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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想，卡卡西也不是喜欢关于带土的所有事情的。


卡卡西同样讨厌带土在”晓“的那帮子神经病朋友，带土对食物的品味，带土晚睡晚起和随便从叠好的衣服堆中间抽出来一件的习惯。


他讨厌带土对于不需要吃食物这件事的偏执，刚开始同居的时候，卡卡西特意带回来的甜食每次都会放到过期。为了让带土吃下甜食，卡卡西只好自己把蛋糕含在嘴里哄他接吻。蛋糕这种东西全都甜的要死，含在嘴里就觉得脑浆像是被穿着牛奶砂糖色盔甲的骑士们践踏过去一样。


还有带土每次把头靠在他肩上，黑发刺得他脖子一阵发痒，好奇地读完一段亲热天堂之后，那种对他的品味完全踩不到点子上的嘲讽。带土总是很高兴地说些什么”这个男人居然脚踏两条船他在练劈叉吗“之类，一点也不聪明的笑话，然后表情得意又高傲的站起来转身走掉，好像获得了精神上的胜利一样。


好吧，卡卡西承认对于这件事，他只讨厌带土转身走掉的那部分。


比起这些事情，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带土消失之后的市售便当和晚上当做夜宵的泡面。便当永远不是太咸就是太淡，泡面永远不是太涨就是太硬，一个人的被窝永远太冷。


卡卡西原本坚实如冰面的生活慢慢被带土蚀出一个个洞穴，再以自己的存在填满。当他忽然就这样消失之后，只有蜂巢状的空洞，像是脆弱的爱情在生活内蒸发留下的痕迹，证明他曾经存在于此。


冰箱里留着半份戚风蛋糕，据带土说，那家甜品屋的奶油味道极好，蛋糕本身却只是一般。作为完全的悲观主义者，带土总是小心地把奶油下面的蛋糕尽数吃完，剩下奶油的框架和一层薄薄的蛋糕在晚上睡前享受。


那天他大概心情不好，连自己最喜欢的部分都没吃完，好的奶油过期特别快，在冰箱里放过一天气味就让鼻子敏感的卡卡西有些难受，只能丢进垃圾桶。


今天是卡卡西第六天买同一种蛋糕，他手很巧，剥下的奶油层比带土剥的要干净漂亮得多，简直像直接把蛋糕的部分替换成空气一样，所有原来的棱角都保持尖利的姿态。


他闭着眼睛，尽力模仿带土吃甜食的时候脸上那种很享受的表情，吃完了剥下来的蛋糕。剩下的奶油部分被他放到冰箱里，每天更换。


那是个把时间停在带土离开那一天的仪式，只要冰箱里还留着半份蛋糕，卡卡西就还可以相信带土某一天会像忽然消失一样再度出现，洗完澡眯着眼坐在床上，在卡卡西已经哈欠连天的时候，慢吞吞把剩下的蛋糕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