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命运是一条孤独的河流，谁会是你的灵魂摆渡人？
.
我很高兴是你。

注，请勿上升真人，不喜勿喷。
这里凉野，幸识。

搬文

序
.
听说过摆渡人么
.
摆渡灵魂
.
抵挡恶魔
.
因为灵魂而存在
.
Hey,灵魂
.
穿过这片荒原啊
.
通向天堂的彼岸
.
你在犹豫什么
.
不过是一场救赎
.
而已

一.
我是王源。
.
TFBOYS——王源。
.
噢，等等，
.
TFBOYS么，
.
还是留在心底好了。
.
叫我王源就行。
.
毕竟手中的一纸通知书不骗人。
.
无能为力。
.
反正退团，早晚的事。
.
还是早接受为好。
.
我总是这样安慰自己，再无可奈何地笑笑。
.
最近常喜欢一个人发呆，静倚在阳台躺椅上，看着山城落日。
.
太阳总是一点一点悄悄在余晖的轻掩下离开。
.
一如悄无声息溜走的时间，或是欢喜，或是悲寂。
.
王源啊，
.
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
舍得么？
.
呵，舍得。
.
舍得最爱的火锅，舍得抚摸千万遍的吉他，舍得这大千世界。
.
却独独舍不得他俩。

二.
不舍得——到最后也会释然吧。
.
把要紧事做了先。
.
退团，总要有理由。
.
王俊凯那家伙对团固执得很，老幺也是个倔脾气的主。
.
他俩对组合执念很深。
.
或者是说，我们仨对组合执念很深。
.
也许攒够了失望，他俩就会放我走吧。
.
我开始做一些以前从未做过的事，不断触及王俊凯的逆鳞与底线。
.
熬夜，乱吃麻辣烫，发烧不吃药......
虽然每次都会招来一顿揍，但王俊凯的眼神里总有心疼和自责。
.
“王源，好好照顾自己，好不好。”
.
每次挨打后上药，王俊凯都对我这么说。
.
可能在他眼里，这叫叛逆。
.
既然是叛逆，那就叛逆到底好了。
.
我做出了一个让我后悔的行为。
.
但是不得不说，达到目的了。
.
我抽了烟。
.
只是没想到事情这么快传到网上，发酵那么快。
.
这次，该失望了吧。
.
或许有。
.
王俊凯知道事情后连夜赶回北京，听说在飞机上还在工作，几乎是一天一夜没合眼。
.
然后给我上了最深刻的一课。
.
那晚差不多打断了两根竹竿，最后还是千玺赶到拦住王俊凯，王俊凯才停下手。
.
伤重得嘛，现在都结疤了，摸上去还会痛。
.
是那种刻苦铭心的痛。
.
撕心裂肺。
.
那天晚上我们仨几乎都没睡着。我疼得无法入睡，其他俩人就陪在我床边，被我折腾地疲惫不堪。
.
我趴在床上，闭着眼，静静地让王俊凯上药。
.
王俊凯手几乎是边抹药边颤抖，一直在和我说对不起。
.
“滴答。”我感到背后一凉。
.
大概是王俊凯哭了。

三.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头深深埋进枕头内，努力忽略王俊凯一声又一声轻轻的叹息——这让我心里涌起一波又一波的酸涩。
.
我最终还是迷迷糊糊睡去，睡梦中感到有人几次掀开被子帮我换药，手法极其细腻轻柔。
.
那人喃喃自语的一句话，却让我久久无法忘怀。
.
“王源，别任性。”
.
任性，大概没什么机会了。
.
王俊凯，很抱歉我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几次任性，让你收了烂摊子。
.
对不起啊。
.
我多想在看到你失望的神情时朝你扬起笑容，像往常犯错了一样，笑得暖的像太阳，然后变着法儿哄你开心，向你保证:
.
下次不会了。
.
可惜我再也不能这么做了。
.
那是以前的王源。
.
现在的我，对你们来说应该是一个天天惹事，令人头疼的叛逆青年吧。
.
抱歉啊千玺，哥不能再成为你心中那个最最厉害的二哥了。
.
让你失望了吧。

四.
热搜事件出来后，我便很少暴露在公众面前。
.
这样也好。
.
估摸着时间，我也该慢慢淡出公众视线了。
.
我想我计划得还算周全。过了六周年，就离开中国，去美国，躲得远远的。
.
躲着粉丝，躲着媒体，躲着大众——也躲着那俩人。
.
这么想来，我倒是庆幸当时在所有人都万般阻挠的情况下坚持选择去伯克利。
.
那时年少的一时冲动和一腔热血，如今竟成了逃避现实与掩盖真相的借口。
.
想想还真是讽刺。
.
我自嘲似地摇摇头，又重新提起笔准备写退团申请书，却发现笔早已没墨，在纸上只浅浅留下几笔看不出来的痕迹。
.
连你也觉得我不应该这么做对不对？
.
我瞧着那支没墨的笔发呆。
.
“嘶。”
.
是熟悉的疼痛打断了我的思绪。
.
同时也提醒了我，没有应不应该，而是必须。
.
我疼得只得蹲下身去，用一只手死死抵住胃，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桌上的申请书，脸色惨白。
.
手中的纸很快变皱，在力的作用下变得面目全非。
.
唔，好痛。

五.
这种疼痛近日来愈加频繁。
.
好在平日里我总把自己关在房间，打着练歌不能被打扰的幌子，竟也没人发现什么异常。
.
除了在偶尔几个不得不去的通告上发病时满脸的冷汗让史强起了点疑心外。
.
毕竟是一直都跟在身边的人。
.
每每打着哈哈拿天热易出汗忽悠过去时，史强见没其他异常，也只得奇怪嘟囔几句‘今个儿天不热啊’悻悻离开，或是嘱咐我早点休息，别睡太晚。
.
我总是笑着答应下来，看着他走远后，才忍不住跑到卫生间把刚硬塞进去的饭菜全吐出来。
.
胃时常一阵阵翻涌，看着平日里最喜爱的美食也没了胃口。
.
这么反复折腾，没过多久便瘦下来一大圈。
.
旁边的工作人员权当我是为之前的事情所扰，压力过大，工作间隙常常有意无意提醒我好好休息，别在意太多别人的眼光。
.
我努力扯出一抹笑：“我没事。”
.
任谁都看得出我笑得勉强。
.
史强见我愈来愈糟糕的脸色，一时竟不知怎么办才好，背着我偷偷地给小凯和千玺发了信息。
.
可惜那躲躲闪闪的目光还是暴露了他的行为。
.
以及那俩人一直叮叮咚咚发来的信息。
.
我点开手机，随意翻了翻几条信息。
无疑都是让我保重身体，照顾好自己之类的。
.
喔，还有一句来自于王俊凯的威胁：
.
“自己看着办，六周年见。”

六.
六周年......怎么样也得撑下去。
.
我胡乱往嘴里塞着止痛药，暗暗下定决心。
.
是最后一场演唱会了呢——我甚至都等不到自己那场生日会了。
.
还是好好练习，争取别留遗憾。
.
许是之前遇见小凯，千玺他们，并得以成团，拥有现在的成绩已花费去我所有的幸运，我的这个小小愿望还是没能实现。
.
六周年，还是出了意外。
.
那是几乎结尾的时候，我的胃痛开始以一种不可控的情况发作。
.
好在当时我在后台。
.
马上就是最后一首歌了。
.
那是heart，是初心，也是五周年的遗憾。
.
可能也要成为六周年的遗憾了。
.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几次用劲却仍无力离开座椅。疼痛一丝一丝蔓延开来，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啃噬着我的胃一般。我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嵌进皮肤，鲜红的血珠冒出，已感受不到疼。
.
好冷。
.
额头因绞痛而细细密密冒出的冷汗很快汇聚成一滴滴豆点大的汗滴，毫不客气地砸向地面。
.
我该怎么办......
.
“接下来让我们的少年们为大家带来最后一首歌曲——”
.
主持人的声音彻底击碎了我最后的幻想。
.
完了。

七.
“王源？”
.
万幸，是史强的声音。
.
“你怎么回事？”
.
我艰难地抓住他的手，向他摇摇头：“别问了，快把我送回酒店。”
.
史强嘴巴一张一合，分明是想说些什么，却被我现在严肃而惨白的脸色吓到。
.
“快点！”
.
史强不再言语，立刻背起我向停车场跑去。
.
“别让其他人看到。”我无力地趴在史强肩上，死死咬着嘴唇，忍住胃一阵一阵的绞痛和恶心，“拜托了。”
.
“你到底怎么回事？”
.
我闷闷应了一声，耷拉下头，不再回答。
.
不是不想，是疼到没有力气。
.
.......
.
待史强把我送回酒店，已经是一小时后的事情了。
.
后来听千玺说，在我一声不响地消失不见后，王俊凯不顾经纪人的警告直接离场，一连闯了好几个红灯，飞奔到酒店。
.
当然，那最后一个节目还是像五周年一样，成了幻影。
.
不知道公司会怎么解释，还是时长不够？
.
反正也跟我没关系了。
.
“咔嚓。”
.
我点下确定键，在看到发送成功的字眼后关闭页面。
.
不知道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公司这个时候收到退团申请书是什么感受。
.
不禁想起老幺曾经气鼓鼓的一句话：
.
雨我无瓜。

八.
我也很好奇王俊凯是怎么知道我回酒店的。
.
该死的默契。
.
幸好胃在药物的抑制下逐渐平静下来。
.
回酒店半个小时后，王俊凯几乎是踹开门冲进来的。
.
喔，看来火气大得很。
.
我往后瞄了一眼，看到的是同样焦急的千玺。
.
人都到齐了啊，那好戏马上就开始。
.
我看着王俊凯就这么直直瞪着我，轻笑了一声，慵懒地倚靠在沙发上，拿起一旁新开的红酒，浅抿了一口。
.
“老王，坐啊。”

九.
“王源，你给我清醒点。”王俊凯明显是在忍着怒火。瞧呐，手臂上条条暴起的青筋——王俊凯，你是忍不住要给我一拳么？
.
“清醒？我现在清醒得很。”果然还是不会喝酒，一杯下肚，喉咙像着了火似的火辣辣地疼，红晕渐渐染上脸颊，“倒是你们，不好好地去开演唱会，跑这来干嘛？提前离场？”
.
“我看你是疯了。”王俊凯的眼神如同刀子一般杀过来，我赌着气对视回去。
.
四目相对，电光火石间，噼里啪啦，火花飞溅。
.
下一秒，我错开视线。
.
我怕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伪装与利刺被王俊凯一眼看透，然后再层层剥开。
.
他俩太懂我了。
.
我们仨太了解彼此。
.
“呵，疯了？”我忍住胃的恶心，故意在王俊凯面前倒满一整杯红酒，晃了晃酒杯，然后一股脑咽下，挑衅似的问道，“王俊凯，我哪疯了？”
.
千玺见我这丝毫不留余地的顶撞，在王俊凯爆发前立即挡在我和王俊凯面前，手疾眼快地夺下酒杯：“王源儿，别闹了。”

十.
有人说三角关系才是最牢固稳定的，以前我不信，现在我信了——比如我们仨。
.
王俊凯似乎天生就适合当队长，尽管有时候有点法西斯和啰嗦，却可以把我们治得服服帖帖，好像只要有他在身边，我俩就莫名安心。
.
而我，从小闹腾，就像千玺说的，是组合内的开心果。老王严肃，千玺内敛，我的外向开朗或许恰恰是他们正需要的吧。
.
至于老幺，虽然冷静内向，却在这三角关系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
我和老王两人年龄相仿，性子又都急，生活中难免存在摩擦。往常只要千玺稍稍一劝，我俩总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默契地闭口结束矛盾。
.
毕竟我们仨都明白，什么对于对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
我们是一起经历过风风雨雨，荣辱与共的人呐。
.
这样来看，我们之间除了偶尔的小吵小闹，竟也没发生过什么大问题。
.
除非——有人是故意为之。
.
“闹？”我冷笑了一声，拿出退团申请书甩在桌上，“千玺，你现在觉得我是在闹么？”
.
“我已经把电子稿发给公司了，你撕了也没用。”我好笑地看着紧紧攥住申请书的王俊凯，那双好看的眸子已渐渐染上怒色，“按理说，我现在应该没有义务去开演唱会，你说是吧——千玺？”
.
“嘶。”
.
还未等千玺回话，王俊凯直接一拳打向我的脸，我未来得及躲避，又被王俊凯狠狠踹了一脚。
.
正好踹到我的胃。
.
我疼得只得弯下身。
.
下手真狠。
.
“王源，到底怎么回事？”

十一.
到底怎么回事？
.
短短一天内，就有两个人这么问我。
.
史强问我怎么回事时，我胃疼到无力应答；王俊凯问我怎么回事时，我心痛到无法回答。
.
我也想问自己:
.
王源，你到底怎么回事？
.
没事，就是快被逼疯了。
.
被逼着伪装痛苦，硬生生地在自己和最在乎的人之间筑上一层厚厚的屏障。
.
然后装成满不在乎的样子。
.
“干嘛这么大火气啊哥。”我捂着胃缓缓站起来，努力扯了扯嘴角，笑得一如既往地没心没肺，“我这么做，错了么？”
.
“我最近黑料不断，单单抽烟一条就给组合带来了不可抹去的负面影响。从个人利益角度出发，我现在退团是最好的选择，无论是对你，对我，对千玺还是对组合。”
.
“别拿什么十年之约和团粉来堵我——在这个圈里，比情怀更重要的，是利益，不是么。”
.
“如今唯粉壮大，我的退出也不见得会给组合带来多大的损失。”
.
“反正时间久了，大家自然也会慢慢淡忘掉这事吧。”
.
时间久了，我也会慢慢被你们忘却么？

十二.
“忘掉？”王俊凯随手拈来一皮带，冷哼一声，皮带破风直直抽到我背上，“你当小孩过家家闹着玩呢？”
.
皮带甩出的巨大作用力让我忍不住踉跄几步。
.
王俊凯的回答却让我心满意足。
.
不会忘记么？
.
那就好。
.
“我就问最后一遍。”王俊凯死死盯着我的眼睛，眼睛微微眯起，想从中看出点什么，“你到底，退不退团？”
.
“哥你听不懂我说的话么？”我毫不在意地进一步勾起王俊凯的怒火，刻意放慢了语速，一字一顿地说，“我说，我已经申请退团了。”
.
“啪！”
.
语罢，皮带夹杂着风声，顺势咬上我的肉。
.
想必是怒极了吧，才第二下就几乎用尽全力。不用看也知道被打处已迅速充血，肿起一条长红棱子。
.
“我问的是，你退不退团？”
.
王俊凯的意思是，如果现在我反悔，他就当之前的一切都是胡闹而已。
.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
王源，你要反悔么？
.
“退。”
.
抱歉，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
抱歉王俊凯，浪费你的良苦用心了。

十三.
“二哥！”
.
千玺不死心地又急急唤了一声。
.
然后被王俊凯清冷的一句话挡在一旁，成功闭了嘴。
.
“易烊千玺，你再多说一句，我就让他明天出不了这个门。”
.
我向千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再掺和进来。
.
凭着多年的挨打经验，我意识到王俊凯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
我看着面前比我高了半截头的队长开始用一种平静到吓人的神情淡淡注视着我，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下，早已是藏得极深的波涛汹涌。
.
危险，慢慢从他的身上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一点一点压迫着人的神经。
.
整个酒店房间的气压都仿佛在一瞬间低至极点，压抑得人快喘不过气。
.
是触及王俊凯逆鳞了。
.
看来今晚终究是个不眠之夜。
.
我不再言语，闭上了眼。
.
皮带开始错乱无章地砸在我的背上，手上，腿上，不再像往日一般小心翼翼找准位置再下手，躲开已充血肿起的棱子，防止下手太重以致于破皮出血。
.
破皮出血？看老王今晚这架势，破皮出血，才算是热身而已。
.
没办法，谁让自己碰上了一个这么倔的人。
.
我以双手紧紧抓住衣角的方式来稍微减轻些疼痛，鼻翼一张一翕间，人急促地喘息着，却依旧挺直了腰板，丝毫不敢放松。
.
皮带在身后逐渐加大力度。
.
王俊凯，要是我的执拗超过了你的倔强呢？
.
因为我赌，你会心疼。

十四.
“滴——答。”
.
我不记得这是第多少记皮带了。
.
我也不知道砸向地板发出清澈响声的是血还是汗滴。
.
腿脚发软，踉踉跄跄。
.
快坚持不下去倒地时，千玺还是发声了。
.
“王俊凯，够了！”
.
那是我第一次见千玺那么强烈地反抗王俊凯。
.
我眯了眯眼，眼前发黑得严重，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千玺抓住了王俊凯已经高高扬起的手，把我死死挡在身后。
.
之后是一声巨响，震得人心颤。
.
王俊凯大概是走了，摔门而出。
.
带着对于我执拗却无可奈何的怒气。
.
我也终于放下心来，肩膀一松，疲惫地颓倒在地上，惨笑一声。
.
呵哈。
.
王俊凯，我还是赌赢了。

十五.
“嘶。”
.
“疼就喊出来，这里就俩人，没人笑你。”
.
自家老幺一边小心翼翼地涂抹着膏药，一边轻轻吹着气，然后气鼓鼓地半带心疼地瞧着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一言不发。
.
不用看也知道，身上早已布满密密麻麻的红楞，淤青，血疤——好像找不到一处干净的地方。
.
触目惊心吧。
.
大抵是吓到小孩了。
.
“怎么，心疼你哥了？”我努力挤出一点笑，尽力忍着上药带来的二次疼痛，逗逗小孩，“你昨个也挺英勇的嘛，敢跟法西斯正面刚。”
.
“那哪比得上二哥。”千玺看我这没心没肺的样，忍不住加重了手上的力度，“二哥才是真英雄——直接上前线，都快被子弹打穿了还坚守阵地，丝毫不退缩。”
.
“嘶～疼疼疼——你谋杀亲哥啊。”
.
“疼？我还以为二哥不知道什么是疼呢。”千玺责怪的语气里却是藏着满满的心疼，立马放轻了手劲。
.
怎么有种幽怨的感觉？
.
“千玺，你怨哥么？”我装作不经意间开口。
.
“怨。”
.
小孩沉着脸，想了很久，最后轻飘飘地应了一句。
.
我心下一惊——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是真正从千玺嘴里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某处还是狠狠一疼。
.
“我怨哥什么都不告诉我，就打算傻傻地自己扛。”
.
“哥，到底发生什么了——告诉我，好不好？”

十六.
我不知道现在所做的到底对不对，这种超出计划之外的举动到底会不会影响最终的结果。
.
只能肯定一点的是，出于私心，我不后悔。
.
“右边的第二个抽屉里，自己看。”
.
千玺的表情从打开抽屉，拿到文件到看完，放回抽屉里，几乎没有变化。
.
还是那个犟脾气。
.
什么想法都藏在心底。
.
我俩对视良久。
.
“你打算怎么办？”
.
小孩声音里一丝丝的颤抖还是让我捕捉到了。
.
“去美国。”
.
“什么时候？”
.
“等伤好得差不多了就走。”我无奈地笑笑，“现在这样，想走也走不了。”
.
“哥，会好的。”千玺突然紧紧握住了我的手，给予我莫大的安心。
.
我微微抬头，望向窗外。大树的叶儿绿得发亮，蝉鸣沙沙。天正放晴，留几片云儿悠悠地飘啊飘，阳光灿烂。
.
“会好的。”我回了一句，像是在喃喃自语。
.
又或许是自我安慰。
.
会好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