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水读 >  百度贴吧 >  寒武纪年 >  【原创】[古代ABO]与仇人纠缠的一生(又名:归去欲卿卿)

【原创】[古代ABO]与仇人纠缠的一生(又名:归去欲卿卿)

楼主:毛茸茸猫咪  时间:2020-05-11 13:50:26


(图片来自于互联网一部漫画,感觉这个背影和主角挺搭。字自己加的,如侵权,我会删除。)

楼主:毛茸茸猫咪  时间:2020-05-11 13:50:26
文案:
顾卿是权倾一时的宰相顾长赫庶子,作为地坤,却从小被诊断为孕腔缺陷,很难有孕。失了联姻价值的庶子顾卿被顾相厌弃,从小只有生长在相府的小猫小狗为伴。十岁时,一位身着华服的哥哥递给他一块桂花糕,从此,便陷入一个不可得的梦。梦里的人,便是五姐的未婚夫,太傅长孙李崇。
多行不义必自毙,终有一日,朝堂覆灭,顾家上下所有天乾皆被昔日所陷害的仇家之子李崇屠戮殆尽,泽兑悉数充军,地坤则贬为军妓或奴隶。为体会报复的快感,李崇向新帝讨要顾家地坤为奴。
在报复过程中,李崇无可避免地被顾卿吸引,可阻隔在二人之间的血仇却一次次蒙蔽了李崇双眼。直到顾卿最终遍体鳞伤,心灰意冷。当最终得知当年拼死救了自己的人正是顾卿后,李崇又该如何面对?二人的前路又在何方?

狂拽酷炫暴躁天乾将军攻X温顺善良美丽奴隶地坤受

攻受二人是血仇,受的父亲设计陷害令攻家被满门抄斩,攻逃跑后协助起义军建立新朝并成功复仇。虐身虐心有,温柔缱绻有;纠结有,认清自己的内心也有。结局?我觉得是HE。攻不洁,受洁,没什么朝堂斗争过程,只有铺天虐恋狗血套路戏码。文前期铺垫比较多,有些慢热,希望大家能看下去。文中人物的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欢迎大家私信我或者留言勾搭~~

楼主:毛茸茸猫咪  时间:2020-05-11 13:50:26
楔子
深秋的夜里,骤然来临的霜降压得草儿抬不起头来,一棵棵无精打采得泛着黄。将军府内偌大的荷花池也早已剩下枯枝败叶,仅剩湖中心的观荷亭风光依旧。
亭子中,一位身材纤细的地坤青年凝视着湖面,喃喃地说着什么。如果你离得足够近,便能听到他的话语,在一遍遍诉说着懊悔。
他的孩子死了,溺毙在这荷花池里。他想,定是自己罪孽深重,老天才会如此惩罚。回想起这短短的二十四载人生,一大半竟都与那个人有关。
因为爱着他,所以偷偷将他从水牢中放走,最终他前来报仇时,整个顾家从此覆灭。
因为爱着他,不管不顾二人之间阻隔的家族仇恨,毅然决然留在他身边,最终看着他娶了别人。
因为爱着他,早已忘记了自己通房侍人的身份为他产子,最终孩子却溺毙在这冰冷的水中。
累了,或许自己的爱慕,本就是痴、是罪,是世界上最可笑的执着。
是时候放手,去见曾经死去的所有人。
青年悠然一笑,像渴望了很久般,一跃跳入荷花池,击碎了湖面上倒映的圆月。
远处似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喊着‘卿儿’是他吗?不重要了,水中人释然得闭上了双眼。

楼主:毛茸茸猫咪  时间:2020-05-11 13:50:26
2 顾卿的心事
孩子是自己养的,一举一动哪里逃得过阿爹的眼睛。大约是五年前,有天老爷请了李太傅一家来府上做客,那天府上所有的主子们都去见客,柳衣和顾卿则被老爷命令待在院中不可出来。到底是十岁的孩子,顾卿好奇这样大的阵仗,来的到底是谁。顾卿趁着爹爹不注意,偷偷溜出院子。
那天的太阳很暖,春风吹在脸上,像阿爹温柔的手儿。年幼的顾卿在偌大的花园里,遇到十五岁的李崇。李崇好笑地看着这个偷偷摸摸的孩子,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极了父亲送他的奶狗儿。他见那孩子愣愣地望着他,便给了他一块盘子里的桂花糕。孩子拿着桂花糕,糯糯地说声“谢谢哥哥”,便跑得不见了影。
顾府从不缺各类精致的点心,只是柳衣和顾卿没有福气吃到而已。顾卿拿着那块桂花糕,一路跑回他和阿爹那座矮小偏僻的小院,开心地给阿爹吃。最后,柳衣抱着他,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吃完了那块不大的桂花糕。
后来,顾卿总是向柳衣念叨那个一面之缘的小哥哥,傻乎乎问他“李家哥哥还会来府上玩吗”。柳衣一个失了宠的侍妾,如何知道李家这样的大人物还会不会来。
又过了两年,顾卿十二岁了,曾经傻乎乎的小孩子已经长大,足够明白“定亲”的意思。那个李家哥哥,叫李崇,是五姐的未婚夫。再后来,顾卿不再提起李家哥哥,只是在每次听闻李崇来府上做客时,思维会经常开小差,做起事来魂不守舍。
李家的覆灭仿佛是一夜间的事,柳衣记得那天夜晚,顾卿敲开自己的房门,只是说想和阿爹一起睡。柳衣没有多问,顾卿也没有多说。柳衣知道那李崇,早已被儿子悄悄放在心上多年。奈何之前的李崇,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五小姐的未婚夫,现在的李崇是通敌卖国李太傅的长孙。这任何一个身份,都不是顾卿可以接近的。于是,作为阿爹,柳衣从未拆穿过儿子的心事,他只能在儿子发呆的时候,静静陪在一旁,希望儿子在漫长的年月里,一天天长大,一天天忘记。
“阿爹,这最后几件留给我,你去歇歇吧。”
柳衣回过神,发现木盆里只剩下最后几件亵衣,儿子这样懂事,柳衣心中默默想,愿我的卿儿能找到一个疼他爱他的夫君。
“爹爹,你快进屋喝些水吧,我和姐姐们马上就洗好了。”顾卿再次催促柳衣,看爹爹还在犹豫,便说:“爹爹要还想做事,便一会等小花回来,帮我喂它吧。”
小花是三年前的冬天,顾卿从野狗嘴下救来的狸花猫。为了救它,顾卿被狗追着跑了两条街,还被咬到了腿。好在棉裤厚,倒也无大碍。当日受惊的小奶猫,现在已长成了大花猫,被柳衣和顾卿喂得胖乎乎。
“柳大哥,小卿儿心疼你,这也没几件了,我们姐姐几个马上就洗完自己的,帮他一块儿洗,你也忙了大半天,听小卿儿的回去歇歇吧。”洗衣的丫头七嘴八舌劝他。
柳衣终于不再犹豫,不好意思道,“那就辛苦各位妹子,也辛苦我的卿儿。”说着在衣摆上擦干发胀的手,爱怜地摸摸儿子的头,便起身回屋。
虽说柳衣只是个没名分的侍妾,可终归和粗使丫头不一样,何况柳衣已三十一岁,一群刚满二十的小丫头,在他面前还是有些拘谨。他一走,聊天的话题立马变得染上了春意。
“我听说二少爷今天回来了。”
“可回来了!赶紧管管院里的三位天乾小少爷吧,整天爬上爬下,衣服弄得跟泥地里打过滚一样,洗的人手酸。”
“呦呦呦,别拿三位小少爷说事,我看你是巴巴想看二少爷吧,手握大权,长得也俊,还是天乾。”
被打趣的姑娘不好意思道,“我们粗使丫头,哪有机会见着少爷们啊。还是好好的洗衣服,完了去见二牛大虎他们吧。”
姑娘们嘻嘻哈哈笑成一团,“我没记错的话,小卿儿已经十五了吧,这么好看的地坤,一定能找一个比二牛还健硕的天乾,好好疼你!”
“瞎说”,另一位姐姐打岔道,“光是健硕有什么好,大块头又蠢又笨,得像官老爷那样,不需要太壮,却要聪明,能考得功名,以后啊让小卿儿做官太太。”
顾卿想到了李崇,他默默藏在心里好久的崇哥哥。他的崇哥哥并不过分健硕,宽肩窄腰,身长近八尺,作为李太傅的长孙,是小辈里最聪慧有前途的一个。可是,崇哥哥是五姐的,他甚至都不认得自己。他们之间共同的交集,只有五年前那块小小的桂花糕。五姐是好看又得宠的女儿,而自己是被顾老爷厌弃、没有用处的侍妾之子。意识到自己又想了不该想的,顾卿脸一下子红了,“姐姐们别打趣我,我还不想嫁人,想多陪陪爹爹。”
姐姐们看着小卿儿脸红的样子,又笑了半天。
“你们小点声,靠近些,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一位姑娘神秘兮兮地挥着手示意大家聚拢。“我听府里的一个私兵说,这次二少爷抓回来的人,就是那个李姑爷!”
“这要是真的,老爷肯定会保密,你还能知道了。”一位姑娘一脸不信。
“我不骗你”,姑娘一脸粉红,“那个私兵是我相好,他不会骗我。”
“快别说了,李家现在满门抄斩,这婚事肯定不能作数了,哪里还是姑爷!”另一位姑娘颇为惊慌地打断她们。
顾卿的心砰砰直跳,手抖地快要抓不住盆里的衣服。
“呀,小卿儿你怎么在打哆嗦?”一位洗衣丫头关切地问。
顾卿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惊慌,“五姐夫被二哥抓回来了?”
“可不是嘛”,那个丫头继续神秘兮兮说着,“我听说,就关在水牢里!”

楼主:毛茸茸猫咪  时间:2020-05-11 13:50:26
3小花可不是简单的猫
晚上吃饭的时候,柳衣明显感觉到儿子的心不在焉,他叹口气,放下碗,“卿儿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或听到了什么话,为何一直闷闷不乐?”
顾卿咬着筷头想了想,“阿爹,李太傅真的是通敌的坏人吗?”
柳衣愣了,他没有想到儿子冷不丁会问这个。
“半年前,李太傅出事的时候,我曾在西市听到有人议论,他们说李太傅是好人,父亲是奸臣,诬陷了太傅。”
柳衣顿时吓白了脸,“这话你告诉我就算了,可千万不要在别人面前提起。朝堂的事,还是不要议论的好。”
“可是,我听说,崇——李家哥哥,被二哥抓回来关在水牢里,父亲不会放过他的。”顾卿闷闷地说。
柳衣不知道该怎样继续对儿子说,顾卿长大了,很多事情不再是话本里的好人有好报,没有那么多行侠仗义的侠客,也没有那么多千古流芳的传说。世界上太多冤屈,太多无奈,一届平民布衣,又能奈何。
夜晚,月亮躲在厚厚的云层中不见踪影,院中黑漆漆一片。顾卿吹了蜡烛,在床上辗转反侧。崇哥哥在水牢里,肯定受了很多苦,说不定连吃的东西都没有。他想去看看崇哥哥,想去给他送点吃食。可是,二哥好容易才抓回来的人,哪里是自己能轻易见到的,何况,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去见五姐的未婚夫。
顾卿翻来覆去,最终还是从床上爬起来,他匆匆穿好衣服,轻轻关好门,小心翼翼推开院门,轻手轻脚以免吵醒隔壁屋子的阿爹。外头漆黑一片,顾卿深吸口气,壮着胆子跑进夜色之中。
顾卿怕黑,小时候因为不小心打碎了父亲喜爱的紫砂壶,被关在幽暗的祠堂罚跪了大半天。祠堂的屋顶老高老高,一排排牌位背后,似乎有一双双看不见的眼睛在盯着自己。顾卿想放声大哭,想叫阿爹救他,却又隐隐明白阿爹和自己的尴尬境地,便死死咬着牙冠瑟瑟发抖。那天回去后,顾卿病了,一场高烧烧了三天,让柳衣操碎了心。痊愈后的顾卿,便怕极了黑暗。
远处便是水牢,那里消失过很多人,很多人被关进去,便再也没有人见过。夜晚的阴风吹在顾卿脖子上,他打了一个寒颤,搓搓自己有些发冷的双臂。有人老远提着灯笼走来,待走得稍微近些,顾卿发现是五姐顾沁和她的侍女蕊儿。
蕊儿提着很大一个食盒,手里拿着一个荷包想要塞给守门人,看样子是想进去探望。顾卿心想,那食盒里的食物定是十分精美,荷包里不用说,也知道是银子或者金叶子。远处的人在低低交谈,顾卿心里很难过,他没有钱,也没有好吃精美的食物,即便可以见到崇哥哥,又有什么用。
顾沁突然嘤嘤哭泣起来,蕊儿小声咒骂着什么,几人僵持了好一会,最后蕊儿拉着哭泣的顾沁走了。顾卿感到很意外,他以为看守会收下五姐的银子,然后让她们进去。既然看守有钱都不要,那就证明这次父亲和二哥铁了心不让旁人接近。
突然,顾卿脑子里灵光一闪,顾不得多想,他噔噔噔跑回小院,轻手轻脚推开门。阿爹还睡着,他松口气,进了自己屋子。小花在他的床上睡得很香,顾卿推了推那只胖乎乎的猫,小花不满地蹬开他的手想继续睡。顾卿不理会小花的不满,抱起猫咪跑出门。
小花是只聪明的猫,但顾卿还是觉得自己疯了,让一只猫替自己去水牢送吃的给崇哥哥!猫咪怕水,只要小花能靠近,崇哥哥可以自己取下小花背上的东西。
顾卿抱着小花来到伙房,他拿出一个大白馒头,用自己的头巾将馒头裹在小花的背上。小花喵呜一声,想用爪子扯掉头巾。顾卿将小花举到眼前,十分郑重地说,“小花,拜托你了!”小花似懂非懂地呜呜一声。
一路上,顾卿抱着小花跑得飞快,终于来到水牢的院墙边上,他小心躲过巡逻的看守。墙边的杂草从中,有一个不大的狗洞,人过不去,对于猫来说却小菜一碟。顾卿趴在狗洞边上,给小花指着院里一排低矮的木栅栏门,说,“小花,去那里!”
小花喵呜一声,钻进了狗洞。顾卿紧张地看着小花小跑进去,虽说小花是一只聪明且通人性的猫,可是就凭自己手指一下栅栏门,小花真的明白自己的意思吗?
来不及让顾卿多看看,看守巡逻的脚步声便从远处响起。顾卿只得离开围墙,躲在远处。左等右等不见小花出来,时间过去很久,顾卿怕被阿爹发现,只得先回去。没想到等他回到小院自己的屋子时,发现小花已经回来正在他的床上舔毛。
顾卿急忙跑过去抱起小花,小花是可以上蹿下跳的猫咪,当然不用非得钻狗洞。顾卿发现小花背上的头巾和馒头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系在脖子上的一段白布条。顾卿解下布条,似乎是一段从亵衣上撕下的布条,布条上还有暗红色的东西,看起来像是干涸的血迹。
顾卿高兴极了,他知道小花明白了他的意思,跑进了那排水牢。水牢里现下只关押着崇哥哥一个人,那馒头一定是崇哥哥取了下来。这段布条,是崇哥哥表达谢意的方式,他在水牢中,没有纸笔,只有这种方式表达谢意。顾卿握着那布条,欢喜极了。他很开心自己还可以为崇哥哥做些事。可欢喜过后,看着那暗红的血迹,顾卿又担心起来。
第二天一整天,顾卿都坐立不宁,柳衣看着儿子的样子,以为他还在想着昨天他们关于李崇还有李太傅的谈话,却不知顾卿在盘算着其他。好容易到了晚上,顾卿抱着小花躺在床上,他手里握着一瓶伤药,只等到了深夜,他便让小花将这瓶药送去给崇哥哥。

楼主:毛茸茸猫咪  时间:2020-05-11 13:50:26
啊咧?怎么发不了了。一直说我发的内容有问题。。。

楼主:毛茸茸猫咪  时间:2020-05-11 13:50:26










楼主:毛茸茸猫咪  时间:2020-05-11 13:50:26
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说我第四章有不当言论或是广告。。。没办法我截图发出来了。。。

楼主:毛茸茸猫咪  时间:2020-05-11 13:50:26
另外,这篇文在晋江,书耽上都有更新,这里我也会一直更新。毕竟贴吧是我最开始写同人的地方。希望大家可以去晋江和书耽收藏评论,可怜的文都没人看。哈哈。

楼主:毛茸茸猫咪  时间:2020-05-11 13:50:26
我的天。。。吞楼好厉害。。。

楼主:毛茸茸猫咪  时间:2020-05-11 13:50:26


楼主:毛茸茸猫咪  时间:2020-05-11 13:50:26


楼主:毛茸茸猫咪  时间:2020-05-11 13:50:26








楼主:毛茸茸猫咪  时间:2020-05-11 13:50:26
7 顾沁香消玉殒
深夜,整个顾府都沉浸在紧张压抑的氛围中,各个院子的当家按身份端坐在正厅中,家眷站在一旁,下人们站在正厅门外的空地上。所有人都静默着,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正厅中,跪着两个人,正是顾沁和顾卿二人。顾沁低声哭泣着,顾卿没有理会五姐的哭声,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惊慌或恐惧。相反,他跪得笔直,微微昂着头颅,像一个骄傲的战士。顾府家规森严,一旁的四夫人看着哭泣的女儿,也只能默不作声。
顾老爷大步流星走了进来,径直坐在主位上,众人纷纷行礼。顾老爷不耐烦地摆摆手,众人立马归位。
“父亲,求您放过蕊儿,她只是一个婢女,什么都得听我的,您罚她有什么用。”
顾老爷抬眼看了顾沁一眼,顾沁被那一眼吓住了。记忆中,父亲从未用这种眼光看过自己,那眼神仿佛一只有力的手,扼住顾沁的喉咙。她意识到,此时的父亲不是那个会由着她胡闹的慈父。
顾老爷向身旁的管家示意,管家点点头,冲门外喊到,“抬进来”。
两个家丁抬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进了正厅,待看清了尸体的脸,顾沁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蕊儿的脸已经快要看不出长相,整张脸糊满了鲜血。胳膊和腿都以不正常的角度伸展着,一看就知道是断了。
顾沁吓得停住了哭泣,只是呆呆地瞪着死去的蕊儿,口中喃喃地说着什么。
“哼,我养出来的好儿女!”顾老爷的声音透出森森寒意,他盯着跪下的二人,“谁的主意。”
顾卿微微笑了下,抬起头迎着顾老爷的视线,“是我串通了外人救走李大哥,五姐只是被我蒙骗,与她无关。”
顾老爷望着这个不受宠的儿子,哼笑一声,既然他承揽了所有责任,刚好免去五女的责罚。虽同样是儿女,但顾卿怎可和顾沁相比。
“打断他的两条腿,扔到柴房里去,让府内人都知道,吃里扒外的下场。五小姐,送她回自己的院子,严加看管。下个月初三,便和刘家公子完婚。”
此时,一直在厅外和下人在一起的柳衣,终于忍不住扑了出来,跪在地上,哭求着“放过卿儿”。顾老爷厌烦地看一眼,“柳衣教儿无方,禁足。”说罢一甩袖子,离开了正厅。
粗重的棍子打在身上,顾卿已经疼得失去了知觉,只觉得一棍棍打在沙袋上一样。耳边是阿爹撕心裂肺的哭声,我要死了,顾卿这样想着,便陷入沉沉的黑暗。
再次醒来时,四周是漆黑一片。顾卿动了动,下半身传来钻心的疼痛,昏迷前的记忆一点点恢复。崇哥哥此时应该成功逃走吧,顾卿欣慰地笑笑。回想起阿爹的哭声,顾卿叹口气,在心中默默向阿爹道歉。自己的任性最终还是伤害到了阿爹。不知道阿爹被禁足后,会不会受苦。顾卿费力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双腿血迹斑斑,两条腿不自然得弯着。无非是一双腿,大不了以后再也不走路,顾卿如是想着。
受伤颇重的顾卿很快便又陷入昏迷之中。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顾卿只觉嗓子烟熏火燎般疼痛,浑身上下都酸痛不已。“水”,他喃喃道,床边立马响起一阵响动,有人扶起他,将杯子递到他嘴边。顾卿一口气喝完杯中的水,慢慢环顾四周,见床前的人是阿爹。阿爹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阿爹的好卿儿,你终于醒了。饿不饿?阿爹给你煮了粥。”柳衣说着,眼睛克制不住得红了。
“爹爹,我睡了多久?我不是被关在柴房吗,怎么会在我们的小院里?”
柳衣心疼地摸摸儿子消瘦的脸,“你在柴房中昏迷,高烧两天不退,送回来时腿伤感染。你一共昏迷了五天,差一点阿爹就失去你了。”柳衣终于忍不住哭了,“我的傻孩子,你为什么这么傻,但阿爹却没有办法指责你做得不对。李崇是无辜,可阿爹也只有你啊。”
柳衣小心地抱着顾卿哭了半盏茶功夫,终于控制住了情绪。
“阿爹,我为什么会被放出来,我明明记得父亲——老爷,我记得老爷很生气。”顾卿改了口,他实在没有办法继续称呼那个人为父亲。
柳衣哀伤地看着顾卿,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很坚强,像开在墙角的太阳花,只要一点点阳光,就会迎风绽放。柳衣叹口气,决定告诉儿子真相,“顾沁死了。”
“什么?五姐死了?怎么会这样!”
“那天老爷打死了蕊儿,蕊儿是和顾沁一起长大的婢女,平日里情同姐妹。那样惨的死像,顾沁怎么接受得了。何况老爷要顾沁和刘公子结亲,顾沁便在屋子里悬梁自尽了。她的遗书里说,要让老爷饶过你,为你治伤。”柳衣不再说话,出门去给顾卿盛粥。
顾卿消化着刚才得知的消息。一直看自己不顺眼的五姐,在生命的最后,向一向疼爱她的父亲祈求自己最后的心愿,放过那个出生低贱的弟弟。也许,五姐一直知道自己爱慕着她的未婚夫,否则一个不被待见的庶子,怎会甘愿冒如此大的风险,去公然违抗残酷暴虐的父亲。顾卿想,或许死亡对五姐来说,是更好的选择。她终于摆脱了被当做政治联姻的工具,化作一阵清风,飞向高山原野,得到了世家子女永远不曾拥有的自由。

楼主:毛茸茸猫咪  时间:2020-05-11 13:50:26
8 阿爹,你一定要活下去
“卿儿,下雪了,外面冷,快进屋去,你的腿受不得凉。”柳衣夺过顾卿手中的扫把,“院里的雪,我来扫就好。”
顾卿知道阿爹的倔劲儿,便没有多做争辩。他缓步走向房门,右腿有些许不灵便。这是三年前留下的病根,当时顾卿偷偷放走了李崇,被顾老爷命人打断腿关在柴房。是五姐顾沁在遗言中要求老爷放过顾卿,才使他得救。那时,顾卿满心以为自己会死在毒发上,却没想到日子一天天过去,自己仍安然无恙。转念一想,那位天乾大哥想必根本没有给自己吃毒药,那些威胁的话也是骗人的,只不过为了让自己全力帮助李崇逃跑而已。
之后,顾卿便和阿爹一起被软禁在他们的小院里。碍于顾沁的遗言,顾府给顾卿请了医生正骨,奈何腿伤过重,又没有得到及时救治,右腿便留下了轻微残疾。平日里风和日丽倒还好,一到阴天下雨或者冬天,右腿便钻心得疼,走起路来也一瘸一拐。
顾卿正要推门进屋,一阵咕咕声响起,他抬头,看到房檐上一只灰鸽子。
“灰灰!”顾卿开心地叫着,灰鸽子飞下来落在顾卿胳膊上。顾卿从它脚上取下一个小纸条。
灰灰便是三年前小花叼来的信鸽,在柳衣和顾卿的照料下,恢复健康后飞走了。本以为灰鸽子会一去无回,没想到十几天后,灰鸽子带着一张感谢的字条飞了回来。一来二去,那个远方不知为何人的陌生人,成为了顾卿朋友一般的存在。他们从不会问对方的身份,只是偶尔讲一件趣事,或是一张小画,又或者仅仅是一个问候。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知道身份呢。
柳衣看着儿子进了屋,便往冻红的手上呵口气搓一搓,快到正午,该做饭了。柳衣来到伙房,看着将要见底的米缸叹口气。自被软禁以来,顾府每月都会给他们些米面,可这个月送吃食的日子都过去好几天,还没有人来。院墙被加高过,院门也上着大大的锁,再没有人来,怕是要断粮了。
柳衣不傻,虽然这些年被关在院里,偶尔也能从送吃喝的下人那里听得一两句。大盛朝皇帝无能,宰相强权,多年来早已掏空了底子。且先前各地便起义不断,这三年只怕是更加混乱。如若新旧朝代更替,作为顾府的侍妾和庶子,即便逃命,顾老爷怕也是不会管他们死活。顾老爷这些年大权在握,残害忠良,百姓们痛恨至极,义军一旦进城,相府定是第一个被屠戮的地方。到时候,自己和卿儿定会命丧黄泉。
灶台上热气腾腾的米粥正熬着,为了节省粮食,柳衣已经连着煮了三天米粥。卿儿的腿伤需要营养,这三年来,也就是刚刚能吃得饱,谈何补身子。每每看着儿子在阴雨天时不时皱起的眉头,柳衣心都要疼碎了。卿儿从小就是个懂事的性子,何况自己放走李崇,累得阿爹一起被软禁,更是不会对腿伤提一言半语。可眼下,他们快要连吃得都没有了。柳衣心急地想,这多日来都未曾见过任何下人,莫非外头的光景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煮好了粥,柳衣强压着满心不好的预感,唤了顾卿吃饭。二人都装作没事人一般,有说有笑喝完了粥。
冬日的白天过得飞快,日头渐渐地开始西沉,西边的天空泛着不正常的红色。
“阿爹,今天的晚霞好红。”顾卿从屋外进来,爬上床,赶紧将汤婆子焐在怀里,小花也喵呜一声粘了过来。顾卿挠着小花的下巴,小花咕噜咕噜打着盹儿。
顾卿听着小花的咕噜声,渐渐有了困意。柳衣看着儿子微阖的双眼,心里总是没来由得慌乱。恍惚中,柳衣仿佛听得慌乱的脚步声,还有远远的喊声,听不太真切。柳衣皱紧眉头,披上外衣出门查看。
门一开,嗖一声,一支箭插在了门框上,柳衣惊得一声惊呼。
“阿爹?怎么了?”顾卿闻声坐起来,小花也呲溜一下跑走。
柳衣赶紧关上门,“卿儿,快穿好衣服,躲起来!”
“躲去哪?到底怎么了?阿爹你不说清楚我哪里都不会去!”顾卿固执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柳衣过来,拿起棉衣披在儿子肩上,“最近外面不太平,阿爹怀疑乱兵攻进了顾府。”
顾卿听后,愣了愣,立马回过神来快速穿起外衣鞋子。
二人来到院中,柳衣听着院外越来越近的嘈杂喊声,着急地拉着顾卿跑到伙房。他端起灶台上的大锅,下面生火的地方勉强可容一个人躲起来。
“卿儿快进去!”
“阿爹你躲去哪里,我不要一个人。”
柳衣看着儿子清澈的双眼,里面蓄满着泪水,院门响起撞击声。柳衣心一狠,扑向灶台。顾卿心一惊,急忙去拉,堪堪抓住了他的衣摆。咚得一声,柳衣头上撞出一个口子,顿时鲜血直流。好在顾卿那一拉,泄了些劲儿,否则柳衣那全力一撞,怕是要丢了性命。
“阿爹,你为何这样,你死了,卿儿一个人要怎样活下去?”顾卿一边用衣袖按着柳衣的伤口,一边哭着说。
柳衣抓住儿子的手,决绝地说道,“若是你为了顾虑我,不愿意躲起来,便是在要阿爹的命!”
顾卿擦了擦眼泪,“好,我躲起来,但是阿爹要答应我,一定要活下去。”
柳衣点点头,笑了。
撞门的声音越来越急,怕是撑不了多久。顾卿急忙爬起来钻进了灶台。柳衣立即将大锅放好,跑出伙房。就在这时,砰得一声,院门被撞开,一队士兵模样的人带着刀冲了进来。


楼主:毛茸茸猫咪  时间:2020-05-11 13:50:26
9顾家覆灭
柳衣被带去厢房由几个士兵看管起来,其他人翻箱倒柜四处搜查。顾卿捂着耳朵躲在灶台下瑟瑟发抖。突然,大锅被端开,顾卿被人从灶台下拎了出来。士兵们推搡着他来到厢房。看到阿爹后,顾卿扑过去,二人紧紧抱在一起一言不发。顾卿默默心想:大不了一起死,只要不和阿爹分开,黄泉路也不可怕。
寒风从开着的门外吹了进来,顾卿打了个寒颤。柳衣额头的血蹭在顾卿的衣服上,顾卿咬牙从下摆上扯下一块布,将就着给阿爹包上。柳衣因撞破了头,再加上受凉,这会子有些意识不清,整个人昏昏沉沉。顾卿摸摸阿爹渐渐开始发烫的额头,十分不安。他大着胆子向士兵们求救,“求各位军爷行个方便,我阿爹伤到了头,天又寒冷,他这会开始发烧,求各位爷给口热水。”顾卿想了想,扯下脖子上的长命锁,那是阿爹给他的,从小就戴在身上。“这个不值钱,还请各位军爷笑纳,换点酒热热身。”
士兵头子走过来拿起长命锁看了看,虽然那锁保护得很好,可却是个不值钱的东西。兵头子轻笑一声,“哎呦小哥儿,打发叫花子呢”,说着将长命锁扔在地上。顾卿急着去捡,兵头子一脚踢在顾卿单薄的肩膀上,将他踢翻在地。
顾卿顾不上肩膀的疼痛,赶紧爬起来跪好,不住地磕着头,不一会儿额头上便破了皮,一点点渗出血迹。鲜红的血迹在白皙的额头上十分显眼,一位军爷终于有些看不过,不耐烦地开口。“小哥儿,你别磕了,实话告诉你,上头交代过,你们是罪臣家眷。”罪臣家眷,这四个字,让顾卿一下子绝望,是啊,百姓那么憎恶顾相,叛军怎可能善待他们。
柳衣额上的血渐渐浸透了包着伤口的衣布,看着已经昏迷的阿爹,顾卿只得将自己的棉衣脱下裹在阿爹身上。敞开的房门不断往屋内灌着寒风,顾卿缩起发抖的身体,他想,也许今天便是自己和阿爹的死期。他这短暂的一生,除了阿爹和小花,一无所有。唯一的一抹亮光,也从来不属于自己。
院门外进来一队人马,一串杂乱的马蹄声来到屋门口,顾卿恍惚中听到那些士兵称打头的那位来人王爷。那人穿一身银亮的铠甲,铠甲上还残留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那位王爷来到他们面前,细细打量着。顾卿恐慌地将阿爹护在身后,王爷不耐烦地皱皱眉,似是不满顾卿的举动。一旁的侍卫看到王爷的表情,十分了然地拉开顾卿。失去倚靠的柳衣向前摔去,王爷一个箭步将柳衣扶住,半揽在怀里。王爷看着昏倒的柳衣,嘴角一丝邪笑,利落地将他抗在肩上,大步迈出了房门。
顾卿拼命嘶喊着、挣扎着,在一群叛军中,阿爹那么美,不用想都知道会经历什么可怕的事。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抗走了阿爹,自己却一丁点办法都没有。过度的哭喊和挣扎让顾卿不一会儿就脱了力,他瘫倒在冰凉的地上,不知过了多久,昏迷了过去。
恍惚中,仿佛无数尖刀在毫不留情的凌迟着自己,连呼吸都变得疼痛。顾卿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冰天雪地里,刺骨的寒冷令他浑身上下都疼痛不已,三年前曾伤过的腿,现在早已疼得没了知觉。顾卿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绳索捆着。他费力坐起,这是顾府前院,整个顾府的人都被捆住聚集在这里,四周充斥着低低的哭声。
顾卿看到先前带走阿爹的那位王爷站在台阶上,他已经换了常服,怀中抱着一个鎏金暖手炉。一副带着杀气的慵懒,像极了深山中吃饱喝足的老虎。他环视下院中跪着的人,偏着头向侧后方用沉稳又愉快的语气道:“佑安,说好的凭你处置。”“谢王爷!”
那是深深印在脑海中的声音,顾卿的心脏猛地开始剧烈跳动,他循着那声音向王爷身侧看去。雪后初晴的阳光照在银色的铠甲上,晃得顾卿只想流泪。他听到那位身着铠甲的人,用极为平静的语气道,“罪臣顾长赫,进献谗言、残害忠良、鱼肉百姓,已被诛杀,脑袋就挂在城门上。尔等亲眷,天乾一律腰斩,泽兑充军,至于地坤,尽数为奴。”
语罢,一队士兵便走入人群,将天乾拉出来。八弟顾旗和二哥顾封的三个天乾儿子还小,此时害怕地放声大哭起来。顾封高声咒骂道:“李崇,你个***,你这样做对得起我五妹吗!”李崇笑笑,“我自会为她翻修坟茔。”顾封还在咒骂着,不一会儿,便听得一声惨叫,之后是痛苦的呻吟,很快便彻底没了声音。顾卿呆呆地瞪着成为两半的二哥,一条腿还在微微抽搐,肠子随着二哥的爬行,撒了一地。几个孩子看到这样的惨状吓傻了,一时间忘记了哭。李崇向士兵们摆摆手,行刑的士兵了然地抓过顾旗,顾旗拼命地喊着姐夫饶命,不一会也便没了声音。
鲜血流到雪地里,变成了猩红色的血泥,顾卿头脑里一片空白,他可能吐了,也可能哭了。他明白崇哥哥对顾家的仇恨,可看到家人的惨状,他还是逃不过伤心,即便在顾家,自己一直被欺负、被无视。他为幼小的八弟和三个侄儿难过,他们都还是孩子;也为崇哥哥感到难过,几年前那个春风和煦的青年,手上终是沾了仇人的血。

楼主:毛茸茸猫咪  时间:2020-05-11 13:50:26
12另一种复仇
顾卿和顾文被安置在府内一处偏院,这地方原本是顾府家伎班所住之地,顾家倒台后,家伎们被贩卖,这院子便空了出来。顾卿对所住之地并没有太多要求,顾府里的院子,再差也是横竖好过他先前和阿爹的住处。顾文倒是哭哭啼啼,这段日子的惊吓和委屈,让他濒临崩溃。
“六哥,别哭了。”顾卿小心翼翼劝着。
顾文却像一只发怒的小兽,猛地扑向顾卿,将他推到。
“都怪你!若不是你吃里扒外放走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鬼,父亲和哥哥怎么会死,我阿娘怎么会受辱!还有沁儿姐姐!”顾文说着说着,扑在顾卿身上捶打起来。
顾卿跛着腿,又比不得顾文养尊处优长得结实,一下子便落了下风。顾卿的脸被狠狠打了一拳,他尝到嘴里泛起一丝甜腥。脑海里回忆起一幕幕,蕊儿惨死、五姐自戕、父亲挂在城门的头颅、变成两半的二哥和小侄子,还有死不见尸的阿爹。后悔救了崇哥哥吗?顾卿不懂朝堂之事,却也晓得父亲戕害忠良。他不恨崇哥哥,毕竟是顾家先欠了他。可是,无辜的阿爹、五姐,还有年幼的侄子们,他们并没有害过任何人。转眼,顾卿又意识到,崇哥哥的家人又何尝不是无辜。
顾文打累了,坐在一边嘤嘤哭泣着,他怎会想到,备受宠爱的自己,有一天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傍晚时分,小院里来了几位丫鬟、婆子,那位看起来品阶最高的婆子说,“将军传话,今晚府上设宴款待吏部尚书陈大人,命二位前去伺候。”说罢,随行的丫鬟们上前按住顾文和顾卿,几个婆子们利落地剥去二人身上破旧的衣衫。顾文尖叫着扭动,哭喊道“我不去!”。
顾卿从小在府中长大,他如何不知何为伺候。先前父亲养在府内的妓子小倌,每逢设宴便要去作陪,回去后各个身上带着难以启齿的伤。
婆子被顾文闹得烦了,一耳光打在顾文白嫩的脸上,“不识好歹的低贱/货色,还当自己是相府少爷啊,你现在就是将军府养着的贱奴,狗都不如的家伙,拿什么乔!”
冰凉的水倒在二人身上,冲去身上的污秽。在一群丫鬟们的忙碌下,二人终换上了大胆的装束,脸上带着妖媚的妆容,头发半披在身后,另一半用一只精美的步摇绾起。
顾卿冷静听话得接受着众人的摆布,这一切都是自己当初的决定所致,他不后悔。早在决定救崇哥哥时,他就已将生死抛之脑后了。
宴席只有陈家父子和李崇三人。这陈家父子先前是中立派,顾长赫在世时,就远离纷争,凭借曾在一次围猎中,解救了因紧追猛兽落入山谷的先皇,成为被重用的人。之后便在朝堂上有了一席之地。眼下,新皇篡位登基,朝堂还不够稳定,若是能拉拢这位大人,便再好不过。
宴席开始,几轮推杯换盏之后,李崇拍拍手,进来两位清秀的少年。二人穿着轻薄的纱衣,衣摆开口很大,每走一步都从侧面露出白嫩的腿。他们没有穿鞋,细痩的脚腕上绑着一根七彩绳,上面拴着一串小铃铛,走起来叮当作响,听得人心里直发痒。
两位少年行完礼,李崇命二人抬起头来。陈大人瞬间看呆了,身居高位,他见过不少美人,可眼前的二位却和他们不同。虽身穿暴露的服饰,却没有烟尘气。
“陈大人,这二位是府上的小奴,是那顾贼的地坤儿子。”
陈大人闻言和儿子交换了下眼神,这是明显的警告,如果不被招安,下场可能就是这样,自己被杀死,家眷成为奴隶。
“去,好好陪陪陈大人和陈公子。”李崇向二位少年示意。
顾文低下头,双手紧紧抓着衣摆。顾卿却凄然一笑,拖着跛足走上前。陈大人看一眼走上前来的少年,柳叶眉、杏胡眼、口若朱丹、腰肢款摆,他的美感并没有因为跛足而毁坏,反而因这点缺憾蒙上一层病态美。他头上的步摇随着跛行摇摆得厉害,一下一下全晃进了看客心里。
陈大人并不是一个急色的人,他看着少年跪在他脚边,略微颤抖的手执起酒杯,“奴——奴,敬大人——”。
自古君子爱美人,自古美人爱英雄。
陈大人看着脚边清瘦柔美的少年,心中范起一股疼惜,他的腿还跛着,冰凉的地面,他的腿会受不住吧。陈大人揽着顾卿的腰,将他抱坐在腿上。
顾卿紧张地动都不敢动一下,他感受到崇哥哥冰冷的目光盯着他。顾卿硬着头皮抬起手,攀上陈大人的脖子,他不想崇哥哥对他不满。
“顾贼果然教子有方,这未出阁的地坤,就如此上道,陈大人有口福了。”李崇勾起一抹阴邪的笑容。
陈大人笑笑,心想,这李崇年纪轻轻,说起话来倒是毫不客气。“李将军言重了,不谷何来此等福分。”说着便推开顾卿,不再理会。顾卿不知所措地跪趴在一边,听着不远处陈公子和六哥的调笑声。
宴席尾声,李崇看看陈公子,“鄙人看陈公子着实喜欢这个小奴,便做个顺水人情,将他送给陈公子把玩,愿陈公子笑纳。”
陈大人没有作何反应,陈公子听了却十分欣喜,再三谢过李崇后,搂着顾文的肩离开了将军府。
李崇送客回来,顾卿还跪在原地。他高坐在黄花梨太师椅上,伸脚勾起顾卿的脸。那双湿漉漉的杏眼,像含着一汪清水,莫名让人想起那句诗句,‘清泉石上流’。看着他无辜的双眼,李崇心中的野兽在一点点苏醒。复仇有那么多方式,可以杀光顾家所有人,也可以留下他们一条贱命,充军或者充妓,慢慢折磨他们到死。亦或者,将眼前这个清纯俏丽的顾家地坤,染上肮脏的欲望,践碎他的纯真。让他痛苦、让他绝望、让他一心求死却求死无门。
顾卿听到崇哥哥发出一阵怪异的大笑,他害怕了,却强忍着向后缩的冲动。他知道崇哥哥变了,李家的灭门和那三年逃亡的生活,以及叛乱过程中杀过的每一个人,都让崇哥哥不再是当年那个笑着递给他桂花糕的人。
顾卿听到自己在尖叫,头上的步摇被甩了出去,黑色的长发四处铺开。那身暴露的衣服,很快就成了碎片,头发被拽得生疼,身上也疼得快要昏厥。他默默爱恋着的崇哥哥,此时正以极其粗暴与折辱的手段玩弄着他的身体,践踏着他的尊严。顾卿哭了,这或许是唯一可以得到崇哥哥的方式,虽然痛、委屈,却也给自己多年的爱恋画上一个句号。

楼主:毛茸茸猫咪  时间:2020-05-11 13:50:26
本文在晋江和书耽也在更新,收藏量可怜,希望大家可以去书耽和晋江支持我。这里也会一直更新。

楼主:毛茸茸猫咪  时间:2020-05-11 13:50:26
13狗
顾卿在浑身酸痛中醒了过来,身下那个私密的地方也火辣辣得痛。他挣扎着爬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一处简陋的房屋里。门嘎吱一声被推开,进来一位黑黑瘦瘦的小丫头,“呀,公子你醒了。我得去和总管大哥说一声。”丫头说着放下手中的热水盆,噔噔噔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将军府总管李长生推门进屋。
“顾公子”,长生客气得冲坐在床上的顾卿点点头。“今日起,你便是将军大人的通房侍者,顾六公子被送去了陈大人府上,这院子便只有你一人居住。”长生将手伸进袖筒,取出一瓶伤药,“这是府上专门为侍人调配的伤药,若有不便之处,可让红儿帮你上药。”说罢,长生便转身准备离开,突然又停下,想了想,“顾公子,既来之则安之,要认命,长生劝你忘记自己原来的身份。做好将军的侍人,不要有其他非分之想。”
顾卿愣了一会,原来的身份?非分之想?
哈,这位总管怕是想不到自己顾家少爷的身份,和没有差不多吧。至于非分之想,他不明白李总管指什么。自己对崇哥哥的爱慕,是隐秘的心思,他不会知道。自己更不可能以为陪过崇哥哥一次,就能永远留在他身边。
李长生看顾卿呆呆的,半天都没有反应,便转身离开。
红儿进来了,小丫头傻乎乎没什么心思,笑眼弯弯地问他,“公子是怎样结识的将军啊?”小姑娘不等顾卿回答,就继续说着,“我是去年,将军从牙婆子手里救出来的,若不是将军,我怕是要被卖进窑子了。”小姑娘一个劲儿地说着,“将军真是个大好人,竟然让我跟着他伺候,能做将军身边的丫鬟,这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家主身边的人月钱更多,我就能多存钱给阿爹治病!”
红儿说了半天见顾卿有些茫然地呆坐在一边,便凑到他身边瞪大眼睛看了半天,“啊,公子,你长得真好看,难怪将军愿意留你在身边伺候,还让你当通房。我们将军大人可是从来都不近色的,别说是妻妾,连通房都没有,你可是第一个呢。”
顾卿沉默着扶住床沿坐起,红儿热心得为顾卿披上衣服,丝毫不介意顾卿的沉默,继续叽叽喳喳,“我是伺候将军日常起居的丫头,你也是将军贴身伺候的人,论年龄你比我大,我称呼你为卿哥可好?”
看着热情的小丫头,顾卿不忍继续冷落,“小妹,将军让我伺候,我需要做哪些?”
“卿哥叫我红儿就好”,红儿微红了脸继续笑着说,“很简单的,将军很体谅下人,你只需跟着我就好。每天也就是伺候将军的起居,用饭,还有笔墨那些。”说着红儿又想到了什么,捂着嘴嘿嘿笑了一会,“不过你和我不同的,你还是通房侍人,应该还得给将军暖被窝。”
小姑娘害羞地嘻嘻直笑,顾卿却拢紧衣服抱住双腿瞪着被子发起了呆。
“哎呀卿哥,别不高兴嘛,将军魁梧英俊,又是天乾,看一眼都让人头晕目眩,能给他暖床,那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万一将军哪天高兴,收了你做妾,你可就成了姨娘啦!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啊!”
顾卿听了,笑得有些凄凉。红儿想必是不清楚自己是顾长赫的儿子,只当自己是崇哥哥看着顺眼便顺手留下的人。
红儿有些不明所以,只以为顾卿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便也没再多说。眼下快到了用饭的时辰,红儿便帮着顾卿收拾好,二人一起去李崇的院子伺候。
李崇所居住的院子,正是先前顾府的前院,也就是当时腰斩顾家天乾的地方。因着那天血腥的场景,下人们都对这个院子心生恐惧,但李崇却坚持住在这里。顾卿明白,崇哥哥是在用这种方式,将复仇的快感无限延长。每天踩在仇人的鲜血浸湿过的地上,这是胜者的姿态。留下自己做侍者、做通房也是。
三年来为之奋斗的目标,在家破人亡后支撑李崇活下去的力量,便是对复仇的渴望。有朝一日,大仇得报,突如其来的空虚使李崇感到茫然,他亟需找到新的目标。眼下看来,他将这目标的一部分放在了羞辱自己身上,顾卿明白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饭食已备好,顾卿摆放好碗筷,红儿机灵得替李崇盛饭。李崇对红儿说,“你下去用饭吧,这里留顾卿伺候就好。”
顾卿听闻此言,轻微地颤抖了一下,便上前主动为李崇添菜。红儿看看顾卿,像是担忧,却也无可奈何,退了出去掩好门。
房间里一时间很安静,李崇曾是太傅长孙,良好的家境让他举止充满贵气。李崇腰背坐得很直,左手端着碗,右手慢条斯理夹起菜送入口中,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顾卿想到了阿爹,他也堪称姿态大方。不同于府上和他们一起用饭的粗使下人,总是吃得呼啦呼啦响。
许是厌倦了顾卿的木讷,李崇放下碗,顾卿吓得哆嗦一下,连忙跪下。李崇看到顾卿急忙下跪的样子,眼中满是不屑与讥讽,真是个贪生怕死的软脚虾。李崇夹起一个肉丸子,玩味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轻声一笑,将丸子丢在了地上。圆圆的肉丸子滚了几个滚儿,跑到顾卿跟前。
“吃”。李崇的声音很平静,说着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字。顾卿愣了,他抬起头看着崇哥哥,似是不解。李崇像是被扰了兴致般不耐烦地轻踢了丸子一下,看着滚远的丸子,又说了一遍,“吃了它”。
顾卿明白了,这便是从今往后人生的开端。他想要站起来走过去,李崇却灵敏地踩住他的肩膀,长年习武让他的行动敏捷又有力。
“爬过去”。
顾卿低着头,认命地爬过去,看着地上的丸子,心里生出一股自嘲。曾经在顾府,肉丸子对他来说是不敢肖想的食物,现在竟以这种方式吃到。他低下头张开嘴去咬那个丸子,李崇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舔它”。
那个丸子因为在地上滚过好多圈,沾了不少灰尘,顾卿从小虽不受宠,但也没有受过这等侮辱。他手指扣了扣地面,颤抖着身体,低下头伸出舌头舔在丸子上。是泥土和灰尘的味道,还夹杂着伤心与失望。
看着眼前发着抖的顾卿,李崇哈哈大笑起来,“看着我舔”,他发现了多么有趣的玩物!李崇看到那个地坤抬起湿漉漉的眼望着自己,舌头一下下舔着地上脏掉的丸子,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放在桌上的手也不自主轻轻敲击着桌面。那声音笃笃笃一下下仿佛击打在顾卿的神经上。
突然,不知怎的,李崇暴怒着将桌上的碟碟碗碗全扫落在地,已经不烫的饭菜兜头淋了顾卿一身一脸。
“还真是条狗,既然喜欢,便吃完了再走。”
顾卿一个人跪在地上吃着散落的食物,很久没有过的饱腹感让他很难受。红儿焦急得在屋外站着,却也不敢进来。将军一直很体谅下人,不知卿哥做错了什么,受得这般惩处。
终于吃完了那些食物,顾卿摇晃着站起来,红儿连忙过来扶住他。二人跌跌撞撞还没回到住处,顾卿便扶着树吐得昏天暗地。看着一地的秽物,顾卿安静地哭了。
红儿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丫头,看顾卿哭得伤心,一时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
教武场上,李崇今天十分勇猛,看着被打倒躺了一地呻吟的人,他雷霆大怒,“为国征战的将士们就这点能耐,真是丢尽了我李家军的脸,罚俸一个月。”展毅和长生无奈地跟着李崇,二人真的想告诉自家将军,不是那些将士太弱,是大将军你今天一副要拼命的状态,这谁能招架得住啊。
作为李崇的心腹,二人当然知道李崇今日的异常,却不知因何而起。二人十分默契地闭口不提。
比武过后浑身是汗的李崇,此时坐在浴桶里,热水蒸得他筋骨放松舒适不已。蒸腾的水雾中,他看到那双湿漉漉的眼,他想起那伸出的粉嫩舌尖,一下下舔着。舔着那脏丸子,后来舔着自己的脚,再一点点向上,追寻着自己的欲望。李崇猛地从浴桶中站起,举起一旁盛凉水的桶,劈头盖脸浇在身上。
长生听得动静,立马进来,看着一地的水,不知怎么回事。
“让顾卿进来伺候”,李崇扔下一句干脆利落的命令。
长生听后,便退了出去。

楼主:毛茸茸猫咪  时间:2020-05-11 13:50:26
14你在诱惑我
顾卿将有些发凉的手在热水中浸了会,便开始顺着李崇的肩颈用力按捏。这对他来说不是难事。以前日子拮据,阿爹经常在夜灯下绣着一个个荷包。每次都头晕眼花、肩膀酸痛,顾卿便替阿爹揉着肩。油灯下的小屋,清贫却温暖,有阿爹,还有在被子上咕噜咕噜的小花。
李崇懒洋洋抬手,示意顾卿停下。顾卿低着头乖乖退开。
“到面前来”。
顾卿双手紧紧绞着巾子,站到李崇面前。再次相逢的崇哥哥,阴晴难定得令他感到害怕。一时间屋内安静极了,静得听得到顾卿额头的汗,顺着苍白的脸颊划下,润湿了他的唇。黑色的发丝粘在他白的透亮的脖子上,那是一段优美的颈项。再往下,单薄的小身子,细瘦的双肩。他的腰肢盈盈一握,他的手指像削过的葱尖儿,他的屁股圆润饱满。他的跛足,是了,跛足,他微跛的右腿,使他走起路来更加摇曳生姿,像那湖边的垂柳,春风一吹,便扭着腰撩拨到人心里去,就连那颇为阿正的陈大人见了都忍不住垂怜。
李崇感到自己心中产生一种冲动,一种想要将顾卿怎么样的冲动。到底怎么样呢?想看他哭泣,想看他颤抖,想看他臣服,想看他变成听话的狗,想把他撕碎,撕开他表面的伪装。他是该死的顾长赫的儿子,他身上流着肮脏阴毒的血,想剥去他表面的柔顺与弱小,将顾家人的肮脏与邪恶展示出来。
是啊,顾家怎么会有一丁点算得上美好的东西。
“是了”,李崇一手支着下巴低语着,“我怎么会被这点小伎俩迷惑。”
顾卿不知道李崇在低语什么,他有些不解,怯怯地抬头望向李崇,一下子撞进一双玩味的眼睛里。
哈,又是这湿漉漉的眼睛,半开半闭的双唇,轻微发颤的身体。我不会被你迷惑的。
李崇哗啦一声从浴桶中站起,长腿一迈站在地上。他伸开双手,冲顾卿说到,“伺候更衣”。顾卿立马过来哆哆嗦嗦地用巾子擦干李崇身上的水,过近的距离让他晕眩。那是一具赤裸的男性天乾的身体,热气腾腾,还夹杂着天乾特有的气味,雄性的味道。那宽阔有力的臂膀,硬硬的胸肌,再往下,顾卿不敢看了。顾卿眩晕得厉害,他从未离崇哥哥这般近过。
他扭过头伺候李崇穿衣,李崇有力的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头转向自己。地坤的脸红的厉害,微张着嘴喘的厉害,水汽弄湿了他的前襟,贴在单薄的胸脯上,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你在诱惑我。”冷的刺骨的声音在耳旁响起。顾卿一个激灵,潮红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
“回大人话,我没有。”顾卿想往后退,却被李崇的铁臂箍住动弹不得。脸颊也被捏得生疼。李崇松开捏住地坤脸颊的手,白皙的皮肤上留下几个红红的指印。他的手摩挲着那些指印,慢慢绕到脑后,将顾卿的头按向自己的胸膛。他低头凑近顾卿的脖子,细细闻着,那里有一股幽香,像雨后的竹林,像落雪的红梅,像草尖儿的露水。
李崇闭上眼,深吸几口气,感受着令人神往的香气,喃喃说着,“我不会上当的。”
顾卿的心猛得颤抖,他害怕极了。头发被用力扯住,顾卿惊叫了一声,紧接着一巴掌甩在脸上。耳朵里嗡得一声,他跌坐在地。之后的记忆再次变得混乱起来,他看到床幔像被大风吹着,飘啊飘。顾卿像溺水的人般挣扎,四周仿佛是黑漆漆的水底,压迫着他四肢百骸都疼。
救救我!
谁来救救我!
恍惚中,顾卿看到黑暗被撕破了口子,一位少年玉树临风站在桂花树下,落英缤纷。细碎的花朵落在他的肩上,他的发间。顾卿看呆了。他小心翼翼一点点靠近,蓦得,少年回头,剑眉星目,清隽爽朗。他朗然一笑,递出一块桂花糕。
顾卿醒来时,星子都稀疏了。窗外头漆黑得厉害,怕是快到了破晓的时辰。顾卿动了动身子,撑着淤青斑斑的手臂坐起。屋内点着灯,红儿坐在桌边的椅子上睡着了,头一点一点,看起来睡得一点也不舒服。
顾卿明白红儿是在照顾自己,他内疚地轻叹口气,起身穿上鞋子。站起来的时候,腰部和隐秘部位的疼痛让他顿了顿。他拿起一件衣服,慢慢走过去披在红儿肩上。
红儿的头猛得一点,惊醒了,“呀!卿哥!”她大惊小怪地跳起来,拉着顾卿赶紧重新坐在床上。“你醒了?身体没事吧?将军命小厨房熬了粥,说等你醒来给你吃,我这就去热热。”说着小丫头一溜小跑出去了。
为什么还要嘱咐厨房给自己粥呢。
红儿很快就端着粥回来了,顾卿在红儿的注视下一口口吃着粥。
“卿哥,那个——”,红儿吞吞吐吐。
顾卿咽下粥,抬头看她,“怎么了?”
“你睡着的时候一直在做梦。”
顾卿愣了下,他想起那棵桂花树,飘落的花瓣,和那个少年。
红儿犹豫了下,“你喊了‘崇哥哥’,是指将军吗?”。
顾卿又发起呆了,李崇和崇哥哥,是同一个人吗?可是这个问题,好像又一点都不重要。哪怕他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在复仇的道路上踽踽独行,渐渐变得残忍,变得双手满是鲜血,可自己还是喜欢他。八年,一个沉迷八年的梦,是不会再有梦醒时分。

楼主:毛茸茸猫咪

字数:17921

帖子分类:寒武纪年

发表时间:2020-05-07 07:09:00

更新时间:2020-05-11 13:50:26

评论数:51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下载地址:TXT下载

 

推荐帖子

热门帖子

随机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