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
总裁瓶x摄影师邪
一个充满套路的吴小骗子的故事
囚禁梗，哥囚邪

[镇楼照旧]

1
山路回环，这条远远偏离了景区划定的路线越走越崎岖，几个碰巧同路的驴友看了天色陆续开始就近选择今晚的安营扎寨处，只有张起灵坚定地继续往山林深处去。
张起灵早就发现有人在看他，从中午开始一直和他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不看山，不看水，只看他。
眼看着人越来越少，张起灵站定，突然转身看着身后跟着的人。
天光渐暗，只剩一轮夕阳投射出橘色的暖光，穿透稀疏的树木打在那人身上，棕色头发映出毛茸茸的金色轮廓，他见张起灵回头只微微惊讶了一下，举起胸前挂着的相机给张起灵拍了一张，而后放下相机，逆着光对张起灵笑，阳光在他左耳的金属耳钉上发生镜面反射，晃到了张起灵的眼睛。
张起灵被拍了也没什么反应，淡淡地看着这人，见他一步步走近了，伸出一只手道：“我叫吴邪，搞摄影的。”
吴邪看起来就很年轻，眉眼一弯笑起来像是又小了两岁，带着一点不谙世事的书生气，让人难以拒绝。
张起灵不懂摄影，他看到吴邪背的包很大，但若是装着帐篷就不可能放得下摄影器材，只有胸前挂着一个在他看来并不算专业的相机。
吴邪察觉到张起灵的目光，笑着解释：“我先一个人来看看，风景合适的话再带队一起。”
“张起灵。”张起灵点点头，礼貌地和他握手，这个动作在对方的引导下被延长，他要结束时仍被吴邪握着没能收回手，正觉得奇怪对方又主动松开了，分开时食指指尖无意地在他手背上划过，有点痒。
吴邪在听到他名字时表现出了一丝意外，并不明显，看不出是因为被回答了还是因为这个名字本身。
握手之后吴邪就很自然地把自己放到了同行者的位置上，快走两步跟上张起灵，不断找各种话题攀谈：“你很喜欢出来旅行吗？”
“我看你好像对这里的路很熟悉？”
“你多久出来玩一次啊？”
“你这次准备在这里玩多久呀？”
张起灵一直保持着较快的速度前进，起初没有理他，吴邪一边走一边说话，路不平坦非常耗费体力，吴邪气息不稳但还坚持不懈地各种提问。张起灵突然停下来，再次回头看他。
夕阳已落，化为原处的满天霞光，没了阳光的映照，吴邪那张脸看起来更干净了，他一直不被理睬也不恼，见张起灵停下看他仍笑盈盈的，歪头喊了他一声：“张小哥？”
张起灵终于看清了他的耳钉，很简单的款式，反着冷淡的银光。他觉得这个耳钉和这个人不太配。张起灵转过头继续走，回答了他最后一个问题：“一周。”

2
一路都是吴邪单方面提问，张起灵偶尔回答，两个人体力都很好，不知不觉在不断变化的天色里走了很远。
直到天完全黑了张起灵也没有停下的意思，吴邪就在后面磕磕绊绊地跟着他。吴邪低着头亦步亦趋，走得很费力，张起灵停下时他都没注意到，一头撞了上去，又后退两步说抱歉。
吴邪道完歉抬头去看，前方是一块挨着凹陷山壁的平坦空地，他有些惊喜道：“小哥，你以前来过这里？”
“嗯。”张起灵迈过脚下横倒的枯树，放下背包着手清理那块空地的杂草，吴邪跟着跑过去帮忙，二人理出一块能容下两个单人帐篷的空地。
暮春时节，天气已经热了，吴邪忙活完帐篷的事有些出汗，看到张起灵开了个灯坐在自己的帐篷边吃东西，在包里翻了两个罐头递过去。
张起灵没接，仍吃着自己的压缩饼干，吴邪也不强求，自己在裤兜里摸了条饼干出来，就着罐头边吃边和张起灵继续说话。
山林多蚊虫，许多飞虫循着光源飞来，吴邪一直动来动去防止虫子落在脸上飞进嘴里，一转头意外地发现从没有虫落在张起灵旁边，借着再一次邀请张起灵共品罐头的动作又往他那边挪了挪，两个人几乎贴在一起。
吴邪见张起灵终于收下罐头，笑得开心，突然往张起灵那边凑，在靠近颈窝处用力地闻：“小哥，你用的什么驱虫产品啊？没什么味道，效果还这么好！”
张起灵在他凑近时躲开了，侧着头看到吴邪被蚊虫咬得呲牙咧嘴的样子，也没有拒绝他再次坐过来。
吴邪的话实在是多，说起来没完没了，开始时张起灵还回答几句，后来几乎就是他一个人的演讲，没人回应也不觉得冷场。
暗淡灯光下吴邪的五官看起来十分立体，张起灵从他的耳钉上移开视线，发现他的睫毛长得过分，小扇子似的随着他眨眼的动作扑闪，笑起来时会跟着眯起的眼睛弯出一个弧度，上下眼睑的睫毛于眼尾处交叉在一起，被灯光照射在脸颊上投出一小片阴影。
张起灵没有仔细听他说什么，吴邪的声音是很柔和的，带着一点点江南的绵软口音，说话时总夹杂着笑意，话很多却不显得吵闹，把夜晚静默漆黑的山林生生讲出了活泼味道。
张起灵休息时吴邪意犹未尽地回了自己的帐篷，没了讲话声的环境重归寂静，张起灵闭上眼睛刚要睡着，就听到吴邪那边发出细碎的声响，先是拉开拉链的声音，而后是脚步声，这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出现在了自己帐篷外。
声音的主人没有任何打扰到人的自知之明，自以为悄悄地反复在帐篷外徘徊，张起灵不得已拉开帐篷主动开口：“有事？”
吴邪抱着睡袋哭丧着脸蹲在帐篷前，伸出被咬了很多包的胳膊给张起灵看：“蚊子也太多了，小哥我能不能和你挤一挤？”他身高腿长的，做这个动作看起来十分委屈，仿佛拒绝他是一件多残忍的事情。
张起灵叹了口气，给他让出来一点位置：“嗯。”
单人帐篷挤两个人十分勉强，吴邪高高兴兴钻进去，躺好了，两个人身高相仿，脸和脸挨在一起，呼吸都融在一起。吴邪又往前凑了一点，轻轻地闻，张起灵无处可躲，这几乎是即将接吻的距离，吴邪低声问：“你真的没用驱蚊水吗？”
“没有。”张起灵不厌恶吴邪的接近，但直觉得不自在，翻了身平躺着，闭上了眼睛。

3
吴邪起来时张起灵已经帮他把他的小帐篷收起来了，坐在一边的空地上发呆等他睡醒，吴邪看一眼时间，发现自己起晚了，有点不好意思，主动帮张起灵收帐篷。
吴邪刚起床还有点迷糊，头发夜里被压到，翘起来一撮，被风吹得晃来晃去，吴邪蹲在地上把卷好的帐篷往袋子里塞，张起灵低头就看到那撮呆毛在眼睛底下随风摇摆，指尖动了动，抬起手在上面拨了一下。
细软的发丝被他的手指压倒，又倔强地竖起来，吴邪察觉到头顶的触感，抬起头问张起灵：“小哥，怎么啦？”
手下的头顶突然变成一张仰着的笑脸，张起灵收回手，没回答上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刚刚的举动，好在他经常不回答吴邪的问题，吴邪也不在意。
吴邪收好了帐篷起来伸个懒腰，短T下摆被动作带得上窜，露出一小节细瘦的腰，在晨光中白得晃眼，又在他放下胳膊后再次被衣服挡住。
二人吃过东西后继续在山里走，张起灵很有目的地沿着一条路线走，吴邪跟着他，一路上拿着相机到处拍，他拍完景就会来偷拍张起灵，背影，侧脸，有时还会光明正大地跑到前面拍正脸，端着相机问他可不可以笑一下。
他的偷拍张起灵都是知道的，张起灵不阻止，也不会刻意配合，被拍了只淡淡地看过去，得到一句摄影师吴邪的赞美：“小哥！你真好看！”
吴邪不好好走路，四面八方地看，有时候为了拍照会落后几步，再跑着追上来，举起相机给张起灵看自己拍的照片。
张起灵不懂摄影，只觉得吴邪拍出来的照片都很好看，远山近石，花苞枯草，所有被吴邪框进相机里的景物都是干净灵动的，张起灵抬头看一眼吴邪，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吴邪偶尔拍得慢了会落后一截儿，张起灵不回头看，只放慢一点脚步，等着身后的人嚷嚷着追上来，又恢复原速度继续走。
两人只在中午时休息了一会儿吃点东西，又继续这么走到傍晚。吴邪的体力不如张起灵，这么时快时慢地走到最后还是觉得累，嘀嘀咕咕地问张起灵：“小哥你怎么都不累的？”说完又看到了什么稀罕的景，跑去拍照了。
“啊——”张起灵照常走着，身后传来惊呼，而后是物体落地的闷响和枯枝被压断的噼啪声，张起灵回头去看已经没了吴邪的身影，不远处的地面之下传来吴邪的求救：“小哥！小哥。。。我掉下来了！”
张起灵快步过去，看着吴邪坐在一个不深的坑里，脸皱成了一团，惨兮兮地对他伸手，手掌上都是灰，还被划破了两道小口子，正在渗血。张起灵绕过吴邪的手抓着他的手腕把他拉起来，见他上来后就“嘶嘶”吸气，单脚着地踉跄一下，险些再摔回去。
张起灵没松手，用力一拉吴邪就直直撞进他怀里，吴邪鼻子磕在张起灵肩膀上，酸得生理泪水挤出两滴，沾在睫毛上，两眼看起来湿漉漉的有点委屈。
张起灵垂眸看到他不敢落地的左脚，让他扶着自己肩膀，蹲下身察看，果然扭伤了，按照经验一会儿就会肿起来。吴邪被他抓住小腿的时候轻轻抖了一下，但他撩起裤腿看上面并没有磕痕或伤口，抬头问他：“疼？”
吴邪眨眨眼，摇头又点头：“脚踝疼。”

4
张起灵半扶半抱地带着吴邪到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先给他清理了一下手上的伤口，用创可贴贴好，然后蹲下，见他脚踝已经泛红肿起来了，食指中指并拢和拇指一起摸上去，确认了不算严重，找出医用绷带帮他简单固定住，防止一会儿加重伤势。
张起灵做好这些，站起身问他：“怎么样？”
吴邪扶着石头站起来，试着走两步伤处便一阵钻心的疼，也不好意思叫出声，吸吸鼻子缓过这阵疼，对张起灵摇头：“好像……好像走不了了。”吴邪为难地看看张起灵，想了想道，“小哥，你帮我找根拐杖？”
张起灵看他一会儿，拿起背包反背在身前，转过身，背对着他蹲下了：“上来。”
吴邪见到张起灵的动作惊讶地睁大眼，慢慢弯眼笑起来，背好包趴在他的背上，道：“谢谢小哥！”
吴邪长得高，再瘦也不会很轻，张起灵背得却轻松，看天色今晚是出不去了，张起灵沿着原定路线背着他继续往前走，没多久吴邪就听到了隐约的水声。
吴邪被背着嘴也不老实，甚至是因为腿闲了话更多，一手搂住张起灵的脖子一手指着那边道：“小哥！那边好像是河边！”
吴邪说话时低着头，嘴唇几乎碰到张起灵的耳朵，呼吸全都喷上去，张起灵微微侧过头，避开了，应道：“嗯。”而后走了百十步便看到了小河。
张起灵把吴邪放在河边，拆了绷带让他把脚放进去冷敷，自己去一边支帐篷。吴邪拿着相机边看边拍，拍落日，拍河水，拍帐篷，和搭帐篷的人，一边挥手一边喊着问：“小哥！我能不能还和你睡一个帐篷？”
“小哥，你来过这里很多次吗？一个人？”吴邪扭过身问后面搭好帐篷过来找他的张起灵。这不是他第一次问张起灵这个问题了，张起灵在河里洗洗手，也跟着坐下，看着周围的熟悉景色，点了头。
吴邪看着张起灵的神色，没有再深问，而是看着远处道：“这儿这么好看，下次你叫我，我陪你一起来！”说着顿了顿，不自在地补充道，“下次我肯定不给你添麻烦。”
张起灵没说话，只安静坐着，看着夕阳一点点落下，重新给吴邪加压包好伤处，背他回帐篷边。吴邪难得安静，被放下时没有收回手，仍抱着他的脖子，小声问他：“小哥，你对谁都这么好吗？”
张起灵被问得一怔，摇摇头。
吴邪笑了，突然仰起头，借着这极近的距离亲了张起灵一下，双唇轻轻压在他的唇角上，很快分开，舔了舔嘴唇。
张起灵看着他，没什么表情，也没有问，被放开就转身去旁边包里拿东西了，回头递给吴邪一条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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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吴邪不解释那个吻，这一晚话也变少了，坐在张起灵旁边幽幽地看着他，问他有没有谈过恋爱，有没有心上人。
张起灵的回答自然是否定的，吴邪的目光便更复杂了，高兴又幽怨：“哦。”
两个人睡得早，醒得也早，吴邪的脚踝休息了一晚上完全肿起来了，天刚蒙蒙亮张起灵就背着他往外走。吴邪趴着看了会儿，发现不是来时的路：“小哥？我们去哪儿啊？”
张起灵把他往上托了托，道：“这条路近。”
“这样啊。。。”吴邪拖长了微调，笑着道，“还以为你要把我卖了。”他搂紧了张起灵的脖子，下巴搁在颈窝里，脸就贴在耳朵边，他说，“我应该也能值点钱。”
张起灵确实熟悉这里的路，被吴邪几次唠唠叨叨地要他休息拖延着，也还是在天黑之前出了山。吴邪的伤不用去医院，二人也没车，看时间不方便再往外走，将就着在山脚的快捷酒店住下，张起灵去药店买了一堆喷剂敷贴给他，又帮他上了药才回房间。
张起灵刚洗完澡，门就被敲响了，打开门果然是那个受伤了也不消停的人。吴邪也是刚洗过澡，头发是半干的，身上穿着酒店的一次性浴袍，不知道从哪弄了一根登山杖，一蹦一跳地往屋子里进：“我那屋里都是喷剂味儿，呛得我头疼，小哥你能不能再收留我一下？”
吴邪认定了张起灵不会拒绝，一屁股坐在床上，扔掉拐杖保证道：“你知道的，我睡觉不磨牙不说梦话。我很乖的，不会吵你。”他举着手保证，领口被动作牵扯，将白生生的锁骨露出来。
张起灵移开目光，默许了，坐在另一边继续擦自己头发，擦干后把毛巾丢在一边，关了灯道：“睡吧。”
吴邪睡前是很乖，睡着后没了睡袋的束缚先是滚出了被子的覆盖，又因为寻找热源开始往张起灵那边蹭，贴上去，伸手抱住，脸贴在上面蹭蹭便不动了，睡得更安稳。
张起灵低头看看半枕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伸手揉了一下，闭上眼睛。
张起灵醒来时吴邪还在睡，保持着章鱼抱的粘人姿势，他稍微一动就追着黏上来，抱得更紧，张起灵无奈继续躺着等人睡醒，看到吴邪的睫毛抖了几下，然后慢慢睁开。
这双眼睛睁开时有点茫然，抬头看到张起灵就更加迷糊：“。。。小哥？”吴邪眨眨眼，过了会儿才意识到二人现在的姿势，忙松开张起灵坐起来，动作太急扯到了脚踝，疼得倒吸一口气。
张起灵掀开被子去看，吴邪睡觉小动作太多，轻薄的浴袍下摆早就卷起到大腿根，两条长腿直直伸着，被这一掀完全露出来。
“小哥？”吴邪抬头看他，张起灵把被子盖了回去，只露出脚踝在外面。吴邪脚也生得白，被张起灵看着，脚趾不安地蜷起，指甲透着粉，他缩了缩，把脚藏回被里一半，“不疼了。”
张起灵点点头，沉默了很久，说：“我今晚要回去了。”
吴邪从听说了张起灵要走后就不太高兴，是那种连张起灵都能一眼看出的不高兴。
“你不会一回去就把我忘了吧？”
“我以后还能找你玩吗？”
“我不信，你给我立个字据！”
“下次见面你能认出我嘛？”
吴邪一整天都在念叨这点事，存了张起灵的电话号码，又得了他的保证，强行合了一张影存进张起灵的手机里，最后看着他背起包要走还是不开心。
吴邪从床上站起来扑过去抱住张起灵，问他：“你有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张起灵揉揉他的头，想了想，叮嘱道：“好好养伤。”

6
张起灵回公司有段日子了，吴邪一直没联系他，他也是回来后才发现自己没存吴邪的号码，他们之间的联系是单向的，如果吴邪一直不主动找他，他可能很难再见到对方。
慈善晚宴上，张起灵站在桌边和一个公司老总喝酒寒喧谈生意，他负责喝酒谈生意，旁边张海客负责帮他和对方寒暄。这也是他今天答应亲自过来的目的，省得过后再约时间应酬，那样的环境他不喜欢。
张起灵突然听到身后入口处有一道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熟悉声音，他回头过，看过去。
吴邪一身礼服跟在一个穿着粉红衬衫的男人进来，进来后就放低了声音，附到对方耳边说，低着头，二人站得很近，十分亲密的姿态。
那个穿着粉红衬衫的是解氏老板解雨臣，他听了吴邪的话就笑起来，说了句什么，吴邪也跟着笑起来。
今晚的吴邪和张起灵印象里的很不一样，他看到吴邪侧过脸，左耳耳钉换了一个蓝色的，反射了灯光依旧像初见一样晃眼。吴邪和解雨臣站在一起不断地交谈，大约在说些什么有趣的事，吴邪一直在笑，把胳膊轻轻搭在了解雨臣的肩膀上，姿态放松到近乎有些。。。轻佻。
太亲密了。
张起灵定定看着那边，被张海客叫回神，他和这位老总约了改天再谈，往吴邪那边走，却找不到人了。解雨臣在和人说话，吴邪不见了。张起灵让张海客去打听了解雨臣的男伴，得到的信息是对方是个艺术圈子的，叫关根。
午休时间，张起灵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手里底下人要来的关根的联系方式迟迟没有拨过去。助理敲门提醒他下午约了的访谈快到时间了，杂志社记者已经来了。
张起灵拨通了手下的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但对面并不是吴邪的声音。张起灵说拨错了，挂断了电话，让助理请记者进来提前开始采访。
这是张起灵第一次接受经济杂志的采访，也是因为这家杂志社的主编是他的朋友，叫王胖子，求他帮忙，非说他这张脸印在杂志封面上可以提升业绩。
采访结束后便是随行摄影来拍照，张起灵抬头见记者退出去了，有些疑惑，一个人紧接着出现在了他办公室门前，满脸笑意地和他打招呼：“别来无恙啊，张总。”
是吴邪。

7
吴邪身后跟进来一个青年帮他扛着设备，那人低声和吴邪确认各种参数，他叫吴邪“老板”，正是刚刚关根电话里的声音。吴邪笑着和那个人说了句悄悄话，对方当即目露震惊，看向张起灵，又哆哆嗦嗦收回视线，转身跑了出去，还带上了门。
办公室里静下来，张起灵坐着没动，看吴邪。吴邪左耳还带着那枚蓝色的耳钉，身上的衣服也是宽松的休闲款，在细节上能看出一些设计过的痕迹。
吴邪上前两步公事公办地和张起灵协商拍照要求，透过取景框看着对方，不断调整角度，让张起灵做一些日常办公的动作。
吴邪的大半张脸一直被设备挡着，张起灵只能看到个下巴尖。他配合对方的工作，在要求抬眼时看过去，吴邪突然抬起头笑了。
“看镜头，”吴邪看着张起灵道，“不是看我。”
张起灵眸子一颤，转去看镜头。这样的吴邪和他记忆里的差别太大，更加难以招架。他一言一行都是在正常工作的限度内，却总透出那么一点不正经的味道。
吴邪拍得很快，结束后把设备搁在一边，慢慢走近张起灵，放轻声音道：“公事办完了，现在办点私事。”他靠在办公桌边，低头叫张起灵，“小哥。”
张起灵看着他，询问地叫他：“关根？”
吴邪闻言笑起来，很惊喜的样子：“你调查我了？”他眨了下眼问道，“那你想不想我？”
张起灵不答，吴邪又凑近了些，弯下腰，缓缓靠近，垂眸亲了张起灵一下，见他还是像上次一样一动不动，没什么反应的样子，闭上眼睛，重新吻下去。

那个青年有点呆，抱着设备抬头确认了一下才回答：“关根啊，很有名的，超厉害！”
“嗯。”张起灵低下头，不再理会，也没了继续批复文件的心情，张开手看着手心的蓝色耳钉。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吴邪离开时不太高兴。

补了一下23.24.25楼……自己找块镜子看吧……

9
吴邪一走张起灵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把之前拨过的手机号存进了手机里，备注时迟疑一瞬，打了关根上去。
之后两天吴邪一直没联系张起灵，访谈成刊的后续工作也是杂志社其他人过来跟进的，前来确认照片的人是那天跟着吴邪的人，据说叫王盟，名义上挂靠在杂志社，实际上是吴邪自己的人，只听他的差遣。
这项工作原本线上确认即可，没想到对面还派人过来了，工作结束后要求见张起灵，说是老板要他给张总送点东西。
张起灵见到王盟时刚看完文件准备午休，王盟递上来一个淡蓝色的可爱信封，背面用瘦金体写上了“张起灵亲启”，字虽好，但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张起灵接过信封，随口问道：“你老板人呢？”
王盟一愣，老老实实回答道：“老板平时不怎么待在社里，有事才回来，”他见张起灵好像不太满意这种答案，思考了一下继续道，“老板今天应该是去找解总了。”
王盟看着好像更不满意了的张起灵，不知所措，还想继续补充点细节：“老板和解总自小认识，关系好，经常一起玩。。。”他说着见张起灵脸色越来越差，自觉闭上嘴，找个借口迅速离开了。
张起灵捏着手里的信封，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才打开，里面是三张照片，第一张是初见时吴邪拍的他，第二张是上次来拍照时，他没看镜头看向吴邪的那个瞬间，第三张。。。
张起灵翻到最后一张，手一抖，照片掉在了桌上。
照片上没有人，只有一条领带，被揉皱了，放在同样褶皱不平的米色床单上，深蓝色领带蜿蜒扭曲，末端被一只白皙的手扯住，手只露出半只，其余部分缩进了照片没有拍全的被子之中。
张起灵重新捏起那张照片，目光尽数被那半只手吸引，他想起手的主人，想起那张脸，想起三天前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张起灵手指动了动，把照片反着扣在桌上，喝下手边冷了的咖啡，觉得好了一点，继续翻那个信封，发现里面没东西了。
张起灵翻来覆去地看这三张照片和一个信封，最终在拆开整个信封后看到了信封里面用浅色墨水写的两行字：
“恭喜终于找到啦！
今晚八点，xx餐厅，等你。”
末端还画了一颗不太对称的心，歪歪扭扭，随手画成。
张起灵把信封折回原来的形状，装好相片收进抽屉和耳钉盒子放在一起，早已没了去吃饭的心思。
下午七点，张起灵提前结束了今晚的加班，站在休息室的衣柜前，看着衣柜里一排的的工作西装和休闲帽衫迟迟没有下手，最后在七点十分不得不选择了其中较为休闲的一身正装，又打上了一根过分正式的深蓝色领带，开车离开。
七点半，张起灵提前出现在餐厅门口，被服务生一眼认出，直接带上二楼关先生定好的位置上，吴邪不知道几点来的，早已经坐在那里。
吴邪正在玩手机，察觉到了似的抬起头，不提照片，不提藏起来的邀请，不提这远比约定早了许多的时间，只笑着和他打招呼：“小哥，你来啦。”

10
张起灵刚入座，服务生就上了菜，吴邪坐在对面笑眯眯地问他最近怎么样，工作累不累，像是早就算好了他会提前的时间。吴邪的耳钉又换了，这次是红色的，将他的衬得更张扬，也更诱人。
这个私房菜馆环境很好，桌与桌距离较远又有各种装饰屏障隔开，保障了每桌客人聊天的私密空间，又不像包间一般完全独立。
吴邪给张起灵倒了一杯酒，张起灵以开车为理由推拒，吴邪也不再劝，自己喝下一杯，而后眨着眼睛看着他，也不说话，和蹲在他帐篷前的眼神一模一样。
张起灵接过酒杯，喝下了第一杯酒。
这喝酒，只有零杯和无数杯，酒过三巡，张起灵还好，有一点头晕但不碍事，反而是吴邪脸颊红扑扑的，眼神迷离地看着他，说着许多前言不搭后语的胡话。
时间接近九点半，张起灵问了服务生发现账已经结了，扶着腿软脚软走路自己绊自己的吴邪出了餐厅，站在门口不知带该去哪，他不知道吴邪的住址，掏出吴邪的手机。
张起灵见吴邪手机的锁屏和背景图都是自己，嘴唇轻轻抿起，原本扶在吴邪肋骨处的手悄悄下移搂住了他的腰，紧了紧手臂让他完全贴靠在自己身上，打开通话记录发现最近联系人是“小花”，刚播出就见通话页面弹出了解雨臣的照片，立刻挂断了。
张起灵环顾四周，见几十米外就有一家酒店，犹豫一瞬，看看通话页面，扶着吴邪往酒店方向去。
吴邪开始不太老实，进了酒店就听话起来，张起灵抱着他把他放到床上，去给他脱鞋，又回过神给他脱下外套，刚要起身被闭着眼睛的人一把扯住领带，拉下来，准确无误地亲在了唇上。
张起灵看到吴邪已经睁开了眼睛，含着笑吻他，吮他的唇瓣，灵活的舌尖极富暗示地在他口腔里轻轻抽插了一下，张起灵呼吸重了，按着他的肩膀分开彼此：“你没醉。”
吴邪用力翻身，压倒张起灵跨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看着他，笑得像只小狐狸，毫不犹豫地承认了：“嗯，装醉骗你的。”
张起灵喉结动了动，问他：“为什么？”
吴邪坐在张起灵的小腹上，往后蹭了蹭，察觉到张起灵的反应轻笑出声，一只手仍抓着他的领带，将他拉起来一点，低头重新吻下去：“你说呢？”
吴邪的眼尾带着醉意的红，和那枚耳钉及其相称，他把控着节奏，将这个吻拖得暧昧而漫长，若即若离的，诱着张起灵深入，等到对方要加深这个吻他便躲，最终如愿被撩拨起来的张起灵翻身压在床上，激烈的深吻随之落下。
吴邪放松身体搂住张起灵的脖子，张口接纳他几乎有些凶狠的吻，不忘调笑着含混道：“这么急啊？”

瓶邪h吧需要四级以上才让发帖……嘤……

11
张起灵总是比吴邪先醒，他坐起来一点，背靠床头借着熹微的晨光低头看。
吴邪睡觉时喜欢挤着他，枕头也要抢他的，原本头靠在他的肩膀处，因为他坐起来失了倚靠，不高兴地动了动，翻个身搂住他，小半张脸埋进他的腰侧，吐出热乎乎的呼吸。
吴邪昨晚到后来太累了，洗澡都是张起灵抱去的，此刻什么也没穿，瘦削的肩膀从被子里露出，上面点缀着稀疏的红_痕，胳膊在被子下虚虚地环着张起灵。
吴邪的脖颈最是好看，线条柔和，侧头时的筋与低头时被皮肉覆盖的脊椎骨节都是婉转勾_人的弧度。那枚红色耳钉在几个小时前还戴在他的耳朵上，连着耳垂软肉被身后的张起灵叼住，啃咬吮_吸直至发麻肿胀，泪眼朦胧时被取下，搁在了床头柜一角。
他白日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此时安静地合着，狭长睫毛密密地遮在上面。吴邪睡着时十分有迷惑性，总是显得很乖巧，一副听话懂事的好孩子模样。
思及此，张起灵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额头上惩罚地轻轻一点，却把本就将一场美梦做到尾声的人点醒了，小扇子似的睫毛抖了抖，睁开了眼睛。
吴邪刚醒时就像是初生的动物幼崽，眼睛清澈而懵懂，一点也不见白日里折腾人使坏的狡猾模样，伸手抱紧张起灵，脸埋在他腰上蹭了蹭。
张起灵低头去吻他，只在唇瓣上浅浅一啜，发出细小的声响。吴邪眨眨眼睛，清醒过来，坐起身，被子从肩膀滑落，堆在小腹上。吴邪的唇被他亲肿了，红润地微微嘟起，在刚刚的一嘬之下泛着水光，张起灵还想再吻，被吴邪伸手挡住。
吴邪揉着酸疼的腰问他：“昨晚没做够？还来？”
张起灵一怔，摇摇头，吴邪一笑继续问：“那你为什么亲我？”
张起灵听着他有些哑的问话，想了想，道：“想亲。”
吴邪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其他的理由，翻身下了床，道：“那不给亲。”他开始穿衣服，从内裤，到衬衫，一件又一件，穿好走进洗手间洗漱，最后抓一把头发，拿起那枚耳钉。
张起灵也起来穿上了内裤，跟在他旁边看着他，见他又要走，将他从后面抱住，问他：“你去哪？”
“回家啊。”吴邪无辜道，“不然一直住酒店吗？”他推推张起灵，从他怀中脱出，转过身问他，“怎么啦？”
他见张起灵盯着自己手里的耳钉看，抬手给自己戴上，耳垂被面前这人蹂_躏得过分敏感，碰一下都有些刺痛，穿过耳洞时他疼得眉头皱起来一点，复而笑道：“这个不是我买的，喜欢也不能送你。”
张起灵紧跟着询问：“谁送的？”
“一个朋友，小花。”吴邪哄他道，“很喜欢？我去定做一个给你。”
张起灵摇头，抿起唇。吴邪看着他：“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张起灵盯着他的耳朵看，吴邪见他一直不说话，从地上的衣服里挑拣出张起灵的那根领带，在上面低头一吻，回头看看张起灵：“那我走了。”
张起灵看着他抓着自己的领带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12
那天吴邪走后没多久张起灵就离开酒店回了公司，吴邪这次又拿走了他的领带，什么也没给他留下，耳钉也不给了。
好在张起灵通过王盟辗转要到了吴邪的私人号码，吴邪在收到张起灵的短信后主动加了他的微信，时不时地给他发张图，聊两句。张起灵低头看看手机里吴邪发来的午餐照片，把手机放在一边，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吴邪发的东西时而日常，时而涉黄，踩着张起灵的底线进两步退一步，让张起灵无可奈何。
那晚之后两个人偶尔见面，每次都在吴邪的各种理由之下被安排在白天，看展，吃饭，逛街，吴邪真的定做了一只红色的耳钉给张起灵，被张起灵收进那个抽屉，又推进了一眼看不到的最靠里的位置。
两人在一起时吴邪会做一些突如其来的亲密小动作，但每到张起灵要亲他抱他时他却“为什么呀”“为什么呀”地问来问去，总也不让他如愿。
最近一周吴邪话少了一些，很忙的样子，也一直没再见面。张起灵约他明天吃饭他推说要开会，约他晚上吃又说有应酬，遂作罢，接下了张海客哭着喊着说不能再拖的饭局。
这个饭局约在xx会所，人们到这里就默认是来玩的，张起灵不大喜欢这个地方一些过于开放的玩法，只在有实在推不掉的应酬时才会来，也都是谈完该谈的略坐坐便找借口离开。
张起灵差不多谈完了事，从乌烟瘴气的包间里出来透气，往公共卫生间走的路上低头一眼扫过楼下的公共休息区，吴邪一身正装和解雨臣一起站在那里，旁边还站着一个男孩。
那个男孩张起灵有一点印象，是这里的常客，他前两次来这里时这人曾短暂地“追求”过他，大胆直白且死缠烂打，张起灵眼见他往吴邪身上靠，几步从旁边的安全通道下了楼梯，刚走过去就看到吴邪胳膊搭在解雨臣肩膀上，笑眯眯地对那男孩道：“也不打听一下我是谁的人就敢往我身上靠？”
张起灵的脚步顿了一下，眯起眼睛，看到解雨臣带着一枚和吴邪一样的红色耳钉。
张起灵快步过去，见吴邪发现了自己，满脸惊讶，直接伸手把他拉起来，握着他的手腕把他带离这里，上楼一转进了一个没人的休息室。
张起灵脸色难看，吴邪挣了一下没有挣脱，便乖乖被他牵着了，直到看他关门落了锁，才问他：“小哥，你怎么也在这？”他倒是相信张起灵不是特意来玩的，猜测道，“应酬？”
休息室只开了门口的壁灯，张起灵发现吴邪脖子上系的领带是他的。
“小哥？”吴邪见他不说话，歪着头又叫他一声，昏黄的灯光将耳钉照成酒红色，边缘折射出橙红的光点。
“喝醉了？”吴邪抬手去摸张起灵的脸，指尖碰到硬物，定睛去看发现张起灵戴上了他之前那枚蓝色耳钉，顿时睁大了眼睛，“小哥你。。。”他没说完，就被张起灵来势汹汹的一个吻吞没了。
张起灵边吻边将他推到在沙发上，禁锢住他的手，一条腿卡在他双腿之间，扒他的衣服，脱他的裤子，吴邪见状开始挣动：“小哥，现在不行，我和小花约了秀。。。”张起灵不听他说完，再次吻下来，将他的嘴唇完全含住，吸他的舌头，不给他留任何说话的空间。
吴邪开始还不大情愿，被他吻得动了欲_念便放松身体仰头配合，在快要断气时被放开，气喘吁吁地埋怨：“你今天怎么了！”他也不指望张起灵现在回答，伸出刚刚被放开的两只手抱住张起灵，被咬住脖子轻轻吸了口气，小声道，“我一会儿还要见人，你轻一点。”
这个会所房间之间隔音极好，吴邪不知道张起灵今天是怎么了，比上次还厉害，任他怎么哭着求饶都没用，一下比一下用力，弄得他又疼又爽，快_感累积到无法承受的程度，在不知道第几次高_潮后昏了过去。
吴邪醒来时觉得浑身都难受，眼睛肿得睁不开，想揉一下发现手根本抬不起来，努力睁开眼见自己正躺在了一间陌生卧室的床上，双手被熟悉的领带绑起分别系在两边的床腿上，绑得很有技巧，不会勒到他，又让他没有任何挣脱的可能性。
开门声响起，吴邪眯着眼睛去看，张起灵端着一碗粥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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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难得有些叫不准张起灵的意图，没出声，看着他过来把粥放在床头柜上，扶起自己解开了手腕的领带，刚要松口气，又见他把自己两只刚刚得到自由的手绑在了一起，更加茫然：“。。。小哥？”
张起灵抱着吴邪坐起来，吴邪这才感觉到腰酸疼得厉害，几乎坐不住：“嘶。。。”吴邪皱眉想扶腰手又动不了，张起灵搂着他给他捏了一会儿，端过碗喂他喝粥。
吴邪没有对张起灵的做法提出异议，听话地张口喝粥，偷偷观察他，喝下了一小碗后才问他：“你是不是在不高兴？”
张起灵不答，问他还喝不喝，听到否定的答案后扶起他让他靠着床坐着，出去送回了碗，捏着个盒子回来，打开是一枚耳钉，也是蓝色的。
张起灵站在床边垂眸给吴邪戴上耳钉，看到吴邪好像还挺高兴的，笑着问他自己戴上好不好看。张起灵顺势捏捏他的耳朵说：“好看。”又在他头上揉了揉。
吴邪想起来什么，问道：“我原来那个红的呢？”
张起灵刚刚缓和的神情又冷了下来，生硬道：“它对你很重要？”
吴邪察觉了张起灵一瞬间的变化，觉得摸出了点门路，点点头顺着他聊：“是啊，重要。”吴邪说着努力坐起来一点，碰瓷似的往张起灵那边倒，意料之中地被人接进怀里，脸贴在对方胸前蹭了蹭，抬头问他，“你不喜欢？”
吴邪昨天的衬衫被张起灵扯坏了扣子，现在身上穿的是张起灵的T恤，没有穿裤子，刚刚的动作幅度比较大，前一夜拉伸过度的大_腿_内_侧一阵酸疼，他低头去看，上面除了红_痕齿_痕还被掐出了两个没消下去的手印。
张起灵扯过薄被给他盖上，让他躺好了不叫他乱动。吴邪不听话地伸长了腿圈住张起灵，束缚的手腕正好直接抬起从头上套着环住张起灵的脖子，整个人考拉似的挂在他的身上，问他：“你不喜欢它吗？”
张起灵被他盯着，躲不开，只能回答：“嗯。”
吴邪继续问：“为什么呀？”他凑过去亲了一下张起灵戴着耳钉的左耳，“不好看吗？”
吴邪见张起灵不回答，回忆着他见到这个耳钉的几次反应，渐渐睁大眼睛，心里冒出了个不可思议的猜测，他试探地提起昨天的事：“你昨天怎么啦？害我把小花自己扔在那了。”
吴邪全神贯注地看着张起灵，果然发现他在听到这话的一瞬间微微蹙起了眉，实在忍不住地“噗嗤”乐出声。
张起灵不解地看着吴邪，听到对方问得直接：“你是不是吃醋啦？”
张起灵瞬间僵住，吴邪抱着他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闷声乐：“那耳钉你喜不喜欢都得还我。”他抬起头两眼弯弯地看着张起灵，笑道，“我，小花，秀秀一人一枚，送你也不合适呀。”
张起灵动作愈发僵硬，愣了愣，别过眼不肯再和他对视，戴着耳钉的耳朵一点点红了起来。吴邪抱紧张起灵，一口“啾”在他脸上，哈哈笑道：“你怎么这么可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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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花还有秀秀一起长大，这个耳钉是去年小花找人设计了定做的。。。”吴邪就着俩人抱在一起的姿势慢慢给张起灵解释，最后道：“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张起灵沉默了一会儿，真的开始一个一个问题问他：“你叫吴邪？”
吴邪自然明白他在问什么，答道：“关根算是。。。艺名？”
张起灵继续问：“你现在和之前很。。。不同。”
吴邪听到这个问题笑了半天，拖长了尾音答道：“因为我觉得你特别吃那一套啊。”他收回手臂放在张起灵眼前，眨眨眼委委屈屈道，“你一直绑着我可难受了。”
张起灵嘴唇微微抿起，明知道他是故意装出来的还是低头给他解开了。他绑时已经再三注意了，但吴邪一直动来动去手腕上还是磨出了一圈红痕，他握住轻轻给揉了揉，又亲了一下。
张起灵的问话变得犹豫：“你昨晚说，”他的神情很不自然，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让人打听你是谁的人。”
吴邪笑着反问：“你觉得我是谁的人？”他的手被松开了，仍抱着张起灵，扭了扭头把自己转到张起灵别开的视线中，“我等了那么久，你怎么都不和我表白呀？”
张起灵扶着他的腰怕他乱动摔了，在他唇上亲一下，低声道：“喜欢你。”他问，“。。。你呢？”
吴邪眼睛笑成一条缝，小狐狸似的：“我不告诉你。”他从张起灵的身上爬起来，揉着腰在房间里走动，张起灵在他后面跟着，看着他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参观，在他从第二个房间出来时牵住了他的手，紧紧握着。
吴邪看了一圈又用张起灵的东西简单洗漱了，腰实在太酸，回到主卧躺回床上，捏起那两根原来绑着他的领带问道：“你原来想一直把我绑着关在这？”他见张起灵点头，想起这人昨晚生气时的样子一阵腿软，舔舔嘴唇小声道，“也不是不行。。。”
张起灵坐在他旁边，声音再小也听得清清楚楚，俯身去吻他，吻得由浅入深，两人交换着唾液，一时都有些情_动。张起灵的手抚过吴邪的脊背，揉至尾椎时吴邪轻哼出声，他的嘴唇被堵着，甜腻的声音从鼻腔露出，更加勾_人。
张起灵的呼吸重了，撩起吴邪腰部的衣摆探进去揉，被对方捏住手腕：“小哥。。。”二人双唇分开，吴邪缩在他的怀里低_喘，语气轻飘飘地如嗔似怨，“你昨晚那么凶，弄得我很疼。”
张起灵的手停住，亲亲他的唇，像在道歉。
吴邪眼睛一弯，搂紧他将自己整个人都送上去，轻咬一下他带着耳钉的耳垂笑着道：“所以你这次要温柔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