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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梦醒时分(人x鲛人)

楼主:簌簌微光  时间:2019-04-06 18:01:49
文前声明:
本文虐受虐攻,结局HE,楼主颓,有赞有评日更~





楼主:簌簌微光  时间:2019-04-06 18:01:49
简介:
鲛人是深海中最专一的,他们会在成年的那一天找到相伴一生的伴侣,一旦死去,必以身殉情。但林然是个意外,却也是命中注定。他走上海岸,离开熟悉的大海,遥无边际的海洋在警告,警告那危险的命运。他没有在意,义无反顾。
殷言的童年是冰冷的,在一个房间里面对着来自各地的老师,每一个人都带着面具,虚伪地笑着,他没有办法爱人,永远孤傲地站在那里。直到命定之人踏着海浪前来,他始终不懂爱。
苦痛,悄无声息地袭来,悲伤却终成记忆。终有一天,幸福随风而至,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

主cp:殷言(孤傲不懂爱攻)x林然(外表软弱心里强大受)【这个属性楼主只是随手一写】
副cp:简放(纨绔攻)x莫镇西(温润受)、张以畅(冰山攻)x蒋川(不负责受)

我从未爱过,直到遇见你,于是万物生长,风过云流。——殷言。
我用前半生寻找你,却落得伤痕累累,消散世间。——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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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簌簌微光  时间:2019-04-06 18:01:49
一 早知我伤你至此,不如从未有过遇见
第1080天,林然走后的第1080天,天很蓝,琥珀一般,冰凉沁心,一颗一颗仿若他落下的泪,化作鲛珠。莹莹冷光都在撕心裂肺,像冰锥,刺破胸膛。
殷言不住地低声乞求,乞求他能再一次拨开月雾翩然落入自己怀中,乞求他温柔的絮语再一次入耳盘旋。但,沉默的世界依旧寂冷,几近崩裂。殷言不知道,自己还能在没有他的世界里,用一颗伤痕累累的心坚持多久。
昨夜梦醒时分,薄雾轻拢,曼妙不可言,仿若轻纱,似有若无。房间内一片昏暗,一个人影缩卧在冰凉的床上,心疼痛到窒息,寸寸滴血,血流成河。那夜的梦中,有林然的轻喘和低泣,仿佛从云间天堂跌入黑暗深渊,指尖才划过他那白瓷肌肤,软香满怀,下一秒却化为血珠,染红江海,一片血气充斥苍穹。尖利的嘶喊仿佛利刃割得他难以呼吸。
“前半生,我为遇见你放弃深海,从此我与你,永世不见!”
殷言猛一惊醒,鬓角冷汗直流,他孤身卧在余温尚存的空床上,浑身微颤地蜷缩起来,呢喃着。“林然……回来,求你……”

两人初遇那年,殷言也不过26岁,即使离家许久,根深蒂固的东西也永不改变,骨子里流淌着殷家的血液,傲得不可一世,冷得无心无情。直到失去了本应该守一辈子的东西,人心再变,也无法追回曾经。如今回首当初,不如不遇。
那年鲛人的传言最盛,华国各地的人都聚集到鲛海镇,只为一颗价值连城的血珠。传闻,月色最美的夜晚,鲛人会咏唱迷魂的歌曲,巨尾卷着海浪,在白色泡沫与海雾缭绕之间流下最珍贵的血珠,然血珠出,鲛人陨灭。
殷言正是在这样的夜晚,遇到了林然。那个在他生命中印刻下难以磨灭的痕迹,让他体验了喜怒哀乐,让他刻骨铭心后悲痛欲绝的人。

楼主:簌簌微光  时间:2019-04-06 18:01:49
血月裹上轻纱,朦胧一片,星辰寥落,稀疏不可见,海浪击打礁岩,白沫喷涌,飘洒在黑暗之中,又沉寂于深海之下。鱼尾一摆,虚实即知。
海风凛然,凄神寒骨,殷言裹着单薄的大衣不住哈气。其实这次来并不是为了像其他人一样的目的,一睹鲛人真容,他从不觉得鲛人存不存在与自己有什么关系。此行只是为了观潮,难得一见的血月与海潮相呼应,共同现于夜晚,百年难遇。所以殷言错过了高峰期,这晚只有他一人在海边漫步。
海风太过严酷,殷言的嘴唇被冻得发紫,他终是难以忍受了,佝偻着身子尽量使接触面积减小一点,手一抄向宾馆走去。未走几步,岩石后传来轻微的哼声,殷言脚一顿继续走去,他本就不是什么多管闲事之人,更谈不上心善,殷家人总是会在任何时刻都顾及着自己的利益。熟料这次呻吟声更加剧烈,似乎在承受痛苦。殷言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地走,直到一只手从礁岩后伸了出来挡在他面前。
殷言心知躲不过去了,只听礁岩后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帮…帮…我……”,话一开口,清灵而柔软,风铃一般清脆空灵,云朵一般柔和温婉,勾得人想要追寻那一丝缥缈。男人愣了好一会,竟隐约感到浑身发热,他隐忍着将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打开手电筒照去,竟是一个上身人下身尾的……鲛人。
殷言呆呆地站在那里,鲜少的发了愣。
鲛人长发飘然,金丝柔软,风一拂,袒|胸|露|乳,露出胜雪肌肤,柔滑似丝绸。双肩单薄分明,白皙柔嫩,令人想要一亲芳泽。墨色鱼尾鳞片亮如银星,荧光在灯下惑人心神。他微微抬脸,凤眼波光粼粼,闪烁银光,宛若明镜,透亮更甚,翘鼻有些发红,大概是天气太冷的缘故,樱红薄唇紧抿,一眼看出他在紧张。鲛人身上仿佛都在散发着霞光,几乎要将黑夜点亮,血月映得染红了江海,浪花朵朵滚入沙粒之间,归于沉默。
这夜的景象,只在那一天才再次出现,而那时的两人,却早已天翻地覆,沟壑至深。
青年许久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在做梦。他扯着冻得几乎无法张开的嘴问:“你想要我怎么帮?”
鲛人轻轻喘息,艰难地回答:“只要……给我倒些海水就好。”
于是他将外套的帽子取下,转身到海边舀了海水。等鲛人被海水淋了个透,才缓过神来,但脸颊仍旧是冻得泛红。陆地不比深海,温度难以忍受。
鲛人小心翼翼地抬头,只能看到面前男人棱角分明的下巴和不断互相揉搓的修长的手指。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先去我那儿呆着吧,你也回不了大海,在这里一夜就冻死了。”青年声音沙哑,像石子随万丈深的瀑布坠落,与巉岩相击,激起千层浪,傲得很,冷得足。
鲛人愣了愣,欲言又止,“你怎么知道……”,殷言被冻得难以忍受,实在不想耗下去,语气生硬道:“否则你就不会只让我舀水了。”
只见鱼尾猛地一缩,紧紧蜷在一起,殷言抬眼见鲛人眼中存有畏惧,发觉自己语气略重,便放缓口气,“你是来呢还是不来呢。”
鲛人迟疑片刻,旋即点头。殷言心里暗讽,这鲛人倒是心大,也不怕自己把他卖了,这般轻信他人,日后必定吃亏。
“你能走吗?”男人皱起一双剑眉问。
再看鱼尾时,白光乍现,笼罩在人鱼下身,形成一个光球,在黑暗中挣扎着,渴求着,却还是在几秒后消亡,而原地已不见闪着磷光的尾,只有一双修长白皙的腿紧紧交叠,裸露在冰冷刺骨的寒风中。
殷言微垂眼帘,心中纠结半晌才将外套扔给可怜兮兮的鲛人。鲛人自知裸着双腿不雅,便将外套系在腰间,倒也堪堪遮挡,于是两人趁着深夜无人时回了房间。

楼主:簌簌微光  时间:2019-04-06 18:01:49
毕竟这只是个小镇,旅馆靠海已实属不易,破旧不堪也情有可原。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房间内设备还算齐全,暖气开得十足,不过片刻殷言就从冰冷的世界中逃离,仿佛万物复苏一般,浑身上下散发着活力。他倚靠在不大的木床上,眯眼打量坐在椅子上的人鱼。
一米八多的高个子穿的衣服果然不适合瘦弱的鲛人,原本修身的衬衣穿在他身上就像孩子偷穿的大人衣服,领口几乎裹不住肩膀,突起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脆弱的脖颈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灯光之下,白得近乎透明,青色的血管里流着鲛人独有的银色血液。
从殷言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领口以下的部分,衣摆蹭在平坦白皙的小腹上,勾勒出他的杨柳细腰,似乎盈盈一握便可握入掌心。好巧不巧,鲛人或许觉得穿上衣服别扭,便扯了扯领子,身后的蝴蝶骨微耸,蝴蝶一般,单薄而诱人,令人想要拥他入怀,品尝个中滋味。
这时原本慵懒地倚在床头的青年突然向后一靠,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将面前的尤物占为己有。殷少喜欢小男孩在圈里从不是秘密,也正因如此才会被家里赶出去,但富人家什么都是做足了表面功夫,暗地里从来都是另一派作风。殷母为这事烦心不少,钱没少断。但总归是亲生骨肉,苦不得孩子,前头严父刚断了资金,后头慈母补上了空缺。
但圈子里也就数殷言玩得最轻,少爷小姐几乎不沾,人人都说,殷少这是为了心中的白月光呢,守身如玉。其实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确实有人,但远不至于为他放弃美景。月虽美,虚无缥缈,遥无尽头。不多碰酒吧里的那些人,只是因为脂粉浓重,脏。
殷父自他幼时起便教育他,人只有足够强大,才能在世上有一席之地,心只有足够冷漠,才能不为任何事动摇。他教育得很成功,殷言从未将任何事放在心上,也从未被任何事牵动。即使当初辛利衡背叛,他也只是萎靡了半天,然后一切如往日一般。

青年回过神,深棕色的眼眸愈加深邃,沉如渊中石,漆如纸上墨。他注视着鲛人那双水蓝色的眼睛,罕见地柔了声音,“你叫什么?”
鲛人胆怯地缩着脖子,银色的眼瞳中闪着水光,“林然。”
殷言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鲛人的名字这么正常。“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林然低头不语,拒绝得十分明显。
殷言突然起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根放进嘴里,也不点,就这么缓慢地嚼,烟草的清香弥漫,混着冰凉的空气钻入始终沉默的男孩鼻腔里,是夹在青涩与成熟之间的味道。
空气很安静,男孩的头开始变得沉重,一下一下地点在胸前,任谁都看得心疼。除了殷言。
一根香烟嚼完,低沉的声音响起,“困了就上床。”被子猛地被掀起,男人一只手搭在曲起的腿上,另一只手跨过整张床放在一旁,像一只俯卧在丛林中的野兽,似是沉睡,待猎物懵懂靠近,出其不意将其拆吃入腹。
林然也是努力在撑着半分清醒,这一说迟疑了半晌,拖着一双仍未太适应的腿就向男人靠近。
一躺上床,男人身上烟草的淡香下一秒笼罩了全身,还好是黑夜,不然殷言一看到林然通红的脸颊,便一切皆知。被子一遮,遮住了夜晚的旖旎遐想。

楼主:簌簌微光  时间:2019-04-06 18:01:49
不点个赞留个评么?

楼主:簌簌微光  时间:2019-04-06 18:0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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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簌簌微光  时间:2019-04-06 18:0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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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簌簌微光  时间:2019-04-06 18:01:49
谢暖

楼主:簌簌微光  时间:2019-04-06 18:0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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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簌簌微光  时间:2019-04-06 18:01:49
好惨啊——真的没有人看么……

楼主:簌簌微光  时间:2019-04-06 18:01:49
三 我愿为了尊严放弃生命,为了信念放弃尊严
黑白相间的海鸥掠过苍茫碧海,高昂地抬起头颅,它飞向的,是粉身碎骨的明天。金灿的沙粒在风中旋转,蹁跹,扑向立在浅海中的鲛人。
大海的蔚蓝映衬着身着白色衬衫的林然,仿若海中精灵,纯白似雪。波澜刷过如玉的双脚,泡沫一掩,朦胧诱人。他身后的男人静静地欣赏画一般的美景,双手微晃。殷言曾对父亲说过,我可以为了生命低下头颅,却可以为了摄影放弃生命。
确实如此,在父亲将身处异国的殷言资金全部冻结,殷母还未软下心资助他时,他为了生活,曾在华尔街头拉小提琴,在饭馆刷盘子,只为逃离殷父的掌控。
但现实永远无法如人所愿,你总是要为了其他事而委曲求全。即便他如今已可以将摄影作为职业,得到足够的资金,却永远无法挣脱殷家这道沉重的枷锁。终究是要回去的。
去往城市的火车票已经定好,就在当天下午。两张。殷言还要将放在海边小木屋里的单反带走,刚到海边,便被男孩青涩纯美的身躯吸引,几乎挪不开眼。原本是打算拍摄下来,但不知为什么,他的手只是轻轻抖了一下,而后归于平静。
正午将至,他拍下了几张海浪翻滚的景色,冷日缀在半空,缥缈彩云团团,余晖絮絮。只是每一张照片,始终没有男孩的身影。收起单反,殷言叫了声犹在海中的人儿,向小镇走去。下午15:00的火车,宾馆已被退订,他决定留在海滩直到最后一刻,不为林然,只为日后或再难遇见的海景。

壮阔如天,就连不可一世的殷言也不得不沉默。沉醉。白鸥恣情盘旋,时而低飞,时而高翔,羽尾点水,澜漪微起。明明是清灵碧蓝,转瞬间梦幻紫金。不知何时,云已聚集,密密地遮住金辉,只留一束光线直冲深海。云端之上,天堂何在?深海之中,生命返璞归真。
摄影的人,总会盯着照片思考生命的真谛,去妄想存在的意义,那一张张被定格的生命、光芒,是绝望之前的璀璨,还是希望之中的黎明?
殷言亦是如此。他说,人总以为自己看透了,但生命是复杂多变,是神秘难测的。你看到的,不过是浮在水面的东西。他从不说自己看到了什么,只说感受到的。眼见不一定为实。心却可以。
就在海景定格的那一刻,殷言感受到了渺小,海的面前,他永远傲不起来。只有崇敬,与拜服。或许林然吸引自己的,不仅是他的身躯,还有来自海洋的气息。

楼主:簌簌微光  时间:2019-04-06 18:01:49
刚坐上火车,蒋川的电话不期而至,上午被挂断憋的他一中午没睡着,刚忙完手头的事就心急火燎地打了过来,没想到又是一阵惊雷。殷言只是随口一说,蒋川,帮我订间房,我带个人。一间。
电话那头先是一愣,随即惊呼:“殷言!你|他|妈疯了吧?!老爷子已经怒发冲冠了,你还搁那火上浇油呐!”
男人将手机微微离耳,又欲挂断,蒋川急忙收敛,想要挽回,“别挂别挂,得得得,你是我爷,不是你要住回家了啊?”
此时火车突然一震,昏昏欲睡的林然正好被晃得就要撞向窗玻璃,幸得坐在身边的殷言一挡,头微微一偏,枕在男人宽厚的肩上,一皱眉,仍是没有挪开。
“我和他住一间。”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蒋川激得一震。辛利衡之后,殷言从未和任何一个人同住过,从未。他不知道这预示着什么,直到今天见到林然,他才恍然明白,就该如此。如果殷言能够早一点遇见他,那可就没辛利衡什么事儿了。更不会出现日后的那场悲剧。
但这时的蒋川还什么都不知道,他只能看到,殷家老爷子肃着一张脸,冷漠地坐在客厅中央,一场风暴,即将袭来。火车上的殷言心里也明白,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等两人到达城市,天色已昏暗一片。一片喧嚣,再没了渔村的宁静,夜色再深,总有灯光弥漫。车水马龙,鱼龙混杂,有披着人皮的肮脏,有掩藏人心的寂寞。太过迷乱,易失自我。有些人,就适合生活在城市里,忙忙碌碌充实生活,珍惜每一份空闲时光。殷言是格外矛盾的,身处海岸之上,心却向往荧光;一入城市,又十分想要脱离。
谁又不是呢?
火车上,蒋川又打了两遍电话,殷言直接拉进黑名单。林然作为鲛人,在深海生活数年,如今上岸,对一切事物都感到好奇。但看到身边冷着一张脸的男人,始终不敢询问。只眼神不断飘忽。殷言又怎会不知。
下了火车,他径直走入一家书店,脚步随意散漫,夹克大敞,露出穿在里面的墨色线衣。一路经过的行人都回头看这两个人,俊逸冷然的男人已吸人眼球,更别说睁着一双银眸的大男孩,简直尤物。
从书架上抽出几本幼儿图书付了款,甩手扔给一脸期待的林然。接下来一路,他的眼睛再没有离开过书。
背着沉重的行李,殷言弯着一条腿慵懒地立在门外,刚一拨通电话,蒋川在那头悄声说:“殷言,你再不回来就要被逐出家门了啊,我可跟你说。”
殷言不理,说,来接我,B站出口。
电话那头总算学乖了,不喊不骂,只哎一声便挂断电话。男人望向许久未见的霓虹霞光,哈出一口白雾,手一摸兜,烟没了。

楼主:簌簌微光  时间:2019-04-06 18:01:49
蒋川的爱好之一就是飙车,即使在市中心,即使不到深夜,车依旧开得飞快,在每一个没有探头的地方超速到极限,不过10分钟,人已出现。一头黄毛无比显眼,一身亮彩,银色的外套。穿着极骚,土到极限。但还是架不住凤眼俊脸高鼻梁。殷言不止一次讽刺过他的品味,奈何太自信,从未采纳过殷言的意见。
两人远远就看见了对方,等蒋川冲过来,顿时被站在他身旁的翩翩少年郎熄了怒火。可谓是美到天人共愤的地步。怪不得。
他走近,手肘拱着殷言,不怀好意道:“呦,去趟乡下还拐了个小男孩呢,怪不得死活不肯回来,原来是软香在怀,乐不思蜀啊!”
男人乌瞳一斜,面不改色,“先放行李,宾馆定哪了?”说着看向林然,小孩一直都在低头看书,除了在蒋川来时抬了次头,始终沉浸书中。“他叫什么?”蒋川的眼睛定在男孩身上几乎要拔不出来。
“林然。”殷言手一横将他的头转了过去。蒋川不屑一哼,仍酸溜溜地说,“真是天上掉馅饼了。”
“我说你是真不回家住啊?伯母挺想你的。”蒋川开着紫色的奥迪送两人到距离殷家不远的宾馆,简直张扬到放肆。进了房间,仍是不死心的问了问,但其实心里清楚,这只是白费口舌罢了。
双手撑着窗台的男人淡淡回道:“回不去了。”
他的目光落在坐在床上的男孩,细柳蛮腰在宽大的衬衣下若隐若现,勾得他口干舌燥,而林然仍不自知,始终低头读书。一个人想要勾引你,必定有所表现。但若是无意之间,那便是你心动了。蒋川曾对颓废的殷言如此说道。心动这词,很有学问。是单纯的诱惑,还是爱情之上。无以言表。

楼主:簌簌微光  时间:2019-04-06 18:0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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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簌簌微光  时间:2019-04-06 18:0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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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簌簌微光  时间:2019-04-06 18:01:49
四、我走,任天崩地裂,绝不回头
殷家占据在商业三巨头的位置已有太长时间,各企业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像狮群中的头领,时间一久,总有年轻力壮的狮子上前挑战。而头领毕竟年迈,昔日光辉即将远去。除非有新生血液。譬如殷言。
但他却是个不肖子孙,至少在世人看来如此。然而信念是什么,是放弃一切,生死不顾。
他就这样直挺挺地跪在殷父面前,下巴高昂,像一匹孤独高傲的狼。父母我跪,天地我跪,但我绝不舍弃希望与挚爱,永不割舍。
大厅四周点满灯光,光芒刺眼到令人眩晕,墙壁惨白,近乎窒息。金碧辉煌的照亮夜晚,掩盖肮脏与污浊。殷母掩面,殷父怒颜,佣人面无表情,老爷子高坐中央,冷眼旁观。所有人都像是带了一层面具,剥不开,看不透。
长棍击碰男人结实的肩膀,蒋川就站在一旁,几乎可以听到骨头硬生生抗住的声音。他想要求情,但一对上老爷子冷冽的目光,别说张口,就连腿都在打颤。
自打他为了性向和摄影而顶撞老爷子两次,蒋川就很佩服殷言,这地界儿,也就他敢当面反抗殷家掌权人了吧。
手杖敲击两下,大厅再次寂静。老爷子缓缓开口,声量不大,却足以震慑所有人。“殷言啊,玩够了,好回来了吧。”
原本被打得弯下腰的男人再一次直起身,静静地直视着老爷子,平稳地回答,“自我走的那天起,就没有回来的打算。”
未等老爷子发话,殷父又举起手中的长棍打向他。愤怒的神情掩抑不住。殷母上前阻止,满脸泪痕。
“都站住,像什么话!”坐在主位上的长者满目厌恶。终于还是无法忍受了,蒋川始终被当做背景坐在一旁,欲言又止地看着连皱纹都掩饰不住怒火的殷家掌权人。
殷老什么都不在乎,娶妻生子对他而言只是这一生需要经过的一段过程,殷父与殷言也只是工具。
殷母当初难产时,殷父近乎乞求地对医生说,保大人,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只有一个条件,大人一定要活着。殷老沉着脸站在一旁,不容置喙地说,孩子必须生下来。
权力够大,就足以掌控一切,无数人匍匐在你面前,亲吻你的脚背,没权没钱,狗|屁不是。殷言曾经靠酒吧的沙发上,眯眼瞥向跪在地上,舔吻自己脚趾的男孩,讽刺地对蒋川说。
蒋川嗤笑,抓过一旁的人儿湿吻上去。舌尖相触,啧啧水声使气氛更加糜烂。呵,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喜欢钱的人,要有,不是傻|逼就是智|障。殷言嘴角微勾,不答。
最后还是殷母足够坚强,母子平安。然自那时起,殷父再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有遵循。时至今日,即便公司董事长是殷父,实际任谁都心知肚明。

楼主:簌簌微光  时间:2019-04-06 18:01:49
正如现在这般,老爷子一发话,殷父瞬间杜口木舌,立在一旁。
“你再说一遍。”
“我永远不会回来。”男人的脸上夹杂着倔强与不羁,双眼冷漠地直视殷老,还是尚过年轻,不懂掩饰。
一巴掌下去,清脆的响声在空寂的大厅徘徊,绕梁三尺。殷言的脸被生生打偏,嘴角流出血丝。
“殷言,你要知道,我容忍你已经够多了。我没有去管你养小男孩,甚至你的摄影我也未有过多插手,你最好不要与我作对。”
老人高高地站在众人面前,宛若神祗,不怒自威。那张带了多年的面具,包裹了那颗早已腐烂的心。
殷言伸手轻轻擦去血迹,缓缓起身。
“您的公司,如今已不过空壳一具,不妨查一查账本吧。”他瞥了眼愣在一旁的殷父,冷笑着,您还是先处理好公司上的事吧。
男人一转身,毫不犹豫地朝着夜色走去,背挺得笔直,像来时一般,从未有过怯意。管身后人何种想法,怎样气愤,他自走他自己的路,翻江倒海又何妨,选择了前方,便只顾风雨兼程。搅黄了老爷子的寿辰,心里倒也无一丝愧疚。来这一趟,本就是为了让殷家一夜难安。
也是殷老,自食其果。
在殷老在他比赛前夕下令烧毁了所有作品后,他便立下誓言,永不回殷家。那座冰冷的象牙塔,永远无法真正囚禁他,即使粉身碎骨,也要从唯一与外界连接的窗户逃离。
一桌的美食佳肴放到冰冷也无人享用,殷母本在低泣,被老爷子一瞪,顿时息了声。殷父站在一旁,额前冷汗直流。
蒋川早在殷言与老爷子对峙时就悄悄离开了,他倚在车旁抽着烟,为自己的下一部小说寻找灵感。烟雾缭绕,将夜空中唯一一颗能够看到的星星掩盖,至此,仿佛世界被星空抛弃,污浊、糜烂横行,黑暗如约而至,任你愿意与否。
殷老的确上了年纪,太过轻信自己的儿子,没料到竟致使资金出现空缺。这时倒也没多余时间整治殷言,要是回头再想,资金空缺应该是公司内部暗地里的消息,连自己都不知道,殷言又是怎么知道的?

就知道你小子一肚子坏水,肯定不能吃瘪,蒋川一边开车一边朝后视镜里闭目养神的男人笑着。殷言手指轻碰嘴角,低抽一声,微微皱眉,双肩几乎不敢靠上椅背。
“哈哈,好久没看到你这幅惨样了,真是令人心旷神怡啊!”
后视镜里男人冷冷勾起唇角,“砰”一声皮鞋狠狠踹上驾驶座,黑色的脚印赫然印在上面。“草草草!!你|他|妈干了什么?!我新买的奥迪A6啊!”
驾驶座上的骚男简直要眼泪狂飙,攥着方向盘的手青筋乍现,那一刻,他甚至想要把身后这个性格恶劣的衣冠**从时速120的车上扔出去。谁不知道车是他蒋川的宝,豪车那|他|妈就是他的命。
“你和张以畅最近怎么样了?”殷言久违地问了一句。
蒋川直翻白眼,“呦,你还知道要关心关心我呐,他死不放手我能怎么办?”男人看向窗外,迅速划过的路灯构成流光,宛若萤火,只照亮那一片黑暗,而其他阴影,是丑陋的蔽所。
你就是撑着那点自尊心,其实最舍不得的人是你,殷言下车时未作停顿地说。蒋川一愣,好笑道,你现在倒成了大情圣啦,还是先养好你的小情人儿吧。男人没有回头,摆手走入宾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他一直看到那抹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处,才收了笑容,难得脸上出现迷茫的神情。殷言的话戳中了他的痛处,到底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最了解蒋川的人除了父母就是殷言。他太害怕失去,总是像握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死死地抓着身边的人,但又有着那毫无用处的自尊心,对于张以畅的态度更显迷离,床上长期炮|友,床下各自寻乐。人呵,不正是在纠结中过活的么。

楼主:簌簌微光  时间:2019-04-06 18:01:49
奥迪重新驶入夜色之中,车来车往,人来人去,一旦你为谁停下脚步,你就要做好失去他的准备。没有人理所应当,守在你身边从不是谁的义务。你终究是要一个人离开这个世界的。沧海一粟,时光尘埃,一旦付出真心,便从此就要孤身一人。
宾馆房间的门“滴”一声打开,床上卧着一团被子,里面裹着早已熟睡的男孩,今天一天让本就不太习惯的林然疲惫不堪,直至入睡,他的手里还攥着幼儿读物。男人褪去外衣,沉沉地看了眼男孩轻轻嘟起的红唇,喉结微动。他转身走入浴室,洗去一身的燥热。浑身蒸汽地走出来,那物什竟还微微直立。
男人大多是靠欲望活下来的动物,不是圣人,肮脏的思想会永远停留在他体内,侵蚀着,灼烧着,让他想要去掠夺、去占有。蒋川在床下衣冠楚楚地说,在床上与张以畅翻云覆雨,肉体与肉体的碰撞,缠绵,使大脑乱成一团,情|欲汹涌。嘶哑地放肆浪|叫,畅哥、老公,怎么勾人怎么喊,丝毫没了说出那些话的哲人样。
轻手轻脚上了床,殷言不愿再吵醒男孩,他伸手将他禁锢在两臂之中,困意还未袭来,那双凤眼戾气涌上,黑沉沉似无灯深夜,难以揣测。皎月依旧难以透过严密的窗帘,抚摸贴在一起的两人。夜色如水,邀君入我梦,共赏圆缺。

楼主:簌簌微光  时间:2019-04-06 18:01:49
楼主一个人……感觉好尬啊

楼主:簌簌微光

字数:11956

帖子分类:寒武纪年

发表时间:2019-04-01 00:10:00

更新时间:2019-04-06 18:01:49

评论数:3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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