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L 祭奠和我一起过七夕的媳妇@七月X凤凰于飞

我觉得我尊的是超级有正事儿，我媳妇来一趟，在临别之际，我愣是拉着她半夜不许睡觉和我一起写七夕贺文，哈哈哈哈。

为了赶在七夕发粗来，所以……少就少点儿吧！
…………

开篇 BY唐思美印

深夜了，原本吵闹的海边只剩下了海浪声，吴邪漫步在沙滩上。仰头望着璀璨星空，索性快走爬到了远处的礁石上，感觉这样离星空更近了一些。

“牛郎……织女……”吴邪嘟囔着，望穿银河找到那遥相对应的两颗星。躺在礁石上，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看了看手机，凌晨已过，七夕了呢！对于一个没有女朋友也没有男朋友的可怜虫，把年假定在这个时节一个人到海岛旅游，吴邪觉得自己也是蛮奇葩的。

“牛郎织女，你们孤独吗？我倒是挺孤独的，老天，老子想要个相守一生的伴儿行不？”吴邪说完，无聊地拿起石头朝下面丢着。

“嗯……”
“诶？”没有听到石头落水的声音，恍惚中似乎听到了一声很轻微的闷哼。心里骂了声艹，不会老天爷回答他了吧？探着身子朝下面的礁石看了看，银色的海浪冲刷着，似乎有一个人影。刚刚是从礁石的后面爬上来的，还真就没注意前面，想了想慢慢地爬了下去。走近一看还真的是一个人，趴在礁石边缘，大半个身子都浸泡在水里。

吴邪吓得一个激灵，倒不是怕什么，只是担心是不是什么坠海的人，心里想着刚刚的石头许是砸在这个人身上了，好在石头不算太大。赶忙上前，手刚刚碰到那人结果就是一个天旋地转……

艹，疼死老子了，老子的腰啊！我靠，你大爷的哥们儿你玩儿老子呢，你是死了还是诈尸还是半夜无聊cos浮尸呢？吴邪看着身上半边脸都是血的男人脑路完全跑偏，那个人墨石般的眼睛盯着吴邪看，然后……趴在吴邪身上晕了过去。

“诶诶？”吴邪伸手拍了拍身上人的脑袋，“哥们儿？”浓重的血腥味道传入鼻腔，吴邪做为一个不算十分合格的医生还是判断出这个人受了伤。

小心地推开人，借着手机上的光做简单检查，一边检查一边心里直骂娘，这黑漆漆的还真是难为他这个半吊子医生。似乎没有致命伤，头上的血虽然吓人不过只是擦伤算不上多严重，在海水里泡得时间也不算很长，吴邪一边小心的背起人一边嘟囔着，“这哥们儿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

住处离得不算远，也好在深更半夜的外面也没什么人。吴邪背着个来路不明的人钻进了自己的房间，扒光，检查，清洗，包扎……累得一身臭汗。把人安顿好拿了瓶冰镇啤酒，好爽，里外透心凉。

看着床上的人平稳地呼吸着，吴邪感觉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身份神马的明天醒了再问好了。想着就晃近了浴室。照着镜子此时的形象还真是有些恐怖，身上前后都占着那人的血迹，头发忙活得乱得像鸡窝，怎么感觉都是杀人未遂的逃犯……逃犯？那哥们儿不会是逃犯吧？一边脱衣服一边觉得自己的想法好笑，真是狱医没做几天看什么人都像逃犯了。

对着老天许个愿，就掉下来个大男人，要是掉下来个大美女是不是就可以让那人感谢自己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了？真是遗憾。

洗完澡裹着浴巾就开了卫生间的门，脚刚踏出去就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好家伙这哥们儿还真是喜欢玩这套啊！刚刚在海边是把他按在礁石上腰差点儿没硌断，现在又把他按在了墙上差点儿没撞吐血……

“卧槽……”吴邪被撞得大骂出声，想挣扎可却被压得死死的。
“你是谁？”男人出声，声音不大却冷得吓人，那眼神更是似乎要把吴邪盯出个洞一样。吴邪简直无力吐槽了，男人的肩上有伤，看来压制他是用了死力气，包扎好的伤口愣是又出了血。

“艹，老子是你二大爷。”
男人眼神一紧，吴邪倒吸了口凉气，“你他妈的伤口都出血了就不能轻点儿，我刚刚在海边儿把你救回来&%$@#^&&*&%$#”

吴邪气得还在那里嘟囔，好家伙压制他的人似乎是意识到了眼前的人没有危险，直接趴在吴邪身上，晕了……

TBC

一、

吴邪对着男人的腰一顿掐，确定人是真的晕了后勾起嘴角笑了笑，一个下蹲用力就把人扛了起来。从捡到这个人一直到刚刚怕他有意识不免得要装模作样的嘟囔，现在终于不用再装了。

这么虚弱的张起灵，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心里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哀伤。很多事情，以为时间久了就可以放下。有些人，因为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不能抓。以为无视就可以让彼此停留在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上违心的活着……

可是，上天似乎不想就这样放掉他。多久了？这个人失踪五年，关于他的各种流言事迹不是没听说过，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猜测的。震惊过，痛苦过，愤怒过，失望过……从失掉他联系的那一刻，从多年前那个人的子弹穿堂而过的那一刻，吴邪的心就死了。

带着伪善的面具活着，带着所有的秘密退出自己热爱的岗位躲在角落里残喘，带着别人以为灿烂的微笑在午夜舔舐伤口……不忍亲手抓他可却释怀不了那人的背叛，只有把自己藏起来，那人的结局、生死不是自己再能去干预、掌控和左右的了，可是却这样的见面了，以为此生不会再见，可他们却这样的再次相见。

物是人非的今天，对于他们，相同的躯壳下都包裹着和过去截然不同的灵魂，这是他们的又一次初见。

吴邪打开电脑，在放假之前他就已经向现在的上级交了在监狱卧底的报告，狱中重犯和外面的联络人是一名狱医，查出了内鬼吴邪的任务完成了。现在他要交的是辞职报告，半吊子医生他有些做不来，更何况，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

看着床上的人，平稳的呼吸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张起灵的身体素质吴邪想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样的昏迷，除了重伤之外大概也是长时间的精神紧绷再确定了安全的那一刻所导致的。这样的情形很正常。

记得那年的一次大地震，有一个人在地下被埋了很多天都靠着意识活着，在营救时还能和大家说笑体现出了不一般的勇敢坚强，可是却在被救出后赶往医院的路上因为意志力的放松而去世了。

吴邪点燃一只烟，又看了看躺在那里的人，即使忘记了，还会本能的相信我是吗？不知道清醒后还会不会如此。想想真是个笑话。

“370出现，我要卧他的底。”

一条短信发出去，吴邪一边朝外走一边心里数着秒，刚好，关上房门的一刹那电话就打了过来，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句：“卧槽，天真你见到小哥了？真的假的？这大半夜的你可别吓唬我。”

“真的。五年了呢。”
“……”胖子沉默了很久，“你确定要这样？”

吴邪深吸口气，忍不住苦笑。如果是过去，卧底这种危险的事情张起灵一定会第一个出来反对才是，那人总是把他护得死死的。现在倒好，倒是要去卧他的底了。

“胖子，虽然当年的那一枪我心里有恨，虽然我想过如果他真的决心就走上那条路我不忍抓他就放任他直到我死，可是胖子，多年来我一直在想，这不公平。小哥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我必须确定他是真的叛变了还是真的失忆了。如果就那么放任他，如果我们因为不想和他敌对就不去查，这样对谁都不公平。如果他是失忆了，那么要是有一天他都想了起来，他会比任何人都痛苦。胖子，五年了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寻找他，前段时间线人回报说张家内讧，三个少爷会在海上决战，没想到真的让我在这里等到了他。”

“你们在哪？我现在带人去帮你把小哥绑回来。”
“不，我不想带他回去。”
“天真？”
“胖子，带小哥回去我们曾经的努力就都白费了，那样至多就是把他圈禁起来什么都查不到，我不能让这条线断掉，我……”
“我要怎么做？”
“关根那条线重新启动，胖子，你……要追杀我。”

TBC

怎么办，感觉这个文有点和谐啊，会不会系统被删？
————
二、

“醒了？”
“……”
“啧，17个小时零17分，还真能睡。”
“……”

被无视吴邪也不以为然，对面刚刚醒来的人盯着他看了足足有五分钟，审视的目光，然后站起身就朝着卫生间走去，吴邪赶忙跟上，“你要撒尿还是洗澡？身上有伤，洗澡……”

砰！

“卧槽……”吴邪面对着被关上的门比了个中指。听着里面哗哗的水声嘟囔着，“臭脾气，一点儿都不听老子的话，伤口发炎了活该。”

张起灵出来的时候吴邪正盯着桌子上的白粥包子发呆，吴邪听到动静转过头看了看人，光洁的胸膛悬浮着霸气的麒麟，水珠从发梢一路下滑，下面只围了条浴巾。他咽了下口水却挑衅地说，“身材不错。”

话音刚落眼前就是一黑然后一亮，身上还有几滴冰凉，等看清状况后身上的半袖已经被扒套在了那人的身上。吴邪脸涨得通红，顺着那人的视线低下头，若有所悟般手死死地扣着裤带，“我包里有备用衣裤，你、你等等。”

等张起灵随意的丢掉浴巾套上吴邪丢过来的内裤和外裤时，吴邪一边默念着色即是空一边也套上了另一件上衣，心里骂着，要不是知道张起灵不记得他了，他绝对相信这货是故意耍他玩儿呢。

轻咳了两声，吴邪开口说：“吃饭吧，身上有伤清淡点儿好。”

张起灵盯着眼前的白粥包子没有动。吴邪切了一声，拿起勺子喝了一口自己的粥又喝了一口张起灵的粥，然后拿起包子挨个的咬一口，等就剩最后一个完整的包子时张起灵抢先拿了过去，吴邪一看毫不客气地抢了过来，盯着那人的眼睛带着挑衅意味儿地咬了一口然后再塞到那人手中，想想又把旁边的水杯拿起来喝了一口在放到那人旁边，“所有的都没毒，放心吃吧！”

张起灵不语，他根本就没担心毒的问题，因为没必要。

这是沉默的而简单的晚餐，因为张起灵从前一天凌晨睡到了第二天晚上。吴邪大口地喝粥，咬着包子竟然有些想哭。时间倒流，似乎回到了二十五年前。人类对于幼年的记忆多半是模糊的，可是有些故事和画面也许因为太惊恐，也许因为太感动，也许因为太重要，总是会存在于某些人的脑海里无法忘记……

一个四岁的小男孩儿被不靠谱的三叔绑在了一颗树下，带着侄子逛街发现了犯罪嫌疑人，吴三省脑抽地把这个小拖油瓶绑在了树下怕他丢了，结果却导致了这个孩子的快速丢失。对于这件事吴邪常常嘲讽他三叔这样的智商是怎么做了一辈子警察的？还能在日后的发展中身居要职。

可对于那次恐怖的意外，却是吴邪这一生都在感动和庆幸的。

被绑着的孩子晕了，等他醒来时是在一个漆黑、有些恶臭的窝棚里。自己醒来后的惊恐、痛哭……那个绑了他的老头子吓唬他，往他的头上身上又倒脏油又扬土，如果他哭就打他，直到他不再敢出声窝在一边啜泣。眼前出现了一杯水、一碗白粥和两个包子，热呼呼的，闻起来香香的。他对面蹲着一个破衣烂衫的小哥哥，他从来没见过那么破的衣服。可是那个比他大那么一点点的哥哥眼睛好黑，衣服很脏却不臭，不像那个老头子要臭死了。

小孩子很渴也很饿，可是却不敢吃，因为他还记得刚刚老头子还说：“以后要叫我爷爷，还有再哭不听话就毒死你。”

蹲在对面的小哥哥似乎知道他在怕什么，就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白粥又在两个包子上各咬了一口，水也喝了一口，揉着他的头说：“吃吧，没毒。”

从此他作为被拐儿童白天身上被老头子用白胶、红墨水、棉棒在身上制作出十分逼真的腐烂伤口，被拎出去跪在地上乞讨，他们是乞丐，他是老头子新来的摇钱树。以祖孙相称，用他肉小的身躯去剥夺别人的同情。那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原本快乐的天使变得呆呆傻傻。

小哥哥不用去乞讨，因为小哥哥的手很快很滑，他只要去偷就好了。几个月后的一天，那个控制着他们叫做陈皮阿四的老乞丐似乎去谈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拉着他去乞讨，多年后吴邪知道，那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们，他们有的是真正的乞丐，而大部分的却形成了一个又一个黑道组织，他们拥有乞丐的身份，和同时的他们偷盗、诈骗，拐卖、抢劫、甚至贩du……

那一天，两个小孩子窝在窝棚里，很少说话被老乞丐叫做小哑巴的小哥哥问他，“我可以带你出去玩儿，你想玩儿什么？”

“哇！”的一声，本以为早已经麻木的小孩子放声大哭，“我想妈妈了。”

小哥哥捂着他的嘴巴，告诉他不许出声，解开了拴着他的链子拉着他的小手一路走得小心躲避着所有乞丐的视线，把他带到了一个派出所门前，揉着他的头发说：“进去吧，就可以找到妈妈了。”说完小哥哥转身就走，他在后面死死地拉着小哥哥，“哥哥你去哪？你不找妈妈吗？”

小哥哥看着他笑了，那是第一次见到哥哥笑呢，“我已经没有妈妈了。”

他抱着小哥哥在派出所门前大哭，哭声引出了里面的民警，从此他知道了小哥哥不叫小哑巴，从此这个叫做张起灵的小哥哥和他一起回了家，成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最痛苦的回忆因为某些人的存在可以变成最幸福的。如今同样是白粥、包子、清水，却因为同样的人那回忆变成了最致命的伤。

吴邪拎着吃空的塑料盒进了卫生间丢进垃圾桶，仰着头靠在门内深吸着气，不让眼泪在掉下来。当他再次出现在张起灵面前时，已经恢复了正常模样，或者说他都已经忘记了属于自己的正常模样。

在某个地方有一个合葬墓，那里是个衣冠冢，没有墓志铭，墓碑上漂亮的瘦金体只写着两个人的名字——张起灵、吴邪。

那个碑是吴邪立的，立于五年前。

立碑的时候吴邪曾想过这样的一个画面：

多年后的某一天，张起灵从后面抱着他，拿枪抵着他的胸口，他们一个出生在犯罪的窝点，一个出生在警察世家，他们本应该是敌人，可是却幻想着相爱一生，吴邪抬起手握住张起灵拿枪的手，扣动扳机，子弹穿过他的胸膛射进张起灵的心脏……

那时的吴邪想，张起灵的背叛就预示着他们这样的结局。五年前那场变故对于吴邪来说他们虽生犹死。

后来，当时也在场的胖子分析，“小哥那眼神明明就是不认识我们。卧底叛变也就两种可能，一种是真的叛变了，一种就是失忆。失忆的概率很小，不过小哥那眼神明显的是不认识我们了。”

吴邪看着眼前的人，眼前的人靠着床头看着

吴邪看着眼前的人，眼前的人靠着床头看着天花板，还真是恒久不变的习惯。


长久的沉默张起灵却先开了口，“关根，智商很高，格斗一般，熟悉各种枪xie、擅长赌bo。曾因贩卖各种枪xie 入狱，半年后yue狱，在jian 狱墙上留下字迹说‘老子就是来玩儿半年。’通ji 犯。”

“靠！谁说我格斗一般？”
“和我比，你很一般。”
“艹，不过没想到你竟然还记得我。”
“五年前在黑道搅起轩然大波……我竟然没打死你。”
“事实证明没打死我你是幸运的。”
“……”
“我就直说了吧，麒麟，成为张家老太爷干儿子后改名张坤，也是现在的张家三少爷，黑dao 被我搅了后销声匿迹五年。我来这里说白了不是等你的，具体等的是谁我无所谓。你们张家三兄弟在海上的生死战别人不知可惜刚好我知道，我等在这里不在乎你们谁活着，我的目的就是要投靠张家。”
“要杀你的人也无所谓？”
“在这条道上没有永久的朋友也没有永久的敌人，五年前我把黑道搅了，这五年我也不好过。现在我就是想找个靠山过得舒坦一点儿，所以，我的选择只有张家。既然活着回来的是你，张家老大早晚都是你的，那么我要跟的人也就是你。”
“我不要废物。”
“废物？不收我你会后悔的。”
张起灵起身，走到门前丢了一句话，“做三件大事，让我认可你。”
“什么大事？”
“随意。”

一分钟后张起灵就回来了，掐着吴邪的脖子把人按在床上，“你叫了条子？”
“没有……”吴邪脸憋得发青，勉强挤出两个字，张起灵思考了一下，如果这个人要把他交给警cha 也不用等到现在，放开了人。吴邪大喘了几口气，心里骂着真TMD的我狠，可还是说：“条子不认识你，你的脸在警方那里应该没出现过，小哥你先走……”

张起灵猛地回头，声音冷得吓人，“你叫我什么？”
吴邪恨不得抽自己，小哥这个称呼叫了半辈子了竟然现在溜了出来，不过嘴上却说：“小哥啊！以后都是自己人了这样多亲切。”看着眼神冷得要死的人，吴邪也不管继续说：“这帮人应该是来抓我的，我来这里等你总是要些经费不是，我这名声赌场也不敢去，一不下心就犯了点儿事儿，不过爷技术高，你看他们还不是查了这么久才追到，嘿嘿。”

外面已经出现了大量的脚步声和搜查的声音，吴邪骂了声艹，打开窗户看了看回身说：“小哥，我走了后会有期。”人影在窗口消失，随着风飘来一句，“这个算第一件大事哦！”

张起灵看着窗外，两个条子被轻松撂倒倒在灌木丛中，那个人也消失在夜色里。他并没有走，条子进来看了一圈后确定不是关根就走了。此时夜已经深了，这个小海岛恢复了宁静，他们住的地方是海岛上的别墅改建成的小宾馆，每一个都是独立的，每一层都住着不同的游客，吴邪租住的房间是一栋别墅的第三层。张起灵下去的时候看着那人消失的地方选择了另一个方向。

警方还在一栋一栋别墅的搜查，二十分钟后，一艘快艇悄悄离海，上面躺着一个面瘫，开船的年轻人笑得张扬灿烂。吴邪在跳窗的时候用手打了一个黑道的暗语，张起灵就懂了。

快艇消失在海岸线，等到确定了岛上的人看不到他们时吴邪加快了进程在海上激了朵朵浪花，他笑得肆意，“我就知道你会跟来……毕竟黑道的少爷此时身无分文，靠偷或是靠抢才能回到自己的地盘总是不太好……哈哈哈……”

他们的第二次初遇，又一次的一起逃亡……

TBC

三、

宁静的夜，宁静的海。

快艇不知何时停了下来，随着海的波纹随意地飘着。吴邪仰望星空，那么黑又那么亮。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忽然转身，看到那人坐在后面也正看着星空，同一片天空，同一片天地，同一艘船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吴邪坐在张起灵旁边看着他，点燃一只烟，“张坤，我想要跟你混。”
那人不语。
吴邪继续说，“而且要贴身跟随，因为我怕死。”
那人依旧仰望星空，长久的沉默后淡淡说，“我不怕你死。”
“艹，老子好歹救了你的命，不要这么绝情吧？”

张起灵回头盯着吴邪，吴邪也梗着脖子盯着那人看，对视着。事情不知为何没有朝着既定的方式去发展，吴邪感觉一切都乱了，只是简单的对视，就都乱了。

不知道是谁先吻的谁，不知道是谁先扒掉对方的衣服的。吴邪有些不明白张起灵为什么瞬间就变了模样，刚刚还是一脸正直的不同意自己跟在身边，还狗屁地说不怕他死，现在两个人却已经赤裸相见地搞上了。他有些恍惚，他已经完全不了解这个人了，两人相爱了那么久，那人当初愣是憋到了他成年才做的这种事情，对于情事郑重的就像一个老古董。现在如此随意地和一个他不算熟悉的男人在海上打炮，吴邪不知道是失掉记忆变成黑老大的张坤就是这样随意的一个人还是因为什么。

发现吴邪愣神，张起灵狠命地咬了咬他的唇，那副霸道的样子有些可怕。“不是要贴身跟随？”
吴邪一愣，“靠，现在黑道也流行潜规则啊？”
没有回答，下一吻温柔缠绵，那种宠溺轻抚像极了在吻着的是一生挚爱。

“卧槽你祖宗的……”

虽然经过了细心扩张，吴邪还是疼得大骂出声。吴邪是迷惑的，张起灵显得那么生涩可又那么契合，二人之间感觉那么疏远又那么靠近。此时，和自己交缠在一起的人，到底是谁？

吴邪瘫软在张起灵身下，脸上的眼泪，不知道是因为后面疼还是因为心里疼。海上漂泊的小艇，交缠在一起忘记了一切的两个人，太过激烈导致二人同时翻下了快艇紧抱在一起下沉。冰冷的海水瞬间就刺激的吴邪射了出来，那人也跟着射在了他的体内。他们紧抱着、下沉着，如果就这样死去是不是也好？高潮的快感让彼此迷失，吴邪无意识地张开嘴想要大喊却直接呛了水。被抱上船时已经接近昏迷，吐着水剧烈地咳嗽。

快艇翻了，吴邪的背包和仅有的两套衣服也跟着他们一起入了海，虽然都被张起灵捞了上来不过注定了没有干衣服穿。

张起灵开着船，现在的情况他们必须要靠岸。吴邪趴在座位上放空。

“上岸你就离开。”张起灵说。
“不，我跟着你。”
“没必要。”
“呵，坤哥什么意思？我关根虽然不如你可也不是省油的灯，你以为老子是白给你吃的？”

“别他娘的不说话，你什么意思？不收老子刚刚和我搞个毛？”
张起灵看了眼吴邪又看了眼丢在船上的KY，这个是在吴邪包里拿出来的，虽然也一同入了海可还是被张起灵捞了上来，用吴邪的话说，“要爱惜环境”。

“你早就计划好了。”张起灵冷冷地答，“计划好给张家少爷睡。”
吴邪瞬间就僵了，不错，是他自己说的他不在乎是跟着谁，他等的就是能活着出来的张家少爷。自嘲般的笑着，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在张起灵的眼里，他竟然变成了一个给谁上都行的人。

吴邪的脸惨白，在月光下，那份白更显得不像个活人。这样的变化张起灵似乎并没有去在意，而是继续说，“你不是第一次。”顿了一下又说，“至少后面不是。”

吴邪翻身站了起来，直视张起灵的眼睛，想从那人的眼里看出些什么，他真的觉得张起灵今天的话太多了，多得不正常，多得让他感到厌恶。

吴邪扯着嘴巴好笑的说：“我不是第一次怎么了？我和你说我还真就不知道和男人做过多少次了。不过你放心，老子没病，我媳妇干净着呢。”

张起灵皱了下眉毛，细微的变化被吴邪看得一清二楚，吴邪笑得更来劲了，索性走到张起灵身边把人拉过来和他接吻，含糊般的地说，“你个混黑的，别和我说还有初夜情节。”

张起灵看着吴邪，吴邪闭着眼睫毛颤抖着，舌肆无忌惮地在他的口中翻搅，他没有回应也没有阻拦。吴邪亲够了就在那人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咬出了血就舔干净。

墨黑的眼眸盯着吴邪看，吴邪里面那人的唇回视着，在那眼眸里他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瞬间就愣了，长大了嘴巴做出个夸张的表情，“小哥，你千万别说……”
吴邪的话还没说完，那人似乎是终于思考完毕截断了吴邪的话，“是。”
吴邪不怕死地戳着那人的脸颊，“美男，是什么？”

张起灵懒得理吴邪，踱到一边准备给他穿衣服，虽然衣服还湿着，可此时的时间是太阳升起的前一刻，一天二十四小时中最冷的时刻，穿着比光着好一些，何况他们也快靠岸了。吴邪往人身上一懒任着那人折腾，手指时不时地在那人的脸上抚摸，“小哥，你千万别和我说你是第一次，这个真的太好笑了，哈哈哈哈，黑老大是雏，谁信啊！”

张起灵的气压越来越低，吴邪环着张起灵的脖子，“张坤，你别是对我一见钟情了吧？说，我是不是你初恋啊？”

张起灵看着吴邪叹了口气，那感觉似乎有些无奈，似乎又是种默认。

“噗……哈哈哈哈……”笑着笑着吴邪就哭了，趴在张起灵的肩窝，眼泪鼻涕蹭了那人一身。后背上的手小心地抚摸着他，安慰着，轻抚着。

“在我面前说你是第一次，呵呵，还真讽刺。”
张起灵又叹了口气，似乎是做了某些决定般，“关根，你人不错，但我和你只能有这一夜而已，明天上岸后你就离开吧，去做个正常的人。”
“我要跟着你。”吴邪闷闷地说。
张起灵捋顺着吴邪的头发，“我的人生不能有意外，放肆这一次就够了。”说完不给吴邪说话的机会，吻上了他的唇。

太阳从海的那一边露出了脑袋，明明像是希望的光，却照不进人的心里感受不到暖意。吴邪看着眼前的人说，“你既然不想留我，又为何和我做？为何还要和我说那些话？骗我开心的？”

“我想你记住我。”

“呵呵，还真是自私的人。”

清晨，小艇在一个偏僻的海岸停靠，似乎为了证明张坤的命即使没有吴邪也照样不会有事，他们刚上岸就迎面来了辆车，里面下来一个身着黑衣戴着墨镜的男人。那人看了眼张起灵又看了看身边的吴邪，笑得好不欢快，“哑巴，就在海上飘一晚真的够了？”

张起灵不语直接上车。黑眼镜看着眼前的青年，青年和哑巴一样全身都湿透了，他笑得更夸张，“上车吧。”

黑瞎子在前面开车，不用看他也知道那两个人在后座上换着衣服。这车是张坤的，因为受伤是常事，车里面随时都备着衣服药箱等。整个过程车内没有任何对话，换好后张起灵就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

吴邪坐在后面不停地换姿势，屁股还是有些疼，怎么坐着都不舒服。张起灵靠在前面闭目养神，黑瞎子通过后视镜看着吴邪那样就忍不住笑得肩膀直颤，“我说，你不会是屁股疼吧？你们不会玩儿的是深海play吧？哈哈哈。”

吴邪一听瞬间脸就红了，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张起灵睁眼看着黑瞎子，那人却笑得更夸张了，“哈哈哈，难得哑巴开了荤，他现在没经验你疼是自然，以后多被干几次就爽了。哈哈哈。”

一电炮差点把黑瞎子的眼镜打飞，嘴角都出了血，他不是没防备，只是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放在了张起灵身上怕那人被他逗怒了，完全没想到后面那个小子会这么火爆下手这么狠。

黑瞎子骂了声艹，“小兔崽子要不是后面有跟踪的，信不信黑爷我把你丢下去？”
“你妈的要丢就丢，小爷怕这个？谁TMD的让你嘴巴贱了。”

黑瞎子也有些怒了，终究碍于张起灵的情面不能真和吴邪动手。车在公路上快速的行驶着，很快到了郊区出现了一片平房，错综杂乱。

张起灵对黑瞎子说，“到前面把他放下车。”
“小哥……”吴邪气得脸发白。
张起灵闭眼不再出声，黑瞎子蔑视地说，“小子，就你那斤两还和我们玩儿？这些人从昨晚开始就和我一样一直沿着海岸线转等着你们上岸，别说你身上没有跟踪器。哑巴只是睡了你没杀你你就感恩戴德吧。”
说完黑瞎子一个漂移拐进了一条小巷，完全没给震惊中的吴邪反应的机会，瞬间车门开吴邪直接被甩了出去。

TBC

四、

“嗯……”吴邪被摔得一声闷哼，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他完全没准备，嘴巴在地上磕出了血。站起来看着巷口，车已经消失了只留尘土飞扬。

“你妈的死瞎子你给老子等着，跟踪，跟踪个屁。”吴邪啐了一口血，看看感觉那口血水混在土里简直有辱环境，就拿脚彻底地蹭进了泥土里。

吴邪郁闷地向前走了几步，捡起被丢下来的背包继续走，越想越不对。后面巷口已经出现了车声，他一个闪身快跑拐进旁边的巷子，然后助跑腿一蹦一只脚踩在墙上另一只脚顺着惯性踩得更高手一抬手就搭在了房檐上，向上用力整个人就翻了上去。没有停留在房顶上就开始跑，这个地方算是个无人区他熟悉得很，用他三叔的话来说这片地几十年前就都被他爷爷给包了，就这么荒废着站着茅坑不拉屎浪费资源。

小时候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里生活的。跑了很久车声一直在附近围绕，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吴邪越过几栋房子后窜到了一颗大树上，这一片的树都是他们吴家种的，小时候有一个爱好就是和张起灵一起给树浇水，从最初的拎着小桶到后来扯着水管子，不管缺不缺水他想起来就拉着人去浇，每棵树都长得枝繁叶茂。

吴邪躲在上面，最初他也以为跟踪的是胖子，可想想不对，除了张起灵昏迷的那晚后吴邪就没再和胖子联系过，胖子不可能这么精准的知道他在哪里。脑海里转了一圈，跟踪器一定是在自己身上不会错，因为这些车明显没有跟着张起灵而是一直陪着自己在这里转圈。

身上的衣服是张起灵的，连内裤都是。如果跟踪器在身上他不可能发现不了。包里自然也不会有，那破包不知道翻了多少变了。电话监听手机定位？有皮包在他手机被监听不太可能，那会是什么？吴邪在身上边翻遍想，结果在钱包的内格里……

车声已经近了，吴邪拿钱包里的东西然后用个袋子装好把钱包挂在了树上，顺着另一边到了一个房顶匍匐前进在滑到地面。心里骂了一百遍草泥马，左拐右拐钻进了老房子。

“啧啧，你家小可爱身手不错啊！”黑瞎子看着眼前的屏幕幽幽的说。这片区域已经被他们监控了，吴邪的一系列动作都尽收眼底。

“不过他在躲什么？那些人和他不是一伙的？”
张起灵皱着眉，什么人会跟着关根？目的又是什么？

关根当年为了逼出张坤，把黑道搅得翻天覆地。黑道的人自然不好惹都想收拾他，可没人知道他背后的势力是什么，被他搅过的场子几乎都以悲惨的形式收场。道上的人曾经怀疑关根是条子内应，可又不太像。毕竟偷盗赌博样样通，因为倒卖枪械入了狱，半年后越狱了不说，出来后还炸了警察局副局长吴三省的房子，愣是逼着警方放出了他在狱里面的一个叫皮包的朋友。当时关根直接拨打的110，说如果不放人就会把炸弹安装在闹市区。警方虽然窝火可也没办法，大局为重。本是想着放皮包的时候直接把两个人都抓了，可没人知道关根用了什么技能，愣是和皮包在一条布满监控的地方凭空消失。

这些事让关根在道上名声大作，就像是那些一夜成名的明星一样。可惜这个人注定不安分，逃出了警方监控没多久，就再次出现把黑道搅得翻天覆地，道上的人抓不到他警方也抓不到。他放话出来说就是想见张坤，只要张坤出来他就收手。

最后张坤被逼了出来，和张坤的对决很多人都在场，关根见到张坤毫不避讳的说：“我要跟着你。我这个人有点儿傲，你原本就一个小混混，却能被张家老太爷认可做了干儿子成了张家少爷，想必不简单，我的能力你也看到了，我不想从最下面的小弟开始做起然后慢慢得到重视，太麻烦浪费时间，我要跟着你混。”

结局是意外的，张坤和关根的见面没超过十分钟，大家亲眼看到张坤听关根说完后，他的子弹毫不犹豫地射进了关根的胸膛。大家都以为那人是死了，张坤让所有人都让开，放关根身边的胖子和另一个年轻人带着他的尸体走。

吴邪躺在老房子的沙发上，平时这里都是皮包守着，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回来了。皮包是电脑黑客，当初吴邪就是发现了他这个技能才把他捞出来的，最重要的是这个孩子人不错，被恶人利用犯了事儿，年龄小性格简单，入狱的时候刚成年，在狱里面被欺负都是吴邪照着他。被捞出来后吴邪也不隐瞒自己警察的身份，皮包刚开始还不信。吴邪就说，“你真以为警方是吃白菜的？要不是上面有人故意要放了我们，现在你一定在号子里哭爹喊娘呢。”

接着吴邪又开始苦笑，“我这个警察比较特别，大学毕业之前外表上看和其他的孩子没什么差别，大学学的是建筑专业。不过，我和另外几个孩子从小就在这片无人区接受这特殊训练，我三叔说，我生来就是为了做卧底干大事的。呵呵。”

“原来卧底都是这么培养的啊？真有意思。”皮包满眼羡慕。
吴邪上去就给了皮包一个爆栗，“只有我们这几个命苦的是这样培养的，没上过警校，在司法部门找不到名字档案。”
“为什么啊？”
“为了抓内鬼，大鬼。”
皮包不是很懂，可吴邪不再说他也就不问了。

“哥，除了你那几个人是谁？能介绍我认识不？你放心我绝对忠诚。我电脑黑客，以后你们破案我帮你。”
“那几个啊，有一个死胖子，你昨天见到了。有一个是我三叔的干儿子，叫潘子。还有一个叫解雨臣的，执行任务去了。还有一个齐羽，死了。”
“没了？”
“……”吴邪沉默着，“还有一个，他啊在我四岁的时候救了我，然后我把他带离了最阴暗的地方领回了家，仔细想想我们之间还真不知道到底是谁拯救了谁……他失踪了，在我在监狱里的时候，他失踪了。”
“内个，哥你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皮包你知道吗？我们两个本是要共同执行一个任务的，三叔说就是为了这个任务他才培养了我们。我们走的是两个路线但是目的是一样的，他先去了，可却在我入狱为这次任务做最后的准备时失掉了联系……我们所有人，都联系不上他……”

吴邪没有说的是，他们这些孩子除了齐羽和张起灵外，他们的父亲在多年前的一次卧底行动中，都死于非命。那次的损失很惨重。卧底被连锅端了，里面有男有女。有的卧底的孩子并没有被选进来培养，身体素质等方面都不合适，最后剩下的就只有他们几个。齐羽是局里高官齐铁嘴的孩子，齐铁嘴是那次行动的总指挥，结果全军覆没，他声称要给他死去的爱将们报仇。张起灵是吴邪领回来的乞儿，各种素质是他们这些人中最强的。


“哥，想啥呢？吃饭了。”皮包端了碗面出来，打断了吴邪的思绪。
吴邪也是真的饿了洗了手就开吃，吃着吃着忽然对皮包说，“小子，记得哥刚带你回来时说过一个人吗？”
皮包机灵，想了想说，“那个失踪的人？”
“嗯，哥找到了。”

吴邪后几年的事情皮包知道的不多，吴邪给皮包开了个电脑维修铺子修电脑，名义上是修电脑，实际上也是网络各种信息。胖子做的行业很多，简直是哪里有坏事他就往哪里去，对于端人家底挖出幕后特别感兴趣。

皮包知道吴邪当年去找过那个人，后来受了重伤回来差点儿死了。再后来这五年吴邪不怎么出现，只是有事情了才会到铺子去找他，做些跟踪窃听什么的。这个房子，是五年来吴邪第一次踏进来。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这里承载了他最美好的回忆，所以他害怕来这里。

皮包小心地看着吴邪，“那哥，你还打算带他回来吗？”
“当然，我要亲手抓他回来。”


从皮包的监控上来看那些人已经走了，都是生面孔，吴邪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不过显然的往自己钱包里按跟踪器的就是这伙儿人，吴邪仔细回想有谁碰过自己的钱包，他十分注重这些，身上的物品他经常做检查。一点点回忆，想着想着瞬间脊背发寒……怎么可能？吴邪蹭地坐了起来，整个人都开始战栗，如果真的如此，那么太可怕了，他第一次感觉可怕。

“皮包，收拾东西快走。”
“怎么了哥？”
吴邪嘟嘟囔囔的说你别问，然后又瞬间顿住了，他问了皮包两个问题，一个问题是座机被监听了没有？另一个问题是，他们在这片区域安装的摄像头有没有被别人入侵利用的可能？

皮包想想说，“都有可能。你不是说过要是家里座机被监听了也不要管吗，大不了电话里不说重要的事情，我们不能让敌方感觉到我们察觉了什么。还有摄像头，也有可能被共享，我们看得到的他们也看得到。”

吴邪不出声，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卫生间洗澡，皮包有些发懵，不知道这人是在想什么，许是想干干净净的出门？以前也没觉得吴邪这么洁癖啊！

吴邪洗了很久，久到皮包以人是不是在里面睡着溺水身亡了。

吴邪出来后说：“我们不走了。”
“啊？”
吴邪走到电话旁边拨通了吴三省的电话，“三叔。”
“兔崽子你死哪去了？啊？我给你安排的狱医工作不好吗？你个混蛋放个假就跑了，别以为立了功就牛了啊，你他娘的，就不能好好给我上班多弄点儿有用的东西和我汇报吗？￥%%……@@#￥%”

“骂完了？”吴邪的声音冷得要死。
吴三省一听感觉他大侄子不对就立马换了语气，“大侄子这是怎么了？”
“三叔，我遇到张起灵了。”
“什么？那个兔崽子现在混黑的，怎么不给我抓回来？我不弄死他。”
“呵呵，三叔你把他培养那么好我哪是他对手啊，再说无凭无据的你说抓就抓？三叔，我累了。之前一直支撑着是想着哪天把小哥找回来，可是这次见到他我万分确定他是真的不记得我了，三叔，他如今站在我们的对立面上，就算有一天有证据了，你让我抓他我也下不了手，所以我想退出。我想做一个平凡的人，过简单的小日子。”
“小邪……”
“三叔你听我说，你也别以为我是一时冲动，我这么想很久了。我想先出国玩一阵子，之前他说过等到不忙了我们就出国去玩，现在想想没这个机会了，那我就自己去走走，想想事情。如果散心之后我还是想退出的话，三叔你别拦我行吗？你就当没培养过我。”
“哎！大侄子，三叔知道你还喜欢那小子，让你们对立，我也难受。毕竟那小子也是我看着长大一手培养出来的。”
“三叔，我没钱。”
“卧槽你个祖宗的你个兔崽子……要多少？”
“多少都行，三叔你看着办吧。你有多疼我这个侄子，就看你给多少了。”

电话挂断，吴邪看着皮包说，“皮包，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吴邪，我会让小花儿给你易容，代替我离开这里。”
皮包愣了愣，“哥，你不用我帮你吗？”
“你作为吴邪离开，就是在帮我。”

夜晚。

黑瞎子看着电脑屏幕，“呦，这个美男是谁？哑巴啊有人进了你家小可爱的房子了呦。”他一边打电话一边兴致勃勃的乐着。张起灵已经离开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之前和黑瞎子说好的，有些事情不用瞎子插手，瞎子无奈可也没办法，他现在的任务就是监视关根。心里想着，你个哑巴要是喜欢就把人留身边，偷偷盯着还不要算个毛事儿？

清晨。

黑瞎子在电话又说，“你家小可爱和那个美男一起过夜喽，真遗憾房间内的场景看不到，不过现在正准备离开。”

感觉张起灵那里没反应，瞎子更来劲了，“哑巴是不是后悔昨天把他给扔出去了啊？扔了也好，人家离了你马上相好的就来了，啧啧啧！”

张起灵的另一个手机连着瞎子那里的监控中心，看着两个人从房子里出来上车。他跟随着那两个人的车子从一个画面看到另一个画面，没多久第一个画面黑了，那位置是吴邪房门口的位置，黑瞎子怪叫一声，然后过了几分钟是下一个再下一个……

“有第三个人，他们要毁监控。”张起灵说。
瞎子飞身出门，他就在附近，按照顺序他躲在了最后一个监控的角落里，果然看到了一个人，那人穿着一件风衣戴着帽子围着围巾，原本他以为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关根刚刚走的那个是假的，不过从体态上来看不像，毁监控的这个个子就矮了一大截，每个落脚点都是死角说明他对这些监控十分熟悉。

又是夜晚，黑瞎子潜入吴邪的住处（在他心里那是关根的住处），关根的住处在当年无论是警方也好还是道上也好，就没人查得出来，提前入侵这个无人区域的监控也是他们提前商量好的。在张起灵昏迷的那个夜晚，吴邪外出和胖子联系时，张起灵就联系了瞎子，简单说明了自己的情况，瞎子一听，就说有一波人也在海岛附近转，感觉有问题。这种巧合难免的他们会怀疑张起灵身边的叫关根的人，于是他们决定在这片区域放关根走，以便观察他后面的势力。只是没想到那波人和关根并非一伙的。

瞎子笃定人一定在里面，他守了一天，白天那个神秘的第三个人进去后就没出来过。

他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又一圈，楼上楼下包括地下室都没有放过。他皱着眉想了想还是拿起了电话，“哑巴，屋子里是空的，有打斗痕迹，那个白天进入到这里的人，在这个房间……蒸发了。”

TBC

【大家想赌吗？小哥最早期一定是卧底去了，我在第二章吴邪和胖子的对话中就提到了，这一章也说了那次的卧底是小哥和吴邪两个人都要去的，只是他们入黑道的形式不一样。意外的是在吴邪没正式进入角色时小哥忽然失掉了联系，再次出现就当着众人面对着吴邪开枪。

那么大家要猜的是，失掉联系后的小哥再次出现，扮演的是怎样的角色？

1、继续卧底任务
2、失忆了
3、叛变了

可以多选综合选……哈哈哈】

五、

“你确定？”张起灵问，其实他不怀疑瞎子的能力，只是他也想不出人怎么会凭空消失。
“里外都检查了，我在屋顶坐了一天，有人出来不管前后走门走窗，我不可能发现不了，哑巴，那人进去后绝对没出来过。MD藏哪了？真是要对那小子刮目相看了。”此时的黑瞎子也笑不出来了，有种遇到对手被挑战了的错觉，这个对手还是之前一直没怎么瞧得上的人，很不爽。

张起灵那边沉默着，瞎子在此时已经从地下室回到了一楼，“等等……”黑瞎子一顿，仔细聆听，“楼上有声音，很小。”电话没有挂断被瞎子顺手放进了衣兜里，整个房子内只剩下了清冷的月光。

这个三层楼的房子格局比较好，每层楼都有卧室客厅，每个卧室里面都有独立浴室。不难想象过去这里住过很多人，虽然现在这里空着却毫无灰尘，厨房内的米面、调料、餐具齐全，冰箱里还有着大量吃食，都十分新鲜，说明近期内或者长期以来这里是一直都有人居住。这个房子采光好窗户也多，绝对不会是阴宅就是了。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这个房子的承重墙比一般的房子都要厚很多，简直是坚不可摧的建筑方式。

瞎子悄无声息并迅速的往楼上跑，瞬间到了三楼一口凉气吸进肺里。刚刚那细微的响动声也就存在了那么一秒，要不是瞎子耳力好警觉性高，换做常人很可能听不到。虽然他认定了房子里应该有人只是没找到，可此时的场景还是让他惊了一下。几乎没有思考就拿出匕首飞了出去，然后是砰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张起灵那边都听的清楚。

一个圆滚滚的人头咕噜噜滚了过来，瞎子也不再玩儿什么黑暗游戏了，开了灯，盯着地上的人头和那边摊成泥一样却因为外面的衣服包裹着才没能散架的尸体。刚刚他那一刀是因为看到了吊着的人，以为是那人想要上吊自杀才飞刀出去把人救下来。现在看要不是头和身子已经分离，关根那张脸还真就像睡着了一样。瞎子心里骂了声卧槽，嘴巴里也跟着骂了出来。

张起灵不是没耐心的人，他耐心地等着。瞎子楼上楼下开了所以的灯，房间内除了他和那个人头，没有第二个算得上是人类的东西，也没有任何可以探寻的痕迹。

大概十分钟后瞎子终于出了声，“哑巴，我问你一个问题。”
“说。”
“关根于你来说，重要吗？”
“出了什么事？”张起灵的语调还是平平的，不过对于朋友之间的了解程度，瞎子已经了然。
“没事，就是问问。你那边什么时候能处理完？”

张家作为最大的黑白道势力，表面上从事的都是正常正规的行业，涉猎极广。可内里不为认知的东西……警方不是不怀疑他们有可能涉嫌犯罪，只是苦于张家外表太光鲜嫣然的好商人。张家，在外面也就关根敢说你个混黑的。

张家老太爷的去世很诡异，他死后各方势力你争我夺，几年的内讧三个少爷各占一方，张坤的势力一直是最大的，如今三个兄弟集体出海回来的只有张坤一人，他目前有得忙。

这么多年来张坤表面上藏着野心可内里做足了准备，现在算是在为自己的势力进行最后一次收尾，张起灵想了想说：“半个月。”

瞎子扯着嘴巴笑了一下，那么乱的局面半个月已经很快了，不过也只能做到稳定张家的内部局势，张坤想什么他早就知道，真要把所有的线都掌握在他们手中还要些时日去交涉整合，毕竟新主上任，正当经营的部分还好说，可有些不正当的合作伙伴，有时候免不了打打杀杀。
“你小心些，这边我尽量保持原样等你半个月后自己来看。”
张起灵警觉，“什么意思？”
“哈哈哈，没什么意思，你来之前我就在这儿好好玩玩猫爪老鼠的游戏，挂了。”

瞎子没有把看到的关根尸体和张起灵说，这具在午夜凭空出现的吊尸，让瞎子极其郁闷。显然的人是死后被割了头再被挂在天花板上的，而且对方的行动无声切迅速，对于这个房子的格局要比他熟悉得多，这简直是对黑瞎子极大的侮辱和挑战。

三天时间，瞎子和那个隐形人越玩儿越来劲。一天多一具关根的尸体出现，这些尸体都是顶着关根的脑袋下面连着假身体。三天下来，瞎子就是抓不到人。显然的那个隐形人也很有心情和瞎子玩儿。

后两具尸体不像第一具走的是恐怖路线，第二具出现的时候瞎子在卫生间拉屎，出来后尸体已经在一楼的躺椅上躺好了，穿着格衬衫休闲裤，懒洋洋地靠坐在躺椅上，身上还放了本翻开的书……瞎子骂了句“装毛小清新”然后就开始了第N次的在房子里外乱转，失败告终导致瞎子竟然有些生气，这是对他赤裸裸的挑战和嘲笑。

第三具尸体出现的位置在二楼平台上，摆出了一个靠着栏杆低头沉思的动作。穿的是蓝色帽衫牛仔裤，帽衫还扣在了脑子上。第一眼看到时竟有种那人是张起灵的错觉，不过帽子下面的脸依然是关根的，瞎子看了看后骂了句“装逼”就进屋躺着去了。

第三天的傍晚，张起灵来了。

瞎子正躺在一楼的沙发上看电视，旁边的躺椅上还放着那具玩儿小清新的尸体，平和的面容闭着的双眼，似乎那人真的是躺在那里看书看睡着了一样。张起灵进门就看到了那个躺椅上的人，虽然天生面瘫，可黑瞎子还是清晰地看着那个人脸一僵眼神紧缩。

这样的表情变化黑瞎子十分满意，嘴巴里啧啧啧的，叼了根烟点上，然后继续看电视。
张起灵上前看，表面上是淡定的，可是看着毫无起伏的胸膛他那双手还是细微的有些颤抖。

瞎子笑了笑，“如你所见，死的。你不会真喜欢这小子吧？那么多要命的事不管三天就跑了来，身上的血都没来得及洗，啧啧……不过人都死了，你节哀。”

“不是他。”张起灵说完就猛地一拉，从脖子到脸到头发一个完整的人皮头套就扯了下来，用力太猛人头也被扯了下来滚到了地上。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里面的那张真脸同样的也是关根的模样。

从那张真脸可以断定，人死了很久了，死后应该是一直被特殊药水浸泡着才没腐烂。脸部浮肿泛青，并有些走形，不过模样是看得清的。

瞎子一看，说：“要不要先在这个房子里转一圈？有惊喜哦！”
那个平台上的尸体瞎子没动过，依然保持着装逼的姿势在那里靠着，第一个出现的吊尸也被瞎子还原了一下场景，如今继续吊在三楼走廊里的天花板上。经过查看，张起灵确定这三个人头都拥有着关根的面容，想必是生前脸部都整容过，死后头部被故意储存均没有腐烂，不过可以断定出三个人死的时间不同。头上都带着关根模样的人皮头套，看着十分美观。这是比较高端的人皮面具，套在人脸上是毫无破绽的。

张起灵无声的检查完，确定三个人头都不属于关根，他很累了，身上也有伤，好在不严重。和瞎子做了简单交谈，瞎子说这个房子他没发现什么机关密室，可人就是找不到。瞎子说的时候显然有些不爽。“唯一比较有意思的是三楼的那两个卧室，我猜那两个卧室的主人一定有猫腻，他们的衣柜里面是暗通的，通过衣柜可以进入对方房间。啧啧啧。”

房子内看似十分完整齐全，却完全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确定这里面住的是什么人的东西，连张照片都没有。张起灵起身上楼然后进到了三楼的一个卧室内，在里面大概看了一圈就脱光了衣服进了浴室。他在里面洗了很久，闭着眼想着事情。浓重的水蒸气占领了浴室的每一个角落，让人似是存在在云端。

张起灵睁开眼，本是无意的一扫就被前面已经模糊的镜子吸住了眼神，他慢慢走进，镜子上蒙着一层水气，可是上面却清晰的出现了一个心形图案，心的中间写着——baby， com on ！

进浴室时张起灵确定镜子上什么都没有，现在竟然出现了字迹。思考过后他走出浴室通过衣柜进到了旁边的房间，在另一个房间的浴室内他盯着镜子看，里面只有自己的影像。他想了一会儿，又回到刚刚的房间，浴室内的水气已经散去，镜子上的字迹不见了。他猛然明白，刚刚镜子上出现的图案和字迹，应该是用某种含有油性的东西写上去的然后再擦掉，因为水蒸气才使得字再次出现。如果不是自己太累了在浴室内想事情像得太久，这个字迹恐怕很难看到。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去了另一边的卧室，关上浴室的门打开水阀，盯着镜子一直看。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大量的水蒸气充斥着这个小空间，镜子的上的字迹慢慢清晰，和另一个房间内的笔迹完全不同，上面写着——答案在这里。

张起灵思考着，两个房间的衣柜是相通的，两个房间的浴室也只有一墙之隔，这里的承重墙比常规的房子都要厚……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开始拆卸眼前的镜子，镜子拿开，水气瞬间窜入了镜子后面的空间，后面不是墙，如他所料，墙里面是空的，墙里面存在着另一个空间，隔着水雾，吴邪正闭着眼坐在里面。

张起灵已经做好了又是一具尸体的准备，却没想到那人的双眼瞬间睁开，眼的主人扯着张大大的笑脸对他说，“Hi ！Baby ……”

TBC

六、

“老吴，我妈去世了，现在我没了牵挂准备出国，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我干了！”

“妈的，走吧！你们啊一个比一个没良心。不过老痒，能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为你开心，干了。”

“老吴走了，你喝多了。”

“多个毛，老痒，你坐我结账，这顿也算是为你饯行了。”吴邪看着老痒要起身结账迷糊糊的就拿起钱包要自己去。

“行了吧老吴，临别这一顿必须我请。”老痒结了账，回来后拿着吴邪放在桌子上的钱包打开看了很久。

“老吴，你还没放下呢？”

“什么？”

“人都失踪这么多年了，你也犯不上一棵树上吊死。与其等个大男人不如找个妞结婚生子来的实际。”

“呵呵呵……哈哈哈哈……”

“老吴，我记得小时候听你爷爷说过一句话。”

“嗯……什么？”

“比鬼神更可怕的是，是人心。”

“噗，哈哈哈……”吴邪摸着自己的心口，“老痒，你知道吗？我爷爷……呵呵，其实是个哲学家，哈哈哈。”

“哎！老吴你真的喝多了，我送你回去。老吴，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你也知道我呢有点儿小梦想，过去想要养家和老妈相依为命的，现在我不小了也想开了，可能要出国留学几年，你呀平时看着挺精的，但是你内心太善良，什么事情都爱往好了想……”

吴邪迷迷糊糊地听着老痒嘟囔，忽然那人附身在他的耳边低语了一句话，“老吴，你要小心XXX。”



这段对话发生在吴邪去海岛之前。老痒是吴邪的发小，老痒和解雨臣一样也姓解，算远方亲戚，小时候都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老痒本来也和他们一样一起接受训练的，只是少年时期出现过意外伤了腿，训练就不太可能了。老痒也表示对于当时的生活他并不喜欢，他有自己的理想爱好，就退出了。

后来老痒母亲改嫁离开了这个城市，联络虽然没断可见面的机会却很少。吴邪想，他们有三年没见了。去海岛等张起灵之前，接到了老痒的电话，那人说要出国留学，说要完成儿时的梦想。吴邪想到老友要远走虽然为他开心，可面对离别心底还是有些难过。他就是有种感觉，老痒这么郑重其事的和他告别，也许不会回来了，他本就不热爱以往的生活，如今没了牵挂也做了决定要远走他乡追寻梦想，怎么还会愿意回来？想着这些不免的吴邪喝得就有点多。



后来发现跟踪器的时候，吴邪猛然想到近期内唯一碰过他钱包的人只有老痒。他怕的不是老痒，而是在他迷糊之时老痒说的那个让他小心的人。他想老痒是真的去追寻梦想了还是被人控制了？一个你从未怀疑过并一直敬重的人如果要陷害你，或者说很可能陷害你身边所有的人时，不安是一定的。



吴邪也不是完全的相信老痒的话，不过他觉得老痒不会平白无故地提醒他。



吴邪有一个习惯，每当遇到想不通的事情时就喜欢泡澡，把自己浸泡在水里，封闭的空间，朦胧的水汽，可以让他完全安静下来沉思。那天吴邪在老房子自己的浴室内想了很久，久到外面的皮包以为这个人在里面溺水身亡了。也正因为如此，吴邪才看到了镜子上隐藏着的字迹——答案在这里。



字迹写在吴邪的浴室镜子上，显然的没有水汽的作用这个字迹也不会被看到。吴邪喜欢在浴室里想事情的习惯，虽然从小到大一起生活的人很多，可知道这个习惯的只有三个人——三叔吴三省，胖子，另一个，就是张起灵。



吴邪看着眼前的字迹，是三叔写的。三叔要传递的讯息是什么？为什么不能当面和他说？他想到了更早之前，想到了他是如何知道的张起灵出海的讯息。



“小三爷，绝密消息，张坤把张家另外两个少爷约海上去了，估计是要处理掉。张家看来是真的要彻底易主了。”

“他倒是有野心，过去还真没看出来。”

“不过张家那两个正牌少爷也不好惹，最后谁生谁死都不好说。”

“潘子，你知道在哪个海域吗？”

“小三爷，我就知道你放不下，我告诉你你可别在三爷那把我卖了。”

“当然不会，被老狐狸知道了我还能活？”潘子告诉了吴邪关于张坤的消息，在吴邪临走的时候又说，“三爷说，如果你遇到了恐怖的事情不要找他，找他他也给不了你答案。”

“卧槽，不找他我找谁？老狐狸什么意思？”

“照镜子。”

“啊？”

“照镜子，看清自己，也许会看清很多事情。”



吴邪终于明白，张起灵的消息是他三叔故意让潘子透漏给他的，多年来他三叔对他的保护都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如今有意的把他往张起灵身边推，一定是那老狐狸查出了什么不得不把他推出去。同时他也明白，潘子传话的另一个重点是镜子。



最初他以为镜子后面也许有暗格之类的，他完全没想到后面竟然是空的。他在这个房子生活了尽二十年，虽然好奇过自家的承重墙太厚了，但从来都不知道墙内另有天地。

吴邪对墙壁内大概检查了一下，墙道很窄，横向一米就向下蜿蜒，里面做了特殊工艺，那层保护层创造出来的回声，即使在外面敲墙壁听起来的效果和实心的墙也是一样的。

吴邪顺着狭窄的墙道一路向下，曲曲折折。他熟悉这个房子，这条暗道唯一的出口就是他和张起灵浴室内中间镜子的部位，其他墙道经过的位置在外面看都是完整的墙壁。



他下到了最底层，墙道内部滑得很，好在整个墙道不是直上直下的，不然他一定会直接掉下去。估算了一下位置应该已经到了地下室的底部，可惜没路了。他想蹲下摸摸下面有没有出口，奈何墙道太过狭窄。手开始在四周乱摸，眼前亮了一下，手碰到了一个东西，然后砰地一声整个人掉了下去。



“卧槽你个老狐狸……”吴邪在地上爬起来就大骂了一声。他怎么都没想到开启的机关竟然识别的是自己的指纹，可心里还是对老狐狸点了个赞。即使有人发现了墙壁内的密道没有他的指纹照样进入不了密室。

密室内灯火通明，比黑漆漆的墙道舒服多了。吴邪想密道底部的门应该也是一个开关，门开灯亮。



意外的，在密室之内，吴邪以为的重要资料完全不存在，唯一的资料是一个病例，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的病例。伴随着这份资料的是七个人头，拥有他吴邪模样的七个人头。储存每个人头的容器外都明确的写着死者的身份、年龄、死亡时间以及被送进这个密室的时间。最新的一个人头的死亡日期竟然是半个月之前，而送进来的日子竟然就是前几天……



吴邪看着病例患者的名字，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甚至希望这就是一场恶作剧。他满脸惊恐地盯着那个精神分裂者的名字看，怎么肯能是他？怎么可能？



他想着三叔故意指引他发现这个密室，想着老痒的提示，再想到张起灵多年前的忽然失忆……他似乎意识到什么，他觉得他三叔也应该知道了什么。



吴邪强压着内心的惊恐，使自己冷静下来。他看完密室里的东西就开始研究这个密室，最后他发现密室有两个出口，一个就是头上面他掉下来的地方，另一个出口出去后是旁边空房子的地下室。两个出口无论是进是出，都要用他的指纹才可以。吴邪撇撇嘴巴，想象着他三叔带着他的指纹进出这里放人头就一阵恶寒。



“我说你们两个要对视到什么时候啊？”一个胖子吭哧吭哧地从墙壁中钻了出来，显然的这个密道对于他来说有些吃力。

吴邪不怕死的和张起灵来了句“Hi ！Baby ……”之后，就被张起灵从墙洞里揪了出去。不是吴邪自己不想动，前些天他把两个人浴室内的镜子都换成了单面镜，张起灵洗澡的全过程他看得一清二楚，差点儿把持不住。所以他要转移注意力先冷静的思考些事情消消邪火。要不是碍于藏在墙道拐角处的胖子，估计他就要先压住张起灵来一炮再说了。

人被揪出去后直接被张起灵按在了墙壁上，那人眼神凌厉一副要刮了他的架势。此时，吴邪充分地发挥了他的神游技能。虽然他不确定张坤对关根的态度，不过想想这三天他玩儿得确实有点儿大，此时无声胜有声，还是暂时不出声比较好。



后来张起灵叹了口气松开了他同样地靠在了墙壁上，无声的两个人急坏了在墙壁里面憋着的胖子。胖子躲在墙道里面本来还想听听什么久别重逢的情话之类的，情话要是没有，外一那个被他和天真耍了三天的瞎子冲进来打起来了他好瞬间出现帮个忙……

他等的都快睡着了，结果天真小同学竟然一直在神游不知道想啥呢，那位张大仙也不穿个衣服，围着浴巾竟然在仰头看天花板。于是，胖子崩溃了。



四个人坐在一楼的沙发上，神游吴的继续神游，天花板张也继续看天很板，瞎子看着胖子呵呵冷笑。显然的这个胖子是帮手，和关根一起耍了他两天。可有些事情总是不好挑破了说的，只会显得自己更丢脸。



胖子不管那些，“黑爷其实这两天你一直都有个误区，你看看哈那边就是门，门外面就是外面了，对吧？第二具尸体我和天真就是直接从门进来放好然后再直接从门出去的，前后不过十几秒，也就是你提裤子的时间。二楼天台那个连屋子都不用进，包括第一个吊尸，挂钩早就挂好了，就等你晚上进来我们好出去，保准你找不到人。黑爷，我是看你人不错才好心告诉你，这么多天你之所以找不到人是因为这个屋子里面除了你就没有人，我和天真就没在屋子里呆着。”



虽然隔着墨镜，可胖子还是感觉得到那眼神里面的怒气和不信，不过胖子也无所谓，“解密完毕，我说旁边轮奸天花板的二位，要不你们就先去滚个床单泄泄火，要么就给个指示……你们是打算合作还是打算翻脸？”

TBC

二更【这篇我要三万字撸完，不然没心情填那两个长篇大坑，呜呜呜……】


七、


“翻脸！”吴邪恶狠狠地说。


那三个人同时愣住了。胖子的脸扭曲着，小眼睛以常人难以达到的频率眨着，可吴邪完全不看他的暗示。瞎子憋着笑，二郎腿一翘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架势。张起灵终于把眼神从天花板上移了下来，带着一丝玩味儿的盯着吴邪看。


吴邪呵呵呵的笑得肩膀直颤，伸手就揪住了张起灵的衣领，那人也没躲，只是玩味儿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吴邪感觉脊背发寒可表面上毫不示弱。


大家都没想到的是吴邪抬手就是一拳，这一拳直接把张起灵从沙发打到了地上，更没想到的是张起灵竟然没躲。


“这一拳是因为你当年朝我开枪。”


张起灵已经站了起来，吴邪上去又是一拳，被打的人整个撞在了后面的电视柜上，砰的一声响，听着响声就知道那该有多疼，“这一拳是因为你那恶俗的初夜情结，是对老子的情感侮辱。”


看着吴邪还要打，胖子赶忙上前拉着，“天真，差不多行了哈。坤哥明摆着让着你你别得寸进尺。”


“胖子你他娘的给我放开。”吴邪一声怒吼，脖子上爆着青筋。这样的吴邪只有五年前才出现过，胖子知道对于眼前的人，吴邪的内心一直处在崩溃边缘。


“放开他。”张起灵擦了擦嘴角的血，冷冷地命令着。胖子骂了声艹，索性就放开了吴邪气呼呼地坐回了沙发上，如今他面前的不是张起灵和吴邪，是张坤和关根，胖子知道这恩怨，他管不了。


吴邪冷笑着，上前就又是一拳，“这一拳是你们自以为是的监控并我入侵我家，简直是对我智商的侮辱。”


三拳过后，吴邪也有些喘，索性瘫坐在地上，张起灵站起身走到吴邪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声音冷得要死，“打完了？”
“哼！”吴邪抬头瞪了一眼。
“如果觉得还不够，你可以继续。”
吴邪又瞪了那人一眼把头一扭。张起灵蹲了下来，抬起手用修长的手指掐着吴邪的下巴把他的头掰正，“既然你心里的气暂时顺了，后面才好谈。”说完松开吴邪又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


“关根，我说过你要是想跟着我必须要做三件大事。”
吴邪蹭地站了起来，双手环在胸前，一脸你什么意思？
张起灵不温不火地说：“这几天你的表现虽然体现了你的机敏和超出常人的智商。”张起灵想了一下，“功夫也不错。”
吴邪挑眉，一副你知道就好的模样。
“不过，你做这些和我没关系，与我来说，毫无意义。”
“你他妈的……”
“我要你做三件事情，当然你要是不愿意可以放弃，从此以后滚出我的视线。”


吴邪不答话，张起灵就继续说：“前两件你和那个胖子可以分工，一是要混进这个城市的乞丐内部，他们外表落魄实则他们手里有最大的贩du 链条，十分完整并隐秘，我要拿到这条线。张家的社会地位这条线我不好安排身边的人出面，不过这条线抢了张家一半的du品市场，我必须拿到。”


张起灵顿了顿，完全没管胖子和吴邪铁青的脸继续说：“第二件事我要你去这个城市最大的夜总会做经理。那个经理过去是我大哥的人，我要换成自己人。还有，近些年夜总会的当红小倌陆续被包养离开，要么失踪。虽然小倌不缺，可男女通用前后通用的尤物毕竟少数，我要你查是谁在幕后和我作对。不管背后的势力是什么，只要查出来，我张坤一定让他后悔。”


看着吴邪发白的脸，张起灵仍然没有停下来，“最后一件，我要你在地下拳场挑战我，只要你能过我十招不倒，就可以永远跟着我。”


说完张起灵看了瞎子一眼，瞎子起身吹着口哨就和张起灵一起朝着门外走，到门口的时候张起灵已经出去了，瞎子却停了下来回头对着吴邪说，“你可以选择放弃的。”
吴邪暴怒，回了一句“放弃你妈……艹！”
瞎子呵呵的笑，“小子，给你个提示，可以让胖子去做乞丐，你呢现在就跟来，哑巴会直接安排你去做经理，做经理的同时你可以在地下拳场挑战他，懂了？”


其实吴邪也想到了，这样的话，要活要死都来个痛快。他清楚他打不过张起灵，十招之内不被打倒要看运气。因为他清楚张起灵说的不倒不是被打得趴下站不起来，而是他的身体要在十招之内不能与地面有接触。


张坤的三个要求无非是考验他的勇气和决心，想成为同伙首先就要把他拉下水弄脏他，虽然关根的身份本在外人看来就不算干净。可如果不在张坤面前染得更黑，很难得到信任。


吴邪明白先挑战是上策，拳场上张坤让他死一切也就结束了，什么乞丐小倌那些事也不用管了。如果张坤让他活着有心留他，即使前两个都没查完，不过三件事至少都在做，他也就能以最短的时间跟在张起灵身边。


瞎子出去了，吴邪看着胖子，胖子的小眼睛转了转，“天真，还不按照那个死瞎子说的快跟着？乞丐的事情你别管交给我就行，现在我们只能按照小哥说的做。”


吴邪抱了一下胖子，有种诀别的感觉，“小心些，必要时让潘子帮忙，查出来可以先让小花做买家，这样能保证du品被销毁而不是去害人。如果需要给三叔传话的，嗯……用王盟，他胆子小不会自己做主，更不会闹出意外事件影响全局。”
“我做事你就放心吧！别他娘的跟交代后事似得。”
“胖子，小哥现在的状况，你觉得我不交代后事能行吗？”
“滚吧你，我相信小哥。”
“你哪里来的自信？”
“旁观者清。”


吴邪愣了一下，最后说了一句，“胖子，你要小心XXX。”就准备往外走。




“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胖子的电话忽然响了，两个人都愣了一下，胖子看着来电显示说：“是齐叔。”他们口中的齐叔也就是齐铁嘴，也算是从小看着他们长大的人。他是父辈那批卧底的总指挥，吴邪三叔的顶头上司，他们少年玩伴齐羽的父亲。


吴邪的面色不好，胖子已经接了电话了，“喂，齐叔……天真啊，我不知道啊，这小子手机一直关机联系不上啊……”胖子一边打电话一边朝着吴邪使眼色让他快走。吴邪点点头就转身朝外走，后面胖子的声音越来越远，“齐叔，你让我调查乞丐贩毒的案子？行……嗯嗯……”




吴邪来到门外，天亮了。几个人竟然不觉间在房子内折腾了一夜。一辆车已经停在了外面，瞎子探着头说，“上车吧小子。”
吴邪坐了进去，张起灵正靠着车窗闭目养神。
“地下拳场什么时候……”吴邪的话还没说完，前面的瞎子就接了话，“今晚就有。”
吴邪转头看着旁边的张起灵，“我今晚就要向你挑战。”
张起灵睁开眼看着吴邪，吴邪也不躲，“你现在有伤，我想我赢的机率会大一些。”
那人听完就闭上了眼睛，算是一种默认。


吴邪撇撇嘴巴，对着前面的瞎子说，“嘿，我说瞎子，现在咱们去哪？”
“我的车行。”
“怎么，要送小爷车吗？”
“哈哈哈，你小子想得美……送也是哑巴送，不过车子你随便选，他结账。”
“真的？”
“当然是真的，黑爷我从来不说瞎话。”
“哈哈哈……你难道不知道吗？”
“呦，我还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你说的话，本来就都是瞎话呗！”
“哈哈哈……关根，我还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别，小心有人吃醋。”
“噗，你小子哪里来的自信？”


吴邪看了看一旁的张起灵，那人就像真的睡着了一样，他笑了笑，瞎子通过后视镜看着那微笑，简直比初晨的阳光还温暖，那张年轻的脸配着这样的笑，是那么干净，眼睛望着那个人，有着无限眷恋。他觉得多次的见面，这个人只有此时才是真正的他自己。


那个微笑只存在了一秒，吴邪收敛了笑容，玩世不恭的说，“看来你又不知道了，我啊！哪里都自信。”


瞎子开着车横穿了这个城市，来到了另一头的城郊。吴邪过去就见过这个全玻璃建筑物，只是平时也见不到这个车行营业，里面都被伸缩式的窗帘挡着也看不清状况。


三个人下了车，瞎子边走边说，“这里不面向大众，普通的客户也买不起，通常都是有人找我，说想要什么车我才带人过来。”


吴邪一脸不屑：“说的好听，你这些车不会都来路不明吧？”
“嘿嘿，关根我和你说，这个车行还真就是干净的，所有执照手续一样不少，而且渠道也正规，法人也是干净的。像我们这种人，对于很多事情心里清楚的很，总是要有些保险的东西给自己留后路不是？”
“也是。”


门打开，所有的帘子在瞎子按开了某个按钮后也全部上升消失不见。吴邪看着几百平的空间内全是名车彻底傻了眼。竟然还有很多限量版。男人都爱车，吴邪也不例外。


吴邪说，“卧槽，你们有这么多的豪车，外面那辆是不是太寒碜了？”


外面他们刚刚开的那辆，是路虎，最普通常见的车型。虽然对于普通人来说路虎很不错了，可和着满屋的豪车比确实是寒碜了。


瞎子好笑的看着吴邪：“要不要拿个桶给你接接口水？”
吴邪白了他一眼，“谢谢，不用。”


瞎子朝里走，张起灵有意无意地经过吴邪身边小声说了一句，“选最普通的。”
吴邪有些不明所以，心里想着张起灵这是舍不得给他太好的？转念又想应该不是这个意思，要是舍不得完全可以不带他来。


吴邪在大厅里面转了一圈又一圈，恨不得每辆车都上去舔一口，最后在最里端的角落里站定，这么多车最普通的也就是眼前这辆车了，同样是路虎，和刚刚他们开来的那一辆是完全一样的。


吴邪坐了进去，瞎子竟然紧张地跑了过来，吴邪一看果然有猫腻，把车门一锁，摇开车窗对着外面的人说：“我就要这辆了。”


即使隔着墨镜，吴邪都感觉得到瞎子很不情愿，那人劝着：“小子，这么多好车你不要，要这破车干什么？”
吴邪扯着大大的笑脸说，“我这个人喜欢低调。”
瞎子的脸明显黑了，冷笑着，手里的开关一按远处的玻璃门已经关上了。“小子，你今天要是出得去这车我就让了。”


吴邪笑得更灿烂了，慢悠悠地把车窗摇起来，做了一个飞吻的手势接着车子瞬间启动先是后退然后就是一个漂移在原地画了个半圈，几个转弯绕过豪车，一脚油门车就朝着玻璃墙撞了过去……


噼里啪啦的破碎声，吴邪开着车直接出冲了出去，瞎子气得在后面大骂，他不在乎被撞碎的玻璃，他在乎的是那辆自己还没来得及开的爱车，“那是老子改装了一年的车……关根我和你没完……”


谁都没看到，后面的张起灵，眼底的那一抹微笑。


TBC

八、


车上手后才知道这车被改装的有多好。 那不是一般的成本和技术能做到的。张起灵从车行出来就上了吴邪的车，两个人不顾咆哮的瞎子就跑了。


张起灵带着吴邪去了自己的公寓。这个公寓算是他的一个藏身之所，除了瞎子没人知道。吴邪觉得也算正常，毕竟还没过三关，想和老张进张家也不合适，就算过了他想这人至多也就是给他安排个住处之类的。同时想到张起灵把自己藏身的地方都告诉了他，竟然有些小开心。


很多人都觉得，藏身之所一定要隐蔽，要在老市区郊区破旧的老楼或者地下室什么的。显然张起灵对自己很好，这是一个全封闭式的中档小区，里面住着的都是白领之类的上班族。吴邪观察了一下，路虎停在这样的小区里算正常，要是那些豪车的话进这个小区就夸张了。


吴邪跟在张起灵后面进了电梯，看着那人的手指一按，24楼，顶楼。房子装修十分简洁，符合张起灵的性格，不算大，两室一厅，其中一室被张起灵改成了书房。吴邪吹着口哨，心想，靠！够直接啊！就剩一个卧室一张大床，这是要住一起了？张坤你可比张起灵开放多了。


张起灵拿了碗筷，把两个人在路上买的早餐摆好，吃完早饭后他让吴邪先洗澡，然后休息。吴邪想想也有道理，一夜没睡前几天和那个瞎子玩儿，他还真是挺累的，吃完早饭肚子饱了更是感觉困得睁不开眼。吴邪毫不客气地在张起灵的衣柜里翻出了大T恤和短裤就滚进了卫生间。


结果……吴邪在浴缸里睡着了，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安心，被那人抱出来都没醒。张起灵把人抱了出来，看来安眠药是起作用了，他还要出去处理些事情，又怕吴邪中途醒来，这样的药量，吴邪至少能睡到第二天早上。





迷糊糊的吴邪就感觉身上痒，嘴里嘟囔着：“小哥。”那人似是“嗯”了一声算是回答，接着唇就被堵住了。身上的酥麻感越加强烈，哼哼着有种窒息感，终于是醒了。


清醒后的吴邪，看着只围着浴巾的张起灵附身开着他，再想到刚刚应该是被亲了，着实吓了一跳，愣是从床上弹了起来用手抓着被子挡在胸前，这个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做完了就有些后悔，怎么搞得跟怕被强奸的少女似得？脸上正有要红的趋势，谁知道张起灵看着吴邪的样子竟然噗的笑出了声，望着他的眼神更是宠溺柔和的要死。


吴邪瞬间就凌乱了，脸也来不及继续红下去，小心地戳了戳张起灵的脸，问：“喝多了？抽风了？转性了？还是脑子让门夹了？”一堆问话之后，张起灵脸上的笑意更浓，吴邪差点儿没吓死，上前就掐着那人的脖子问：“你是谁？”





张起灵盯着吴邪的眼没有拿掉掐着脖子的手，反而向前倾着身子压向吴邪，压倒一定角度后长手一伸，在床头柜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吴邪看着盒子里面的东西彻底懵了，就像失了魂一样，掐人的手也垂了下去。


张起灵坐好，拿出盒子里面的东西，是一对男款指环。十分简单的平滑的表面没有任何装饰，可是只要转一下角度就会发现每个指环的内侧都刻着字母。





张起灵一边看着指环一边问：“你今年多大了？”


吴邪苦笑，“怎么想求婚还要先打探年龄？”


张起灵抬头盯着吴邪看，吴邪切了一声，“我27了。”


“嗯，我呢？”


“你多大竟然来问我？”


“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为什么？”吴邪的声音瞬间就冷了下来。


“直觉。”张起灵带有祈求的目光让吴邪有些难过。


“你大我3岁，中年人。”


张起灵也不恼，拿出指环又看了看，不急不缓的说：“6年前我出过意外，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然后就被告知我是张家的三少爷。后来听我那两个哥哥说我这个少爷是老太爷后认的，因为我出意外是为了救老太爷的命。”


“嗯。后来呢？”吴邪问，他一直都不知道张起灵出了什么事情，在地下室里看到的那个精神分裂症的患者资料，名字是张起灵，有杀人倾向。吴邪当时难过、惊恐各种情绪搅的他都懵了，冷静后又无法相信。于是他拿了三个人头陪着假尸和瞎子玩了三天，如果张起灵不来他会继续玩下去直到七个人头都用上。





可张起灵的状态他都看到了，张起灵见到他时的那份紧张和害怕是真的，不是害怕自己杀人的事情被发现，吴邪感觉得到，张起灵看到他模样的尸体后，是在怕出事的人真的是他。


虽然吴邪不清楚他三叔是怎么搞来那些尸体和张起灵的病例的，不过，无论如何，他都不相信张起灵有积攒他的脑袋的习惯。虽然他很鄙视自己这种不切实际的信任。现在听张起灵亲口说多年前的事情，吴邪愿意接受失忆的事实，至于那个迷恋他脑袋的变态，慢慢查好了。





“后来瞎子找到了我，他给了我一枚戒指，说是我出事之前交给他保管的，他说我当时是知道自己凶多吉少的，怕戒指丢了就交代瞎子说如果我死了，下葬时就把戒指一起埋了。”





吴邪听着，虽然他理解不了张起灵为何要救那个老张头，可想到那时候抱着必死之心的张起灵，眼泪已经下来了。张起灵拿出一枚戒指看了看里面的刻字，给吴邪戴在了无名指上。吴邪看着张起灵给他戴戒指的动作，似乎一切都变得无比缓慢，眼前模糊着，那个人表情凝重，修长的手指掐着指环，小心地，慢慢地把指环推送到底然后用手紧紧握着。





“那年我朝你开枪，你在昏迷前丢下了这枚戒指，你当时的眼神刺得我很疼，虽然当时我并不知道为什么。我懂口语，你最后对我说的是‘还给你，一切都还给你。’……这么多年来，我经常会梦到你那绝望的眼睛，然后惊醒，总是忘不掉你的模样……那时，我拿着你丢下的戒指看了很久，里面刻着三个字母，ZQL……我的那一枚刻着WX……我一直不明白WX是什么意思，直到捡到你这枚想到你那么执意的逼我出现，想到你看我的眼神和说过的每一句话……”





吴邪整个人都在颤抖，张起灵拉着他的手用力的把人抱进怀里，“你不叫关根对不对？我，也不叫张坤对不对？我们，早就认识对不对？”


“小哥……小哥……小哥……”吴邪紧抱着张起灵一遍地的呢喃，这一刻他终于有了失而复得的喜悦感，可更多的却是心酸。


“告诉我，你是谁？”


“小哥，我是吴邪……你是张起灵……在我20岁你23岁的时候，我们在荷兰结过婚的……你知道吗我们结过婚我们发过誓的！你怎么可以忘了？我四岁就认识你了啊张起灵！你怎么能那么轻易就忘了我？你个混蛋，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不知道我们已经结婚了吗？说好了陪我一辈子你为什么还要去为了别人拼命？为什么？为什么？你说啊？说啊？说啊？啊啊啊……”

吴邪已经失了理智，压抑多年的痛苦，终于在这一刻，他受不了了，终于在这一刻，有了允许他发泄允许他质问的人……吴邪不知道哭喊了多久，张起灵朝他开枪的时候他都没这样，他感觉这辈子就没这么狼狈过。多年的伪装，坚强，在这个人面前丢盔卸甲什么都没剩下。





发疯过程，就被张起灵紧紧地抱着。等他冷静下来，又觉得茫然。吴邪不知道此时他应该和张起灵说多少，如果他告诉张起灵，他们之所以在那一年结婚是因为那一年张起灵要开始接任务了。那么张起灵一定会问他接什么任务？那吴邪该怎么说？


想到那一年，吴邪知道张起灵要接任务后就说：“小哥，为了你不要太玩命，老子要先拴住你增强一下你的责任感。”


张起灵就括着他的鼻子说：“怎么栓？”


吴邪理直气壮的说：“结婚啊！”


于是，张起灵比他还着急，第二天就拉着他去了荷兰。回来后两个人还被吴三省胖子小花他们好顿骂，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带着他们玩儿，两个人就偷偷跑了。


后来吴邪才知道，张起灵那么着急是因为他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去张家卧底，连个接小任务过度的时间都没有。张起灵走后吴邪就开始闹，吴三省被闹得要崩溃就应允了吴邪提前加入的要求，并给他打造了关根的身份。


没想到一年后吴邪还在监狱里为关根在黑道造势，张起灵就忽然没了消息，等再次出现就是拿枪对着他，毫不犹豫地射击。





吴邪趴在那人肩窝，他知道张起灵和他都是卧底的身份他现在不能说，他们此时的状态还没到熟悉的什么都能说的地步。现在的张起灵在乎他，不自觉的喜欢他，无非是一种心底的熟悉和这对戒指的缘故。可他们毕竟不是从前了，他还不知道此时的张起灵对于现在做的事情是什么态度，如果……吴邪不知道如果真的是最糟糕的张起灵已经热爱这种生活了，他该如何抉择。毕竟这个人不记得从前，毕竟张起灵所有的记忆都属于他现在的世界，毕竟，在张起灵的眼里，吴邪也是这个道上的人。





“吴邪。”


这一声久别的呼唤，让刚刚平静下来的人又哭了出来，无声的眼泪顺着那人的肩膀向下流淌。张起灵轻吻着吴邪的额头，竟有些期待的说，“你还没给我戴戒指呢。”


吴邪边哭边笑，终于肯离开那人的肩膀，握着那人的手郑重的如同再一次宣誓一般，把戒指套在了无名指上。


“在海上，你说我不是第一次，现在我也可以告诉你，你的第一次也早就无私地奉献给老子了，所以，以后少在我面前装纯洁。”


“嗯。”张起灵看着吴邪的脸眼带笑意，手握着手十指相扣举到眼前，两枚戒指碰撞着。


张起灵说：“吴邪，无论未来发生什么，都不许再拿下来。不然，我不会原谅你。”


吴邪看着他，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到内心，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可是，张起灵的眼睛就如深渊一样，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望不到底。


“吴邪，答应我。”掷地有声的话语，不容反驳的要求。


“张起灵，我答应你。”





“疼吗？”张起灵摸着吴邪胸膛上的那片疤痕，他清楚那是他亲手创造出来的。


“疼，很疼。”


“对不起，吴邪。”


“小哥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死吗？呵呵，说来也好笑，我没死也算是你救的。”


“哦？”


“你身上的麒麟纹身，是有一年我们去广西玩儿，当时你救了一个苗疆老爹，那老爹为了感谢你就给你纹了这个纹身，说是可以驱邪避灾，不过我感觉他就是胡说，邪是驱了，灾倒是没避开。


”张起灵当然知道吴邪说的“邪是驱了”是什么意思，满眼愧疚。吴邪安抚性的揉揉那人的脸，“别瞎想，我跑偏了。你在老爹那里搞了块上好的麒麟玉佩，因为老爹说麒麟纹身只有有缘的人才可以纹，我看着羡慕可你和老爹都不同意给我也弄一个。那老爹不同意是因为感觉我没这个缘分，切，不就因为刚好救他的人是你吗，小气鬼。你不同意是怕我疼。那老爹脖子上挂了块麒麟玉佩，你知道我喜欢玉，刚好那块玉还是麒麟的形状，和你的纹身也勉强算是配对儿了，你整整在老爹家呆了一个星期，表明想求得玉佩后也不再说别的话，整天就跟个门神一样，搞的老爹什么事都做不成，哈哈哈……老爹受不了就把玉让了，当然代价是我三叔拿了一大笔钱去给村子修路，还给老爹修了房子，哈哈哈哈……”





张起灵看着吴邪的伤口形状终于懂了，“所以我那一枪是打在了玉上。”


“嗯，玉碎了，我没死成。”


“吴邪，对不起。”


“小哥，都过去了，这件事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好！”





“唔……嗯……你他妈的轻点儿……嗯……”


“张起灵，你……嗯……有完没完……”





“吴邪，起来吃饭。”


“我不起来，腰疼。”





“卧槽，张起灵你放我下来，我最讨厌公主抱了……你他娘的不许掐我屁股占老子便宜……”





“小哥，怎么又是粥？你就不能给我吃点儿好的？”


“现在吃粥比较好。”


“艹，你饿死我算了。”


“舍不得。”





“对了，你不是让我挑战你吗？”


“嗯。”


“等我后面不疼了……”


“不用。”


“喂！我刚被你折腾完没力气和你打。”


“吴邪，你会一直没力气……”


“你……”


“所以，不用了，当初就是看看你的决心。也是想让自己确认一些事情。”


“确认什么？”


“确认你和我有关系，毕竟，一个男人没完没了还不怕死的缠着一个黑老大，不正常。”


“艹，你才不正常。”





“小哥，接下来我干嘛？”


“去夜总会，我会给你人皮面具。”


“怎么，你还怕别人窥探我？”


“你这张脸，是通缉犯。”


“切，好像你比我干净似的。”


“从脸上看，比你干净。”说完，张起灵在吴邪嘴角一卷，饭粒入口。





“吴邪，这个是叶城的人皮面具，以后在夜总会你就是他了，这些是叶城的资料。”





吴邪翻开看了看，这个叶城一直都是夜总会的经理，看来张起灵是要偷偷的把叶城掉包了。


“小哥，你不是说叶城是你大哥的人？现在你当家为什么不直接把人换了？主子换手下很正常吧？”


“那个夜总会不是张家的。”


“什么？”


“吴邪，去那里面嫖的多数都是有背景的人，这些人单凭这一点动不起也动不完。不过那种地方一定还有其他的犯罪事件，你去查。”


“然后呢？”


“查出来就报警，让警方直接断锅。”


吴邪不解地盯着那人看。


张起灵也不隐瞒：“有些东西即使有利益，直接夺来也不见得好，张家能这么久不倒还越做越大，就是因为懂得不该要的不要，更懂得怎么不靠自己的力量扫除障碍清除对手。”


“小哥……我知道了。”


这样的张起灵让吴邪感到害怕，不过他还是答应了。一是不能不答应，另一点是这也算是他的本职工作。即使查的不是张家，不过可以端别的黑窝点也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想着想着吴邪越加冷静了，他知道他不能被表面上的甜蜜冲昏头脑。目前，他们看似很好，可从夜总会这件事情看吴邪就明白，张起灵不信任他。


TBC

九、

生活总是容易让人产生错觉，吴邪一度觉得他和张起灵就像回到了从前，美好甜蜜的幸福感经常让他忘记身在何处。虽然每天都很忙，吴邪更是昼伏夜出的；虽然不知道那个人都在做什么，可是无论多晚张起灵只要有时间就一定会去接他一起回家，然后抱着他入睡。

有时候几乎是回来抱他一会儿就走。每到这时吴邪都会说要是太忙就别折腾回来了，有那个时间不如找个地方睡一觉好好休息。张起灵总是会轻吻他的额头，说必须每天都要见到。

瞎子配合着吴邪的工作，叶城的更多讯息都是瞎子转达给吴邪的，包括夜总会里面什么样的人要注意怀疑。吴邪知道叶城是被瞎子囚禁了，没事儿就审问一下逼问那些见不得光的讯息。吴邪更清楚，瞎子虽说是在帮助他，实则更像是张起灵安排在吴邪身边的监视人。不过他也想得开，没有瞎子的帮忙，他扮演叶城都成问题。

偶尔的，吴邪就到天桥下面去给胖子扔两个硬币，不方便说话就当是去看看那家伙做乞丐做得合不合格。还故意用自己的脸去扔，就爱看胖子气得翻白眼的样子。

现在吴邪也明白了，张起灵让胖子去拿乞丐那条线也同样不是本意，他并不想要那烫手的山芋。那意思和吴邪在夜总会是一样的，胖子查出老巢就报警。消费者群体是固定的，少了卖家存活下来的卖家才会赚得更多，利用警方除掉对手，即彻底又和自己没关系，张起灵真的很有手段。

有一次吴邪想逗逗胖子，就给他丢了一张百元大钞，胖子嘿了一声就说：“这位爷这么大方，不如把花也包了吧？”
吴邪一愣，顺着胖子那乱眨的小眼睛歪头就看到了一旁的一个卖花姑娘。吴邪噗地就笑了，姑娘挺漂亮很干净，那模样简直比花还娇艳。

吴邪就走了过去问花怎么卖？

胖子窜到姑娘身旁紧忙说：“云彩姑娘的花不贵，这些都包了也就五百，比花店便宜多了。”
被叫云彩的姑娘惊讶地看着胖子，脸上些不好意思，忙对吴邪说：“先生，这花儿不值那么多钱的……”
“诶诶，”胖子赶忙打断云彩，“这位小爷一看就是心地善良并有钱之人，像您这样的人也一定有心上人吧？你看哈，这个七夕就要到了，怎么也得买点儿玫瑰送情人不是？”

吴邪瞪着死胖子，“那我就买一支意思一下好了，我媳妇爱刀不爱花儿。”
“诶嘿！小子，就一支多没诚意，我和你说，你没送怎么知道人家不喜欢？没准正期待着呢！兄弟啊，要想和心上人天长地久，就得全包了，这才有诚意能感动老天让你们永远在一起不是？而且啊，人家云彩姑娘是大学生，业余时间卖卖花减轻父母负担，多懂事多好的姑娘啊！”

吴邪是看出来了，这个死胖子为了讨女孩子欢心，是铁定了要宰他，他要是不掏钱指不定要叨叨到什么时候，毕竟在这里时间太久不好，无奈地给了五张大钞抱着花走了，临了骂了一句：“死胖子。”

张起灵晚上回来，看着茶几上那一大堆玫瑰，脸上不免就抽搐了一下。吴邪一边往餐桌上放碗筷一边说：“死胖子逼着买的。”
两个人边吃饭吴邪边吐槽胖子，张起灵笑着说：“成就一对姻缘也不错。”
“不错吗？先不说胖子老黄牛吃嫩草，就女大学生和乞丐你觉得靠谱？就算有一天胖子完成任务不是乞丐了，可他一个混黑的，找这样的女人你觉得没问题？”

吴邪盯着张起灵看，眼睛里竟有种咄咄逼人的气势，那人回视着吴邪，眼神凌厉语气冰冷：“如果是真心的，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吃完饭后吴邪就去洗澡，心里压着口火，他需要冷静。洗好后屋子里就剩下了他一个人。张起灵不知何时出门了，他也没打电话问。穿好衣服戴上那个该死的人皮头套就去了夜总会。

那夜张起灵没有去接他，他就一个人开车回家，家里依然没有人，吴邪第一次觉得这个住了两个月的地方如此冷。他裹着大被睡下时天已经要亮了，迷糊中感觉到有人抱他，也就习惯性地抱了回去。醒来时是下午，身边的位置是冰冷的。

吴邪发现房间里多了两个大花瓶，一个在卧室一个在客厅。昨天他随意丢在茶几上的花已经被张起灵插好了。淡淡的花香，闻着吴邪的心情倒是好了。管他以后呢，至少在看似平静的此时，要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天，当是积攒回忆了。

餐桌上有吃的，心里知道是张起灵给他准备的，即使忙，即使每一天见面的时间都有限，可他的饮食那人却盯得很紧，绝对不许他饿着。

吴邪开着车出去逛了一圈，找了个公用电话亭拨打皮包的电话号码，他觉得时机差不多可以跟踪定位张起灵了。当时皮包用吴邪的身份出了国，他们的计划是皮包到国外后再用他自己的身份回来的。

为了安全起见吴邪一直没联系皮包，他没想到的是，皮包，停机了。吴邪在张起灵身边也都是用那人的电脑没事就玩玩游戏什么的，他不太敢上网，毕竟那人离他太近。

吴邪找了处网吧给皮包留言，现在的网吧已经很少了，他找了好久才看到那么一家。吴邪和不同人联系用的聊天软件也不同，这样即使被查了也不会全被发现。

等了两个小时盯着屏幕看都没有回复。他打给小花，想想那天小花和皮包走后他一直都没和小花联系过。自从大家都开始接任务后，没有重要的事情，他们尽量不联系。电话一遍又一遍，都没人接。就在吴邪以为小花是不是也出事时，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过来，是小花，他那边很吵，语气也很急：“吴邪，我不方便和你联系，以后有机会再说。”就挂了。

天已经黑了，吴邪失魂落魄的回到车里，他头很疼，整个人都开始发懵。

每一天表面上都装作如无其事，和张起灵之间的亲热如同往常，该不该做的一样都不会少。几天过去了皮包依然没有任何消息，吴邪去找胖子，胖子却不在。吴邪问那个还在卖花的云彩，云彩说：“前天广场那里发生了一起斗殴事件，好多乞丐混混什么的打成一团，那胖子也去了，然后就没回来。你不知道吗？哎呀那个胖子其实挺好的，可千万不要出事啊！要是……”

云彩后面的话吴邪没有再听，这几天他担心皮包还要在张起灵面前装没事，一直都没来找胖子。没想到短短几天胖子也失掉了联系。不过吴邪倒是不担心胖子，他想胖子应该是已经混进去了。

吴邪努力让自己冷静，拿出电话想了想打给了潘子，关机。打给吴三省，同样是关机。

吴邪忽然就开始心慌，最后打给了王盟。王盟就是个普通的小警察，是吴邪的高中学弟，笨笨的。一次被人欺负刚好被吴邪遇上，见识了吴邪的见义勇为后，就励志要做个警察，以后要向吴邪一样见义勇为为民除害。后来王盟真的就做了警察，因为人老实还极度崇拜吴邪，为了方便吴邪告诉了王盟自己的特殊身份。很多时候，老实人传消息比较不容易被怀疑。

“老大啊，三爷失踪了。”王盟一听是吴邪的声音就开始哭，这一句彻底让吴邪傻了。
“什么意思？”
“三爷失踪了，警局内部说是去协助外省办特大案件去了，可是老大，我知道那是骗人的，刑侦队的人一个都没走，就三爷不见了。我查了很久也没查出来现在外省有什么特大案件啊！”
吴邪机械地问着：“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一个月前。”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老大，你之前的号码不用了你也没告诉我啊……我网上给你留言你也不回。”
吴邪和王盟之间用QQ，和皮包之间用MSN，所以，刚刚他上网只顾着联系皮包，根本就没开QQ。
“我知道了王盟，有时间我再找你，你小心些。”

吴邪蹲在马路上，天已经黑了，他笑着，疯癫的就像一个精神病患者，路人分分侧目然后绕开他。

一直以为是自己占着先机，此时才明白，张起灵利用他的情感套出了他的身份，彻底地把他架空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