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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快穿七禽六狱》by白鸦芥子

楼主:0公子上邪  时间:2019-03-30 16:16:16




楼主:0公子上邪  时间:2019-03-30 16:16:16
重开车……呸……帖子
原贴被亲哥发现了……刺激

楼主:0公子上邪  时间:2019-03-30 16:16:16
我觉得他可能要好好看一看,然后发现新世界,毕竟他是个24纯k钛合金直男!

楼主:0公子上邪  时间:2019-03-30 16:16:16
文案:
《神异经》有言:“西南荒中出讹兽,其状若菟,人面能言,常欺人,言东而西,言恶而善。其肉美,食之,言不真矣。”
讹兽,面容娇美,却最爱谎言哄骗,肉质鲜美,吃下它的人,说的话都是谎言。
宋姝白是这天地间的最后一只讹兽,以食人爱意而生,它不停地穿梭在三千世界,收集人们的爱意,一旦到手立刻抽身而出,活脱脱一个渣男。本以为可以无所顾忌的放浪形骸,谁知有一天,它似乎惹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存在?
十世轮回,万年辗转,有些宿命终究,逃不掉,放不下,忘不了。
主受,伪np,1v1,除开头两个世界,攻从始至终一直是一个人。受看似放荡,实则纯情。
虚假(伪)淡漠渣男受x作死闷骚霸道攻

楼主:0公子上邪  时间:2019-03-30 16:16:16
家国戏(一)
“你有爱过我吗?”
女人满脸的泪痕只换来男人沉默的一瞥,眼中的冷淡和陌生让她心凉了半截。她似哭似笑的后退几步,跌倒在地,“为什么……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啊!”
男人缓缓回头,似乎有点可怜她,开口道:“没有为什么,我爱你时,是真的很爱你,不爱你时,也是真的不爱了,感情,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
坐在沙发上的青年唇齿开合,嗓音轻柔宛如呢喃,已有不知多少人曾赞叹过他的声音适合这天底下所有的情话。
电视里的狗血剧情已经到了高潮,青年回头,眉眼含笑。
“这就是你的答案?”沈政站在他身后,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青年理所当然的点头,“感情这种事嘛,谁控制的了呢?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要什么理由。”
沈政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人拉起来,皱眉道:“因为你,蕾蕾已经躺在医院里了,你却连个理由都不给就分手?你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吗?”
“理由我已经给了啊,是你们自己不接受。”青年不退反进,就着男人的动作,凑近他,唇齿间的呼吸都仿佛交织在一起,“或者说,你想让我告诉她,我爱的是她的哥哥?”
“你……”沈政松开手,喉结上下滚动,鼻翼间都是青年的气息。
青年轻笑着退开,“你真的希望我和**妹复合吗?看着我们亲密拥抱,接吻,上 床……以前连让我们见个面就要吃醋,现在你真的舍得让我糟蹋**妹?我们分手,你的机会就来了哦。”
“你以为我爱上了自己的亲妹妹?”沈政表情说不出的怪异。
“难道不是,那么明显我会看不出来?”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啧……搞什么啊”青年皱眉,不耐的看着面前笑声越来越大的男人,被拆穿了所以要放纵自我?
沈政收起笑声,趁着青年不注意,一把将他拉入怀中,“你说得对,我是吃醋了,为什么沈蕾可以肆无忌惮的享受你的亲昵,拥抱,接触,而我只能在一边看着?姝白,我只不过想让给我一个可以让沈蕾死心的理由而已,却听到了你对我的告白,这个理由让我简直不能更满意了。”
“??!!!”宋姝白瞪大眼睛,大脑当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进入的是个言情小说的世界吧,怎么变成耽美了?男主角对女主角强大的占有欲呢?说好的帮心爱妹妹虐渣男的戏份呢?wtf!
“接受不了吗?”男人低头与他额头相碰,动作亲昵。
宋姝白眼珠子动了动,一咬牙,撤!
场景倏忽改变,青年出现在一个混沌的空间里,他伸手,一张镜子出现在手上,“这个轮回镜不会出问题了吧,我记得我选择的就是言情世界啊。”
一番检查下来,轮回镜还真是出了点小问题,上面属于前任拥有者的印记竟然重新浮现了出来。宋姝白双手结印,将镜子重新锻造一次,洗去了那大能的印记,这才安下心来,“看来果然是镜子出了问题,吓死我了。为了修炼,我容易吗我”
《神异经》有言:“西南荒中出讹兽,其状若菟,人面能言,常欺人,言东而西,言恶而善。其肉美,食之,言不真矣。”
讹兽,本体如兔,面容娇美,却最爱谎言哄骗,肉质鲜美,吃下它的人,说的话都是谎言。
宋姝白便是这天地间的最后一只讹兽,以食人爱意而生,它不停地穿梭在三千世界,收集人们的爱意,一旦到手立刻抽身而出,活脱脱一个渣男。不过他的渣都是剧情需要,为了收集爱意而不扰乱世界秩序,他选择成为的角色都是世界线中的被女主或者女配深爱渣男炮灰,他一走完剧情,男主男配就该上场了,被伤害过的女性角色成功迎来第二春,皆大欢喜。宋姝白自己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简直完美。
这一次的情况到是第一次,男主不收拾他,反而想泡他,妈耶,吓死个人,不过他已经把镜子修复好了,想来世界线会回到正轨的。
宋姝白平复了一下心情,拿出轮回镜,重新选择了一个世界。

楼主:0公子上邪  时间:2019-03-30 16:16:16
家国戏(三)
秦孤的兵进城了。
消息传来时,宋姝白正拿着剪子修理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管家从门外进来,身后跟着他的大弟子程宇,面色愁苦。
“来了便来了,慌甚么?”
“哎哟,我的爷啊,你怎么还有心情整理这些花花草草的?秦孤的兵都进城里了,过不了几天保准让你去受屈,你说急不急,慌不慌?”程宇恨铁不成钢,他师傅哪哪都好,就是这脾气能气死个人。
宋姝白放下剪子,用管家端来的水净手,又慢条斯理的擦干,“既来之则安之,放宽点心。”
程宇简直要气急败坏:“行吧,我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爷,您就出城去避避风头吧。等过个个把月,秦孤他一个大忙人,还能记起这件事儿?”
“个把月?”宋姝白斜他一眼,转身进屋,“今日起,梨园闭门谢客。”
“哎?不是,爷,爷你听劝啊,爷!”
梨园闭门谢客不是稀罕事儿,但人军队刚进城,梨园就恰恰在这一天关了门,便是无心人也会往有心上想,更何况秦孤这般性情诡异的人;城里都传遍了——梨园怕是真的要“关门”了。
宋姝白不急不慌,依旧每月十五孤身去城外庙里拜拜。因为这里是原主与共和党联络的地方。
黄包车在城外寺庙的长阶前停下,青年一身白袍,墨发系在脑后,拾级而上,背影在清晨的山雾中若隐若现——秦孤摇开车窗便看到这幅景象。
他头也不回的问副官:“他就是宋姝白?”
“是。”副官下车为他打开车门,低声道:“每月十五,宋老板就要来这儿拜拜。”他看出来自家大帅对这人的态度不差,自觉改了称呼。
“每月十五?”秦孤穿上大衣,眼中划过一抹深意,“去查。”
“是,要属下和您一同上去吗?”
秦孤眼看青年的背影已经融入了雾气中,敷衍的摇摇手,大步踏上台阶。
……
“宋施主来了。”往日引路的小和尚将他带向另一边的厢房,进了房间,宋姝白略略一扫,果然如此,他心中明白,面上却做出一副疑惑的模样,“何老板没有来?”
何老板是联络员的伪装身份,庙里的人都当是宋姝白志同道合的友人,并不知其中错杂的关系——就算知道,出家人也不会去忌讳。
小和尚点头道:“何施主兴许要晚些才来。”
晚些?怕是以后都不会来了。
人没有到,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宋姝白在房间一角的蒲团上盘腿坐下,面前桌上放着一盘围棋和一套茶具。他将围棋收好放在一旁,洗手烹茶。
一时间,居室内雾气弥漫。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有人轻扣房门,宋姝白刚好正在分壶,便头也不回道:“请进。”
一股属于深秋的浓郁冷气灌入房中,宋姝白畏寒,不由一颤,手上托着的公道杯晃了晃,差点把茶洒出来。
一只手从身后伸出,牢牢稳住他的手腕。
“小心。”
黝黑粗糙的大手与青年白得能看到青色血管的柔嫩皮肤形成对比,秦孤的眼神暗了暗,又很快恢复原样。
宋姝白抽回手,对已经坐在他对面的男人点头道:“多谢。”
男人一身黑色大衣,身材颀长,五官硬朗,不怒而威,尽管有所收敛,浑身依然透着一股上位者的气息。
一般这种长得帅又有气质的角色,至少也是和主要配角吧……
在心里过了一遍目前所知的角色,宋姝白有了一个大概的范围,由于世界主线是男女主角,配角的很多情节都是一笔带过的,所以他也不知道原文中的宋姝白有没有遇到过这个人。
不过……有未知才有乐趣——不是吗?
男人已经自觉的在对面坐下,宋姝白将公道杯中的茶液倒入闻香杯中,再扣上品杯,手腕翻转,细嗅闻香。
秦孤不懂茶,他就是觉得闻着香,再加上面前这人的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像他以前受邀去品茶时,那些茶馆里的人一般做作,看着都别扭。他闻着这茶香,呼吸都刻意控制得小心翼翼,心道:面前这人,怎么越看越赏心悦目呢……

楼主:0公子上邪  时间:2019-03-30 16:16:16
家国戏(四)
深秋时节,山里的雾气格外浓郁,从屋里透过木窗往外看去,白茫茫一片,混着一股冷气直嗖嗖的蹿进屋里来。
秦孤接连喝了几杯茶,他虽然不太懂这些,但喝多了也分得清优劣,面前这人的手艺果然如人一般——他想了半天,脑袋里就一个词——妙。
越这样想他就越想和青年说上几句话,瞄了一圈屋里的摆设,秦孤尽量放柔了声音:“在下秦泽方,仰慕宋先生已久,今日有幸和先生共饮,不知能否与先生交个朋友?”
秦泽方?这名字在宋姝白心里转了两圈,原文里还真没这个人,看来面前这人要么不是主要人物,要么就是用了假名。
“秦先生客气了,宋某就是个唱戏的,哪里担得起先生二字。”食指屈起轻扣桌面,宋姝白拒绝的很直白。
秦孤皱眉,听面前这人如此贬低自己,心里略微有些不舒服,“这说的是什么话?既然‘先生’姝白听不惯,那就‘宋老板’如何?”
呵呵——“姝白”都叫了,还来个“宋老板”,装什么正人君子?
……
自从那次在城外庙里遇到了秦泽方,这人便似乎当两人已经是相识多年的好友,明知梨园闭门谢客,还锲而不舍的上门来拜访。
看门的仆人原本不想放他进来,奈何此人威严太盛,只轻轻一眼,再加上自称老板的好友,便乖乖的把人放进来了。这下便有了一次有二次,在城里如此诡异的气氛下成了梨园的常客。
不过有一个会照顾人的朋友似乎也不错——宋姝白躺在躺椅上半睡半醒,模模糊糊看见那人拿了一张毯子给自己盖上。
“姝白,姝白?”秦孤轻轻唤了几声,见青年没有什么反应,便坐到一旁,看着青年宁静的睡颜。
他很少有看到男人留长发,而且如此自然,青丝铺洒下来,黑而顺滑,让人忍不住想将指尖穿插入发中。
据手下传来的消息,宋姝白似乎已经与他的组织脱节,而且还是共和党单方面的切断联系。这说明什么?他被放弃了。
但青年平日里淡然的样子,秦孤又有些不确定,到底是宋姝白太镇定,还是手下查到的只不过是共和党的障眼法?
男人眼中兴趣更甚,不得不说,青年的容貌太和他胃口了,明明五官艳丽,却丝毫不显女气,气质是完全迥异的温润,暗藏着一丝不为人知的孤傲,让他想压在身下狠狠蹂躏,想看着这般清冷的人儿露出痛苦的神色,但也仅仅是当做一个玩物蹂躏而已。能配的上他秦孤的,无论男女,必定是强大而骄傲的存在!
所以——秦孤站起身,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既然已经是颗弃子,哪怕只是可能,这个角色扮演的游戏也该结束了。
“啧——”躺椅上的青年缓缓睁开眼,眸色清明,“这是装不下去了?”
身为讹兽,宋姝白对人类的内心变化非常敏感,秦泽方对他的态度很明显发生了改变,不过……最终的结果谁知道呢?反正他现在最主要的就是顺着原文的路线拿到女主的爱意,越深沉越好。

楼主:0公子上邪  时间:2019-03-30 16:16:16
家国戏(五)
第五章
秦孤向来是个心狠手辣说一不二的人,这从他雷厉风行的手段便可见一斑,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这点到和宋姝白一模一样。
他既已决定扯下这层伪装,便不会再对梨园客气,前脚跨出梨园的大门槛,后脚就有士兵将梨园层层围住,二话不说踢开大门,进园子抓人。谁知将梨园翻了个底朝天,就是厨房后院的树林子都找完了,整个园子里竟然只有三四只老母鸡,还是老的靠墙边打盹的那种,见着人进来,打了个鸣儿,又一动不动了。
负责查抄梨园的是秦孤手下一员大将,名唤曾彪,身形和名字相称,就是个八尺高的彪形大汉,一向看不起这些戏园子里的咿咿呀呀;虽说老大点名不能动梨园老板,他表面应承,心里却暗暗打算要给这些唱戏的苦头吃,谁知趾高气昂的到了梨园,却就剩了几只老母鸡给他,这脸打的是啪啪响。
老脸虽疼,曾彪却不敢隐瞒,连忙坐车去元帅府,把这事报给秦孤。
“跑了?”秦孤眯着眼,手中的茶杯咔嚓一声碎成渣,吓得对面的壮汉一哆嗦,额头流下几滴汗还不敢擦。
“大帅,你前脚一走,我马上就去把那个戏园子给围了,按理说一只苍蝇都跑不出去的……”曾彪咽了咽口水。
“那你说,这些活人是怎么不见的,大白天还能见鬼不成?”
“可不就是见鬼了!”曾彪一开口,就见自家元帅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心里一颤,立马改口:“呸呸呸,有大帅镇着,什么牛鬼蛇神敢出现作妖!”
可梨园那一班子人确实就这么消失了,大帅从梨园出来不到半个钟头他就把梨园围的水泄不通,就算是这半个钟头逃走了吧,守在梨园前后门的探子也没见着人出门,更何况,这半个钟头,梨园哪里是人不见了,分明是整个园子都被搬空了,唱戏的家当一个没落下,留下的全是些没中用的东西。
曾彪自问查抄了那么多地主豪绅,这梨园简直比他查抄过的那些还干净。
秦孤没管手下心头在想着什么,他从未想过宋姝白能逃出自己手下,虽然嘴上夸赞他,但秦孤心底也没觉着这个青年能厉害到哪里去,不过一个被党派之争放弃的棋子。他宠着这人,不过是一时兴起,再加之那性格,那张脸实在对他口味;却不想自己当作乐子的玩意儿把自己给玩了,他心里说是愤怒,却又不自觉被这人激起了好胜心。
“好你个宋姝白,宋老板,亏本帅自以为……却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本帅要是不抓住你,这张脸往哪里搁?”
宋姝白和这梨园一大班子去哪儿了?
这问题实在简单,宋姝白自个儿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着实不用担心,但还有梨园这一大班子,他不得不管。
秦孤的身份简直不要太好猜,开始不过是剧情原因,他没想到那去,回过神自然反应过来,于是便和这个反派周旋起来,说是周旋,其实根本就是享受,秦孤要装模作样,他也乐得自在。他本体乃上古神兽讹兽,自诞生起便备受尊崇,又因外形姣好,可不就是一直被捧着么,秦孤就是对他再好,他也能享受的心安理得,况且这男人一个大老粗,做事也毛毛躁躁。
可怜秦孤第一次照顾一个人,却被如此嫌弃,知道了不得怄死。
再说梨园,既然是戏班子,自然有点拿得出手的技艺,宋姝白出生于梨园世家,5岁学戏,10岁登台,擅长青衣,兼演花旦,不过二十三四,对旦角的唱腔、念白、舞蹈、音乐、服装、化妆等各个方面都有创造,他功底深厚,文武兼长;台风优美,扮相极佳;嗓音圆润,唱腔婉转妩媚,是以才被推崇为龍漢京剧第一人,旁的不说,就这长相也能让人看痴了去。
回到正题,还说梨园这人是怎么不见的,既然是戏班子,那出去唱戏,一些小戏法还是会的。
这半个月,宋姝白也不是白拖的,梨园里除去秦孤进城前离开的,尚还有二十多口人。他给女主的理由是园子里一些弟子还有家属没法离开,可细下一想,戏园子里的多数都是被父母卖进来的,又或者路边捡的孤儿,哪有什么家室,就是有也是老班主那一辈的,大多数都是园子里“自产自销”了,先前不走,不过是还不能全身而退罢了,况且有男主从中作梗,共和党那边暂时靠不住了。
要想不动声色的在秦孤眼皮子底下偷天换日,旁人做不到,宋姝白一个活了万年的老妖怪还做不到?
梨园每天早晚各有一辆采购的马车进出,为防止宋姝白藏人,秦孤差人盯着那车,从出门,到采购,到回府,都在人眼皮子底下,绝不可能藏人。可车上不能藏人,人身上呢?
这是秋天,老百姓都穿着棉甲,梨园的人也不例外,每天早晚穿个棉甲,背个小背篓,出门转一圈,一个人就不见了,回来时,背篓里装着果蔬,谁又在意一个五岁孩子都装不下的背篓?可惜他们忘了戏班子的都是有功底的人,一个缩骨功往背篼暗格里一藏,可不就混出去了?
于是宋姝白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把园子

楼主:0公子上邪  时间:2019-03-30 16:16:16
于是宋姝白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把园子里的人送走了大半。
他平时因体弱不长与徒弟们一道去食堂吃饭,而徒弟们知道师傅喜静,也鲜少打扰,反而让秦孤未曾发现这些小动作,他自诩巨细无遗,当然想不到这些人都在他眼皮子底下溜出去了,有时还让他碰到过几次。
至于园子里还剩下的七八人,都是宋姝白看中的徒弟,品行端正,临危不惧,愿把逃生的机会让给兄弟姐妹们,自然不怕死。得了宋姝白叮嘱,便常在秦孤和那些探子看得到的地方露脸,也造成了梨园并无异动的错觉。
送走师兄弟们后,他们又如法炮制,把梨园的家当送了出去,留了些明面上的摆着给外人看。而当曾彪带人来查抄时,宋姝白等人也未曾离开,只是将明面上摆着的家当收了,和着弟子共八人躲进了平时表演的戏台子底下的机关里,大变活人可不就是靠这些机关吗?别忘了,梨园未曾被宋姝白振兴时,也要变变戏法来维持生活。
这法子虽有点冒险,但宋姝白花半个月摸清了形势,这曾彪不似秦孤,他没找到人,自是先去给元帅透个底,然后再回来搜,他不在,他手下的兵出了名的懒散,已经确定梨园没人,就不会认真看管,监督了半个多月,谁还有这心思细查,这段时间足够宋姝白带着其余几人悄悄转移,乔装打扮离开城里。
待秦孤品出其味,亲自带人来梨园将园子砸了,找到无数大小机关暗格时,只看到戏台子下尚留余温的粥碗,气的一脚把曾彪踢出去老远。
彼时宋姝白早带人紧赶慢赶跑的远远儿的了。
梨园这大变活人也被百姓看在眼里,一个个表面不说,私底下无不竖起一个大拇指,赞叹这梨园果然不愧是戏班子,就是在这个阎罗王面前都能来一出戏法,逃出生天。
这么一传出去,原本以为宋姝白叛变正要上报中央的淮州共和党政委也不由疑惑,他向来重视出洋留学还一心投入共和党的周新泽,平时也看出了周新泽对宋姝白的不喜,却没多想,因此虽然没有宋姝白叛变的证据,他还是相信了周新泽的消息,如今看来,怕是不由得他不多想,真叛变了,还会这么急着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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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国戏(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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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国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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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国戏(八)








楼主:0公子上邪  时间:2019-03-30 16:16:16
家国戏(八)下





楼主:0公子上邪  时间:2019-03-30 16:16:16
第九章
临近十一月份时,宋氏商行离开了淮州城,回了南方,淮州城的疫情逐渐好转,周新泽和秦孤之间不知道谈了些什么,表面上仍然维持着平和。
宋氏商行出城那天,城外城内凡是还能站起来走几步的人都来送行了,人群如潮水,除去城里的,都足足站了一里多路。
漫天的暖流让宋姝白整个人都充斥着神力,他从车窗往外看去,路边的百姓大多数衣衫褴褛,但脸上都充斥着希望和笑意。
神能看见普通人所看不见的“气”,望气而视,他来的那天,淮州城的上空是一片死气,而现在,死气未消,生机已现。
救一人,是善,救万人,是功德。
他虽不靠功德修行,却也很得益于此。宋姝白暗暗道,这种顺手而为的善事,得到的神力虽无直接的爱意来的多,却也聊胜于无,甚至积少成多还大大高出折腾许久才得到的爱意……他这算是歪打正着么……
这种夹杂的爱意的敬仰之情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爱戴……仰慕……信任……
是了!
信仰!
宋姝白眼前一亮,他身为神兽,虽有万年传承,可真真实实的本体记忆只有两千年,除去幼年期五百年的山中修行,还有七百年的沉睡,他入世,不过千年不到,一直秉承传承的记忆修行,食人爱意,从前步步如履薄冰,成败各半,后来熟练了,嘴里吐出的是深切的能骗过自己的情话,再无失手。
可是从上一个世界的变数开始,他突然就不想这么千篇一律的走下去,讹兽修行不易,是因为他们占的虽然是必死之人的身体,但继续顺着这些身体原本的轨迹走,正好重覆了他们的怨气,因果加身,加之讹兽天生口出谎言,犯舌戒,修行更是难上加难,亿万年后竟然只剩下一个宋姝白……孤零零徜徉三千世界,若非大道怜悯,怕是连宋姝白也剩不下了……
而今找到了更容易修行的路子,他自然是要拼上一拼,莫说他爱走捷径,再有千年便是讹兽第一个渡劫期,撑不过……
思绪百转千回,也不过一刹之间。
前来送行的百姓渐渐远了,宋姝白正要闭上眼睛小寐,就听后面一阵马蹄声靠近,末了,拦在车前。
程宇从前面探个头来,低声道:“师傅……”
还没说完,车窗被敲响,侧了头看去,秦孤一身衬衫加军裤,额头上有汗珠顺着刚硬的脸庞流下,在黝黑的皮肤上分外明显。
见车里的人把车窗摇下,秦孤低下半个身子,手撑着窗沿,头伸进来,一股属于成年男性的浓烈荷尔蒙夹杂着汗味猛的蹿入车内。

楼主:0公子上邪  时间:2019-03-30 16:16:16
“怎么了?”
秦孤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道:“阿白,能不能再留两个月?”
“两个月?!!”宋姝白还没开口,前面的大徒弟就忍不住嚷嚷起来,“秦大帅,你让师傅在这里留两个月,还不如问师傅能不能在这里躺个半年,一病不起!你说你咋这么没良心呢?当初要不是你把师傅逼出了淮州城,师傅会落下这一身病根?我要是……”
“程宇!要不是看在阿白的面子上,本帅早就一枪崩了你了!”秦大帅黑了脸,这个程宇,哪壶不开提哪壶,简直是作死!
宋姝白轻飘飘的看了他们一眼,两人乖乖闭嘴。
“程宇说的没错,我这身病,再留两个月就该成堆骨头了。我既然说了等你三年,自然是等得起的,你在担心什么?”
车里的青年一如既往的精致而淡漠,这原本是秦孤最喜欢的模样,现在却为了这份淡漠感到恐慌。
他心里有声音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这个人不在乎他,或者,没有那么在乎。
真的要让他走吗?然后是三年的未知数?
“阿白,我可以给你请最好的医生,给你备上地热暖炉,我……”
“然后让我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宋姝白伸手摸上男人英俊的脸庞,低声道:“你有的这些,哪一样我没有呢?可是我是男人,不可能整日待在家里,我要出去谈生意,要养活我们宋氏商行的无数人,我和你一样,肩上挑着的担子不比你轻。我不是你的附庸,你明白吗?”
秦孤看着他的眼睛,竟然出奇的定下心来,他低头在宋姝白嘴上咬了一口,立刻闪出窗外去,郑重道:“三年,阿白,记住我们的三年之约!”
说完,转身策马往回奔去。
“师傅……”程宇不敢看自家师傅的脸色,赶忙递了张纸过去。
宋姝白慢条斯理的把被咬的地方擦了擦,“出发吧。”
车队缓慢行驶,向南方去。
程宇从后视镜里望了又望,终于忍不住开口,“师傅,你真要等他三年?”
宋姝白斜了他一眼,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程宇摸了摸鼻子,讪讪道:“我,我就说咱师傅不可能做这种赔本的买卖吧……”
“你怎么就知道是赔本的买卖?”
“这看也知道啊,秦孤这个人,野心太大了,要说真给他三年五载的,让他放弃龍漢,跑去国外什么的,用脚指头想也不可能。师傅,他这么给你说,只是想稳住你,你可千万别被他骗了!”程宇叽叽哇哇一大段,总之对那个黑脸大帅没啥好感,生怕自家师傅被拐走了。
宋姝白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楼主:0公子上邪  时间:2019-03-30 16:16:16
宋姝白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缓缓道:“这世上,想来只有我骗别人的份,能骗我的人,可还没出生呢。”
“是是是,您老那个精明的,他秦孤就是鲁班门前弄大斧!”
“呵。”可不是吗,讹兽,说的有几句是真话呢?

楼主:0公子上邪  时间:2019-03-30 16:16:16
家国戏(十)
第十章
三年后。
诺大的宅子内,仆人前前后后的进来出去,手中提着扫洒的工具,宅子的大门被刷了一遍又一遍,崭新的快看不出已有几十年的历史。
两鬓斑白的老人挺着腰,指挥身边的仆从们,“诶,左边,那些梨花木椅子放到左边去点。”
穿着灰色短打的仆人赶忙动作。
“宋叔啊!”程宇从楼上下来,几步噔噔噔的跑到管家身边,把他扶到一边坐着,“您就坐一边儿休息吧,有您这双眼睛盯着,谁敢偷懒?”
管家叹了口气:“也是,人老了,还是多坐坐好。才站了一会儿,我这腰酸背痛的,老了老了。”
“说的什么话您这是,您瞧瞧别的六七十的老人,谁有您这么生龙活虎?”
管家笑骂了一句,又问道:“爷人呢?几时下来?”
程宇往楼上望了望,挠挠头,这动作在从小把他带大的管家宋叔面前总改不了,“师傅兴许还有一会儿,唉,宋叔您别忙了,这地儿让小刘帮你看着。我就先去忙别的了。”
“行吧,你忙自个儿的去吧。”管家挥挥手,见人一溜烟的?鋈チ耍?獠虐涯抗庾?卮筇?Ⅻbr>楼上,宋姝白坐在书房里,手中拨着算盘,听着电话里的人唠叨,口中偶尔回应一声。
电话里的人不满他的敷衍,连着叫了几声:“阿白,你认真听我说。”
“嗯,你说,我听着呢。”手上拨算盘的动作还是没有停下。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响声,应该是那人又踢到了什么东西,不一会儿,人又回来了,继续低声细语的讲话:“阿白,周新泽这人最擅长笼络人心,现下北方形势复杂,我暂时脱不开身,至多五日我就来找你……”
宋姝白打断他:“秦孤,三年之期已经到了,我没有理由再等你。”
电话另一边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是漫长的沉默。
宋姝白继续道:“我说三年,便能等到三年,但也只能有三年,你明白吗?三年前我就说过,我要出国疗养,不想再加入你们的争斗,是你告诉我,让我等你三年,你会和我一起走,我等了,可是你还陷在这场纷争里没出来。”
“至始至终,失言的都是你。”
“……”
“阿白,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放弃龙汉,我在这场……”
宋姝白开口道:“你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是吗?”
秦孤沉默了,他放不下龙汉,也放不下宋姝白。
“既然如此,我也要做出选择了。”宋姝白低叹一声,挂了电话。
“阿白?!”
秦孤看着手中被挂断的电话,表情莫测,突然狠狠地把桌上的东西都砸在地上,原本整洁的房间内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另一边,挂了电话后,宋姝白拨了拨算盘,又拿起电话。
“转接周将军。”
……
今天是什么日子?
现在大街上,随便抓了一个老百姓,他都会喜笑颜开的指指城中的宋氏商行,今天是龙汉第一富商宋氏商行和最受老百姓爱戴的周将军两家喜结连理的日子!
宋氏商行宋老板和周将军的表妹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
一个富甲连城,一个貌美如花,这两人喜结连理,不知道伤了多少少男少女的心呢。
婚礼从半个月前就开始准备,宋氏商行连着布了五天的粥,今儿正式成婚,满城的老百姓都出门来看热闹了。
从周将军临时准备的府邸,到宋府,整整半个城距离的路上都铺了红地毯,隔着两米就有一个未出阁的少女穿着粉衣,手中提一个篮子,向新嫁娘的轿车撒花瓣,这阵势,简直是几百年也见不到一回。
老百姓睁大了眼睛,探头去看新娘子身后跟了一路的嫁妆,好家伙,整整十几辆车!
“这周将军不是一向廉洁奉公吗?嫁个妹妹,怎么拿出了这么多嫁妆?”
“你知道什么?这是宋老板怕新娘子阵势不够,丢了面子,连夜送过去的,要我说,谁嫁了宋老板那般玉树临风,还心善的好男人,简直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可不是吗?进宋府当个仆人。可都比咱们这些老百姓好。”
百姓议论纷纷,新娘子的婚车也到了宋府,龙汉没有新郎出来迎接的习俗,要新娘的家人把人送进去。
众人伸长了脖子看去,打头的车上下来个谦谦如玉的男人,一身军装,正是百姓心目中犹如天神的周将军,他替新娘子打开车门,把人牵出来,慢慢走进了宋府。
门口的仆人把鞭炮一点,朗声道:“新娘进门!”
守在大门口的小孩儿一窝蜂拥上去,站在大门口的几个少女将篮子里的红包撒出去,没忘了提醒几句:“别在大门前伤着了!”
周新泽牵着新娘的手一路进了正门往里去,处处张灯结彩,大红色的囍字贴满了整个府邸。
他听着身后的唢呐声,不知为何,心中莫名有些悲凉。
管家替他接过新娘的手,周新泽站在原地,看着喜堂里的青年转过身来,一身红色喜服衬得他的脸苍白如玉,眉目间是浓浓的清冷,平添一分艳色。
他暗衬,
可惜新娘不是他的妹妹,宋姝白也不是真正的要成家……
周新泽抹了把脸,突然羡慕起某人来。他叹了口气,向喜堂走去。
隔了半个龙汉远的北方,秦孤摔了手上的喜帖,浑身上下是几乎快凝为实质的黑气。
“成亲了?宋姝白,你竟然敢?”
“好……好的很……好的很!!!”
他一腔热血尽付那人,换来的确是对方成亲的喜帖,这简直是太好了!
自淮州城时疫后,僵持了三年的秦孤和周新泽终于正式打响了第一战。
自此战火绵延,宋氏商行从人们的眼中渐渐失去了踪影。
这一仗打了整

楼主:0公子上邪  时间:2019-03-30 16:16:16
这一仗打了整整5年,周新泽险胜,却未对秦孤赶尽杀绝,只是和他签署了和平公约,让秦孤带着残部离开龍漢。
走的那天,秦孤回了淮州城,看着屹立不倒的宋府,呆坐了整整一天。
他其实一直明白,自己在龍漢和宋姝白之间选择了前者,注定失去后者,只是不甘,第一次如此爱一个人,差点就为了他,放弃了一切,可惜还是差了点,最后什么都没得到。
宋氏商行在国内仍有名号店面,但主心已经转到了国外去,大当家,不,大老板从不露面,想找到他,千难万难。
此后余生,秦孤都在找那个人,国内找完了就去国外,他带着残部去了东南亚,发展成为最强大的军火势力,掌握着无数强大的武力,周新泽也要让他三分。
但整个世界都找遍了,他还是没找到人。
直到几十年后,转盘电话变成了大哥大,街上的学生从中山装变成了背心喇叭裤,染了一头乱七八糟的颜色。
秦孤突然想回国看看。
他回了淮州城,已经年有七十的他两鬓斑白,却仍挺着腰杆,一身气势不减当年,多了份沉稳和几十年的沉淀。
他在手下的护送下,慢慢从城门走到了宋府,宋府还是冷冷清清的样子,却没什么人去动他,因为大家都说这是开国元勋的故居,里面只住了几个守门的和扫洒的老人。
秦孤走进去,扔了拐杖,随着记忆走到了那个红木门前,他如记忆中一样让手下在外面等着,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向回廊,然后到了那个亭子前面。
空无一人。
可他仿佛又见到了那个青年,着一身粉衫,低低的唱着婉转的词儿,黛眉轻颦,一双眼睛波光潋滟……
“程老,您真不考虑开放这个庄园?昨天成济大学的历史学教授才来找我说过……”
“开放个屁!这宅子是私人的,你们想看就看?”老人中气十足,手中的拐杖杵在地上咚咚作响。
他突然转头看到红木门外的守卫,眉毛一横,怒道:“这是什么人?站在这里做什么?”
身后几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连忙上前询问。
还没开口,就见木门里缓缓走出来一个一身威严的老人,他一步一步的走到程老面前,高了他半个头。
“程宇。”
程老横眉竖脸又要开口,突然面色一变,浑浊的双目瞪得多大,半天没说出话来:“你……你是……秦孤?!”
秦孤没理他,只问道:“他呢?”
这话问的不明不白,程宇却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当年出国后就听说这个人满世界的跑,找一个找不到的人,不曾想一晃四五十年过去了,这人竟然还没有放弃。
他在心底叹了口气,师傅,您可真狠。
他对身后的几个中年人挥挥手,几人便只当他要叙旧,恭顺的等在外面。
秦孤抬脚跟着他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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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国戏(终)
第十一章
程宇走进院中的石桌前坐下,这个院子是宋姝白以前的住处,一直都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他拿起茶壶想倒杯茶,突然想起这茶壶就是一个摆设,又尴尬的放下来。
秦孤不想和他叙旧,开门见山的问道:“他在哪里?”
程宇拍了拍桌子,“秦大帅,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这么暴躁?坐下来,咱们两个老家伙心平气和的说几句嘛。”
秦孤依言坐下,当年他找过程宇,程宇没有给他答案,而今,程宇这个态度,说明已经愿意告诉他了。
他突然有些心慌,找了这么多年,突然……不想知道些什么了。
程宇见他坐下,脸上的皱纹都松缓了,浑浊的眼睛里露出一抹怀念,“你当年要有这么稳重,说不准我就忍不住告诉你真相了。”
“真相?”秦孤深吸一口气,心中的慌乱更甚,好像有什么掩藏的东西要揭开了。
“对,真相。”程宇看了眼这个院子,目光放空。
四十年前,秦孤让宋姝白等他三年,宋姝白等了,却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程宇替他瞒着,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三年之约到了,秦孤毁约,宋姝白也终于对他冷了心,打算出国疗养。谁知道当天下午就吐血不止,险些丢掉半条命。
程宇匆忙准备好出国疗养的事宜回来,就看到奄奄一息的师傅躺在床上。他心急如焚,对秦孤暗恨不已,原以为师傅不会等秦孤,谁知道他却真真在国内空耗了三年时光,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期。
医生说,吊着半条命,也就个把月的寿数了。
宋姝白醒来后,面色冷静,他与程宇分析局势,断定周新泽必定是最后的赢家,此人工于心计,看起来斯斯文文,实则手段狠辣更甚秦孤。秦孤若败,一定会被赶尽杀绝,宋氏商行树大招风,宋姝白走后,也怕是会败落。
于是他联系了周新泽,两家联谊,他迎娶了周新泽所谓的妹妹,聘礼是宋氏商行半数身家,并且,宋氏自行出国不参与国内纷争。
但是这聘礼,要战乱结束后才给出来,并且要在秦孤的安全保证后,才能完完整整的送到周新泽手上。
周新泽当然害怕宋姝白耍诈,但是他被告知了一个秘密,宋姝白命不久矣。
他心里明白,宋姝白走了,他想拿下宋氏商行不过是时间问题,可少说也得几十年,能一兵不动的得到宋氏商行的半数身家,他求之不得。
至于秦孤,只要出了龍漢,就再也没机会回来了。
半个月后,宋姝白病逝,宋氏商行秘不发丧,程宇带着主要的管理人员出了国,一去就是二十年。根据宋姝白生前的指示,在国外发展起来,慢慢也有了自己的底蕴。
又过了五年,秦孤果然战败,周新泽放了他,程宇依言将答应他的东西奉上,却还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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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五年,秦孤果然战败,周新泽放了他,程宇依言将答应他的东西奉上,却还是没有回国。他不想回去。
再后来,秦孤来找他,质问宋姝白的行踪,他心中怨恨,如何肯说。
谁知道这人一找就是四十年……
说完这些,程宇已是老泪纵横,他虽和师傅差不了几岁,却从小被他照顾,亦师亦兄,感情深厚。
他说到泪目处,已是哽咽不能语。
秦孤没有看他,他心脏收紧了的疼,寻找了四十年的真相,现在得知了,却不如不知道,也好让他以为,那个人还在哪个地方好好的活着。
而今,他终其一生,也找不到他了……
“他……在哪里?”
程宇缓了缓情绪,低声道:“我出国前,偷偷来了这个庄园,把师傅和他生前最常穿的戏服,一起埋在了这个院子里。”
他喘了口气,又道:“可三十年前我再来时,什么都不见了……只有一件戏服还留在棺材里……”
“师傅竟连最后的落叶归根都没办法……”
“是我对不起他……”
梗在心里几十年的秘密一朝被血淋淋的摊开来,对程宇的打击不是一点半点,他捂着胸口缓了缓,看了眼跟前面色灰白的老人,摇了摇头,起身离开了,这个人,怕是活不久了。
也罢,当初师傅为他丢了一条命,如今好歹让他活了六七十岁,也算是……扯平了。
秦孤没有理会他的离开,他坐在院子里,从白天到夜晚,中途手下来叫过他一次,被他赶了出去。
月上中天,他耳边传来一阵歌声,他循着歌声慢慢起身,又一步步的回到了亭子里,穿着粉衫的青年还在唱,词意婉转,惹人悲切:
“若那二十年风风雨雨
怎奈他
空去了
叫我徒留魂消……”
秦孤坐在亭子里,看着青年熟悉的眉眼,笑了,他跟着轻哼:
“倒不如
随他去罢
也好过我半生红尘孤飘
……”
外面的脚步声杂乱,他听到有人在喊他,
“秦先生!秦先生?!!”
他正要回头,却听耳边一声轻唤,那是青年冷冷清清的声音:“秦孤。”
他看到自己回到了四十年前,握住青年的手,
“我在,阿白,我没有失约。”
“真好。”

楼主:0公子上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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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寒武纪年

发表时间:2018-08-13 20:46:00

更新时间:2019-03-30 16:1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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