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养猫by沈泠白

第十一章 惩罚
“晚了？”
秦无脸色苍白，“是。”
“看来五天还是太久，骨头都松了。”裴铎歪头看了看秦无，径直往房间走去。
秦无咬了咬牙，才慢慢脱了衣服，一步步跟了过去。
系上项圈，骤然收紧，跪在裴铎身前，胸口的伤疤被细细抚摸，然后刺破，血色弥漫。
秦无瞪大了眼，攥紧了拳，拼了命的抑住痛呼，在裴铎松开后才缓缓抽气。
还未等平复，裴铎扯着他的胳膊，“吸毒？”
秦无迷茫的抬头看他，“没……”
“脸色不太好，浑身无力？”裴铎拍了拍他的脸，“秦无，能耐了啊！”
“不是。”秦无摇头。
“那这是什么，生病了？”裴铎捏着三分讥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肌肉注射。
秦无只摇头，什么都不说。
裴铎猛的把他掼到地上，“付衡还真是下了本，杀人放火也没下监狱，吸毒都养着你，”他伸出手指沾了沾秦无胸口的血，然后抵进秦无嘴里，“还是伺候的好，付衡舍不得？”
“唔，不唔……”不是的。
秦无看着他，眼里灰蒙蒙的，偏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地板冰凉，贴着身子钻进骨头里的冷，秦无蜷缩着，好不容易等裴铎把玩够了，“我倒是有些好东西，秦小警官一定喜欢。”
秦无没想到裴铎会拿出致幻剂来。
确切的说那不是致幻剂，从编号上看从属精神类药剂，秦无没有看仔细，他贴着墙壁无处躲藏，“裴铎，我没有吸毒。”
“嗯，没关系，”裴铎推了推针管，针尖抵在秦无胳膊上，紧挨着上一个针口，“这个不会上瘾，只是帮你回忆一下比较开心的记忆。”
秦无怔怔的往前看着，视线透过裴铎落在窗外。
二十三楼，跳下去……
他轻笑了出来，根本由不得自己啊。
裴铎拉着项圈把秦无锁在床脚，然后坐在床上，好整以暇的看着。
药烈的很。
秦无皱紧了眉，头疼的无法形容，他的精神承受不住这样的负荷，在一瞬间溃不成军，所见皆一片模糊，仿佛被深渊吞噬，从此坠入无间炼狱。
胸口处如烈焰焚烧。
是裴铎拿着刀，神色冷峻，质问他为什么活着。每一刀都刻进血里骨里，喧嚣着，在心口横冲直撞，一笔一划是裴铎。
连喘气都舍不得，只闷涩在五脏六腑，痛不堪言，百转千念，也只是裴铎。
秦无心心念念的裴铎，冷眼看他在药劲下挣扎，带着一副讥诮的面孔，“秦小警官，这是想到什么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的看见秦无蜷起身子支起上半身猛的磕在床角上，瞬间见了血。
裴铎没来得及拦住他，急匆匆把人抱住，仔细看了看伤口，幸好秦无被磨得没了力气，只是磕破了点皮，“干什么？想死？”

秦无好不容易找回半分清醒，他亲了亲裴铎脸颊，“我不寻死。”
转瞬被浓烈的疼痛淹没，忍不住呻吟出声。
裴铎不知道。
于秦无而言，难的从来不是落下到去，不是奔向死亡。
难的是止住刀刃切下，是如何挣扎喘息，是活下去。
深渊里生出繁密的花草，滋生着力量，秦无忽的想起来裴铎曾经说，海棠很好看。
海棠花期在四五月份，可惜他这三年，都未能看上一眼，等到明年，裴铎会带自己去看海棠吧。
秦无啊，还有一年。
活下去吧。
清醒过来的时候，秦无轻轻挣开裴铎的怀抱，他身上全是血，不能沾到裴铎身上。
“怎么，刚清醒就翻脸不认人？”裴铎捏着他的下巴，“别忘了谁给你的好东西。”
“是啊好东西，醉倒温柔乡里了。”秦无宁知裴铎的意思，仍顺着他的讥讽。
他情愿醉死在温柔乡，一生长乐。
只是裴铎并不明白秦无的意思，他站起来，冷眼看着秦无。
“裴铎，我没有吸毒。”他拽着裴铎，认认真真的看着裴铎的眼睛，他狼狈而落魄，却倔强着不想裴铎误会。
裴铎也觉出来秦无没有吸，不然这一管药打下去，人早抽搐了，不会是这个反应的。
“收拾干净，滚一边跪着去。”
秦无一声不吭的去洗澡
出来的时候裴铎已经走了，秦无愣愣的站了一会儿，才顺从的挨着床边跪了下去。
他抬手摸着项圈，解下来看了两眼，又默默戴了回去。
他不知道裴铎会怎么办。
这是个变数，可能会打乱他的计划，秦无需要做出应急预案的。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沉重负荷的身体在得到相对温柔的对待后，松开了紧绷的弦，晃晃悠悠的歪倒在地上，身体贴在冰凉的地板上，秦无蜷着身子试了试，没有爬起来，索性闭上眼睛，任由黑暗吞噬。

第十二章 温顺
秦无呆呆的躺在地上，一时想不起来自己怎么晕了过去，又不知道晕了多久。
透过窗帘，看着外面一点点亮了起来。
一夜了，裴铎没有来。
秦无慢慢爬起来，他有些冷，瑟缩的蜷起身子，倚在床脚，试图暖一暖自己。
无济于事。
还是冷的厉害。
慢吞吞站起来，推开门出去，裴铎并不在家，这让秦无不可避免的开始慌张。
他不知道裴铎会怎么想，就算没有吸毒，可那样的反应太过强烈，一定会看出点儿什么的。
可是他不想让裴铎知道，那些关于自己的黑暗，并不想让裴铎看到。
秦无下了份面，应付着吃了饭，他现在无法保证自己的能扛住裴铎的玩弄。
冷的厉害额头却渗出汗来，可能有些感冒，秦无不由嘲笑自己的免疫力，窝在沙发里，思来想去，给付衡打了个电话让他送些东西过来。
一歪头倚着靠枕又昏昏睡了过去。
快递打来电话的时候，秦无刚醒一会儿，正坐着发呆，房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铃声突然划破寂静，如同在秦无神经上擂鼓一般，惊的他打了个哆嗦，等到第二个电话才缓下了去接。
他的状态，实在是太差了。

新年快乐

快递是什么呢

秦无动作缓慢的穿好衣服，然后慢吞吞的出门。
裴铎开着车正要拐进家门，迎面看见秦无的车，他打了方向盘跟在秦无后面，看着他去取了快递，再开着车回去，抱着一个大箱子晃晃悠悠的上楼。
他以为秦无没有钥匙打不开门，正想看看他怎么办，没料到秦无放下箱子，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坦坦荡荡的打开门走了进去。
裴铎打开门的时候秦无正在房间里脱衣服，没听见外面开门的声音，等到裴铎走进卧室，秦无的裤子才脱了半截。
“裴，裴铎……”
“拿来。”裴铎也不伸手，只冷漠的盯着他。
秦无咬着牙把衣服脱了，骤然暴露在空气里，仿佛渗进骨子里的冷，他克制着自己，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钥匙，递到裴铎面前。
“箱子里是什么？”裴铎接了钥匙，踢了踢箱子。
秦无默默跪在地上，刚要去拆箱子，突然想起没有戴项圈，又跪着去拿，认认真真的扣在自己脖子上，这才返回来拆箱子。
箱子打开后，秦无把东西拿出来挨个摆在地上，裴铎饶有趣味的蹲在一边，拿起一个环问秦无，“这是什么？”
秦无拿起旁边那两个大一些的套在脚踝上，拉着裴铎的手，贴在锁口按了两下录入指纹，然后把两个搭在一起，吧嗒一声锁上了。
裴铎挑眉，如法炮制把手里的也录上指纹，搭在秦无伸出的手腕上，却不急着锁起来。
“那这些呢？”地上还摆着一堆小玩具，有些狰狞，挑起了裴铎的兴趣，他解开秦无脚踝上的束缚，让他分开腿跪着，挑着一根横杆，“这个怎么用？”
秦无接了过去，低着头扣在膝弯上，“这样锁着，动不了。”
“怎么想着弄这些东西？”他说着，拿着一小东西塞进秦无后面，看着秦无猛的打了个激灵，好心的只推了两档。
“没有吸毒，我……这样锁着，解不开……”
裴铎没明白这前后有什么联系，不过他倒十分喜欢这些把戏，只有自己的指纹才能解开这种感觉，要比钥匙还要有控制感。
“怎么弄来的？”
秦无缩了缩身子，手指轻轻抠在大腿上，“让付队给送的。”

“手机，”裴铎冷笑了一声，“秦小警官，你们这牺牲够大啊，付衡一手调教好了送过来，还附送工具，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他说着将手里的东西推到了最大，看着秦无忍受不住蜷缩着身子，却碍于两腿间的拘束无法动作，难受的眼里泛着眼里，抬着头看着裴铎，“手机，在，在客厅柜子里，我以后，不，不拿了……啊！”
“裴铎，”秦无勉强压抑住呻吟，“我，我不和付衡联系了，东西，东西只是，想让你，不生气了，没有，没有和付衡算计别的。”
裴铎算是听进去了，拆开小球堵进秦无嘴里，他摸着秦无的嘴角，“可是我先前让你干什么来着？”

跪着。
秦无在心里默念，抬头看到裴铎戏谑的视线，缓缓跪直了身子，“唔……”
裴铎解下分腿器，拎起地上的东西挨个放到秦无身上，他比量着说明书摆弄强制拘束器，“准备的挺周到。”
裴铎调小了控制器，看秦无松了一口气，慢悠悠把小东西拽了出来，然后堵进去了个肛塞。
有点大，裴铎挤了润滑剂然后并着指头给他扩张，秦无咬着嘴里的球，垂着脑袋，温顺的放松肌肉，等裴铎都给塞进去了才发现步骤弄错了。
那东西是按安在钢管上锁好固定再……
秦无红着脸自己拿了出来，忍着胸口被拉扯的刺痛，一点点把拘束器拼接好，然后跪直了身子，把肛塞含了进去。
两腿分开，脚踝上的环恰好锁在横杆上，膝弯也重新被禁锢住，从后腰处扯出的带子绕在身上，秦无试着晃了晃，觉得有些松，又压紧了两格，拘束器上还有一个项圈，秦无想了想还是系上了，他仰着头看裴铎，温顺的背过手，等裴铎给他锁好。

裴铎随手给扣上，“不听话，就多跪两天吧。”
第十三章 听话
裴铎说多跪两天，是真的打算锁秦无两天，锁了门便走，下午那会儿想起来喂了点水，然后就不管了。
若没有身后在架子撑着，秦无早跪不住了，也正是因为这个架子，浑身刺痛不堪忍受却动弹不得，连弯腰都是奢望。
又是一夜，秦无觉得膝盖早没了知觉，冷气直往骨头里钻，他难受的厉害，想蜷缩着暖和一下，稍一动作就被周身束缚拉回意识，他有些头晕，仿佛下一秒就能睡过去，可人还清醒的不得了，根本无法如愿以偿。
秦无晃了晃头，想喊裴铎，却不知他现在正烧的厉害，哪里发的出声来，本来声音就小，透过口球压制只能传出小声的呜咽，便是裴铎站在旁边也听不到，遑论房门紧闭。

更文脱粉没赞没评，扎心啊兄弟

如同被深渊拉扯着下坠，秦无无从抵抗，他垂下头，项圈勒紧，渗出淤青。
无人救我。
裴铎再次进来的时候，看着秦无歪着脑袋睡着了，骤然踹了一脚，架子连同秦无一起歪在地上，碰撞出沉闷的声音，秦无仍无知无觉，被拘束器可怜的束缚着。
裴铎心头一跳，走过去一看才发觉秦无昏过去了，他伸手去解开锁，触碰到秦无的身子，太过冰凉，他伸手去摸秦无的额头，这才慌了起来，急促的把秦无身上的东西取了下来，一边找出衣服给他穿上，一边给程梓打电话，“橙子，我一会过去。”
程梓那边笑嘻嘻的，“老大你来请我喝酒啊，正好我没手术。”
“赶紧安排一下，我这，有人发烧了。”
“谁啊，烧就烧啊多大的事儿，多少度？”程梓不以为意。
裴铎紧张的看了一眼秦无，“晕了，”他心里急的厉害，“不说了我带他过去。”
他挂了电话，背起秦无往外走。
有多久，没有这样背过他了？
裴铎第一次背秦无，那时候他俩还没在一起。
自医院里一见钟情，裴铎恨不得眼巴巴蹲在秦无科室门口，就差每天一捧鲜花高调示爱了。
秦无的态度，说不上冷淡但也不算亲近，他只是恰到好处的谢绝了裴铎的邀请，共进晚餐这种事，再晚一点就是一夜情了。
拒绝也拒绝的漂亮，裴铎生不出一丝恼意，反而堆积了无数的喜欢，秦无险些招架不住。
“秦医生呢，去查房了吗？”在科室里混的十分熟络的裴铎歪进椅子里，捧着杯子问小护士。
“啊，秦医生，啊他今天轮班。”小护士抱着值班表戳给裴铎看。
早就把秦无值班表摸清的人眼尖的看到上面划去的标志，“咋换班了？”
“可能家里有事吧，”想护士放下本子，“我去查房了。”
不对啊，裴铎心里莫名有点慌，他放下杯子，呼的一下子跑了出去。

回忆杀喜提我狗命

裴铎冲进秦无家里的时候，秦无早烧的神志不清了。
他看着有人冲进来，瑟缩着想躲，“不要……”
“秦医生，秦……秦无，”裴铎一模他的额头，迅速的把人捞起来套外套，“你光调班有什么用，不知道打针吃药么傻子！”
钥匙手机装好，裴铎背起人就走。
秦无租的房子在六楼，他在裴铎背上被颠的迷迷糊糊，“去哪啊？”
“去把你卖了！”
秦无歪头贴在他的脸边，眯着眼看他，“坏人！”
裴铎没忍住，笑了出来，灼热的气息钻进耳朵，他咬着舌尖走下楼梯，心想这要不是秦无发烧，他一定要把他这样那样安排的明明白白！
到了医院，裴铎哪还顾得上挂号排队，直奔秦无科室，指挥小护士，“快去拿药！”
“秦医生怎么了？”小护士托着托盘，还没反应过来。
裴铎一瞪眼，“人都烧糊了，还愣着，五分钟快点！”
给小护士吓得，“多少度啊？”
“没量，人都快烧傻了，哪有闲工夫量，都可以煎鸡蛋了！”
小护士找出体温计，“还是，量一下吧，我去拿药。”
裴铎接过体温计，瞅着屋里没人了，这才扒开秦无的衣服，把体温计塞进胳肢窝，不小心碰到秦无，裴铎立马收回手，攥成拳藏在身边，坐的笔直，过了一会又细细捻着，自个在一边偷着乐儿。
猛的又想着秦无烧的厉害，又担心的不得了。

小护士兑好药，药瓶挂好，拔开针头，推干净空气，握着秦无的手就往上扎，“等等！”
“啊没什么，你扎吧。”我还没握过呢，裴铎板着脸。
“不对！”裴铎又喊了一嗓子，把小护士吓了一跳。
“怎，怎么了？”
“体温计没看！”裴铎拿出体温计，不出意外的39℃，“不用做皮试？”
“不用，秦医生不过敏。”
“你怎么知道？”一级警惕！
“秦医生感冒发烧都是在科里打针的，打完了再去上手术，”小护士拿着针，“能打了吗？”
“嗯嗯！”裴铎把心放回肚子里。
三瓶药水滴滴答答下去，秦无也没醒，裴铎喊住小护士，“我去买饭，你看好啊！”
小护士被他逗笑，“去吧去吧，别太紧张了，就感冒发烧，应该一会就醒了。”
“那可不行，这可是我未来男朋友。”裴铎扬着头走了出去。
留小护士一脸懵逼，未来，男朋友？我和秦医生公事快一年了，话还没说上几句，我都没下手呢！
等裴铎拎着大包小包回来的时候，秦无已经醒了，大约是刚拔针不久，他正坐在床上自己压在针口，看到有人来，抬头往门口这边看。
“醒了？”
“你怎么来了？”秦无看着裴铎摆了一桌子饭，有点迷茫。
“还是我把你从家里背出来的呢！”他说着用手指弹秦无脑袋，“小傻子，还说我是坏人。”
秦无被吓得一躲，被打了才发觉并不疼，他有些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客气，”裴铎指点江山，“牛扒饭，小米粥，皮蛋瘦肉粥，蛋炒饭……想吃哪个？”
“皮蛋瘦肉粥吧，”秦无看着他端起碗，伸手要接，“我，我自己来。”
“别乱动！”裴铎不给，“再回血怎么办，来，啊！”说着舀了一勺粥递到秦无面前。
秦无哭笑不得，“你别和喂小孩一样。”
“可不就是小孩么，我说要把你卖了，你还说我是坏人。”说着低声笑了。
“啊？”秦无惊诧，裴铎趁着这工夫往前递了递勺子，秦无只得吃了。
小护士推门进来，备受打击，“咳咳咳……”
“哎，来了，我买的有点多，你们拿去分分吧，”裴铎一抬头，“水果捞留下。”
小护士拿了饭，愤愤不平，“狗粮！”
秦无看着小护士推门走了，有些不明白，“狗粮？”
“嗯，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不如我们，”裴铎说着凑到秦无脸前，趁着他没反应过来，吧唧亲了一口，“证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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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致敏
“肺炎都烧出来了，早干什么去了？”程梓摆弄着药瓶，“吃药都不知道的吗？”
裴铎拧着眉，“别废话了。”
“头孢过敏吗？”程梓找出针管打算做皮试。
“不过敏。”裴铎挽起秦无的袖子，说的特别肯定。
程梓给扎好针，“我一大夫，给输液，真是……”
裴铎看着药水滴落，这才缓了口气。
程梓看他那样儿，“哎，这谁啊，这么紧张？”
“瞎打听什么，”裴铎一侧头，“秦无！”
秦无难受的张着嘴，艰难的喘气，像是霎时间被掐住脖子，抑制呼吸，脸被憋的通红。
“过敏！”程梓迅速的拔下输液针，跑到科室找出药来给秦无输进去。
“你不是说不过敏吗？”他换好药，“记性这么差，容易害人的！”
秦无的脸色稍缓，裴铎揪着的心这才放下，“他以前，不过敏的啊……”
“你刚刚喊他什么？”程梓收拾好，靠在一边的床边，“秦无，你那旧情人？”
裴铎没理会他，十分小心的把被子盖在秦无身上。
“老大，旧情人找回来，玩金屋藏娇啊？”那一胳膊青青紫紫，程梓又不瞎。
“别出去乱说。”
“怎么了，还怕有人报复他？”程梓撇嘴，“报复的最狠的不是你么？”
裴铎抬眼看着他，程梓也不怯，“别玩脱了，有些意外，可不像这次这么幸运。”
“我知道。”裴铎低头捻着手。
“成吧，你爱怎么着怎么着……”程梓说着要出去。
“你说，付衡把他送回来，是什么意思？”
“什么？”程梓扭头看他，“他不是你自个找到的？”
“付衡藏了他三年，橙子，我还没那么大本事，能自己找出来。”裴铎讽笑。
“所以，你担心他目的不纯？”
“嗯。”裴铎盯着秦无，下意识的抿紧了唇。
“那要是，我是说如果，只是付衡目的不纯，那他怎么办，你又打算怎么办？”程梓走回来，“老大，如果他并没有背叛你……”
“他是卧底！”裴铎猛的站起来打断程梓的话，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你觉得他无辜？”裴铎指着秦无，“那袁旭和邵昌河呢！要不是他，他们会死吗？我至于这么些年东藏西躲韬光养晦吗？”
“你在恨他。”程梓看向秦无，却觉得他并不像裴铎说的那样怙恶不悛。
“恨？”裴铎扭头看向窗外，“我要给昌河他们报仇。”
“老大，”程梓走到门口，合门之前，“你还爱他。”
裴铎想反驳，门应声合上，室内一片安静。
他坐在床边，秦无还在昏睡。
“我不爱你。”
“秦无，我不爱你。”

裴铎握着秦无另一只手，手腕被勒的青紫，裴铎拿着程梓带过来的药，一点点的抹，不经意看到秦无指头上陈旧的伤痕，心口刺痛，他也只是抿紧了嘴，默默的抹药，再不多看一眼。
秦无脖子上也有淤痕，解开衣领的时候，裴铎嫌挡着碍事，多解了几个扣子，视线不可避免的落到秦无肩膀上的疤痕，子弹留下的痕迹要比手指上的严重的多，似乎不太好取出来，边缘的伤痕狰狞，裴铎忍不住去触碰，忽发觉秦无要醒过来，立马把手收了回来。
“醒了？”裴铎把药瓶放到桌子上，漫不经心的看向秦无。
秦无还在混沌中，“裴铎？”
“这是在医院，”裴铎把他衣服扣好，扯上被子，“你发烧了，肺炎。”
“不是在梦里发烧的么？”秦无仰着脸看输液器，“我已经好了。”
他自己摸着额头，“不烫！”
裴铎按住他要拔针的手，“躺好！”
秦无几不可察的抖了一下，又乖乖的窝了回去。
“可是，真的是在梦里发烧了的，所以，”秦无迷迷糊糊的皱着眉，想不明白，“所以我现在没事的啊。”
裴铎哪有闲心管他这些胡言乱语，想起来秦无跪了那么久，膝盖肯定也有淤青，又拿起药瓶，掀开被子，把秦无的裤腿卷起来。
秦无想躲，又怕裴铎，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药膏抹到膝盖上有些凉，裴铎又指腹一点点推开，“疼么？”
秦无下意识摇头，“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裴铎看着手底下的膝盖青紫一片，该是碰一下就疼的不得了，更别说现在这边揉捏。
可秦无的神情，也看不出一点痛楚的模样。
裴铎心里纳闷，又问不出什么，往外面一看，天都快黑了，“饿不饿？”
秦无不知道该怎么回，裴铎给他盖好被子，“我去买点吃的，看着药没了按铃让他们来拔针。”
秦无点头，“好。”

裴铎叼着烟，走出小医院的门才发觉这地段偏的厉害，干脆掏出手机让徐四儿买点东西送过来。
他没回去，索性倚着院墙抽烟，一根紧着一根，，太阳落下去，天边泛着粉色的晚霞，落了他一身，说不出的缱绻温柔。
也不知他想些什么，陷入沉思，连徐四儿啥时候停车过来都不知道。
“老大，给。”徐四儿来的时候不知道是带给秦无的，他还以为裴铎看上了哪的小姑娘，病了磕了住了院，紧张兮兮生怕耽误了，一下车递给裴铎的包装盒都精致的过分。
裴铎扭头走进医院，徐四儿瞧见这一地的烟把儿，不由忖度，这还有老大搞不定的妞儿？
裴铎想了想把徐四儿拦门口，“你先回去吧。”
徐四儿哑然，腹诽道，“还不给瞧啊……”
外面走廊都开了灯，可当裴铎推开门，秦无并没有开灯，他坐在床上，似乎是刚拔了针，捂着手，窗外的光撒进来，照不亮屋子，秦无低着头缩在阴影里，连裴铎推门进来都察觉不到。
“怎么不开灯？”裴铎放下东西空出手来打开灯，屋里一下子亮了起来。
秦无像是惊了一下，眼皮快速的眨了两下才缓缓抬头去看裴铎，“你回来了啊。”
裴铎觉得秦无像是魇住了一般，他伸着手在他脸前摆了摆，“睡傻了？”
秦无慢慢摇头，“没有。”
裴铎打开盒子，徐四儿买的太多了，好在都挺清淡他一时不知道挑哪个好，“想吃什么？”
秦无揪着被子歪着头看过去，“我喝点粥就好。”
胃里空了那么久，早没了饥饿感，秦无也不过是逼着自己吃点东西。
裴铎端着粥，秦无想去接 被裴铎闪开，“按好了，别回血。”
秦无心里揪的发疼，乖顺的喝下裴铎喂到嘴边的粥，只觉得这粥苦的发涩，顺着一路烧灼至胃，让他难以忍受，眼角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