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腿伤了嘛?师傅怎会伤了腿?师傅可还痛得紧?师傅可是为了寻平生?师傅不要乱动，平时给你揉揉，师傅……”
是了，平生生平还从未挨过风擎的揍。
罚跪罚抄也是少有之事。
风擎板着的脸也有些绷不住，真真是要被这小东西气笑了。
“可跪够了?跪够了，就起来。”
小家伙一心一意的叨叨被打断，明显一愣，然后身体先于思考，立马就从跪立一屁股坐了下去。
全然当着师傅已消了气，可还不待他乐滋滋的爬起来，就眼看着师傅一只手握上了案几上的小竹棍，突觉后领一股牵扯之力……接下来脸就贴上了冰凉的几案。
“师傅?”
风擎娴熟的扯去了小徒儿的下裳。
“哎?!”
小平生知了人事，小孩子也忍不住害羞，立马直起身子小胖手就要往后挡。
风仙君不慌不忙，早有遇见般极有经验的掀了人上衣短短的后摆，将两人手后背着一兜，裹着两条莲藕臂一起卷在腰上，被风擎一只手稳稳压住。
君卿第一次从这个视角瞩目自家师傅收拾人。
小师弟一副状况外又有些害怕，胖胖嫩嫩的小屁股被风一激，还在抖。

小仙君一边脑子里这些年乱七八糟挨过的揍开始咕噜咕噜冒泡，煮得疼的白惨惨的脸又红彤彤烧起来，一边又忧心忡忡眉头紧皱，根本见不得小小一团的师弟被师傅一通收拾，到时床都下不来，在床上哭唧唧。
一时间，实在是，闹心的很。
偏偏这糟心，还是自找的。

二十一
竹棍划着空气，就是呼呼声。
从臀尖往下，一道儿道儿的红痕规律的排开。
小家伙年纪小，纵使风擎几乎没有用力气，一棍儿下去小屁股上的肉不过微微一陷就飞快弹起，返出的也是粉粉红红的印子，但还是疼极了。
四五岁的小娃娃拿手掌都能留下足够的教训，所以风擎取了这竹棍，不过是为了做一象征，做一警示之物。
小孩儿越发大了，仅有的经验告诉他，怕是只能越来越皮实。
不能打家劫舍，总能拔毛烧草。
总之，要是不想日后天天去个个峰头赔礼道歉，必要给个戒具拴一拴脱缰的小野马。
如此收了力，威力同巴掌也不差什么，只不过毕竟竹棍是细长之物，痛感集中，况且那溢满的害怕之情也能平白让人愈痛三分。
平生如不是被压住，早翻桌案下去了。
清脆的童音早已哑了。
小平生没有他年长师兄骨气，幸好，也没有他年长师兄娇气。
风擎犹记得当年，对着君卿的小屁股几乎带着试探的那么轻的一记，都让人肉最多的屁股红得鼓胀起来，看起来严重极了。
所以即使徒儿生闷气憋着劲儿不出声，他也还是能知晓，他怕是真的得了教训。
小徒儿呜呜哭着，叫着喊着。
“呜呜，师傅痛。”
“哇……”
“嗯，别打平生。”
“师傅……啊，师兄……嗷……”
风擎没记着数，只将人从臀峰起，一路细密密的将直到臀腿相交之上都染成了浅浅的红色。
小屁股上大片粉红，触手是微微鼓起的细细愣子。
风擎伸手碰了碰小家伙臀尖往上，那微微发青的痕迹，宽度瞧着似是剑鞘。
小平生颤了颤，哭的更带劲儿了。
风仙君几不可闻的吸了口气，眼神准确的往房檐上猫着的家伙飘去，然后不着痕迹的叹息，冷冷淡淡的问小徒儿，“疼?”

“呜疼呜……”
风擎冷着脸，看小徒儿哭得身体一抖一抖。
风擎皱着眉，看着人臀上几处约是碰着竹节处，斑驳成了浓郁的深红色。
风擎将竹棍横于自己腿上，将小家伙提溜起来，搁在身前。
平生疼的腿软，根本站不住，虚虚跪坐着。
实在是哭多了，如今声音弱的宛如猫叫，眼泪流尽了只剩下眼眶红彤彤湿乎乎，就止不住哗啦啦的鼻涕往下倘。
风擎神色一动，他感受到了君卿的仙力明目张胆的往他身边飘来。
风仙君接过，却是一小盆飘着块方巾的水，还有一杯温水。
绝对令山头外的仙君们跌破眼睛的行云流水，风擎绞干水替人擦了把脸。
动作说不上细致，平生却着实舒服了些。
捧着水杯的平生怯怯的顶着师傅威严的木头脸，小心翼翼的啄水喝。
“可知错了?”
“知，知道，道……”
小孩儿一句话说得身体跟着抖三抖。
风擎却不再说话。
平生喝完了水，歇了歇，膝盖开始隐隐发疼，屁股上却真的好了许多，尖锐的疼仿佛一个噩梦，一旦醒来，梦境总归是越来越远，越来越淡。
于是平生放下了水杯，根本不敢看人膝头搁置的“拐棍”，手掌却试探的又碰上了师傅的膝头，亲若蚊呐，“师傅傅……”
风擎抬手拂了拂小平生的发顶，“你师兄教你认什么错?”
不待平生张嘴，君卿脚一滑，差点直接从屋檐上滑地上去。
索性没有屁股着地的惨案，但受伤颇重的屁股蹭着砖瓦滑了一段儿，也实在是令人痛不欲生。
不等收了眼眶里炸疼出的泪，泪眼朦胧间一扭头，越过不高的院门，直直对上了清莞师叔笑盈盈的双眼。

平生揪住了风擎的衣服，“未，未曾。师兄见了平生就打了平生，唔……师兄坏。”
说着说着似乎万般委屈，兔眼睛却实在掉不出金豆豆了，只能泫然欲泣状。
风擎想着见了平生时他明显已经哭了一路，又想着那一道儿凌厉的痕迹，果然是剑鞘留下的。
风擎挑眉，这一下，可比之后那些竹棍重多了……如此下得了手，如何到了为师这儿几下竹棍就引得屋顶偷听?
“可知你师兄为何打你?”
“平生，平生去结交道友没有，没有告诉师兄。”
风擎面色不显，却实在是甩得一手好锅，“过两日见着你师兄，自去问明。”
“哦……”
“为师再问一遍，先时，你知什么错?”
“平生淘气了，平生不会了，保证!”
风擎不语，只取了先时被平生取下的玉佩，替人带上。
“平生为何取下此物?”
“师傅可以从它知道平生去了别的山头，方便，平生，平生就……。”
风擎看着平生懵懂的脸，小家伙大约还不明白，仙君的一击对于可能陷入危险的他来说，是何等的保命手段。
小平生尚且不明白，光是做他风擎的徒儿，出了这个山头，根本不必踏出九华山，就能遭遇怎样的不测，或是沾染何等的是非。
风擎怜惜，却并不表露。
声音一如既往的浑厚而平静，“为师予你这玉时，你保证了什么?”
“平生保证……”
平生一愣，突然想起了当时的话，忍不住去捂屁股，“绝不离身。”
“若是……”
风擎话被打断，平生抖抖索索视死如归的说完后半句，“玉佩离人，屁股开花。”
然后飞快的叨叨，“师傅!师傅平生屁股已经开花了，平生都摸到花茎了!”

风擎只定定的盯着小徒儿。
“我真的不敢了，知道错了，呜呜。”
平生一边呜呜咽咽，一边看了看无动于衷的师傅，只能极不情愿的把自己挪回案几上，弓着身体，尽量藏起屁股，“师傅轻轻一点。”
风擎真的一手又握上了竹棍。
君卿眉头一皱，神色有一点点焦虑，对着一墙之隔的清莞虚虚作揖。
清莞却是隔空虚点了点人，靠近一些放出一些自身的气息，又悄然去远处静待。
风擎只抽了一下，就对着堪堪露出的臀峰，却用了三分力。
平生的喊声隔着老远的清莞都听得见。
这一下以后，风擎将竹棍搁在案几上，平生小脑袋前。
风擎为平生提上了裤子，“以后答应为师的事，一样一样都要记得。”
“是……师傅。”
风擎努力让脸柔和一点，抱着平生站起，“你师兄为了寻你，焦心极了。”
“师傅也，担心了?”
平生带着疑惑……在平生心里，无所不能的师傅怎么会担心呢，他只是去别的山头玩一玩。
风擎似乎有一丝浅浅的笑意，抱着人往院外走，“可是师傅今天没让你屁股开花，所以让平生觉得，师傅还不够担心?”

待风擎再回院里，就见着大徒儿跽坐在蒲团上乖觉的理着被腾空的桌案，将茶具一一放回。
“可听够了?”
君卿红着脸，呐呐不知如何回复，“师傅。”
“站起来。”
君卿依言，却发现背后的风擎实在站的近，几乎触手可及。
啪啪啪。
“唔。”
极其猝不及防，就被揍了三下。
其实不怎么痛。
就算是重伤的臀，也真的不怎么痛。
几乎是拍灰一般轻拂了拂。
就是，风仙君实在出其不意。
君卿低着头，唯觉两耳轰鸣，羞得不知今夕何夕……简直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刚刚居然声吟了——简直就像只有五岁的小师弟。
风擎倒是波澜不惊，“疼?”
君卿，“……”
和问平生一般的语气，一般的神色，一般的内容。
“君卿，我，嗯……”
舌头打结，实在是拉不下脸说不出疼，君卿自暴自弃，“不疼。”
“嗯。”
君卿诧异，一边盱一眼风擎，一边屏息，等着后面的狂风暴雨……结果，风平浪静，海河清宴。
“你下手没个分寸，下次记得褪裤。”
风擎淡淡得看着长身玉立的大徒儿，变戏法似的脸又涨红了几分，知他是耳朵又打了折扣，不知误会了什么。
只得细细详说，“往这三处下手，不容易伤着平生。”
“臀峰之上不远处即是尾骨，尾骨与腰际经脉穴位复杂、器脏柔弱，当尽量避开。”
“可省得?”

你们想……先看师兄x平生还是清莞x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