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8.17贺文】平行世界

*瓶邪，架空，平淡向，he

*胖子不见了，问就是胖爷说他不想发光

*第一次写第一人称，写得不好请见谅QAQ

*ooc预警

（暗搓搓放个重启铁三角镇楼）

一、
我叫吴邪，是一名自由摄影师，父亲经商，三叔倒腾古玩。家里在西湖边上有一家古董铺子，其实是我在经营，不过生意一直不怎么好，我就招了个店员看店，有时候会去那边坐坐。
一直到大半个月以前，我都认为自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借着老一辈的荫蔽和自己的能力过着滋润闲适的生活。
事情发生在七月的某一个普普通通的晚上。我照常上床睡觉，然后迷迷糊糊地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我，有三叔，有潘子，有大奎，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人。
“我”跟在他们后面，跟三叔带来的伙计聊天，半晌才意识到他们好像是要下地。
我跟着他们一路向前，对其中一个叫张起灵的高瘦冷漠的小哥充满了好奇，但又不敢直接接近，加上三叔的警告，只能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
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这一切看似异常真实的事情我并没有经历过，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但我依旧对这个梦很好奇，于是我没有企图叫醒自己，而是放任它按照既定的线路走下去。
然而不久后我就后悔了。
因为我看见了成群的尸蟞，看见了大奎的惨死……我的耳边充斥着他的惨叫，脑子一片空白。
最后，除了满眼的火光，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我扭头看了一眼时间，余光瞟到昨天没有拉上的窗帘也不想理会，毫无睡意地翻了个身，满脑子都是那个荒谬而真实的梦境。
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我坐起身来裹着被子搓了把脸，告诉自己那只是一个梦，今天还有拍摄任务，不要再想了。
然而有些事情不是我能左右的。
我当天晚上再次来到了那个梦境，我意识到，这个梦并不是一个重复的过程，它是按照自己的时间线在不断推进的，于是我的意识跟随着梦里那个“吴邪”，像一个无动于衷的旁观者，看着他们一步步走向秦岭神树。
没有人知道，看见老痒的那一刻我毛骨悚然——因为这个人也是真真实实存在于我身边的，也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发小。
又一次毫无睡意地从梦境中脱离出来，我一身冷汗，隐约意识到事情可能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但我非常清晰的知道现在这个喘着粗气的我才是真正的我，我知道我梦中的一切再真实也是个梦。我慢慢地平复下来。
奇怪的是，虽然一晚上意识都是清醒的，但我并不觉得疲惫或是困倦，就好像我这一整个晚上是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一样。
之后的每一天晚上，我都会做梦，并且我可以明显感觉到每两个梦之间的时间线都是连续的。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我明明是我，但我又不是我了。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带着这个世界的我去到另一个世界，跟随也许是我本人的“另一个人”去经历了他的一生。
一生太长，而我停留在梦境里的时间太短。那股不知名的力量也许正是察觉到了这一点，于是精挑细选，将“那个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光紧巴巴又一丝不漏地传给了我。
我跟着他哭，跟着他笑，跟着他走完了他的一生。
其实应该也不能算是走完，因为我并没有看见他的结局。我看见他的生活从一个人的平淡宁静到一群人的生死拼搏最终变成了三个人的恬然自得。
我想我是欣慰的。
梦境到了尾声，现实中的时间也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让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收这么多信息，说实在的，信息量太大了。很多时候头一天的还没消化完，第二天睁开眼脑子里又有了新的发展。
这段时间我每天醒来都要花很大的功夫把自己从越陷越深的梦境中拔出来，工作也基本上都处于停滞状态，因为我总是会不自觉的去思考梦里发生的事情，手上的工作做不好后面还要抽时间来重新做一遍，还不如直接停下来。不过还好我是自由摄影师，没有什么必须完成的任务天天压在头上，所以影响倒也不大。
最致命的是，随着我接收到的记忆越来越多，很多细节也被我连起来了，对于一些在之前梦境里没有发现或者存有疑惑的事情我渐渐发现了端倪。不间断高强度的思考导致我渐渐有些分不清楚今夕何夕，我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一遍一遍推敲演算，最终得出一个个我认为最有可能的结论。
后来我才发现，其实那时我已经不仅仅把它当成一个普普通通的梦境了。对那时的我而言，它是真真正正发生过的事情，那个世界的吴邪、吴三省、潘子，甚至我从未谋面的张起灵和胖子，他们都是真实存在的。也许在某个我所不知道的平行世界，也许就在我所在的这个世界。
可能是我表现的太过明显，就连三叔都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明里暗里问过我好多次。
但那段时间我过得浑浑噩噩，一惊一乍疑神疑鬼，加上脑子不清醒，只能勉强保持着冷静把他糊弄过去。
我跟三叔关系向来不错，因此他虽觉得不太对劲，见我不想说也没有再多问，只是叮嘱我如果有事一定要告诉他。
当时听了也没多想，只顾着送走他，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有些感动的。
其实那段时间已经不是每天晚上都会做梦了，但不做梦的时候我反而难以入眠，脑子里盘旋的都是之前的梦境。每一个细节都一定要拿来反复推敲琢磨，就跟魔怔了一样。那个时候的我不再是我，而是那个心中装了一个人和一个约定的吴邪。
我有我的执着，他们就是我的执念。
我不知道这个念头从何而来，但它扎根于我心底却并不突兀，反而给我一种“本该如此”的感觉，就好像它早已存在多年。

三、

说下午去店里，我其实也就冲了个澡收拾了下东西，又随便点了个外卖对付着吃完就过去了。

到店里的时候不到一点，王盟从柜台后面抬起头，看到我的瞬间坐直了身体，下一秒猛地站起来：“老板！！”

“哎！”我应了一声，“好久不见。最近辛苦了，回头请你吃饭。”

“谢谢老板！”王盟夸张地冲我抱拳。

我把电脑包放到茶几后面的沙发上，扭头在柜子里拿了点茶叶出来，烧上水准备泡茶。

“他一般什么时候来？”我一边等着电脑开机一边问王盟。

“他？”王盟从电脑后面探出头，“哦，他昨天四点过就到了，今天应该也差不多。”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要喝茶自己过来拿。”

我拿了个抱枕垫在背后，又拿了一个垫在腿上放电脑，靠在沙发上慢慢整理着这大半个月以来的信息。

之前在家里只回复了一些重要的消息，现在再一条一条回复其他的。我回绝了一个杂质的摄影邀请，又跟另一个杂质谈了几张照片的版权，然后叹了口气，靠回沙发上，两眼放空。

“怎么了老板？”王盟看着我。

我扭头看他：“我打算把铺子从三叔那接过来。”

王盟知道这个铺子是三叔的，但是他心里估计也只认我这个老板，所以闻言还挺高兴：“行啊老板！反正现在也是你在管事儿。”

过了没一会儿，他又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接这个铺子啊？”

我叹了口气：“我还没跟三叔商量呢。”

“哦。”他应了一声。

我想着这事儿要跟三叔说的话估计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而且肯定还要给我爸妈也说一声，但是他们一向是不支持我跟着三叔倒腾这些东西的，最后定下来也不知道得到什么时候去了，也不急着这一会儿。

把之前没处理的照片处理完，我看了眼时间，才三卝点过不到四点，左右无事可做，就起来在店里瞎晃悠。

“最近新进了货？”我盯着货架问王盟。

“啊。”王盟应了一声，“是三……呃，你三叔，上次过来的时候带来的。”

王盟一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三叔，他喜欢叫我老板，叫三叔也叫吴老板的话容易混，所以他只有当着三叔的面才会叫他老板，私下里他容易被我带偏，总是跟我一起叫“三叔”。

我点了点头。

“啊！”王盟突然叫了一声。

我扭头看过去，只见他望着门口，有些磕绊地问：“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意识到这话不是对我说的，我回头看向门口，一个穿着连帽衫的男人双手插兜迈进店门。

他抬头的那一瞬间，和我对视了一眼，然后就顿住了。

果然是他。

“这就是吴邪了，你不是要找他吗……”王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男人保持着刚进门的姿势，站在门口和我对视。

我愣了几秒，一把抓卝住从旁边经过还想往前走的王盟：“我先走了，你回头自己下班，我要是没回来的话你把我电脑放柜台里，我明天过来拿。”

说完不等他反应，向前走了几步迎上门口的男人：“走吧，小哥。”

他一言不发地跟着我走进了一家茶馆。

我找老板要了个包间，随便点了点东西，冲他笑了笑：“认识一下吧，我是吴邪。”

“张起灵。”

“这儿的环境不错，隐秘性也可以。”

他“嗯”了一声，突然问我：“你相信平行世界吗？”

我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一时没回答上来，不过他也没有想要等我回答的意思，继续说道：“我来找你是因为一个，或者说一连串的梦。”

我见你也是因为这个。我在心里说道。

看得出来他不是一个话多的人，这一点倒是跟梦境里面的“张起灵”一模一样。

他简单地叙述了一下前段时间他的梦境，我发现基本上跟我的梦都能对得上。

“我……没什么别的意思，”他突然沉默了一会儿，“就是想认识一下你。”

我有些愕然，因为我所“认识”的张起灵不像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他”对“我”说“还好，我没有害死你”的场景从我脑中一掠而过，我突然有些心疼。到底要经历过怎样的孤独，才会让这样一个强大的人有这样的想法？

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我冲他笑道：“你应该也猜到了，我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也想认识一下你。”

我想了想，站起身来冲他张开双臂：“欢迎回家，小哥。”

他猛地抬起头来看我，半晌，才起身走过来跟我抱了一下。

“谢谢，吴邪。”

我们加上了微信，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他也经常会到店里来坐一会儿。

直到某一天小花给我打了个电话，充满哀怨地声音传来：“小邪哥哥，我们的友情结束了。”

“？谁欺负你了你跟我说！”

“吴邪你丫又闹什么幺蛾子我的消息你没看到吗？！”

我打开微信翻了半天才看到他两天前的消息：我下周一要去杭州，你准备好请客吧！

我又看了眼日期。

星期天。

下午四点半。

我卝干咳了一声：“虽然我刚看到消息……但是你尽管来！我一定请你吃好的！弥补一下你受伤的心灵！”

“呵呵。”他冷笑一声，挂断了电话。

要不是小花这个电话，我还真没意识到时间过得这么快。这几天每天跟小哥聊聊一些琐事，聊聊之前的梦境，完全感觉不到时间的流淌。

我隐约感觉到我对张起灵的感情不像是普通朋友，好像掺杂了一些别的什么东西在里面，但我不能确定那是因为梦境的影响还是出于我本人的想法。

然而不管我怎么想，每次见到他的那种从心底升起的愉悦感确实真真正正的。

清晰地不能再清晰。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是不是和我一样的情况。虽然我觉得我把自己的心思和纠结藏得很好，但以小哥的聪明，就算看出来了他也不会说什么，这让我心里有点没底。

手机振了一下，我拿起来一看，是小花发来的航班信息。

他的飞机上午九点到。他过来应该是有正事儿，不一定能跟我一块儿待多久，但是饭肯定是要吃的，基本上这一天都得空出来。

我给小哥发了条消息，跟他说今天我发小过来，让他不用等我。

他很快就有了回复。

“解雨臣？”

我一愣，才反应过来，他是认识小花的，在那段梦境里。

“对，就是花儿爷。”

家人们新年快乐！！！

第十五年我还在

四、

我站在出口，大老远就看见一个粉红色的点出现在乌泱泱一大片人群里。特别醒目。

等走进了一看，果然是小花。

那人上身万年不变的粉红色衬衫，下身一条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裤，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拿着手机玩，一边耳朵上还挂着耳机。

不用看我就知道，他在玩俄罗斯方块。

“解雨臣！”我喊了一声，他抬头找到了我，收起手机朝我走过来。

他走到我面前打量了两眼，“哟”了一声：“气色不错啊！”

“有吗？”我摸了摸自己的脸。

“有。”他点了点头，顺手把行李箱交给我让我推着，“恋爱了？”

我接过行李箱：“？？？我怎么不知道我恋爱了？”

小花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行吧。反正我觉得你气色不错，要么就是要来桃花了。”

“行吧行吧。”我无可奈何地点点头，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小哥的脸。

“还说没谈恋爱，”小花“啧”了一声，一脸嫌弃：“看看你那表情！”

“什么表情？”我问他。

“思春的表情！”

“你才思春。”我白了他一眼。

“行行行我思春……”小花一伸手搂住我的肩膀，“中午请我吃什么？”

“你有想吃的吗？”我问。

小花想了想：“楼外楼我都吃腻了，要说想吃的话最近比较想吃烤肉自助。”

“行，那就烤肉自助。你有什么安排吗？”

“安排？”他笑了一下：“没有安排，这次就是过来玩儿的。你没发现我行李都比之前带的少吗？”

“……并没有呢。我觉得你每次过来都是这么个箱子。”我看着脚下的行李箱。

“算了，活该你找不到女朋友。”小花叹了口气，“走吧，先陪我去逛逛街。”

都说女人喜欢逛街，小花就不一样，他身为一个大男人倒是对逛街这一活动十分有兴趣，可能是因为平常能够那样毫无目的地瞎逛的时间太少了，每次一有空他就会拉着我一起逛街。

倒不是说一定要买多少东西，他更享受的是逛街这件事情本身。而且他很少看衣服裤子什么的，基本上都是看街边的小吃，当然这可能跟他不太看得上街上那些店铺的衣服也有一定的关系。

每次陪他逛完街，他倒是尽兴了，我都要累个半死。但是也没办法，谁让他是大爷呢。

小花每次过来基本上都是定酒店，但这次他不是工作，就打算直接住我家了。我跟他说我还没收拾，他说无所谓，我也就随他了。

我们把他的行李箱放回去就出门了。

今天小花的目标是走到哪逛到哪，我们一路上边走边聊，遇到感兴趣的东西就停下来看看，真正买的并不多。

我真是万万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景下碰到他。

“咦？”走在我前面的小花步子一顿。

当时我正在低头给王盟发消息让他今天也不用等我下班，小花步子突然一停我差点撞他身上，赶紧抬头：“怎么？”

一抬头我就看见迎面而来的几个人。

那一群人全都穿着笔挺的西装，两个人走在前面，其余的跟在后面。走在前面的两个人，一个正在给另一个人低声说着什么，另一个人不时回应两句。

看见他们俩我就愣住了，因为其中一个人是张起灵，另一个我倒是也“认识”，是张海客。

出人意料的是小花也愣了几秒。我正在想他到底是认识张海客还是张起灵，就看见他们俩几乎同时往我们这边看过来。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小花就先迎了上去，打了个招呼：“张总也来杭州玩儿？”

我脑子都还没转过来，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他是在跟张海客说话，张起灵就在旁边看着我。

那边小花和张海客聊了几句，我看了眼他们，就想走过去跟小哥聊天，结果我刚叫了一声“小哥”，就看见一瞬间所有人都转过来盯着我。

我：？？？

张起灵倒是很淡定：“嗯。”

我扭头去看张海客，发现他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再看小花，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右手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一声，他那表情我太熟悉了，一看就是在憋笑，指不定心里已经笑成什么样子了。

“……怎么了？”我问小哥。

小哥看了一眼张海客，张海客咳了一声朝这边走过来，小花跟在他后面。

我跟小花对视了一眼，小花冲我竖了个大拇指。我一头雾水。

走到我面前的时候张海客已经恢复了常态，小花赶在他前面先开了口：“这是我发小，吴邪。”

“幸会幸会。”张海客伸出右手，“我是张海客。”

于是我莫名其妙地跟他握了个手。

后来我才知道，在我跟小哥打招呼的前一秒，张海客正在跟小花说：“那边的是我们少东家张起灵，他性子比较冷不太爱说话，也很少公开露面，所以认识他的人比较少。”

小花给我讲这段的时候窝在沙发上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我问他：“你跟张海客是怎么认识的？”

小花说：“做生意啊！我跟张家有过好几次合作都是他负责，一来二去的也就熟了。不过要说有多熟倒也算不上，看起来可能还没你跟张起灵熟。”他吊着眼睛看我：“你们俩怎么认识的？”

我跟张起灵认识的方式过于玄学，肯定是没办法一时半会儿说清楚的，就算说了他也不一定信，何况我也根本没打算要照实说，早就和小哥商量过了一套说辞，这时候就派上了用场：“他去我店里转过几次，每次过去都能给店里招来一群小姑娘，但是那段时间我一直没去店里，后来王盟跟我说了这件事，我觉得怎么着也得见见这位善人，就请他吃了顿饭。”

为了使这种说法更有说服力，我还专门暗中告诫了王盟一番，旁敲侧击地十分隐蔽地给他洗了个脑，虽然不知道他最后有没有get到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