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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l l 邪】断袖

楼主:那年半生  时间:2020-08-03 10:48:28
“这谁知道呢,据说是吴家那个小少爷把人引回家的,造孽哟。”
吴邪呆住,筷子从手里滑落了也不自知。
张起灵轻轻叫了声:“吴邪。”
吴邪猛地站起来,跳到邻桌揪住其中一个人的衣襟,哑着嗓子问:“你说的吴家,是哪个吴家?”
那人身宽体胖,实则又弱又面,被眼眶发红的吴邪一吓,话也说不连贯了:“这、这还有几个吴家,就是、就是杭杭杭州的那个吴家呀!”
吴邪怔在那里,犹如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身心俱寒。
那人见他如此,以为他与吴家有生意来往,便道:“这位公子,有命在不怕没钱花,几天前吴家就被包围了,动用的是御林军呢,你年纪轻轻的,犯不着为了点儿钱送了姓名呐。”
张起灵过来按住他肩膀:“吴邪,你别……”
吴邪甩开他的手,冲出客栈,扯下一匹马的缰绳就要上去,却由于眼前一片模糊,几次上不马不得。
张起灵出来想阻止他,还是晚了一步。吴邪挣扎着爬上马背,一鞭子下去,马匹绝尘而去。
张起灵站在原地,神色有一瞬间的慌乱。

吴邪花了三天时间赶回杭州,马累死了两匹,凌乱的头发上结满了霜,指尖冻得发黑。腊月二十四晚,他到了杭州。
正值年下,杭州城内挂上了红灯笼,街上却空无一人。寒风凛冽地刮过,呜呜做响,吴邪看到城南方向火光冲天。
几天不眠不休,风雪肆虐,吴邪几乎要栽倒在地。他不知是如何撑下去的,总之,在他崩溃之前,他回到了吴家。
漫天的大火烧红了半边天,扭曲的火焰让这一块变得十分温暖。周围站满了木头似的士兵,吴邪从马上跌下来,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没人拦他。
绯红的烈焰中,染了血的『吴府』牌匾在噼啪燃烧,离它不远处站了个人,身材修长,淡红长衫,雪色狐裘,正抬头看着这些凄美的火焰。
吴邪晃了两下,终于觉得腿麻了,扑通一声跪坐下来。
解语花听到动静,转过身来,低声一笑:“你回来了。”
以前吴邪外出回来时,解语花也会这样与他说话。吴邪没想到,两人最后一次的问候,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楼主:那年半生  时间:2020-08-03 10:48:28
【十三】
一阵劲风袭来,吴邪听到两声脆响,他还未做反应,就发觉脸上一凉,过了一会儿才察觉到痛。
解语花身边的侍卫道:“殿下,他也是吴家的后人。”
解语花说:“只是个二世祖,成不了气候。”
“可是陛下说……”
“闭嘴。”
吴邪抚上脸,手中一片冰冷滑腻。解语花缓步过来,身上的裘衣摩擦出细微的声音。他说:“吴邪,你恨我么?”
吴邪没说话。
解语花接着说:“你不该恨我,”他捏住吴邪的下巴,迫使他转过头:“你看那里。”
那里是一片树林阴影,但明显还站了个人,见吴邪看来了,那人往阴影浓厚处移了两步。
大火是最好的照明物,即使他移到影子深处,吴邪还是能看得差不多。
是张起灵。
吴邪想扯一下嘴角,却牵动脸上的伤。这算什么?声东击西?里应外合?
二叔我对不起你,怪我没好好看孙子兵法,所以现在连这两个孙子都搞不定。
吴邪张张嘴:“王萌呢?”
他没回答。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解语花直起身来:“回宫,至于这个——”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吴邪:“不必管了。”
一队人训练有素地撤了,很快就只剩吴邪还跪坐在火海前。


吴邪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将这些事消化掉,很意外的,他没有哭。
他想,也许是发生的事超过了他的承受范围,所以他哭不出来。
他确实没哭出来,他一点声音也发不了,脸上冻地发麻,他用手一摸,湿漉漉的,不像是雪或者血。
吴家成了一址废墟,在黑白交织的天空下,呈现出一种肃穆悲凉的风景。
天还早,雾气很重。吴邪走在街上,生出一种天下只余他一人的错觉。
吴邪浑浑噩噩地走到西湖边,一片灰暗中,只有一家破店开了门。
店门上挑了一面旗:『李氏花糕』。
外面站了个人,佝偻着腰,手塞在袖口里,在四下张望。
他看到吴邪,很大声地喊道:“小三爷!”
吴邪抬头一看,勉强笑道:“李伯。”
李伯把吴邪拉进去,塞给吴邪一个手炉,一边端上一盘热气腾腾的花糕,一边道:“这么冷的天,小三爷也不仔细身子。”
吴邪看着桌上的花糕:“李伯,我不是来吃东西的。”

楼主:那年半生  时间:2020-08-03 10:48:28
李伯在他对面坐下,沉默半晌,叹气道:“小三爷,老李知道你们不是那种人,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
他忽然感觉无话可说。
李伯站起来,关了店门,点上油灯,走进里屋拿出一个一尺见方的木匣子并一个卷轴,放在木桌上。
“这是之前二爷让我交给小三爷你的。”
二叔?
二叔会交给他什么东西?
吴邪打开匣子,里面装了一箱黄金。他又打开那卷轴,原来是一副画。
画里有轮圆月,有架贵妃榻,一个人半躺在上面。那人面如桃瓣,眉目含情,身段颀长,指若葱管。
吴邪看着画上的人,天真得不谙世事,一时恍惚。
画幅右下方题了几行字:
吾生至爱,情深转薄。
月下一笑,绝胜春风。

大年三十,奉元城。
今年的除夕比往年要热闹许多。匿身多年的太子殿下解雨臣回宫,皇帝龙颜大悦,普天同庆。就连不太热闹的奉元城都沸腾了起来。
街上红灯黄蜡,火树银花,人声鼎沸,舞龙行凤,灯谜拆字,杂耍吃食,无所不有。
年岁下,最有嚼头的话题有两个。一个是太子殿下的回归,一个是百年世家吴家的倾颓。
公共场合下,皇家秘闻和民间故事,大多数人倾向于后者。
“这吴家在江南风光了将近一百年了,怎么说没就没了?”
“听说是私藏罪犯,通敌卖国呢,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吴家的手段再通天,这也得完蛋。”
“罪犯?哪个罪犯?”
“就是那个江洋大盗,叫黑瞎子什么的,朝廷重金悬赏的那个。”
“你们知道个屁!明明就是那吴家的小太爷贪杯好色,见个模样周正的就往家里带,结果引狼入室了,呸,败家玩意儿!”
“啧啧,这吴家小太爷胆儿挺大啊!”
“可不是嘛,人家有钱,长得又好,出手又大方,为个男人连家都敢不要,哪像你这歪瓜裂枣的铁公鸡呀!”
众人哄堂大笑。
他们口中的败家玩意儿,现在正坐在一个破庙里,过他一个人的除夕夜。
吴邪抱着腿坐在门口,旁边点着一团篝火,寂寂燃烧。
他不知道东夏这么多城池,为什么他偏要来奉元。离这不远就是东夏皇都,他来这里,简直就是嫌死得不够快。
但他还是来了。

楼主:那年半生  时间:2020-08-03 10:48:28
他有点发烧,昏昏沉沉地想到了很多事。他想起了以往除夕时,一家人齐聚一堂,想起了他七岁时做的那首清平乐,想起了一脸没出息的王萌,想起了他二叔给他讲的茶碗的故事,想起了几天前的那场灼热的大火,还有被吴家牵连的商人铺子。
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事,以前他恨不得永远不用去理,现在真的是永远都不用理了。
吴邪想了很多没用的往事,也想了很多没用的旧人,直到天边爆开今夜的第一朵烟花。
吴邪抬头,痴痴地看着夜幕下的烟花铺满天际,闪亮如银,灿烂如星,化作一阵流星雨,消失在黑夜。
tbc

楼主:那年半生  时间:2020-08-03 10:4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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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那年半生  时间:2020-08-03 10:48:28
【十四】
麒麟张氏,南方吴家,京师皇族,合为东夏。
这句充满传奇和崇敬的俗语,终于在新年之际成了历史。
吴家自此载入地方志,又是一年后,奉元城里倒多了个煮茶打杂的跑堂伙计。
初春时节,青山绿水,微雨蒙蒙。柳叶含烟,桃杏带水,风景优美如画。
溪边一家茶馆里,一个灰衣的年轻人蹲在火炉边煮茶,漫不经心地听着馆里的客人谈天。
客人们摇着折扇闲谈最近哪家少爷又娶了哪家小姐,谈到兴浓处哈哈大笑,挥手叫跑堂的添水。
“来了!”
年轻人去添了水,其中一个客人看到他愣了一下,然后笑道:“这位小哥要是没脸上那块疤,准比那王家少爷俊气。”
年轻人摸着脸讪笑,说“客人说笑了”。
他想,当年小爷名动江南那会儿,比那王家少爷俊气地不知多少倍。
掌柜的在一边叫:“小吴,你他妈又偷懒!赶紧去烧水!”
得嘞!
掌柜的还在嘀咕:“手脚粗笨不说,还逮空儿就偷懒,早知道老子就不把你带回来了,叫你病死在土地庙,真是……”
吴邪只笑不语。
夜幕,吴邪回到他买的一座农家小院,趴在炕上做累死状。
刚到这里时,他在土地庙冷得发烧,后来被个茶馆老板带了回来,逼着吴邪给他做长工。这老扒皮管吃管住,工钱却少得可怜,并说要加工钱也没问题,那不管吃住。吴邪熬了一年熬出个破破烂烂的小院子,最后在掌柜的咒骂声中搬了出来。
虽然这里冬不避风夏不避雨,但怎么说也是自己挣的,吴邪表示他很喜欢这院子。
吴邪躺在床上,想起了吴二白留下的一箱黄金。
他的意思吴邪明白,不外乎是要他好好活着之类的。可那黄金,吴邪一块也没动。
他想找解语花把该算的帐讨回来,不然他心里不安,觉得对不起解语花的一片鄙夷。
不过这实力相差太大啊,二叔,这可如何是好。
这样想着,他就想到吴二白留下的另一样东西,那副画。
吾生至爱,情深转薄。
月下一笑,绝胜春风。
吴邪翻了个身,扯过被子,把自己裹了严实。啊,这什么意思老子没读懂,二叔你来解释解释。
吴邪觉得他又要流眼泪了,自觉没出息,心里呸了一声。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他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楼主:那年半生  时间:2020-08-03 10:48:28
睡前他还在想,近来是不是犯了春困,入睡的时间越来越短,想多弄些计划都没空。他娘的。
半夜,月光如霜,金铃子在草丛里唱着清越的情歌,吴邪的破屋子里迎来了一个访客。
那人站在吴邪床前,先打量了这屋子一圈,又借着月光去看裹了一床旧被子的吴邪。
他站了一个时辰,直到天边出现了鱼肚白,他忽然嗤笑了一声。
吴邪啊吴邪,当初你风光无限,如今落得这步田地,真不负了你的天真外号。
眼看吴邪就要醒了,他足尖一点,从窗口跳了出去。






今天茶馆生意不太好,吴邪坐在炉子前直打瞌睡。外面进来了个戴斗笠的男人,道:“伙计。”
“诶!”吴邪迎上去引他坐下,“客官要喝什么?”
男人隔着斗笠上垂下的黑纱看了吴邪两眼:“西湖龙井。”
吴邪笑道:“好嘞。”
那客人大概是觉得无聊了,便趁着吴邪泡茶时搭讪道:“诶,小伙计,你叫什么名字?”
吴邪头也不抬道:“小的父母早亡,还来不及要个名字就四处流浪。幸好一年前被这里的掌柜的收留了,掌柜的见小的无父无母,便赐名小吴。”
“原来是这样,”他笑道:“真是个贴切的名字。看来你们掌柜的倒是个好人。”
“是啊,”吴邪把茶端过去,给他倒了一杯,自己靠在门前看缤纷落红,出神道:“陌生人也要收留,可不就是个好人嘛。”
男人喝了口茶,赞道:“这西湖龙井泡得真不错。”
吴邪懒懒道:“小的脑袋不好使,别人给个棒槌就当针,也只会弄这些玩意儿了。”
外面溪水潺潺,莺歌燕语,男人瞄了眼吴邪,低低道:“小吴哥在看什么?”
“什么也没有。”
“莫不是想家了?”
吴邪垂下眸,轻声道:“客官说笑了,小的没有家。”
“是了是了,”男人抱歉般笑笑,“你看看我这记性,不好意思啊。”

楼主:那年半生  时间:2020-08-03 10:4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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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那年半生  时间:2020-08-03 10:48:28
好像不能分段,各位亲看到的分了段了么?

楼主:那年半生  时间:2020-08-03 10:48:28
【十五】
吴邪从梦中醒来,看时辰还在卯时。起床洗漱,一边回想昨晚做的梦,想了半天什么也想不起,遂作罢。
天空透着灰白的光。吴邪从窗口往外看,蓦然觉得今天的屋子好像有哪里不对。
可是是哪里不对呢?
吴邪左边回头看了一圈,右边回头看了一圈,终于发现不对的地方了。
桌子上有一碗还在冒热气的花糕。
吴邪拈起一块看看,是他以前常吃的李氏花糕。
他立刻扔下手里的东西,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环视屋内。
这李氏花糕是杭州的独一份,奉元城没有。两座城一南一北,是谁这么煞费苦心地把花糕摆在这里,还带余热?
而且,知道他喜欢吃这种花糕的人死的死,跑的跑,莫非送东西来的是个鬼么?
还是田螺姑娘?
这屋子没多余摆设,两眼就能看完,也没见到什么可疑的东西。
再看那花糕,吴邪一年多没吃这个了,垂涎欲滴自不必说。就在他忍不住要把花糕往嘴里塞时,他停了下来。
万一里面有毒怎么办。
但谁会这么无聊,下这么大的力气来毒死一个没钱没势的败家子?
不行,说不定真有这么个无聊的混账喜欢玩变态。
吴邪越想越觉得要谨慎。他将花糕连碗一起扔出窗外。
他收拾齐整了就去了茶馆。本以为这么早的天应该没客人,可灰蒙蒙的大堂内的却是坐着个人。
是昨天的那个斗笠男。
斗笠男向他打招呼:“小吴哥来得早啊。”
吴邪笑笑:“客官也挺早。”
“我是来喝茶的,我要西湖龙井。”
“行,客官稍等。”
吴邪在茶馆待了一年多,各路牛鬼蛇神见得不少,却从没见过这么有个性的人。这斗笠男似乎很喜欢喝茶,从早上茶馆开张到晚上打烊,不动窝地坐在那里,安静地品茶。偶尔也会和吴邪说话,但大多数时候他只是坐着。吴邪猜,他大概是游侠之类的人,可是招惹了敌人毁了容,所以躲在这里避风头。
总之经验告诉他,这种人不要去管,不然会有很多麻烦。
白开水般的一天又过了,吴邪回家,睡觉,第二天早上一醒,桌子上多了碗花糕。
吴邪再次将花糕带碗扔出窗外。
第三天,桌子上仍是一碗花糕,今天不同的是,桌子上还留了一块咬了一口的花糕。
吴邪:“…………”

楼主:那年半生  时间:2020-08-03 10:48:28
田螺姑娘是什么意思?告诉他这花糕没毒,请放心大胆地吃么?
吴邪端着碗准备全部扔出去,想想又犹豫了。
杭州到奉元的距离不近,人家大老远地给送过来,他再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了?
况且人家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了,这花糕是能吃的。再扔的话,那田螺姑娘该得多伤心呐。
吴邪思虑再三,决定把这些都吃了。
之后的一个月都是这样。吴邪从开始的惊疑不定,到后来的见怪不怪,再到惊疑不定,寝食不安。
这人到底是谁?一个月天天从杭州送花糕到奉元,可不是简单事,难不成真是田螺姑娘,往水里一潜就一日千里了?
他很烦躁,斗笠男问他怎么了,吴邪半真半假地把事情与他说了。
斗笠男听了笑道:“这简单,你晚上不要睡,看清他是人是鬼不就行了。”
吴邪觉得这办法应该行得通,于是当晚就打算守通宵,把田螺姑娘守出来。
是夜,吴邪抱着被子坐在炕上,没过半个时辰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次日早上,桌子上的花糕风雨无阻地出现。
熬夜对吴邪来说不是难事,他要想熬夜,王萌唱催眠曲都没用。可昨晚上他睡得一点知觉都没有,就像被人敲晕了一样。
这尼玛势头有点偏了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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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吴邪旷了一天工,待在屋子里绞尽脑汁想对策。他能确定那“田螺姑娘”给他动过手脚。既然这类花糕只出现在杭州,那就不可能是在他睡觉前放什么迷烟,不然两地来回的时间不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邪盘腿坐在炕上,撑着脑袋冥思苦想。想了没一会儿,他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呵欠。
嗯?!
吴邪心里一个激灵,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他在茶馆跑堂,白天不在家,只有在晚上回来。
让他昏睡的东西,如果不是迷烟,那一定就是他屋子里的一样东西。只有时刻发挥作用,才有可能让他睡得不省人事。
吴邪跳下炕,用冷水洗了把脸,果然清醒了许多。
他俯下身,一寸一寸地寻过去,几乎把眼珠子瞪出来。折腾了有一个时辰,洗了不少冷水脸,终于在一个墙角的泥缝里找到一个拇指粗细的石质物体。
放鼻子底下一闻,有一股极淡的香味,闻一会儿就让人昏昏欲睡。
妈的,谁这么不要脸放这种东西在他房里,准备半晚上来迷女干么!
吴邪恨得牙痒痒,用力将这玩意儿扔出去,当下就有了计划。
夜幕降临,晚风微凉。吴邪倒在炕上,等待田螺姑娘现真身。
吴邪躺在炕上,几次就要睡过去,却总是在最后关头醒过来。外面天色已经是黎明了,再过一会儿就是天亮,室内一片寂静。
田螺姑娘怎么还没来,莫不是看透他的心思了?
吴邪正在胡思乱想,就听见窗子“咔”地一声低响。
擦,来了!
吴邪连忙闭上眼睛,调整好呼吸,装作睡熟的模样。
他听到有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接着有什么东西搁在了桌上,然后是一片寂静。
吴邪等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了,暗想难道这人走了?
他小心地将眼睁开一条细缝,看了一眼立刻合上,那人正站在炕前,看姿势像是在看他。这人背对着夜色,吴邪只能看见一个大致的轮廓,认不出是谁。
这厮不会每天晚上都来这么看吧?那真是太恐怖了。
死变态。
吴邪心里的死变态似乎听到了这个不雅的外号,往前走了一步,走到吴邪床头。
又是一刻钟的寂静。
这种安静很压抑,吴邪想跳起来打人,就在这时,他弯下腰,吻住了吴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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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静立了会儿,还是吴邪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天不早了,我要先走了。”
“嗯,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当天傍晚,吴邪背着一个小包袱,独自离开了奉元城。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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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再没去茶馆,他花了两天时间把他的院子卖出去,打点了行李和钱,又去街上打算买些干粮,为他的长途旅行作准备。
回来的时候碰上了那个斗笠男。
斗笠男说:“你有两天没来茶馆了。”
吴邪赶着离开奉元城,况且他现在又不是跑堂了,实在没心情跟他聊天,于是敷衍地“嗯”了一声。
斗笠男说:“怎么了?”
“没。”吴邪看了看天,道:“您找我有事?”
他的脸隐藏在层层黑纱下,看不清表情。没等到他的回答,吴邪不耐烦了,绕过他要走。
走了没两步,吴邪忽然停下,顿时心都跳漏了一拍。
前方风筝铺子后面遮掩的地方,黑瞎子站在那里,嘴边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像是在等人,又像是等杀人。
吴邪立马转过身,拉着斗笠男,装成是两个路人甲的样子急急离开。
斗笠男再次问:“怎么了?”
“没什么,”吴邪的语气很慌乱,他快速地回头看了一眼,“我要离开这儿了,你陪我走一段路好么。”
他这样拉着他,不像征求他的意见,更像是在强迫他。斗笠男没说话,只跟着他乱走。
很快便到吴邪的院子附近,吴邪看看周围,对斗笠男道:“就在这里吧,刚刚多谢你了。”
“没事,你要去哪里?”
吴邪想了一下,说:“还没定,应该往南方走。”
“要我帮忙么?”
“谢谢,不必了。”
两人静立了会儿,还是吴邪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天不早了,我要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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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吞的187:
【十七】
吴邪用一个月的时间走到奉元的临城金陵城,在那里藏了不到一个月就被黑瞎子找到并掳走。
一辆马车飞驰在官道上,尘土飞扬。
吴邪坐在角落,斜眼对着黑瞎子,冷笑一声:“黑爷这是什么意思,玩了一个月还不够,还想多玩几天么。”
黑瞎子靠着软枕,蒙着黑绸的眼睛看着窗外,“之前是我不对,但现在你那些仇家的耳目遍布天下,你这样乱跑,很容易被他们抓住。”
“就像你这样?”
黑瞎子默然。
吴邪又往角落里挤了几下,垂下脑袋,略长的刘海遮住半张脸,看不清他表情,只听到他说:“他们要想抓我,派几个刺客就是,大可不必费这么多心思,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
黑瞎子薄唇一挑,勾出个冷冽的笑:“信不信是小三爷的事,我只要带你走就是了。”
车内沉寂了一时,又听吴邪道:“你带我去哪里?”
“洛阳比较安全。”
“哦?”吴邪脸上划过几分莫名的笑,“你会这么好心么?大盗贼?”
“小三爷说话别这么绝情呐。”黑瞎子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道:“瞎子虽是个偷儿,但也知道道义二字怎么写,小三爷收留过我,我保护你也是应该的。”
吴邪点点头:“原来如此,想不到隔了一年,你还懂了道义,不知师承何处?女人的温柔乡?她们教你怎样玩【*】弄恩人比较过瘾?”
“…………”
看吴邪的态度,对他的成见还不止是一分半点。现在他是说什么错什么,干脆闭嘴不说了,省得矛盾激化,到时有一千张嘴也不好与他沟通。
吴邪也是一时被黑瞎子气着了。这家伙跑到金陵城来,二话不说抱着他就飞了,打劫似的。不堵他几句,恐怕以后更是得寸进尺。果不其然,一番挖苦下来,这厮无话了,自己心情也好了很多。
两人坐在马车里,颠簸摇曳,日夜兼程,目的地遥遥无期。开始黑瞎子还会试着与吴邪交流,而吴邪不是装睡就是看书,黑瞎子讨了个没趣,话也少了。
最终他们到达黑瞎子的地盘,洛阳城。
马车穿过繁闹的街道,穿过高楼大厦,穿过数条小巷子,停在一座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宅院门前。
下车时,吴邪有意将周围环境打量了一遍,见这条巷子古旧阴森,不闻人语,外面又是重重楼檐,就知道要离开这里除非有熟悉地形的人带路,否则会很麻烦。
黑瞎子道:“这宅子不大,怕是得委屈小三爷了。一路上奔波劳碌,小三爷先去休息一下,过两天我再带你去逛逛如何。”
车夫前去打开宅门,吴邪进去一看,才知道里面别有洞天。这宅子外面破旧不堪,里面亭台楼阁,水榭石桥,奇花异草,假山流水,应有尽有。
吴邪嗤之以鼻,默默地跟在黑瞎子身后。
黑瞎子也没打算解释什么,只将吴邪引到一处院子,叫了几个丫鬟伺候,坐了一会儿便走了。
吴邪就这样在黑瞎子的宅子里住下了。
黑瞎子确实没亏待吴邪,吃穿用度都是按吴邪以前的规格来的,每天还有人给他脸上的疤抹药,抹了有大半个月,疤痕消失地七七八八。除了从不见他人之外,他做的挺不错。
而吴邪的感觉就是,黑瞎子在养一头猪,等到了时辰就宰了过年。
因此他很烦闷。
这时他才想起,他并不是很了解黑瞎子,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没有深交过,黑瞎子在想什么他根本不知道。
一明白这个,他更烦闷了。
他死皮赖脸地求着给自己上药的丫鬟带他去找黑瞎子,他要弄明白黑瞎子把他带到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姑娘本心软,又经他磨了几天,又见他模样俊秀讨喜,只好答应下来,带着吴邪去找黑瞎子。
两人走了半日,丫鬟指着远处一座纱幔四垂的双顶凉亭道,就是那儿了,公子自己去吧。
丫鬟说完便走了,吴邪环顾一圈,周围没别人,只有他一个。
吴邪走近那亭子,隐隐听到有呻【?】吟声。再透过那薄薄的纱幔一看,明显是黑瞎子在办事。
他娘的,他在屋子里蹲着长膘发霉,这家伙搂着情人翻云覆雨,良心给当成下酒菜吃了么!
吴邪怒火攻心,却也不好意思去撩人家的帘子,就在外面吼:“黑瞎子你给老子出来!”
那交叠的两个影子顿了一下,然后是一阵慌乱的衣料摩擦声。一个男孩儿打开纱幔,满脸qing【=】潮,低眉顺眼地站在一边。
黑瞎子的衣服还没齐整,露出一片胸膛。他将散落的头发拨到脑后,声音还带着些qing【ˇ】事的沙哑:“怎么了?”
吴邪瞄了一眼站着的男孩儿,只觉得面善,一时也想不起来到底见没见过,只瞪着黑瞎子道:“黑爷把我带到这里来是个什么缘故?金屋藏娇么?”
说完了他才觉得金屋藏娇这个词太暧昧了,想改又觉得掉价,只好作罢。
黑瞎子挥挥手让那男孩儿退下,似笑非笑道:“小三爷这是在暗示着什么吗?”
吴邪想这厮正在发qing,说出来的话大多不会很入耳,便道:“别把我想得跟你一样龌龊,我对这事儿没兴趣。我问你,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黑瞎子半眯着眼看着吴邪一开一合的唇,差点就把“你过来我告诉你”这句话说出口了。他轻咳一声:“给你静养。”
吴邪怒道:“我一没病二没灾的,静什么养?!你要不说,我可走了。”
黑瞎子道:“原来小三爷是觉得无聊了?这好办,明天我带你出去走走。”
吴邪说:“你要留我到几时?”
黑瞎子慢吞吞地理好衣服,“小三爷刚来,还没好好玩过呢,说那些还太早。天快黑了,咱们吃晚饭去,今晚想吃什么?”
吴邪突然生出一种心里没底的感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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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那年半生  时间:2020-08-03 10:48:28
被吞的【十六】章节:
【十六】
吴邪旷了一天工,待在屋子里绞尽脑汁想对策。他能确定那“田螺姑娘”给他动过手脚。既然这类花糕只出现在杭州,那就不可能是在他睡觉前放什么迷烟,不然两地来回的时间不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邪盘腿坐在炕上,撑着脑袋冥思苦想。想了没一会儿,他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呵欠。
嗯?!
吴邪心里一个激灵,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他在茶馆跑堂,白天不在家,只有在晚上回来。
让他昏睡的东西,如果不是迷烟,那一定就是他屋子里的一样东西。只有时刻发挥作用,才有可能让他睡得不省人事。
吴邪跳下炕,用冷水洗了把脸,果然清醒了许多。
他俯下身,一寸一寸地寻过去,几乎把眼珠子瞪出来。折腾了有一个时辰,洗了不少冷水脸,终于在一个墙角的泥缝里找到一个拇指粗细的石质物体。
放鼻子底下一闻,有一股极淡的香味,闻一会儿就让人昏昏欲睡。
妈的,谁这么不要脸放这种东西在他房里,准备半晚上来迷女干么!
吴邪恨得牙痒痒,用力将这玩意儿扔出去,当下就有了计划。
夜幕降临,晚风微凉。吴邪倒在炕上,等待田螺姑娘现真身。
吴邪躺在炕上,几次就要睡过去,却总是在最后关头醒过来。外面天色已经是黎明了,再过一会儿就是天亮,室内一片寂静。
田螺姑娘怎么还没来,莫不是看透他的心思了?
吴邪正在胡思乱想,就听见窗子“咔”地一声低响。
擦,来了!
吴邪连忙闭上眼睛,调整好呼吸,装作睡熟的模样。
他听到有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接着有什么东西搁在了桌上,然后是一片寂静。
吴邪等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了,暗想难道这人走了?
他小心地将眼睁开一条细缝,看了一眼立刻合上,那人正站在炕前,看姿势像是在看他。这人背对着夜色,吴邪只能看见一个大致的轮廓,认不出是谁。
这厮不会每天晚上都来这么看吧?那真是太恐怖了。
死变态。
吴邪心里的死变态似乎听到了这个不雅的外号,往前走了一步,走到吴邪床头。
又是一刻钟的寂静。
这种安静很压抑,吴邪想跳起来打人,就在这时,他弯下腰,吻住了吴邪。
吴邪脑里炸开一门礼炮,给刺激得差点跳起来。好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学了不少东西,尽管精神上恨不得踹死此人,但身体是一动不动。
那人在吴邪唇上厮磨了一会儿,便一路向下,在吴邪脖颈处tian【$】咬流连,力道掌握地非常好,没有任何痕迹留下。
沉睡了一年的谷欠望在他齿间慢慢苏醒,吴邪很xiu【和你妹的谐】耻地发现,他有反应了。
田螺死变态的呼吸有些粗【*】重,灼【+】热的呼吸打在耳边,带来一阵su【?】痒。他撩开吴邪的衣襟,从他胸膛摸下去,停在他腿间,握住他的老二熟练地套【々】弄。
他娘的混账!
吴邪的思维开始混乱、走偏。
…… ……
直到他释放出来,他还在想,他这样被人玩了有多久了?看这变态熟门熟路的,不像是一次两次啊。
“小三爷……”
暗【╯╰】哑轻佻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吴邪心里一跳,霎时什么想法都没了。
吴邪再没去茶馆,他花了两天时间把他的院子卖出去,打点了行李和钱,又去街上打算买些干粮,为他的长途旅行作准备。
回来的时候碰上了那个斗笠男。
斗笠男说:“你有两天没来茶馆了。”
吴邪赶着离开奉元城,况且他现在又不是跑堂了,实在没心情跟他聊天,于是敷衍地“嗯”了一声。
斗笠男说:“怎么了?”
“没。”吴邪看了看天,道:“您找我有事?”
他的脸隐藏在层层黑纱下,看不清表情。没等到他的回答,吴邪不耐烦了,绕过他要走。
走了没两步,吴邪忽然停下,顿时心都跳漏了一拍。
前方风筝铺子后面遮掩的地方,黑瞎子站在那里,嘴边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像是在等人,又像是等杀人。
吴邪立马转过身,拉着斗笠男,装成是两个路人甲的样子急急离开。
斗笠男再次问:“怎么了?”
“没什么,”吴邪的语气很慌乱,他快速地回头看了一眼,“我要离开这儿了,你陪我走一段路好么。”
他这样拉着他,不像征求他的意见,更像是在强迫他。斗笠男没说话,只跟着他乱走。
很快便到吴邪的院子附近,吴邪看看周围,对斗笠男道:“就在这里吧,刚刚多谢你了。”
“没事,你要去哪里?”
吴邪想了一下,说:“还没定,应该往南方走。”
“要我帮忙么?”
“谢谢,不必了。”
两人静立了会儿,还是吴邪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天不早了,我要先走了。”
“嗯,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当天傍晚,吴邪背着一个小包袱,独自离开了奉元城。

【十六章和十七章倒过来看就好了,还乱么?】

楼主:那年半生  时间:2020-08-03 10:48:28
手机欠费了,停更几天啊

楼主:那年半生  时间:2020-08-03 10:48:28
好了有钱有流量了,下面放文:
【十八】
黑瞎子没说谎,第二天就领着吴邪逛园子。一天逛半个,两天逛完。逛完后吴邪又是一个人待在院子里。
吴邪奇怪,怎么不出去逛逛,一个破园子有什么意思。
丫鬟说,外面很危险。
吴邪坐在镜子前,一面让丫鬟在他脸上涂涂抹抹,一面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还有半年,他就是二十一岁了。
要真这么活着,再给他一世也碰不到解雨臣和张起灵的影子。杀不了他们没人会怪他,但他自己会愧疚一辈子。
这会儿还有谁能帮他了?
黑瞎子。
黑瞎子会惹麻烦上身么?他收留他已是意料之外的事,再要他做其他的,恐怕没可能。
吴邪有些恍惚,直到丫鬟道,公子,药上好了。
吴邪点点头,仔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点奇异的念头闪过脑海。
他想到几天前,他撞见黑瞎子的那个小情人。当时就觉得面善,现在一想,还真是面善。
那男孩儿的眉目间,不就有几分与他相似么。
吴邪在伤痕处摸了一把,眼睛微眯。
接下来的几天,吴邪开始接近服侍他的丫鬟。
他不会调戏姑娘,但说几句暧昧不明的话还是行的。二十岁的年轻人,笑起来介乎成年与青涩之间,很有吸引力。丫鬟们常年生活在这个园子里,见过的人不是黑瞎子就是小厮,对吴邪的抵抗力很小。一次两次还行,到后来,她们见到吴邪就面红耳赤,不多时便主动亲近,气氛旖旎。
黑瞎子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的。
吴邪靠在丫鬟的腿上吃橘子看书,享受着姑娘力度刚好的按摩,见他来了,不慌不忙地起身:“哟,黑爷,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快请坐请坐。”
黑瞎子让那丫鬟退下,也不坐下,就靠着门框,“小三爷在这住着可习惯?”
“习惯,当然习惯,”吴邪笑吟吟道:“姑娘也挺好的,就是热情不够。”
“哦?”黑瞎子阴恻恻道:“瞎子够热情,小三爷要不要?”
吴邪轻哼一声:“你让我上就行。”
黑瞎子坐在桌前,给吴邪倒了杯茶,也给自己倒了杯茶,“你想去找解语花和张起灵?”
吴邪沉默。
“找到他们又如何,你能把他们怎么样?”
“也好过在这里混吃等死。”
黑瞎子笑笑:“你去就是送命,你死了,你家的仇谁去报?”他喝了一口茶,“他们打小就学功夫,你落后他们将近二十年,你觉得你有多少胜算?”
黑瞎子见吴邪不说话,端起茶壶给自己续水,一边道:“小三爷可曾听说过鹰的重生?”
“鹰的一生有七十年的时间,在它四十岁时,它的喙将老化,羽毛变得厚重不堪,这时,它要么等死,要么蜕变。
“后一种选择要经过一个漫长的修炼。它必须飞到山顶悬崖上筑一个巢,停留在那里,用它的喙击啄岩石,直到喙完全脱落,然后等候新的喙长出来。之后它会把指甲拔出来,当新的指甲长出来后,它们便把羽毛一根一根地拔掉。
“等新的羽毛长出来后,鹰便开始重新在高空飞翔。 ”
黑瞎子吹开水面上茶叶,轻轻啜了口茶。沉寂了一时,他道:“十几年前,我被挑断脚筋撵出家门,连碗水都喝不上。”
“小三爷,你还年轻。”
黑瞎子搁下茶碗,起身出去。
吴邪坐在桌旁发怔,看着黑瞎子喝过的茶水轻烟袅袅。
次日,吴邪走遍园子,终于在一棵树枝上发现打瞌睡的黑瞎子。
吴邪之所以认为黑瞎子在打瞌睡,是因为他站在树下看了黑瞎子有半个时辰之久,黑瞎子一动没动。
他开口道:“黑——”
“小三爷有事?”
吴邪吓了一跳,“你没睡着?”
为方便说话,黑瞎子翻了个身,趴在树枝上,一只手枕着脸,一只手垂下来,左右摇晃不停,看起来很懒散,”瞎子看小三爷在下头站着,以为你有事要说,所以就没说话呀。”
“…………”
你他妈动一下会死么。
“那么小三爷找瞎子是有什么事么?”
吴邪犹豫了一下,随道:“你武功不错。”
黑瞎子:“咱们刀尖儿上讨生活的,武功不好会短命。”
吴邪:“这身功夫跟谁学的?”
黑瞎子:“我师傅呗。”
吴邪:“你师傅人呢?”
黑瞎子:“死了。”
吴邪:“哦。”
黑瞎子:“…………”
过了一会儿。
吴邪:“你学功夫有多少年了?”
黑瞎子:“十七八年吧大概。”
吴邪:“哦。”
黑瞎子:“…………”
又过了一会儿,一只蜜蜂飞过。
两只蜜蜂飞过。
吴邪:“懂我的意思么?”
黑瞎子:“小三爷想上我?”
吴邪:“…………”
三只蜜蜂飞过。
吴邪:“我走了。”
黑瞎子:“好啊好啊。”
第四只蜜蜂飞过前,吴邪突然又回来了:“教我功夫。”
黑瞎子:“好啊好啊。”
自此,黑瞎子成了吴邪的师傅,第一课就是轻功。
用黑瞎子的话来说,轻功是他的看家本事,想当初用花糕贿赂吴邪靠的就是这个啊呸呸呸。另外群殴的时候,打不赢可以用轻功,跑得快。
吴邪表示这招很实用。
实用是实用,但学起来完全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即使记住了技巧,吴邪还是摔得鼻青脸肿。更加让人泣泪千行的是,吴邪二十岁才开始学,身体骨骼拉不开,每次黑瞎子给他拉韧带时,吴邪感觉就像是死过了一回,浑身都麻了。
一句话概括,惨不忍睹,苦不堪言,谷欠生谷欠死。
黑瞎子看着吴邪站在巨石上不敢尝试,幽幽叹道:“不成佛便成魔。”
吴邪拼命地回忆着黑瞎子所谓的技巧,眼一闭心一横:“死就死吧!”
身体轻了一下,接着是令人发寒的沉重感。
吴邪死死闭着眼,准备坠毁。
然后他跌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黑瞎子幽幽叹道:“有点进展,还得再练,下次瞎子可不会接住你了。”
来年春暮。
黑园【黑瞎子的园子】佳木葱茏,清溪泻雪,白石为栏。花褪残红,落红浮荡,溶溶地漂往下游。池边垂柳成双,遮天蔽日,青绿喜人。
黑瞎子坐在池边的草地上,翘着腿,双手撑在身后,感叹道:“这风景真是极好的。”说完他扭头大声问:“你说是不是啊?”
他身后并无人。可就在他问完后,一阵狗吠声远远地传来。
然后是吴邪气急败坏的吼叫:“黑瞎子你他娘的赶紧把这条畜牲扔出去!!”
随后吴邪绕过假山藤蔓狂奔而来。他身后跟着一条狗,吊着舌头,哈喇子在风中连成线,样子极其凶恶。
这么凶恶的狗,跟吴邪的距离总是保持在一个恰当的距离,既能让吴邪感到恐惧,也能让他避免被狗咬的悲剧发生。
黑瞎子回过头继续看风景,懒懒道:“潜力是激发出来的,快飞。”
“飞你个头!!!”
吴邪跑得筋疲力尽,脑里想的尽是怎么躲开这条畜牲,哪还想得起其他的。
吴邪极力把狗往黑瞎子那边引,可那狗似乎这辈子跟定了吴邪,恋恋不舍地跟着他。
“老子迟早炖了你这畜牲!”
“汪汪汪——!汪——!!”
这种人畜竞赛,已持续了一月有余。
据说,当年黑瞎子的师傅就是这样教黑瞎子的,百试百灵。
怪不得黑瞎子这么不靠谱,原来不靠谱得从娃娃抓起。
眼见一人一狗的距离越来越近,吴邪心火直冒。这世道变了,连条狗也敢来欺负他吴大少。
有什么东西从他心头直冲大脑,吴邪纵身一跃,居然歪歪斜斜地飞了起来。
生平第一次把树梢踩在脚下,这一刻似乎所有的恩怨情仇都消失殆尽,吴邪兴奋得大叫:“瞎子瞎子!你快看我飞起来了!!”
黑瞎子抬头看着吴邪不太稳当的身形,黑绸下的眼睛弯了起来。
狗:“嗷呜——”
结果乐极生悲,吴邪呼吸不稳,一声惊叫从半空摔了下来,撞断重重树枝,砸在了草地上。
tbc

楼主:那年半生

字数:40270

帖子分类:瓶邪all邪禁逆cp

发表时间:2014-07-24 18:45:00

更新时间:2020-08-03 10:48:28

评论数:1854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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