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初见池毅，是他偷了别人的钱袋，被抓住打得遍体鳞伤。池墨升路过撞见，心有不忍，求了情把他救下。他给他讲大道理，让他以后不要再做偷盗之事，结果，十四岁的少年理了理破烂的衣衫，吐了一口血沫，把脏兮兮的手朝他一伸，哂笑道：“大哥，你养我吗？”
那两年，正是他人生最低谷的时候。秋试又一次失利，妻子跟前途更远大的青梅竹马走了，父母相继病亡……万念俱灰中，池毅的出现就像是上天抛给了他一根绳索，将他绊留尘世。他对他的种种关心、规束和教导，更像是对自己的怜悯，对自己的审视与斗争。
眨眼竟六年了。少年对他从反感、不屑，故意添乱，到理解、听从，反过来关心体谅……他从未想过，成长起来的少年会对他情愫暗生，并用这个年岁特有的海枯石烂的热情和执着，让他的心从冷寂的灰中复活。最后，竟还让他成为了他的夫郎。
这六年，无论是被人鄙夷毒打，还是被他打击管教；无论是那时一腔痴傻恋慕被他无情拒绝，被他刻意冷落，还是日后勇敢地扛起责任为了生计爬山涉水采药，在酒楼受尽他人闲气……少年从来都没有流过眼泪。
最开始是破罐子破摔的不在乎和死倔，后来，是慢慢学会了真正的坚强和隐忍。
——可是，现在，少年竟然满目泪水。
“小毅……”池墨升心里瞬间百味杂陈，吐出布团沙哑地唤了一声，有些吃力地抬起手，温柔地摸了摸已变成青年的人的发顶。
很久以前，他在对他的少年表示安抚和夸奖时，会如此这般。
“明山……”这个久违的动作让池毅差点压制不住喉头哽咽。他抹了一把眼睛，俯下身与他的夫子脸对脸，极其轻柔地用指腹拭去他脸上的汗滴，哑声道：“明山，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担心。可你这样要是伤了自己，我该如何自处？”
“疼得厉害就叫出来，好吗？或者，你咬我的手。”他把手伸到池墨升嘴边，哀求道：“你答应过我的，此后有任何事情都与我分担，让我知道你到底有多痛，好不好？”
安平贵和钱冬二人一时被这一幕弄得面面相觑。
池墨升定定地凝视着眼圈通红的青年，眸底不觉也开始酸涩。
这是……他一力教导出来的孩子啊。
刚长成的身板有些瘦弱，可已足够宽阔；眉目间犹有稚气，但眼神里已经透出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会无微不至地体贴他，呵护他；会唤他“明山”，会与他分担……
他苦苦忍耐至此，一方面确实是他持重的性格和傲骨使然，但另一方面，不可否认，他是存着私心的。他舍不得，让他的少年担心呢。
可是，他的少年，真的长大了。

池墨升按下池毅伸在面前的手臂，眼底光华灼灼：“……‘富贵……不淫，贫贱……不移，威武……不屈’……为这点小事……流泪，非大丈夫……所为……”
虽是教训的话，语气里却没有丝毫教训的意味。
“明山……”池毅的眼泪眼看着就要掉下来，忙咬住唇侧过头深吸了一口气强压回去。
“好了，不要……这样……”池墨升眼里也被腾上的水汽模糊，无奈道：“我……听你的便是……呃啊——”
腹部凑热闹似地恰到好处又一阵紧缩，池墨升身体往上一弓，没有了任何阻挡的痛呼顿时流泻而出。
“池大叔，深呼吸，憋住气，用力！！”安平贵马上再次进入状态，镇定地出手托住池墨升的后背，指挥他憋气，“十，九，八，七……”。
池墨升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安平贵的指令和腹中本能下坠的力量带着，憋着气朝下顶：“呃——”
“很好！就这样！！”安平贵一边继续顺抚着他的腹部，一边大声鼓励。
这一次，池墨升坚持到了“八”。钱冬也出手帮忙托着他卸力后绵软的身体，慢慢放回枕上，道：“大叔，别着急，深呼吸，深呼吸……”
“呃啊——呼——呼——”汗水迷了池墨升的眼睛。他大口大口地调整着呼吸，喘息中不可抑制地夹杂着痛吟。
——痛，真的是很痛，下半身好像要被从内里生生撕开。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生孩子竟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情。
记得当初，他是很想要一个孩子的——聪颖的，乖巧的，结合了自己和记忆中初见时那个温婉女子的优点。他想他一定会极爱孩子，一如爱她，成为她和孩子的依靠。
然而到头来，她背叛他离开了，孩子竟然会是他自己来生；他碰巧收留的少年，成为了他的依靠。这就叫“世事无常，天意弄人”吧。
可谁又知道，这是不是老天对他的补偿？
管什么伦理纲常，管什么流言蜚语。至少他的少年，对他有一颗赤子之心；至少他躺在这里痛苦挣扎，是——甘心情愿。

看到小天使们的鼓励，良心不安，冲过来丢一小发
我码字真的很慢。很羡慕动辄几十万上百万字的大大们，怎么码出来的~~~

夫子生孩子太痛苦，小毅毅今天崩溃了，还好安馆主力挽狂澜。。。。（我是在自我剧透么。。。）

“呃啊——小毅……呃——”意识在疼痛中沉浮，生理的抑或是情感的泪珠从池墨升眼角滴滴滑落。他第一次完全将自己放开，一声声低唤着他的少年的名字；一次次挺起腰身，用尽全身的气力，推挤着腹中希望的骨肉。
池毅何曾见过池墨升如此惨烈的样子，但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慌乱地半抱着他的夫子，一遍一遍地回应着他的呼唤：“明山，明山，我在这里，我在，我在……”
夜色沉浓。
挣扎了将近半个时辰，孩子还是“犹抱琵琶半遮面”，迟迟不肯露头出来。
池墨升渐渐气微力衰。他的神智早已被剧痛折磨得七零八落，抓着池毅的手机械地挺着身体，却使不出多少力气了。羊水已经流失不少，床沿铺的厚褥子上淋漓猩红一片。
钱冬有些担忧地看向安平贵。
安平贵脸上也露出了些许忧色，他起身从药箱里抓过木制的喇叭听筒，撩起池墨升汗湿的亵衣摸了摸胎位，然后将听筒放到肚皮上仔细地监听胎心。
还好，胎心依然正常，应该没有脐带绕颈等现象。宫缩又疲软了下去，难产还是由于母体的产力不够，加上骨盆出口径线稍窄，胎儿通过有点困难，就卡在了那里。
“平……平贵……我……呃……有点……头晕……”池墨升忽然断断续续地虚声道。
“头晕？”安平贵闻言忙上前查看，“钱冬，快，拿提气的药来！”
钱冬飞快地跑去厨房倒了碗水，从药箱里翻出两颗提气补血的蜜丸化开，给池墨升灌下去。
安平贵用手按揉着池墨升腰部的穴位，一边安抚道：“池大叔，放松，放松，不着急，休息一下。还有哪里不舒服？”
“喘……不过气……”池墨升靠在池毅手臂上，全身湿透，微仰着脖颈虚弱地痛喘着，看上去极其难受。
“明山……”池毅看着怀中人痛苦挣扎，自己也如同置身烈火焚烧、滚油煎炸。
到底还是年轻了些，强绷的那根弦“嚓”就断了。他放开池墨升，下了床“扑通”一声跪到了安平贵身前：“安大哥，救救明山……孩子我不要了，求求你，不要让他再痛苦了……”
青年圆睁着双眼，泪落无声。
他很恨自己的无知，若是知道生孩子要夫子拿命去拼，他当初绝不会逞能把夫子压在身下，绝不会让夫子喝下子归汤。

安平贵正快速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接产，被池毅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钱冬拍了拍自己圆圆的额头，去拖地上的人：“你干什么啊，大叔不会有事的！快起来快起来！！”
安平贵见平日里积极又有担当的大男孩满脸绝望和懊悔，不禁叹了口气。他用布巾擦了擦手上的血腥，抓住池毅的肩膀义正辞严地训道：“别哭了！当初你追你夫子的勇气去哪了？是谁信誓旦旦‘要成为顶天立地的男人，给夫子撑起一片天’的？这会儿害怕了？”
“……”池毅愣愣地看着安平贵。
“孩子已经入了产道，不要那是不可能了。听着，孩子现在在池大叔的骨盆口卡住了，我要给他做腹压，这会带来更大的痛苦。但是，只要孩子出了那道关口，痛苦就会很快结束，你必须帮他们父子闯过这道坎！！”
“安大哥……”在安平贵鼓励的目光中，池毅的眼神重新清晰和坚定起来。少顷，他握了握拳，一甩头抹去脸上的眼泪，站起来扬声道：“要我做什么，安大哥尽管吩咐！”
“这就对了。”安平贵赞赏地点点头。
——果然，善于做病人和家属思想工作的医生才是好医生啊！
“你还是上床去，帮着按一下池大叔的肩膀，不要让他挣动。”
池毅依言再次爬上床。
池墨升的意识也重又清醒过来。方才的“插曲”他都看在眼里，只是身上实在是太痛，他分不出精力说话。
“小毅……”他忍住阵阵晕眩，虚唤一声，颤颤地握住青年伸过来按在他肩臂的手。
“明山……”池毅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执住他冰凉的手指，“再坚持一下，快了。就这一次——就一次，以后再也不会了。”
“……”池墨升嘴角勾起，回应他一个艰难的笑容。

今天楼楼心情不好，狂码字打发。
过来丢一发，求安慰

安平贵与钱冬交换了个眼神。钱冬拿起之前的布团了团，又给池墨升咬到嘴里，不忍地软声道：“大叔，接下来会……有点痛，你忍一忍啊，很快的。”
池墨升偏头看了看他，眼里闪过温和的笑意，表示自己明白了。
安生医馆的钱产公一旦开始用动人的蛊鑘惑的声音说话，就说明产程要进入最痛鑘苦的阶段了——池墨升下意识地微抬起手，摸了摸肚子，感受着里头小生命的鼓动，再紧了紧与池毅交握的那只手。
完全无惧是假的——还好，有他的少年陪着。
“池大叔，集中精力，调整呼吸。”安平贵单腿跪在床沿上，屈起手肘压到池墨升腹顶，钱冬在另一侧固定住他的双膝。
池墨升定了定神，鼻翼翕动，尽力吸气、吐气。
“很好！深呼吸，往下顶！！”宫缩来临，安平贵看准时机，手肘往下一沉，半个身子都压向了那团坚硬的隆起，企图将它向下推动几分。
“……嗯嗯……”被重压的窒息感与随之而来的爆鑘裂的疼痛，让池墨升几乎没忍住惨鑘叫。他“忽”地弹起上身，牙齿死死咬住软布，喉头滚出压抑至极的痛哼。
“池大叔，用力！坚持住！”安平贵嘴里鼓着劲，手臂保持着适度且均匀的力道持续下压，背上很快也汗湿一片。
池毅眼睁睁看着那高耸的肚子被手肘深深压下去，只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被重锤砸碎了。
“呃——”池墨升的腰身突然往上一挺。
体内卡着的硬物猛地往下一冲，耻鑘骨处顿时像被掰鑘断了一般一阵尖锐的激痛，后鑘穴沉胀得再难忍受。
“啊——”他惨鑘呼出声，软布从嘴里掉了下来。
“好了！！”安平贵却高兴得大喊。胎鑘儿终于挤出了骨盆鑘狭小的出口，露顶了，可喜可贺。
没等他直起身子松口气，就见池毅惊慌地一把抱住了池墨升，大声叫着：“明山！明山！！”
产鑘夫晕过去了。
钱冬赶忙伸手去把脉，又探了探呼吸，松了一口气道：“没关系，大叔只是一时疼得受不了，晕鑘了。”
“也好，”安平贵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正好让他休息一下，接下来就容易了。”
他拽了拽紧抱着人眼圈红得跟兔子一样的池毅：“把池大叔放下，让他歇会儿吧！过来看看，这是你们的孩子，马上要出来了。”
池毅被他拉着下了床，站到池墨升腿鑘间。

池墨升双腿大开，腿上盖着消毒棉布，只露出男驫根下的囊驫袋和其下缘相连的产驫口。
那个熟悉的隐秘穴驫口正高高鼓起，血驫水淋漓中，可以看见一小块胎儿发顶，在不甚明亮的灯火里呈现出灰黑的颜色。
“你可以摸摸他呦！”钱冬冷不丁捉住池毅的手，覆向那一团鼓起。
触感湿乎乎、黏糊糊的，十分温热。饱满的一团，充盈了手心，还在缓缓向外躁动着。
青年的手颤抖起来，忽然调转身子，咬着牙，无声地痛哭。
他记事起就身在一间破庙，不知来自何方，不知爹娘是谁。破庙里一个好心的老乞丐用冷馒头和着几口冷水，竟也养下了他这条贱驫命。
长大一点，为了活下去，他学会了打架斗殴偷**狗拦路抢驫劫，一度还混成了一方乞丐们中的小头头。
在人生的头十四年里，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因为他生来如此。直到，遇见夫子。
这个人自己一身穷酸气，也不过栖身两间破瓦房，却说要养他。他给他取了名字，教他认字读书，当头棒喝或是苦口婆心地让他改正不良行为……
——他以为自己是观世音菩萨下凡，普度众生呢？！
他不屑，他嘲笑，他故意跟他唱反调，他还让手下的小乞丐偷走他的书本笔墨……看他能假仁假义到什么时候！
可是，他慢慢发现，他是认真的。
第一次，他惊慌；第一次，他惊奇；第一次，他被人感动；第一次，他对人有了心跳悸动……他想努力上进，不再令他失望；他想为他清瘦的身板撑起一片天。
他燃烧自己所有青春的热情，终于点亮了他们洞房的花烛。他与他相濡以沫，举案齐眉。
老天给的惊喜实在太大，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直到此刻，即将出世的骨血抵在手中，他才真切地明白，那黑暗中的十四年真的不复存在了。他现在有家，有家人，还即将有孩子。
而这一切，都是夫子给他的。

今天心情真的很不好，，，，5555...
嗯，一鼓作气让池小包子出生吧，冲冲喜。。。。。

“激动了？方才不还嚷着不要呢？”钱冬推了推好友，嘴里笑骂，圆脸上却是一团欣慰。
池毅和池大叔这一路走过来不容易，他们都乐得看他们幸福。
安平贵从药箱里又拿出两颗提气补血的蜜丸，也笑道：“好了，这马上就是爹了，别丢人啦。事情还没完啊！”
池毅这才不好意思地慢慢止了眼泪。
安平贵掐着池墨升的人中刺激他醒过来，钱冬半灌着喂他服下汤药。
“池大叔，感觉还好吗？”
池墨升半闭着眼睛“呼呼”喘着粗气，痛苦地挺了挺腰身，半晌才虚声道：“还……撑得住……”
“嗯，再坚持一下。”安平贵鼓励道，“什么都不要想，集中精力，宫缩的时候向下用长力！马上就能看到孩子了！！”
池墨升的眼睛闭上又睁开，张开嘴费力地哈着气。下身好像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顶在后庭的孩子带来无法言说的巨大胀痛，碾压到全身，让他一阵一阵犯恶心，头昏脑涨眼前发黑。
不过他知道，快结束了。
他咬了咬嘴唇，双手反向后面，紧紧攥住枕头的两角，脚蹬住床沿，奋力挺起身子，将全身的力气送到肚腹上：“呃——啊——”
那一团膨隆已经完全坠到了腹底。钱冬接手继续用手臂在腹顶推压，安平贵则一手包着产驫穴防止撕裂，一手手指沿着胎头边缘扩张：“很好！！不要泄力，马上就好了！”
“啊！！——”听了安平贵的话，池墨升在一口气将尽的当口短促地痛吟了一声，竟然就着仰头的姿势张大嘴猛接上一口气，继续往下使，脸色瞬间憋得红紫：“呃嗯——”

嗯，恭喜池小包子出生。。。。。撒花。。。

其实个人真的挺稀饭这一对的。
温润的夫子，成长的少年。
他用一身穷酸气、两间破瓦房，给了他一个从前想也不敢想的温暖的家；
他燃烧所有青春的热情点亮洞房的花烛，用初长成的不够宽阔的肩膀誓为他分担一片天空。。。
他们都曾历尽坎坷，最后相依为命、相守此生——最是平凡的人间烟火，却也最动人心魄。

嗯，我把自己感动了。。。

池毅已不敢去看骉床上骉之人的神色、不敢去听他的声音，只呆呆地站在安平贵身后，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处。
像是从花蕊慢慢绽开的一朵花，孩子灰黑色的头顶一点一点变圆，变大，最后“呼”地完全拱出来，露出骉血骉色包骉裹着的紧闭的眉眼。
“啊——呃——”池墨升觉得后骉穴骉处一松，痛骉叫一声，泄了力剧烈地喘息着。
“池大叔，池大叔，头出来了！”钱冬欣喜地叫起来，“再用最后一次长力，快！！”
池墨升的眼前已是一片黑色，呼吸困难。钱冬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过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拼了命般猛地折骉起身子，停了几秒，又受不住倒回枕上，腰骉身不受控制地往上一骉挺：“呃——啊啊啊——”
安平贵托着头部一转骉一抬一带，小小的身体连着脐带，就落在了手中。他快速用手指挤抹胎儿依口鼻，擦干净骉秽骉物，小家伙马上发出了嘹亮的哭声。

安平贵把哇哇大哭的孩子放到池墨升胸口，笑道：“恭喜恭喜，池大叔，是个健康的男孩！”
池墨升仍在痛骉喘，甚至没有了多余的力气伸手抱一抱孩子。只半撑起眼帘盯着在自己胸前哭闹蠕动的小红肉团，勉强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清浅的喜悦的微笑。
安平转身问新出炉的爹池毅：“要剪脐带吗？”
“算了，师父，还是我来剪吧！”钱冬笑着“鄙视”地瞄了瞄木鸡一般傻杵着的人，拿起剪刀大刀阔斧地一个“咔嚓”，宣布婴儿成为了一个独立的生命。
直到安平贵把襁褓塞到池毅手里，池毅才回过魂来。
粉嫩嫩的一团，握着小拳头，安静地蜷在小被里睡着，是他和夫子的孩子。
池毅的眼泪哗啦哗啦又流了下来。
池墨升已疲累至极地昏睡过去。池毅把孩子抱到他身边，也顾不上安平贵和钱冬还在，顾不上现在他的夫子听不见，俯身温柔地吻过他的脸，吻过他眼角的细纹，吻住他干裂的唇，在他耳边含泪低喃：“明山，谢谢你，谢谢……”
油灯摇曳，一家三口温暖相依。
天，也即将破晓了。

最近事儿多，文也难产了。。。

先预告一下下一对儿吧~虽然不知道嘛时候动笔。。。 （要坚信通往小包子的路，总在酝酿中。。。。）

第三对：刚毅大将军攻 X 睿智皇子受
关键词：攻生子，受伤/中毒/胎盘早剥 难产，产前H，人工开指
PS：这个故事计划会比较长点，因为“产情复杂”，还有个重要人物出场。。。

不负责任地遁走。。。。

原本不想冒泡，怕上来没有更新让大家失望。但看到大家的留言，还是惭愧的跑来嚎一嗓子。
最近楼主体检，意外查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隐患问题。认识到身体的重要性，尽量不再熬夜，锻炼调养，所以码字的时间很少了。
第三对其实已经码出了一点，但我觉得如果没有把握把完整的故事写出来，丢一点点出来吊大家的胃口，是不负责任的行为，还不如不发。
因此，这一段时间暂时是不会更新了，等调整过来我再复更。请大家先关注其他太太更优秀的作品。
支持的小天使们，非常抱歉了~

另外，请小天使们注意身体，年轻真的不是资本，很多感觉很遥远的东西其实离我们很近。
保持良好的作息习惯，不要熬夜。愿大家都平安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