕好等啊……”慕容玥放下笔，靠回椅子背问道：“这是去哪里赴佳宴了啊？”
狐狸身上多了些气味，凛冽的寒香，如冰上刺玫，原上漫漫白雪，包裹了烛火的暖，却并不寒冷，让人感觉很舒服。
狐狸走近，俯身贴近慕容玥的耳朵：“皇上放心，天下千百宴席，唯愿你我不散……”
热气轻轻喷在慕容玥耳朵上，清新的气味在他周身爆炸开，搞的他满脸通红，装出来的淡然荡然无存，他急忙躲开一点：“干，干嘛突然说这样的话……”
“不是生气了吗？”狐狸笑着起身，还摸了摸慕容玥红红的耳尖。
“谁生气了！”慕容玥鼓鼓腮帮子：“我哪有那么小气？”
“好好好，皇上你最好了……”狐狸在他身侧坐下来，拿起一本奏折看起来。
味道这样的近，心这样的近……
慕容玥是不敢再乱聊，见狐狸那折子就顺水推舟了下去：“这些人的要求越来越过分了，居然还要朕褒奖韩简！”
“是啊……不过来来回回，也就这么些个人轮流着……”狐狸扔下折子，靠在慕容玥肩膀上。
“轮流？”慕容玥一愣，是他太迟钝吗？
“不是轮流上奏，而是轮流帮韩简立威。包括去年越州出的乱子，也是他们动的手。”狐狸伸了个懒腰，长舒一口气道：“越州的事……牵扯到的人很多。如果要彻查，甚至会动摇到两成在朝大臣。那件事落马的孙尧，李远，现在也全部被分到了韩简的势力掌控范围内，暂时动不了……”
“你是说他牺牲自己人自导自演？”慕容玥瞪大眼睛，若是要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其实很牵强，但是他张张嘴却没有想到更好的解释。

“孙尧一介武夫，忠于他父亲。韩简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即使是忠于他父亲，只要不是他的人，他会留？”狐狸笑了笑道：“孙尧有勇无谋，和韩简耍心思必输无疑，不过让他去战场上听军令做事，他那种说一不二的性子，或许会有很不错的结果。被韩简压制在手里，算是可惜了。”
“挖人？”慕容玥顿了顿笔，孙尧的战力很强劲，一把锤子帮韩尤明打下三成北疆。不过此人空有一股子蛮横，丝毫不动脑筋，何况他还是韩家的人……虽然韩简对他不仁，但他这种死忠的性子必定做不到对韩简不义，利大弊也大，真的值得吗？
“挖人？慕容玥，你是真忘了吗，你是皇帝啊。”狐狸笑笑：“你想要谁，直接要就好了啊。”
“可如何劝服他……”慕容玥拄着下巴，忽然眼睛一亮：“你是说……”
狐狸勾着嘴角：“到时候那件事除了结果，韩简是否值得他献上忠义，他心中自然有数。”
“你早就想好了？”慕容玥看向狐狸，和着狐狸精在一起，怎么显得他这么笨……
狐狸叹了口气道：“如果不是有韩简的事，我也绝不会特意招揽他。不过……如果是白送的，那就绝对是利大于弊了。”
狐狸笑着看着慕容玥，笑的贼兮兮的，慕容玥似乎都能看到了一条摇来摇去的尾巴……不过看狐狸没什么兴致，但精神还不错，他实在是不相信狐狸去见朋友了……
如此想着，他就脱口问了出来：“你今天到底干嘛去了。”
“不是说了去赴朋友的宴吗。”狐狸坐起来，又随意的拿起一本奏折看起来。
慕容玥看着他不在意的态度，心里更加确定：“别骗我，说实话。”
“你想听？”狐狸轻轻把展开的折子放在桌面，歪头看着慕容玥。
“想。”慕容玥点头。
“不后悔？”狐狸又问。
慕容玥无语了一阵，又有些好奇：“……这有什么可后悔？”
“太后让我去请藏地的老和尚做法事。”狐狸轻轻的说着，笑容也很轻，似乎在打量慕容玥的神色。
“你去了？”慕容玥紧张起来：“有没有受伤？”
狐狸对于慕容玥的反应有点出乎意料，随即问道：“你就不在意太后？”
“我更在意你。”慕容玥很认真的说道。
“我没事……”狐狸摇头笑了笑，眼神慢慢变冷：“你不觉得，事情太巧合了吗？”
“你是说……你和沐九黎同时被为难的事？”慕容玥道。
“我怀疑，她还有另一个身份……”狐狸危险的眯起眼睛。
“什么？”慕容玥问道。
狐狸的笑容已经消失，精致的面容五官都显得很凌厉，狐狸呵出一口气，淡淡的开口。
“除妖师。”

“不可能，我自小在宫里她就……”慕容玥突然顿住了，如果真是个有法力的，自己又怎么会知道？
“如果我没猜错，你父王应该什么都知道。”狐狸勾勾嘴角，眼睛里却笑意全无。
“为什么？”慕容玥问。
“不都传太后对他是极爱吗，是……纯粹的爱情吧。”狐狸看着窗外道。
“那不过是人们看到的，可是如果她的身份变了，那么一切就都不一样了！”慕容玥道。
“但是她对你不是虚与委蛇。”狐狸看向他，眼睛里终于多了一点情感味道。
慕容玥心下明了，太后对他严苛不假，但是教导也是真，他全都明白。
“那你怎么办……”慕容玥很着急，却突然想到狐狸修为高深，便问了一句：“她能收的了你吗？”
“不知道……”狐狸摇摇头道：“但她绝对有一些法宝。等有时间，我把沐九黎叫来再说吧。”
“好啊。”慕容玥点点头。
“你很喜欢他？”狐狸眯起眼睛。
“我最喜欢你。”慕容玥道。
“反正我可告诉你，不要和他走的太近……。”狐狸轻轻的摩擦着手指。
“他不是你带大的吗？”慕容玥问。
“是，不过，你知道妖界同华馆吗？”狐狸问：“妖界的妓子和你们人类妓子完全不一样。每天做这些都是伤身体的，人类那么脆弱，多说做不过三十就结束了。而妖，青春永驻，而且恢复力好，做几百年都没问题。在这些年里，他们的很大一部分尊严已经消失在床上了，已经变得没有底线，不按套路出牌，对于你们人类来说，其实是非常危险的，你可以把他们想象成迷惑人心的妖精，上一秒还被玩弄的可怜巴巴，下一秒就掏人心肝的妖精。沐九黎是妓子里的极品，你玩不过他，他也不会主动和别人深交。而且他这种人，笑呵呵惯了，但是心也冷惯了，对情绪的控制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笑颜以对的人和他喜欢的人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典型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说不定哪天就笑呵呵的把你卖了，我拦都拦不住……”
“你就不怕他突然出现在你背后……”慕容玥听完嘴角抽了抽，一个这么可怕，一个背着人家把人家说的这么可怕……

“你就不怕他突然出现在你背后……”慕容玥听完嘴角抽了抽，一个这么可怕，一个背着人家把人家说的这么可怕……
狐狸摆摆手道：“不会，这个时候，他应该正和他的客人们玩的欢呢……”
“他毒还没解呢，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慕容玥汗。
“没问题啊，要是玩爽了，心情一好，说不定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狐狸笑了笑道。
“……”慕容玥一阵无语，随即道：“既然这么好用，不如我帮你试试！”说完直接把狐狸扑在地上，一副街头恶霸的样子。
“昨天的还没好的，又来……”狐狸委屈的看着慕容玥，双手揪住胸前的衣服。
慕容玥一愣，昨天……好像是做狠了啊……
“那就明天再说吧！”慕容玥松开他：“正好这事情多的干不完……明天你洗干净了等我……”
他发现，自从品尝过狐狸的味道，他就爱上了这种感觉，把人抱在怀里，压在身下，尽情的宠爱，貌似是件很不错的事情……
“你说……要是你哪天想尝尝搞人兽的滋味怎么办……”狐狸坐起来，胡乱的揉了揉一头长发。
“怎……怎么可能！”慕容玥耳尖又红了，这样的事……他怎么可能会做……毕竟变成人这么帅，还叫的这么好听……
狐狸笑了笑，不置可否。

东街，太阳已经完全落下，除了雪山那边，天已经变成黑蓝，街上灯火把楼阁映的金黄。这是这条街最为活跃的时候，大大小小的娱乐场所遍布整条街，白天集市上摆摊的人，夜晚又换了一波物件，来这夜市叫卖。
与外面的嘈杂格格不入的是酩湘阁，二楼一间金贵华丽的屋子，在这喧闹的夜晚里，这里安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沐九黎好整以暇的坐在床榻上，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个坐在桌边气呼呼的男人。其实那人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还没成年，充其量也就是个孩子。
昨天那人刚进门就把他按在床上，直接剥光了衣服，今天这个进了门一句话也不说，往那一坐就开始气……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人类可真是又奇怪又难伺候……
“公子……有烦心事？”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男妓，沐九黎毫不尴尬的站起来，走过去为这个莫名其妙气呼呼的大男孩倒茶。
沐九黎的衣服很精致，前面很短只到大腿，走进了便能看到里面一番好景色，后面的裙摆又比较长，拖到地上一部分，两侧扉袂垂到小腿，挂着金环鎏着金边，风雅的很。
这身衣服是他点名要的，他在妖界的时候就自己弄出来很多衣服，好几柜子的衣服都是他自己设计的。来到这以后，这个习惯依然没有变，他总觉得人类妓子的衣服穿上怎么能让客人喜欢呢？作为一个优秀的妓子，当然要让客人目耳喉鼻触都达到最满意，如果伺候客人只局限在床上，那真是最低等的行为……
修长的手指拿起茶壶，抬起一定高度倒下去，却是滴水不溅出，即使是倒茶这么个小动作，即使客人并没有在看，这一个动作也表现出了良好的修养和内在，这是几百年练出来的习惯。

大男孩看了沐九黎一眼，视线跟着他放下的茶壶，转到那杯茶水上，没有说话。
沐九黎笑笑也不多言，拿起一边放着的琴道：“那我弹琴给爷听。”
修长而白皙的手指跳跃在琴弦上，波动中乐声如清泉淙淙，如银河流淌过静谧夜晚。只不过清澈中带着哀伤，宁静中带着孤独，他的手似乎能波动情绪，狠狠地抓着听琴者的一颗心，牢牢的拴在弦上。
“你明知道我不高兴，还弹如此悲伤的曲调。”大男孩看了他一眼，拄着下巴喝了口茶，这琴弹的是他见过的最好的，真真是勾走了他的心思。
“人生越苦，越悲，才越懂得苦中作乐，若是强差人意，乐景哀情，岂不是浪费了这琴声……”沐九黎抚平琴弦，半抬起头，淡淡的笑着，却眉眼忧伤，比琴声更加勾魂摄魄。
大男孩愣了一下，他感觉脸有点烫，之前特意没理这人，如今仔细的看着他的脸，他才发觉，这张脸，还真是好看啊……
沐九黎见这大男孩看过来，一扫刚刚忧伤的神色，露出一个真诚而善解人意的笑容道：“爷有什么烦心事，可否说与九黎听？”
他刚开始叫他公子，虽然这个年纪叫公子完全没问题，但他就是有些叫不惯。在妖界的时候，哪个不是几百岁的主，那都是要叫爷的，至于昨天那个面相四十起的大叔，叫爷叫的理所应当。不过今天这个……叫爷没关系吧？
大男孩看着这张脸有些回不过神，好像是再思考要不要告诉他。沐九黎就那么静静的坐着，同样笑着看着他，看起来善良柔弱而且毫无攻击性，似乎是个十分好的倾诉对象。
“我……我和我娘吵架了……”终于是输给了沐九黎安安静静小猫一样的眼神，支支吾吾的说道。
这回轮到沐九黎愣了……和娘吵架了来妓院？这人不会一时冲动画这么多钱买了他和亲娘置气？这人该不会不碰他吧？那他今天晚上怎么办？又要和那一盒子小东西相依为命了吗？这是个处吧？看着也不像想要他身子的……不过气倒挺大，一掷千金似乎对他来说还不算多，白衍哥哥是朝廷里唯一有大权的，别的大臣应该不会富有到可以随便把这么多钱给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
如果不是朝臣府上的公子，那就是……皇宫里的人。和娘一起住在皇宫里的……不是太监，那说明他还有机会。不过，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呢？慕容玥没有儿子，这宫里有儿子的人……太后！虽然这个猜想很不现实，不过今天他发现的气息着实不像是没有子嗣的女人散发出来的，而太后是目前唯一可疑的人物，虽然可以解释为身在皇家亲近先皇，可毕竟后宫极阴，即便是太后应该也只是盛阴中阳，怎么会是盛阳？如果真的是她所为，那么，她就必然生过儿子，而这个孩子，是龙脉，所以才会有那么盛的阳气。

虽然，这句和娘吵架在妓院这个环境里显得这么突兀，但是接不下去话对于他沐九黎来说简直是笑话。
“所以你重金买我一晚，就是为了气你娘亲？”沐九黎撑起下颚，宽敞的衣袖顺着白皙的手臂滑下来，露出嫩滑的皮肤。
大男孩听到这个话题，立即来了兴趣，转过来刚准备大大的吐槽一番，就看到沐九黎手腕一条黑线格格不入，顿时站起，扑上来抓住他的手腕道：“你这是哪来的！”
“啊？它……怎么了？”沐九黎看了看手腕，又看了看面前的人，表情无辜的很。
大男孩一愣，这天底下还有这么好看的人吗……不对！不对……是人怎么会活到现在？
“你不疼吗？”大男孩弯下腰，低头看着他的眸子，沐九黎的瞳孔不像妖族，妖瞳灵气蕴含的很满，即使刻意收敛，也会有妖瞳独有的瞳纹，和人类不同。例如人类的眼瞳为棕，有深棕瞳纹，而有些妖的瞳色更浅，瞳纹更深，显得更加水润，明亮，灵动。所以说，过美之物必妖之。
沐九黎摇了摇头。他之前用法力直接把毒压下去，那条黑线基本已经消失，现在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就又放出来了一部分。至于疼不疼，剧毒窜进经脉肯定是疼的，但是这个时候，说的越离奇，越和他知道的对不上，就越能引起他的注意。
“那个女人，还说不会伤及无辜，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简直可笑！”大男孩站直身体，说道最后直接喊了出来。
沐九黎心知这是猜对了，虽然不确定是不是太后，不过目前宫里有一个人有孩子，会使毒，临城的大妖只有白衍哥哥一个，这毒对他的作用因为他半妖的血脉有所削弱，若是放在白衍哥哥身上恐怕就是另一种效果了，一个宫里的，除妖师？
“那，我什么时候会死？”沐九黎轻轻的笑着。
“你会不会死，你自己不知道吗？”大男孩看向他：“你是妖？”
“半妖。”沐九黎毫不掩饰的回答道。
大男孩似乎没想到沐九黎回答的这么爽快，看着他笑眯眯的，突然有点可怜他。都是因为那个女人乱来，才会连累无辜。虽然眼前的是妖，但一只靠着每晚做这些才能好好活下去的半妖，明明就比人还要无辜。
突然，大男孩像是触了电一样弹起：“那……那我今晚岂不是要……你……我……我不行！”
沐九黎好笑的看着他，这种连女人的手都没牵过的男人，突然要他去上一个男人，这种反应真的很好笑，就像一只……慌乱的小鸡？
“你别笑，我害怕！”大男孩一改之前的忧郁，语速快了不少：“你老实说，你今年多少岁了！”
沐九黎伸手比了一个八的字样，大男孩长舒了一口气道：“八十……八十还能忍……”
八十？他看起来这么年轻吗？沐九黎暗自吐槽这个傻傻呆呆的大男孩。
“我……我可说好了……我今晚可不碰你。”大男孩坐回去，低头不停的喝着茶。
“那你让我怎么办……当面玩给你看吗？”沐九黎笑的十分妖娆。

“那你让我怎么办……当面玩给你看吗？”沐九黎笑的十分妖娆。
“你别乱讲，我不看，我没兴趣。”大男孩急急的摆手，似乎听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那爷想看什么，我都会。”沐九黎站起来，走到床边坐下，音调带着情迷意乱的欲望感。
其实他完全可以理解成琴棋书画之类的，只可惜沐九黎的语调太让人想入非非，这个纯真的大男孩，怎么会是一个八百岁妓子的对手。
“睡觉……我要睡觉了。”大男孩放下杯子快步走到床前，衣服也不脱就上了床躺下。
沐九黎看了看他，也上床，坐到里面的位置。
“爷，这是要……九黎帮您脱衣服。”沐九黎勾着嘴角，准备开始解大男孩的扣子。
大男孩一把抓住那双灵巧的手道：“不用！我穿着睡……穿着睡……挺好的……”
沐九黎伏下身子，贴在大男孩耳边道：“爷……既然你发现我是半妖，那爷要不要试试用法术把衣服变没的感觉呢……”
“不用……不用。”大男孩道：“你有时间不如研究研究毒怎么解。”
沐九黎很随意的笑着：“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的生死，再说。”
大男孩看了看他，他觉得有点对不起他，自己间接害他中毒，而且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解。于是他问：“如果我不那个你……你会怎么样？”
“那就只好拿点东西凑合用手玩一玩了。”沐九黎趴在床上，委委屈屈的看着大男孩。
“拿……什么东西？”大男孩对于自己丝毫没了解过的领域十分好奇，他隐约觉得不该问，但是好奇心趋势他不得不问。
“你要看看吗？在床下。”沐九黎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对方问这种脸红心跳的问题，因为这种问题，根本不值得他脸红心跳。这么多年，为了别人开心，为了调情，也为了他早就没了的羞耻心，他什么话没说过……

大男孩反手下去摸，不久就好奇的把盒子拿上来，大男孩打开盖子，手里就是一抖。里面各式各样的小玩具，圆的长的，大的小的，应有尽有，沐九黎就坐在旁边，大男孩脸红了个透，一想到手里的这盒子东西，是被放进那人那里的，在沐九黎毫不收敛的目光的注视下，他恨不得自己钻到床下……
不过他真的很好奇这种感觉，但是脸红耳赤和骤然加速的心跳让他害怕。对于没接触过情情爱爱的他来说，这进展也太快了。而且，面前的人太过秀色可餐，他怕自己把持不住。
“爷喜欢吗？”沐九黎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大男孩耳边，温热的气息打在大男孩耳廓，温度瞬间升高。
“不……不喜欢！睡觉！……还有，你不要这么叫我……”大男孩急忙把被子拽过来盖住，他觉得，他浑身都热热的……
“啊……”沐九黎本来坐在被子上，这一拽，直接就扑在了床上，手肘撞上床头，委屈的眼泪汪汪的。
大男孩听到噗通一声，连忙回过头看。他没想到他和沐九黎的距离会这么近，近到他能看见沐九黎一根根纤长的睫毛上粘着水珠，嘴唇水润饱满，锁骨又直又长，仿佛是世界上最完美无缺的作品。
沐九黎重新坐起来，衣服有些散乱，左肩滑落下来，楚楚可怜的看着大男孩道：“爷在家里受了委屈，这是拿九黎出气吗……”
“我……我不是……刚才不小心的……”大男孩很慌乱，旁边还放着那个盒子，让他感觉到深深地危机。
沐九黎看着他慌乱的模样，打断了他的话，依旧微笑着，却垂着眸子，声音很轻：“实不相瞒，九黎的初夜早就没了……这么多年来，九黎日日夜夜被不同的人宠爱或者虐待，金玉堂屋，丝绒锦被，却没睡过一天安稳觉……爷说，可不可怜。”
沐九黎抬头看他，脸上尽是笑，眸中尽是悲。
大男孩的心被这几句话揪的难受，他很想把沐九黎抱进怀里，给他温暖。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他坐起来，拉过沐九黎一把搂在怀里，这具身体出乎意料的柔软和温暖，他随口问道：“妖的身体不是都很凉吗……”
沐九黎的头靠在大男孩肩上，双手环住他道：“是啊……但是，九黎希望，能在这座尔虞我诈的都城，带给别人温暖，即使，这点温度……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大男孩抱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刚才只觉得这个人太过于好看，现在，又多了一份心疼。
如果说他的美貌不足以让他沉沦，那么这份心疼，彻底摧毁了他对他刻意的疏远。他那颗不谙世事的心，告诉他，这个人，需要他去温暖。
大男孩不说话，沐九黎却趴在他怀里，笑了笑开口道：“所以说爷很幸福啊……至少爷有一个家，让爷平安成长了这么多年，不用在炎热的夏季睡在满是蚊虫的荒野，不用在寒冷的冬夜沿街讨要干面包和烂苹果，不用在雨雪天因为找不到安身之所而困扰，甚至有一个爱爷的娘亲，即使吵了架也不打爷，害爷，抛弃爷，也希望能在她双眼昏花之前，把她所懂得的，她所珍惜的，用尽一切手段，全部都给爷，她多么殷切的希望，能看到有朝一日，爷也能……提笔书朝卷，仗剑护国安……”
大男孩松开他，眼睛有点红。沐九黎依然在笑着，眸子里含着对明天的希望，对生活的乐观，含着对他的鼓励和羡慕，但是他似乎并不厌倦如今的生活，依旧乐在其中。
如果命运这样不公的对他，他都能笑颜以对整个世界，那么相比之下，他呢？或许真的像沐九黎所说的那样，人要在幸福的时候努力索取更多，也要在悲伤之中懂得苦中作乐，他，似乎不能再懦弱了……
“我发现，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emmmmmmm……

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暧昧的因子弥漫在空气中，沐九黎倾在他怀里，仰头和他对视，大男孩第一次发现，妖瞳可以这么好看……
半晌，当空气的温度升到极点时，沐九黎攀上他的肩，挂在他身上，咫尺之距，声音轻的仿佛在诱人犯罪：“那九黎，伺候爷……”
大男孩看着挂在身上的人，没有说话，他现在也无法从这张脸的美貌里清醒过来，尤其是不再刻意躲避之后，无法离开片刻的视线和与平常不同的心率，让他意识到，妖也可以很好，好到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和心，只想把一切注意力都给这个人……
沐九黎微微一笑，果然，上钩了。
沐九黎开始动手解大男孩的衣服，动作很轻很慢，大男孩静静地看着他，睫毛在沐九黎的脸上投下阴影，显得他乖巧而安静。
“今天晚上……九黎是爷的……”沐九黎解开了大男孩的衣服，慢慢的褪下去，不经意的抬头，媚眼如丝。
“你对你的每一个客人都说过这样的话吗……”大男孩不太习惯这样完美的调情，在他看来，这种调情已经算是十分熟练了，他觉得沐九黎一定做过很多次，才会将一切把握的如此恰到好处，这个想法，让他有些不舒服。
“那爷在官场，会主动交好什么样的人呢……”沐九黎的手指顺着大男孩的小腹滑下去，滑倒裤子的地方停下，抬头看他，直接拒绝未免太假，比起那些空谈，他更喜欢七分真三分假的道理：“并不是每个人都值得交好，也不是只有一个人值得。九黎身在此处，与爷身处朝野一般无二，都是任务，是工作……在官场上只有学会圆滑才能如鱼得水，九黎也一样，只有做得好，才不会被惩罚的太惨……”
“我不会罚你。”大男孩被他撩拨的身体有点热，语速都提了一个档次。
“那爷以为，这句话，只有爷对九黎说过吗？”沐九黎抬头看他：“这个世界上的虚情假意太多了，爷不要试图去改变一个演戏的人，因为他始终知道这是戏，而爷也不过是个戏中人……九黎跟爷在一起已经很开心了……所以，爷，让九黎伺候您……好不好……”

大男孩本来想反驳，他不想要一个做戏的人，如果这一切都是做戏，那他付出的感情还有什么意义？可当他接触到沐九黎带着体温的手，看着他乖乖垂下的眸子，他心又是一疼。
是啊，这是一个曾受尽欺凌与背叛的可怜人。设身处地的想想，换做自己，或者任何一个人，如果还能真心实意的面对一个即将占有自己的陌生人敞开心扉，抛开他本身不谈，就算是这妓子的工作，也未免做的也太不称职……
当他心里转了一个又一个弯，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早已被扑倒在床上，沐九黎趴在他身上笑道：“这种时候，爷也能不专心？”
沐九黎笑起来实在是太好看了，比女子还灿烂百倍，可就是这样的笑容，才是乐景哀情，让人看着心酸。
“那……那就看你技术怎么样了……”大男孩别扭的吐出来一句调情的话，但是生涩的声音和僵硬的语气，都极其不自然，不自然的有些刻意。
不过尽管这样，沐九黎依旧笑的很开心，两颗小虎牙露出来，让这个请都出了的大男孩，心骤然漏了一拍。
“爷放心……九黎的技术，可是最好的。”沐九黎轻言轻语，仿佛很羞怯，但实际上人人都知道，妓子怎么会害羞，只不过那情景大概是美到让人忘了揭穿，也不想揭穿罢了。
“嗯……”大男孩直接别过脸去。
沐九黎表现的很安静，内心却早都哭了几百次。
这……他一个妓子，现在怎么搞的像他要上了客人似的呢？
而且看他这个样子，大概是会挺尸一晚上吧？全都他主动的话，再多的经验，再好的腰，也要累个半死啊……
沐九黎现在真是无比怀念昨天晚上那一通虐待。虽说已经好久没被玩的这么惨了，但毕竟疼了伤了的也是妓子的常态，不过是严重点罢了。
今天这算什么啊，一个分明就是赌气出门的小孩……他终于把他哄的肯碰他了，这回过头原来还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外伤都好说，但这一晚上做下来，腰可算是要废了，伤筋动骨的，这可不是几个时辰就能恢复的……
算了，有真人的可以用，总比那些冷冰冰的东西要舒服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