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

这里阿藏/
这篇文首发豆腐app/
警告：文笔渣内容乱慎入坑/

第一人称/
校园欺凌/
多攻一受/
懦弱受/
警告：不喜勿入 玻璃心 谢谢配合/

简介：





我自以为看透了这世间的一切恶意。


可惜既是万丈深渊。


便没有底。

第一章





我还是在深夜翻来覆去没有睡觉。


尽管是轻微的挪动和难以完全安静的翻身，我却强迫自己把声音放到最轻。


身下的那个难以启齿的部位让我疼的快要发疯。


太疼了。


可令我清醒的疼痛还远远不止这一处。


我感觉自己仿佛整个人都被荆棘紧紧缠绕着，锋利的刺狠狠扎进我的皮肤，我连挣脱的勇气都没有。


我勉强向上仰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只遮掩了一半的窗帘，以及月光洒下窗台的柔和与黯淡。


我尝试着转移注意力，努力叫自己忘却身上的疼痛，可不管我的眼睛看向哪里，身体却仍然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撕裂的痛楚。


我只好用手紧紧攥着棉被。


抿着唇尽量不发出一点动静来，因为哪怕是我轻轻抽气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也显得尤为刺耳。


更重要的是我甚至不知道这一切的作俑者此刻是否也在黑暗中盯着我。


我用余光瞄向对面的床铺。


那个人此时是侧身躺着的，脸的一边正冲着我，他用被遮住了自己的脸，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我看不清他有没有闭着眼睛。


在我眼里这四周冰冷坚固的墙壁，单调空白的天花板，甚至那虚无缥缈的空气都正在睁着眼睛看我。


看清我的狼狈，然后嘲笑我。


可当我闭上眼睛，听觉便更加清晰起来。


我隐隐约约能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听见有一群人的讥笑声，又听见有谁在我耳边低声耳语。


我又一次感受到那种铺天盖地涌来的恐惧感。


我想要把自己缩的更紧，可这空旷的黑暗中明明什么也没有，我明明在杞人忧天的给自己施加压力。





对床的那个人终于动了，伴随着夹带讽刺与威胁的问候。


“你不困?”


我所有的胡思乱想都在这一刻终止了。


像是自己努力了半天想去解开一个糟糕的线团，忽然有人递过来一把打火机，瞬间烧光了一切。


我满脑子搜刮着能让对方满意的回答。


徒劳。


沉默。


一直到我的手心都被汗浸湿了。



“你这是跟我装睡吗?”



我本以为会长久的沉默被他一句打断了。


他几乎是话音刚落就从床上起来了，动作自然而迅速，就像是其他人平时起夜去上厕所一样。


我的神经听从着他的动作绷紧起来。


从他的脚步声判断，此时他就是正在向我的床走来。


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睁开眼睛。


准确来讲是我不太敢把眼睛睁开，可如果我一直装睡可能还会激怒他。


“江然生。”


他声音低低地唤我的名字。


“活着好玩吗。”


闻言我几乎是反射性想要立刻从床上离开。


可现实是我没敢动，也没敢反驳。


但我却缓慢地把眼睛睁开了。


我毫不意外地对上沈赐的目光，我承认他这双眼睛生的好看而迷人，可我却恨透了。


“你能不能…”


那句被我说烂的“放了我”在嘴边犹豫半天，最后被我咽了回去。


沈赐像是早就知道了我想说什么一样。


他轻笑了一声，然后向我伸出手。


我习惯性想要偏过身子闪躲，我潜意识中的他下一步动作就是打我。


我的所有反应都被他尽收眼底。


而他仅仅是摩挲着我的嘴唇，像是一个宽容的饲主对自家宠物的揉捏那样。


而后他俯下身注视着我，漫不经心地向我宣告道:“再做一次吧，你没得选了。”

第二章



直到第二天清早坐在教室里的时候，我的大脑还是混沌不堪的状态。


昨晚沈赐言而有信的兑现了他说的那句话。


他没轻没重地拽着我的衣领，压着我翻过身背对着他。


我不是没有丝毫挣扎。


后面的那处还在隐隐作痛，我大腿根的皮肤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掐痕。


若这个人不是沈赐。


我大概会拼尽全力地把他踢开。


可惜他是沈赐。


我只是用手试图隔离我们之间的接触，尽管我连坚持与用力都做不到。


沈赐脾气不好。


这是我从一切的开始就熟知的。


我在空中胡乱挥着的手妄图抵挡他，他一句什么话都没说，而是用力按下我的手，再把它们反剪在背后。


力道之大，我不能极。


沈赐动作粗鲁，仿佛我就是个死物。


他一只手把我按的死死的，另一只手去扒我的裤子。


我用力把自己的腿压在床上，一时半会儿也难以让他褪去我的裤子。


沈赐不干不净地低声骂了一句。


就着我裤子被褪到一半儿的姿势，用手掐着我的后颈，然后用力把我往上提。


“沈赐…你放开…”


我浑身疼的没劲儿，只能开口叫他。


他只是对我的话置之不理，转而去撕扯我的上衣。


衣线断裂的声音在我听来就像凶猛剧烈的洪水淹没了最后一座摇摇欲坠地小木屋。


我知道自己的后背上还有未消散的淤青，况且这些天来我经常不吃饭，加上作息十分不规律，几乎是瘦了十几斤，肩胛骨越发的突出，无论是看着或者触摸，恐怕是都让人厌恶。


沈赐从始至终闭口不言。


他应该是在默默地褪下自己的衣物，我的手腕被扭的生疼，而他那只手的力气却一点都没有减小。


我由内而外地感到绝望。


无论这个时候我闭眼或者睁开眼睛，铺天盖地向我涌来的只有绝望。


他狠狠挺入的时候，我浑身都难以抑制的发颤。


“疼…”


我抽着气喊着疼，尽管连自己也不知道这句疼是说给谁听。


“好疼啊…”


“你能不能别动…”


我的语气中是否带着哀求我不知道，可我尽量让自己忍住哭腔。


我常觉得自己在沈赐面前一直窝窝囊囊。


被一个男人这样对待，我本该破口大骂，哪怕是骂完后受到更加难以忍受的对待，至少我不是个软弱的懦夫。


至少不是像现在这样。


我过去一直觉得一个人只会因为被人以软肋相逼才会身不由己的屈服。


沈赐花费了并不算多的时日就让我深刻地质疑自己过去的想法还是幼稚了些。


我惜命。


也怕疼。


沈赐来回抽插的动作没有因为我的叫声减慢或者增长。


我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该感谢他。


我本以为他会变本加厉。


我的五脏六腑都被搅乱了一样，他深埋在我体内的欲望令我难受的快要窒息。


除了在无尽黑暗中等待黎明外，我找不到逃脱的办法和方向。


“明天要上课…”


“沈赐…”


我又疼又累，明知道说了明天上课也不会起什么作用，可嘴唇张合了几下还是用微弱的声音说出来。


那声音太小了。


连我自己也这样感觉。


“算了。”


我迷迷蒙蒙中听见沈赐说了两个字。


紧接着他就抽出欲望，放开我的手，从我身上撤了下去。


他连发泄都没发泄。


“上你并不能让我多爽。”


我抬不起头来，只能洗耳恭听。


“只是能让你感觉疼罢了。”


这些话一锤一斧地砸在我心上，可惜的是我这颗心早就七零八碎了，他最多也只能把碎片砸的更碎一些。


碎沫嵌入肉里，我等它长死，等了好久。

第三章


“江然生。”


我听见老师的喊声，可我没有站起来。


就在两个小时之前，我才身心俱疲地躺在床上闭眼睡过去。



沈赐对我说完了那些话之后就很给面子的没有再折腾我。


可被迫承受撕裂的部位叫嚣着疼痛，我闭上眼睛还是怎么都睡不着。


我不敢轻易动一下。


连被撕坏的衣服我也没心情搭理了，我颤颤巍巍地用手提上裤子那一刻，沈赐才从我床边移开。


从我的角度看不清他的表情。


幸好。


我看不清。


昨晚到底是怎么浑浑噩噩地昏睡过去的，我已经记不清具体细节了。


按照常理来讲我第二天一早是一定起不来的，但我早就习惯了，从与沈赐遇见开始，我的学业几乎是一天比一天荒废。


可换做平时，沈赐第二天会全然不顾我的情况而自己去上课的。


而我常常会被批评。


沈赐替我请假的事情若是能成真，我怕是已经活了上千年了。


“江然生。”


可今早第一个叫我名字的人就是沈赐。


听见他声音的时候，我宁愿我是个聋子。


那时候的我还沉浸在睡梦里，早就忘记了梦见了什么，睡着的时候也依旧是浑身难受，身体又酸又痛。


沈赐的声音于我而言有极高辨识度，同时我把这一切效应归结于自己厌恶他。


他大概是第一个能够让我自己强迫自己醒来的人。


强制清醒对于处于那种状态的自己来说，难受的想吐。


当你已经浑身无力的沉下海底，终于有人拉你上来，可吸入一口空气之后，一双手就忽然把你按下去。


又湿凉又拥挤的水浸入鼻腔。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头痛欲裂。


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沈赐那张冷淡如同往昔的脸，他的眼神带着些不耐烦与玩味。


我此刻一定是一副令人看了发笑的惨样子。


“起床去上课。”


“我等你十分钟。”


沈赐每次跟我说话的时候，我都有一种他是主人而我是仆的错觉。


我想不明白他这样是想做什么。


可他不管做什么事情，要么与我无关，要么关于我的就一定不是好事，我又不得不忍受着。


我站起来的时候头剧烈的疼痛了一下。


险些摔了。


我低着头缓慢地走着，走到衣柜那边翻衣服。


沈赐冷眼旁观，语气不善地催促了我一句。


“赶紧。”


我没吱声。


他明明可以不等我。


却故意找个理由让我不痛快。


沈赐厌恶我。


我也恨他。


我的手腕残留着昨晚被他死抓后的痕迹，因而我穿了一件宽大的白色衬衣，袖口刚好没过手腕，完美的遮挡了一切。


我穿衣服的时候低头看了一眼我的上半身。


江然生。


连我自己都恶心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


被殴打出的伤痕新旧交错，青青紫紫中还有几处因为没有及时上药已经泛了黑色。


腰部的掐痕和手印直到天亮也未消逝。


如果是陌生人瞧见我这幅样子，准得吓上一跳。


可昨晚之前的事情我不想再去想了。


尊严被碾碎的感觉我一生都刻骨铭心。


可我有未来吗。


我不知道。


沈赐点烟的时候，打火机的按动声把我在走神中拉回来了。


“你故意磨蹭什么呢。”


我什么话也没来得及解释的时候，沈赐就连续几步凑近我，瞬间抬起了手。


我心里想的是无所谓。


身体却不自控地往后退了几步。


“这么怕我?”


他没打我，嘲讽了一句之后就转身走了。


剩余的事情我就只记得自己正下着楼梯的时候，沈赐已经啪的一声摔闭了大门。


那一声不是普普通通的。


而是夹杂了怒火。

第四章






此刻喊我名字的老师是个教英语的年轻女老师。


姓林，年纪方才二十出头。


她从不苛刻地惩罚学生，从前对我更是百般的好。


可惜，是从前。


自从我翘过了几堂她的课之后，她就不怎么关注我了。


时不时讲课稍扯远些还会故意提我的名字警惕其他人。


说的好听点是警惕。


实际上就是对我旁敲侧击吧。


可她又怎么会明白我的无助和痛苦呢。


“请你起立。”


全班同学的目光霎时间向我投来。


那些人眼里无外乎就是又有一场好戏可以看的光芒。


我没法儿只能往起站。


硬着头皮扶着桌子，两条腿都在打弯儿。


我皱着眉，尽量平静的看着她。


“这一周你只上了我四堂课。”


“第四堂课已经走神了不下五次。”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


我浑身酸软，大脑难以自控的疼痛，身上几乎连一块好肉都找不到。


后面更是稍稍一动就疼的直流汗。


我实在没办法聚精会神。


林老师明显不能赠我过多一分钟绞尽脑汁思考回答的时间。


难道我能如实把一切跟她说了吗?


说我江然生被同班的另外一个学生上了?


那另外一个学生还是被视为好学生的沈赐?


我还是沉默。


沈赐就在我身后不远的距离，那个罪魁祸首每天都把这样的场景当做一场好戏。


我想收紧拳头来平息自己的心情。


可我忽然想起了一件特别可笑的事情。


大概是刚刚被沈赐盯住不久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我只不过是在拼命挣扎的时候挥拳打到了他的下巴。


沈赐阴霾的眼神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他先是拉着我起身狠狠一脚踢在我的胃部，三秒之后我就捂着胃跪坐在地上，甚至忍不住干呕。


我以为接下来会是如雨点般细密却比雨点砸在身上更疼的拳头。


沈赐却常常做一些让我措手不及的事情。


他拽着我的一只胳膊把我扯到浴室，打开花洒喷头往浴缸里灌水。


我被他拽着挣命的挣扎，言辞越加激烈。


沈赐对我的叫骂不管不顾，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基本摸清他的性格，现在想来我那些反抗已经彻底激怒他了吧。


像那些烂俗的电视剧里演的情节一样。


沈赐把我头按在冰凉的水里。


难以呼吸。


大脑缺氧。


甚至觉得自己会这样窒息而亡。


不记得他具体按了我多长时间，反正对我来讲已经模糊的没有时间观念了。


我的头发全部湿透。


水滴顺着脸颊往衣服里哗哗的淌。


我勉强睁开眼睛看他，张着嘴巴只顾呼吸。


后来。


他蓦地松开对我的钳制就走了。


我自己一个人在浴室里待了大概十分钟，令我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十分钟之后，沈赐居然开门回来了。


顺带手中拿了绳子。


沈赐全程面无表情地用绳子捆绑我，从头到脚他一个地方都没落下。


被捆住的时候我竟然还有心情去想，这算是所谓的校园暴力吗。


我就那样被捆着在浴缸里待了一晚。


浑身是水，湿湿黏黏，又难受又冷。


第二天就很不争气的高烧不退。


沈赐只做了一件有良心的事情，把我松绑之后拖拽到床上。


任凭我冻得哆哆嗦嗦神志不清全身都蜷缩在一起。


我醒过来的时候在校医室。


事后知道那个送我来的人，我也无话可说。


沈赐从那时候起就设好了局，我没力气去跟他对抗，只能尽量不招惹他。


可惜他没放过我。


一直到现在。


“这不是江然生吗…你怎么又被罚站了。”


说话的人生得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明显是迟到了却一点都不担心。


哦。


这不是沈赐的狐朋狗友之一吗。


杨殊亦。

第五章





我低着头不想去看杨殊亦。


总之一切与沈赐牵扯关系的人在我心里都是同类人，并且都不是什么好人。


他对于我不愿搭理的态度倒没说什么。


从我身旁走过去进了教室。


被老师在走廊罚站的事情在我身上的确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今天不一样。


这几分钟在我看来简直是煎熬。


由于早上没吃早饭，胃里空荡荡的，现在已经有点疼了。


只能想着一会儿去买些什么填饱肚子，低头看一眼手表，这会儿离下课还有两三分钟。


耳边忽然响起铛铛的敲击声。


我抬头寻找声源，视线透过又宽又低的后门玻璃，罪魁祸首正在向我招手。


沈赐。


又是沈赐。


在宿舍里躲不掉他，在校园里也躲不掉。


我想把头转向另一侧，可沈赐用口型跟我说了点什么话。


我看不懂，是真的看不懂。


沈赐重复了两遍之后就不耐烦了，他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就低下头不知做什么了。


我也没心情知道他想说什么，这样反倒更称心意。


然后耳边就又想起铛铛声了。


急促而用力，显然是比起刚才，敲击的主人心情更不好了。


入目是个小纸条。


上面字迹凌乱地写着:下课走廊等我。


我霎时间心情就低落了，倘若刚刚两眼放光地等着买些吃的，现在就是两眼黯淡无光地垂头站着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太敢怎么拒绝。


沈赐确认我看见了纸条上的内容之后就把纸条丢在一边了，他大概是又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就继续上课了。


我心情烦躁，沈赐每次做事的不确定性叫我恐慌又厌恶，整天担惊受怕地在他的影子里活着，让我几乎绝望。


下课铃声如约而至地响起。


在我听来不再那么让人憧憬了。


从前门率先走出来是林老师，她的高跟鞋抨击地面发出清脆地声音，路过我身边的时候那声音仿佛更重了些，她没看我，就走远了。


然后学生就成群地涌出来，原本空荡荡的走廊瞬间被人填满。


沈赐是慢悠悠地走出来的，至少在我看来是如此。


他出来的时候身旁还跟了三两个熟面孔。


其中一个就是笑的灿烂的杨殊亦，还有一个是戴着眼镜，平时也沉默寡言的严牧，另外一个是执着于追求他的许芊依。


人来人往的走廊，沈赐直奔我来。


神经骤地紧张起来，牵动着浑身上下的伤口都开始疼了。


“一起去吃饭。”


沈赐这话明显是冲着别人说的，却始终一脸玩味地看着我。


杨殊亦嘻嘻哈哈地回应:“走吧，我都快饿死了。”


严牧不说话，他向来是跟在沈赐旁边走南闯北的，但我烦杨殊亦，但没那么烦他。


许芊依作为唯一一个女孩，听见这话脸上洋溢起笑容来，我或多或少心里都不太舒服，要是沈赐这张好看的人皮掩藏下的暴戾的性子被许芊依看见，那么她还会义无反顾地喜欢沈赐吗。


沈赐从始至终地把伪装做的很好。


他的阴暗与戾气，苛刻与凶悍，除了全盘给予我江然生之外，别人难以了解分毫。


为什么必须是我。


这个问题我问过他千千万万遍，他常常是对我的问题不予理睬。


后来听到我这样问他就采取那些让我恐惧和厌恶的方式叫我闭嘴。


他只回答过三两次，面带微笑地一字一顿地告诉我:“我不喜欢你。”


那真是不讲理啊。


沈赐怎么就没想过呢。


他不喜欢的人太多了，可偏偏最例外的那个人是我。


甚至我从没和他有过交集，就无辜成为他不喜欢的对象。

被杨殊亦抓着手腕扯了一下的时候，我才回了神。


疼的我差点发出嘶声。


我完全沉浸在刚刚自己的走神中，不知道这几分钟内他们都说了什么，也没注意到许芊依什么时候走掉的。


现在就剩下四个人了。


我，沈赐，杨殊亦和严牧。


他们三个仿佛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包围圈，我被他们团团围住，就像捕猎的人准备分食刚到手的猎物那样。


我感觉有巨大且无形的压迫感向我奔袭，紧接着身上就又浮起一阵曾被围堵时的不舒服的紧张感。


三个人中有一个人率先开口了。


“跟我们一起吃个饭也这么紧张么。”


是严牧。


我不清楚他对于我的感觉，是充满恶意亦或是跟在沈赐旁边看个笑话，他每次说的话虽然一针见血，但是语气却从来不会让人不舒服。


这可能是比恶人更高一层次的吧。


我猜。


我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不接话。


沈赐哼笑了一声。


特别轻。


“他不说话就是吃什么都行。”


“走吧。”


倘若一个完全不了解任何内情的陌生人听见沈赐这句话，一定觉得他是个关爱同学的好孩子，但这语气差点让我腿一软跪下来。


沈赐笑，我就笑不出来。


沈赐笑着说好话，那我就要遭殃。


这是遭了几次皮肉之苦总结出来的真理，我那时候就该是预料到了吧，沈赐在我面前的笑脸都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这点我不仅信服也亲身经历到最后。


等到随着他们走进食堂，一股扑面而来地饭菜香味让我忍不住肚子叫。


人啊。


无论经历什么挫折。


要是还想平安健康的活着，就得吃饭不是吗。


“你俩去吧。”


“你来。”


“到时候记得找我一下。”


按照沈赐的意思是他们两个人分开打自己想吃的饭菜，然后让我跟着他一块去排在一个饭菜的窗口。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杨殊亦和严牧就转身消失在人群中了。


又只能自己一个人跟沈赐独处了。


沈赐没跟我说话，也转过身去找队排了，那随意的样子就像早预料到我得乖乖跟着他走一样。


但我也的确在后面跟着了。


边走边看的时候碰见几个同学，还有模有样地跟沈赐和我打了招呼，我就赶紧拉开我和沈赐的距离，不太想让别人觉得我们俩走得近。


沈赐许是注意到了，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看得我身后发凉。


我忽然就想起今早他摔门的事儿了。


摔门而出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中午还非得带着我一起吃饭。


我是从小到大知道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不然就会产生一种我是待宰的猪的错觉。


沈赐这人在我看来就是阴晴不定且道貌岸然。


装的像个人一样。


有时候觉得这句话形容我也很恰当，明明被逼到绝路上甚至想着一了百了，完事儿之后还是承受着人家的冷眼冷脸。


**了还得顾及人家爽不爽。


这不是贱是什么。


唯一的差别可能也就是我恨沈赐，这一切的源头都是他，是他用些下三滥的手段逼迫我这样，我是迫不得已才如此。


“江然生。”


熟悉的腔调让我浑身一激灵。


沈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在这人来人往的食堂里，我觉得他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三秒后我听见他这样说:


“如果我在这上你。”


“你以后在这所学校该怎么混。”


“一个外表干干净净的好学生从此背负类似**那样的外号。”


“怎么样。”


“要不要试试。”

疯子。


我全身上下一凛。


沈赐话是这么说，我虽不敢贸然断定他不会这么做，但百分之九十九他是不会这么做的。


身败名裂吗。


他以此威胁我好多次了，数都数不清，确确实实地做过的，也不过我们两个人知道。


食堂这会儿正好是吃饭高峰期，不仅人挤人，还吵闹的很，我肚子饿的只想快些吃饭，但沈赐的话我也不敢当做耳旁风。


我不知道他想要我什么反应。


我还是没出声，沈赐却忽然把手放在我的脸上，他的手指不怎么平滑，倒是有些粗糙，我的脸尽管没那么娇嫩，却也觉得磨的慌。


这周围人来人往的，被人看见了怎么解释。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我退后一步躲开。


沈赐又笑了，那种恶劣的笑容，像做了什么坏事儿之后成功的顽童。


他用手揽过我的肩膀，就像跟自己的好兄弟那样，我心中难忍他虚伪，可这也不过是他故意想这样做。


沈赐终于不再说与做其他的，他要了两份菜，并要求我跟他要相同的菜。


我吃不了辣，意外的看到其中一个菜里有辣椒。


我回头看了一眼沈赐，他没什么表情，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故意的。


基本上是故意的吧。


我端了饭菜默默跟在沈赐后面，身上又一阵阵抽痛。


四个人坐在一起吃饭，我只想快点吃完，就只顾低头扒着饭。


“只吃一个菜?”


他们三个人聊的热火朝天，我反应了很久才发觉这句话是沈赐问我的。


“…辣。”


我小声吐出个字，还是没什么底气。


沈赐忽然不说话了，杨殊亦倒是用筷子敲了一下我的餐盘，看似好心地询问:“那为什么要这个菜?”


我一愣，这怎么都解释不清了。


沈赐忽然就放下了筷子。


“你们俩先吃吧。”


话音刚落就用眼神威胁我跟他走。


杨殊亦还没反应过来，张嘴想问些什么话，严牧就点点头，拍了杨殊亦一下叫他吃饭。


我的饭还剩一半，肚子还没怎么吃饱，也不知道是那句话惹到沈赐了，沈赐看向我的眼神阴沉，下一秒就要发飙似的。


我匆匆忙忙地就跟着沈赐走了。


下楼的时候人太多，我不小心被挤在半途卡住了，沈赐就一直不回头地向前走。


…


等我好不容易挤出来的时候，沈赐步伐快的他人都几乎要在我视线里消失。


只是我再怎么迟钝也看出来了，沈赐在朝着宿舍的方向走。


昨晚被一直折腾到凌晨的恐惧感与疲劳感一齐上涌。


我隐隐觉得自己这次怕是要遭殃。


从被沈赐盯上之后，我的生活就变得越来越坎坷，原本也是够坎坷了，前方可怖的黑暗中又增添了障碍物。


脚下一滑就头破血流。


我在走廊向前走的时候，沈赐已经进了宿舍。


他身上的阴沉感让我特别不舒服。


有点慌张。


有点想逃。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宿舍门口，我进行了一下深呼吸，手扶上冰凉的把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离开的欲望。


沈赐站在屋子的中央，他眼神阴郁地盯着我的脸。

! 忘记了 第六章和第七章

第八章





沈赐阴沉地看着我，我就立刻把眼神挪开了。


整个屋子里的气氛很冷。


下午的课都很重要，我不想旷掉，因而就不想和他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可我张张嘴，还是不知道我能说什么。


我什么都不能说。


一切主动权都在沈赐手上。


“你刚刚怎么不回答杨殊亦的问题呢。”


沈赐嘴角扯开，语气中并没有多少不快。


“我不知道…”我犹犹豫豫着，根本不懂沈赐话中的意思。


“你不知道什么?不知道怎么装可怜?”


找茬。


发火。


我的头忽然有些疼痛。


沈赐从前是不会干预我这些事情的，怎么回答别人的问题，怎么和别人相处。


他只是单纯的恶心我这个人，不想让我好过。


装可怜?


我憋憋屈屈窝着火，在他面前最卑微的活着。


他还是不满意。


“我没装可怜。”


“沈赐。”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低低的，我精神萎靡身体无力，还必须得承受他强行加压在我身上的怒火。


“我没有必要装可怜。”


沈赐那双从始至终都不明亮的双眸蓦地有了光彩。


“江然生，你真有趣啊。”


“***整天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看了就叫人倒胃口。”


“昨天晚上爽吗?***让你感觉爽吗?”


…


我真想发着脾气跟沈赐乱喊一通，然后就逃到窗台边上纵身一跃。


沈赐会知道吗。


他给我无名又无形的压力，让我自己也开始厌恶自己了。


我长久地不说话也不看他。


沈赐终于在沉默中又一次被我惹毛了。


也没看清楚他摔了个什么东西过来，那东西重重地摔到了我的身上。


恰好是胃部吧。


刚刚下肚的那些食物又好像开始在我的胃里捣乱，只能弓着腰抑制不住地干呕。


迫不得已往后退了一步，因为他走过来了。


为什么离我这么近啊。


我越是向后躲，沈赐就越是往前来，他的手捏着我的下巴和脸，用快捏碎的力度。


别碰我了啊。


我就那样弓着腰抬着头，他站在我面前开始夸张的笑。


“你喜欢这个姿势啊。”


沈赐恶劣地说。


他顺手解开了裤腰带，把我的头往下压。


“沈赐!”


我惊呼一声。


难道他想就着这个姿势让我给他口交吗。


沈赐不耐烦地用手按着我的头，我的嘴唇摩擦到牛仔裤的布料，那一刻就知道他不是开玩笑。


胃部翻涌着想吐，我真怕就这样吐沈赐一身。


不行…


如果沈赐现在要这样，等会儿的课我一定上不了。


我甚至祈祷有人破门而入。


可我身后的门紧闭着，连动都不曾动。


沈赐刚好褪下了内裤，我紧紧握着沈赐的手腕，不顾其他就往下拽。


尽管我的力气和沈赐的力气有差别，但他还是被我拽的一时半会儿没有动作。


我忖度然后该怎么办的时候，沈赐提起膝盖就往我的肚子上一顶，狠狠地。


“呕…咳…咳…”


瞬间眼泪就溢满我的眼眶。


“你听话点。”


沈赐的语气还是没什么情绪波动，他没有盛怒，亦没有威胁。


…却叫我畏怯。


“别…沈赐…求你了…”


赤裸裸的性器官就在我的眼前，我用两只手扶着肚子，抬起头看着他做最后的挣扎。


没有用的。


“唔…”


沈赐什么话也没有说，他也不再笑着了，掐着我的下巴就把那东西往我嘴里塞。


他用一只手扶着我的后脖颈，确认我含住了之后，抽开另一只手给我擦眼泪。


不争气。


怎么还是没憋住哭了呢。

我有大概到21章的存货 都发完之后应该更新的就会慢了 嘿嘿

直接发居然被吞了!!发图片了!!

第十章






我的动作很慢，沈赐却意外的没有催促。


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多么不堪，多么让人难以入目，但是就算是重来一遍这种我早该适应的事情，我的耳朵还是一阵滚烫。


乳头暴露在空气中，而沈赐的目光直指那处。


这是何等悲哀的事情。


因为他的注视，我就愈加紧张和恐惧。


有些时候我甚至有一种我不是一个学生而是一个男妓的可怕想法。


沈赐不喜欢我。


但他频繁的羞辱我。


以那种下流方式让我感到身心俱疲。


在班级与其他人相处的时候，哪怕是同学之间互相玩笑提及某个字眼。


类似“做”等等一些。


我就变得极度敏感，精神恍惚，时常左顾右盼，而令我罪恶和心安的一点是，没人知道我和沈赐这件事情。


表面上，我是沈赐的跟班。


换言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附属品。


…


沈赐平淡的声音划破的空气中的宁静。


“穿上。”


他说什么。


我手指在衣扣间停住。


穿上…吗。


“衣服穿上，下午有课。”


沈赐声音毫无感情地又跟我补充了后半句话，然后他若无其事地穿上了外套。


我衣襟大敞躺在床上，忽然意识到了对方的言语之后才去系纽扣。


我的动作比起褪衣的时候快不了多少。


理由很简单，我不知道沈赐是否会变卦。


沈赐虽然穿好的衣服，但在我也同样穿好衣服之前，他没有离开。


直至冷静下来，我才深深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男性的欲望的味道。


沈赐对此毫不在意，他瞥了我一眼，又瞥了我裸露在外的皮肤一眼。


我深知那些青紫都被他尽收眼底。


“连伤口都不处理…嗤…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有骨气呢。”


我感到十分的难堪。


旧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只留下了淡淡的疤痕。


那些看起来十分严重的新伤都是昨天一天弄出来了，我根本没有那个处理伤口的时间。


“老毛病又犯了啊。”


“不吭声?”


…唉。


“没有时间弄。”我忙着开口回话，嘴里的酸涩感仍未消散。


沈赐还是对我的回话嗤之以鼻。


“反正也是赖活着，不如死。”


“是这么想吧。”


沈赐从来都这样恶毒。


死。


生。


时刻提醒我。


提醒我什么呢。


他每次这么说，我都不知道以什么话回答。


但我有些时候却清楚的明白，倘若我真的有一天做了那样的事情。


普天同庆。


没有一个人会为我难过。


可谁能保证不会出现下一个我。



沈赐比我先离开宿舍。


我自己在床上坐着愣神了很久才准备去教室。


时针已经慢悠悠地转到三点。


早就过去了两节课，而这下一堂课我不能不去。


能补上一点是一点。


只是可惜我走的还是迟了些，我进入班级的同时打了下课铃。


迎着那些目光，我僵硬地走到座位上。


发现沈赐并不在班级。


“江然生。”一直以来很少跟我说话的前桌忽然转过头。


她是一个梳着齐耳短发的容貌上等的姑娘，平日里在班级也人缘很好。


我抬头看着她。


她的眼睛里似乎藏着些什么星光，高挺的鼻梁下小小的嘴唇也弯起弧度来。


“你是不是和沈赐一个寝室?”


我点头。


“你能帮我…偷偷给他吗。”


桌面上多了一张纯白的信纸，简洁的折叠在一起，没有其他花花绿绿的装饰，干净又大方，就如她的人一样。


我不太懂得拒绝。


只得用手指在那封信上点了一下。


“…嗯。”

第十一章

那封信一直安安静静地躺在我的桌子上，我目光挪到窗外，天空湛蓝，万里无云，也见不到有什么飞过的痕迹。


前桌的女孩名叫江柳，提起这个名字我总想起夏天江边的垂柳，翠绿而明亮，始终活泼又和蔼地站在那里。


她柔顺的齐耳短发就在我的眼前，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有点儿像下过雨后清新的空气的味道。


她穿着一件米色黄格子的衬衫，瘦窄的肩下是直挺的背，整个人从背影看上去十分有气质。


这样的人。


也是喜欢沈赐的啊。


与许芊依的外向活泼不同，江柳平日里只是安安静静的，时不时笑起来闹一会儿也从不惹人厌。


我的指尖触碰了那信纸的边缘。


不能弄脏，不能弄丢，得好好交到沈赐手里。


我心里的这种想法，不是为沈赐，而是为一个一直爱慕他的女孩一份珍贵的心意。


尽管已过了太阳最明艳的中午，但窗外却仍然泛着灿金。


转移视线回来。


同学们嬉皮笑脸地在教室内外徘徊，像是在等待什么那样。


而事实证明，我猜对了。


不出几分钟，走廊里便一阵骚动。


我对这些事情一点也不在意，因为我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与我无关，就连当个旁观者，我都不够合格。


江柳也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去。


我偏头向往人群聚集的地方瞧一眼，可惜门口来来回回都是人在穿梭，我的视线难以抵达到向去的地方。


于是低着头抽出一本书。


是我的唯一一本课外书，内容早已烂熟于心，之所以仍然一遍遍翻看着…


我心底苦笑。


可能是为了表明自己是个念旧情的人吧。


也是。


我这种性格的人有什么朋友呢。


别人对我一点儿的好我就想要加倍奉还，明明跟我没什么关系的事情却喜欢替别人打抱不平。


只是其他人在我面前都是冷眼旁观。


但至少现在我得到了教训，并且一度都不敢多管闲事，做事乱来。


能少说一句话是一句，能少和一个人亲密接触就不接触。


只要我安分守己…


那是沈赐曾经跟我说过的话。


他说。


“你那样的家境和你现在的性格我一点也不意外。”


“只是你太招人烦了。”


“所以我不喜欢你。”


沈赐一如既往的阳光，而我的生活越来越糟糕。


我的自尊心不堪一击。


我一直以来费尽心思想在别人面前留下好印象的那些努力遇到沈赐之后全都白费。


…


哦。


那封情书。


我又淡淡地扫了一眼那封情书，得早点给他，不能出什么差错。


便轻轻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了。


夹在书里。




…





沈赐一个人烦躁地走在小路上。


心里想着的都是刚刚江然生眼里那股刻意的讨好，像小狗在乞求主人喂个骨头吃那样子。


烦的慌。


想到他身上被遮挡的，隐约透着的青紫痕迹，就能想象出那些人围堵他的样子。


低眉顺眼，一言不发。


甚至把这些低级而愚蠢的游戏当做对别人的亏欠。


这种人。


沈赐吸一口气，想起来就反感。


却不得不跟他在同一屋檐下，在自己面前的江然生每次的小心翼翼，眉眼间透着的恐惧感，沈赐都一清二楚。


可面对别人的粗暴无礼，江然生却仿佛习以为常。


沈赐不想帮他。


一点也不想。


这种人总是轻而易举地激起别人的施虐欲，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江然生哪可怜呢。


哪又可恨呢。

第十二章

我没想过，下午的课竟然破天荒的睡着了。


我从前是从不嗜睡的，哪怕是凌晨才睡，也会在第二天早上上课之前睁开眼睛。


至于在课堂上睡觉的这种事情更不会做。


只是太困了吧。


老师一直在前面背对我们，面朝黑板写着一些枯燥无味的知识。


我偏过头，沈赐的座位仍然是空着的。


他今天也许是不会再来了，那封情书，我又想起来，只能晚上给他了。


江柳伏在桌上，像写字的样子。


天色渐渐地也暗了，却仍旧是金黄的色调。


我轻轻地伸了个懒腰。


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心情放松过了。


大概是因为沈赐的不知所踪，我脑海中忽然冒出这样的想法，就翘了一下嘴角。


我不是忘却了中午的事情。


而是倘若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记住了，我就没有了鼓励自己继续努力下去的希望。


“唉…也不知道今天沈赐会不会来了。”


江柳用手指敲了敲我的桌面，有些娇嗔似的问到。


“真想他啊。你觉得呢?”


我认真地看了江柳的眼睛一会儿，便确认了她是真的在想沈赐。


我深思了一下，试探着回答。


“可能今天有事吧。”


江柳点着头，说着也是，刚刚转身回去，又忽的转过来补上一句:“啊对了，一定不要忘记帮我!”


我看着江柳弯眸的模样心似乎都颤了一下。


沈赐被这样美好的人喜欢着。


如果沈赐一直是那样阳光的样子，恐怕我也会羡慕他吧。


自然…


现在是一点也不羡慕的。


…


杨殊亦凑到我身边的时候，我还在发呆。


他用修长的手指在我面前打了个响指，一下拉回了我的思绪。


“怎么没见沈赐?”


他张口就是沈赐，我早就厌恶了。


“不知道。”我如实说。


“今天中午没事吧?”


语气中是否带着关切对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提起中午我还是心情复杂。


不想开口就摇了摇头。


我该减少对这些人的接触了，我只有一个自私的想法，只要能让自己少受些罪。


“今天中午我们系转来了个学生…你看见他了吗?”


我迷茫地看着他，可能就是那时候的骚动。


“特别帅…跟沈赐不相上下那种。”


杨殊亦完全是一副骄傲地样子，我不懂，这些跟他有什么关系。


“…和你也差不多…”


他坏笑了一下，拿起我的一支笔就刷刷写了几个字。


宋书丞。


“他名字。”


我出神地看了这个名字三秒。


宋书丞…


我…


“这有什么吗?”


杨殊亦瞪大眼睛看着我，我以为他下一秒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语。


“不觉得好听吗?”


…


我几乎就要憋不住笑出来，为什么杨殊亦这样的人会跟沈赐那种人玩的这么好。


…唉


我只好点头。


顺着他的话说:“好听。”


杨殊亦又是笑嘻嘻地样子，把那个名字又胡乱地涂抹掉了，就从我身旁走开。


他走开的时候还在笑着。


转身之后就不清楚了。


准确来讲，我那时是真的不知道宋书丞这个名字长什么模样，也不知道宋书丞这个人到底是谁。


可我太傻。


我不知道这一切都在为我的苦难…不…为我以后要遭受的欺辱做所谓的铺垫。

第十四章



“嗨。”


待到我迷茫地发觉危险的时候，已经被八九个人堵在小墙角了。


校园里的这一片依旧人来人往，却没人肯往我这边看任何一眼。


他们匆忙而冷淡地前行着，双眼只顾前方。


为首的人冲我笑笑，我并不认识他。


人群中只有一个人是我熟悉的，那就是每天跟在沈赐屁股后无比聒噪的杨殊亦。


但是他此刻的表情却很凝重，时不时朝路上的学生看几眼，他的目光盯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到困惑。


“你叫江然生吧?”


还是为首的人开口询问。


我不知道他们的来意，只知道不是什么善茬。


为首的男人。


让我的记忆尤其深刻的就是他那双眼睛，并不是纯黑色，有些发棕色，却是晦暗不明，有一种说不清的危险感。


尽管他嘴角挂着笑，但我能够发觉到，他并不是像表面看起来那样，一定不是。


嗯。


我从嗓子里挤压出声，警惕而慌张。


“这就好办了。”


他左边的人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我没动。


接着人群中有人笑了起来，忽的有手覆上我的肩膀推推搡搡。


我想寻个机会跑，可惜他们人很多。


倘若我大声喊叫会起作用吗。


…我最终没有尝试。


而是被动地被推走。


抬眼转头，忽然发现杨殊亦走了。


一步一步并不是很镇定，我也不知道原因。


而他们带我走了挺远。


那是学校后的一个废弃的场地，原来似乎是一间放置体育器材的杂物屋，后来由于离主操场太远了，学校就重新换了一间屋子，搬走了哪儿重要的东西，有一些残破的器材便留着了，因为长时间没有人打理，整个屋子落满灰尘，更不会有什么人影儿。


自然也成为了一些学生抽烟打架的地方。


我一向不来这些地方。


对于这些不怎么好惹的学生也避而远之。


沈赐是个意外。


是我不能控制的。


但是他们，就是这些我不认识的人，我不确定他们是不是跟沈赐有关。


那些人站定之后，只有之前一直领首的人走到我跟前。


“知道找你做什么吗。”


我摇头。


“长得是挺眉清目秀的。”


他说话的语气带着些调笑。


身后的那群人便都笑起来了。


“认识我是谁吗?”


他往前走了两步，因为个子比我高，所以俯视着我。


我还是摇头。


“不认识没关系…过了今晚就认识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用带了一根放在嘴边，另一只手点燃了打火机。


那模样叫我不舒服。


只是我的不舒服并不能维持多久，因为他吞云吐雾的一会儿之后，就猛的抬起脚，照着我的肚子踹了下去。


我一个后仰被他踹倒在地，后面狠狠嗑了一下，疼。


除了他之外，仍然没人动。


接着他蹲下身子来，凑近我，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像是香水的味道，混着烟味，呛的我难受。


我从没在学校看见过他。


“你跟沈赐是室友吧。”


他这样说。


我大脑瞬间就一片空白，沈赐…


他用手拽着我的衣领，低声在我耳边说:“听说他对你不错…谣传他害你挺惨…什么关系啊?”


我抿住下唇，不答话。


“不说也没关系…我也不在乎这个…你就当我们替你室友做点好事儿…给个面子。”


他的话听的我一头雾水。


“挨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