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么多人面前发出如此羞耻的声音，林旭尴尬得红了耳朵。这是那始作俑者却轻轻的笑了，一搂林旭的肩膀，甚至不顾吃惊的武林盟众人就带走了林旭。不过片刻就将其带到了堂屋中。
林旭不是没想过反抗，不过实在是双方力量悬殊过大，他试过，根本无法抗衡，就被带到了这里。
“咳，多谢这位兄弟相助…只是…林旭所居之地不在此处…”即使神情不快，林旭想着毕竟是武林盟之人，还是应当保持基本的礼貌。
那人怡然的坐下，抿了口茶才悠悠开口道“我也是听寂空住持所说，这庙到了晚上实在不宜随处走动，就是先前来救你，若非有静悟长老的提点，恐怕也是不行。”
所以说先前静悟也在？刚才竟未察觉静悟也在场，否则也不会被带到这里了…林旭苦涩的笑了笑。
在林中被玩弄一番后Y蛊也是再次发作，只怕今晚又要故态重萌了。
若是住持在的话就好了…
几乎是刚这么想到，林旭就一惊，关住持什么事！只怕自己这蛊，就连住持也是无能为力吧…但他偏偏不想跟这人…
热力渐渐蒸腾了起来，林旭直面那人“这位兄弟，本来林旭并不想说，可是此时不说恐怕会殃及无辜…林旭…”咬了咬牙，林旭又道“身中Y蛊蛊毒，至今未解….恐因林中之事再度发作，为避免殃及兄弟可否送林旭到寂空住持处…”
“Y蛊？”那人打断了林旭的话。“若真是如此，我并更不能放任你一人了。至于寂空主持…”那人话锋一转”我相信，他也没办法解开此毒，不如今夜就让我，帮你可好？”那人笑道。

第九章


“万万不可！”林旭出言反对道，转而又觉自己言辞过于激烈苦恼了一番复又开口“林旭……不敢劳烦武林盟少侠，还请将林旭移交寂空住持处即可…”
“那又怎敢劳烦住持。”那人还是维持着喝茶的姿势，半垂着眼，仿佛在看茶盏中的余滓。
林旭倒是被噎了一下，眼神不自觉的开始有些游移…

“你这是做什么。”感受到因为没有阻止，蛊虫已经渐渐往下，全身也像是被火炙烤着，林旭不快道。
“不用紧张。”那人执意拿开了林旭的手，“想来是在下唐突了，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敝姓博，名雅闻，字愈兮，怎样称呼都可。”

“博兄？还请放开林旭。”林旭情急之下只想着让那人放开自己，语气也不自觉的加重了一些。
“呵呵。”那人却仿佛并未将林旭的呵斥放在心上，嬉皮笑脸的说，“不要着急，话说在下今年已是二十又一，敢问兄台又是何年？”
竟是这等不痛不痒的问题，林旭微微有些恼怒，自己目前实在不容乐观，被博雅闻束缚着双手，蛊虫没了阻碍，突然诡异的直直冲向了他分身的顶端。
“唔…”终于还是让那蛊虫得逞了，林旭全身都脱了力，软软的直往地上扑去。还好博雅闻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不然保不准要受些皮肉之苦。可要不是这人，自己怎会让这蛊虫为所欲为！林旭猛地挣脱了那人的怀抱，磕磕绊绊的站了起来就要往门外走去。
博雅闻见状就要拉住林旭，林旭突然猛地用肘向后直击那人面门，那人一惊向后掠去，林旭才得以冲出房门。
其实被蛊虫控制了的身体十分虚弱而又敏感，之前博雅闻那么一抱，林旭只感觉自己身体都在颤抖，只想趴在那人怀里。

“林施主！你可算是出来了！”
林旭迅速打起精神望去，是静悟。
“大师，可否劳烦你将林旭送往住持处…”林旭倒是犹豫了一番，可如今也只能拜托静悟，希望那人…能够帮帮自己也好。
“唉…阿弥陀佛，因因果果，果果因因，也罢，贫僧就帮上一帮，造化如何，也只能看天意了。”静悟低语了几句，至于内容林旭是已经听不太清了
看了看林旭虚弱的模样，静悟叹了口气，当即扶起了他，就往寂空处去。
静悟一离开，身后博雅闻居所的大门复又打了开，那人看着林旭离开那处摸了摸鼻尖，仿佛有点不甘心，良久还是关上了门。

林旭不过是客卿峰捡来的婴孩，与不语不同。两人一起长大时，便常受偏颇，虽然林旭的性格使然，他不会说什么，但到底还是会产生嫌隙。如果…是说如果真如沈恨水所言，那药出了什么问题，杨铭衫也说过让他当心不语…林旭心里也有些动摇，会不会他身中淫蛊真与师门有所联系？
只是出家人总该是离尘清修，自己这般，倒反是他的不是…给寂空都沾上了尘俗…
心里不好受，身体也不好受。总之，不管是自责也好，羞耻也罢，被带到寂空处时，接受着他审视的目光，林旭甚至还觉得有些“委屈”?
“过来。”寂空开口道。
林旭通红着眼，慢慢步了过去。早知道寂空不仅是如平时看起来那般清冷，性子还有些凉薄，不知道此时他看见自己又是这副模样会说些什么。
等到了寂空跟前，那人都紧闭着双唇，竟然没有嘲讽半句，坐在蒲团上，看来似乎是在打坐，见林旭走来，一扯林旭的手臂，林旭就坐在了寂空盘起的腿上。
林旭其实并不习惯于人如此亲近，何况经历了这等事情后也是对男子多有防范，此时虽说是寂空，还是免不了尴尬起来。
什么叫虽说是寂空？林旭有些，他何时竟将寂空看作了与他人不同之人。无奈的愣怔了会儿，感觉到寂空将他的头靠向自己的胸膛，轻轻梳理着林旭微微纠结的发。
林旭不知怎的就感到一阵释然，寂空此举，颇有些安慰的意味在，他心里竟然感到一丝暖意。

“还是要我帮你。”那人不容反抗道。
“不!我自己来…”林旭赶忙出言反对。
只是…在那人面前自渎实在太过羞耻…林旭犹豫不决，半天才掀开了被濡湿的袍子。
“快些。”那人催促道。

明明先前都不是这样！
林旭涨红着脸，紧张的甚至不敢大口喘气…

林旭终于喘匀了气，寂空便把林旭抱了起来，带到早已准备好了的浴桶处，吩咐下人好生给林旭洗洗，就转身离去了。
这样就结束了？林旭有些不敢相信。
明明坐在那人怀里时，也还是感觉到了那人勃起的物体，这是顾及自己的感受？
这么想到，林旭轻摇了摇头，嘴角却勾了起来。
林旭遣走了大概是寂空叫来侍候自己的下人，将头埋进了水中。
他本来还有些高兴，但渐渐的又冷静下来，如今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还未完成，又怎能忘记自己的使命是追回失踪的二四方樽，而非思虑儿女情长之事…何况寂空也不是寻常人，他是僧侣，还是万宗寺的住持。
林旭觉得他的血液都有些冰冷，他担心会招致满心的失望，只能强迫自己想想那惨死之人。他在等，等到拂晓之后听听武林盟的说法。
无论林旭怎样感慨，也许正应了静悟那句话，因因果果，果果因因。若非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自己又怎能偶然进入这万宗寺结识了静悟，甚至…知晓了亡友如今还是安好。至于寂空…

第十章
昨夜许是太过疲乏，总之林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但几乎是天刚亮他就睁开了眼。他内心慌乱，因此更加关心祭神大典时发生的那起命案
那人当时的神态和动作，以及说的话都明确显示那人知道二四方樽，而且可能知道的还不少…而且，那人还很可能已经认出了他。只是，林旭十分清楚，这事急不得。
且不说请来的仵作如何检查研究死者的死状和尸体，就说这死因，因为与二四方樽有关林旭也是万万不能让他人知晓的。
其实林旭心里明白，此事于情于理都是不公，那人也死得冤枉，他应该知无不言才是。只是二四方樽的下落确实是越少人知道，才能越安全。


可是联想到那日此人蹊跷的死法，林旭越发感觉到似乎这件事不那么简单。那人这么突兀的死，就像有人有意不让林旭和寂空知晓有关方樽的事宜。


林旭本不习惯如此疑神疑鬼，只是自从下山后实在没能过上几天舒坦日子，怪事一件接着一件，要是自己不留点心眼，恐怕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林旭躺在床上没动，只是回忆着这几日的种种，听那人说话的语气也不像是唯一知晓方樽下落之人，至于那人死得如此凑巧，林旭并不认为是偶然，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在暗中监视着寂空或者自己。有人监视寂空林旭倒是不以为然，寂空好歹是一门之主，再加上这个萦绕着秘密的万宗寺，若是没人注意才是不可能。
但，若是有人在监视着自己，事情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如果是真的像自己所猜测的那样，有人早已知晓自己是客卿峰弟子了。


林旭性情一像都是随和的，但绝不软弱，暂且不论他所思之事是否为真，当务之急还是去看看武林盟怎么说，听听寂空又是怎么说。


打定主意后林旭不再犹豫，洗漱用饭完毕后就赶往停尸之处。


只是林旭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赶到之时，停尸处已是恶臭盈天，庙中之人和武林盟之人早已在此处做好部署，禁止游人进入，只是被这异常现象吸引来的人还是不少，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此处给包了个严实。


见到林旭，武林盟的人才将其放了进来，只对他说让他这位同是武林中人进来看看能否觉出些门道。


林旭有些摸不清头脑，但还是依言进去了。


距离尸首近了才发现，尸骨竟然化成了一滩血水！不过一晚而已就已经面目全非，恶臭扑鼻。


“还好昨夜来得早，查清了此人是饮剑宗宗主汪明真之子汪源。”


林旭没转头，他听得出，这声音是博雅闻。


“有什么想问的吗？”那人询问道，即使此处的气味并不太美好，博雅闻还是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林旭还是没说话。


“那么我可就问了，昨晚有人看见汪源死前同你与寂空住持在一处，此言当真?”那人道，眼睛一瞬也不离林旭。


林旭并不想隐瞒“确实。”


“那么，此人在死前可与你和寂空攀谈？谈话内容又是哪些？”


林旭微微皱了眉，虽说此事于武林、死者不公，但林旭并未打算据实以告“确实有过，不过是询问祭典诸事而已。”心中有愧，林旭觉得自己紧张得鼻子都在冒汗。


那人盯着林旭看了许久，才道“如此，还请好生休息，武林盟会妥善解决此事，不必过于忧虑。”


林旭应了，鲜有撒谎，导致林旭此时全身都仍有僵直麻木的感觉，还望死者有灵，能多多包涵自己实在是不能谈及方樽事宜，导致其死生无因，多有得罪，只能等林旭下了黄泉甘愿为其做牛做马了。


武林盟一直未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只说此事关系重大，还需多多调查。其间免不了汪明真和饮剑宗人的指责，可是失子之痛，确实也可以理解。不论汪明真武功多么高强，充其量也不过是个疼爱儿子的父亲而已。


月余之后，当人们淡化了此事时，万宗寺又恢复了昔日人流如织的景象。依旧富丽堂皇，依旧…让人看不透。


不过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林旭已经能够肯定此庙即使怪异却也不是邪僻之物，就看着信徒的众多就能猜测一二了。至于此地偏僻却又有如此多的门人僧众也纯粹是因为万宗寺在武林也是极具影响力的，何况此处还有一个神秘的阴阳眼，虽说武林中人并未有人得以窥见阴阳眼的真面目，可也免不了流传各种奇妙的传说，吸引着各派门徒前往参观游览。


想来也是汗颜，林旭下山不久，对于武林之事概不留意，竟不知万宗寺的大名，差点闹了个大乌龙。


不过，久住于此，也是时候该上路了，毕竟自己的使命就是寻回二四方樽然后回师门复命而已。


Y蛊还是常常发作，林旭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敏感，冥冥中仿佛有什么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轨道。林旭不知，寂空亦不问。


林旭的衣物行囊并不多，片刻就打包停当，即使对此地，或许是某人有些难以割舍，林旭也得走了，走之前，他打算向寂空告辞。


说来也巧，正好寂空也遣了静悟邀请林旭共进午饭，林旭当然欣然答应，此行寂空多有“照顾”自己，也正好用这个机会向他辞行。


来到用饭之处，虽说是寂空邀请林旭共用午餐，不过也只是同以往一般和僧众一同进食，要说略有不同之处就是用饭之处单独布了一个木桌。


这种情况还真是让人有点哭笑不得，不过看僧众的样子，这种情况恐怕也不是第一次了。林旭扶了扶额，还是在那桌椅上坐下了。虽说是这样，林旭也隐约感觉到了这里的僧众如此信服寂空的原因，久居高位之人，若是能过做到与普通人一般，怕是很难，不得不说，寂空确实是个好住持。


寺庙中的食物无非就是那几样，不过也胜在新鲜味美，然而万宗寺又与别寺不同，此处用饭并不忌荤腥，基本上三天一肉，也算是营养均衡。


饭菜是可口，但林旭今日的心境却是不同，坐在此处，想着即将离去，纵使Y蛊发作时寂空会帮助他纾解，可一旦下了榻，二人之间又是止乎于礼的状态。
看着寂空疏朗的眉眼，林旭只觉眼前的食物有些寡淡，稍微吃了一些果腹后，感叹一声也罢，林旭还是打算先说自己辞行之事。


不能免俗的，客套一番，尽管林旭并不想与寂空说这些个虚伪的话，可他心里有些迷瞪了，这月余和寂空的相处，他已感觉到自己已是逐渐沦陷…他怕自己会甚至丢脸的央求寂空让他留下…


停箸抱拳，林旭道：“这些时日有劳寂空主持和万宗寺上下照应，若林旭有失礼之处，还望贵寺多多海涵才是。”
这是客套话，接下来才该说正题，不过林旭忽然的就觉得有些苦涩。
“想必汪源之事后，住持就已知晓林旭下山使命就是寻找二四方樽了，至于林旭身份，在下也认为不用多说，不过今日这饭毕后，林旭就该上路继续寻方樽线索。林旭自觉住持帮了林旭许多，甚至那日还帮助林旭隐瞒汪源死因…”说到这处，林旭微微移了移眼，之前不敢看寂空的眼睛，如今看来，寂空的眼还是跟古井一般激不起波澜，凉薄得紧。


思虑了片刻，林旭举起三指“客卿峰林旭在此立誓，若今后万宗寺寂空住持有用得上林旭之事，林旭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林旭确实是重诺之人，汪源之死至今还是林旭的心头之痛，甚至还拉寂空下水，所做实在非君子所为。


辞别之事还是许诺之事林旭都已做全，只是那人还是这般清冷的望着自己，除却床底的缱绻再看不出一丝情绪。倒是佛门弟子，最为有情也是无情。


林旭动荡的情绪随着思绪终于逐渐冷凝，甚至笑了笑取过自己早已备好在一旁的包裹，站起来向寂空颔了颔首就欲离去。


“林施主还请留步。”寂空突然发话了。


林旭一愣，转过身去。


“武林盟今日下午时分会前来定夺汪源之事最终结果，如若施主不是那么着急，可稍微停留片刻。”


听到这话，林旭的脚是实在挪不动了，由于自己和寂空的原因，间接导致了汪源的死。不过错总归还是在自己，没有及时阻拦那人在公共场合如此大意的透露关于方樽的消息。自己愧对汪明真和汪源，因此对于杀害汪源的元凶，自己怎么说也不能放过！并且，他有私心，说实话若不是寂空的身份和他的使命使然，他也并不想离去…


跟随寂空与武林盟之人会面，对方见寂空带有一人稍显迟疑，寂空却示意无妨，武林盟尽管无奈，却也表明了来意。原来杀害汪源之人并非武林人士，即使尚有化尸水这等邪僻的诡谲之药，却也并不可能将人骨也尽数化去。再联想到血水传来的恶臭，经过武林盟众人调查发现，此等行为只可能为大陆以西的极西域妖人所为。


极西域的妖人尚武，性情凶残，因此此番行动势必会发动武林盟绝大多数人前往，而武林盟作为整个武林秩序的枢纽，不能虚缺，只能前往知情的万宗寺寻求帮助。


林旭一直在静静的听着，只是听说武林盟将前往极西域忽然突兀的开口道“还请准许林旭同去。”


武林盟众人面面相觑，寂空也盯着林旭看了半晌。
最后道：“此番前往极西域讨伐，一定凶险非常，林旭作为万宗寺门人，武功也算高强，就由他代表吾等为武林盟做出一些贡献也好。”


林旭微微垂首，复又抬起头时，却是恢复了原本武林中人的洒脱和豪放。


这下武林盟之人也没说什么了，看在寂空住持的面子上，收留一个武力较高之人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不过就是多费点银子和粮草，实在划算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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