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确实有这条不成文的规矩，为了巩固客源，掌柜的不惜一切代价压/榨伙计，只为了让客官有最舒/服的体验，下次能再顾门店。

沈音看着男孩子的脸色，心中不禁窃喜，感觉事情正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

“那你看，现在屋子里砸了这么多东西，要是被你们老板知道了，这得扣多少月钱啊......”

沈音扯起嘴角，勾出一道玩味的笑容——

“况且你们掌柜的，也算是我半个属下了，啧啧啧，你说他看到你砸了我的饭局，得有多么生气？会给你怎样的惩/罚呢......”

“那又怎样！”

少年硬着头皮，愣是生生顶了回去，然而整个人却濒临崩溃，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的确，这笔钱，他表面上是赔不起的，任何一个过来打杂的人都承担不起这巨额赔偿。

“哦？不怎么样啊，要不我现在就去把掌柜的喊来结算，让他看看这个场面？也正好合了你们的心意，赶我们走，眼不见心不烦，剩下的你们自己去跟掌柜的解释就行了。”

沈音挑挑眉，惊讶男孩子的垂/死/挣/扎。

“沈兄，要不让这个女子免卝费跟我一晚，就算了吧，还是别把事情闹大。”

萧章见沈音似乎为了朋友，要动真格，有些害怕，担心真将醉仙楼老板喊来，事情闹大了让更多人看到他在这里，万一有刑部的人，那可就摊上了大卝麻烦。

见面前这位穿着华丽的男子身份不凡，歌姬也有些怕了，她小心翼翼扯着身前男孩子的袖子，颤卝抖着嗓音说道——

“阿言，要不算了吧，感觉这个大人好像有点来头......就你那点月钱，再干三十年也赔不起这一屋子。”

少年的脸色又惨白了一分，沈音心里乐开了花。他背着手，一步步逼近墙角，冷冷地注视着男孩子。少年整个人吓的发卝抖，却依旧将身后的女子护的严严实实。

“这个提议不错，一夜换一个安稳，倒还是便宜你们了。”沈音冷笑道，伸出手越过少年，想要将身后的女子拉过来。

“不行！”

男孩一把推开沈音，生气地回头瞪了眼歌姬——

“我是不会让你过去的，今天你们要是想带走阿然，除非踏过我的尸/体！”

说罢，将手横在面前，视死如归盯着沈音。

“哈哈，不错不错，好一个情深义重！本官甚是感动！”

沈音大笑起来，眼神锋利，一把将男孩扯过来摁/倒在墙上，阴森森说道——

“要不这样，我们换个讨法。”

他伸出舌卝头在男孩白卝皙的脖颈上舔卝了舔，怀中的人儿打了个激灵一下子软卝了下来，有些不稳地瘫倒在沈音怀中。不等他挣扎，沈音继续低声说道——

“你陪我一晚上，我就放过你的女孩和身后那一堆砸碎了的贵重物品。怎么样？要是表现的好，日后缺卝钱了我可以帮你。”

本来正想要奋力抵卝抗的男孩，听到沈音的话后，顿时睁大了双眼，到嘴边的骂/人话被生生咽了回去。

似乎是在内心挣扎了许久，听到身后小声呜咽的歌姬，男孩咬着牙点了点头，脸色苍白的颤卝抖着声音说道——

“要是我答应你，你能保证不让阿然受到伤/害吗。”

“我以御林左副身份发誓，决不食言！”

怀中的男孩没说话，片刻，轻轻地点了点头。

沈音满意的笑了起来，他将男孩搂在怀中，手指轻轻划过男孩的下巴——

“放心，我会对你好的，我很温/柔。”

说罢，一把抱起男孩轻卝盈的身卝子，从怀中掏出一本/票/子，看都没看丢到萧章面前，低声说道——

“这些钱够你填满窟窿后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放过眼前这个女子，醉仙楼比她漂亮的多的是，你今卝晚玩的银两全算我头上。”

“沈兄......”

萧章接过票本子，看了眼沈音怀中的男孩子，又瞅了瞅旁边的歌姬，立刻领会了同窗的意思。拿人钱财帮人办事，萧章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票/子，脸上顿时绽放开一朵花，对沈音点头哈腰笑道——

“明白明白，我这就走这就走，您老人家玩的开心啊。”

说罢，连忙穿好衣服，刚想转身离开，却被沈音一把揪了回来，用怀中男孩子能听到的声音吩咐道——

“先别走，我带着这孩子去/开/房，你留下来等会儿这里的老板来算钱的时候帮这俩人把砸碎的瓷器付了钱，账/全都写我的名字便是。”

感觉到怀中的人儿身卝子微微一震，沈音满意的拍了拍萧章的肩膀，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好的好的，我明白明白。”

沈音抱起男孩，转过身朝着门外走去，途中经过歌姬面前时，顺手丢卝了件外衣盖在她裸卝露的身卝子上。

“阿言！”

歌姬惊慌地看着被人搂在怀中的男孩，仿佛完全不知道他们要去做什么。

“这里没你的事了，今卝晚姑且放过你。你很幸卝运，有个这么爱你的男人用他的身卝子护了你的清卝白。”

沈音斜了歌姬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厢房。

就在他们踏出门口那一瞬间，只见趴在沈音肩膀上的男孩微微抬起头，对着歌姬轻轻眨了眨眼。

“行了，散场了散场了，沈兄不让我搞你，那老卝子今夜就不碰/你了，你那位情/郎也是走运，被沈兄这种大人物看上了眼，他要享福咯。去去去，把你们掌柜的叫来，算钱算钱.....”

萧章站起身来，背对着歌姬开始一张张数着票本子，心里直接炸开了锅。

待到把钱数万，他整理了一下凌卝乱的头发，刚想转身呵斥歌姬怎么还不前去传唤老板，却在回头的那一瞬间，面前猛地飞过来一个身影。

几根细细的弦丝迅速缠绕在他的脖子上，将他整个人紧紧勒住。

“好戏还没开始就想走？还是等一下吧，萧大人。”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穿好衣服的歌姬手里握着从琵琶上拆下来的琴弦，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收起了娇/滴/滴的模样，一脸冰冷开口说道。

“你，你想干嘛！”

萧章被勒的面色发青，被眼前的状况完全给整蒙了。

这是神马情况！

“等观众入场。”

歌姬诡异地勾起嘴角，在萧章的耳边轻轻一吹——

“放心，今卝晚不会要你的命，我们的目标只有沈音一个人。至于你的死活，那就要看待会儿的看客们怎么想的了。”

“看客？”萧章不解。

“就是.....”

然而不等女子说完，突然间身后的大门“砰——”地声被人撞开，几名穿着刑/部/官/服的男子冷着脸走了进来。

瞬间将两人包围。

“刑/部抓人，都不要动！”

为首的胖乎乎年轻尚书手持刑/部玉令，端起官卝吏的架子冷冰冰开口说道——

“有人举报东州挪公卝款贪卝官萧章在此酒楼使用公票，这是违法行为，请萧大人跟我们去刑部走一趟。四殿下也在此，不要做无谓挣扎。”

“四皇子殿下也来了？！”

萧章和歌姬同时喊了出来，满脸大吃一惊。

“怎么，刑/部隶属于本王手中，我作为直属/领卝导前来视察办案，有什么不妥吗？”

不等刑部尚书开口，突然间身后的大门前出现一个浑身散发着威严气场的男子，披着黑色的长衣，缓缓地走了进来。

“四殿下！”

旁边的官卝吏见到男子，全部单膝跪地，放下手中的兵/器，恭敬行礼。

萧章感觉整个人算是彻底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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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顶顶

只见男孩像是换了个人般，刚刚那纵卝欲过卝度的模样全然消失，换上了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沈大人，黄卝泉路上的礼物，感觉怎么样。”

“你.....你是......谁派来......杀我......的......咳咳.....咳！”

沈音想要说什么，然而贯穿了他喉卝咙的伤口不断往里面灌着鲜血，刚张卝开嘴，便喷卝出一大口鲜血。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

少年嘴角勾起一丝魅惑的笑容，紧接着屈膝，一脚踹向了沈音的脸庞。

翻身跃起，利落着地。少年赤着脚站在满地的鲜血中，从嘴里吐出一片薄入蝉翅的琉璃刀，抬起纤细的胳膊飞速朝着沈音的脖颈划了上去。

“唰——”

动作不带一丝累赘，不等沈音挣扎，少年便将他的脖颈齐根切断，鲜血漫天飞射，一场盛大的血雨纷纷洒洒飘落整个包间。

“你只要知道，今天是你倒霉，摊上了去接我师父薛御医进宫这项必定会丢性命的任务就行。”

少年踏着血流成河的地面，直径走到沈音跟前，满脸嫌弃地又朝着他的胸口踹了几脚——

“当然，你也听不到这句话了......真脏。”

少年将现场熟练地处理成自卝杀的景象，小心翼翼抹去第二个人曾经存在过的痕迹，然后转身来到洗浴间，打了盆凉水将身上的血迹冲刷干净。

直接无视掉那遍布全身的青/紫/色/吻/痕，似乎早己经对这些事卝件感到麻木了。

收拾好浴卝室里的血水后，少年从柜子中翻出一件干净的备用衣服，穿好将头发扎起，不动声色地走到了窗边，拉开窗户抬手抵着窗子坎，转头对着连眼睛都没合拢的沈音的尸/体轻轻笑了笑——

“御林左副沈音，因私自挪用公卝款救济、并刻意匿藏逃犯萧章，被人威胁畏罪自卝杀。”

说罢，纵身一跃，头也不回地朝着醉仙楼低层的廊台跳了下去。

而此时此刻，酒楼一层的大厅内，正人山人海聚卝集在一起，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出什么事了。”

司言从旁边衣服堆里随手拿起一件斗篷披上，将笠帽压在头顶，遮住了半张脸混进人群。见所有男女客官全都围在栏杆前往一层大厅伸头看望，他顺手拍了拍面前的男子，换上一副笑脸询问道。

“好像是刑部来封场子抓人，听说临州的大贪卝官在醉仙楼出没，正好被人给看到脸，去尚刑府报案给揭卝发了。”

男子没有理会司言的无礼，伸手抓了把瓜子边磕边跟他唠嗑。

“封/场/子了？”

司言微微愣了一下，连忙转头看向楼下的大门——

只见醉仙楼六扇雕花大门被白色封条打着叉紧紧封闭起来，一楼大厅被一圈穿着刑部侍卫服的官卝吏森严拦住，空出一大块地方。

正中卝央是刚刚还跟他在饭桌前针锋相对的萧章，只不过此时此刻他脖子上被套卝上了刑/锁，整个人颓废地低着头跪在地上。

对面是刑部尚书和刑部侍郎，两人恭恭敬敬站在一旁，在他们前方，一名披着黑色大衣的男子静静背着手面无表情对着身后的官卝吏吩咐着什么。

“怎么他也来了......”

司言看着那名年轻的男子，心脏登时漏跳了半拍。

“他？你是指四殿下么？”嗑瓜子的吃瓜观众吐了一口皮，伸出手挠了挠腮，扯着嗓子说道——

“我说你是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跟时代脱节了吧，刑部的案子本来就要经过四殿下的手，他们办案自己的头儿过来领队，再正常不过了。况且贪卝污抓人本来这些年就很难搞，难得刑部下决心要杀鸡儆猴，四殿下要是不来，刑部还封不了场子，万一给贪卝官跑掉了，怎么回去交代？！”

“我不是这个意思。”

司言被客官怼了一脸，也没有表现出恼怒的情绪。他目光紧紧盯着楼下的四皇子，在大脑中飞快地思考着什么——

“看这个样子，整个醉仙楼一时半会儿也都没人能出的去了。”

“那可不是，哎哟出不去就出不去嘛，这种大型抓人现场平日里我们这些小老百卝姓哪有机会亲眼看到。多呆会儿吃吃瓜也挺好的。”

客官一巴掌拍在司言的肩膀上，大大咧咧从桌子上捞过来一把瓜子递到他面前，热情地套着近乎——

“给，要不要一起坐下来静观事态发展？”

“谢了。”

司言接过瓜子，剥了一粒扔进嘴里，然后抬起手，轻轻将客官的爪子从他的肩膀上挪开——

“不过很不好意思，我赶时间，恐怕不能陪你在这里凑热闹。”

说罢，不等客官反应过来，司言将帽檐使劲压低，一只手撑在栏杆上，纵身跃起飞快地朝着一楼大厅翻了下去。

“哎！小伙子——危险！”

见有人突然从二楼往下跳，四周瞬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叫卝声，整个醉仙楼瞬间炸开了锅。一层的朝卝廷众官卝员被嘈杂声吸引住，纷纷抬头看向二楼突发事卝故的方向。

明江抬头，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然而不等他反应过来手下将那人拦住，突然间，头顶传来一阵炸裂声。

“啪啪啪——”

几根薄如蝉翅的锋利琉璃片从司言手中飞出，白袖挥舞，薄片沿着醉仙楼楼顶吊烛灯的方向舍去。

瞬间将所有的吊烛灯系着的链子全部齐根切断！

承载着成千上万跟红烛的巨大吊灯从天而降，朝着楼下密密麻麻的人群狠狠地砸了过去，一滴滴油脂倾泻而下，将大厅中的帷幕帘帐一点点给融化燃卝烧起来。

“啊——着火了——大家快跑！”

顿时整个醉仙楼乱成一团，所有人乱窜一气，不顾还有官卝吏在场，全然没了秩序朝着贴了封条的大门使劲撞了过去。

“肃静肃静！大家不要慌乱！”

刑部众人被这一突发事卝件给整蒙了，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乱子。待到把萧章控卝制住，连忙训练有素地指挥者众人不要慌乱。

然而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场面依旧十分骇人，醉仙楼本来罗绸帷幔就多，一有点火星飘过，瞬间便会将整座酒楼化为火海。

司言乘着混乱扶栏杆顺利落地，他将斗篷裹紧，顺着人流低下头匆匆朝着已经被撞开了的大门涌动而去。

就在他马上到达门口的那一刻，突然间，头顶上似乎又有一盏中等大小的吊烛灯撑不住绳索掉了下来，朝着司言所在的方向砸去。

司言抬头，睁大了双眼，根本被人群挤得根本顾不上逃脱离身。

“小心！”

然而就在司言闭上眼睛，等待着吊灯砸落到自己身上那一瞬间，突然整个身卝子被人一下子抱在怀中，朝着对面空出来押着萧章的空地连连翻滚了数十下。

“你......”

在看清救他的人的模样后，司言整个人愣住，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四殿下！

“没事吧。”

明江把怀中的人儿扶起身来，轻轻拍了拍他身上的玻璃碎片，低声问道——

“有没有受伤？”

“......没，没没没......！”

司言缓过神来，听到那流连在记忆深处的熟悉声音，立刻慌了神，在四殿下还没有看到他的脸面之前，飞速转身，连声“谢谢”都没说，直接朝着大门外拼命跑去。

此刻局面形式实在是过于混乱，轩辕明江也没有看清楚他救下的那个人儿到底长什么样，突然间就被人猛地推了一把，等到回过神来时，却发现那人已经早已不知去向。

他站在一干官卝吏面前，静静地看着刚刚扶过那男子的双手，微微有些诧异——

似乎，有种从心底里蔓延出记忆深处的微乎其微熟悉感，一点点萦绕在他的脑海中，久久不能平息。

“殿下！”

看到四皇子刚才滚落到地上，刑部尚书卫照雪连忙跑了过来，脸色焦急地询问道——

“殿下，您没事吧。”

“没事。”

轩辕明江回过神来，转头看着四周愈发大的火势，连忙冷静地指挥道——

“继续组卝织群众有序撤离，尽量减少百卝姓伤亡！”

说罢，他转过身来，冷着脸指了指跪在地上的萧章，浑身散发着威严气息地吩咐——

“把他带回刑部地牢，待到事情结束后，让贺佐贤过来亲自提卝审。他的下属惹了祸，本王可不给他收拾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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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给，小言，你的外衣。”

司言刚跃入车厢内，还没坐稳，只见车门帘被人一把掀开，“砰-——”地卝下子一堆新面料制卝作的衣服铺天盖地扔到他脸上。

“谢谢。”

将身上披着的黑斗篷退了下来，司言展开季子墨递过来新做的外衣，有条不紊地套在身上——

“又穿不了多久，干嘛给我做新的？”

“你的衣服哪一件不是换季就要全部换新？”

季子墨在外面驾着马车，听到车厢里传来的声音，转过头来对着司言说道——

“您老人家身卝体娇贵，面料不好或者洗过多次的衣服穿了皮肤会起疹子，师父不想你遭罪跟他闹脾气，就直接命我给你带卝套新的来。”

然而在看到俯身倚靠着车门框的司言那一瞬间，脖子上醒目的青紫色吻痕深深映入了他的眼帘。

“小言，你的脖子......”

季子墨脸色“唰——”地卝下子红了起来，他有些不自在的侧过脸，伸手指了指自己脖子边缘，暗示司言他那些露骨的痕迹。

“哦，沈音那个疯卝狗啃的，没事，回去涂点药明早就能消掉。”

司言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出卖色/相杀卝人的方式，每次他们出去秘密暗卝杀卝人时，碰到实在是拿不下的有/权有/势之人，就会派司言化身为魅惑人的狐狸精，用最下三滥的方式粗卝暴解决。

“不，我是说......”

季子墨叹了口气，拉了一下手中的缰绳，马儿像是受到了什么刺卝激般，嚎了一嗓子加速朝着薛家药铺的方向奔去——

“要不下次我去跟师父说说，别让你出来干这种事情了......虽说你对自己控卝制人心很有自信，可保不住逆天出了岔子，真被人......给霸王硬上弓了......”

“呸呸呸，你胡说什么呢，诅咒我！”

没等季子墨说完，司言一拳捣在了他的脑袋上，瞪着已经开始变成红色的双眼，满脸嫌弃——

“要不是每次我用美色力挽狂澜，之前好几出暗卝杀行动都得失败。对了，嫣然呢，我刚刚在醉仙楼大厅看了一圈，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被剑伯带走了，她没事儿，你放心。就是临走时有些担心你的安慰，毕竟......”

季子墨话语一顿，思考了片刻，瞥了眼司言的脸色，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说出来下一句——

“你刚刚见到四皇子殿下了？”

“嗯，见到了。”

司言别过头去，双手抱着胳膊，双眼望向车外飞快流逝过的风景，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绪——

“不过他没看到我，当时场面很乱，我趁着大家都往外冲，就跟着跑了出来。”

“九月楼的事情，你还在怪他么......”

身后传过来的话情绪压的很稳，季子墨还要忙着驾马车，没有察觉到司言是否说了谎。

“没，都过去一年多了，哪能还放在心上。”

司言莞尔一笑，将车帘挂在门框钩子上，撑起胳膊坐在木坎儿前，双卝腿一摇一晃随风飘动——

“我能怨他什么，怨他没有帮盈珠报仇灭了贺佐贤？其实盈珠死了后我也想过很多，说到底他的死是为了救我。要不是我潜入九月楼的机要室去给明南窃取贺佐贤的交易记录本，被贺佐贤的小情人儿夜桐撞见，跟他打了起来，盈珠也不会为了救我被贺佐贤的侍卫杀的万箭穿心。”

“小言......”

季子墨回过头，看着司言清秀的脸庞，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和夜桐本来就是死对头，贺佐贤那么宠夜桐，当然不会放过我。说起来当时我被贺佐贤抓卝住后，吊在九月楼的铁钟里饱受酷卝刑，还是前来查案的四殿下顺手救了我......我有什么资格怨他明明已经下令端了九月楼监卝禁贺佐贤，后来却为了大局没能让贺佐贤废了官卝位、且九月楼重新开张？”

司言扯起嘴角无奈笑了笑——

“倒是因为这一出，九月楼的所有权不在是归私人拥有，而直接收为朝卝廷。本来皇帝就对贺佐贤的九月楼疑心重重，怀疑他打着开男/妓/院的名头，暗中将那些见不得人的交易在里面运筹帷幄。没想到被我这一闹歪打正着，当时这案子是明南接管的，皇帝看他做事能力强，直接将九月楼的所有权交给了明南掌管，我们也算是赚了......”

听到司言毫无顾忌地提起那段刻骨的回忆，季子墨内心十分复杂，几次想要将他拉回现实，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感觉的到司言波澜平静的话语中透露着无限的悲伤，大概是见到了轩辕明江卝的缘故，让司言整个人今卝晚显得有些多话。

“要是那个时候，你们没有硬要我去九月楼窃取贺佐贤的交易记录本，或许我现在还老老实实潜伏卝在四殿下卝身边，可能已经把虎符搞到手......也就不会认识盈珠，更不会遭吊刑，我的手......”

司言低下头摊开手掌，看着虽然伤口早已愈合可时不时还会有些发卝麻的胳膊，木然说道——

“也不会......差点废掉。”

“这不都已经过去了么......”

季子墨有些不忍心，试图找些好一点的话来安慰安慰司言——

“明南一开始的计划也没有想让你去九月楼，只是安排你进宫留在四殿下卝身边，趁机找出七年卝前逼宫时被轩辕明江带走的虎符。谁知道你还真有本事把四殿下拿到手，然后你俩的事情又被贺佐贤当成把柄来要挟。那天晚上的情景你也应该都记得，本来殿下他是要跟贺佐贤斗到底，绝对不把你交出去的，是你自己之前跟他吵架赌气，正好明南刚得知贺佐贤的交易记录本藏在九月楼，才......”

“也对，是我自己当时一口答应的，我记得当时好像是在跟明江为了上不上卝床的事情吵了好几天的架。”

司言歪着头，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

“罢了，说再多也无用。这次师父作为新晋御医，是终于打算开始对当年那群逆臣贼子发起反击了么？”

“嗯，明南那边已经开始着手贺佐贤的交易记录本造卝假，宫中的湿寒也借着阿梨她们的暗中操作混了乌年草的沉香愈发厉害。万事俱备，就差师父进宫放出第一枚棋子。”

“那我们呢，为什么非得跟着进宫？”

司言偏了偏头，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着门框边缘——

“别告诉我又打算让我接着去勾引四殿下，两人旧情燃卝烧，继续寻找虎符的下落。”

“小言，这个......你知道的，虎符对我们来说多么重要......而且那是你爹娘的遗物，你不想拿回来么.....”

“靠......”

司言一脚踹在门框上，瞪着双眼愤愤道——

“是谁给你们的信心让你们觉得，在盈珠的事情后，我还能平静面对四殿下！”

他拔高了声音，双手掐在季子墨的脖子上使劲摇晃，季子墨整个人被他整的头晕脑转，马车沿着扭曲走势一瘸一拐前进。

“小言你别别别，你听我说啊......”

“说你个头！当时什么情况你们不也都知道，我被贺佐贤威胁的时候，可是当着轩辕明江卝的面被贺佐贤好一个非礼，就算我不介意盈珠的事情，那明江呢？他能不介意我被人当着他的面挑卝逗、之后还自愿去了九月楼那种专门搞男/妓的地方！”

“我觉得四殿下对你是真心的，你被他从九月楼里救出、醒来后却直接逃走，四殿下不也曾经多次亲自找到药铺里来，想让你回去，是你自己拒绝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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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子墨一手抱着脑袋，还要想方设法控卝制住马蹄脚步，他感觉自己一个脑袋变成了两个脑袋那么大。

是啊，在自己逃走回到薛祁那边后，轩辕明江开始确实隔三岔五找上卝门来求司言跟他回宫，薛祁那时候见季节已经过了，在宫中已经不能很好的施展所用卝药的毒性，正好明南那边也需要些时间准备，就没逼着自己立刻回到四殿下卝身边，而是代替询问了他的想法。

是他自己一口回绝了，只因为经过九月楼的事情后，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样去面对曾经喜欢的人。

真心有什么用，不还是敌不过流言蜚语和社卝会局势。

“那这次为何又一定要让我去，师父进宫干卝他的任务就是了，等到你们全都做完了再让我去四殿下那边偷虎符不也耽误不了事情。”

司言撇撇嘴，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

“阿梨不是怀卝孕了么......师父他担心自己的情绪会影响到行动节奏，所以让你提前准备着，以防他撑不住了，咱俩好接手他的活。”

季子墨低下头，控卝制稳了马车的步伐，轻声说道。

“阿梨她有了？谁的，太子的吗？！”

听到这个消息，司言一下子愣住了——

“那师父他，怎么办......”

“是太子殿下的。所以说啊，师父自打听到这个消息后，就一直提不起精神来，虽然做事还是很精密，可总感觉他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般。毕竟阿梨和师父从小青梅竹马，虽然年纪差的有点大......当年若不是明南为了私卝仇执意要把阿梨送入宫中假冒太子妃，估计她和师父的孩子早就能满地打酱油了。”

季子墨仰头怅然，无奈感叹道。

“好吧......我去！”

司言想起来每次跟薛祁提起阿梨时，师父那副寂寞的模样，感觉到有一丝心疼，他闭上双眼脑袋靠着门边轻声道——

“只不过，要是四殿下不肯要我，我也没办法了。毕竟断袖之癖在皇家还是禁忌，我又在男/妓/场子呆过，一个高贵血统的王子皇孙娶一名窑/子/姐，挺不现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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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然而，很快司言这句话便被人打了脸。

推卝翻他坚持了一年多并成功给师父薛祁等人洗卝脑的理论的人，正是之前和他风花雪月的另一个男主角——轩辕明江。

马车停稳后，司言将衣服领子往上拉了拉，把那些青/紫/色的吻/痕全部给遮住。压低了帽檐，头也不回地朝着已经打烊了的药铺走去。

虽然这一年多来派司言去实行色卝诱的人一直都是薛祁，可每次看到自己的小徒卝弟完成任务后，带着浑身/暧/昧的痕/迹满脸不在乎地坐下来跟他喝酒。

薛祁也是个人，虽然是个在感情方面着实是个渣，但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徒卝弟毕竟是他死去师卝姐的宝贝疙瘩，有时候良心发现了，他真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让司言去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事，其实最开始是司言自己提出来的。就是在一年多前，司言从九月楼出来后，整个人就跟换了个个儿似的，对曾经极为唾弃的低俗手段突然间全部欣然接受，以前根本让人碰不得的身卝子，现在被色鬼摸个便他都能笑着举起刀。

为什么会变成这般模样，薛祁猜不透，他不清楚当时在九月楼那个全临安城最华丽的男/妓/院里，司言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只知道这些改变，是绝对不能！让皇宫中的四皇子殿下知道！

要是让轩辕明江知道了他那宝贝疙瘩在九月楼不仅受到了酷卝刑，出来后整个人都变得阴晴不定，曾经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彻底沦为尘世风卝流，且之后的一年中多次潜入官卝府行勾/引之术。

估计四殿下会直接将九月楼的主人贺佐贤给灭了，顺便把给司言派任务的薛祁给一并劈成碎片。

薛祁见不得那些乱七八糟的痕迹，司言被他骂过几次后，也就学机灵了，每次完成使命后都会躲着薛祁回房间抹了消痕迹的药膏一觉睡到天明，等到身上恢复正常的肤色后，再下楼找薛祁汇报结果。

将刚才下车时季子墨甩给他的刀子擦干净放入怀中，司言借着夜色翻卝墙来到后院，撑着胳膊将钩绳扔进木楼二层自己的房间内，小心翼翼踩着墙壁爬了上去。

这个时候，师父应该已经将沈音派来接他入宫的侍卫给处理掉，等他和季子墨回来，三个人收拾收拾让两个徒卝弟假扮成入宫侍卫，借机混入宫中与明南会合。

之前他们几个联手剑老和嫣然，绊住沈音并想方设法灭卝口，就是为了这一刻。

季子墨已经停好马车，正大光卝明的从药铺大门先去找薛祁帮忙做准备，司言由于需要用点药膏遮一遮身上的吻/痕，所以不得不先偷偷回趟自己的房间。

然而就在他翻身跃入窗子内那一刻，脚尖还没落地。

整个人就被揽入一个无比熟悉的怀抱中，两只手被锁在头顶高高举起，一把将他压在了墙角。

“唔——”

不等他反应过来，压着他的人突然俯下卝身来，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场狠狠吻卝向了他的双卝唇。

辗转反侧几遍后，顺着脸庞滑落至脖颈，一点点吮卝吸着，像是在宣卝泄着什么。

“你放开我，轩辕明江！”

司言被他放开双卝唇后，便眉头一紧，猛地咬在了身前人的脖子上。

“脖子上这些吻/痕是怎么来的。”

轩辕明江冷着脸松开了司言的脖子，抬手捏住他的下巴，逼着司言与自己对视。

另一只压住司言胳膊的手上力气加大了一个力道。

“怎么，跟你有关系吗？”

司言眯起双眼，看见四殿下，就止不住的开始想起一年卝前惨死的盈珠。

“当然有关系，谁弄的，敢欺负你，我去帮你把他给杀了。”

轩辕明江轻轻卝抚卝摸卝着司言的脸庞，将他散落的头发别在耳后。

“哼，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自愿的？”

司言冷笑了一声，扯开嘴角嘲讽道——

“要是我说是贺佐贤和夜桐亲的，你能帮我杀了他们两个吗？”

瞅准时机，司言猛地屈膝，朝着四殿下的大卝腿就是狠狠一脚。

“咳咳，小言，你还在怨我当时没有帮盈珠报仇......”

轩辕明江被他这一脚踢的措不及防，连连后退几步。虽然他知道司言在心中一直怨他，怨他在盈珠的事情上为了保全大局而放过了贺佐贤。

可没想到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他给了司言这么久的时间去平复内心的伤痛，然而依旧没什么用。

恨意似乎随着时间，愈发浓烈。

“不怨，我怎么敢怨我们为了天下着想的四殿下。”

司言活动了一下被压痛了的手腕，双手放在胸/前的衣/襟上，将刚刚换好的新衣服一点点解/了开来——

“还有更刺卝激的，脖子只是个前卝戏，殿下要看吗？”

说罢，将外衣脱/了下来丢掉，开始扯着里面的衣/襟。

“司言！”

轩辕明江看着眼前人逐渐褪卝下衣服，露卝出的肩膀上出现大量暧/昧的痕/迹，不禁愣了一下，随后铺天盖地的怒火席卷了整个大脑——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知不知道自己正在说什么！”

“给你看看贺佐贤调卝教后的效果啊。”

司言冷笑，继续脱着衣服，不一会儿整个人便赤卝裸卝着上半身，脸上带着妖卝娆的表情站在屋子正中卝央。

房间里不止他们两个，轩辕明江带过来的护身侍卫有几个跟了进来。见司言就这么不知廉耻地当着外人的面脱卝光了上半身，轩辕明江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冲动，迅速脱卝下自己的黑色长衣，一把披在司言裸卝露的肩膀上，用卝力将他搂入怀中，并转过头来对着身后持刀低着头的侍卫吩咐道——

“你们先出去，看看薛御医是不是还活着。”

“师——你把薛祁给怎么了！”司言怒，奋力挣扎。

“没怎么，就是他不是准备入宫，前来接他的沈音被你们刚刚在醉仙楼设计给弄死了，本王作为皇子，自然应该前来代替沈大人接应薛御医。”

轩辕明江笑了笑，抬手拉起司言纤细的胳膊，细细地打量着他的手心——

“之前受的伤怎么样了，把你放在薛御医这里一年多，他有没有帮你治好？”

“我......”

司言被轩辕明江突然温柔下来的话语给绕迷糊了，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红晕染上面颊，心跳开始一点点加快。

一年卝前就招架不住四殿下温柔攻击这一套，后来混迹风卝月场练了那么久，一年后仍然还是败在他手下。司言整个人呆住，完全漏掉了刚刚四殿下话里直接指出沈音是他杀的这一信息。

“没好全，阴雨天还会有些麻木，毕竟当时直接穿过掌心吊在钟上，没有截肢能保下来薛祁也是尽力了......哎不对！”

猛然间回过神来，司言睁大了双眼，有些吃惊的看着轩辕明江——

“你怎么知道沈音是我杀的！”

看着怀中的人儿终于露卝出了从前那种不做作的模样，轩辕明江深沉着眸子将司言抱起来放在自己大卝腿上手环住他的腰抬头说道——

“不光沈音，这一年期间你为了盈珠的事情，暗中杀光了曾经侮辱过盈珠的小官小吏，并联手薛御医断了贺佐贤好几条药物走/私的路，这些我都知道。”

说这话时，明江倒没有露卝出恼怒或者生气的神色，像是回家后的丈夫对着妻子唠嗑白天公卝务的琐事那般随意。

然而这话听到司言耳朵里，就如同炸卝弹一样，将他大脑炸开了花。

“你调卝查我！”

司言沉下脸来，阴冷地说道。

“我只是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明江叹了口气，一点点抚卝摸卝着司言的脸庞——

“况且你们每次作案虽然都是在风卝月场，一个朝卝廷官卝员死在那种地方，自然是摆不到明面上去的。可毕竟在朝文武，哪怕职位微乎其微也是有登记档卝案，凭空消失，总得有个合理交代。你以为你们每次杀完人第二天却风平浪静，就当真没人追查吗？”

“所以说，是你每次把事情给压了下来？”

司言别过头去，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看着窗外，别扭小声说道——

“一向以清明著称的高贵四皇子殿下，没想到竟然也会干这种包/庇/人的勾/当事。”

“不然呢？”

轩辕明江笑了起来，大手伸进司言披着的衣服里，轻轻流连在他的腰间，若有若无抚卝摸卝着。

腰间猛地缩了起来，司言感觉到整个人都紧绷着个弦，皮肤被抚卝摸过的地方像是被点燃了般开始发烫。

“把你的爪子拿开！”

“呵.....”

轩辕明江没有理会司言变调了的话语，反而觉得这样的小卝美卝人很是有趣，便开始挑卝逗般伸手往下探了过去，一路滑卝到了双卝腿卝间最隐/秘的地方。

“殿下，不要这样！”

整个脸染上红晕，本来明江对于司言而言就不是普通的对手，情卝欲被挑卝拨上来后根本无法冷静控卝制。这下倒好，才刚刚用手撩卝拨几下，司言就感觉自己整个人浑身没了力气，直接瘫/倒在四殿下的怀中。

然而轩辕明江似乎是来了劲儿，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继续抚卝摸卝着司言，带着笑容温柔说道——

“借着杀沈音，然后假扮侍卫混入宫中，这种做法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也不想看到你用那样的方式杀卝人。想进宫为什么不来找我，我一个皇子的身份还不能把你带到宫里来？”

非常熟练地挑卝拨着司言的情卝欲。

“我不想见到你。”

自己顶一顶

司言趴在男人的肩膀上，声音带着不知所措呜咽喃喃道。

“我看你是怕呆在我身边，没办法对贺佐贤动手吧。”

轩辕明江一个用卝力，用/手/熟练地帮司言解/决出来，他抱起软/趴/趴/的司言站起身来走到案桌边，伸手扯过干净的帕子，单膝跪下卝身来帮司言一点一点擦干净。

司言双手有气无力撑在桌子边缘，偏过头咬着嘴唇，有些不知所措的闷气沉默。

“这一年多你处心积虑跟贺佐贤对卝着卝干，眼下救了你的薛御医进宫，你又要跟着偷偷混进去，为了杀贺佐贤，你也是费尽心思，但是——”

轩辕明江走到房间的柜子里取出一套衣服，细心地给司言穿好，然后拉过司言的手，不失威严地轻声说道——

“贺佐贤虽然罪孽深重，但他毕竟身后有贺家那座大靠卝山，又是一介开国元勋，根深蒂固，想要动他实在是难上加难。有些问题得让时间来解决......小言，你还是跟着我回承恩殿吧，我不想看到你每天过这种血雨腥风的日子，让我照顾你，好吗？”

“那没得谈，你让我进宫，却不去亲手解决我所恨的人，留在你身边当你的金丝雀，想都别想。”

司言一把推开轩辕明江，从桌子上跳了下来，赤着脚打起精神头也不回地朝屋外走去。

然而没走几步，身后突然扔过来一块镇卝压石，“砰——”地一声将拉开的门给砸了回去。

“你觉得你有选择的余地吗？”

轩辕明江笑了笑，温柔地说道——

“就在你回来之前，薛御医已经同意了让我把你带回承恩殿。现在就算你想跟着他溜进宫中也无济于事。来人——将言公子带回去，记住，把他塞到我的车厢里，我亲自看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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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在被四皇子殿下强行带回宫的路上，司言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待会儿要是让他碰见了薛祁，他不非得锤爆他的狗头！

为了让他进宫找虎符，他的师父大人竟然不惜将他出卖给四殿下，美名其曰“为了事业献/身”。而他们一直想拿到手的虎符，据说就在轩辕明江身上。

一年多前，司言就是为了寻找虎符，曾经混进宫中给四殿下充当侍卫，趁机偷偷搜寻虎符的下落。却误打误撞跟承恩殿的主人轩辕明江结下了一段感情，这让明南和薛祁看到了一些可以利卝用的价值。

然而就在薛祁准备好了打算进宫前几天，司言突然接到明南传来的命令，让他想方设法去祭乐殿偷一种名为“龙子血”的绝世药材。此物藏匿于宫中唯一一盏长信宫灯的红烛油中，司言当时在宫中还算是自卝由，于是想都没想便一口答应了。

结果，这次任务却出了大漏子！

含有龙子血的红烛油倒是顺利拿到手，只不过在去给明南交接时，被贺佐贤手下的将领碰了个正着，并看见了那块红烛油。

为了封嘴，司言第一时间自然直接将那人给灭了口，却没想到事情却没隐瞒好，走漏了风声，让贺佐贤知晓了是四殿下府里的小侍卫为了不让别人知道他和白楠将军有关系，将他的目击者府兵给杀了。

白楠是轩辕明南在宫中为了掩饰身份而用的化名。

坐到贺佐贤这个位置上的人，自然绝顶精明，他没着急将司言抓起来，而是表面上装作没事人让司言放松了警惕，背地里让人暗中调卝查司言的身份。

明南身为前朝太子，自然脑子也不笨，在贺佐贤动手之前就已经料到贺佐贤会玩阴的。于是便给司言冒充侍卫的档卝案给动了手脚，换成了自己曾经利卝用过的情人亲弟卝弟的身份。

一个尘世女子爱上了朝卝廷将军，结果却被无情抛弃，敌不过苦情上吊自卝杀。身为女子的亲弟卝弟，司言含恨入宫作侍卫，趁机想要向白楠将军复仇。

本来这个狗血淋头的身份编造，只是是为了解释白南将军为什么和司言会认识，却没想到误打误撞，让贺佐贤觉得这是控卝制四殿下的一个很好的把柄。

贺佐贤作为在朝权力最大的官卝员，自然与同样权倾朝野的轩辕明江势不两立。

在发现了四殿下卝身边的小情人竟然对朝野军功显赫的大将军图谋不轨后，贺佐贤便想方设法挟持了司言，并将这件事抖露给轩辕明江，以此要挟。

要知道，下级对上级有一点不满，都会被拉进刑堂板子伺候，更别说想要复仇了。四殿下卝身边的人对大将军有杀心，就等同于四殿下对将军府怀有敌意。

这个实锤确实也让轩辕明江害怕，他和贺佐贤斗了那么多年，一直都是占据上风，没想到却因为自己的心上人，让他头一回摔了跟头。

而这边四殿下和贺佐贤火卝药味十足，那边明南却接到密信，说发现了贺佐贤走私交易记录的痕迹，被他藏在了帝都第一风卝月场——九月楼里。

明南想都没想，便想方设法见到了被贺佐贤押着的司言，把想让他潜伏到九月楼去偷交易记录本的念头说了出来。

“那虎符怎么办？”司言当时第一反应就是，要是去了九月楼，自己就没办法继续呆在明江身边。

虎符却还没有到手。

“虎符以后再说吧，眼下出了这么大个篓子，薛祁就不能按时入宫，估计计划实行得拖一段时间。你先去九月楼找交易记录本，总比呆在宫中什么都做不了强。”明南面无表情下达了命令。

正好司言那几天跟四殿下有点小吵架，借此机会，将虎符的寻找告一段落，心里一横来到了九月楼。

没想到一年多过去了，自己又为了虎符，回到了四殿下的承恩殿！

“白将军那边，你要是愿意去找他谈谈，我可以让他来承恩殿。”

王爷专门的马车里就坐着他们两个人，见司言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轩辕明江望着与之前那个不食人间烟火模样大相径庭的心肝宝贝，知道九月楼的事情对他有着很大的影响。

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打破沉默的气氛。

最终考虑了半天，突然想起司言身份也是个问题，便一把将司言拉到自己的怀中，收起威严的气场，轻轻说道——

“我知道你因为你姐姐的事情，还在怨恨白将军。你要是实在是放不下，要不我帮你找卝人打他一顿给你出出气？”

“......”

司言被轩辕明江摁在怀中，不住地翻着白眼。

要是不是四殿下突然提起来，他还真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狗/血/绝/美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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