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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进来。”

眼看着自己的下属被司言调卝戏的完全不知所措，明南终于绷不住平静地面色，他无奈地胳膊肘撑在案桌上揉卝着额头，有些疲倦地抬了抬下巴示意内府卫进来。

“白大人，您要的东西。”

侍卫红着脸，低头恭敬走上前来，将手中的东西呈递到明南面前，唯唯诺诺说道。

“言公子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他那人说话口无遮拦。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当时选你在我身边做事是看你老实，随手调卝查了一下，发现你家里也不好。年纪轻轻为了钱被卝迫走上男妓这条路也不是个事。”

明南接过交易记录本，随手丢到桌子上，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抽空对着面前的小侍卫聊起了闲话放松神情——

“我做卝官也有些年头了，什么场面没见过，帝都私下里喜好龙阳之事的实在是太多，要我真的有这方面需求，你觉得我有必要从九月楼选一个男妓放在身边玩养成么．．．．．”

“白大人，属下．．．．．．从来没敢这么想．．．．．．”

听到明南的这番解释，小侍卫脸红的更厉害了，把头深深地埋在胸前，修卝长的手指死死抠着绣满了金丝花边的衣角。

明南狭长的目光扫了眼低着头的男子，放下茶杯，伸出手拿起桌子上的册子，神色冷凝地坐直身卝子低下头“唰唰唰——”翻开了记录本——

“知道就好，也不要动这些歪门心思，跟在我身边就老老实实做事。像今天某个流氓说的那些话，就直接抛到脑后不要往心里记就行。”

他头也不抬地翻着册子，空气中只剩下来书页折动的声音，微风吹过，带一一片片涟漪，待到三本全部快速阅览完后，明南抬手，将交易记录本合上摆整齐，直接推到侍卫面前——

“基本上我想要看到的都在这里面。你拿支笔，记一下接下来你们需要去做的事情，我说你写。”

“就直接在这记录本上面写么……“

内府卫听到自家大将军要让他拿笔在好不容易弄个到手的本子上直接倒墨，顿时有些不解，慌张淹没了刚刚的尴尬，不敢接令的小心确认道。

“嗯，不用担心，那三个本子我们不对外公布，所以放心的往上写。”

明南头也不抬，黑色如深渊般的眸子里带着一丝丝刻薄。

内府卫不敢得罪了素以嘲讽冷峻出名的白大将军，立刻调整好状态让自己将之前的事抛在脑后，连忙小碎步跑到柜子边取出搁置在最上、用于记录各种重要吩咐的本子，在突然冷凝下来的空气中又飞速回到了明南身边，脸还红扑扑的，整个人心思却已经全部高度紧张起来，生怕漏了明南的哪一句话。

“笔拿好，我说的很快，跟上速度。”

明南摊开面前的空白纸张。在上面打着草稿，语速飞快地说道——

“红色的那本，是贺佐贤用来记录对外走私，翻开。找到开国后禁药令发布那年。”

看着面前的小侍卫有些慌乱的翻着书页，完全无厘头。明南叹了口气，筋骨分明的手指挑开记录本中间的页角，轻轻翻开，指尖停留在最前端带着“乌年草”三个隶书大字的标题上——

“这三个字从现在起牢记在心中，以后需要你会在大量任务中见到这三个字。但切记，一定不能在外对任何人提起此物，就算有人先跟你说，你也要装作不知道。”

“乌年草．．．．．．听名字像是药材，可我进九月楼前是学医的，好像．．．．．．从来没听说过这种药材。”

侍卫忐忑的握住笔在本子上哆嗦着手记录着，有些疑惑地看着那三个醒目的大字，到嘴边的话一不小心就给说了出来。

空气突然间被冻住，明南抬了下眼皮，目光换回了以往的犀利，幽幽的看了他一眼。

小侍卫本来就被刚刚的调侃弄得心里乱糟糟，眼下又被白大将军的冰冷气息双重夹击，一前一后，整个人身卝子止不住颤卝抖，手中的笔“啪嗒——”掉在了地上，黑色的墨汁溅了明南直裾里的白衬半边角。

“你这个年纪，应该没听说过乌年草。”

明南弯下腰将那支笔伸手捡了起来，扯出桌角的绸缎将地板擦干净，眼神中划过一丝责备，抬手将那笔递到小侍卫面前，语气平淡地接着吩咐——

“做事切记不能分神。乌年草这种旷世第一大毒草早就在北齐灭卝亡时就已经被卝封杀。你读书的时候，就开始禁止在世间宣卝传此药，不知道很正常。”

那名和轩辕明江秘密交流的老者突然间开口将薛祁喊住。

“哦。”薛祁眨了眨眼睛，停住了离开的步伐，也看不出什么情绪，让他留下便找了个旮旯蹲了下来，懒洋洋地垂着脑袋抠衣服。

“为什么也要把薛医留下来？以他的从医年岁来看，应该不会了解‘那件事’。”站在四殿下旁边的另一名老太医开口疑惑道——

“是因为宫中湿寒是他主治，所以你们才把他一并留下来吗？”

老太医皱眉，小心翼翼斟酌着话语，“可这样的话，‘那件事’也会让他知道，就不怕薛医他日后管不住嘴，将此事传出去？”

“我们只是需要他从他口卝中问一些关于宫中湿寒的必要信息而已，可以避开跟‘那件事’涉及到的药草。问完让他出去后，再详细展开‘那件事’的探讨。”

最开始的那名老太医摸了摸下巴上白花花的胡须，镇定地解释道。

轩辕明江坐在屋子靠边的桌子上，手撑在边缘，抬眼看了下门口蹲在地上的年轻御医，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来他的小言——

一年卝前他带人闯入九月楼将小言救出来后，已经过了午夜，上元街整条街道上的药铺子全都关了门，他抱着小言寻遍了整个临安城，最终在已经零星了灯火的夜市尽头才找到了仅此一家还未关门的药铺——薛家药铺，店长正是这名据说医术非常逆天、名为“薛祁”的御医。

轩辕明江一直对仪表邋遢的人有些反感，薛祁从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时，就是这么一副乱糟糟的模样。本来他是不太喜欢这个看上去很懒散的大夫，但他毕竟救过小言的命，且不得不说他的医术真的很逆天，进宫后几天内就把宫中风靡了很长时间的湿寒给解决掉。对于此等奇葩人才，轩辕明江也只能刻意忽略掉他的仪表缺陷。

况且小言跟这个御医关系，也实在是很好。不然怎么一年卝前会从他身边逃离后，就一直躲在薛家药铺里当个打杂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身后有人正在盯着自己看，薛祁揉了揉鼻子，转过头来朝着身后几名大佬看了一眼。

“的确，我们只需要把关于湿寒症状的所有信息问出来，就把薛大人请出去便是。”

轩辕明江抬头看向周围的几名老太医，平静地说道——

“要是湿寒这种病跟乌年草真的有一定关系，那夏晓任的这个案子可就严重了。毕竟，乌年草作为南齐开国父皇亲自首发颁布的禁药令头号毒药，是在全国下达了死令全部销毁，按理说自七年卝前开国后就不可能存于此世。如今要是真的再次出现，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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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轻轻抬了抬下巴，笑得有些让人发卝抖地望向司言——

“你这么挑战我的权威，不如我们试试，把你绑在我身边，看你能不能真有能耐逃脱出去？”

“有病吧你,当初把我送到轩辕明江身边的是你和明南,明明知道明江在我心里有特殊地位,还利卝用这点让我去勾引明江。怎么,现在明江真的跟我要死要活在一起的时候,你又后悔了。是怕我因为这个给复仇计划拖后腿,还是......”

司言偏过头,扯动着肩膀上的伤口撕卝裂,疼的他咬牙切齿——

“还是你怕我真把明江给带到沟里,一去不复返？”

窗边的男子微微一愣,目光中闪过一丝忧伤,随机消逝,又面不改色地换回了微笑——

“你为什么每一次都要刻意忽略掉我真正反悔了的目的呢？阿言。”

他将手中的金盏又重新倒满酒,迈着沉稳的步子,面带微笑走到司言的床榻边,俯下卝身来不紧不慢拉住铜柱子上挂着的铁链,将司言拎到自己面前,两两对视——

“明明是我先遇到了你,我们还同住在一个屋檐下那么久,怎么就比不过你在明江那儿相处了仅仅几个月的时光？”

“你放开我!”

司言死命别过头,不让自己与男人对视,挣扎中连肩膀上的伤口裂开不断流卝血都不顾——

“我那时候要知道我爹娘救了你,你却对他们的儿子有那么龌龊的心思,你觉得你还能在我们家呆下去吗!老卝子早就让我爹把你亲手送回去给贺佐贤,让他解决掉你!”

“很好。”

男子并不恼怒,微微低下头,在司言白卝皙的脖颈旁蜻蜓点水般亲卝吻了一下——

“那司帅和令堂已经去世了这么多年,本公子在这世间名义上也已经死了,是不是就可以光卝明正大跟你......”

“滚!”

司言一头顶在男子脸上,奋力朝着床角缩过去身卝子,却不小心碰到男子手中的金盏,酒水“哗啦哗啦”全部倾倒在司言的脖子上,顺着修卝长的线条滚落到伤口,与流卝出来的鲜血融合。

“嘶——”

高浓度酒刺卝激着伤口,让司言整个人打了个颤,想要抬起另一只手捂住痛处,却被银链子牵制住了行动,本来就松垮垮套在身卝子上的白衣服瞬间滑落。露卝出了大片大片白卝皙消瘦的肩膀。

之前跟轩辕明江暧/昧过后的痕迹也一并暴卝露在两人视线中。

男子盯着司言肩膀上青紫的吻痕,眼底闪过阴冷的目光,他刚想抬手靠近司言,将他揽入怀中,却在触卝碰到司言带着警惕的眼神后,微微愣住。

半晌,男子轻微叹了口气,将停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去,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为何你对我总是这么防备,同样的举动,对明江便是柔情百般。好歹我也是......”

“也不看看你和明南这些年来都是怎么利卝用我的。”

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