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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深夜故事(宿舍睡不着写来打发时间,骨头汤)

楼主:可卿欢歌  时间:2019-08-21 17:03:46




囚禁梗,后期翻盘

楼主:可卿欢歌  时间:2019-08-21 17:03:46
被关在这里的第四天,已经没有气力反抗。
大门被打开的时候,我趴在距离锁住我的床脚最远的地板上等死。但我知道他不会这样放手。他要的是臣服。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来。我曾经亦师亦友的长辈,最敬重的榜样。
严穆松了松领带,漫不经心地将手中的便当放在客厅的桌子上,然后脱下外套挂在衣帽架上。
我气息奄奄,连抬头的力气也没有,只是转动眼珠追寻食物的痕迹。饭盒里的香气勾引着我空了三天的胃袋一阵阵绞痛。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然后蹲下来,右手抬起我的下巴摩挲,“怎么样,现在愿意听话了吗?”
我半耷拉着眼皮,听到这话,很想冷笑一声啐他一口,但却只是点了点头。
他笑起来,那笑容好像毒蛇的蛇信。“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这样虚弱,我也很心疼。”
我没有搭理他,只任由他抱去餐厅。
严穆坐在座椅上,把我抱在怀里,一米七八的个子要缩在他身前十分难过。
他从床头柜上的袋子里取出食盒,打开,绿豆百合粥的味道勾得我一阵挣扎,但严穆坚持要一口口喂我,我也只能服从。
天可怜见,我本是个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汉子。非要拿勺子喂也就算了,拿嘴喂就未免太恶心了吧。
我用胳膊肘抵住严穆的胸膛,拼命撇开脸。严穆不耐烦地放下粥,一只手钳住我的下颚。我立刻垂下眼,伸出舌头舔舔他的手指示弱:“别……给我点时间适应。”
严穆眯眯眼,重新拿起勺和粥,眼神竟然也渐渐柔和,一如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
我原本是个孤儿,后来被一对不育的夫妻收养。生活了几年以后,他们又有了自己的孩子。我本以为他们将放任我自生自灭,闹过很长时间的别扭,却原来是多虑。我们一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直到我升入大四,准备考研的时候,爸妈遭遇飞来横祸。此时弟弟容止才升入高中,我于是决定出去工作,以供学费。
我学的是软件工程,偏应用类的专业,大学毕业确实容易找到工作。只是我原来希望能转去人工智能读研究生,进行更深一步探索,现如今便也作罢。困难在于从准备考研的道路上突然拐到寻找实习机会的方向,使我之前铺好的基础作废了。我漫天投了许多简历,仗着名牌大学的履历,好歹是接到了一些面试通知。新荣集团是最让我意想不到投来橄榄枝的一个。这个世界五百强公司我本来认为毫无希望,只是随便投投简历练练手的,万万没想到居然能走到面试的一关,得知消息的时候我又是讶异又是兴奋。
而严穆,就是这家企业在SH的中国总部的掌舵人。
现在想来,HR面试我时他在一旁鹰隼一般的目光,恐怕不只是在进行对我才能的考量了。
忍不住牵牵嘴角,苦笑一声。
进入公司初时并没有什么特别。实习期满后我如愿以偿留了下来。第一次照面,是在我正式工作后某天深夜加班的时候。我扶着额头去洗漱间旁边的咖啡机取咖啡,碰上了他,似乎是临走时来查看查看。我恭敬地问候一声便准备回去,没想到严总叫住了我。他问我对加班有什么看法,我于是摆出一副吃苦耐劳的样子,说加班可以让我学到更多东西,对公司对我都是有利的。没有想到他眯着眼盯着我说:“我倒觉得,有些人加班是没有效率的表现。”我当时吓了一跳,不禁抬头看他,揣测他是否对我怀抱不满,却看到他目光渐渐柔和,嘴角微微翘起,对我说:“不过,你和他们不一样。”
我有些懵,随后又听到他说:“跟我一起走吧。”我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迅速收拾了收拾。
乘电梯的时候,他问了我好几个专业问题,当时我紧张得冷汗涔涔,尽量简洁严谨地作出回答,认为这是我至关重要的机会。末了,他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我才微微松了口气。
此后,每过一段不长也不短的时间,我就会得到提拔。严总看起来严肃,却偶尔会提点我一二。他的地位高高在上,对我来说却总有一股亲切的感觉。我从一个端茶倒水的,到一个随便编编程序进行重复性劳动的底层员工,到参与进一个比较重要的项目的开发,再到担任一个项目的开发负责人,这里面不得不说严总指导了我许多。渐渐地,我们甚至在工作之余一起打球,因为严总说,“这运动有你们这些小伙子的年轻气”。
那时我以为严总是我的伯乐,我生命里的贵人。我认为他对我这样特别,是因为他也来自同样的大学,我们是校友,并且我身上有才能被他赏识。
我没有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走神了。”我恍然回过神来,严穆的眸子犀利起来,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我赶紧喝下眼前汤匙里的粥,胡乱地讨好道:“好、好吃……”
严穆于是微微一笑道:“那就多吃点。”
作为一个被饿了好几天的人,我只能在心底呵呵。
这样喂完一碗粥,饥饿只是些许缓解。我一个大男人,这点猫食怎么可能吃饱?严穆倒是看出我的想法,却只是轻笑:“你这几天饿坏了,现在只能吃些流食缓一缓。若你听话,我也不至于如此对你。”
猫哭耗子假慈悲,强加一手好因果。
我只是垂眼点了点头,便被严穆抱去卧室休息。之后,他收拾了一下,跟我说明天再来看我,晚上由徐濛过来照顾我便离开了。
我知道这所小别墅在远郊,严穆一个大忙人,自然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刚被关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这是我的机会。但是严穆显然会比我想到更远。
锁链锁住了我的脖颈,长度不允许我走到别墅二楼,我就在一楼仔细搜索。然而这里没有网络,没有电话,没有电脑,没有一切与外界联系的渠道。我试图在深夜制造一切可能的声音,希望能被邻居听到。还试过用镜子反射光线到窗户对面的别墅里,却始终无人应援。后来才知道这一整片别墅区,竟然都被严穆盘了下来。他不在的时候,就只剩我一个活人。甚至客厅也被装上摄像头,我所有的动态,在他的手机上都可以直接监视。
那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到绝望。我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会陷入这样的死境。
严穆不是很常来,他不来的时候,就派下属徐濛给我送饭。徐濛是我以前工作组的主管,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也会参与进这种荒唐的事情。被关进了这几天,我也只见过他一次。后来我惹恼了严穆,徐濛也受命不再给我送饭了。
我昏昏沉沉一觉睡到了晚饭时间,玄关传来开锁的声音。
徐濛走到我床边,我正好坐起来靠在床板上。我恢复了一点儿气力,但还是虚弱得下不了床。徐濛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把食盒放在床头柜上。这个人比我稍大一些,长得总感觉带着一股邪性,工作的时候我也是敬而远之,现如今却别无选择。
“需要帮忙吗?”他捧起食盒侧坐在床边看着我。我接过食盒,淡淡道:“不用。”
打开,又是粥,不由得有些气闷。
徐濛轻笑了一声,我横了他一眼。
“你好像精力恢复得很不错呀。”
我一口一口喝着粥,这货一直盯着我,直让我消化不良。“徐主管,敢问我的手机是不是在你那里?”
“叫我徐濛就好,”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等了一会儿也没有下文。
我苦笑一声,道:“我只是担心我的家人。”说是家人,其实也只剩容止一个。我怕他联系不到我,会胡思乱想。
徐濛仍旧但笑不语。我吃完后把空食盒放回床头柜,他才道:“你如果真担心他,就好好表现,严总自然会允许你报平安。”
我简直要气背过去。
徐濛指明说“他”,显然指的是容止。毫无疑问,严穆早就调查过我的家庭环境。一个孤儿,养父母双亡,还有一个感情很好的弟弟,下手不要更方便。
我靠在床头,闭眼捏紧眉心:“你那儿有烟吗?”
我一般不抽烟,因为容止不喜欢。
徐濛顿了一会儿,我抬头,他饶有趣味地看着我,才递给我一根:“少抽点,严总不喜欢。”
我掀开被子跟他并排坐在床边,叼着烟翻了个白眼。
抽烟这事儿是妈怀了老二,也就是容止的时候,被几个大孩子带了接触的。当时幼嫩的器官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呛了一嘴,被大我好几岁的孩子王嘲笑,之后我也厌恶地绕道走。大四爸妈去世的时候,意外地又碰了一回,竟然觉出了好处。也知这是个坏东西,但这么个玩意儿,能在不熟悉的环境里带给我安全感。
“我原来那个项目现在是谁在负责?”我叹了口气,问。
徐濛看起来很惊讶,显然是没想到我会关心这种事情。那怎么办呢,我感觉现在从他嘴里是套不出什么其他东西的。何况一周前熬夜出企划做PPT讲报告拿下这个项目开发,若要转手他人,不甘心。
“在公司给你请了病假,这个暂时由小李管着。放心,你“病”好后,自然会回到你手里。”
我是明白了,徐濛在这里的角色就是纯粹的保姆加说客。
拨拉拨拉套在脖子上的链子,我不耐烦道:“行吧,饭你也送到了,可以滚了。”如果是在公司,我肯定是小心谨慎毕恭毕敬,现下倒可以卸下伪装,破罐破摔了。
徐濛又顿了一下,笑道:“你这人倒是有趣得很,难怪会落到这般田地了。”
我懒得搭理他,躬着身子把烟灰弹进烟灰缸里,随便摆了摆手。
徐濛看了我一眼,把摊子收拾了收拾,临走前给我招呼了一声:“走了,你多听话,兴许严总还能早点放你出去。对了,下次我给你带点衣服来。”
我低头一看,身上的衬衫果然是皱巴巴的,而且没的换洗。但是出不了门,谁管穿得多体面还是多邋遢。
现在怕是只有缓兵之计了。天色渐暗,我叼着烟来到窗户边。外面别墅一栋接着一栋,在黑暗里连绵,仿佛一片鬼蜮。
我也不开灯,只坐在昏暗里。容止还在北京参加暑期夏令营考核,也不知怎么样了。
我漫无目的地发了会呆,终于去客厅打开了电视,坐在沙发上看起NBA球赛来。其实看不下去,只是盯着天花板角落的监控摄像头的红色指示灯。严穆大概已经知道,我开始妥协退让了。

楼主:可卿欢歌  时间:2019-08-21 17:03:46
第二天午餐的时候,严穆来了。令我意外的是,这次他居然是带着食材而不是盒饭来的。
给他打开门,看到他标志的铁灰色西装配上手里提的红的黑的露出绿油油蔬菜的食品袋,我懵了一瞬,才乖乖上去帮忙拿进来。
严穆挡了我一下,问我:“身体怎么样了。”
我道没事,他才任由我提起袋子。
这些天我也一直感觉严穆的态度很奇怪,有时候狠戾,有时候温柔,总之就是很暧昧。我有点怕他搞斯德哥尔摩综合症那一套。
一愣神的工夫,他已经挂好外套。我很有眼力见地上去帮他解开领带,一副乖巧服从的样子,不管心里有多憋闷,装还是能装出来的。
我靠他太近,所以不敢抬头,却没想到他低笑一声抬起我的下巴,作势就要吻上来。
身体已经先于大脑行动,我一下子推开他跳出一米远,连锁链也当啷当啷响个不停。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我只能立刻赔罪道:“对、对不起严总,我还没习惯。”
严穆只是深深看我一眼,便转身系上围裙,嘱咐我道:“过来帮忙。”
严穆穿着围裙的样子,太有冲击力了。我真没想到他居然会做饭。虽然我也会,但是这身份地位不一样啊。何况这种情况可以称之为为我做饭吗?
如果是个姑娘,哪怕再女强人,也是娇嫩的需要呵护的。平时这样霸道强硬的女孩子系上围裙给我做饭的时候,我肯定会被反差感萌得肝颤。但是严总这样一个高大瘦削呼风唤雨的男人,就算了吧,我总有种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不安感。尤其是他们这些顶头上司精明的人,过去给了别人多少好处,日后就一定会要别人吐出来多少。
我现在是走在刀尖上,再怎么未雨绸缪也不为过。
心里翻涌着,我动作上却也不敢怠慢,过去帮忙洗菜。
这个过程中空气是沉默的,严穆是大爷,他如果没什么要交待的就肯定不会开口。我呢,我能说什么?大盘又跌到了三千点,全市一片惨绿,大家为国持盘等国家队入场救市?还是我昨天在稿纸上写了个JAVA小游戏,弄死严总的一千种方法?再说了,谁规定必须要说话?我于是就理所当然地保持缄默。
不过这个时候容止怎么样了呢。他刚去清华夏令营的时候,打电话直截了当地刺激我说食堂里烧得比我做的好吃多了,我做的简直是黑暗料理,气得我大骂他小兔崽子,还得为了颜面不得不解释说不是老子的问题,明明只是他吃腻了。
想到这里,严穆的手突然摸上我的脖子,我吓得缩了一下,又不得不解释道:“有点凉……”
他摩挲着那个扣着我的金属项圈,眼神仿佛是在欣赏,说的却完全不是一回事儿:“在我这里的时候,不要想着别人。”
我立刻乖乖地点头,示意明白了,幸好这时严穆放在客厅的手机响起来,他擦了擦手,道:“萝卜你来切一下吧。”
我应着,“好,切丁还是切丝?”
“切丝。”说着便去阳台接电话了。
谁知这一去就是半个多小时。我早把萝卜切完,菜也洗完了,没事干,又把火打开开始熬油。油都快熬老了,他也没回来,我于是只能下锅。几个素菜都出锅了,他可终于漫不经心地回来了,看到我,还有点惊讶:“你会烧菜?”
我耸耸肩,“我也得养活自己。”
但是排骨我还摆在桌面上没动,这个我没把握,怕做坏了,都是容止那小子搞得我没信心。
严穆突然笑了,笑得我都呆了一下,这好像是这些天我看到的唯一一次毫无恶意和控制欲的笑容。他说:“去休息吧,糖醋排骨我来。”
我懵懵地走到客厅,瞥了眼严穆随意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叹了口气,开始摆碗筷。
如我所料午饭又是被严穆抱在怀里喂食。他似乎很喜欢这种剥夺我行动自由的方式。电视里播放着新闻,滚动的都是股市的资讯,国家队入市后只反弹了一阵,形势立刻又急转直下,采访画面里大家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
“这是必然阶段。”
“什么?”我咋舌道。
严穆颔首用下巴指了指电视。“我们国家的股市一直以来都是炒作为主,泡沫太多,涨跌不仅受政策、形势影响,还受到许多散户股民的情绪影响,这其中价值规律的作用占比就少了。”
“所以才让人感到难以预测。因为大众心理是特别容易被刻意导向的。”
“没错。而且证监会里面有外来势力渗入,要搅乱我们的经济形势。国家队如今是在做诱饵,为的就是找出这些人。”严穆还盯着电视画面,我不禁也认真思考起来。
“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他的眸子突然转向我,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你想想看,如果你手里拿着国家给的资金流,会投入到那些看起来盘子大,但是报表分析业绩糟糕至极的股票上吗?”
我恍然应一声,“哦!有人想跑路了。”
严穆赞许地看了我一眼,可是我突然感到非常别扭和难堪。以前这种交谈的气氛,都出现在茶馆里。陪严总打球后,我们会喝茶休息一下。其实一般也都是他说说最近的经济形势,而我一字不落地听,偶尔举一反三一下。
可是那时我是坐在他对面,这次却坐在他腿上。那时他是我的领导,却更像一个长辈。而这次……呵。他的手指还似有若无地探入我的臀缝。
垂眼靠在他胸膛前,小声说:“严总,我好困……”
严穆也敛了那副长辈的样子,吻上我的嘴唇,这回我忍住没有躲开,他于是满意地微微点头,说:“我抱你去睡,碗筷一会儿有徐濛来整理。”
我点头抱住他的脖子,任由他把我带去卧室。



后来的几天,严穆一般都是午餐的时候过来。吃完饭后,他通常会抱着我午睡一会儿,之后再离开。
我本来要这几天的时间来拖延,是为了再寻找其它自救方法,现在却是越想越绝望。最后只能承认眼前的现状,劝自己现下不如早点做好心理建设。但无论如何不想面对,那一天还是注定要来临。




楼主:可卿欢歌  时间:2019-08-21 17:03:46


楼主:可卿欢歌  时间:2019-08-21 17:03:46
……不得了,原来连图片都会吞了么

楼主:可卿欢歌  时间:2019-08-21 17:03:46


楼主:可卿欢歌  时间:2019-08-21 17:03:46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让我松了口气。身上的毛毯只堪堪盖住重点部分,我坐起来,立刻就感到腰部酸痛,不得不用手支撑一下。
身后还隐隐作痛,但应该已经被清理过了,好像还上了药。
我摸上自己的脖子,suolian和xiangquan已经如约被卸下了,才长吁出一口气。
客厅里传来早间新闻的声音。
“你醒了?”徐濛的声音也从客厅里传来,“衣服摆在你床头了。”
可不得是吗,昨天那衬衫,扣子全都被那王八蛋拽崩了。
我掀掉毯子,不去看身上那些斑斑点点的痕迹,正要下床,谁知一个脚软,差点没跌在地板上。
徐濛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似乎是要过来察看。我知道自己现在脸色一定差极了,赶紧吼道:“别他娘过来,离老子远点!”
门外一声轻笑,脚步声又回去了。
我一点点扶着柜子站起来,适应了一会儿,才穿上衣服,又缓慢地移步出去。
徐濛在客厅里看到我滑稽的姿势,忍俊不禁,招呼我一声,让我赶紧去洗漱,如果有不方便的地方,可以找他帮忙。
我不说话。我现在在徐濛面前,脸皮是很厚的。因为之前什么因为反抗而被揍得半死的时候,什么guanchang的时候,什么被逼绝境只能屈辱服从的时候,徐濛这个混蛋都在场,我想我人生中肯定不会有比这段时间更丢脸更倒霉更凄惨的时候了,所以这个时候完全不需要再装出人模狗样的样子,只是破罐破摔罢了。
不过,有机会的话,我真的很想杀人灭口。
我吐出一口水,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的人。镜子映出徐濛环胸靠在洗漱间门前的身影。
“说实话,你是我见过的适应能力最强的人。”他扬眉盯着我看,直看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哦,原来你们还不止这样对待我一个人?
“啧。如果是别的人,现在早就恨死我了。”见死不救,为虎作伥什么的?
听闻此话,我微微翘起嘴角。你就知道我不恨你了?
在镜子面前,我只是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驱赶:“行行行,要感慨出去感慨去,你站在这儿影响我心情。”
徐濛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才转身离开。
我凝望镜中人的眼睛,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沉默一会儿,也转身出去。
餐桌上摆着一碗粥,两根油条,一碟咸菜和一个鸡蛋。
“你又要进入只能喝粥的时代了,”徐濛笑着解释道。
我抽抽眼角,道:“你这人怎么一点儿同情心也没有呢?要不我也让你尝尝只能喝粥的滋味?”
他睁大眼睛愣了一下,才大笑起来:“你这是要借严总的刀杀人啊。”
我不再理他,只闷头吃早饭。这放空的时候,身后就疼得越来越明显。我歪七八扭地换了个姿势,忍不住问道:“你那儿有没有A (唔) V啊?”
徐濛正在喝茶,听到我这么问差点呛着:“怎么,才这么一次你就弯了?要重新确认自己性向了?”
我啐他一口:“你妈才弯呢,老子想老子前女友了!”
徐濛回呛我:“你前女友拍A (唔) V的?”
气得我:“你妈才拍A (唔) V 呢!”
徐濛回道:“我妈早死了。”
我一噎,正要道歉,突然觉得不对啊,比这个我能输吗?不能啊!于是道:“我爸妈都早去世了。我他妈又成孤儿了。”
徐濛一副“你狠”的表情,眼神里却摆明了写着“你神经病吧跟人比这个”。
“不过不管A (唔) V还是G (我是攻啊) V,你回自个儿家看不好吗?”说着,他拿出一个钥匙放在桌子上,“今天你就可以回家了,不过严总说,以后你要随叫随到,”他敲了敲桌子,“这里。”
我是明白严总的想法了,上过一次就跟绑定了似的,连第一次都有了,还怕没有二三四吗?
但是我也不想就被动地等着他腻味了我,我讨厌自己的生活充满失控感。不过重获自由的第一天一定是严穆看得最死的一天,我最好不要在这时就表现出要逃的样子。
我示意知道了,急切问道:“我手机呢?”
徐濛看了我一眼,慢悠悠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晃来晃去。这时真恨不得我手机是NOTE7,瞧这货那大爷样,咋没把他给炸上天。
“来,叫声好哥哥我就……”他话还没说完,我已经劈手夺了过来,他无趣地咂咂嘴,我递给他一个“你神经病吧”的眼神。
开机一看,已经有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和三十多条短信,除了10086什么的,几乎就全是来自容止的。
我翻了翻短信,容止说他这周五中午的动车,晚上就能到SH。我再上日历一看,可不明天就是周五嘛。再往上翻,发现容止在Tsinghua大学没呆多长时间就感了冒,不禁有些懊恼,赶紧拨了个电话去。
趁着未接通,我瞪了徐濛一眼道:“你怎么不早拿出来?”
徐濛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我看看你对我的态度能不能让我满意。”
我抽抽嘴角。什么态度?什么满意?我刚才又有哪里让他满意了?
“那如果不满意呢?”
“那手机我就留着玩了。”
电话已经要接通了,我只能拿眼神怼他,小声骂道:“心真脏!——借根烟来。”便伸出手指。
徐濛失笑道:“你转得倒快。”就掏出打火机替我燃了烟,而且特别贴心地给我放在食指中指之间。
我先嘬了一口,而后拿着手机来到阳台上。想到将要面临容止的追根究底,我心里面就有点慌。
“喂?哥?”电话里传来容止清亮的嗓音。
“哎,阿止。”
“哥!你说你最近真是,又是手机丢了又是高烧生病的,联系又联系不上,可吓死我了!”
我侧过身看了看客厅里的徐濛,他冲我示意一下,我才知道原来他们是这样蒙过容止的,便借坡下驴道:“好了,别担心了,哥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倒是你,怎么刚去那儿就感冒了?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照顾自己?以后你一个人上大学我怎么放下心?”
那边容止笑道:“你自己不也是,还有脸说我!再说我感冒都已经好了。大学我也要在哥工作的城市!”
我笑骂道:“没出息的小崽子。最后考试觉得怎么样?”
那边的声音开始唯唯诺诺起来:“我那不是生病嘛……还要担心你……你说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考得特别好?”
“你丫就是喜欢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来,明天看我不教训你,”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我倒真不是很在乎,于是又低沉声音宽慰道,“没事儿,咱也不需要跟那些竞赛生拼这个,这次你玩得开心就好。你的实力哥是知道的,裸考也能上好学校。”
容止反倒胆战心惊起来,说:“哥你可别给我瞎立FLAG啊,我害怕。”说着在电话那头打了个大哈欠。
“这几天没睡好吗?”我问道。
“啊,是啊……室友一有什么动静我就会醒,所以……”
“你这个觉轻的毛病,我不是早说了吗,泡脚、喝牛奶,你做了吗?”真的是,我感觉自己操心得都像是个老妈子。
“嗯嗯嗯,”容止含糊地应着,“所以说哥,我回来后能不能跟你睡一个房间啊?”
“啊?那你不会睡得更不好吗?”
“不会啊,你的体质自带驱蚊功效嘛。”
哦,果然还是来占便宜的。沉吟了一会儿,我把烟灰弹进烟灰缸里。其它倒没什么,问题就是如果严总半夜要找我我该怎么解释。
“哥,你又在抽烟。”容止的语气低沉下来,明显是不开心了。我赶紧把烟按灭,掩饰道:“我哪有?不信你过来看。”
“你一定有事瞒着我,不是烟就是其它什么。”
我失笑道:“行吧行吧,服了你了,真是翅膀硬了。”如果严总叫我,我就说工作加班算了。
容止这才又活跃起来,叫我明天做好菜等他。
“你不是说我做菜难吃吗?怎么还舍得回来?”我逗他道。
那边声音底气不足起来:“谁说的!食堂太难吃了!那么多味精调味料食用油!一点都没你烧的健康!”
我笑着放过他,只嘱咐路上小心些。
挂了电话回到客厅,餐具徐濛都收拾好了,他斜坐在那里好像一直在盯着我。见我出来,眼神晦暗不明,低声说:“经历了这些,你怎么还是没学会对男性保持戒心?”
我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套在身上,只问道:“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徐濛好像又恢复了正常,跟我一起站起来,道:“我开车送你吧,这里离市区太远,打不到车的。”
我心里一口血,心想明天!明天就去买车!反正我手里有驾照!
刚走到门口,徐濛指了指脖子。我这才想起来,立刻折返回去照镜子,只见颈侧一个深深的牙印,不由骂出声。
娘希匹,这我可怎么跟容止解释啊?
现下也没有办法,这天气谁会戴围巾啊?只能把衬衫的领子尽力竖起来,也只是堪堪遮住。

楼主:可卿欢歌  时间:2019-08-21 17:03:46
《晚安,忧郁》。

楼主:可卿欢歌  时间:2019-08-21 17:03:46
谢谢

楼主:可卿欢歌

字数:8874

帖子分类:寒武纪年

发表时间:2017-02-04 00:51:00

更新时间:2019-08-21 17:03:46

评论数:2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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