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归来 第十一章
一声巨响之后，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了，现场一片狼藉。
萧羡影挣扎着站起身来，幸好因为警察们为了不激怒敌人，所以包围圈并没有离得太近，受过专业训练的他们也在第一时间趴倒在地，所以警察没有人受伤。
萧羡影捂着耳朵，那一声巨响使得所有人都耳鸣了，但是她坚持走到爆炸中心——那里有人，离得最近。
……

江玥瑶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在痛，耳朵嗡嗡的，什么都听不清。她睁开眼睛，看到了自己身上的陌初殇。陌初殇紧闭着眼睛，看似睡着了。江玥瑶的记忆逐渐回来，她忽然想起，爆炸那一刻，是陌初殇护住了她。
她推了推陌初殇，尝试着开口，
“小殇，醒醒。”
然而她自己都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喉咙也很难受。陌初殇没有动，依旧闭着眼睛躺在她身上。
江玥瑶看不见，但是走过来的萧羡影可是清楚的看到了——陌初殇那血肉模糊的后背。
萧羡影快步走进，甚至还能看见陌初殇的后脑勺上，也有一块碎片。
江玥瑶摸了摸陌初殇的后背，却是一手滑腻。江玥瑶内心安慰自己没事的，她有些害怕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结果看到了自己最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江玥瑶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掌，忍不住落下泪来。她看到走过来的萧羡影，以及萧羡影身后赶过来的警察。
江玥瑶内心只有陌初殇，她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

现在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很难受。之前陌初殇的所作所为，可以让她们心安理得的去针对陌初殇，把陌初殇当做自己的敌人。可是今天的事情，不管是陌初殇挟持了Boss，亦或者是她舍身保护江玥瑶，都足以证明，陌初殇没有背叛她们。而她们只要一想到，之前自己光明正大的，拿着一大堆正当的理由去伤害陌初殇，心里就一阵难受与后悔。
萧羡影看着这群沉重的人，思寻片刻之后，还是开口，
“……就在几天前，我接到了一个加密的电话，打电话的人就是陌初殇。她告诉我，她手上有很多W集团的违法证据，只要有了这些证据，警方就可以立案抓捕了。她给我的条件是，几天后的交易当天，警方必须听她的指挥。以及——”
萧羡影看了一眼江玥瑶，刚才一直低头阴沉的江玥瑶在萧羡影开口提到“陌初殇”的时候，就一直看着萧羡影。萧羡影舒了一口气，
“最重要的一个条件，如果因为警方这边的行动错误而导致江玥瑶受伤的话，她不会把任何证据交给我们。”
一阵沉默，澹台言在这种沉重的气氛下，还是叹了一口气，开口，
“我也说一声吧，其实……在你们找我之前，陌初殇就找过我了，不过当时她明确声明，不让我把这件事说出去。”
……

几个月前
那天澹台言的家里迎来了一位客人——
“初殇，你怎么来了，自从你高考完当天跑了之后，我们已经三年没见了吧。”
三年后见到了自己的学生，澹台言感到非常开心，邀请陌初殇坐下。
陌初殇脸上也难得的带了一丝丝的微笑，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澹台言看见了，哭笑不得，
“你这是干啥呢？”
陌初殇一本正经的说，
“这是礼貌。”
澹台言摇了摇头，看着陌初殇那个样子，也不推脱了。澹台言坐在陌初殇对面，给自己和陌初殇一人倒了一杯茶，自己捧着茶杯茗了一口，开口，
“那么，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陌初殇搓了搓手，有些迟疑的说，
“我……的确有点事想问一下老师你。”
澹台言点了点头，
“你想问什么？”
陌初殇思索了一下，语气缓慢却带了一点紧张，
“这段时间，双全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少，她经常沉睡，很久才醒一次，就算她醒了，精神也很不好……甚至我故意把身体让出来，她也接不了……老师，双全她，是不是，要消失了。”
澹台言愣了一下，接过陌初殇递过来的资料。这是陌初殇的身体检查，而且都是大脑部分的。澹台言看的很仔细，陌初殇也不说话，看着澹台言，似乎有些紧张。
澹台言也许是现在世界上最了解陌初殇大脑的人了，冲着澹台言当陌初殇班主任时的为人，以及澹台言对陌初殇抱有的愧疚，陌初殇都觉得澹台言是个可信的人。
许久澹台言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定定的看着陌初殇。陌初殇看着澹台言，看到她眼中那一丝情绪，下意识内心觉得很不妙。
澹台言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些为难，
“初殇，从你这些检查来看……你的大脑里，属于双全的电波——的确越来越微弱了。”
陌初殇有些紧张，
“你的意思是，双全会消失，会死亡？！”
澹台言叹了一口气，
“如果双全的消失，那的确意味着死亡。”
——那是一个人格的死亡。
陌初殇永远挺直的背弯了下来，一瞬间她似乎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澹台言有些不忍，但这就是事实。这个事实其实陌初殇自己隐隐约约也感觉到了，只是需要确认一次，让自己死心。
陌初殇低垂着头，喃喃自语，
“双全，要死了？怎么可以，不能这样……”
澹台言没有劝说陌初殇，因为她看得出来，陌初殇的痛苦。
后来还是陌初殇自己冷静下来，一脸的苦涩对澹台言道谢，并且叮嘱澹台言，不要告诉其他人她来过，也不要告诉任何人她问过什么问题，任何人都不可以。
……

末了，澹台言默默补了一句，
“我说多一句，在双全逐渐消失的同时，陌初殇的痛觉回来了。而且可能因为这些年来被压抑的太过了，所以……她的痛觉神经，有些过于活跃……”
对于一个多年来痛觉神经迟钝的人来说，除了受到什么很大的伤害，否则会渐渐的忘记疼痛的感觉。而突然间活跃的痛觉神经，带来的，可不只是正常的痛觉啊。
顾枫染猛的一拳锤在墙上，一声巨响。顾枫染这一拳很狠，直接把手锤出血了，她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
“那家伙到底想干什么？！自顾自的跑回来，自顾自的背叛我们，现在又自顾自的过来承担一切，告诉我，之前我的所作所为都是冤枉她了？她来当卧底，但是她杀的人都是真的啊，不管是阿虎还是小唐，死在她手上的人可不少……这个代价，有点过了吧……”
其他人都没有说话，因为她们都能明白顾枫染的心情。其实严格上来说，顾枫染她们什么都没有做错，她们只是以对待一个“叛徒”的方式来对待陌初殇，这点上，她们是不会有心理压力的。
可问题就在，现在的陌初殇不是“叛徒”，而是一个深明大义，自愿牺牲资源付出的人。这样的话，陌初殇不仅成了“英雄”，甚至还成了一个“受害者”，这让之前一直在找陌初殇麻烦的她们根本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陌初殇。
其实，陌初殇没有错，她站在同伴的角度上，她深明大义的卧底行为使得她们终于成功击垮最大的敌人。而顾枫染她们也没有做错，她们用正确的手段，去对付一个“叛徒”。
其实说来说去，说都没错，又谁都有错。或许，从陌初殇隐瞒一切的时候，错误就已经造下。现在的局面，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错误堆积在一起造成的。
“抱歉，打扰一下。”
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响起，所有人都脸色不善的看着出声的男人。顾枫染她们对这个男人不是很熟悉，不过也知道他是陌家的人。
出声的人是阿万，他恭敬的递了一样东西给顾枫染，
“这是……零一小姐在走之前，要我交给各位的。”
陌天承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只是坐在轮椅上，看着手术室的方向。阿万说话，他甚至连看一眼都没有。
顾枫染迟疑的接过阿万递过来的一封信，她当然知道零一是谁，那是陌初殇曾经最得力的九个手下的领头人。不过顾枫染感到奇怪的是，她几乎没有和这个零一有过来往，为什么零一临走之前要把这封信交给她们。

顾枫染把信展开，看到里面的内容，脸色微微凝重。其他人凑过来，发现信上面的内容很少，只有寥寥数语——
【相信你们看到这封信时，你们已经对陌初殇的所作所为产生了很大的疑惑。
如果想知道有关陌初殇的真相的话，就来找我们吧。
注：一定要江玥瑶，顾枫染，顾诺卿和段子彧你们四个人一起来，少一个，我都不会把真相说出来。】
下面落款是零一，以及上面写了一个地址。
阿万似乎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他开口说，
“零一小姐她们之前一直跟在小姐身边，相信她们能为各位解惑。”
顾枫染皱紧眉毛，她不明白为什么零一要特意把她们四个人都叫过去，还一个都不能少。
「要不要去呢？」
顾枫染看着手术室，真相她想了解，她不是一个被人玩弄于手掌心的人。但是，现在走的话……
“我觉得，你们还是去一趟比较好。”
女人的声音伴着两个脚步声，江玥瑶看到过来的人，默默叫了一声，
“老师。”
刚才出声的女人，是陌初殇的母亲，云岚。而跟在云岚身边，能被江玥瑶叫“老师”的人，无疑就是魏昭璇了。
一直看着手术室的陌天承终于有了一点反应，转头看向云岚，恰巧云岚也在看着陌天承。这两个曾经的夫妻，互相有礼貌的向对方点头示意，以示打招呼，生的像是陌生人。
云岚走到她们面前，虽然面对着顾枫染，但视线却看着那坐着轮椅的江玥瑶，轻声说，
“我知道我没有什么资格来说这话，但是我还是要说。你们现在聚集在这里，是因为心里的愧疚感。原本你们在小殇出现‘叛徒’的一面的时候，你们就已经打定要恩断义绝，一刀两断。而现在小殇‘卧底’一样的行为，为了救自己嘴上说着不爱的人身受重伤，这让你们心里产生了愧疚感，你们的良心上过不去。而这种感觉唤醒了你们曾经的友谊，你们抱着这种矛盾的心理等着小殇醒过来。”

云岚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小殇隐瞒在先，也是她的不对。但你们要清楚一件事，小殇要的，是真心的朋友，和真正喜欢她的爱人，而不是处于愧疚心理留在她身边的人——你们，明白吗？对于现在的你们来说，知道真相，才是最重要的。”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云岚神情有些恍惚，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微笑，
“毕竟，我可是，最早知道，小殇计划的人啊。”
众人惊。
“是的，那是几个月前小殇刚回凌海没多久的时候——”
……

那个时候的陌初殇还没有对林家下手，而是在想办法用最快的速度让林家在虹瑞消失。
然而陌初殇调查下去，发现了许多令人震惊的事情，这让她一时间难以相信。
陌初殇思考了很久，想了很多种计划，又放弃了很多种计划，最终敲定了一个成功率最高的计划——但是这个计划实施起来，很难。
如果可以的话，陌初殇毫无疑问的选择和同伴们一起面对敌人，和自己的爱人一起携手同行。然而——
敌人太强大了。
陌初殇只能选择她最不愿意选择的那种。
三年前，原本云岚计划和魏昭璇一起，等陌初殇高考完带陌初殇一起出国旅游的。可是陌初殇在高考完当天就走了，走的那么突然。
云岚只接到了陌初殇的电话，电话里陌初殇向云岚诚恳的道歉，告诉云岚她的选择。当时的云岚虽然有一点不快，但这不快只是指对陌初殇的不辞而别。
陌初殇为了安慰云岚，也是为了保护云岚，她安排了人，送云岚和魏昭璇出国旅游，还是环游世界的那种。还派了专人保护她们的安全，及时抹掉她们出行记录，反正陌家也不差那么点钱，而且对于自己的母亲，陌初殇从来都是尽心尽力的。
云岚每到一个国家每到一个新的地方，都会给陌初殇买礼物。那天云岚在酒店思考，把给陌初殇的礼物是她带回去还是寄回去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号码显示“小殇”。云岚没想太多，接通了电话。毕竟陌初殇除了刚开始那一年因为待在“孤岛”不方便打电话之外，之后她每个月准时打电话给云岚，有时候会说一些趣事，说说最近自己都干了什么——当然前提都是避重就轻的来讲。
“喂，小殇。”
“妈妈。”
陌初殇的声音听上去有一些低沉，云岚皱了皱眉，她觉得陌初殇似乎心情不太好。云岚坐在床上，有些担忧的问陌初殇，
“小殇，你怎么了？”
陌初殇沉默半晌，
“妈妈，我想和你聊一下天。”
云岚一愣，这种女儿有了烦心事找母亲谈心的既视感着实——让云岚感到开心，她立马兴奋的点点头，虽然电话那边的陌初殇看不见，但是听得出来，云岚很高兴，
“嗯，你说吧，我听着呢。”
陌初殇停顿了几秒，云岚感受到陌初殇的低沉，兴奋的感觉也没有了，静静地等着陌初殇的下文。
“嗯……妈妈，现在这里有一件事，我认为我不做不可。但是要完成这件事的方法有些——极端，比如说假装背叛，让所有人都以为我叛变，然后作为卧底打入敌人内部什么的……”

陌初殇沉默了，云岚想到了很多东西，许久之后，她用着温柔的声音对陌初殇说，
“小殇，我是一个不称职的妈妈，很多东西我都帮不了你。你既然选择了回到你父亲那里去，说明你已经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了。我相信你是一个有担当的人，如果你认为这件事非常重要，非做不可，那就放手去做。”
“哪怕我的爱人和朋友都离我而去吗？”
“小殇，如果你们之间的羁绊够深的话，那么事情结束之后，好好去道歉，好好去解释吧。小殇，要记得，不管怎样，妈妈都会站在你身后，支持你。”
“……谢谢，妈妈……真的，很谢谢你。”
云岚叹了一口气，脸上带着温柔的神色，
“小殇，我要向你道歉，我之前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现在也帮不了你很多，我也只能这样子，刷刷嘴皮子，精神上支持你了。”
电话那头的陌初殇一声轻笑，
“怎么会呢，母亲，有你站在身后，就已经够了。”
……

那通电话仿佛还在耳边，云岚看着手术室，她有一瞬间怀疑过，自己当初劝说陌初殇放手去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但是云岚摇了摇头，就算当初她拒绝了陌初殇，陌初殇也依旧会坚持下去的，既然如此，还不如支持陌初殇，让陌初殇有更好的精神支柱。
“小殇……”
……

看我的文的小可爱，有谁和网站签约了的嘛，我最近想找个网站发展，但是不知道去哪，想了解一下一些网站，有哪个小可爱可以来和我聊聊天啊

最后顾枫染她们还是走了，当晚买了最快的机票，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就走了。云岚承诺，陌初殇这边一有什么消息，就立马告诉她们。有了云岚的保证，顾枫染她们也稍稍的安心了一些，立马走了。
云岚和魏昭璇一起，还有陌天承和阿万，一直守在手术室门口，一刻也不肯离开。
手术室内，身受多处重伤的陌初殇依旧在抢救着，她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她醒着的话 看到阿万拿信给顾枫染的那一刻，她一定会很吃惊。因为陌初殇根本就不知道，离开的零一，到底什么时候，把这些东西告诉给阿万的。
当然陌初殇也不可能知道外面的人因为她而引起的话题，因为她的意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已经陷入昏迷的陌初殇意识越飘越远，最后她的意识，来到了一个，她怎么想，也想不到的地方……
……

双生：归来 第十二章
“零小队”在信上面留下的地址虽然也在南方，但已经是接近南北方交界的省了，而且看地址，目的地还是早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
为了节省时间，顾枫染四个人几乎都是马不停蹄，最快的飞机，下了飞机立马找了一辆车，跟着导航。一路上四个人轮流开车，一点时间都不耽误。
路上，顾枫染还接到了云岚打过来的电话。云岚的声音带着一丝轻松，说是陌初殇已经出了手术室了，虽然是陷入了昏迷，但是目前为止没有问题。
但是云岚又有一些担忧，因为医生说陌初殇还有一个危险期，如果没过这个危险期的话……
总是，顾枫染她们在离真相越来越接近的时候，陌初殇在做着一个，很不可思议的梦。
……

陌初殇发现自己处在一片白茫茫的空间中，空间非常的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陌初殇感到疑惑，没想明白这里到底是哪里。
疑惑中的陌初殇忽然有一股吸力将她吸了过去，白茫茫的空间中，凭空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但是这个洞又不是真的空无一物，硬要说的话，这个洞有点像影视作品里的黑洞。
陌初殇被那个“黑洞”吸了过去，眼前一片漆黑，周围依旧一片寂静。
陌初殇感到自己似乎来了另外一个地方，这里非常安静。忽然，汽车鸣笛的声音由远既近，惊到了陌初殇，她再睁开眼的时候，被强光刺到了眼睛。
陌初殇下意识眯上眼睛，片刻之后睁开，居然发现自己站在马路中央。
身旁都是快速驰过的汽车，陌初殇发现了一个问题，她不存在在这里。因为刚才陌初殇来不及躲开，眼睁睁看着一辆车对着她冲了过来——然而穿了过去。
陌初殇没有收到一丝伤害，她也发现了，没有人看得见她。她就像凭空出现在一个不属于她的世界里，莫名的像一缕游魂。
陌初殇随意的走着，路上留意了一下，刚好看到了今天的新闻。上面的时间，是陌初殇十八岁那年，高考完的第三天。
陌初殇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凌海，直觉告诉她要去一个地方。
很奇怪的是，陌初殇去的地方，居然是警察局。而她也见到了自己预想不到的人——
年轻了一点的，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留着长发的，段子彧。
……

季泠依留在凌海处理事情，顾枫染一行四人她们半路上，汽车抛锚，懂汽车的段子彧和顾枫染两人研究了半天，发现是零件坏了，并且她们的车上没有备用的，所以四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自己走过去，反正也没有多少路程了。
至于坐着轮椅行动不便的江玥瑶，就由顾枫染和段子彧轮流背，顾诺卿负责轮椅。所有人都没有异议，江玥瑶原本想要拒绝的，但是她也清楚，不能因为自己一个人的任性而耽误了大家，所以也只能拜托顾枫染和段子彧了。
现在轮到顾枫染背着江玥瑶，江玥瑶趴在顾枫染的背上，一直沉默的她忽然轻声对着顾枫染说，
“谢谢你，阿染。”
顾枫染轻轻摇了摇头，
“言重了，玥瑶姐。”
当年顾枫染刚回国，顾父担心顾枫染不适应，特意把江玥瑶叫来在顾家住了一段时间。江玥瑶是一个很好很称职的姐姐，对顾枫染真的很好，所以顾枫染是真心对待自己这位姐姐的。
终于，当四人到达这个小山村的时候，还是有些怀疑自己找错了地方。再三确认自己手上的地址和不断的询问了当地人之后，她们终于确定，这里就是零一告诉她们的地址，一个偏远地区的小山村。虽然这里的生活水平有些落后，但也不至于太落后，乡村的气息扑面而来。
顾枫染她们找到了地址，也找到了目的地。一栋两层的小洋楼，周围也有几栋类似的小洋楼，应该是当地人建来挣钱的，因为这里的风景很出名，游客还是有的。
顾枫染她们站在大门口，想按门铃却又止住了手。
“你们来了。”
冷淡的女人声音，四人转过头去，那是一个身材高挑却又有些冰冷的女人。顾枫染点了点头，伸出手，
“你好，我是顾枫染。我们四人，按照约定来了。”
说着摇了摇另一只手上的信件，向来者示意。四人根据收集的资料，确认这是“零小队”的零二。
零二打开了铁门，把人邀请了进去。四人跟着零二走进去，发现这里的花种的很好，含苞待放，非常好看，看得出来是被人精心照顾过的。
零二对着蹲在花丛里的人说，
“小七，告诉阿一，客人来了。”
花丛里一身花农打扮的零七站起身来，身上还沾着泥土。她看了看跟在零二身后的人，默默地点了点头，立马就跑回房子里。零二还带着四人不紧不慢的走着，毕竟还有一个坐轮椅的江玥瑶要照顾。
……

房子里，零七冲了进来，零五看到觉得有些奇怪，
“老婆，怎么这么急？”
零七顺口说了一句“滚”，自从到这里之后，零五就更加——粘人。零七看到沙发上的零一，立马开口，
“大姐，人来了。”
五个字如同深水炸弹，房子内各干各事的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零七。零一淡定的站起身来，
“想了想，估计也是这个时间来了。好了，各位，动起来，现在也差不多是晚饭时间了，千万不要怠慢了客人。”
所有人立马各司其职，干起事来。
……

md，这两天和舍友闹矛盾了。你说，如果我有什么做错的地方，你直接跟我说，我肯定改啊。结果，那个女人，在全宿舍面前，一点面子都不给我。TMD，有病吧，你不给老子留面子，看老子会不会给你留一点面子，看谁干得过谁***

寒暄之后，零一告诉四人，有事吃完饭再说。所以一群人怀着乱七八糟的心思，吃完了饭。
饭后，一群人聚集在客厅里，江玥瑶迫不及待的开口，
“想必，现在零一小姐可以把事情说出来了吧。”
零一对江玥瑶的迫不及待还是挺满意的，如果她们都是一种不紧不慢的态度的话，零一还要考虑一下要不要把人给赶出去。
零一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四个人，看似无所谓的说，
“我想先问一句，老大她，怎么样了？”
零一故意把这个话题压到现在，就是想看一下她们的反应。江玥瑶有些轻松的说，
“刚从手术室出来，但是——”
接着江玥瑶又有些低沉，
“医生说还有一个危险期要过。”
零一点了点头，
“起码过了第一关了……那好吧，我现在就把你们想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们，不过起因有点长，你们得好好听——”
“那时候，老大回来整垮了林家之后，才发现当年拿自己去做实验的，不是林家——正确来说，林家后面还有黑手，是他们指使林家去绑架老大，指使林家拿老大做手术的——是W集团。”
“……而且，W集团还做了一件很过分的事情——他们不仅在老大的脑袋里动了手，他们还给老大注射了一支药剂，这支药剂里的东西是长时间埋伏的，它第一次发作，是在老大回到虹瑞的第一年。详细的检查过后，甚至还检查不出东西。”
零一皱着眉，把这些陌初殇一直隐瞒的事情说了出来。这些事也是陌初殇告诉她们的，当时陌初殇的愤怒到现在零一都还记得。
零一继续说，
“又过了一段时间，老大的身体越来越差，这次检查完之后，发现老大的身体比正常人衰弱的更快。老大器官衰竭的速度，是常人的好几倍。”
“调查完之后，老大才知道，林家背后的W集团。老大很恨W集团，她原本的报仇计划是没有那么激进的，是循序渐进的。但是老大发现，顾家里已经混入了不少的奸细。”
顾枫染和顾诺卿同步的皱了皱眉，看着零一。零一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
“这些奸细最高的已经很接近你们的核心了，他们的计划是把你们顾家逼进W集团，到时候，你们只可以是W集团的人了。”
“cao！”
这次出声表达自己不满的，是段子彧。一般有顾枫染在场的时候，段子彧会自动乖乖收声，自觉当好一个“小弟”。

顾枫染撇了一眼段子彧，段子彧立马坐好，她知道顾枫染不喜欢有人在她面前说这种粗鄙之语。顾诺卿面对这两人，这是很无奈。零一看着她们的互动，继续说，
“所以老大只能用这种极端的方式，隐瞒身体状况，假意背叛你们，作为卧底打进敌人内部，趁机帮你们解决在暗处的卧底——你们说的阿虎，就是离你们最近的卧底。”
顾诺卿一脸的不可置信，顾枫染陷入了沉思。顾诺卿不相信，是因为阿虎在顾家长大的，尽心尽责的帮她们做事很多年了，一时不愿相信他居然是卧底。顾诺卿甚至有一瞬间还产生一种——她是故意这么说为陌初殇洗脱罪名的吧。但很快这种想法被她自己否决了，因为不管是零一还是陌初殇，都没有必要做这种无用的洗脱，顾诺卿为自己这一瞬间怀疑陌初殇而感到内疚。
顾枫染则是理智的多，阿虎死后她做过不少调查，的确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现在零一这么一说，结合她之前调查到的不对劲的地方，现在想想一切都对上了，合情合理。
不过，顾枫染记得，阿虎死了，但是阿虎是叛徒。陌初殇从来都不会对叛徒手软，就如同当初陌初殇“背叛”了她，她也没有手软过。但是小唐也死了，而且顾枫染记得，小唐那里调查不出什么问题来——不过有关小唐的事，还有一件……
顾枫染抬头看着零一，零一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点了点头，
“小唐得了癌症晚期，所以老大找了她，问他愿不愿意用上性命陪她演一场戏。小唐一开始是不相信老大的，但是他也没有什么选择，而且老大给他看的，老大自己收集的W集团的证据，可是货真价实的。”
“后来W集团不断给老大找难题，所以老大也只能做一些更加极端的举动，打断段小姐的手她也是被逼无奈。阿虎和小唐的那场袭击，是老大和小唐商量好的，只是为了除掉阿虎，顺便制造一个伤口，为了接下来交易的时候身上有个伤口做准备。”

四人的心情都很沉重，陌初殇为她们默默的付出太多了。而她们在无意识中，不知不觉对陌初殇造成的伤害，也是货真价实的。虽然陌初殇没有坦白是她的错，但其实，这种事，谁对谁错，又有谁说得准呢？
零一也是叹了一口气，她能明白她们那种沉重的心情，
“老大把我们赶走，也是不想让我们继续牵连进来。她是一个很极端的人，为了达到结果，她不会去在乎过程。老大就是这么一个人，所以她自己承受了大多数的伤害，杀了很多人，才完成的目标。”
客厅里没有人讲话，在零一开口的时候，“零小队”其余八个人自觉安静闭嘴，一个字都没有说。一时间客厅里十几人居然只剩呼吸声。过了许久，顾枫染才沙哑着声音说，
“那么，那些证据呢？”
零一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老大把它们交给了一个可以信任，但是又很难想到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