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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窝头，一块钱四个，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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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铭盘腿坐在床上看手机，卧室门突然被打开，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探进来：“哥，我可以进来吗？”

方铭淡淡地“嗯”了一声，这是明知故问。

苏北扭扭捏捏地站进去，反手将门关紧，踢掉拖鞋爬上他哥的床，学着他哥的样子盘腿坐着。

方铭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看手机。

苏北斜着眼偷偷看一眼方铭：“哥，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方铭头都不抬：“你觉得我不该生气吗？”

苏北摇摇头：“不不不，是我错了，惹哥不高兴了。”

方铭一直低头看手机，苏北心里有点着急，轻轻触碰了一下他哥的手：“哥，可不可以听我说完再看？”

方铭握着手机的手垂在床上，冷峻的眸子望着这个不省心的弟弟。

苏北从他哥手里抽出手机，放在一旁。

好久没这样近距离地观察过哥哥的手。看着上面的疤痕，苏北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人。

方铭每次出任务，基本上都会或轻或重地受点伤，有的伤口深，不能全部恢复，就成了一道一道的疤。因为经常握枪，虎口处也生出了一层薄薄的茧。回到家，还要做家务，给小子做饭。这双手，真的操劳了太多。

苏北舔舔干涩的唇，跟他哥对视了几秒，突然扑进了方铭的怀里。

方铭被苏北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双手向后撑住了身子，低头看着埋在自己胸口的脑袋。

回过神来，方铭推着苏北的肩膀，把人推开。

苏北心凉了半截，尴尬地咬着下唇，手指抠着床单：“哥哥，对不起…”

方铭没有回答，保持着方才的姿势盯着面前的小孩。

“哥，我当时就是…就是有点冲动，我后来也反省了，我知道错了，然后…也受到惩罚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意识到哥哥并不想让自己抱，苏北不敢再抱第二次，但他不甘心，小手指勾住了方铭的食指，轻轻摩挲着。

方铭抽回自己的手指：“没事，不用道歉，也许你说得也没错。”

苏北最怕他哥这样说反话，跟平时的生气不一样，这一次，是真的把心伤透了。

苏北用力摇摇头，再说话的时候，染上了哭腔：“哥，你不要这样，我害怕…我错了，哥哥，你不要生气了，我写保证书，行吗？”

方铭点点头。

苏北看到了转机，于是紧紧地抓住。

他大义凛然般地跪趴在床上，脑袋像鸵鸟一样埋入床单：“哥，你揍我吧。”

方铭不动：“你说说，我为什么要揍你？”

苏北抬起头，红着脸说：“因为…这两天我没有乖，一天只吃一顿饭，晚上也熬夜到特别晚。是该…挨打的…”

方铭却摆摆手：“这次你焘哥打过了，我就不打了。”

苏北靠着他哥的腿坐在床上：“那以后呢？以后我犯错…”

方铭摇摇头：“不打了，反正你也不愿意让我管着，省得你记我仇。”

AYO everybody 在你头上暴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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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北眼泪瞬间飙出，一时间急得话都说不清：“哥哥…不是…我不…呜呜呜…我没有…不要嘛…呜呜呜呜…”

方铭眉头紧锁：“说什么呢？好好说！”

苏北大口喘了几口气，待抽泣声越来越少，掏心窝子的话也抖落了出来：“哥…我没有嘛…如果不是你管着，我也不会有今天。哥，我求你，能不能别不管我？求你…”

见小孩是真的害怕，方铭这颗心再也硬不起来。弟弟抬着脸真诚地等待着自己的原谅，一双大眼睛哭得红肿，苦苦哀求自己的，只是，能不能别不管他。

心碎成了一滩水，方铭胳膊伸到床头柜抽了几张纸，温柔地擦拭着小孩的眼泪。

苏北握住方铭的手腕，时不时地抽泣：“哥哥…不要不管我…”

方铭大拇指轻按了一下小孩的眼睛：“不哭了，眼睛都肿成小桃子了。”

苏北依旧紧紧盯着方铭：“哥…求你…”

方铭无奈地点点头：“管你，怎么会不管，都养这么大了，现在不管就白养了。以后你犯错，哥还打你。”

苏北的眼睛还在流泪，可嘴角却立刻扬起了好看的弧度。只要哥哥还肯管，这就好说。

没来得及考虑哥哥允不允许，苏北这一次扑进方铭怀里，双臂紧紧搂着他哥的腰，压根没想要松开。

“哥哥，你原谅我了吗？”小孩的声音闷闷的。

方铭拍拍弟弟的背：“嗯，早就不生气了。”

苏北开心地抱着他哥左右晃，被方铭在屁股上盖了一巴掌：“不许闹了，快睡。”

相处模式回归正常，激动的苏北被他哥强行塞进被子并勒令赶快睡觉。

方铭关了灯钻进被子，就感觉有个小东西往自己身上挤。

“干嘛？别闹了。”

苏北伸手摸摸，发现自己面前的是哥哥宽大的背，小孩子脾气又耍了起来：“哥你转过来！你别屁股对着我！”

方铭无奈地翻了个身，刚调整好姿势，小孩就钻进了自己怀里。

“哥，可以睡啦。”

方铭轻笑一声，摸摸弟弟的头：“快睡吧，小崽儿。”

苏北搂着哥哥的腰安然入睡，没想到竟在后半夜发起了高烧。

都给我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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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铭被弟弟的咳嗽声吵醒，半睁着眼睛手下意识地摸了摸弟弟的脸。

手指传来不寻常的热量，方铭瞬间惊醒。打开灯看到弟弟烧得通红的脸，急忙拽过被子盖在人身上，还认真地掖了掖。

苏北这段日子又熬夜又绝食，抵抗力自然是急剧下降。他也确实想过把自己弄病，用苦肉计来博得他哥的原谅，但他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苏北睁开眼睛，沙哑着嗓子说道：“哥…难受…”

方铭摸摸人的额头：“有点发烧，你躺着别动。”

方铭起身去客厅拿了退烧贴和体温计，回到卧室把体温计夹在弟弟的腋下。

苏北虚弱地扶着胳膊，眼睛要闭不闭，模样痛苦极了。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方铭把弟弟腋下的体温计取出。39.1℃，已经算是较高的温度了。

方铭撕开退烧贴，贴在弟弟额头上，手指捏捏弟弟的脸：“坚持一下，我叫你阳哥过来给你打针。”

这深更半夜的，附近的诊所早就关了门，这几天也麻烦了申俊焘很多，方铭唯一能想到的，也就是余则阳了。

一听要打针，苏北一骨碌爬起来，裹着被子坐到床边：“我不打针！”

方铭心里憋着一股气，奈何小孩有病在身，又不能真的发火，只能好脾气地哄着：“你发烧了，不打针就得一直病着。”

苏北坚定地摇摇头：“吃药也可以嘛。”

方铭只好妥协：“好，好，咱们先不打针。吃过药明天早晨退烧了，咱就不打，但如果没退烧，就必须打针。”

苏北撅了撅小嘴巴：“好吧。”

方铭去客厅端水拿药，给小孩一一喂下，扶着虚弱的小孩躺在床上，拍着人的背哄睡。

心里有事的方铭更是睡不安稳，天刚蒙蒙亮就爬起身抓过床头柜上的体温计塞在熟睡小孩的腋下。

39.2，一点没退，反而还升了一点。方铭摇摇头，这样下去，该要出事了。

把小孩叫醒喂了一杯水，一手托着小孩一手给余则阳打电话。

余则阳闻讯赶来，手中笨拙的医药箱与他格格不入。

苏北见余则阳进来，像老鼠见了猫似的，一下子躲了老远。

余则阳好笑地看着苏北：“你跑啥，我又吃不了你。”

苏北紧紧盯着余则阳手里的医药箱，生怕过一会掏出来一个大针管。

余则阳怕小孩这样把他哥惹急了，抢先哄着小孩：“你看你，吃药不顶用，就得打针不是？”

苏北摇摇头：“我不打，我吃药能好。”

方铭伸手粗暴地把弟弟拽到跟前，苏北胳膊有点疼，抱在怀里的小被子也摊在了床上。

方铭手一松，苏北就又捡起被子抱紧，一骨碌滚到了刚才的地方。

方铭忍不下去，又一次将弟弟拽过去，把人按趴在床上，举起巴掌在人屁股上使劲抽了三下。

啪！啪！啪！“给我听话点，我今天不想跟你动手！再这么不听话，我给你用栓剂了。”

身上带着病，身子本就虚弱，痛觉更是敏感，平时觉得难忍的巴掌，放在今天，更是让人崩溃。

苏北委屈巴巴地咬着嘴唇，眼看着余则阳把药水吸进针管，心里越来越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