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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重启归程

楼主:释采白痕  时间:2020-08-12 21:54:17
我的帖子是被吃了?

楼主:释采白痕  时间:2020-08-12 21:54:17
初露锋芒  张海邪笑着走进解府,解九爷正在独自研究棋局,端着一杯茶出神。

张海邪拦住想要通报的用人,悄无声息地走到解九爷身后:“九爷!咱们喝酒去!”

解九爷抬了抬金丝眼镜,连忙转过身来:“啊呀,张爷你怎么想起来亲临我解九的寒舍啊。”他抖抖衣襟,慌慌忙忙地站起来,把棋谱都撞到地上。

“九爷,小心点啊。”张海邪蹲下来替解九爷捡起棋谱,顺便看了一眼,脸色变了,“这棋局……怎么是大凶之兆?”

解九爷接过棋谱,默默叹了口气:“唉,张爷,说来话长啊。老八急急忙忙来找我,说是这棋谱突然在各大酒楼流传,说是接着下下去,白棋若赢,就能找到长沙城外的秘宝。”

张海邪皱起眉头,沉吟道:“这想必是阴谋……也不知是何人在算计什么。”

解九站在桌边,指节无意识地敲打桌面,眉头越皱越紧:“是啊,我也怕会出什么事。原本我打算带着棋谱去找你,没想到你已经来了。”

张海邪摸摸下巴:“这样吧,我派人调查调查。”他拍拍解九的肩,安慰道:“九爷,交给我吧,你和老八都不要太担心了。”

解九捏了捏棋谱,叹了口气,把它放回到桌上:“好吧。”他拍拍手上的灰:“不知张爷有何贵干?”

张海邪挑了挑眉,无奈道:“九爷啊,我一开始就说过了,找你喝酒。”

解九爷揉揉鼻子,尴尬道:“咳,解九我刚刚只顾着研究这棋谱了,没听见,张爷莫要见怪了。”

张海邪拍拍解九爷的肩:“九爷这话就客气了,九门一体,都是自家人,何必这样见外?”

张启山静静侍立在张海邪身后,并不出声,他用余光打量解九,他好像比自己还要年少几分,这样年轻的人,能够居于九门当家的地位……张启山默默地抿了抿唇,这意味着面前的人必然有过人之处,或许,自己也不该再藏拙了。

解九与张海邪相谈甚欢,并没有注意张海邪背后那个不引人注目的瘦弱少年,他向来料事如神,然而他也未曾预料,这个少年会站到怎样高的地位。

张海邪在暗处隐住笑容,他静静地望着解语楼的雕梁画栋,眼瞳深不见底,温和的神情消失殆尽,面容变得冷厉,仿佛斧劈刀削,他的眼里似乎出现一片战场,他已蓄势待发。

“张爷?”张启山无意中看见张海邪站在暗处,他走过去,“我要坦白,跟着我来的,还有几个人。”

“嗯?”张海邪从深思中回过神来,他想了想,据他手下人的调查,张启山在逃来长沙之前,是在日军集中营里开矿,他逃出来时,应该带了几个心腹。想到这里,他笑了笑,没有表露任何情绪:“是嘛。”

张启山莫名有些紧张,这句究竟是什么意思?张海邪究竟在不在意他的隐瞒?但他表面毫无表示,只盯着张海邪的眼睛。

张海邪回看过去,绷着脸,脸庞的线条都冷硬了许多。

张启山暗自咽了咽口水,后背发凉,和张海邪对视许久,他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底气,肌肉都僵硬起来:“张爷,我……”

“行了,”张海邪摆摆手,依旧冷着脸,“你初来乍到,有很多事情需要了解磨合,我也不计较。但是,张启山,你从现在起记住,我张海邪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我当做自己人的人,隐瞒背叛。”

张启山咬了咬牙,正色道:“是,张爷,启山不会再犯。”

张海邪看了看张启山,冷声道:“都是些什么人?回去带到张府,我给他们安排住处。”

张启山一惊:“张爷……”

“怎么,不想?不想算了。”张海邪刻意冷淡道。

“不是,启山谢谢张爷!”张启山用力鞠躬,他从此刻,才真正把张海邪当做了值得信赖的长辈,直到后来,他心甘情愿为他鞠躬尽瘁、赴汤蹈火。

“嗯,走吧,九爷还等着呢。”张海邪整了整衣领,迈开步子就要走。

“等等,张爷。”张启山突然喊住张海邪,面上有些犹豫。

“又有什么问题?”张海邪皱了皱眉,张启山不是这么多事的人啊。

“张爷,你……”张启山咬着下唇,话在嘴里百转千回,就是说不出口。

“别含糊,有话直说。”张海邪的耐心快要用尽了,他把手插进兜里,侧头看着张启山。

张启山终于下定了决心,用力道:“张爷您是个好人!”话说完,他耳朵尖一红,好在身处暗地,张海邪看不见。

“……”张海邪摸摸鼻子,他被夸了,怎么一点不高兴。又叹了口气:“行了行了,我们走吧,还要把你引荐给九爷。”

张启山默默跟着,他一个东北爷们,怎么突然冒出这种肉麻兮兮的话?

解九在饭局结束后,深深地看着张启山还有些瘦小的背影,目送张海邪和张启山远去。

“张爷,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小山啊。”张海邪坐在汽车后座,沉思着,揉着下巴,摸出一根烟。

“张爷,有何吩咐?”张启山从前座探过头来,他在心里做好了建设,从此张海邪说东,他绝不道西。

“我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楼主:释采白痕  时间:2020-08-12 21:54:17
张启山:“张爷您是个好人!”
张海邪:“……”(被发好人卡心情复杂)
哈哈哈哈嗝

楼主:释采白痕  时间:2020-08-12 21:54:17
致歉:因为期中考试忙于复习,上个星期没有更新,让大家久等了

楼主:释采白痕  时间:2020-08-12 21:54:17
加更番外

楼主:释采白痕  时间:2020-08-12 21:54:17
命局重现  命局重现
二月红发觉,最近张家新来的那个小子,有些行踪不定。他造访张海邪的时候,张启山总是一会儿在一会儿不在的,而张海邪好像对他十分放心,当他无意间提起张启山时,张海邪只是微笑:“放心吧,小山不会有问题的。”

二月红叹了口气,他不明白,张海邪这样冷静的人,为什么会对张启山如此信任,分明只是个稍微沾亲带故的外人。但那是张家的家事,他也管不了太多。二月红有些纠结,张海邪从来没有这么任性过,他想要劝劝他,却无从说起。

“二月,”张海邪端着茶盏,吹了吹面前的热气,“你最近心神不宁。”他抬眼看着明显走神中的二月红,问道:“可是红家出了什么事?”

二月红猛然回过神来:“不,并不是,我只是……”还是难以启齿,想他二月红向来潇洒自若,何时为了件无可无不可的事情纠结至此?二月红想到这里,只觉得这几日的思绪顿时化作一缕轻烟,飘散而去。

“小邪,”二月红认真地对上张海邪的眸子,“我想和你聊聊……张启山的事。”

“嗯?”张海邪不解其意,下意识地放下茶盏,倾身向前,“二月,小山怎么了?”

“你是不是安排他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了?

“……”张海邪沉默一会儿后,在二月红的注视中笑了起来,“原来是这件事,对,我让他负责地下的部分了。”

“小邪,张启山才来一个月。”二月红极力掩饰,但话语中依旧是浓浓的担忧,“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他背叛……”

“二月,我对我看人的眼光很有自信。”张海邪一脸云淡风轻,“小山是我张家的孩子,我相信他,何况,背叛是需要理由的。”

二月红看着张海邪淡然的面容,一向了解张海邪的他顿时变了脸色:“你难道……”

“二月,我掌事也久了,该歇歇了。”张海邪一笑,低头端起茶来,悠悠地喝了一口。

没有人清楚红家家主二月红与九门之首张海邪,在那个天高云淡的冬日下午究竟聊了些什么,然而如今我回顾历史,一切的巨变,都是从那一日开始的。
——出自《解雨臣手记》

年轻的红家家主,自与张家家主长谈之后,一夕间成熟起来,他在回到红家之后,第一时间下达了一个命令:与张启山交好,不惜一切代价!
——出自《红府密录》

张海邪目送二月红若有所思的背影远去,低头喝茶,模糊的笑语消弭于空中:“还是太心软了啊,……邪。”

张启山推门进来时,见到的便是张海邪仰脸望天、一片漠然的神态。他眨了眨眼睛,暗念“见怪不怪”,沉声道:“师父,我回来了。”

张海邪一动不动,张启山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胸膛悠长地起伏。

“唔,回来了啊,小山。”张海邪慢慢将视线转回张启山身上,挂上笑容,“地下凶险,可还适应?”

张启山默默摇头,他早换过衣服了,除了精神还有些萎靡,面上绝看不出辛苦:“地下虽然凶险,可凶险不过人心。”

张海邪眯了眯眼睛,他终于切身体会过了?也不枉他一片苦心:“小山,这种事情,只会多,不会少。”

张启山面无表情,点头道:“我知道。”手臂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不禁想起那一路相帮的男人,最后他替他挡了一刀,他只伤了手臂,而他……永眠地下。

“王季死了。”依旧是冰冷不带感情的语调,“他替我挡了一刀,我没能把他带上来。”

张海邪一愣,他想起最初那个一脸稚嫩的少年,分明怕得要死,却非要直视他的模样。他垂眼,半晌才道:“死了也好,没带出来也不怪你,我亲自下去一趟就是了。”

张启山默然,他张了张嘴,突然道:“为什么?”为什么人这么不一样?

张海邪点起一根烟,狠狠抽了一口,低声道:“我不知道。”沉默一会儿后,又道:“如果我知道,我就不会是这样。”

张启山看着张海邪夹着烟的手指,平静道:“师父,给根烟。”

张海邪低笑一声,从怀里抽出一卷烟,抛给张启山。张启山接过,摸出火柴,“嚓”地点燃,叼在嘴里,吐出一口烟雾,两个男人一站一坐,只有烟雾浮动。

“小山,”张海邪率先打破沉默,“做我们这一行的,迟早有一天会走到这个地步。”

张启山不回答,他清楚这一点,却不明白自己有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张海邪也不管张启山的反应,自顾自地慢慢道: “我所求的,不过是死后,有个收骨之人、埋骨之地。”不求善终,只求善待。

他掐灭烟头,站起身来:“小山,跟我去书房。”

张启山跟着张海邪,他的背影似乎格外萧索。

“我还是个毛头小子的时候,我三叔身边有个特别忠心的伙计,叫潘子。他一开始跟着三叔,后来三叔玩失踪,就跟着我。与其说是他跟着我,倒不如说是他保护我。他总是毫无怨言地替我们出生入死,直到最后……他真的死了。”

平淡的声音在静谧中流淌,张海邪回脸来看了看张启山:“我告诉你这些,就是希望你明白,人心或许诡变,但是,终究有人值得信任,不要辜负信任你的人。”

张启山咬了咬下唇,答应道:“启山记住了。”

张海邪笑笑,继续走向书房。

张海邪推门走进书房,书桌上堆满了文件,他随手拿起一封信,脸色立时变了。

张启山偷瞄一眼,信封上,用朱砂印了一只麒麟。

楼主:释采白痕  时间:2020-08-12 21:54:17
小哥终于又有戏份了(有生之年)

楼主:释采白痕  时间:2020-08-12 21:54:17
密信疑云
张海邪对着那封信看了许久,脸色回归正常,他刚抬起头,张启山就递了把剪刀过去。说句实话,他对这封让张海邪变了脸色的信十分好奇。

张海邪似笑非笑地瞥了张启山一眼,一副“看透你了,小子”的神情,伸手接过剪刀,慢条斯理地剪开信封。

张启山也顾不得心虚,偷眼瞄张海邪手里的信纸,张海邪倒也不防着他,三眼两眼看完后丢给张启山:“要看就光明正大地看,不要偷偷摸摸的。”

张启山摸了摸鼻子,也不尴尬,淡定地接过信纸,抬脸笑道:“知道了,师父。”他定睛看信上的内容,看完之后……

“师父,这是暗语?”什么乱七八糟的?单独每一个字他都看得懂,合在一起……仿佛天书一般。

张海邪懒懒散散地勾唇一笑,拍拍张启山的头:“差不多。”他顿了顿,又道:“你可以试着破解,不过,这是我第一次收到暗信。”

意思就是他没有对照喽?张启山忍不住瞪着信纸:“这怎么解?”

张海邪笑道:“我不知道。”他拿起一旁的文件,专心致志地批阅起来。

张启山磨牙,他盯着纸上的乱码许久,终是泄气地丢在桌上,闭眼不去看它。

“小山,近日不要下地,留在地上,替我处理事务。”张海邪整了整纷乱的文件,看见张启山迷茫的目光,又解释道,“我要去东北一趟。”

张启山忍不住道:“因为这封信?”

张海邪点了点头,笑道:“因为这封信。”

张启山皱了皱眉,又拿起信纸,他哪怕是不吃不喝也要把这暗语解出来!

张海邪看着张启山眼底的狠意,暗自摇头,温和道:“还愣着做什么?过来,我教你怎么处理文件。”

张启山有些不高兴,但他还是乖乖地站在了张海邪的身后。张海邪一边写着批示一边指导道:“军火上的主要商路是……你需要注意这些人……”

吉林,长春。

张海邪正站在长春的街头,他交代完了长沙的事宜后,就马不停蹄地赶来这里,那封信是闷油瓶寄来的,他之前从没有主动找过他。张海邪控制不住自己的担忧,他和闷油瓶约定过,一旦这里的事情超出了闷油瓶的控制,他就要写信到长沙,张海邪就会赶来,他从没想过信到得这么快。

闷油瓶现在还不是张起灵,但是算算也到时候了,现在的张家内部矛盾已经激化,难道是闷油瓶出了什么事?张海邪越想越着急,恨不得立马飞到闷油瓶身边,但他忍住了,他知道闷油瓶必然已经知道了他到达的消息,他一定已经找了人来接应,他必须要等。

张海邪深吸一口气,在路边找了个茶馆,坐下假装喝茶,在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吴邪残留的痕迹,因为闷油瓶。

不知等了多久,张海邪放下茶碗,背后突然搭上了一只手,他听见了一个让他鼻头发酸的声音。

那声音很低,却极柔和,是他曾经无数次希望听见的,它就在耳边,轻轻道:“小邪。”

张海邪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把铜钱放在桌上,转身走到街上。一直到了僻静的街角,他才转过身来,声音有些发涩:“小哥。”

男人额前的碎发长得已经扎到了眼睛,面色有些憔悴,那双墨色的眸子深邃如海,他微微勾起嘴角,表达了对张海邪到来的喜悦:“嗯。”

张海邪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呆立原地,就那么怔怔地看着男人的脸庞,男人眼底隐藏的笑意……

“小哥,你辛不辛苦?”张海邪没想到自己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对闷油瓶的关怀,耳尖一红。

男人显然也是一怔,随即神色愈发柔和,摇了摇头,他接过张海邪手里的行李,替张海邪理了理头发:“小邪,辛苦你了。”

张海邪“腾”地一下变回了吴天真,结巴道:“不不不不辛苦!小,小哥,行李我拿就行!”

男人不理睬吴邪的话,提着行李,示意后抬脚就走。吴邪懊恼自己怎么表现得这么幼稚,脸像蒸笼里蒸过的一般,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低着头跟在身后。

“小哥,你写信过来,出了什么事吗?”许久,吴邪才想起正题,他看着闷油瓶的背影,露出了久违的好奇心。

男人脚步一顿,轻声道:“小邪,我要成为张起灵。”

吴邪闻言眼眸一暗,他果真要走上这条道路……他不想闷油瓶成为张起灵,那实在太辛苦了,想想以后张起灵的人生,吴邪就心疼。可是他不敢阻止,他害怕,如果他阻拦了闷油瓶成为张起灵,那么他们相遇的历史就会被抹去,那么……后果他不敢想。吴邪叹了口气:“小哥,会很危险啊。”

男人回过头来,看见吴邪脸上真切的不愉,张了张嘴,却被吴邪打断。

“我知道怎么劝也没用的,”吴邪叹气,暗道,我以前还试的不够多么,“所以,我不劝你,但是我必须要在你身边。”

“嗯。”男人应道,握住吴邪的手腕,引着他向前,“我写信给你了。”

吴邪白了他一眼:“我是说,不许用‘危险’之类的理由中途把我打发走。”这家伙是惯犯。

男人不轻不重地握着吴邪的手腕,从善如流:“好。”

吴邪泄气,闷油瓶现在的脾气太好了,他说什么就应什么,然后继续我行我素,真是让人抓狂。

“小哥,回家吗?”吴邪虽然离开张家有段时间了,但是路还是认的,这路线明显不对。

“你是逃离本家的,回去不安全,”男人把吴邪往身边带了带,继续道,“我带你去我们的藏身处。”

我们?吴邪准确地抓住了这个词语,难道是闷油瓶的盟友?他自然地跟着闷油瓶,不去想这个问题,反正待会儿一定会见到,嘴上很顺口地应了一声:“嗯。”

吴邪跟着闷油瓶出了长春城,一直走到城外的一处别院,他看着闷油瓶淡然地推门进去,门里传来一声笑语:“哟,哑巴,急急忙忙地出去,见什么小情人了?”

楼主:释采白痕  时间:2020-08-12 21:54:17

黑瞎子刚端起茶杯,被话一激又丢了回去,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我?说好的?”

吴邪点头,直勾勾地盯着黑瞎子,眼里满是控诉:“我为了你,连家族都不要了,舍弃了一切跟你出来。要不是小哥,我都找不到你。”

黑瞎子瞠目结舌,向闷油瓶求证:“哑,哑巴?”

闷油瓶面瘫脸,点头道:“他联系我,说是要来找你。”

吴邪忍笑看着黑瞎子满脸崩坏,坏心眼地又加了一把火:“你说要对我负责的。”

黑瞎子开始考虑他的脑子是不是出了点问题以及当着哑巴张跑路的可行性,天知道这是哪里来的桃花债!

吴邪看着黑瞎子脸色像调色盘一样变幻莫测,又幽幽地补了一刀:“你现在看见我,又想跑。”闷油瓶作势冷冷地看向黑瞎子,一副“你敢跑试试”的模样。

黑瞎子挂着假笑:“怎么会呢,这位……吴先生,我们从长计议哈。”

吴邪绷着一张脸,目光依旧哀哀切切的,一副委屈的模样:“唔。”忍住,不要笑!他极力掩饰笑意,转脸去看闷油瓶,发觉他面部线条也柔和了许多,显然是心情很好。

黑瞎子摸着下巴,一个人坐着嘟嘟哝哝。吴邪留神听 ,大致都是“我脑袋坏了?”之类的话,他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场。

“哈哈哈小哥!黑瞎子他当真了!哈哈哈哈,表情像死了亲娘一样!”既然演不下去了,吴邪索性就笑个够,“哎呀不行我笑得肚子疼。”闷油瓶扶住笑得东倒西歪的吴邪,一脸柔和地替他顺气。

“哑巴!”黑瞎子不可思议地盯着闷油瓶,“你居然也玩这种把戏!”

闷油瓶一边替吴邪顺气,一边淡淡地看了黑瞎子一眼:“他高兴。”

黑瞎子一僵,动作夸张地捂住心口,“哭诉”道:“哑巴你太伤我的心了!亏我这些年一直帮你忙东忙西!”

闷油瓶揉了揉吴邪的碎发,平淡道:“小邪小时候就陪着我。”

黑瞎子不服气地嘟哝:“切,竹马了不起?”

吴邪抬脸起来,瞪了黑瞎子一眼,嘲讽道:“黑爷,您的桃花债,厘清了没?”

黑瞎子一噎,自觉说不过这两人,干脆转移话题:“算了算了,不和你讲这个,哑巴想要成为张起灵,你知道吧?”

吴邪正了正脸色,坐直身体,闷油瓶伸手来握住他的手,他头也不低反握住,严肃道:“我知道。”

黑瞎子摸摸下巴,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哑巴说你从小和他一起,那你应该也是张家人啊?你怎么姓吴?”

吴邪干咳一声:“我已经脱离张家了,这里是张家的地盘,用本名,不好。”他感觉闷油瓶的手紧了紧,就安抚性地用另一只手盖住,对闷油瓶笑了笑。

黑瞎子“哦”了一声,又接着道:“其实张家现在没有什么人有资格当张起灵,那些张家人是求着哑巴的。”

吴邪神情冷了冷,但没有多说什么,他叹了口气,道:“张家现在很危险,小哥如果成为张起灵,就要撑起整个张家,还要守护张家的那个秘密。”

黑瞎子挑了挑眉:“重点就在于张家的秘密,连哑巴都不是很清楚,但我觉得,张家现在面临的困境,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个不清不白的秘密。”

吴邪抿抿唇,握着闷油瓶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有人在觊觎这个秘密。”

黑瞎子露出兴味的神情:“有证据?”

“不,”吴邪摇头,他总不能告诉他们,他是未来来的,来的时候刚刚怼完汪家吧,“直觉。”

黑瞎子啧啧道:“那你直觉应该很准,我也这么认为。”

楼主:释采白痕  时间:2020-08-12 21:54:17
唉,原谅我这个高中断网的可怜吧

楼主:释采白痕  时间:2020-08-12 21:54:17
只是推测  吴邪点点头,并不是十分惊讶,他用左手端起茶杯,右手依旧握着闷油瓶修长的手,喝了一口茶:“我觉得,现在情况应该还不算危险。”

黑瞎子也喝了一口茶,听言扬起笑意:“哦?小邪有什么看法?”

吴邪瞪了黑瞎子一眼,没有理睬他眼里明晃晃的恶趣味:“按照先前有人觊觎张家秘密的假设,既然他如此觊觎张家守护的秘密,而且已经把张家弄成了这幅模样,为什么他还不出面来抢?”

黑瞎子开始拨弄落到桌上的一片树叶,头也不抬:“他在忌惮什么,也许是张家的某个人或某样东西。”

吴邪接下去:“也有可能是他认为现在不是出手的好时机,他在等,等一个时机出手。”

闷油瓶突然插话:“他找不到。”

吴邪看向闷油瓶:“他找不到?你是说,那个觊觎张家秘密的人,找不到这个秘密?”

闷油瓶点头,又道:“他没有办法接近,只有张家人可以。”

吴邪心道,麒麟血呗,老子当年被张海杏折腾得那么惨,早就知道了。他面上不显,自然地接话道:“所以,他只有靠张家人才能得到这个秘密?”

闷油瓶点头,说道:“有资格的张家人几乎死光了,现在能够接触到这个秘密的,只有我和你。”

吴邪心想,靠,搞得跟皇上钦定一样,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情。他又想了想,恍然大悟,问道:“所以你写信让我来?”

闷油瓶毫不遮掩:“你没有防备,我担心你。”

吴邪看着闷油瓶漆黑的瞳子里自己的倒影,脸忽然一红,诺诺地转过脸去,正好撞上黑瞎子调笑的目光。

“黑爷,你的看法是?”吴邪自认经历了那么多事后,脸皮的厚度已经达到了一定境界,除了对闷油瓶似乎不太有用外,对上什么人他都能泰然自若。他迎上黑瞎子的目光,脸不红心不跳,自然得像在自己家。当然,从某种角度而言,闷油瓶的家,也的确算是自己家。

“我的看法?”黑瞎子不禁赞叹张家人脸皮厚果然是天生的,一点儿都不带不好意思,亏他看了那么久。不过,哑巴对这个吴邪,心思似乎不纯啊?他笑道:“吴邪你最好先在这里待几天。”

吴邪下意识地摸下巴:“是吗?”他开始考虑张启山可以撑住长沙的事务几天,他拜托了二月九爷,应该能撑上几个月吧?

黑瞎子看着吴邪陷入沉思,戏谑地看向闷油瓶,做口型道:哑巴,我可帮了你大忙,不感谢感谢我?

闷油瓶顺了顺吴邪的头发,瞥了黑瞎子一眼,不做回应。

黑瞎子:喂,见色轻友啊!

闷油瓶:……(关你什么事)

黑瞎子翻了个白眼,得,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连哑巴都栽了。

闷油瓶专注地盯着吴邪,对他而言,从小到大,第一个对他好的,第一个温暖他的人,就是小邪。小邪对于他,重要到无以复加。

“小哥,你觉得我……”吴邪转脸问闷油瓶的意见,看见闷油瓶的目光,一时语塞。

“留下来,小邪。”闷油瓶没有移开目光,认真道。

“哦,哦。”吴邪脸又有点红,不就是闷油瓶要他留下来吗?他怎么感觉像是……像是恳求,好像很害怕他走。

吴邪突然有些恍惚,这种话以前不都是他说的吗?

——你伤还没好不能走!

——胖子,你倒是也劝劝啊!

最后都是闷油瓶摇头,挣开他的手,走向他自己的方向,再也不回头。

十年,十年的时间,他已经老了,可是闷油瓶呢?用不着想,吴邪都知道,他一点改变也不会有。他和闷油瓶之间,隔着的是时间的长河,跨越不过。

“小邪。”肩膀上搭上了一只手,吴邪回过神来,闷油瓶的眼瞳里满是担忧。

不对,他……不是吴邪了。他是张家棋盘张一脉的张海邪,闷油瓶喊的小邪,永远不会是吴邪。

“我没事,小哥。”张海邪挂上温和的笑,就像戴上了假面,“我刚刚突然想到一些往事,走神了。”

闷油瓶看了他好一会儿,张海邪有些紧张,闷油瓶的眼睛,似乎能够看透人心,一直看到他心底埋藏的秘密。

“小哥?”张海邪歪了歪头,故作疑惑道,“怎么了?”

闷油瓶收回目光,低声道:“你不开心。”

张海邪一愣,心里一片苦涩:“原来你看得出来……”你看得出来我的情绪,为什么那些时候,你从来不说?你看着我痛苦迷茫,苦苦挣扎,你只是看着,一直,看着……

张起灵,你有心的,你为什么要当块石头?

张海邪强笑了笑:“我想起在蝎子岭的时候了。”他看见闷油瓶的眼神,补充道:“没事,我很快就缓过来了。”

黑瞎子玩味地看着已经完全把他遗忘的两人,太有趣了,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刚刚还天真烂漫,眨眼间就老成持重,只是眨眼间而已,真有意思。

吴邪吗?黑瞎子有趣地笑,回头好好打听打听。

张海邪突然没了兴致,他把杯里的茶喝完,问闷油瓶:“小哥,我住在哪儿?”

闷油瓶默默地摸了摸张海邪的发,站起来,拉着张海邪的手,进了屋子。

黑瞎子被撂在外面,倒也不生气,笑着自言自语道:“哑巴,要追到手,恐怕难呢……”

楼主:释采白痕  时间:2020-08-12 21:54:17
长路漫漫  闷油瓶领着张海邪进了房间。张海邪四处看了看,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收拾得很干净,简洁的风格,就像是巴乃里小哥住的高脚楼的样子。

张海邪笑着对闷油瓶道:“小哥,房间是你收拾的?”

闷油瓶点头,把张海邪的行李拆开来,一一收拾摆好,问道:“喜欢吗?”

张海邪笑眯眯道:“喜欢。”他看着闷油瓶收拾,一时居然插不进手,只好站在门口。

原来不是生活九级伤残啊。张海邪看着闷油瓶忙活,感动了一下,回想自己先前的样子,突然有些好笑。

“你可真够矫情的。”张海邪自语道。是不是吴邪,有什么关系吗?闷油瓶现在对他好,他还想东想西的,胖子说他是林妹妹,还真说对了。以后的事情,不能怪在现在的人身上,闷油瓶会变成以后的模样,一定是吃了很多苦。他怎么好意思怪他?而且……张海邪耳朵有点红,哪怕是吴邪,闷油瓶对他也很……温柔的。

“小哥,谢谢你。”张海邪低声道,他有点愧疚,闷油瓶真心待他的时候,他还在揣测,还在抱怨。

闷油瓶一愣,回头看张海邪,他低着头站在门槛,像只毛茸茸的小狗。闷油瓶顿了顿,走过去揉了揉张海邪的头发:“小邪,从小到大都是你照顾我,现在我想照顾你。”

张海邪垂着头,感受头上温暖的触感,低声道:“小哥,我以后不会乱想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那样想你。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其实,小哥你也照顾我很多的。”

闷油瓶勾了勾嘴角,声音里染上了点笑意:“嗯。”

房间里流淌着“岁月静好”的气息,让人不禁沉溺其中。

张海邪脸红了红:“小哥,我赶了一路,想休息了。”

“好。”闷油瓶笑了笑,让开身体,放张海邪进去。

黑瞎子抱着肩斜靠在一旁的墙上,看闷油瓶走出来,调笑道:“哑巴,你的小竹马,长得真漂亮。”

闷油瓶冷冷地看了黑瞎子一眼,黑瞎子举起手,笑道:“放心,瞎子我不动你看上的人。”

闷油瓶不理睬,径直向自己的房里走去。黑瞎子好死不死地凑上来:“哎,哑巴,你是不是居心不良啊?看看,你们俩房间这么近,就差没住一块去了。”

“……”

“哑巴,你那小竹马说的不是真名吧?他真名叫什么?姓张,海字辈的……叫张海邪?”

“……”

“哑巴……”闷油瓶走进房间,黑瞎子不死心地也想跟进来,闷油瓶站在门口,冷冷地瞥了黑瞎子一眼,“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黑瞎子吃了个闭门羹,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语道:“哎呀,真是的,哑巴这心眼真小。”他转头朝厨房走去:“一个两个都不理我,我自己找点东西吃算了……我要不直接问吴邪去?”

张海邪隔着门扇,无声地笑了。现在的闷油瓶不像以后,全身上下都透着不愿与人交流的气息,他虽然沉默寡言,但是他会喜,会怒,他能够感受,他像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以后的单纯的符号。

所以,到底是什么,把现在的闷油瓶变成了以后的模样?对于一切都无所谓,不在乎失去,也不害怕死亡。张海邪抿了抿唇,胖子说那是麻木,见证了太多生命的逝去,无能为力的麻木,麻木到了淡然。他突然有些害怕,他自己是存在于历史中的,而吴邪在调查时,从来没有发现过“张海邪”的存在。

那么,张海邪消失了?他不敢想自己消失后,闷油瓶的反应,是不是,闷油瓶变成那样,是因为自己?

张海邪一阵恐慌,他一直以来都不敢想自己的未来。不论是张海邪的,还是吴邪的。吴邪或许已经死了,那么张海邪呢?九门的传说里没有自己,调查的历史里没有自己,在吴邪那一代,从来都没有他自己存在的痕迹。

而他真真实实地站在这里。张海邪呼了一口气,心脏狂跳。那么只能说,他的存在,被刻意抹去了。有可能是汪家、张家这样对历史影响极大的大家族,也有可能这样做的……就是自己。

张海邪越想越纠结,恨不得变回吴邪回杭州好好调查一番。***,老子在历史里藏得也太好了!到底谁干的?张海邪有些泄气,当年他还是吴邪的时候,以为自己已经知道了全部,现在看来,他还是对很多事情一无所知。

那么,闷油瓶那时候,有没有认出自己?他会不会觉得生气?气他非要把自己推入险境,气他的愚蠢,他的彷徨?张海邪的脑子已经失控了,各种想法在脑袋里乱转,总结来总结去,发觉自己不管是死是活,似乎都欠闷油瓶的。

这就……很尴尬了。张海邪郁闷地把自己丢到床上,盯着天花板出神。他在无意中,是不是伤到了闷油瓶很多次?闷油瓶究竟还记不记得张海邪?过去的画面在脑海里回放,杂乱的思绪渐渐沉寂,张海邪慢慢地沉入了梦乡。

另一侧,闷油瓶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他正在思考张海邪和黑瞎子今天的分析,突然闻见一阵异香。生来对毒免疫的他居然没有任何招架之力,立刻陷入了沉睡。

有个身影在张海邪门前一晃而过,温和的声音萦绕在房里。

“小邪,睡个好觉。”

张海邪在睡梦里,慢慢勾起了嘴角。

楼主:释采白痕  时间:2020-08-12 21:54:17
佛爷风采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前头说到长沙九门之首张海邪因一封密信匆忙赶至东北张家领地。张启山留驻长沙,独自处理长沙事务。发小挽留,张海邪在长春停留,而此时,长沙那端,张启山遭遇出师以来最大危机。

“启山,小邪还没有回来么?”二月红的手里已没有了那把他亲绘的梨花扇,一向风采斐然的他此刻面色惨白,竟然有几分狼狈。

“没有。”张启山木着一张俊脸,嘴角一片青紫,隐约渗着血丝,原本一丝不苟的着装上滚满了泥垢与血迹,他将手/枪别在腰间,平淡道:“我没有通知师父。”

二月红闻言瞪大双眼,他竭力压抑自己的惊愕与怒意,声音平板道:“现在长沙的状况已经很糟糕了,只凭我们根本无法收拾,如果再不把小邪叫回来……”

张启山垂着头,默默地安装枪/械,过长的额发垂在眼前,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苍白修长的手指在沉黑的金属上跳动,鲜红的血从额头滴下,渗入地里。手指的跳动在二月红的声音停止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不用担心。”张启山抬起脸来,对着二月红露出一个微笑,嘴角向上扬起,苍白的面容因这个微笑而亮起来,蔓延在脸上的血使张启山的神态多了一丝妖冶。

二月红看着张启山的笑容,视线转移到他手下按着的枪/械上,叹了口气,低声道:“不论如何,我都会通知小邪的。”

张启山默了默,笑道:“随二爷。”他不会让他们失望的,不论是师父,还是……二月红。

张海邪走后,张启山代替他处理事务,一开始还一切正常,两个星期后,不知道是什么人泄露了张海邪离开长沙的消息,那些怀有异心的人,便开始蠢蠢欲动了。

起初,他们只是借着“为张爷着想”的名义,有意无意地逼问张启山张海邪的下落,张启山沉着应对,没有透露一丝口风。可惜这些长沙本地的黑道人物,因为张启山的避而不言,更加确定了张海邪不在的消息。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对张家势力的打压,还连带上了与张家交好的红家。原本与张家交好的还有齐家、吴家,然而齐家本就一脉单传,根本不值得对付,吴家有吴家老太爷坐镇,那帮欺软怕硬的家伙也不敢出手对付。然而,吴家却也受到多方的掣肘,无法帮助张、红两家。张启山很清楚,这件事里,有九门的影子。

二月红在一旁给自己上药包扎,张启山看见他白皙的皮肤上满是紫红的淤伤,他默默地给自己的伤口抹上药膏,细小的抽气声和隐忍的神情都落入张启山眼里。

张启山心里一动,其实他从未把二月红当做是长辈,二月红自小唱戏,容貌身段都娇媚动人,面对他的时候,更多的是温温和和地笑,除了在张海邪的事情上不冷静,其余时间都温柔体贴,像个少女。

二月红的身份特殊,即便他是红家的家主,也依旧有许多人对他怀有非分之想。张启山看着二月红身上那些隐秘的伤痕,眼瞳暗了暗。现在那些家伙认为二月红已经“落魄”,是可以落井下石的时候了,因而,动手动脚的人也多了起来。

二月红的眼眶有些发红,张启山知道,这不是羞愤难过,而是二月红激怒之下努力压抑情绪的表现。二月红不是菟丝花,他柔弱的外表下,藏着一颗高傲的自尊的心,他之所以隐忍至此,并不是示弱,而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家族。

这大约也是位高权重者的无奈吧。张海邪也是如此,尽管笑着,面容里却总带有无奈。张启山一边想着,一边手里的动作不停。将枪/支收拾、整理好,张启山停止了工作,他顿了顿,下意识地站得笔直,仿佛一名军人。他默默地眺望天边绯红的晚霞,色彩掩映中一轮金色的夕阳缓缓下落,张启山勾了勾嘴角:就任凭它肆虐吧,反正也是最后的光芒。

二月红整理好衣服,抬头顺着张启山的视线望向天边,不知是不是巧合,他们共同眺望的方向,是张海邪所在的北方。

“启山,”二月红突然想起些什么,有些犹豫道,“黄鸿治传了话来。”

张启山挑了挑眉:“城南黄爷?”他敲了敲太阳穴,低声道:“他是不是,想要替我们解决这场‘危机’?”

二月红听出张启山语气里微妙的讽刺,沉吟不语,半晌道:“他说,要小邪亲自来谢他。”

张启山嗤笑一声:“他未免把我看得太低了。”他随手拿起手/枪,对准天上归巢的飞鸟,扬声道:“我师父亲手教我,虽然只有一个月,但已经胜过那些……东西许多。之所以忍耐这么久,是因为那些小人背后有九门的支持。我不好与背后主使撕破了脸,要等师父回来定夺,这并不代表,我解决不了这所谓的‘危机’!”

二月红望着张启山的侧脸,沉默,他年轻时,何尝不是如此意气风发?只是红家内部盘根错节,矛盾微妙却一触即发,他费尽心力去周旋去维护,逐渐地,最初踌躇满志的自己,便被他亲手丢了。他望着天边已变为绛紫的云霞,道:“红家内部复杂,我没法太过厚此薄彼,但我会竭尽全力,帮你。”

张启山微微一笑:“有劳二爷了。”他抬手放出一枪,巨响之后,远远地,一只归鸟落下,伴随归鸟的哀鸣,张启山指着那轮落日,对二月红道:“他日,必涌泉相报!”

楼主:释采白痕  时间:2020-08-12 21:54:17
副cp启红(负责刀)

楼主:释采白痕  时间:2020-08-12 21:54:17
在听歌,听到潘子死了,对不起,我要哭一会儿了

楼主:释采白痕  时间:2020-08-12 21:54:17
小三爷你大胆地往前走哇,莫回头!

楼主:释采白痕  时间:2020-08-12 21:54:17
被迫下斗
西方的天空一片燃烧的金,而东方已经爬上了夜的深蓝,张启山仰望头顶闪烁的金星,一双眼眸黑漆漆的,仿佛深渊一般,能够吸去所有的光芒。

“小张爷,准备好了没?”一旁的男人阴阳怪气地喊了一句,周围的人恶意地大笑。小张爷?没有了张爷,不过是笑话。

张启山默默地扫了那个满脸讽刺的男人一眼,他似乎是以前张家的下人,叫什么来着?

“冯二狗。”张启山冷冷地念道,冯二狗下意识地一弯腰,奴颜婢膝。随即他大怒,想要动手又忌讳张启山的身手,拳头捏紧又松开,他从齿缝里挤出话来:“小张爷,斗里凶险,可要好好准备,别把命丢在下头!”

张启山高过在场的人起码一头,他也不出声,平平淡淡地扫过一眼,一瞬间,仿佛他才是这一帮人的领袖。事实上,他并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张启山目视前方,一本正经地走着神,他觉得他真的有必要好好加强一下对张府下人的训导。看看冯二狗这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模样,如果张府的下人走出去是这样,张启山都觉得丢人。

楼主:释采白痕  时间:2020-08-12 21:54:17
当然,他也不知道,他这副“目空一切”的模样,在周围这些自认张家已倒,可以落井下石的人眼里是多么扎眼。要不是混在人群中霍家的伙计暗暗控制,一场斗/殴是免不了了。

楼主:释采白痕  时间:2020-08-12 21:54:17
乌合之众。张启山做出了与霍锦惜相同的判断,这些人,来自不同的帮派,各自有着不同的目的、利益,他们不会团结,更不可能像张家一样共同迎敌。张启山甚至看出,有些人压根没有下过斗,他们站在这里,恐怕只凭一时意气。这样的一帮人,看似声势浩大,但是,在第一个矛盾出现的时候,就会分崩离析。

楼主:释采白痕  时间:2020-08-12 21:54:17
但是……张启山不着痕迹地扫视人群,视线在几个容貌姣好的女子身上停留片刻,又转开。这里也不缺乏练家子,看她们之间的默契,身份呼之欲出。果然是霍家,张启山眼瞳暗了暗,九门之间互助互利,相互扶持的盟约,霍家看来,是真的没有放在眼里。可惜张家现在还不是他掌事,否则,依他的脾气,早就打上门去了。可惜啊……张启山撇了撇嘴,现在的他最多只能暗地里给霍家使绊子。

如果是师父,会怎么做呢?张启山面无表情地听领头人大声宣布着那些下斗要注意的事项,把其归类到“废话”一类后,张启山开始走神。是师父的话,大约会带着温柔的笑容亲自上门去霍家“嘘寒问暖”吧?张启山抽了抽嘴角,张海邪的拜访,不是神经强大的人,承受不了的。

张启山是被迫参与这次下斗活动的。这个斗在红家的地界上,红家有些内鬼把消息卖了出去,在红家的某些老祖宗的威压下,二月红“主动”将处置权交了出去。

张启山受二月红之托,作为他的帮手参与了这次倒斗活动。

“很抱歉,启山,”二月红当时替张启山倒了一杯茶,自己坐在桌前,苦笑着揉揉太阳穴,“我知道你也很忙,但是现在我想想,能够肯定信任的人,只有你了。”

张启山站在二月红面前,他看见二月红眼底的青黑,最信任的人,居然不是自己家族里的人,而是一个外人,这是何等讽刺?他没有多说,只是平静道:“你应该好好清算一下你府里的人了,二爷。”

二月红笑笑,将茶往张启山那里送了送,回道:“等小邪回来。”张海邪回来了,这些不怀好意的宵小也就消停了。平息外乱,再来清算内鬼。

张启山点头,他端起茶,喝了一口,应道:“只要启山在,绝不会让二爷伤到一根毫毛。”

二月红疲惫地笑了笑:“麻烦启山了。”

张启山回想到这里,转脸来看站在身边的二月红,他安静地立在人群中,身边人来人往,而他低着头,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净化了。张启山凝视着二月红微微翕动的眼睫,许久,移开视线。这人到底是怎么长的?张启山在心里寻找措辞,怎么会长得这样……清丽儒雅,好像画里的书生。

张启山突然觉得,这个地方不适合二月红,他应该坐在书桌前,手捧着书卷,或者站在戏台上,眼波流转,唱他的《霸王别姬》。而不是,张启山微微皱了皱眉,听着走过的人粗鲁的言谈,他甚至听见了针对二月红的不堪入耳的话。

二月红神色自若,只有脚步动了动,显然早已习惯。张启山心中突然腾起一团火焰,他知道有不少人指望在斗里让他们两人“意外死亡”,他原本只打算多多戒备,但现在他改了主意,那些敢动歪念头的,他一个也不打算放过。

张启山听见前面领头的人开始吆喝,他拍了拍二月红的肩,道:“二爷,该出发了。”

二月红抬起脸来,温和地笑笑:“好。”盗洞已经打好,张启山、二月红收拾好工具,站在了队伍的尾端,等待进入盗洞。

楼主:释采白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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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瓶邪

发表时间:2018-10-11 07:19:00

更新时间:2020-08-12 21:5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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