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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西院】【原创】好人

楼主:黯子竹  时间:2019-08-28 09:13:28
一楼给度娘,你看看我我是好孩子~


图镇来源于网络×

楼主:黯子竹  时间:2019-08-28 09:13:28
因为一些个人问题所以文好像过不来了,迷途和掌控会在(quan去a)里继续,地址的话看我主页没图的那个贴三楼回复这是个新坑,暂时不定期更新,还麻烦小伙伴们多多海涵啦

楼主:黯子竹  时间:2019-08-28 09:13:28


楼主:黯子竹  时间:2019-08-28 09:13:28
第一章

我想得到所谓的公正,可公正早把满身罪孽的我,丢在了无人知晓的角落。

这句话,写在了他带进少管所里唯一的一本书,《诗经》的扉页,每次所有人都安然入睡的时候,他会安安静静的借着月光,悄悄的翻开早已经被他翻得褶皱的书,细细的念着早已经烂熟于心的诗句,他满心期待着,可以有一天,他能放下心中的罪恶,哪怕让他付出更多的代价,他也想去偿还,自己所犯下的错……

天刚蒙蒙亮,一声紧急的哨声叫醒了在仓里的少年们,仲只从床上坐了起来,诗经就压在他的脑袋地下,晕沉沉的把书合上,站起身来把被子叠好,把书塞进了被子最下面一层藏了起来,背着手站在自己的床前,和其他人一样等着教官来检阅。

屋子里的人就算是那个懒散的,磨蹭了十几分钟,也快速的爬起来,因为他们都听到管教来了,管教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个少年背着手,挺直了背,跨立在自己的床铺跟前,管教扫了眼,突然用手里的胶皮棍朝着从门数第二个床下铺的少年背上打了下去,少年吃痛的叫出了声,脚下被旁边的人绊了个趔趄,直接摔在了地上。

“起来!”‘呼——’的一声响,那胶皮棍再次打向少年的背后,少年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哽咽的说了声是,捱着痛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背上火辣辣的疼烧的人难受,可教官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只是因为他疼的哭了出来,手中的胶皮棍接二连三的朝着他的背上,臀部,大腿上打了上去,少年双手抱着头,死死的咬着下唇,眼泪顺着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却像是吃足了教训一样,无论教官怎么责打,少年都不敢再吭一声。

其他人就像是习以为常一样,刚进来的‘刺头’几乎各个都受过这管教‘洗礼’,美其名曰‘杀威棍’,就是杀杀那些不服管教的小子的锐器,进来了,也就不会再像外面那么自由,更多的规矩管束着他们,如果不听话,这进门的痛,就会继续发生在他们的身上,让他们疼到撕心裂肺,也不会有人去管他们。

那少年昨天进来的时候就对着仓里的‘老大’不恭敬,被这样对待,没有一个人觉得奇怪,看着少年从一开始强压着,到最后站都站不住,趴在地上嚎啕大哭,棍子落在身上的声音和哭声混作一团,直到最后少年哭都哭不出来了,那管教才收了手。

管教抬步往屋子里走着,这个床铺翻翻,那个被子看看,抖开谁的被子,如果里面掉出来了东西,那棍子一样要上身,就算是没有,也会打两下叫他自己注点意,并不会太重。

绕了一圈,管教走到了仲只的床铺前,仲只沉默的站在原地,看着管教把自己的床铺掀了也不做声响,甚至连一下动作都没有,管教抬起胶皮棍敲了敲他的胳膊,仲只立刻把自己的双手并排伸了出来,绷直了往前举着,像是早就习惯了,胶皮棍重重的打在手心上,仲只皱了皱眉头,压着手心里的痛也不动,任由那胶皮棍在自己的手心上不停的落下,打的手心红彤彤的一片,才停了手,到底仲只是这个仓住的时间最长的人,为难他也没多大的意思,管教背着手对仲只说着:“3283,明天出去,有什么感想?”

“回教官,3283不会再进来了,也不会和您说再见。”仲只平静的说着,管教还算满意的点了点头,把工牌分给了他,也许是因为明天他就要离开了,管教特别照顾他,让他去最轻松的厨房做事,仲只双手接过工牌,扯到手心的伤还是忍不住抖了抖,把工牌别在自己的左胸前。

人刚走,所有人都忙着跟着教官出去了,对他们来说,与其玩不如早点去开工赚钱,这样在少管所里的生活还可以过得好一点,待所有人都走了出去,仲只静悄悄的走到了自己的盆边上,把一支小一点的牙膏拿了出来,走到那还趴在地上,疼到起不来的人身旁蹲了下来,伸手把牙膏递到了他面前:“给。”

楼主:黯子竹  时间:2019-08-28 09:13:28
“这……这是什么?”少年仰起头来看着仲只,哭的一张小脸儿都花了,仲只抿了抿唇,看着他的神情也是很淡然:“药,别告诉别人,先在这里上完药再去吧,不然肿起来一天晚上会疼的睡不着的。”仲只说着,把药塞进了他的手里,反正明天他就要离开了,这药膏他也用不上了,这还是之前一个出去的哥哥给他的,他一直表现的很好,鲜少用得上,也舍不得用,这么一管,他也只用过两次,还有很多,应该够他用一段时间的了。

他这么想着,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了出去,就算他要出狱了,今天一样要去做工的,如果不去,晚上照样还是要挨打,少年眨了眨眼睛,抹了两把眼泪,从地上好不容易爬了起来,身上也抽痛的厉害,正要回床上去躺着上药的时候,突然从外面冲进来了两个人,抢走了他手里的东西。

厨房里,刚刚吃完早饭的人全都把自己的碗筷扔进了脏水池里,仲只一边在心里默背着昨天看到的地方,一边认真的搓洗着手中的碗筷,旁边的几个人趁着管教离开还在打闹,他在这群人的中央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也有人羡慕他马上就可以出去和家人团聚,只有仲只自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他永远记得,在他进来的那天,是父亲亲手把他送进来的,那仇视的目光如同一根刺一样深深的扎进了他的心里,现在想起,那天仿佛还在眼前,恐惧的颜色让人背后一阵的发凉,仲只手下一颤,险些把手中的碗摔了,回了回神,放了些水洗了洗手,用凉水泼在脸上,让自己清醒一些,刚刚关死水龙头,就听见门口有人叫着:“3283,出来!”

仲只愣了愣,抬起头来看向门口,擦了擦手,朝着门口走了过去,门外自己仓的郑管教就站在那里,冷这张脸手里还拿着一个类似于牙膏的东西:“这是你的?”仲只沉默的看着他手里的东西,仿佛已经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也不由得他否认,早晨那少年开口说着:“教官,就是他!他私藏药!还有这个,也是从他的储物柜里翻出来的,我要举报他!”

少年的手中拿着一个只有手掌大的袋子,里面装着两三只香烟,仲只看着那袋子皱了下眉头,开口辩解着:“我没有……”“人证物证都有,你跟我说没有?”郑管教瞪着仲只,那凶狠的眼神就像是要把仲只生吞活剥了似的,把人吓得到后倒退了一步,不敢相信的看着那站在教官身后的人。

“看起来你是很舍不得这里啊!今晚你就睡在禁闭室吧!”管教说着,伸手拽着仲只的衣领,拖着人就往禁闭室的方向走,根本不由得人挣扎,而仲只还在震惊之中没有回过神来,他只是想让他不那么难熬,没想到会因为一支小小的药膏给自己带来麻烦……

“我没有……”他小声的数说着,可这声音被他踉跄的步伐所掩盖,到了禁闭室的门口,郑管教一把把人掀了进去,自己也走了进去,顺手把门关上,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不舒服,郑管教拆下腰间的皮带甩了两下,反而给仲只带来了更大的压力,他挣扎着站了起来,脚踝也因为刚才的推搡给磕破了,可他顾不上去管自己身上的伤,只是怯怯的摇了摇头:“管教……求您,饶了我一次吧,我出去之后会报答您的……”

“报答?你在我的地盘惹事,还想出去之后报答?”说着话,皮带抡圆了抽了下来,仲只痛的大叫了出来,胳膊上仿佛被人用刀子狠狠的割了一刀一样,一声呼痛喊出口来,声音都还没落下,皮带就朝着他身后打了上去,人也跌倒在了禁闭室的石床上,巨大的力道让人痛的一声都发布出来,所有的声音都压在了喉咙下,干张着嘴,跪在地上趴在石床边上,宽松的裤子被一把拽了下来,赤红的印子很快被下一下所覆盖,直接给那一抹赤红添上了一层淤紫。

痛苦从身后蔓延开来,仲只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拳头塞进嘴里,眼泪从眼角滑下打湿了手背,尽管很疼,仲只也深知自己如果叫出来只会被更狠的责罚,与其这样不如忍过去,忍过去,就可以休息了……

楼主:黯子竹  时间:2019-08-28 09:13:28


楼主:黯子竹  时间:2019-08-28 09:13:28
第二章

少管所里的紧急铃声被人敲响,所有人都放下了手里的工作,依次有序的跑到了宽敞的大操场上,就见大操场上的木架上,一个清秀单薄的少年被绳子捆绑着四肢,悬空的挂在那里,下身的衣物早就不知道被人扯下扔到了哪里。

值得瞩目的是,少年下身的伤痕触目惊心,一条条的棱子错乱的交错着,高肿的臀肉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颜色,那条条棱子上挂着的,是仍未干的血迹。

少年垂着头昏迷者,又被人用手中的荆条活活抽醒,疼痛肆意的吞噬着他的神经,上衣的边缘甚至也被这凌冽的荆条抽破,仲只的身子在半空发抖,他怕高,更怕疼,咬着牙强忍着身上的痛意蔓延,可更痛的是周围人的目光,或惊讶,或讥讽的眼神,肆意的将他像一个物品般打量。

而受刑的地方也是他们的关注点,甚至有大胆的靠近他故意去摆弄那绳子,将他拉的更往上一层,旁边看守着的教官也不去管,仲只只能高仰着头承受着四肢被拴住人人摆弄的僵硬和刺痛,一张小脸儿已经被汗水完全浸透,混着从眼角滑落的眼泪,显得有些无助。

总教官站在最上面的高台上,手中还拿着药和装着烟的那个袋子,用扩音的大喇叭冲着台下的人说着:“看到你们中央的那个人了吗?私藏违禁品,就是这下场!太阳下山之前,他都要在那里被吊着,任何人不准靠近,不准放他下来!如果再让我发现有谁私藏着不该带进去的东西,就和他一个下场!”

一声暴怒的吼声如同惊雷一样在操场上炸开,所有的少年立刻恭恭敬敬的站直了身体,大声的喊着:“是!”就连那举报他的人也在人群之中,带着戏谑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打量着,被吊着人痛苦的说不出话,哪里还能随他们一起回答……

很快,所有的人逐渐散去,只留下仲只还被吊在那里,虽说是上工的期间,可要去厕所操场几乎是必经之路,位于少管所最中心的操场无论哪个角度都能看到,仲只羞得一张脸红到了耳朵根,闭着眼睛眼眶里含着眼泪,他不知道那个人这么陷害自己到底有什么好处,他第一次见他,没仇没怨。

心中堵的难受,压不住身上的痛楚,头顶的阳光烧灼的人难受,更别提人正背对着太阳,灼热的阳光就这么晒着身上的伤口,疼痛没有一刻不在折磨着他,就连稍微动一动这么简单的事情,对他来说都难于登天。

上午还好说,只不过是稍微会热一点,早已经习惯了忍耐的人来说,让他什么都不做一个上午保持一个姿势,他还是能做到的,到了中午的时候仲只才发觉,为什么那些犯过错的刺头被人绑在这里之后再回去,永远不会出现在这里第二次。

极高的温度烤的身上如同火烧,背上隔着一层衣服都烫手,下身更是被晒得又疼又痒,偏偏碰不到一下,四肢被捆绑的地方被绳子摩擦的发红,破开来的地方被粗糙的绳子磨过,疼痛不亚于落在他身上的荆条,喉咙里仿佛要冒烟了一样,喊又喊不出,叫又叫不出,就连哼哼的声音被站在身旁的人听到,又会换来结结实实的一荆条。

那荆条是无数条小荆条捆绑成了一大把,用力的甩在身上,皮肤瞬间被刺破,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再次被撕裂,被悬挂的人忍不住挣扎了起来,又在下一下打下的时候选择了逼着自己不能动弹,温热的血顺着皮肤滑下,人紧皱着眉头不敢出声,被太阳晒得宛如那枯萎了的花儿,没精打采的垂着头,额头的汗水把头发也尽数打湿,随意的垂下遮挡着被温度烤的红的不像话的脸,才能得到一丝缓解……

楼主:黯子竹  时间:2019-08-28 09:13:28
如总教官所说的,直到太阳下山,夜幕覆盖住白天,看守这他的人才解开了两旁木桩的绳子,人身后的伤口甚至比白天被拖出来的时候还要严重的多,血已经凝固着沾在了身上,浑身上下都因为汗水而发黏发酸,他真的很像去洗一洗,但是现实却是他被两个教官一边一个拖在地上,任由膝盖被石子磨破也不敢吭一声,就连皱着眉头的力气都没有,被人如同麻袋一样扔进了狭小的禁闭室里。

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仲只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本以为今天可以平安度过,却是过了在少管所这些年来,最痛苦的一天,不过也没所谓了,明天就可以出去了……就算痛,也不会再痛第二次了,对于明天,仲只对于期待,更多的是彷徨。

他从十三岁进来,几乎与外面断绝了一切的联系,加上他并不是那个合群的人,在里面也是朋友了了,和他投机的朋友,几乎没有,他也没有什么可以期待的,不会像是其他人一样有家人来接,不会有朋友来看,在少管所的这些日子,所有人都有家人来探视,只有他一个,访问名单上写了父母和他最好的朋友,却没有一个人回来看在里面的他,就像彻底把他遗忘了似的。

或许就连他出狱的时间,他们也不会记得吧……吃痛的皱着眉头,在地上趴了很久,仲只才找回了一些直觉,手搭着床沿,用力的撑起身子,用了好大的力气才翻上了床,蜷缩在床上,白天的温度褪去,剩下的也只有寒冷和无边无际的孤独,平时还有本书陪在自己的身旁,这禁闭室里又小又冷,自己的裤子还在角落里丢着,想要去捡起来,又怕牵扯了身上的伤,只能暂时放弃。

伤口肿的厉害,经过一天的暴晒已经有些发炎了,人的脑袋里也昏昏沉沉的,他仿佛梦到了那天,梦到了那个让他堕入地狱的地方,明明上一秒,大家都还在一起开心的笑着,闹着,乔叔叔还在说着,要让他好好的学习,以后到他的公司里来帮他的忙,下一秒,那温馨的屋子里就变成了一个地狱,满地的血,绝望的眼神,他拿着一把尖锐的刀子站在原地,浑身僵直。

任由那血一直流到了自己的脚下,颤抖的指尖去抚摸着脸上正在往下滑着的液体,是血,他看到了他的双手占满了血,疼他的乔叔叔睁着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人已经断了气,他踩在血上,一步、一步,走到了他的面前,蹲下身来,把手搭在了他的勃颈处,察觉到人真的没了气,一屁股坐在了血滩里,一声尖锐的惨叫声划破了天际,等他回过神来时,人已经站在了法庭上。

严肃的法官坐在高台之上,颤抖的他站在被告席上,曾经还说这要认他做干儿子的,乔叔叔的弟弟,义愤填膺的拍着桌子,怒斥着他是个白眼狼,居然狠心到连刚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他恐慌的望着四周,那些人望着他的目光几乎要将他吞噬,仇恨,厌恶,讥讽,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让他痛苦的眼神……

眼泪不自觉的滑落,他蹲在被告席上,压抑着自己害怕的哭声,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为什么乔叔叔一家会死,他不知道为什么那把刀在自己的手中,自己是清醒的,又是茫然的,面对着所有人的指责和辱骂,仲只第一次产生了自杀的想法。

当他被带出法庭的时候,无数的人站在外面的空地上,朝着他的身上砸着石块,一声高过一声的唾骂,骂着他这个杀了大善人的‘魔鬼’,他忍着痛,被一帮警察带上了车,他看到父亲那轻蔑的眼神,开口想要解释不是自己,可喉咙里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眼泪从眼角滑落,仲只痛苦的把自己蜷缩的更紧了一些,如同一个球一样蜷缩在床上和墙壁的角落里,噩梦把他惊醒,一会儿紧抓着自己的头发,一会儿又捂着脸,最后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双腿。

他把脸埋在腿间,身子抖得厉害,他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杀人,明明他是清醒的,可刀子在他的手中,人倒在血泊里,一家五口,无一幸免,曾经熟悉的笑脸,如今都变成了在梦中向他索命的厉鬼。

他怕,无处躲,他惊,也只有自己忍耐,嘴中一句连着一句的我错了,眼泪打湿了胸前的衣衫,痛苦和自责几乎要将他逼疯,也换不来一夜沉稳的梦……

楼主:黯子竹  时间:2019-08-28 09:13:28


楼主:黯子竹  时间:2019-08-28 09:13:28
人多就更w
hhh傲娇一下

楼主:黯子竹  时间:2019-08-28 09:13:28
第三章

“进去!把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快点出来别打扰到别人。”清晨刚五点多,仓里的人都被教官的声音惊醒,,一个个警惕的睁着眼睛望着门外,就见3283被教官用力的掀了进来,整个人重心不稳的跌倒在了地上,跪在地上面,仲只的膝下阵阵发痛,狼狈的垂着头,一夜的无声哭泣哭的两个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脸上还挂着明显的泪痕,咬着牙扶着旁边的床杆,挣扎了两分多钟才勉勉强强从地上站了起来。

在教官严厉的视线下,仲只走到了旁边的木架前,把自己的洗漱用品全都装了起来,又走回了床铺前,不知道是谁趁着他不在,把他的床铺搞的一团乱,那本诗经也掉在了床缝里,弯下腰把书捡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拍了拍上面的土,趁着没人发现的时候偷偷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用裤子边勒住,原本就很瘦的人穿着宽敞的衣服,一点也看不出来藏了东西。

尽可能平稳的拿着自己的东西走到了门口,把自己装东西的袋子展开来摆在教官的面前:“报告,3283整理完毕。”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的沙哑,在教官抬起手的时候仲只下意思的想要躲开,昨天的额痛楚还历历在目,生怕这抬手就是朝着自己的脸上去的,可教官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扒拉了下他随身带着的东西,就叫他自己拎着,拽着他的胳膊,一路推搡着把人带到了他进来时放东西的储藏室里,叫他快些换好衣服,然后带着东西离开。

大铁门打开的那一刻,仲只站在门内,手里还拿着自己唯数不多的东西,沉默的看着门口,没有任何的期待,也正如他所想的一样,没有父母,没有朋友,管教所的门口是空荡荡的一片,苦涩的笑了笑,像是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一样,拿着自己的东西忍着下身传来的痛楚慢慢的朝着外面走着。

听着身后铁门关闭的声音,仲只甚至萌生了一个念头,反正我在别人的心里已经是个坏人了,如果我再去偷东西被人抓住,会不会可以再回来这里?这样还可以继续吃喝不愁的生活下去,就算并不如意,也好过自己在外面寻不到出路……

但是这个念头,很快被一阵车子的轰鸣声所打断,仲只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那耀眼的银灰色跑车就紧紧的跟在他的身旁,像是愿意陪着他一直往前走一样,被鸣笛声缓回神来,他侧过头看着身旁的轿车,车窗被人拉下来,坐在车里的少年长得文质彬彬,脸上还带着和煦的笑容,只不过这笑容在仲只的眼中早已变质,不是曾经那自己最熟悉的模样。

“小只,别这么看着我了,上车吧,我可以特意偷了我爸的车来接你的。”车内的人说着,刚刚他就看着仲只走路的姿势不正常,见人沉默的回过头,木讷的往前走着,周书磊从车上下来,几步走到了人面前,夺下了人手中的袋子,在人受到惊吓的目光中说着:“你别这样……我真的不是不想来看你,是我爸不让,他说……”

“他说我是个杀人犯,你跟我在一起对你不好。”仲只平平淡淡的说着,从他的手中把自己的袋子接了过来,脸上没有埋怨,没有苦涩,只有那淡淡的笑容,却笑得周书磊心中发凉:“周少爷,以前多谢您的照顾,不过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也请您不要让周伯伯为难,记得早点去还车,别被周伯伯发现。”

说完,仲只转过身来朝着路的那头走着,他还隐隐记得那里有一个公交站,他的身上还有这些年来做工攒下的两千多块钱,也许不够他生活,但是租一个小屋子的钱还是有的,只要他快些找到工作,做事勤快些,他也可以生活下去,就算别人在意他的过去,他也想让他们改变对他的看法,哪怕只有零星,他也满足了……

他不知道在身后的人眼中,他现在有多么狼狈,眼睛红肿的不成样子,头发还是乱糟糟的,记忆中总是会把自己打理的很好,衣服没有一个褶皱,就连鞋带都是干干净净看不到一个污点的少年,现在连走路都是走走停停,磕磕绊绊,那怪异的姿势发生了什么,周书磊心里也不是不知道。

楼主:黯子竹  时间:2019-08-28 09:13:28
周书磊站在原地,看着他走出去了好远,才猛然间回过神来,攥着拳头突然倒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心口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仲只听着背后的声音本来不想理会的,可是听了两声见人还是没停下来,慌慌张张的丢下手里的东西,也顾不得身上的痛快步的跑到了周书磊的身旁,抚着他的后颈把人搂在自己的怀里,急匆匆的去翻他的口袋:“药呢?你出门带没带药?”

紧张的翻着他的口袋,周书磊有先天性的心脏病,从来不能做剧烈运动也不能生气,想着自己刚才意味的去挣脱他的手,恐怕把人给气着了,他焦急的模样落在周书磊的眼中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他这一笑,仲只顿时回过神来,看着人一点事情都没有的躺在他的怀里恼羞成怒的把人丢在了地上,站起身来气呼呼的就要走,被人一把拽住了手腕,刚才玩笑的意思也逐渐褪去。

“说真的,小只,跟我走吧,跟我回家,我会劝我爸让你住下来的,别回去了,你回不去了……而且在岳城,除了我这里,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了,不信你可以试试,只要你用你的身份证住在任何一家房东的家里,第二天你就会被赶出来。”周书磊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腕,生怕他跑掉一样,这三年间发生了太多事情,已经不是仲只自己可以应付得了,否则他不会出现在这里。

三年前的一场噩梦,让周书磊在死亡的边缘徘徊了无数次,现在心脏的地方,还有一个手术缝合的伤口,仲只站在原地,挣扎的力气明显小了很多,他动了动唇,最终化为一声轻叹:“我知道……我知道他们的孩子满月了,我不会回去的,书磊,算我求你的,离我远点吧,我从小大是个什么人你也清楚,如果有可能,我宁愿你没来接我,这样我的心里会好受点。”

从他的手中把自己的手挣脱了出来,仲只手腕上留下的伤痕被周书磊尽数收入眼底,下一刻周书磊冷笑了出来:“好,你不跟我走是吧?你不跟我走我现在就去少管所,别告诉我你身上的伤是你自己摔得!我早晚会把他找出来!”说着,周书磊不顾仲只的阻拦,朝着少管所的方向大步走去。

仲只气的心口发疼,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明白自己的意思,他想上诉,他不想被这一个杀人犯的罪名一辈子,但是说得容易,他杀的是谁?背的是什么罪名?没那么容易的,现在周书磊越是找事就越是给他添麻烦,看着人还真要去敲少管所的门,冲着人的背影大声喊着:“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周书磊的脚步一下子停下来了,他转过头来,脸上又恢复的笑意,笑呵呵的走到了仲只的面前,弯腰把他地上的东西都捡了起来,挨个往自己的后备箱里送:“这就对了,听我的话才行,知不知道?”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像是在奖励一个听话的小孩子一样,但是就在他拉开车门要仲只上车的时候,仲只开口说着:“帮我找一个房子,用你的名义去租,我不想住在你家里,还有……我知道你名下的娱乐城招人,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平静的说完,仲只才进了车里,周书磊愣愣的站在车门前握着车边,他从来没记得仲只是个这么个犟的人,出事前两个人甚至好的像一个人,无论是吃的还是玩的,仲只从来不会说这种话……现在他就像是在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接受着他的帮助,也在还着他对他的帮助,好像多一点的所谓‘恩情’,他都不想去欠。

沉默了好一会儿的功夫,周书磊才回过神来,望着车中的人抿着唇压着身上痛楚的模样,暗暗的握了握拳头,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朝着驾驶座走了过去,爽朗的应了声:“行,什么都随你。”只不过欠不欠,怎么欠,怎么还,可就不是仲只说的算了的。

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总是叫着他书磊哥哥的小子,终究还是长大了啊,但是想要逃离他的掌控,仲只未免想的还是太简单了些,侧过头看着身旁少年那冰冷的脸,周书磊抹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楼主:黯子竹  时间:2019-08-28 09: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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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黯子竹  时间:2019-08-28 09:13:28
第四章

夜皇娱乐城位于城东的一家豪华娱乐城,一到七层每层都有不同的项目和体验,从网吧影院到桑拿房台球室应有尽有,从夜幕降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的这段时间里,无数人进去的时候还是家缠万贯,出来的时候输的只能宣布破产。

一楼的员工室门口,被周书磊强行押着在新租的房子里休养了一个周的仲只手中拎着一个袋子推开了员工室的门,周书磊本来不愿意让他到娱乐城来工作,可架不住这里的工资高,对于他这种没学历,也没有人愿意用的人来说,一个月能有两千块的工资,还有客人给的小费,仲只已经很知足了。

加上白天仲只还找了一家新开的咖啡厅的工作,一个月下来满打满算也足够还债和自己的用度,心里想着既然有机会自己总要抓紧,也不能给周书磊再天麻烦了,进了员工室里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也在换衣服,见有新人来长得还这么白净,一个个脸上都带着坏笑。

仲只无视了他们的目光,看了看手中的钥匙环,是35号,仰起头找了有一会儿的功夫,才找到了自己的柜子,沉默的用钥匙把自己的柜子打开,把手中的袋子先放了进去,虽然四周有人,仲只也早就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脱下上衣来叠着自己的衣服,正准备往柜子里放,就听见四周的人在窃窃私语这什么。
侧过头看向旁边的落地镜,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了一条很长的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打过之后留下的痕迹,沉默的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病恹恹的,让人看了就提不起精神,走到镜子面前,仲只把两个食指顶在嘴角的两侧,往上推了推试图让自己笑出来,但是这模样实在是难看的牵强,仲只抿了抿唇也只好选择放弃。

听着换衣间里的人对着他指指点点的,仲只也全然当做没听见一样,从自己的袋子里把周书磊交给他的衣服拿出来套在身上的时候,他明显听见四周的人倒吸了口气,疑惑的挑了下眉头,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只不过和别人的相比他衣服领口的颜色深一点,其他的都是浅蓝色。

“都几点了还在这里磨蹭!这个月不想要工资了是吧!”正在所有人都在低声窃语的时候,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了,有的员工裤子刚要换下来,见有人进来差点没叫出来,三层的经理扫视了一圈更衣室,最后走到了仲只的面前:“你就是新来的张鹏?”

“啊?”仲只愣愣的望着面前的人,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经理不耐烦的又问了句:“你是不是张鹏?”他这才想起来,今天一早,周书磊到他家的时候除了衣服还给了他一张新的身份证,因为他之前的身份证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人禁用,现在就连他想离开岳城都是不可能的,有张假身份证也好过没有来得方便。

“对不起经理……我,我是张鹏。”仲只怯怯的回着,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经理好像并不喜欢他,对他有一股莫名的敌意,就连看着他的时候都是仰着头用鼻孔看着他,不过既然在他手下做,只要他不过分,自己忍下就是了,心里暗暗的想着,经理上上下下扫了他一眼,冷哼了声:“就你这小身板,能干什么?今儿就先用你当服务员试试吧!”说着话看仲只还在望着他没有动作,火气一下子起来了,手朝着旁边柜子上就是一下,震得屋子里都能听到这声音,没好气的冲着面前的人吼着;“换好了衣服还不赶紧去干活!”

“啊……是,我现在就去!”仲只被他吓了个哆嗦,一张小脸儿都白了,马不停蹄的锁上了柜子,几乎是仓惶的跑了出去,生怕自己来的第一天就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经理这才重重的哼了声,不悦的检查了一下他的柜子关好了,对着屋子里其他的人说了句:“都看着我干嘛呢?好看啊!赶紧换衣服去上班!”

等他出去了,屋子里的人才松了口气,靠着门口的人打了个寒颤,小声的说着:“刚刚那个小白脸穿的衣服,可是‘上面’的制服,‘老虎’还敢这么骂他,真不怕得罪人?”“就是,幸亏咱们没捉弄他,指不定是哪位包来的呢。”几个人不屑的说着笑着,也都赶紧收了东西去工作去了。

楼主:黯子竹  时间:2019-08-28 09:13:28
第四章(下)【防隐藏】


楼主:黯子竹  时间:2019-08-28 09:13:28


楼主:黯子竹  时间:2019-08-28 09:13:28
第五章

这是他第一次喝酒,在之前他连碰都没有碰过一下,那苦涩的味道混着腥甜在嘴里蔓延开来,泡沫和气呛得人把瓶子拿开,一口酒吐在了地上,呛得猛咳不止,一张脸都咳的红了,眼泪也因为这剧烈的咳嗽而被激了出来,双眼红的像是兔子一样,稍微一点又把酒瓶递到了嘴边,逼着自己往下喝着,来来回回的折腾着,等一瓶酒喝下去的时候,也过了有好一会儿的功夫了。

仲只用手背抵着嘴,狼狈的随意擦着自己嘴角流下的液体,边咳着边把瓶子倒过来,示意自己把酒都喝干净了,握着瓶子的手垂在手边,人大口的喘着粗气,也许是他天生就不好酒,之前闻到白酒都躲得老远,现在猛地叫他喝一整瓶,喝的人脸都红了,明明好好的站在那儿,也总感觉眼前晕乎乎的。

曾锋拿过他手中的瓶子,‘啪’的拍在了桌面上,扬起了个笑容来看着面前的杨老板,笑的让人心里不寒而栗:“杨老板,满意吗?酒也陪你喝了,人也在这儿呢,你还有什么要求?”“没……没要求了。”杨老板看着曾锋,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曾锋听着人说的话笑着点了点头,下一刻脸色立刻就冷了下来,不悦的看着坐在那儿的几个人:“那你们还坐在这儿干什么?付了钱***蛋!”

几个人吓了个机灵,谁都没有再继续留下来,杨老板狠狠的瞪了曾锋一眼,对上人的视线立刻转过头就走了,仲只往回看着杨老板离开,总觉得不太好,走到曾锋身边轻轻的拽了拽人的衣角,被人一巴掌打开,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人,双手抱胸站在那儿一点也不给他留面子:“刚来就惹事儿是吧!不想赚钱***,别给我占地方!”

“不……我……”那声谢谢就堵在嘴边,被人一声严厉的训斥声直接给堵了回去,手还僵在半空,愣愣的看着人直接饶过他往吧台那边去打电话,旁边有好心的看他新来的,走过来拽着他去卫生间催吐,至少能撑到下班。

仲只被那小服务员带着,还没等走到卫生间呢,就听见三楼舞池那边好像有什么声音,小服务员往那边一看,一队警察闯进了酒吧里,慌慌张张的跑进了隔间里,从自己的兜里把几个小袋子拿出来,掀开水箱的盖把东西藏了进去,看着外面的人正纳闷的看着他,好奇的问着:“那是什么……”话还没说完,就被小服务员捂住了嘴,做了个‘嘘’的手势,叫他千万别说话。

两个人安安静静的躲在卫生间里,就听见曾锋的声音骂骂咧咧的从里面传了出来:“怎么着?我偷他钱?爷稀罕他那两个钱吗?知道我陪客户吃次饭能赚多少吗?我喝两杯酒能比他干一年赚的都多!我偷他的钱?笑话。”

“警察同志,不是他,是另一个小服务生,我刚刚出去之后才看见我钱包没了,肯定是那小服务员趁着靠着我的时候拿走的。”杨老板说着,卫生间里小服务员看着仲只,仲只连忙摇了摇头,他怎么可能去偷别人的钱包,刚刚出来,他还不想这么快就回去呢,只是他说,又怎么可能有人相信,就连现在捂着他嘴的人眼里都透出了一丝的怀疑,直直的盯着他,盯得他背后发凉。

“张鹏?张鹏你个死小子人呢!”曾锋大声的喊着,仲只本来不想出去的,却被小服务员一把给掀了出来,正撞着那处出警的警官身上,警官把人扶了起来,看着面前的人,还觉得有些眼熟,曾锋拧着仲只的胳膊把人拽了过来,这过大的力气疼的人眼泪差点没掉下来,在他松手后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往旁边躲了躲,怯怯的看了眼面前的警察,又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你偷了他钱?”面前的警察问着,叫他抬起头他也不抬起来,仲只深深的低着头,他认识面前的人,可能是有些时候没见了,警察觉得他眼熟又叫不上来名字,仲只低着头轻轻的摇了摇头,小声的替自己辩解着:“我没拿他的钱……”

“那你告诉我刚刚你们都干什么了?把头抬起来回话。”警察对着仲只说着,仲只偷偷抬眼瞟了他一眼,依旧低着头:“他逼我喝酒……我不喝,然后他就走了。”抿着唇看着自己的脚面,仲只恨不得把头扎进地底下去,这样的话就没有人会在意到他了,到底当初的事情闹得很大,仲只真的怕有人知道他是谁。

楼主:黯子竹  时间:2019-08-28 09:13:28
可偏偏他怕什么,就来什么,旁边一个喝酒的看这边有热闹看,就往这边看着,看着看着,突然就把目光定在了仲只的脸上,仲只微微抬起头的时候被人看了个正着,酒也醒了一大半,拿出手机搜了搜,突然大叫了一声:“他是仲只!”

“什么?”警察闻言转过头去看着那说话的人,那人又说了一遍:“他就是当年杀了乔大善人乔永宁的那个**仲只!”他这么一说,靠在他们附近的人立刻全都站了起来往旁边躲开来,甚至想要冲出去,再也不来这里了,曾锋也错愕的看着那胆小怯懦的人,任由他那么骂那么打也不还手的人,是‘那个’仲只?疑惑的眼神在他的身上来来回回的打量着,四周人刚刚看着他还很和善的目光在刹那间变成了嫌弃和厌恶。

仲只脸色煞白的站在地中央,身子都在轻轻的发抖,双手无措的在身前搅弄着,左看看,右看看,发现他们的都在死死的盯着自己,似乎是害怕自己会杀人一样,小声的说着:“我没有……”不仅往后倒退了一步,那杨老板更是在旁边说着:“那肯定就是他偷得了!连杀人都敢干,偷个东西对他来说还叫事儿吗?”

“你胡说!我没有!”仲只激动地对着那人吼着,似乎是被人冤枉过后的委屈,他能听见四周传来了很低的骂人声,还有一些在商量着快些离开,怕他再下手害谁,他抬起头来看着四周,被所有人那厌恶的目光盯得心中发凉,可好像是没有人愿意相信他了一样,就连刚刚给他糖吃,摸着他的脑袋夸他长得好看的那个姐姐,都在用纸巾擦着手,仿佛在嫌弃他脏似的。

“肯定是他偷的!”不知道谁起了头,其他人都跟着说了起来,整个酒吧七嘴八舌的全都在说是他偷了东西,他刚刚送过酒的那几桌的客人一个个都在翻自己的口袋,生怕自己的钱包已经不见了自己还没有发现。

仲只看着,望着,他向身后的人露出寻求帮助的目光,而身后的曾锋还没有回过神来,半张着嘴站在那里,眼神中透出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刚刚跟杨老板一起来喝酒的一把拽住了仲只,对警察说着:“快把他带走吧!那里面可不少钱呢,不追回来我们的损失也不小,肯定就是他偷得,这么会儿功夫,肯定还在他的身上。”

手肆意的在他的身上游走,撕扯着他身上的衣服,翻着他的口袋,仲只脸色惨白的站在那里,想要开口说话,却一句替自己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眼泪不知道在何时涌出眼眶,打湿了他的脸颊,一滴接着一滴,打湿了他胸前的衣服,他仿佛回到了他个地方,让他恐惧到了心底的地方,无论他怎么辩解,都没有人愿意听他说话,那罪名实实的扣在了他的头上,他就算摘也摘不掉……

好好的衣服被几只手一起撕了个烂碎,人像是爆发了似的用力的挣扎着,护着自己挂在身上的衣服,用拳头打向面前的人,却被警察一把抓住了手腕,看着仲只的目光也尤为不善:“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你放出来了,不过看起来,你还得回去了,仲只。”

咬牙切齿的看着被他紧紧的抓在手里的少年,他没忘舅舅一家是怎么惨死在他的手下的,大声的喊了声收队,不管那少年现在的沐阳光有多么的狼狈,拽着他就往外面走,仲只挣扎着想要挣脱开他的束缚,被人一巴掌甩在了脸上,望着他那冰冷的像是刀子一样的目光,仲只踉跄的被人拽下了楼,直接扔进了警车里,那粗暴的态度就像是在对一个装满了沉甸甸货物的麻袋。

他们走后过了有一会儿的功夫,曾锋才缓过神来,看着四周,语气也没有那么强硬了,把酒水打了七折,让所有人的人放心玩,叫了保安把杨老板一众人赶走,急急忙忙的拿着手机去休息室给上面打电话赎人。

楼主:黯子竹  时间:2019-08-28 09:13:28
暗搓搓求留爪

楼主:黯子竹  时间:2019-08-28 09:13:28
第六章

“姓名,年龄,职业,籍贯……说话!你哑巴了你!”特询室门口,路过的警员都能听见屋子里的怒吼和小孩子被吓哭的声音,那桌子被拍的阵阵作响,听得大人都不寒而栗,更别说是那个被审讯的人了,几个女警凑在门口窃窃私语着,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倒霉落在了他的手里。

“哎,老刘,这……是怎么回事啊?特询室里出什么事儿了?”一个中年男人从门口走了进来,臂弯间还夹着大盖帽和一个棕色的文件袋,刚刚进了走廊里就听见特询室门口乱哄哄的一片,隐隐的还能听到几声咆哮声。

伸手拦住了正要出去的警察,老刘无奈的一笑:“还不是你那个宝贝徒弟,三队的疯狗萧镇江,据说昨天在夜皇抓了个服务员,回来之后就成这样了。”说着话抬手敲了敲自己的手表:“到现在可十几个小时过去了,这还在里面问着呢,谁都进不去,我看啊,您还是去管管吧,别等着人家家属到家里来闹,闹到督查哪儿告你个纵容手下刑讯逼供,那可就有你受得了。”

“这个小子,真是没个老实时候!”中年男人重重的哼了声,对萧镇江的做法极其的不满意,到底不是第一次了,他也习惯了他这么莽撞行事,就算跟他说,打了骂了,回头照样还犯,什么都听,就这点教不听。

拍了拍老刘的肩膀,把手里的文件袋给了他,叫他顺道捎到资料科去把文件放着,自己走到了特询室的跟前,那些女警光顾着听里面的声音,没注意到有人到了,等看到的时候一个个都不用他说话,全都跑没影了,中年男人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走到特询室的门口,抬手敲了敲门,还没等开口说话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暴怒的:“给老子离远点!”

男人握住把手推开了门,对着屋子里怒火窜天的人说着:“你让谁离远点?”轻飘飘的一句话传进了他的耳朵里,让刚刚还在震怒之中的人瞬间冷静乐下来,侧过头看着门口的人,似乎是没想到进来的人会是他,立刻把脚从椅子上拿了下来,规规矩矩的站在原地,敬了个标准的礼:“报告仲局,重案三队队长萧镇江正在审讯一宗盗窃案疑犯,请局长指示!”

“我怎么不知道你们重案什么时候开始管治安的事情了?”仲世华站在萧镇江的面前,那嚣张的男人此刻就像是一个被人抓住犯错的孩子一样,乖乖的站在他跟前一点也不敢造次,自从乔永宁去世,从衣食住行,无一不是仲世华供给的,包括现在他坐上这个位置,萧镇江心里都有数。

“一个小偷,你一个重案队长亲自来审,审了十几个小时什么都没问出来你干什么吃的?能干干不能干给我扒了这身衣服走人!”仲世华说着,审讯就审讯,还闹这么大的动静,恨不得半个局都知道他抓了人回来了,破案率倒是快,也没少给他找了麻烦,他这也是刚从督察局回来,督察局的张局给他下了最后通牒,再不回去好好管教他这个徒弟,这身官衣萧镇江是彻底得脱下来了,投诉萧镇江的投诉信比表扬信都多,都能塞满一片的储蓄柜了!

话是这么说的,他还真想见识见识,到底是什么人,能让萧镇江这么沉不住气的连审了十几个小时还没审出来,他亲自教出来的徒弟,说是审讯专家也不为过,就没有他撬不开的嘴,如果不是他还有可取之处,这队长的位置也轮不到他来做。

点了点椅子身后的地方,萧镇江识趣的站了过去,替他拉开椅子,仲世华坐在了椅子上,抬起头来望向面前的人时候,有那么一刻愣住了,而仲只在仲世华进来的时候就像是触电了一样‘噌’的站了起来,丝毫不敢怠慢如果不是有手铐还连在椅子上,他现在的姿势恐怕和萧镇江并没两样。

从见到他的那刻,仲只除了害怕,竟没有一点想要向他求救的欲望,从仲世华当上局长那天,父子俩之间的距离像是拉开了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对他的感情也越来越淡,他甚至到现在还记得那天的情景,仲世华特意嘱咐里面的管教‘好好照顾’他,进去的头一个星期他几乎是在人为的错误中度过的,别说是休息了,就连晚上睡觉也是站在地上,明明旁边就是墙,却不敢靠上去,因为靠上去第二天查监控的时候看到,就是一顿毒打。

楼主:黯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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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梧桐西院

发表时间:2019-05-05 21:05:00

更新时间:2019-08-28 09: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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