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渣男退婚

张弛给杜建成拨电话的时候，本来是有个好消息。

他还没开口，杜建成说：“事情再缓缓。”

张弛愣了：“怎么个缓？”

“我在忙。”

杜建成没给他个解释，说完这句，挂了电话。

张弛拿着化验单看了一会，把东西收回文件包。

第二天，张弛销了假去上班，午休时间正吐得一塌糊涂，又接到个电话，有个同城快递的件到了。

张弛谨慎问了一句：“可别是到付。”

快递小哥态度良好：“您放心吧。”

张弛在楼下拆了件，一片红灿的花了他的眼，是张请柬。花纹精致，样式也不落俗套，是张弛费了两月心思琢磨出来的。

张弛笑了:不是说等等么。

等他翻开请柬看了一眼，张弛笑不出来了。他看着上头的名字:杜建成 宋让。

有同事买饭回来，看见张弛在楼梯口发呆，拍他肩膀:“怎么在这站着？”

张弛抽着鼻子笑:“没事，朋友结婚。”

同事说:“弛子，不是前女友吧，你眼睛怎么这么红？”

张弛仰着头说:“不是，风大吧。”

下班路上，张弛给杜建成拨了个电话。杜建成没接，直接挂了。

张弛开车绕着护城河转了好几圈，吹了一宿冷风，终于抽着鼻涕想明白了。

哎，那就算了。

隔天张弛发了高烧，他不能吃药，打电话告假，老板说:“你这来来回回，请了又销，销了又请，也不嫌麻烦，干脆别干了。”

张弛倒了大霉，失恋高烧丢工作。他在家躺了三天，晕晕乎乎的时候赵简给他打了电话。

赵简说:“你在哪？”

张弛咳嗽了两声，肺里火烧火燎的疼:“在家。”

赵简声音没什么起伏:“开门。”

张弛脑袋混沌，脑袋一歪，听不见声响。

再睁眼，是在医院，满鼻子消毒水味。

赵简坐在床边，看他睁眼，鼓起了掌:“为爱自杀，您可真伟大！”

张弛:“你就别笑话我了。”

他看了眼手上的输液管，身形一震，下意识就要拔针头。

赵简把他按住了:“放心吧，安全。”

张弛喉咙一紧:“你知道了？”

赵简嗤笑:“这么多年了，我都没发现你这快一米八的个头，其实是个女的。”

张弛摇头:“兄弟，一起撒过尿的。爷们还是爷们……”

“这事说来话长，以后再和你解释。”

赵简坐在床头削苹果，张弛问:“你今天不忙么？”

赵简手顿了顿:“还好。”

张弛:“我躺了几天？”

赵简知道他想问什么，说:“昨天，杜建成订婚。”

“我去了。”

张弛转头:“你去了？”

赵简说:“他送了请柬，为什么不去？”

“毕竟同学一场，我得去恭喜杜总时隔十年，终于得偿所愿。”

“顺便，我也送了他份婚贴。”

张弛瞪了眼睛:“你也要结婚了？”

赵简往张弛身上扔了个红帖子，张弛打开看了一眼，呼吸一窒，上头两个大名:赵简 张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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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渣男有约
张弛心下一跳:“是我烧糊涂了，还是你疯了。”
赵简放下手上的水果刀，削好的苹果塞张弛嘴里:“得了吧，你糊涂了这么多年，就现在最清醒。”
张弛:“那就是你疯了。”
赵简冷哼:“只能他杜建成娇妻在怀，春光得意？”
张弛抽了口气:“没必要。先不说他可能根本不在意，单说得罪杜建成，就没什么好处。”
赵简倒是满不在乎:“我怕他？”
张弛心里想:我怕。
俩人唠了会儿，外头天不早了，赵简拍拍张弛肩膀:“我先走了。”
张弛说:“我没什么事，你忙你的，明天不用过来。”
赵简说:“我掂量着功夫。”
赵简刚出病房门三分钟，张弛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杜建成。
张弛想了想，接了。毕竟这么多年的蹉跎，总该有个了结。
“喂。”
杜建成说:“今晚过来。”
张弛呵呵直笑:“去哪？”
杜建成只是说:“聊聊。”
张弛叹了口气:“算了，我想了想，你我其实还真没什么好聊。咱俩之间，可能就差一句分手。”
杜建成说:“分手？”
张弛明白杜建成的意思。在杜建成心里，他可能就只是个满足特殊性癖的炮友，这准备了大半年的订婚就是场笑话。
张弛说:“恭喜杜总，这么多年终于得偿所愿，美人在怀，好好珍惜吧。”
杜建成又问:“几天前，你给我打电话，要说什么？”
张弛:“忘了。”
杜建成声音终于冷了:“张弛，我给你台阶，你别不下。”
“……”
张弛有那么会儿说不出话，最后终于忍不住，咬着牙问他:“杜建成，你还让我怎么下？”
杜建成声音冷淡:“你以前不认识宋让？”
“认识。张弛说:“我认识杜建成的心头宝宋让，但我不认识杜建成的订婚人宋让。”
杜建成:“有什么区别？”
张弛红着眼笑了:“行，没什么区别。”
说完，张弛挂了电话。
他心里堵，一阵闷气半天没吐出来。
杜建成给他发了条短信:“东西回来收一下。”
张弛原本压根不想理，又想起来除了些日用品，身份证户口本都在杜建成那，当时为了忙活这个订婚，张弛把证件撂在那了，还有他的笔记本电脑。
张弛回:“金源街芳华小区三号楼二单元一零五，邮回来，快递费我出。”
杜建成:自己来取。
张弛咬牙骂了声“操”！
张弛输了一下午液，傍晚打车去了杜家，他没舍得自己的电脑。
杜家有了新主人，张弛这次来，杜家管家看到他，连个名都不屑叫。
张弛直接上二楼收拾东西，他在杜家有自己的房间，杜建成和他“睡”在一起，却不睡在一起。
不管杜建成干的多狠，到了最后，张弛总是能爬回来。
哪怕杜建成在床上总有些稀奇古怪的花样，张弛也从不抱怨。
叫杜建成不高兴的事，张弛以前极少做。
张弛翻到他的身份证户口本，提着笔记本电脑就要走，半路忽然觉得恶心，进厕所吐的一塌糊涂。
张弛呕了一身虚汗，回头一看，杜建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房门口。
张弛先是一愣，随后勉强笑了笑。
“我走了。”
杜建成:“去哪？”
张弛说:“这话问的，杜总管的有点多。”
杜建成把房门关了。
张弛心里一跳，退了一步:“杜建成，你什么意思？”
杜建成说:“我才知道，你和赵简还有这种关系。”

第三章 被迫做三

杜建成笑着说:“我们聊聊。”

张弛瞅着反锁的门心慌:“聊什么？一会宋让回来了，不好看。”

杜建成走到张弛身边，摸他的腰:“你不认识他，还是他不认识你？”

张弛退了一步:“杜建成，聊可以，别动手。”

杜建成收了手，问他:“你跟赵简怎么回事？”

张弛笑了，杜总这架势，好像订婚前一周劈腿换人的，是他张弛呢。

“没怎么回事，你跟宋让好好过，别人的事，少管。”张弛不舒服，兴许是又发了烧，他咳嗽两声，抬腿就走:“以后不用见了。”

他刚走出两步，杜建成忽然动了，他钳住张弛后颈，把人按在门板上。张弛头磕了一下，心头火起，手猛的后锤，被杜建成钳住，从背后往上提。

杜建成本就比张弛高大，快一米九的个头，到哪都有股压迫感，更别提还是先发制人。

张弛疼了，忍耐道:“你的虐待癖终于延伸到床下来了？”

“没有。”杜建成冷声道:“我有个好消息，你一直闹，没来的及告诉你。”

“你能有好消息？”张弛冷笑。

杜建成说:“宋让无法接受跟我上床，他同意让你住过来。”

张弛忽然就笑了:“所以呢？”

杜建成厌弃道:“所以，你不用再闹。也不用跟赵简演戏故意恶心我。”

张弛忽然问:“杜建成，我跟你睡了多少年？”

杜建成皱眉:“忘了。”

张弛说:“十年。”

张弛跟了杜建成十年，杜建成给了他间房，却不准他常住。

杜建成在床上不太温柔，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残暴。他个子大，东西更大，一般人还真受不了他。被搞哭没什么，但跟着杜建成，是感觉要被搞死。

有次杜建成出差，一个月后回来，一个电话把兴致勃勃的张弛招进了杜家。

张弛想跟杜建成聊天，可杜建成一句话都不爱跟他多说。揪起张弛就把人往床上按。那天晚上，张弛险些这口气都交代在杜建成身子底下。

杜建成喜欢看人在他身下哭着求饶。喜欢看美人鼻尖通红，眼角湿潮。可惜，搞哭张弛并不大容易，所以杜建成总是用力过猛，把张弛搞到哭到最后，再哭不出来。

张弛在床上不常出声。不说“不要”也不说“疼”，就因为杜建成说他不喜欢。

从张弛十八，到今年他二十八。十年的卑躬屈膝，还就真比不上宋让一句话。

这么多年，张弛从没一刻这么清醒。

他看清楚杜建成，看清楚宋让，也看清楚自己。

张弛深吸了口气:“谢谢杜总的好消息，可惜……”

“我不愿意。”

“哦，对了，还有……”张弛笑着说:“我原本也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但是现在，真是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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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打掉渣的种

张弛从二楼跳下去，摔折了腿。

他从杜家后门门缝底下爬出来，给赵简打了个电话:“兄弟，救命。”

赵简家住城西，杜建成家在城东。等赵简寻着定位过来，已经过了半个多钟头，张弛都死了半截。

赵简把血淋淋的张弛抱上车，油门一脚踩到一百八。

赵简红着眼磨牙:“杜建成要杀人？”

张弛光摇头，他说不出话。

赵简把张弛送进省医院，人昏过去前，张弛抓住赵简的手。

赵简说:“我懂，尽力给你保住。”

张弛想摇头，眼前一黑，人过去了。

张弛做了个梦，梦见三年前，杜建成二十五岁生日，他问杜建成想要什么。

杜建成搂着张弛在床上说骚话:“我想要个孩子。”

随着同性恋婚姻法实施，越来越多的同性情侣牵手，于此推进了无性别差异怀孕新型药物技术的发展。

张弛做了三个月试药员，自己都不知道注射了多少种稀奇古怪的试用药。
还因为身上颜色浅了一个度，被杜建成在床上操哭过多少次。但该有的效果没见一点。

三个月，张弛到手三十万，临床医学上却没任何一例男性怀孕成功案例，甚至同期试药的几人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副作用。

有人甚至直接心率衰竭。

张弛是开始尿血，他想着，这药是真的不能瞎试了。

辞职那天是杜建成生日，张弛给不了他最想要的，退求其次，拿着钱给杜建成买了个卡地亚的戒指。

他到了杜家，礼杜建成收下了，但张弛人没进去门。

张弛连句生日快乐都没亲口说上，宋让却发了朋友圈一堆庆生照。上头有宋让有杜建成，还写了一句:祝我杜哥生日快乐。

张弛在下头跟了一句:生日快乐。

宋让没回他，杜建成也没有。

张弛瞅着梦里的自己，只觉得一切都荒诞，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以前到底喜欢杜建成什么。

第二天，张弛醒了。赵简熬了一夜，眼圈通红。

赵简:“没什么大事，折了条腿，就是看着惨，没掉。”

张弛盯着天花板看了一整天，赵简走之前，张弛说:“能先借我三万块钱么？年底还你。”

赵简轻给了他一巴掌:“咱们俩还说什么借！”

张弛哑着嗓子说:“谢谢。”

赵简走了，张弛给他发了条短信，他已经没什么问题，医院也有护工，让他去忙自己的事。

赵简回了条:嗯。

夜里，杜建成打来电话，张弛直接把他拉进黑名单。没一会儿拦截提醒显示有新信息，张弛看都没看。

隔天，医生来查床，叹息道:“你这腿接好，可能也会稍微落些毛病，膝关节骨碎过于严重。”

张弛瞅着打着钢板的腿应了一声。

医生交代完注意事项就要走。

张弛瞄了眼大夫的工作证，说:“等等，李医生，我要做个手术。”

医生皱眉:“什么手术？”

张弛:“把他打掉。”

这床病人特殊，李医生印象深刻:“恐怕不行。”

张弛皱眉:“怎么不行？”

“你的情况实属罕见，如果贸然手术，中间可能会有意料外的状况，没有人知道后果……”

张弛摇头:“没关系，我自愿承担一切责任。”

“但是，我希望手术能越快越好，最好就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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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贴吧会吞，建议去长佩

第六章 不肯放手

最后，手术定在第二天下午。

李医生从病房出去，气的直跺脚:“我就没见过这么犟的人！”

“说了可能出意外，就是不听，拿着命开玩笑！下午叫张主任刘副主任过来会诊……”

张弛小声说了句:“谢谢”。

中午，张弛正在屋里吃护工从食堂打来的鸡蛋羹。味道微咸，上头的蜂窝眼儿有小手指头那么大，外头卖十块钱一碗，吃的人直心疼。

张弛正想，等他从医院出去，找份什么工作才能在年底还清赵简的三万块钱。
他是真没什么存款，以前手上有点钱，全耗在杜建成身上了。

张弛有些口渴，他想倒杯水。他行动不便，按了护工铃，有人进来，张弛刚要开口，抬头却看到了杜建成。

杜建成长腿一跨，走到张弛身边。他扫过张弛被吊起来的腿，眉头微皱:“还胡闹么？”

张弛深吸了口气，又多在护工铃上按了两下。跑进来个四五十的大婶:“怎么了？”

张弛问:“不是说全护病房，除了手术当天，不能随便进来人么？”

杜建成替她说:“三餐时间家属可以探望。”

张弛气笑了:“那是不是也要核实一下家属身份？”

“别闹了。”
杜建成在解开大衣坐在张弛身边，指着餐桌上的全是蜂窝的鸡蛋羹:“把这个拿出去。”

杜建成身上有股架势，那护工走过来，去端桌上的碗，被张弛按住了。

张弛对杜建成说:“随便扔别人的东西，是不是不太合适？”

杜建成说:“我不是别人。”

杜建成掰开张弛的手，让人把碗拿出去。

杜建成一个电话，没十分钟就叫来了宝顺斋的小母鸡汤，清和园的四味补血粥，还有绿绮园的素食。

红粥绿菜摆了一桌，杜建成说:“刚做完手术，吃点清淡的。前两天有会，闲不下来，今天才有时间来看你。”

张弛忽然想起来，那天杜建成和宋让一起过完生日后，第二天，进了张弛的家。

杜建成带着张弛送的戒指，在床上抱着他说:“这是我今年收到最喜欢的礼物。”

张弛一阵恶心，鸡汤的味道渗进鼻腔，更别提看到上头的腥油花。

张弛十分真挚的开了口:“杜总，算我求你，您就别吊着我了，我这口气，真已经断了。”

杜建成脸色不变:“张弛，差不多得了。”

张弛问:“什么叫差不多？”

杜建成:“还是那句，给你台阶，你就下。”

张弛坐在那好一会儿，才说:“杜建成，以前算我不要脸的纠缠你，可我现在不想了。”

“你对我没什么感情，我也不犯贱，咱就这么算了。”

“我不追究你强/奸的事，你也别再过来，等你结了婚，再过段日子，说不定我也能找到个真喜欢我的，以后，您走您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绝对再不打扰。”

“强/奸？”杜建成放了手上的碗，忽然问。

张弛笑:“不是么？”

杜建成说:“你愿意的。”

张弛吸了口气:“那是以前。”

“我现在不愿意了。”

杜建成说:“只是和宋让订婚，你就要这么闹？”

“不是闹。”

张弛看着杜建成，眼神清明:“这么说你可能听的明白，我看不上你了，杜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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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栽赃陷害

杜建成覆上张弛的手:“不会后悔么？”

张弛抽开手:“不会。”

“好。”

杜建成笑笑，走了。

张弛叫护工进来，让她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下去。

护工傻了眼:“这不是一口没动么？”

张弛:“没胃口。”

护工把饭菜盖好盖，一层层的摞好，小心翼翼提着塑料袋出去了。

张弛红着眼睛盯着吊顶天花板看了小半天。手机亮了，赵简打电话过来。

赵简说:“弛子，我爸让我去国外待两年，读个博士再回来。”

张弛之前就有听说这事，这段时间赵简正忙，他真不愿太过打扰。

“这是好事。”

赵简说他明天下午的飞机，走之前可以过来看看。

张弛想起下午的手术:“不用了。”

赵简说:“也行，反正我就是过去办个手续，过年还得回来，过年等你腿好了再聚。”

张弛:“好。”

第二天下午，张弛进了手术室，他这情况实在特殊，中途出现些意外，腹腔内大出血，差点连命都没在诊室里头。

张弛在床上躺了两天，第三天才睁眼。

李医生过来看了他一趟，检查心跳血压，最后拍了拍张弛肩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张弛:“借您吉言。”

他蹉跎了十年，真希望就此重新开始。

张弛在医院住到第八天，小护士过来提醒缴费。

张弛看了眼单据，就才八天，大大小小花了五万。张弛一阵肉疼，多亏他跟赵简提前开了口，不然还真可能被扣下。

张弛没有家属过来，他父母在他五岁时候离婚，各自组建家庭，又都有了孩子。张弛一直跟着爷爷奶奶，后来老人去世，这个没什么出息的同性恋，十八岁开始，就和家里断了联系。

张弛被放上轮椅，推着出去缴费，张弛掏出银行卡，输了几次密码都没扣款成功。

张弛蒙了，掏出手机一看，通知信息里，提示，就在今天上午，他的银行卡被冻结。

张弛正要打电话过去问客服这是什么情况，外头警笛嗡鸣，一队警察进了医院大厅，到了前台，掏出张弛的照片问他住哪号病房。

张弛恰好就在旁边:“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您之前是否有在洪兴客运公司工作？”

张弛听到前东家，下意识点了点头。

“财会？”

张弛:“嗯。”

“洪兴客运公司在您辞职以后，发现账户漏洞，怀疑是您挪用公款，请您协助调查。”

张弛这才刚从生死线上下来，就被架进了看守所。

看守所里，张弛才知道，他被人举报挪用公款三十万。

公司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满面油光，指着两年前，张弛银行流水里莫名多出来的三十万大骂:“我说公司怎么经营越来越难，原来都是有你这种败类！”

张弛记得这笔钱，这么多年，这是他最大的一笔流水，是他试药期间的工资，从现金存到卡里，再从卡里转到商家。

给杜建成买了份礼物。

极致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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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你后悔么

前老板名叫李大鹏，靠着拆迁房起家，没什么文化，脾气暴躁。

指着张弛鼻尖骂，吐沫横飞。

张弛只说:“我没有。”

李大鹏呸了一声:“你没有？就你这每件衣服都不超过三十块的乡下穷鬼，哪来的三十万？”

张弛说:“李老板，我在咱们公司干了四五年的财务，公司每年流水有没有百万，您心里清楚，我要是贪了这钱，厂子还能不能运做，您心知肚明。”

李大鹏脸上十分难看:“你这人不守职业道德，贪污公款不说，还泄露财务机密。”

“我不管别的，这三十万你要是解释不清，就得给我还回来！”

张弛懂了，李大鹏讹住他了。

公司连年亏本，李大鹏在外头有了三，心也没在家里，前段日子为了给外头的小老婆买房，急得焦头烂额。

洪兴客运本是夫妻产业，就算是李大鹏，也不能随意挪用基本资金。

半年前，杜建成说要订婚，张弛心思没在工作上，李大鹏找了个人帮他，张弛也乐的清闲，可这次回来，张弛就发现账务上乱七八糟。

他还没来的急整理，李大鹏就让他滚蛋了。

李大鹏声音越来越大，好像自己都信了张弛偷他三十万，半路里差点上手。

民警把李大鹏拦住，提醒他注意举止。把张弛带下去单独做笔录。

“你说你没有挪用公款，那这三十万的来源能说明么？”

张弛低头想了想，说:“我做过一段时间的试药员。”

“月薪十万，干了三个月。”

张弛把当初试药公司的名称地点全部坦白，但没说药物类型。

民警做好笔录，让张弛等后续调查。

张弛在看守所待了三天，这段时间他本就大病小灾不断，加上狱里潮湿阴凉，腿疼的厉害，肺里也不好受，一咳一宿。

三天过去，调查员那边给了信。

张弛说的这个公司，本身就是违法运营，如今国家已经严令禁止未注册药物人体试药，那企业说是公司，其实就是个违法实验室。

这公司违规营业两年，什么也没做出来，中间还闹出了人命，被举报查封。实验室的头卷钱跑了，谁也不知道那个时候的试药者名单，也没人能为他证明。

而且当时那实验室怕人查账，大部分资金都走的现金，也没账户交易流水可查。

张弛咳嗽着问，就算没法子证明这钱是我的，那也没法子证明是洪兴客运的。

警察说:“洪兴客运那边，确实有笔账单漏洞，比三十万，只多不少。而且还是在你管理财务的时期。”

张弛咬牙:“做假账？”

“以洪兴客运的实力，短期之内做出这么合理又缜密的假账，估计不大可能。”

张弛红着眼低头想了一会，忽然咬紧了牙:“我想见李大鹏。”

李大鹏被招进来。

张弛咳嗽了两声，问:“李老板，您到底想怎么样？”

李大鹏呵呵冷笑:“还钱。”

“你要是还了这三十万，我可以考虑既往不咎，咱爷们儿心肠好，就说这钱是你先拿去用了，我也不用你在牢里蹲个三年五载，但你要是不还……”

李大鹏眼神发狠:“你就在监狱里待着去吧。”

张弛:“李老板，我是真立刻拿不出三十万，不如这样，等我出去，每个月还你一部分。如果我进了监狱，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李大鹏嗤笑一声:“你怎么知道我拿不到？”

这话一落，他意识到自己好像说的太多，忙把话题又拉回来“这三十万，必须一次还清。你还敢和我讨价还价？”

“再说了，就算你进去，你不也还有父母，儿子欠的债，他们也不能一点都不担待不是？”

张弛呼吸一窒:“这和他们没关系！”

李大鹏:“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血缘在哪呢！”

张弛后头没出声。

他知道这些话，是谁想通过李大鹏的嘴告诉他的。

李大鹏闹够走了，晚上，张弛申请给赵简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通，赵简兴高采烈的跟张弛说外国的空气都是自由，终于脱离家里老头子的掌控。

张弛笑着说多拍点照片。

赵简问他，算上时差，国内现在得是十一点，这么晚打电话有没有事？

张弛顿了一会才说，没，都挺好，这段时间谢谢你了。

第二天，李大鹏又来闹，这次还带了一家老小。

李大鹏的闺女朝着张弛脑袋上扔了个塑料瓶子，眼神真像是瞅着祸害了她家的罪人。

李大鹏直接掏出手机就给张弛母亲去了个电话。

张弛从凳子上扑下来，把李大鹏手机打掉了。

李大鹏大叫:“你们看到没，这还动上手了！”

民警把两波人分开，张弛终于忍不住，红着眼睛给杜建成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了，张弛咬着牙，一字一字都要浸出血来:“杜建成，你还是人么？”

电话那头的人笑了:“张弛，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李大鹏又在那边喊起来:“185XXXXX967！”

张弛手都打起了哆嗦:“你让他停下来！”

杜建成:“哦？什么停下来？”

李大鹏把手机贴在耳边。

张弛死死抓住手机，喉咙口都冒出口腥气:“全当错了，算我求你，我借你三十万，这事不要让他们知道！”

杜建成声音冷下来:“张弛，我为什么借给你？你算什么东西。”

第十章 夜医
杜建成把人抱回去，当天晚上，张弛就不行了，高烧加咳血。
大晚上，李敬科被一个电话招进杜家。
李敬科是杜家的私医，又见到张弛，愣了。
杜建成不耐烦:“还不快点？”
李敬科把诊疗箱放下，给张弛检查一遍，输液留药。
李敬科最后看张弛的腿:“最好再去拍个X光。”
杜建成坐在一边抽烟，脸色不大好看:“很严重？”
李敬科:“不好说，我看他这腿，应该是做了钢板或者髓内钉。”
杜建成皱眉:“就这么俩人半高的楼，怎么能摔这么严重？”
李敬科收拾自己的箱子:“那你得看这俩人半是大明还是敬明。”
杜建成不说话了。
张弛烧的迷糊，又咳嗽起来，杜建成把烟头撵了，到床边把人抱起来，给他顺气。
李敬科:“那我……”
杜建成摆手:“你先回去，有事我再叫你。”
李敬科从杜家出来，司机小周在下头等着送他。
上了车，李敬科问:“怎么没见着宋让？”
小周叼着烟:“国外有个合同，杜总让他去了。”
“哦。”
李敬科若有所思。
小周年纪不大，不如李敬科有眼力:“宋让要是在，杜总能让他进来？”
李敬科点他:“话不能这么说，张弛跟了杜建成怎么也十年，多少也有点感情在里头。”
小周嗤笑:“有什么感情，就是人好看点，玩的顺手。”
李敬科:“好看的多了去了，怎么就非薅这么一个。”
小周开着车，心不在焉:“便宜呗。”
李敬科不说话了。
有的人脑子轴，就是转不过弯，杜建成这个身份，身边哪缺什么便宜的，这么多年里也没见他再收过哪个“三房”。
更别说，杜家老太太那么待见张弛。
等老太太回来，要是知道订婚前两天，宴会上忽然换了人，还不知道要怎么样。
杜建成在张弛屋里坐了半宿，拔针换药一手操办。
也就前几年的事，张弛身体忽然就不怎么好，干狠了就得病几天，发烧输液都是常事，杜建成都习惯了。
半夜里，张弛醒了，看到旁边的杜建成:“渴。”
杜建成下床给他倒水，张弛喝完，又说:“饿。”
杜建成下楼敲管家的门:“找人熬点粥，清淡点的。”
等杜建成端着粥回来，张弛睡着了。
杜建成气的磨牙，上床在张弛脸上捏了一把:“存心折腾人呢？”
第二天，张弛醒了。
手上多了个针眼，屋里没人。
张弛嗓子里痒，刚咳嗽两声，杜建成把门推开。
“桌上有水。”
张弛现在看到杜建成心里就怵，生怕一言不合，杜建成再给他搞出个什么百十万的债务。
“吵着你了？”
杜建成:“你觉得呢？”
张弛不出声了。
杜建成没走，站在门口问他:“想吃点什么？”
张弛看到杜建成就没胃口，摇头:“不太饿，不想吃。”
这么普通一句话，也不知道挠到了杜建成哪根神经。
杜建成眯着眼睛看他:“还没闹够，还要玩绝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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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有肉还被吞了，可去长佩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