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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6k字小短篇he 花旦攻x侯爷受 第三人称视角欢迎大

楼主:且歌涸辙之鲋  时间:2020-01-23 23:47:52
【原创】6k字小短篇he 花旦攻x侯爷受 第三人称视角
欢迎大家来看一看提提意见啥的

楼主:且歌涸辙之鲋  时间:2020-01-23 23:47:52
“迢迢陌上花⋯⋯”
东家一边哼曲儿,一边擦着烟杆子,见我发呆骂了我一句:“愣着呢?给我烟袋补补。”
我“哦”了一声,忙去补烟草,没个防备被呛得直咳嗽。
“嗐!小姐身子丫鬟命。”东家骂骂咧咧地抱怨,把我赶走了。
若是轮到别的丫鬟当值时被主子嫌弃赶走,想必该着急了,可我不一样,我是“小姐身子丫鬟命”,很心大,针尖一点儿的心里头装不下俗事,只有春花秋月罢了。
我的东家是乡里最吃香的钻石王老五,三十岁出头,有着一座自己的戏园子,叫“梨园”。
听王嬷嬷讲,原先也是拉扯出的一个戏班子,没人唱花旦呀!这年头,是个角儿都自矜身份,谁肯顾这个小戏班子呢?学艺不精的东家又不要,这一大帮子人养在一个小破院子里,叫东家急得满嘴燎泡。
那怎么办?眼见这班子是拉不起来了,人心惶惶的,东家一抹面儿,”嗐”的一声转身进了屋子里,片刻便出来一个吊梢眉的粉面小白脸儿,身段颇有那么点儿意思。
一班子人面面相觑,想着这一大老爷们儿粗声粗气的,怎么能唱花旦呢?
诶哟,这一嗓子“良辰美景奈何天”叫一班子人喜上眉梢,用肘子顶顶东家:“藏得够深啊?”
东家不大高兴的样子,呸了一口子,心想要不是迫于生计,老子决计不做这个事儿。
自个儿作自个儿班子里的顶梁柱,到底不是个意思。后来东家东奔西跑地起了家,班子里也换了一波又一波的人,从青楼赎了个姐儿唱花旦了。
“诶哟,青青啊,你是没听过东家那一嗓子,嘶——教我说,虞姐儿哪儿能比得上万一?可惜,可惜,这些年旱烟抽得呀,怕是废咯。”
虞姐儿每每上台,都有乡绅给她丢银锭子呢。
我不招五六地想,又驳了王嬷嬷一句:“我先前分明听着他吊嗓子呢!”
王嬷嬷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摇摇头捧起手里的箩筐走了。
我日日里很闲,虽说东家就我一个贴身丫头,但他什么事也没有,很好伺候,我于是多的是时间抓猫逗狗,游手好闲,就等晚上伺候用膳的时候把十里八乡的新鲜事儿全说给他听。
这日里,我一边倒豆子似的说,猝不及防地叫东家打断了:“小青青,你可别瞎说呀。”
我没瞎说呀!我很不服气,忙将证据一个个列给他:酒楼的大嘴说的,十之八九都是实话,他连皇帝的诏书都能提前几日晓得,何况这点儿小事呢!并且听闻那官家马车已经到肃州的驿站了,那传的呀!说是好不威风,这可是正经侯爷啊!是咱们这个偏隅小地难得的大事儿!
东家愣了好半天,才喃喃地说:“哟,都小侯爷啦。”
那天东家忽然叫我聚鹏楼买酒,我回去的时候他已经醉的不像样子,抱着酒坛子喊“青青”。
我撇了撇嘴,有酒干嘛还叫人去买!好说歹说地劝着脱了鞋袜外衣,一身酒味的就叫他睡了。
出了东家的房门,夜风将我红红烫烫的脸吹凉了。
第二日,东家早上一起来就拿着棍子满院子打我,说我不会伺候人,他第二天起来看到吐的满床污物,想杀了我的心都有了。
我抱头鼠窜连连求饶,最后实在无法,就喊:“平尧啊!我错啦!”
东家愣了愣,气得棍子都脱了手,说我没主仆尊卑,犯了错还敢这么叫他名字。
不过倒是不再提打我的事情了。

第一次见小侯爷,是我特地找东家告了假,提着一篮子鸡蛋去的。
大家都是邻居嘛!搞好关系是必须的。我一边强行按捺着自己的八卦之心,一边从凑热闹的乡亲当中挤来挤去,好不容易到了第一排,一打眼就看到撩开帘子的手。
真好看啊。
小侯爷的手骨节分明,却白白细细的,跟“侯爷”这个威风称呼一点儿都不搭。发着呆呢,后头人就推推搡搡地,回过神来只再瞧到一片飘然的衣角。
我把鸡蛋交给后面的一个大哥,乡亲们看到纷纷红了脸,翻着白眼骂着还是东家机灵,知道上赶着拍马屁,他们这些老实的乡民只好老实的穷着呗!
酸言酸语的我没听,只是那小哥看着我还愣了半天,好一会儿才接手了,略带生硬的说,多谢姑娘。
我忙摆手说我是隔壁梨园的丫头,只见那小哥顿时脸都绿了,急匆匆地进了侯府。
回到梨园我才听说,原来小侯爷以前都是住在隔壁的,七年前叫皇帝喊走了,刚好走的那日东家捡到的我,这些事还不知道呢。
我回去照模样跟东家说了,说到那小哥脸都绿了的时候,东家脸也绿了,说:“去就去,还带什么东西?”
嗐,怎么这么小气呢。我腹诽着东家,不敢说出来,却看到东家吧嗒吧嗒地抽烟,看起来烦得很,把我打发走了。
第二日我起来的时候,出门便瞧见东家蹲在路边,一双眼睛熬的通红。又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他起身拍拍衣服说:“青青啊,跟我出门一趟。”
片刻后又来回踱步,说:“算了,到侯府谈生意,你别去了,我叫四宝跟我去。”
四宝都一把年纪了,还是叫四宝,因为东家懒得换名,我撇撇嘴,眼看着东家手忙脚乱地照镜子,还说后悔熬了一宿,眼睛都是红的,又马不停蹄的问我:“我那件墨绿镶金边的袍子呢?”
恕我直言,那件最丑。
这么想着,我还是给他从箱底翻了出来,美滋滋地想:以后咱们梨园,说不好还能上侯府唱戏呢!那多威风呀。

楼主:且歌涸辙之鲋  时间:2020-01-23 23:47:52
我原先当他这一走起码走半天,未曾想一个时辰不到人就回来了,焉儿了吧唧的,配着墨绿的袍子像一根腌黄瓜。
我不敢触霉头说话,东家就自顾自地和我讲:青青啊,咱们戏班子去不了侯府了,今个儿侯爷面都没见着。
我不解地宽慰他,说十里八乡没有一家戏班子比得上咱们家。
就见东家抹了把脸说,嗐,人侯府自己养了个戏班子,还用得着请吗?

侯爷刚来咱们这儿,就去巷口的戏台子摆了一出戏请大家看,有不要钱的花生瓜子炒豆子,就算没戏听也能座无虚席。再说,万一能见着侯爷呢!
果不其然,等我跟东家到的时候,镶边的位置都没了,我埋怨着东家拖拉,临出门前竟然又跑去茅房呆了一炷香。左右都是不花钱,自然先到先得,东家也不好意思跟老早来占位子的乡亲们抢,倒是有几个生意人见到了东家客客气气的,问他要不要到前面来。
东家讪讪地说不了不了,跑到角落里窝着。戏台子附近都有几个兵,大概是侯府的人,我看着东家像做贼一样躲来躲去,喊他了一声“东家”,却被他按住了嘴:“嘘,青青,我们是来打探实力的,要低调。”
哦。
侯府又不开戏台子,探什么探。
侯爷倒是没来,但这趟也值了。你别说,侯府就是侯府,那戏唱得!最厉害的是那个花旦,旁人看不出来,觉得身段唱腔都是极好的,像我这样养在戏园子里的能看不出来吗?那是个男的呀!
东家大概因为觉得咱家比不过他们,一路上都失魂落魄的,跟他说话他也不搭理。
我无奈,索性不说话了,哼哼唧唧地唱刚听的那戏。
这不是火上浇油么!果然东家狠狠地一抚袖子喊我别唱了,那模样是从未见过的吓人。我一缩脖子,嘟囔着:“不唱了不唱了!这破戏子唱得肖像虞娘子,却哪里有她半分风骨啊!”
这回这话说的错不了了吧?拍自己家台柱子的马屁,东家兴许会开心点儿。
东家果然不生气了,愣愣地念叨着唱段,而后说:“对啊!这么像,虞娘子、虞娘子,说不定⋯⋯”
我也懒得管他,去小厨房狐假虎威说东家想吃槐花糯米饼。嘿,那戏台子旁边的槐花树真馋人呐。
反正那天,东家一头扎进虞娘子房里,好些时候都没出来。王嬷嬷神情暧昧地让我去烧热水,我嘴巴里嗯嗯啊啊地应着,压根儿没往心里去。
东家也没用上热水,回到房间的时候意气风发,神清气爽地,让我去最好的环翠楼给虞娘子买玛瑙头面,说她想好久了。
我问东家:虞娘子要当老板娘啦?
东家呸了一声,把我赶走了。
那时我正抱着一个小箩筐出门呢,四宝喊住我,叫我顺便送一封信给侯府去。我一头雾水,他又叮嘱:“别送错了!不是给侯爷的,是给那个花旦、那个角儿的!”
我一看,是虞娘子喜欢的海棠信笺,也没多想,往衣襟里一塞,先摘槐花去!
这个时节的槐花最好啦,小孩子会捡地上掉的吃,流浪汉也会用它果腹。不过如今人们日子越过越好,大家都不愿意吃槐花了,嫌麻烦。
于是我碰到了另外两个来摘槐花的人,也很吃惊。
他们俩背对着我,我看着那只捻花的漂亮手,隐约有种预感,而这种预感在旁边小哥侧头和他说话的时候得到了证实——那不就是收了鸡蛋的小哥嘛!
我走向前去,笑嘻嘻地和侯爷说:“花尖尖的欲落不落的最好吃——”
对上他清冷的眸子,我余光里看到的那个小哥脸又绿了。
侯爷大吃了一惊的样子竟也这么美,我俩面面相觑,看了好一会儿——
他和我长得好像。
倒不是说侯爷男生女相,仿佛是我的五官被画师润色以后,又添了瑰丽风情才成了侯爷,而这样的大美人却偏偏冷着一张脸,更是不可亵渎啊。
我涨红了一张脸,总觉得得说些什么,于是絮絮叨叨地讲:“哈哈,侯爷,这槐花放到糯米里再加蜂蜜,上锅蒸就很好吃,您若喜欢清淡点儿的裹一层紫苏叶子也很香的⋯⋯”
他眉间一攒,片刻又松了,眉眼间带上一点儿回忆的样子,周身的气氛仿佛也温暖了起来。
“我知道。”
哦,人家知道。
我一时无语,一个劲地朝旁边的小哥看,那小哥冷声道:“这是梨园的人。”
侯爷怔然,又看了我一眼,而后缓缓地叹出一口气。我看见小哥手里捧着一块深色的布,上面都是槐花,侯爷不太高兴地接过来,把上头的花瓣都抖落了。
⋯⋯这样浪费,如果他不是侯爷,我一定好好说他一顿。
然而我只是安静如鸡地目送侯爷走远了。
当天夜里,东家又喝了好些酒,不过看着是痛快酒,等我端上槐花饼的时候更是开心得手舞足蹈,笑嘻嘻地捻了一块吃了,跟我讲:“青青,你吃紫苏叶子裹的!”
呸,我才不喜欢吃呢,我喜欢吃蜂蜜加得多多的,又腻又甜的。
我瞧着分明东家也不喜欢吃,小厨房还是做一半蜂蜜,一半紫苏,真是笨死了。
睡前我一摸胸口,才发现竟然忘了给那角儿送虞娘子的信了,拉到,明天再说罢!

第二天大早,我去送了信,正巧碰上那角儿出门。瞧着那高大的身材和宽肩窄腰,当真不像是那个一步三摇的花旦啊,我都没认出来,和他说我要给角儿送信,他才失笑说:“我就是啊?”

楼主:且歌涸辙之鲋  时间:2020-01-23 23:47:52
他也不避讳我,三两下就拆开了看,看着看着面色变了,问我:“这⋯⋯虞娘子,可在你们戏园子里?”
我点点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门也不出了,立刻迈了回去,留我自己在哪儿一头雾水的。
回到府里,我瞧见东家又翻出那件丑陋的墨绿袍子,还一直对着镜子照,看到我来了对我说:“青青啊,别泡浓茶了,泡杯胖大海来。”
我嘲笑他:“东家转性啦?要护嗓子,这么些年的烟别抽啊。”
东家一点儿没生气,还嘿嘿笑了声,嘟囔:“谁晓得他还回来呐?”
我听不懂了,乖乖跑去泡茶,刚端进来就看到一个眼熟的人,约莫半个时辰前才见过。
那侯府的花旦笑眯眯地作揖,东家则满脸复杂,我瞧着气氛尴尬,忙说:“额,先生不妨喝口茶,刚好,胖大海对嗓子好的。”
那先生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那护嗓子的茶,就见东家气急败坏地红了耳朵,骂到:“行吧行吧!往后我就是你东家,虞娘子院在那头呢,去去去!”
先生也没喝上茶,麻溜地走了。
这个徐昌平就一直待在咱们梨园,更与虞娘子成就了一段佳话。
不过这都是后话,我现在眼见东家不高兴,也不知道为着什么,只知道他天天天不亮起来,偷偷摸摸地吊嗓子。
这小侯爷约莫是个戏痴吧?徐昌平才来梨园一天,他就按捺不住地亲自跑过来了。
谢天谢地,东家没穿那件墨绿的褂子,穿得是件月牙色的长衫,修长又好看。
眼见小侯爷脸红了红,却板着脸说:“傅老板,你把我侯府的花旦聘走了?”
东家有点儿手足无措,又像极欢欣的模样,此刻慌了神:“我没有!不是我!是那个虞娘子聘的他!”
侯爷双眉一攒:“我说,他被你聘来唱戏了?”
东家松了口气,理直气壮地说:“嗯!是啊,可惜侯府就徐昌平一个花旦呀,戏台子搭不起来了⋯⋯”
不知为何,我隐约从他周身品出了点儿“虚”的意思。
侯爷轻咳一声,面上渐渐渡上一层好看的粉色,让我看花了眼睛。
“那你⋯⋯本侯能不能聘你⋯⋯”侯爷眼睛朝旁瞥去,猝不及防地看到我直勾勾盯着他看,仿佛骤然回神了似的,“咳,聘你们梨园的花旦来唱戏。”
我隐约觉得东家瞪了我一眼,还没回过味来,就听他狗腿道:“可以可以!只不过徐昌平你听腻了,虞娘子偶感风寒,这样吧,我跟你回王府唱!”
哦,东家要唱戏了。
此刻,王妈手里的杯子跌了,四宝嘴中的茶水喷了,门口看门的旺财肉骨头也不啃了。
嗐,碰上侯爷,哪儿还有正常的呢!
东家像个小孩子,卯足了劲儿的拉筋、吊嗓子,看得王妈也直翻白眼儿。
我问他:“这么喜欢唱戏之前怎么不唱,还抽大烟。”
东家:“你懂个屁。”
好嘞,我不懂。
我是个正经人家的丫鬟,不是出来陪东家卖的。
于是演出那天,我两手空空,抱臂看着东家忙活来忙活去的,一张青俊的脸被浓彩泼了,颇有一点儿瑰丽的意思,腰上一束,对襟红袍一穿,点翠珠瑶一戴,脚踩龙凤立履,倒真是个活脱脱的名角儿。
他咳咳几声清清嗓子,又期待又害怕的模样倒有几分可爱。
我对他评头论足一番,福至心灵:比起虞娘子差点儿,比起徐昌平好点儿。
他“嘿嘿”地笑了两声:“比徐昌平好看就完事儿了。”
唱戏的事儿我是一窍不通的,侯爷性子好,不介意和咱们这些下人听戏,于是上至侯爷和他的姑奶奶长公主,下至王妈四宝甚至小旺财,都巴巴地挤在戏园子里,只听鼓点咚咚锵锵地一打呀,东家迈着圆场步到台中央一个亮相——
那精气神儿,叫在场之人无一不叫一句“好”,我看得懂个屁,但我会鼓掌啊,我喊得头一个的响。
东家像是听不到,稳稳当当地捻着兰花指说词儿,眼睛直勾勾地,我腹诽:唱戏的莫非都这样练出来的?
唱到高调儿时人人替他捏一把汗,谁曾想——东家竟直接破了嗓子!
噢,破音了。
一时之间台下鸦雀无声,鼓点也极为短暂地停了一息,立刻续上了。
到底这几年烟酒败了嗓子。我有点儿担心东家,却瞧见他势如破竹的气派。
后来我才知道,那出戏根本不是唱给咱们听,咱们不配罢辽!
“啪”的一声,只见王爷衣袖一挥,扔了串珠子上台去。
王妈与四宝的脸色皆变了变,我也愣了愣。
到底咱们东家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虽说是侯爷,可这样打赏还是有些折辱人了。
“怎么,都画花脸上去唱戏了,还受不住点儿赏?”
我一回头,却见是那个侯爷的贴身小哥。
那小哥看到我的脸还是不大习惯的样子,别扭地别过去:“哼,不要脸的。”
我说:“你这人讲话怎么阴阳怪气?”
他说:“如今已有了你,为何还不珍惜?”
我一头雾水,他瞪了台上一眼就回主子那儿去了。
嗐,帅是挺帅的,就是脑子不太好。
然而受到“折辱”的东家果然很生气,竟在台上一边唱着戏,一边流下眼泪来。
虽说舞台的职业素养让他装作无事发生,可我知道,至少侯爷是看到了的。

楼主:且歌涸辙之鲋  时间:2020-01-23 23:47:52
东家唱罢换作旁人登场,王妈便在一旁擦眼泪说,青青呐,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听一回东家唱戏呢!……从前、从前也是这般,他在台上唱,侯爷在台下看。侯爷那时候还是个小郡王,面皮子也薄,从不肯像那些乡绅老板扔金银珠宝的,只肯偷偷叫下人送过去。最后一次,皇上急召,他在那火急火燎的传召官眼皮子底下冲去戏园子,不管不顾地扔了个玉佩上去,东家便唱也不唱了,手忙脚乱地接了,那场子票钱都退了不少呢。
我转过眸子去瞧台下,便见东家直勾勾地瞧着我们这儿,不知在看什么。
万不曾想刚刚听得一脸痴迷的侯爷好似听着了王妈的话,转过来了,盯着我问,你叫什么?
噢,侯爷还不曾问过我的名字呐?我不明就里地说:青青,青青河边草的青青,我家东家取的。
侯爷脸色瞬间变了,“哼”了一声拂袖走了:“这戏不看了!”
我很奇怪,我叫青青,碍着他什么了?
东家仍披着他那对襟绣凤袍,画着一张妩媚多情的浓彩脸,见王爷跑了也追过去,头顶的翠环一摇一摇地作响。
得,听戏的走了,唱戏的散了,咱们这群人还留着干嘛呀!
“伤风”的虞娘子来救了场,唱了一首《鹊桥仙》。她嗓音柔柔地,又有十足风情,柔肠百转的吟:“两情若是长久时,岂在朝朝暮暮。”
岂在朝朝暮暮。
我有点儿担心东家与侯爷,从戏园子出去了。侯府好大,我又不认得路,好在碰上了侯爷的贴身小哥,他模样仓皇,面红耳赤。
我问,侯爷和东家在里头吗?
他说在,但叫我最好别现在过去。
莫名其妙,我青青会听他的吗?
⋯⋯后悔,现在就是特别后悔。
路过小轩窗往里一探,却见屏风半遮半掩。东家的戏服已褪去大半,厚实的臂膀上缠着一双白净的手臂,手指颤抖着曲起来留下几道抓痕。
顶着那张花旦脸,东家与侯爷耳鬓厮磨,亲吻着他的耳尖。
我蹲在轩窗下边,他俩窗也不关严实,里头传出一阵阵轻喘,侯爷难耐地一声声催喊着“平尧、平尧”,而东家则低沉地喊他“卿卿”。
侯爷全名叫纪凡陵,哪儿有青这个字?
此青青非彼卿卿也。人家喊老婆叫“卿卿”,还怪腻歪的,难怪侯爷听到我的名字这么生气。
我替他们关上了窗,悄声退了出去。
“我就叫你别进去。”那小哥说。
“我东家勤俭持家能说会道温柔贤淑体贴大方,嫁过来定是侯府内务的一把好手。”我说。
我俩于是抱着膝盖坐在台阶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我替东家把莫须有的罪全洗空了,笑嘻嘻说:他就是喜欢琥珀,又得不到了,就买了几颗核桃仁放在家里,又不是说他就喜欢核桃仁了,对不对?
小哥看了我好半晌,才闷声道:“核桃仁有核桃仁的好,有人会很喜欢。”
直到过去快一个时辰了,里头传来东家欢欣的声音:“那个,不好意思啊有热水吗!?”
那声音大的仿佛想要整个侯府都听着。
侯爷小声地说:“你要死啊你?”
东家大声说:“死在卿卿怀里……”

“不要脸。”我和小哥面无表情地啐了一声,烧热水去了。

楼主:且歌涸辙之鲋  时间:2020-01-23 23:4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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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且歌涸辙之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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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寒武纪年

发表时间:2020-01-15 22:41:00

更新时间:2020-01-23 23:4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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