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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谁在薄荷亭(主花邪,微ALL邪\/古风)

楼主:神仙小白菜  时间:2019-05-12 14:02:32
(31)


这次到了陈家饭馆,王胖子是最起劲的一个,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审视着,反而是吴邪和张起灵好像没什么兴趣叉着手臂靠在一边等着他。
吴邪的视线转来转去地看着,最后还是落在了张起灵的脸上,两个人隔着段距离互相对视着彼此。
你瞅我做啥?
我瞅你咋滴?
“咳咳,”吴邪移开了视线没话找话道,“张起灵,你背后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张起灵每次出现背后都背着用布条包着的神秘武器,但是一次都没见他用过,即便是上次对付阳心党,他都是赤手空拳的上阵,这东西就背在后头做个摆设而已。
张起灵没有回答,在吴邪看来,对方对他根本就是不屑一顾。
既然没话可说,吴邪就索性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他看到张起灵走了出去,他心里激烈交战了半天到底是跟不跟,最后决定随便他吧,自己就在这黑乎乎的房子里头看看就行了。
当晚,一个人影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暗夜里靠近了打船匠苏师傅的家,他的手心里攥着两枚捂出了温度的打火石。
黑夜是罪恶最好的掩护,最佳的帮凶。
他鬼鬼祟祟地把手伸到怀里去掏一个装满了煤油的瓶子,梁家、林家、陈家,不管是哪一家都容不下他,当学徒的时候说他不求上进不思进取,当伙计的时候说他懒散懈怠,这老苏家也不是好东西!才来了两天就说让我另找高明,他那里留不下我,分明就是找借口赶人!
你们……都要遭到报应!他想着,哆嗦着掏出瓶子来,沿着房子的墙围走着,寻找着最好的放火点。
走着走着,他突然一抬眼发现不远处站着个人,一个穿着深蓝色衣服的人。不对!刚刚那里明明没有人的!他心慌得像在打鼓,手里的瓶子又塞回了怀里,假装只是从这边经过。
“去哪儿?”就在走过那人两步路时,对方突然看着他开了口。
他心里一下子就乱了,二话不说甩开步子就狂奔起来。
结果那人只是轻轻地跃起,几个腾挪间又到了他的面前:“你就是放火的人。”
“不……不是……你你你……认错人了!”他结结巴巴地想从边上绕过去,却发现根本不可能从对方的眼皮底下逃走。
心一横,牙一咬,他把手里的打火石向着那人就掷了出去,也不管准不准头,然后撒开腿再跑,对方灵巧地一个翻身将打火石悉数击落,又是一个跃起阻住他的去路,转身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冷冷道:“怀里的东西交出来。”
就在他心如死灰的时候,忽然掐住他脖子的人一松手,一个急转好像在避开什么一样跃到边上。
他猛烈地咳嗽起来,脖子处疼痛难忍,但是眼角却看到后头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他又抬高了视线,这才发现对方脸上的白色面具。
可是白衣人并没有看着他,而是向着刚才掐住他脖子的蓝衣人。
他站在这两个人的中间忐忑不已,他觉得自己的腿已经开始发软了。
张起灵看着突然出现的家伙,然后一个箭步上去再次抓住了那个放火疑犯的肩膀,就在他抓住对方的时候,那白衣人也出手了,他速度极快地来到他面前,搭住了他的手,随即,张起灵就感到手上有一股力道传递过来,对手在掰开他的手。
张起灵眉头一沉,手上多加了一成力,同时压着放火疑犯的肩借力踢向白衣人,对方相当轻松地接了一脚,手上一松一放间换了方向又向着张起灵的手肘关节处拍打上来,张起灵这次终于抽出手来旋身从放火疑犯的另一边极快地窜出眼看要攻打到白衣人面门的时候,那人一矮身间又溜到了疑犯的背后……
疑犯吓得闭着眼一动不敢动,任由这一蓝一白两道身影在他身前身后拳来脚往。
身体的四周都是呼呼的拳脚生风,每一个你来我往的招式都迅猛刚硬,突然间,可怕的感觉离开了他,他一睁眼,看到那两人稍稍离开了一些距离,于是他赶紧胡乱寻了个方向开溜。
疑犯没跑三步背后剧烈地痛了一下,原是张起灵眼疾手快地踢起地上的石块砸向那人,那人吃痛间踉跄倒地,从怀里骨碌碌滚出装煤油的瓶子。
白衣人远远看了一眼,收势一跃来到疑犯身前捡起那个瓶子拿在手中,接着,他抬眼看了看张起灵道:“看来是我误会你了,在下夜非黑,刚才得罪了。”
正当夜非黑把注意力转到摔倒在地的放火疑犯身上时,张起灵几步走到近处站定,一身杀气忽然浓烈了数倍。
夜非黑不得不顿住了手里的动作再次看向对方,怎么了这是?弄错了不行吗?
只见张起灵反手从背后取下一直包得严严实实的物什,一抽一展间,一柄通体黑色的刀出现在夜非黑眼前。
张起灵慢慢握住刀鞘将刀身抽出,他的视线始终落在夜非黑的脸上:“张起灵,奉命将你缉拿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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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周的完结~\(≧▽≦)/~啦啦啦,今日的两段同时放出,请看编号30和31。( ^_^ )/~~拜拜

楼主:神仙小白菜  时间:2019-05-12 14:02:32
(32)


“不成材的徒弟,今日你要出师了,还记不记得约法三章?”
“你要是把不成材三个字去掉,或许我还记得。”
“那你到底记不记得?”
“嗯。”
“讲给我听听,第一条是什么?”
“不能杀人。”
“嗯,对,为师前半生杀的人比人家几辈子都多,你是我的徒弟,你再杀人,我这罪十辈子也洗不清了,所以你不许杀人,你要是杀人,就自废武功。”
“关我什么事?”
“不许还嘴!说下去,第二条是什么?”
“我想想啊……好像是碰到同样用刀的人就……”
“完了完了,我收了你这么个笨徒弟!几句话都记不住!你听好了,我再说一遍,碰到同样用刀的人就……”
“碰到同样用刀的人,就打败他。”夜非黑牵起嘴角笑了一下,把手里的瓶子塞到那个嗷嗷喊着背疼的放火疑犯的怀里,转头对他道,“你先给我躺着,我回来之前,不许逃走。”说完,他转过头站直身体,对上张起灵冷漠的眼神和手里那柄上好的黑金古刀,“好刀啊。”
张起灵还以为对方还有话说,但是忽然眼前一花,那人就顷刻消失在眼前,他暗道不妙,果然背后有轻微的动静,只是一瞬间,夜非黑已经来到了他的背后,若不是张起灵警惕性奇高,换了一般人,恐怕早已中招了。
就在张起灵挥起刀的下一刻,突然地下一阵歪风逆势而上,直扑他的面门,原来是夜非黑在张起灵起刀的同时伸出右手往地下打了一掌,两人所处的位置正是沙土地,这阵歪风卷着细小的沙粒石粒直向张起灵袭来。
张起灵来自武学渊源深厚的古老神秘家族张家,作为游离于所有武学之外的独门独派,张家对于知己知彼有着非常执着的研究,对于各类江湖上的名门武学包括一些歪门邪道的武术都有一一化解的招式应对,但是说句实话,张起灵还是第一次碰到出招在他意料之外的人。
本来计划要攻向对方的刀,突然受情况的变故临时改攻为守,张起灵速度极快地将手里的刀抡了一圈用作了挡住沙粒石粒的盾,但是在他挥刀的时候,只感到刀身忽然向下一沉,夜非黑腾空而起的同时在张起灵的刀上踢了一脚借了个力道离开他三尺远的距离。
张起灵看准方向将刀刺去的时候,猛地发现对方原来是算准了他的刀身是二尺四寸,所以三尺的距离刚好是安全距离,刀尖根本触不到对方的身体。
眉心一蹙,夜非黑的身手远远超过了张起灵的预计,小小的镇子,竟然是藏龙卧虎的地方,不过~高手才有意思,张起灵重新端正好态度,再次出刀。
说起来,张起灵这把黑金古刀也跟随了他十几年了,从他会摆招式开始,这把刀就被交给了他,只是这把刀的重量实在不轻,对于当时尚在长身体的年幼的张起灵来说,手上的力气完全不足以支配这样的刀,但是一次不行,第二次第三次……直到这把刀在张起灵手上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完全跟主人配合得天花无缝。
只见张起灵出人意料地将刀往沙地上一掷,然后一个腾身过去踩住刀柄,轻巧地借力一翻,同时脚尖用力将刀挑起,黑金古刀就像自己长了眼睛一样在空中划着弧线翻回到远处张起灵的手中,而在刀回来的短暂的时间内,两人已经拳脚相加了好几个回合,等刀刚一到手,张起灵接了刀就向着夜非黑挥出去,对方眼疾手快地避开刀尖,回身一个翻腾,在刀身中段准确地踢了一脚,张起灵只感到右手握着刀柄的虎口处被震了一下,赶紧换成了左手接刀。
“咦?你能左右手互换?”夜非黑吃惊道。
张起灵沉着眉用左手挥刀,对方的闪避速度相当快,两人翻转腾挪间又是好几个来回,黑金古刀扬起的肃杀之气,就连周边的树木都被连带着受伤落叶,不得不说,张起灵的耐心和判断力都俱佳,他像捕食的猎豹躬身等待跃起的一刻,终于,张起灵观察到对方已经习惯了他左手用刀时, 张起灵突然把刀换回到右手,对方一愣间,张起灵手上的刀猛地增大了强度向着夜非黑避无可避的方向击去。
夜非黑尽管已经尽力侧身,但是这一刀过来依然在他的右手臂上生猛地划开了一个口子,而就当张起灵认为自己已然胜了一筹的时候,突然对方的嘴角露出一个笑来,不好!事情并不如此简单。
果然夜非黑是以虚击实,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下下策,师父说过,你强,对手当然会更强,但是假如你偷偷减弱了一分,对方瞬间会被你迷惑,而被自己的虚假胜利蒙昏头脑,对于张起灵这样的高手,一开始的强强相对当然是必须的,但是最后的胜利不在于本身的强弱,而在于……谁更擅长用脑子。
夜非黑的速度已经比他师父更快了一分,张起灵砍伤他右臂的时候,他已经按照他的原定想法做出了反应,张起灵只觉得手里的刀忽然脱离了他的手,根本不知道对方是用了什么手段,黑金古刀锋利的刀口忽然改了方向,冲着张起灵露出了针锋相对的獠牙。
再定睛一看,夜非黑左手握着黑金古刀,刀尖正对着张起灵本人:“好巧,我也会左右手互换。”
张起灵漆黑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对方,微微起伏的胸膛,发间滴落的汗水,夜非黑不能小觑,这个人太狡猾!可是~遇强则强,在张起灵身上是颠扑不灭的真理,他们张家并不是真的要靠用刀来挣天下第一,而是……无比强大的惊人的耐力和体力。
夜非黑也直视着对方充满杀气的眼神,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你刚才说你奉命缉拿我归案?奉谁的命?我又犯了什么案?”
好家伙!这超长的反射弧!张起灵看向夜非黑手里的黑金古刀:“抓住你再说。”
两人再次交起手来,远处,那个被遗忘的可怜的家伙默默看着这两人忘我的争斗,为什么你们不一起死呢?他飘忽的视线刚巧看到地上被他早先丢掉的打火石了,怀里还有装煤油的瓶子,你们……也要遭到报应,他盯着张起灵和夜非黑露出了狰狞而扭曲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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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在码第二段的,但是忽然发现第一段我都没有放出来。。。。

楼主:神仙小白菜  时间:2019-05-12 14:02:32
(33)


夜非黑虽然夺了张起灵手里的刀,但是架子摆得漂亮,他心里却紧跟着骂了一句“好重!”,没想到平时看张起灵背在身后好像很轻巧的家伙,到了手里却重若千斤,要不是夜非黑手上一早酝了几成力,第一把过手的时候这刀就该落地了。
想象一下场面还是挺有意思的,“鬼刀王”黑背老六的徒弟连把刀都握不住,真真能把师父气得把喝下去的酒都化作血给吐出来。
张起灵原也没想到对方第一次就能用他的刀摆个这么潇洒的造型,接着又看到对方手里一使力,黑金古刀就在夜非黑左手抡了一圈似是老朋友一般贴着他的手臂一旋又稳稳地落在对方手中。
不得了!单是左手就能拿起黑金古刀这一项就已经让张起灵刮目相看,这一番花腔一耍,张起灵心里更是不敢小觑对手。
两人这次的交手,情况有些诡异,外行人看不出,他们自己心里清楚,张起灵自然是夺回黑金古刀为次,擒住对方为主,夜非黑则是既想把手里的重货不着痕迹地还给对方,又稍微有些舍不得,所以心思一多的人就落了下风。
张起灵多了几次得手的机会,虽然只不过是在夜非黑不太关键的部位擦过三拳两脚,但他自己也无意间被夜非黑甩出的刀划伤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用刀的招式,黑金古刀完全以张起灵陌生的方式从各个刁钻的角度向他袭来,简直避无可避。
就在两人腾飞踢打到白热化的时候,远处那人忽然悄悄逼近过来,趁着两人不注意间将煤油泼了过来。
此时正是张起灵起招攻向夜非黑,前者背对着泼煤油的家伙自然看不见,夜非黑则是本来做好了预防招式的,却一眼扫到了那人泼煤油的动作,心里一紧,眉头一皱,手里的刀改了方向,胸前狠狠吃了张起灵的一击的同时,夜非黑在对方略微吃惊的目光中将左手的刀甩了出去,铛地一声脆响,黑金古刀恰好钉在后头那人的双腿间,刀柄一弹,那人毫无防备下命根子被打了个正着,痛得扔了火石捂着裆部就折下身去。
说时迟那时快,张起灵已经反应过来后头泼来的煤油,一个急旋身间,手臂一捞,将夜非黑拽了一把,两人瞬间运气离开原地。
所有的一切都在转瞬间一气呵成,只是两人站定下来,夜非黑的唇角流下了鲜红的血迹。
“还打不打?”夜非黑看着张起灵道。
张起灵看了看对方的样子,刚才那一击本来以对方的实力是完全可以避开的,若不是情况生变……
“张起灵,你今天要是心软了,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啊,”夜非黑的口气依然轻松,不过张起灵并没有丝毫动摇,直到对方又补了几个字道,“不如趁我现在有伤在身……”
“下次。”张起灵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对方的话,转身去取回他的刀。
夜非黑站在他身后冷静地看着他走过去把插着的刀收回,他微微蹙着眉头,张起灵果然有目的而来,只是没想到,自己才是他来这里的目的。
嗯……不管如何,这人太过一本正经,做不出趁人之危的事么?夜非黑心里想着,忍不住偷偷露出一个笑来,他本也不喜欢纠缠,今天耗了他好大的精力和时间,好在对方打算放他一马。
下次?谁会笨到下次再跑到你面前去让你抓啊?切!夜非黑冲着对方的背做了个鬼脸,又想到自己戴着面具人家就算面对面也看不见,一撇嘴间,张起灵再次回头时,夜非黑已经消失无踪了。
张起灵沉下眸来,夜非黑究竟是不是白家口中所说的穷凶极恶为害一方?似乎……有待商榷。
第二天,又是艳阳高照,连续的高温仿佛给人提前入夏的错觉,明明春天还没过完。
王胖子四处看了看,终于发现了吴邪的身影,这家伙正靠在院子里的大树底下偷懒。
“吴邪,你在这儿啊!”王胖子一脸兴奋地走过去推了推他的胳膊道。
“干嘛?捡到碎银子了?”吴邪懒懒地看着他道。
“你知道吗?那三起着火真的是人为的,半夜有人把那疑犯逮住了扔衙门里头了,大人审问了一番,对方一字不漏地全给交待清楚了。”
“哦。”吴邪没觉得多新鲜,这都在他预料当中的事情。
“你这反应真是平淡啊,怎么了?生病了?”王胖子关心地看了看吴邪的脸色。
吴邪刚想回他一句,视线冷不防注意到了后头过来的张起灵。
王胖子顺着吴邪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姓张的,他放开吴邪笑着走了过去:“张小哥啊,放火疑犯被抓了,不知道是不是夜非黑做的,大半夜把人逮了扔进衙门了,哎那小子进了衙门跟回了家似的,痛哭流涕啊!肯定是抓他的人比衙门可怕多了,哈哈哈哈哈哈……”
张起灵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听到“夜非黑”三个字时,吴邪观察到对方的神色有一瞬间的细微变化,眼睛看了一下王胖子就撇开了。
王胖子自己收起了笑又走回吴邪身边:“你不高兴吗?坏人被抓了,是不是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高兴,当然高兴。”吴邪看着他道,“不过我胸疼,怕笑了更疼。”
王胖子用一种原来你特么有病的眼神扫了他两眼:“得了,我还有事做,你们这些新来的我不伺候了。”
就在王胖子转身往外走时,正巧有一大帮衙门里的同事咋咋呼呼地拥进来,打眼看到了王胖子,立马招呼道:“王总捕头,今儿天气热得真要命,我们操练了没一阵子就浑身是汗了,正寻思着去冲个澡,你一起去呗!”
“行啊!”王胖子也是喜欢凑热闹的主儿,他第一时间回头看向吴邪和张起灵,“你们两个怎么样?一起吗?”
“不去。”两人异口同声地秒回道。(身上都有伤……)
又过了些日子,做好的官服也送来了,王胖子很满意地看着他带的人终于有点像样子了,于是他安心地分派了新的任务给底下的人。
“胖子。”吴邪趁着大家都在看公告栏的晚间巡查人员安排表时一个人偷偷溜到了王胖子的单人休息间里,“你是不是故意的?”
“怎么说话呢?”王胖子看着吴邪道,“你有啥不满的,说来我听听。”
“晚间巡街我没意见,毕竟当差的要对百姓的安全负责,可是……”吴邪撑着王胖子面前的桌子,虎视眈眈道,“为什么安排我跟张起灵一组?”
“怎么了?张小哥身手好,我特意安排给你的,你这吴家小三爷身份尊贵,万一晚上出点意外,你们吴家还不把我给撕了?再说了,就算不撕了我,以后有了好酒也轮不到我了,我能不好好给你安排嘛!”王胖子自认为自己是考虑周全的。
吴邪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差点没憋死:“你还真是对我不错啊!我还得谢谢你呐!”
“甭客气了,吴邪,你哪天能打得过张起灵,你一个人巡街也没问题,啊?”王胖子撇了对方一眼,“还有事没?没事让我清净清净。”
吴邪眯着眼看了看王胖子,转身离开了。
跟张起灵一组,还是今晚第一队巡逻的先锋,吴邪头疼地直摇头。
既然晚上要巡逻,下午就能早些回去先休息一阵,吴邪走出衙门来,本来要往解府去的,想想这也好几天没回家了,于是打了个弯朝自家走去,另外还有一点,就是他今天穿了新的官服,想着要去吴三省面前显摆显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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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方,我已经申请取消直播帖了,虽然电脑上看好像没什么大碍,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手机上就变样了,24小时后手机也会恢复回来的。

楼主:神仙小白菜  时间:2019-05-12 14:02:32
(34)


“咦?小邪?你怎么来了?”没想到吴三省刚见到穿着鲜红官服昂首挺胸的吴邪时,竟然是这样毫不在意的口气,这让吴邪的嘚瑟劲头根本抬不起来。
“三叔,你好像忘了我是你亲侄子了,我这几天没回来住呢,你也没担心过我啊?”
“怎么没担心你了?”吴三省看着他道,“我要不要一见到你就跟你抱头痛哭啊?洗洗手来准备吃饭吧,多大的人了还整那套虚的。”
吴邪没劲地应了一声刚要走,忽然听到吴三省又说道:“张小哥,你也一起跟我们吃饭吧,别客气啊。”
吴邪回过头来才发现张起灵就在不远处,两人对视了一眼,互相撇开了视线。
“不必了,多谢。”张起灵婉言谢绝后越过吴邪走了过去。
坐上饭桌时,吴邪才看到今天的晚饭都是一些新的菜式,他好奇地夹了一筷子放进口中细细品尝,立刻赞不绝口道:“好吃!二叔,我们家的厨娘换人了?”
吴二白看了一眼吴三省道:“是你三叔带来的人,你问他吧。”
吴邪转过头去看着对方,吴三省神神秘秘地笑了:“小邪,你没觉得有种熟悉的味道?”
吴邪皱了皱眉头:“是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呵呵呵呵,”吴三省道,“正好你今天回来了,我要宣布两件事情。”
吴邪条件反射地看了看吴二白,后者抿了口茶悠哉悠哉的样子,吴邪又把视线转回到吴三省脸上。
“第一,之前陈家饭馆不是遭了灾烧光了么?”吴三省顿了一下道,“后来我通过打听找到了陈家,请了陈文锦来我们吴家烧菜……”
“这些菜是文锦姨做的?!”吴邪又惊又喜道。
“没错。”
吴邪想到陈文锦失去了她的饭馆,一个女人家着实不易,自己的三叔肯出手帮助,不由对吴三省多了一分敬佩之心。
“还有第二,”吴三省继续笑着道,“这第二嘛,也是多亏了解家,上次你偷偷跟着去进的那批茶叶转手卖了高价,解雨臣很讲信用,竟然分了六成的高利润给我们吴家,呵呵,这笔钱我跟老二正好用来开新的酒楼,当然,陈文锦主要也会被安排到新的店里去,推出新的菜式,这边继续经典传统菜系,怎么样?”
吴邪看着二叔和三叔的表情都是松缓欢快的,他自然也替他们高兴,做生意的道道儿他不懂,但是听起来是不错的,既然心情好了,吃到嘴里的饭菜自然也更加美味了。
这时,吴二白才开口道:“小邪,怎么回来了还不换衣服?虽然这身官服穿着是挺精神的。”
“不错吧?”吴邪把筷子一搁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让二叔和三叔可以看得更清楚,“合身么?”
“哼哼,好像张小哥穿着比你还像样!”吴三省故意道,“你也就是摆摆样子还行,真让你抓嫌犯什么的,呵呵。”
“呵呵什么啊!”吴邪有些气恼道,特别是说他比不过张起灵,“今晚我当值,晚上抓个大盗给你看看!”
“原来你晚上还要当差啊?”吴二白道,“看来还是挺辛苦的,小邪,那你多吃点。”
“嗯嗯。”
吃完了吴邪又回房休息了一阵,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才整理好自己重新出得门来。
张起灵正在门口等着他。
吴邪看向张起灵的时候就觉得心里挺别扭的,之前误会他是纵火犯,对他颇有些偏见,但是这人除了闷了一点之外,好像也不是很坏,还懂得不趁人之危,确实作风上挺君子的,只是话分两头,这人是来抓他的,就算他为人还可以,自己也不该跟他靠得太近。
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吴邪就停住了步子,隔着一段距离,两人互相对视着。
“吴邪。”张起灵还是第一次主动开口了,“我们先从东面开始吧。”
东面?吴邪第一个念头就是戏院,不由又想到了解雨臣,为了还清家里的巨债,他不惜男扮女装以解语花的身份登台唱曲,除了他的师父二月红,恐怕吴邪是第二个知道的人。
不知道茶叶的生意有没有暂时缓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他父亲欠下的钱,到底有没有还完了?吴邪心里想着,不知不觉叹了口气。
“好,走吧。”吴邪应了一声,走到张起灵身边。
一路上不时的有人投来各种目光,吴邪冷不防就跟人对视了一眼把人家的视线逼退回去,张起灵则是目不斜视地抱臂直行,两个人互相没有一句交流的话。
终于到了戏院门口时,吴邪忍不住停了下来,探头朝里面看了看,有个小厮看见吴邪这般模样就笑着道:“二位官爷,进来听段小曲么?”
官爷?吴邪听着还挺受用的,于是满脸笑意道:“没有解语花登台,我就不听了啊。”
“哟!原来官爷也喜欢解语花的小曲儿啊?有品味!”
“那当然了!”
“不过呀,解语花真是好久没唱曲了,之前呀她都不知道去哪儿了,不过二爷没说什么,咱们也不好打听,是不是?”那小厮看吴邪好说话就跟他搭起腔来
吴邪心想,小花不来唱曲虽然有些可惜,但是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他不需要赚这钱,说明他有别的出路了,或者,是他家不缺钱了。
正想到这儿,那小厮忽然掩着嘴小声道:“官爷,您今天来得是巧,解语花在里头呢,不过……”他低低地笑了笑道,“在陪贵人喝酒呢。”
吴邪的脸色一下就黯了,眉头一皱直接扯开那小厮就往里走,那小厮刚想拦上来,张起灵已经几步跟了过来,小厮刚才就有点害怕张起灵冰冷的样子,现在看他过来随时要动手的样子更是心里发怵,愣神间,吴邪和张起灵都已经走到里头了。
吴邪也没顾上张起灵就在后头跟着,径直往解语花休息的那屋就赶了过去,他这人当时就跟失了魂似的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冲动,直到他敲开解语花的门。
“你找谁?”一个高挑美貌的女子跟站在门口的吴邪对视着。
“解语花呢?”
“我就是解语花啊,你找我……”
吴邪一脸的不解,这谁啊?“你怎么会是……?”
“呵呵,官爷,想必以前您只见过我带妆的样子吧?那是唱曲时的样子,这才是我的本来面目。”
吴邪皱了一下眉头,转过身去,如果这是二月红的安排,那多说无益了:“姑娘,打扰了。”
张起灵眼睁睁看着这厮擦着他的肩膀又走出去了,只是不知道他的表情是茫然还是释然。

楼主:神仙小白菜  时间:2019-05-12 14:02:32
(35)


“小花,”巡夜后吴邪还是回了解府,“睡了吗?”
过了一会儿,对方打开门来:“刚睡下,你有事?”解雨臣只穿了薄薄的单衣,好在晚上也并没有多冷,他看着吴邪一身官服的样子,倒是挺新鲜的,“小邪,进来说话。”
“嗯。”吴邪也不跟对方客气,跨进门来把门带上了,“别点蜡烛了行么?”
“怎么?”解雨臣回过头扫了一眼暗处站着的吴邪,这个身影……他略一皱眉,笑着转回视线道,“要不要过来一起躺着?”
吴邪没有反驳他的话,直接走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衣服穿你身上就让我想笑,”解雨臣抚过吴邪的肩膀,“我觉得你穿白色才好看。”
吴邪微微动了一下眉头:“小花,你不唱曲了?”
解雨臣这才认真地看向对方:“你怎么知道的?”
“刚巧去巡街时路过二月红的戏院,然后就知道了。”吴邪省略了所有的经过直奔主题道。
解雨臣仔细研究了一下吴邪的话,他答道:“之前是迫不得已,师父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后让我暂时以解语花的身份登台唱曲,可是这毕竟只是一时的,我又不是要靠这个一辈子,而且,师父当时采用这种比较新鲜的妆容,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就是替我现在脱身做一条出路。”
“所以你以后也不唱了?”吴邪又问道。
“也许不会了。”解雨臣别过头去,“小时候学唱曲子只是娘亲的心血来潮,她病逝以后我本来也不想唱了,小邪,这些事情,我很难跟你讲清楚,可能我娘就是单纯想要个女孩子,结果没有如愿,就把幼年的我打扮成姑娘样儿来满足她,这些往事不提也罢,我自己也不知道想起这些是什么样的心情。”
吴邪回忆了一下小时候解雨臣第一次跟他见面的时候,确实是像个如假包换的女孩,想到这里,吴邪就有点绷不住想笑,结果嘴角一扬起,解雨臣已经借着昏暗的光线瞧见了:“小邪,换了别人,我根本不想提这茬的,没想到你都要取笑我。”
“哎哎!我哪里取笑你了?!”吴邪急忙争辩起来,“只是想到你扎两个辫子……”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解雨臣自然不能轻易饶了这家伙,眼神一转间,吴邪还没掐断话就被堵住了嘴,被解雨臣压着倒在他的大床上。
解雨臣的气息有一种清爽中的细微香气,吴邪不禁想起小时候认真地考虑过要娶他进门的,直到有一次去茅厕看到对方跟他一样站着嘘嘘,他当场就崩溃了,这使得吴邪好长一段时间都兀自消沉着,他觉得再也没有女的能提起他的兴趣了。
不过……吴邪把目光集中到面前与他唇舌交战的解雨臣脸上,即使是个带把的,也是他吴邪的宿命,这辈子,他看中了他,就是想跟他在一起,别的人,他从来没想过。
“一直盯着我干嘛?”解雨臣似乎闭着眼睛都清楚吴邪的一举一动,他浅浅地笑着挪到吴邪的颈边。
温热的气息像在吴邪的脖子上点火,他有些痒,从身体到心里。解雨臣轻轻解开了他的官服,扯开他的领子,吴邪的皮肤白净细腻,从脖子到锁骨,渐渐展露在解雨臣的眼下。
红色的衣服鲜艳得如此彻底,暗夜之中依然刺激着解雨臣的视线,好像……新婚的嫁服。
吴邪觉得压在他身上的人呼吸粗重了起来,他自己也有些难耐,撇着视线假装轻松道:“我明天还是回去住了,成天赖你这儿也不太像话。”
“怎么?你不怕张起灵了?”
“提他干嘛?!”吴邪拧了一下视线看向解雨臣,这才发现对方也早就解松了扣子,直看得他喉咙发干。
解雨臣压着吴邪又是一阵缠绵地深吻,两人在床上翻滚了几下间解雨臣将对方的外衣褪了下去甩到地上。
“小邪,我是认真的,”解雨臣在近处盯着吴邪的眼睛,“我一直在担心,我们越过这条线一切就会变了,你会不会不喜欢这样,会不会觉得恶心,所以我不敢做下去,可是,你却总是来惹我,明明知道我控制得这么辛苦……”
“那为什么要控制?”吴邪嗤地笑了一下,低低地打断了他的话,解雨臣的害怕,就是他的害怕,解雨臣的渴望,同样也是他的渴望。
不试着改变,哪有真正的改变?


楼主:神仙小白菜  时间:2019-05-12 14:0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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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已经是一丝不挂“坦诚相见”了,换到任何别的场合,吴邪都不会像此刻一般尴尬,尤其在听到解雨臣的话以后,他整个人都是不知作何反应的。
解雨臣自己也是赶鸭子上架,两人互相别扭得不敢对视,幸亏屋里足够暗,自己也就推转了吴邪顺势压到他的背上,真要继续下去,他还要考虑一下该怎么做才对。
吴邪把头埋在枕边,注意力都落在身后的人身上,他不知道两个男人到底怎么才能做到最后,脑子里一顿瞎想,情绪不免带了些紧张,忽然感觉到有异物在他的后庭口戳了一下,吴邪条件反射下就把两条腿夹拢了。
“放松点,”解雨臣刚试探了第一下,没想到吴邪这么大反应,想想两人都没经验,对方只是比他更容易表现出紧张情绪罢了,如果他也显得一样措手不及,那吴邪想必就要打退堂鼓了,思及此,解雨臣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轻松起来,“小邪,交给我就行了,你别把腿绷这么紧,我又不会一下子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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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难得的码完自己都没有回头检查,因为不忍目睹,不知道有没有错字漏字,请谅解,上帝保佑,佛祖保佑~~

楼主:神仙小白菜  时间:2019-05-12 14:0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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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臣这两天心情很是愉悦,嘴角常常有意无意地挂着笑容,交待下人做事的时候语气也比以前松泛了许多,通过上一票茶叶的大买卖不但解决了大部分债务,而且最让他高兴的是,解家运营的货行摸到了新的生意门道,关于这个,只怕是比茶叶要大上好几倍的买卖。
只是这次的买卖获利数倍的同时,要冒的风险也远远比山贼可怕,解雨臣自己都要盘算好几天,真正觉得可行了,才打算跟二叔解连环关起门来商议。
这天一大早,解雨臣刚要出门,却在半道上冷不防被人叫住了。
一句“雨臣哥哥”从站在他面前的娇俏女子口中传出,解雨臣只感到眉心一跳,有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念头凭空冒了出来。
“秀秀?”解雨臣隔了一段距离盯着对方,“你怎么来了?”
“我跟着姑姑过来的,”霍秀秀脸上带着客套的笑意,“你不欢迎我么?”
又来了,三句不到就是针锋相对,解雨臣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尽量不去招惹这个小姑奶奶:“你姑姑是来找我二叔的吧?二叔跟我提过,我不在镇上时,你们霍家刚好有生意跟我们合作,他来负责这买卖的,我就不插手了,哦,我还有事,你自己随意吧。”
“别急着走啊,”霍秀秀赶紧拦道,“你们一个个的都跟躲瘟神似的躲我,什么意思嘛!”
“哼哼,我不是躲你,我真有事做。”解雨臣撇着视线没看对方,他知道霍秀秀对他也是一样的,说不上嫌恶,至少是不喜欢。
“你是贵人事多,我可以理解,那吴邪哥哥呢?他一大闲人怎么成天也不见踪影了?”霍秀秀不满地自说自话起来,“前阵子我去吴家找他,吴三叔说他偷偷摸摸跟着你去祁县了,一走就是大半个月,回来后我又去找他,吴三叔说他去衙门当差了,呵呵,他当捕快?”霍秀秀忍不住笑了,“好吧,就算我肯相信,但是后来又换作他来你这儿住了,又见不到人影了,怎么?变着法儿的蒙我呐?”
解雨臣眉头一皱看向她道:“秀秀,没人骗你,这都是真话。”
“嗯,好啊,今天说实话我是来你这儿找他的,他人呢?衙门没休息日么?”
解雨臣心里叹了口气:“我也不清楚他今天休息不休息,不过你找错地方了,他已经回吴家住了。”
霍秀秀一脸的阴云密布,半晌才道:“行,我难得出来一趟,今儿我如果见不到吴邪哥哥,我就不回去了。”
“这话你别对我说,”解雨臣自然对霍秀秀缠着吴邪的做法很是不屑,“你要是不嫌麻烦,这里你随便搜,我说了他不在就是不在,告辞。”
霍秀秀看着解雨臣潇洒地离去,心里又急又气,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才能来解府,姑姑事情没谈完之前,她还走不开,可是万一姑姑谈完了直接回家,那还怎么去找吴邪呢?
“雨臣哥哥,你等等我,我还有事跟你说。”霍秀秀一跺脚回头朝解雨臣追了过去。
“哎?你又跟上来干嘛?”解雨臣觉得头又开始疼了,“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你经不经过吴家?顺道带我过去呗,我跟姑姑说一声,有你在,她才会放心我出去,你只要送我去见吴邪哥哥就行了,后头就没你的事了,我让吴邪哥哥送我回来。”
“哦?这么说来,你不就是利用一下我罗?”解雨臣冷笑着睨了一眼对方,“虽然你是霍家的大小姐,可是我不是你们霍家人,还轮不到你来利用我,腿长在你自己身上,你要出去,谁拦得了你?”怜香惜玉这个词解雨臣从来不用在霍秀秀身上。
霍秀秀皱紧了眉头:“我们也是打小就认识的,你怎么就说得这么难听?你明明知道我喜欢吴邪哥哥,你就不能帮帮我?!”
解雨臣懒得理她,闭着嘴只顾前行,霍秀秀不依不饶地跟在后头,像条甩不开的小尾巴。
两人绕过一个长廊,来到解府的大庭院里,正巧解连环和霍雪儿也在,几个人一打照面,霍雪儿用帕子掩着嘴笑了:“我说怎么秀秀一来这儿就熟门熟路地往里头闯去,拦也拦不住,原来是去找雨臣啊?!姑娘家的,怎么不知道收敛?说出去叫人笑话我们霍家女人无法无天啊!”
“我才不是去找他。”霍秀秀嘟囔着。
解雨臣已经毕恭毕敬地向两位长辈行礼了,解连环扫了他们一眼,淡淡地笑道:“雨臣,如果没什么急事,你就先留一留吧,霍家难得来,我一个人只怕照顾不周,你现在是解家当家,生意上的事情我还是得让你听着,一起拿主意。”
“二叔……”解雨臣刚想说还是你全权负责吧,但转念一想,自己要走,霍秀秀肯定提议跟出来,万一真跟着去吴家,遂了她的愿让她缠着吴邪,自己既不会乐意,也平白无故给吴邪添了麻烦,唉!看来只得留下来了。
霍秀秀看解雨臣真的不走了,心里很是失落,这下找不到借口溜出去,简直是无聊透顶。
霍家人消磨到下午才提出离开,尽管解连环再三挽留她们吃过晚饭再走,但是霍雪儿还是笑着婉拒道:“都在你们府上赖了一顿中饭了,再留恐怕真是说不过去,我回头还得跟娘说一说情况,她也在等着我们回去呢,多谢解家的热情款待,下次请一定来我们霍家。”
剩下解雨臣和解连环时,后者开口道:“雨臣,吃晚饭前来书房一趟,叔叔有点话要跟你说。”
解雨臣应了一声,心里却颇有些奇怪,在他印象当中,自家二叔从来都没有主动要求跟他对话,这次究竟为了什么?
想归想,解雨臣还是早早来到了书房,叔侄二人各捧了一盏香茶,摒退了下人,就当是自家人聊聊家常般对坐了下来。
解连环抿了口茶水,先开了口:“雨臣,家里的事情真是多亏了有你,最近你辛苦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
“可惜我身体始终恢复不到最佳状态,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帮不了你太多,对此我一直也很惭愧,”解连环叹了口气道,“今天让你过来,我不想兜太大的圈子,你觉得霍家的女子如何?”
解雨臣抬眼看了看对面的解连环,他深知二叔待他如同亲生父子,对他的终身大事自然是要关心的:“二叔,我也说实话,霍家的女子都很出色,甚至可以说,比之镇上的任何一家女子都要更胜一筹,可能是归功于霍家对女子的特别栽培和养育得当,不过……对我而言,我并没有特别心仪哪一位霍家姑娘。”
“嗯,”解连环慢悠悠地推着茶盖,良久,他方才重新开口,“我看得出来,你对霍秀秀是没什么想法,反倒是霍秀秀的姑姑似乎对撮合你跟秀秀挺上心的。”
“可能是霍姑姑误会了,秀秀心里有人了,我们互相都不是对方喜欢的人。”解雨臣抿了口茶道。
“雨臣,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解家跟霍家联姻,对我们此时此刻来说,无疑是相当大的一种助力,”解连环看了看对方的脸色,果然对方皱了一下眉,“当然,我也不想逼你,只是你这个年纪,确实也该成家了……”
“二叔,我的婚事不必这么着急。”
“如果是跟霍家,就另当别论了,”解连环道,“很多时候,男人娶女人,也是一笔生意,特别是我们习惯了生意场的人来说,第一个娘子都是娶的对方的身家,你明白吗?”
解雨臣抿紧了唇没有答话。
“雨臣,霍家不是只有霍秀秀一个姑娘,你好好观察观察,总有一个看得上的,能进了你的心的……”
“二叔,”解雨臣的眼神冰冷了起来,“我心里有人了,而且绝不是霍家任何一个女人,所以,我用不着靠霍家。”
“呵呵,我知道了,那一切随你便是,这话我就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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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解雨臣在解家货行研究之前那笔颇有风险的买卖时,正好有个底下人进来回话,解雨臣知道此人眼线颇多,脑子也活络,常常有新奇可行的方案拿的出来,便假装无意地问道:“凌哲,你对上次金老板说的,为他去取悬棺里的上古玉印怎么看?”
“当家的,只要你点头,我觉得还是可以试试的,”凌哲今年三十多岁,络腮胡,不高不矮的个子,“我正好知道个消息,不过是真是假当家的你先听听再说。”
“嗯,说说看。”
“据说霍家的香坊有一种秘制的香膏,只要点燃它,可以驱散一切的虫类,这样的话,对于我们探进悬棺里寻物大有帮助。”
“霍家?”解雨臣一听到这个词就忍不住敏感地脱口而出,“怎么又是霍家?!”
“当家的,这……”凌哲吓了一跳,解雨臣这么大反应出乎他的意料,“咳咳,这最近天气越来越热,悬棺又在乱葬岗处,之前也有人动过心思,都是被那里的蛇虫鼠蚁吓退了,据说那棺洞中的虫子更多更古怪,我这提议还望当家的思虑思虑,若是能得到霍家的这个香膏,对我们可大为有利啊!”
解雨臣紧紧地拧着眉头:“这香膏,市面上买不到么?”
“买不到。霍家偷偷研制出来不知用意何为,难不成也是为了……”凌哲扫了一眼解雨臣的脸色道,“那金万堂既然有心要取上古玉印,肯定不会只把消息透给我们一家,很有可能……”
“行了,我知道了。”解雨臣打断了他的话,如果霍家也要参和进来,那必须要尽快采取行动了。
“各位过来集合一下。”王胖子严肃着神色一进来就使劲拍了拍手招呼道。
不管是新来的还是老手,一看王胖子这架势,全部快速地围拢过来。
“大人手里头多了很多报案,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王胖子扫视了一圈,继续说道,“不少百姓声称,最近乱葬岗闹鬼闹得很凶,经常晚间有途径那里的人亲眼看到白衣服长头发的女鬼在远处飘,搞得人心惶惶,衙门有必要安抚民心,派官差夜间巡逻时过去看看……”
“不是吧?闹女鬼?这怎么能叫我们去看看啊?”底下人一下子慌了,“我们可打不过鬼啊!”
“就是就是!”……
“少啰嗦啊!”王胖子提高了声音,“不想干的马上滚!怂货!”
底下反对的声音立马低了一大片,转为了窃窃私语。
“我有个问题。”突然一个声音冒了出来,王胖子打眼看去,果然是吴邪,他心里哀叹着,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说吧,什么问题?”
“以前巡街只有两人一组,既然这次情况特殊,能不能多加几人一组?”
王胖子看着他,又转眸看了看张起灵,后者完全是无所谓的样子:“好好好,你想多少人?给你十个人够不够?”
“够了,”吴邪笑着道,“我去给你把鬼活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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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预示一下:霍秀秀的到来只是带出整个霍家,不用紧张谈婚论嫁的事情,没安排解家跟霍家的婚事,别太紧张,虽然说了甜过后要有心理准备,但是我也没这么快就虐什么的,先缓一缓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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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出夜勤的时候,王胖子果然依言给吴邪安排了十个人,一大帮捕快大半夜浩浩荡荡地在大街上闲逛。
“喂,等等啊,我请你们吃炊饼。”吴邪看到前头还有个没收摊的小贩赶紧赶了过去。
“这么晚还没回去休息?”吴邪一边等着人家做炊饼给他,一边笑着跟对方搭话。
“这不是打算多赚点钱嘛,家里老人病了,所以我想能多卖会儿就多卖会儿,多挣一些也好。”小贩看吴邪挺亲切的,没什么架子,也乐得跟他搭几句话。
“真不容易啊!”吴邪很是同情地看着他干活,“给我多加点葱花。”
“好咧!”
“对了,你听没听说乱葬岗最近在闹鬼的事情?”吴邪貌似无意地打听道。
那小贩顿时就有些慌张了:“官爷,您别吓唬我,这都大半夜了,您这会儿怎么想起问我这个?”
“你这些天都做得挺晚的吧?”吴邪看着他道,“你有没有路过那边?”
“唉!不瞒您说,我还真就碰到过那么一次,”小贩偷偷撇了撇吴邪的身后,有些紧张地小声道,“那儿真有鬼,白衣女鬼,可吓人了!”
“哦?”吴邪继续问道,“漂亮么?”
小贩愣了一下,笑得比哭还难看道:“官爷,你真是爱开玩笑,这谁敢过去细看啊?!我吓得腿都不得劲了,闭着眼狂奔回家的。”
吴邪没有再问什么,笑了笑等着他的炊饼做完,付了银子,用油纸分开包了拿着去跟远处侃大山的同事会合。
分完面前的同事,手里还有两个,一个是他自己的,另外一个是……吴邪转头四处看了看,发现张起灵又是一个人靠在不远处的树下望天,他想了想拿着吃的走了过去。
“张起灵,你的。”吴邪走到张起灵的面前,把手里的炊饼递了一个过去。
对方把视线收回来看了看吴邪,又看了看吴邪手里拿着的炊饼,终于还是接了过去:“谢了。”
“吃饱了才有力气捉鬼嘛,”吴邪站到张起灵身边,“你猜万一我们真碰到女鬼,你打得过吗?”
张起灵没有答话,他一口一口默默地吃着。
“啊呀!是不是应该带个道士出来?”吴邪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颇有些懊悔道,“就算不带道士,也该准备一些符纸什么的……”
“世上没有鬼。”张起灵忽然打断了对方的话道。
“嗯?”吴邪看向他。
“是有人装神弄鬼。”
“在坟地里装鬼?”吴邪不解道,“这有意思么?”
“掩人耳目。”张起灵再次说道。
吴邪笑着转开了视线:“那就不怕了,”感觉到张起灵似乎在看着他,吴邪补充说明道,“你武功这么好,打鬼我不保证,打人肯定没问题的,再说,我们还有这么多同伴。”
“别高兴得太早。”张起灵撂下这话就不再开口了,这些天两人总是搭档巡街,比起其他人来说,吴邪还是有些优待的,张起灵这闷油瓶子,有时候还赏脸跟吴邪多说几句话了,可能是觉得吴邪除了脑子单纯,长相乖巧,时不时话唠一下,也没什么大的缺点,待人是挺热心的,人也好相处,慢慢的,也习惯了跟他一起出去,不过仅仅是习惯而已,对张起灵来说,他不需要有伴的感觉,他更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
“吃饱了吧?接下来是不是要去王总捕头交待的乱葬岗了?”吴邪把油乎乎的手往官服上随意地蹭了蹭,笑着问其他同伴道。
“哎呀妈呀!我突然想起我老母亲还等着我回去照顾呢,我怕我弟一个人晚上照顾不过来,我先走了啊。”突然某人似乎想起什么道。
接着,接二连三的有人突然“灵光乍现”想到什么特别紧急特别棘手的事情必须马上处理的,然后就一个接一个的告辞离开了。
最后只余下三个人,除了张起灵和吴邪,竟然还有一个人没走,吴邪自己都特别惊讶和佩服对方,但是对方用一种更加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盯着吴邪。
“李四地,有种啊!”吴邪笑着使劲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小看你了,没想到你居然不怕鬼,看不出你个子不大,胆子挺大!”
“那个……吴邪,张起灵,我……我家就住在坟场附近,要穿过乱葬岗,你们要是真打算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的话,不如……顺道儿送我回家?”李四地慢吞吞地说道,“最近我都住在我三娘舅家,好久没回去了,就是怕碰上这不干净的东西。”
我去你的!吴邪心里啐道,敢情是拿我跟张起灵当垫背的,我真是白夸你了!
“吴邪,你也回去吧。”这时,张起灵忽然开了口。
吴邪回头看着他:“干嘛?你不是说没有鬼?干嘛撵我走?我就不能去看看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嘛?!”
张起灵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吴邪也不甘示弱地直视着对方的眼睛,结果张起灵直接越过来走上前去了,李四地随即跟了上去,吴邪皱了一下眉走在最后头。
越靠近乱葬岗,人越是觉得彻骨的寒冷,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在作怪,那种阴森的感觉简直让头皮都在发麻,李四地越走越觉得腿软得厉害,他从第二个掉队到了吴邪的身后:“吴邪,你走慢点,这儿好黑的,我眼神不太好,怕摔着,你帮帮我。”
“哪儿黑啊?那不是有光么?”吴邪指了指前头乱葬岗里的莹莹绿火,李四地转头朝那里一看,心脏就咚咚咚地直跳。
“还……还不如看不见这玩意儿。”李四地低声地嘀咕道。
“哎哟!”又走了一阵子,忽然吴邪一个叫唤,李四地的心都差点蹦出嗓子眼了。
“干嘛干嘛?吴邪,你咋了?”李四地急忙喊起来。
吴邪没搭理他,而是对着前头的张起灵道:“你别突然停下来好不好?我一下子收不住脚。”
原来是走在最前头的张起灵似乎看到了什么停下了步子,走在他后头的吴邪直接怼到了他的背上,张起灵背后的那把刀直接撞到吴邪的胸口上。
张起灵回头看了看吴邪,小声道:“有情况。”
三个人悄悄地转移到一棵很大的槐树底下,探头探脑地向张起灵指的方向看去。
“鬼呀!”李四地刚喊出两个字来,吴邪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你有毛病啊?!我没被鬼吓死都被你吓死了。”吴邪瞪着他道,“你叫这么大声,是不是想把她们引过来啊?”
李四地惊惧地眨巴着眼睛看着吴邪,后者很淡定道:“哪有鬼?我只看到两个白色的影子。”
李四地拨开吴邪的手道:“那就是鬼啊。”
“哪儿有鬼?”吴邪又转过头去,刚说到“你看,不就是两个白色的影子么?”的时候,刚才明明看到的东西却突然一眨眼间不见了。
诶?眼花了?吴邪又拉了拉张起灵的衣服:“怎么没了?你看到去哪儿了吗?”
张起灵一直沉着气看着前方,没有回答吴邪的问题。
“我……我还是不回家了,我要回我三娘舅家,告……告辞。”李四地颤抖着声音道。
“喂!”吴邪想去拉住对方,结果人逃得比兔子还快,还说什么眼神不好,明明回去的路看得门儿清。
“这下好了,又剩下我们两个了。”吴邪看着那人消失的身影,重新转回头来。
卧槽!张起灵呢?就在吴邪回头的一眨眼功夫,身边的张起灵也突然消失了。

楼主:神仙小白菜  时间:2019-05-12 14:0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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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东张西望了一阵,确定张起灵是真的丢下他不知去哪里了,他暗自紧了紧拳头,闷油瓶,你真是好样的!人家走了还知道知会一声,你特么走了连个屁都不放,真行!
心里碎碎念着,吴邪小心翼翼地往刚才看到白色人影的地方摸索过去,这里的路凹凸不平,碎石咯得脚底疼,一个不留心,还会莫名其妙地踩空,吴邪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踩着什么在前行,总感觉咔擦一下会踩碎什么东西,他心想,这里是乱葬岗,该不会踩的都是人骨吧?
正胡思乱想间,眼前一花,一个白色的东西从他面前的草丛里忽地窜了过去,吴邪赶紧加快了步子赶过去扒开草丛查看究竟。直到走到近处,吴邪才发现面前是个被破开的烂木头做的简易棺木,里头的尸体已经滑出来一大半了,腐烂的恶臭扑鼻而来,撩得吴邪胃里一阵翻腾,而就在吴邪转眸的时候他才看清楚,这块开阔地上到处都是各种或埋或裸露在外的遗弃的尸体。
吴邪慢慢地靠近过去,借着昏暗的月光,和俗称“鬼火”一样的玩意儿,他发现这些尸体,都是残破的,似乎被人特意割过。
脚步声在吴邪身后细微地响起,有人在渐渐逼近吴邪。
就在吴邪做好准备回头欲迎击对方时,一柄黑色的刀破空飞来钉在吴邪身后那白色影子的脚边,同时,张起灵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又冒了出来,跃到了吴邪身边。
吴邪回身与张起灵并肩面对着眼前的两个白衣长发的“女鬼”。
“还真有鬼啊?”吴邪盯了一眼对方鼓胀胀的胸部,“女的?”
那两人本来是要偷袭吴邪的,但是张起灵的突然出现让她们意识到对方的身手很不错,又听到吴邪这样说,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真的停在原地披头散发地唬弄起来。
张起灵没有多说废话的习惯,他猛地腾起身子迎了过去。
“喂!张起灵,你连女人也打?”吴邪在后头大声叫唤的同时,张起灵已经劈手揍了上去。
吴邪冷眼看着张起灵跟两个“女鬼”交手,没几招的功夫已经打得对方连连败退,想逃,却连逃的机会都没有,张起灵瞅准机会拔起地上的黑金古刀,刀身似是长了眼一般,谁敢逃就冲谁的方向而去,两个“女鬼”慌了手脚,破绽越来越多……
正当吴邪看得兴起之时,冷不防脚背上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了一把,他低头看去,只看到从后面的草丛里面伸出一只枯瘦的爪子抓紧了他的右脚脚踝。
“哇!”吴邪一记惊呼间,忽然被一股力拉着往草丛的方向而去。
张起灵眼角余光看到吴邪那边发生的异样,立刻停了这边的动作赶去救人,结果刚来得及捞到吴邪的手,就被对方一拉一扯间两个人脚下同时空了,眼前一黑,人已经掉进了一个洞里。
“快盖上盖子!”有女人的声音急切地从上方传来,接着,头上和身上忽然传来一阵强烈的痛楚,张起灵闭上了眼睛。
“张起灵,张起灵。”黑暗中,有人在拍打他的脸,张起灵的意识慢慢苏醒过来。
“吴邪?”
“嗯,是我。”吴邪的声音在近处响了起来,“你怎么样?刚才我叫了你半天了。”
“有东西穿透了我的腹部。”张起灵蹙着眉头,微微喘着气,“很锋利。”
“啊?”吴邪的手伸了过来,在张起灵身上摸了起来,这里实在是太黑了,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吴邪只是知道张起灵就在他面前躺着,可是具体哪里是头哪里是脚,他都看不清楚,听到对方说受伤了,他只是想确认一下到底严不严重就一通乱摸起来,“不好意思啊!我看看伤在哪里。”
吴邪的手触在张起灵的大腿上一路摸上来,不经意间就碰到了对方的裤裆处,吴邪又是一迭声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然后继续往上摸,直到张起灵闷哼了一声,他的手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周围黏糊糊的,似乎是张起灵的血。
“好像……是骨头。”吴邪感觉了一下道,“刺穿了?”
“嗯。”
“该死,看不清啊,怎么办才好?”
“不要紧,不拔出来就不会大出血,等天亮再说。”张起灵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自己也不知道腹部的受伤情况,只是他试着挪动的时候,那里的疼痛就会增大十倍,可能是肋骨断了,他心想。
“是我连累你了。”过了一会儿,黑暗中传来吴邪歉疚的声音。
“你受伤了吗?”张起灵问道。
“我屁股痛。”吴邪老实地答道。
张起灵沉默了。
时间在安静中慢慢地溜走,吴邪感觉到了困意在慢慢浮上来,可是同时,他也觉得周遭有一种阴森森的寒意,他想起了这里是乱葬岗,不由觉得阴冷又多了好几分。
“张起灵,你冷么?”吴邪小声地问道。
“你想睡就睡吧,反正天没亮之前,我们什么都做不了。”等了一会儿,张起灵才开口道。
确实,眼前就是一片漆黑,吴邪纵有天大的本事,碍于眼前人和这个可恶的环境都施展不开,他有些懊恼,如果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刚才就不该任由那家伙拖着他往后退,原来这里有个洞,真是大意了!
吴邪摸索着在张起灵身边躺了下来,想了想,他又坐起身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仔细地盖在两个人的身上:“着不着凉要看天意了,张起灵,你受了伤,多盖一些吧。”
结果到了快凌晨的时候,吴邪自己被冻醒了,他蜷着身子伸手往身上摸了摸,发现衣服没了,可能是滑下去了,于是又坐起身来一通摸索。
窸窸窣窣的声音把张起灵也搞得睁开了眼睛:“你干什么?”
“你不冷吗?我快冻死了。”吴邪说道。
张起灵睁了一会儿眼睛,没有回答对方,他小时候做训练,什么艰难苛刻的条件没有经历过,空腹三天三夜被扔在大森林里跟恶狼搏斗个你死我活的,他都挺过来了。
过了一阵,张起灵忽然意外地感到对方贴近了他的身体,吴邪的鼻息温热地打在他的肩膀处。
“我们互相靠近一些取暖吧,我实在受不了了,”吴邪的声音响了起来,“现在活着比要脸重要,你别嫌弃我不是姑娘啊!”
张起灵僵了一下,任由对方搂了上来:“再说了,你身上有伤,我这也是为你好,受伤的人体温低了更不好,你也别瞎想,说实话我也不喜欢这样子,这不是没办法的事么……”吴邪絮絮叨叨地说着,慢慢声音小了下去,渐渐代替了一些轻微的打呼声

楼主:神仙小白菜  时间:2019-05-12 14:0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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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觉得身上暖和了很多,吴邪的体温很舒服,两个人靠得很近,吴邪已经是半边身子都压到了张起灵的身上,他稍一转头就会碰到对方的鼻子,这使得张起灵不敢动弹了,只是觉得吴邪的呼吸都在他的耳边深深浅浅的。从来没有人像这样接近过张起灵,他居然没有反感,张起灵攥了一下右手的拳头,缓缓放开了一些。
天终于亮了,还好又是一个大晴天,洞顶的木板缝隙处漏下丝丝光线打在躺在一起的两人脸上。
“张起灵。”吴邪第一个醒转过来,立马借着微弱的几缕光线查看起了对方的伤口。
张起灵想折起身来,可是疼痛一下子一齐涌了上来,他咬紧了牙关。
“果然是块骨头。”吴邪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别动,我以前学过一些摸骨的手法,我帮你看看严不严重。”
张起灵盯着对方严肃认真的表情,感受着他的手在他腹部受伤的位置一寸寸地按着。
“从两根肋骨处过去的,不要紧,这骨头不是很粗,你怕疼么?”吴邪的视线转过来跟张起灵对视到一起。
张起灵知道他的意思,他皱着眉头道:“交给你处理吧。”
“嗯。”吴邪把手伸过来,“先把衣服脱掉。”
让吴邪没有想到的是,张起灵的右胸口竟然有很大一片纹身,他看了看这纹身,又看了看张起灵:“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打家劫舍么?搞这么大的纹身唬人啊?”
张起灵无奈地看着对方瞎说,这纹身……明明是御赐的。
等帮张起灵脱完了上衣,吴邪把自己的内衣也脱了下来,撕扯成几条布条,做好包扎的准备工作,接着,他看了看周围,找到了张起灵的刀鞘,拿给他道:“你要不要咬着?等一下估计会很痛。”
张起灵举目看着他道:“不必,我可以的。”
“好啊,你别死撑,万一痛了忍不了,大不了咬我,别咬到舌头,”吴邪俯下身来,“这骨头后端粗,前端细,我要把你扶起来,从后头往外拔,菩萨保佑你啊!”
张起灵配合着吴邪一点点挪起身来,吴邪把手握到那根刺穿张起灵腹部的骨头上:“我要开始了。”
“嗯。”
张起灵刚一点头,吴邪马上手上一个使力,他知道做这种事千万不能心软,不能手抖,否则对方会更加痛苦,然而真正做起来,他立刻就感觉到了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骨头在张起灵身体中经过了一夜,血肉间有了粘连,拔起来并不轻松,就像在拔张起灵自己的骨头一样。
张起灵无意地抓住了吴邪的身体,后者知道他此刻无法言语的痛楚,他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就在吴邪快要把骨头拔出来的前一刻,张起灵忍无可忍地咬在了他的右肩上,这一口把吴邪都咬得直抽凉气,好在终于把骨头拔出来了。
“张起灵,你再咬深点我这胳膊就折了,你牙口真好!”吴邪把骨头取出来之后,龇牙咧嘴地按起自己的肩膀来,“哇~什么仇什么怨啊?你还真不留一点情面!敢情你是饿狠了吧?”
张起灵已经缓了过来,听着熟悉的唠叨,他没事人似地开始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
这个洞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洞底都是一些骨架,大都是兽骨,看骨架子的形状应该是比较大型的动物,类似于狼、狍子之类的。
就在张起灵思索这里究竟为什么挖这样一个洞的时候,吴邪把准备好的布条拿过来按着他的伤口一圈圈缠上来:“张起灵,我跟你说啊,之前你救了我,我现在也救了你,虽然是我连累你摔下来受伤的,但是你把我肩膀咬破皮了,咱们算是两讫了啊。”
张起灵把目光转过来对着吴邪:“先想想怎么出去。”
怎么出去?你不在的话,我分分钟踹开上面就能出去了,吴邪想着,看了看头顶那个木盖子:“有人把上头封死了,我昨晚听到钉钉子的声音。”
“让我恢复完元气,我们就出去。”
“你开什么玩笑?”吴邪勾起了嘴角,“你的伤挺重的,最好别乱来。”
“那你去。”张起灵毫不客气道。
吴邪皱了一下眉头:“也行啊,你把刀借给我,我试试爬上去把盖子砍了。”
“算了。”张起灵看了一眼他的黑金古刀,吴邪未必拿得动,更谈不上挥舞起来砍开上面的盖子。
吴邪愣了一下后恍然明白过来对方是看不起他,他郁闷道:“好好好,那就等你恢复吧,张大侠。”
张起灵看着这人气呼呼地寻了自己的官服套到身上,然后站起来沿着洞壁走了一圈又回到他身边坐下。
“哎,我肚子饿了。”吴邪看着张起灵道。
张起灵也看着他,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瞅我做啥?
吴邪把头转了回去,借着不太明朗的光线,他还是看清了张起灵胸前那片纹身原来是一只麒麟。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命令张起灵来捉拿他?

楼主:神仙小白菜  时间:2019-05-12 14:02:32
(42)


“昨晚那两个白衣女子似乎是在收集人骨。”张起灵忽然在吴邪边上开口道。
吴邪震惊地转过头去:“你看到了?”
“嗯。”张起灵昨晚趁着吴邪跟李四地两句话的功夫已经眼疾手快地跃出,悄悄跟上了那两个白色的身影,暗中监视她们的一举一动,直到吴邪的出现,以及这两女子打算偷袭吴邪的整个过程。
“真的是有人装神弄鬼啊!”吴邪感叹道,“还是女人!胆子挺肥啊!”
“想想看,为什么要收集人骨?”张起灵道。
是啊,吴邪托着腮考虑起来,边想边把想到的事情讲了出来:“一般来说,骨头最大的价值在于可以入药,将骨头打磨成骨粉,是一味不错的中药材,对不对?”
张起灵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过了很久才道:“吴邪,你说的骨粉,最好是采用干枯很久的骨头去打磨,而我看到的是,她们采集的人骨,是尽量新鲜的,也就是对死亡的日子有一定限制的,不是死了很久的枯骨。”
吴邪还没仔细研究张起灵话里的含义,倒是脑子里一下子补齐了那两个“女鬼”砍尸体取骨头的画面,顿时庆幸自己还没什么东西,不然保准全吐个干净。
“那你说,这新鲜的骨头,拿去有什么用?”吴邪看着张起灵道。
张起灵想了想道:“炼尸油。”
“停停停,你先别说了。”吴邪不得不佩服起自己的想象力来,无论张起灵说什么,他都能立刻想到非常“美好”的画面。
张起灵用一种“你还是太嫩了”的眼神看着吴邪,看对方好像脸色慢慢有些差起来了,便移开视线检查起自己的伤势来。吴邪把自己的整条内衣都撕成布条细心地给他包扎好了,张起灵谨慎地动了动全身,疼痛已经在他能够承受的范围内变得极低,他蹙着眉渐渐逼着自己站起身来。
“你干嘛?”吴邪发现了对方的举动,立刻惊奇地看向他。
“不是要出去吗?”张起灵没有跟他对视,而是扶着自己的伤口望向头顶,在心里计算着打开顶上被钉住的木盖需要几成努力。
“不急于一时。”吴邪也跟着站到他身边,“你才休息这么一会儿功夫,勉强不得。”
张起灵没有说话,还是盯着上头一直看着。
“哎,对了,这都早上了,今天我们两个没去衙门,不知道王胖子是不是会知道什么,然后派人来找寻我们,这样说来的话,我们可能只要等一等就行了。”吴邪道,“张起灵,你还是不要用内力了,休息休息吧。”
张起灵从来没有依靠别人来救自己这样的念头,他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这样的想法。
而被吴邪寄予厚望的衙门那边,情况却不是他想的那样,李四地昨晚逃回他三娘舅家以后又惊又怕地居然发起了高烧,第二天怎么也爬不起床来,于是他就缺勤了,加上吴邪和张起灵,今天有三个人没有到衙门报道,王胖子那个火啊,结果有人跟他说,吴邪昨晚值夜勤的时候请大家吃炊饼了,也许是吃坏了肚子,又或者是这三人去乱葬岗查探的时候着了风寒,总之王胖子压根就没想过吴邪和张起灵被困在了乱葬岗这样的事,他摇了摇头,心想,身体不舒服也是人之常情,一天不来就不来吧。
“张起灵,你说王胖子到底知道了没有?”吴邪无聊地在洞底扒拉着兽骨,“这都过去半天了吧……”
张起灵已经开始后悔听吴邪的话什么都不要做的干等了,果然没有谁是可以靠得住的,他又抓过黑金古刀,撑着站立起来。
“张起灵,你别冲动啊!”吴邪盯着他道,“伤口挣开了可是容易大出血的。”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次信你我就是孙子。
吴邪看拦是拦不住了,索性也跟了过来,就在张起灵运气于丹田,准备一击破开上头的口子时,忽然头顶上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是王胖子带人来救他们了?吴邪心中暗喜,赶紧拉了一把张起灵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了,可是这时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却从上方传了下来。
“这里可以上那座陡壁?悬棺在那里吗?”
解雨臣?吴邪心里咯噔一声,情不自禁地变了神色,张起灵转眸看着他,似乎一听到解雨臣的声音,他就第一反应去看吴邪,果然后者的脸色变了,但也谈不上是多么惊喜的表情。
“当家的,这里是去悬棺的捷径,只要用鹰爪勾住陡壁,我们就能从这儿直接爬上去,只是……我们这次行动也太仓促了一些,准备得不太充足。”
“你说来说去,不就是说没有拿到霍家的驱虫膏?”解雨臣道,“几只虫子就能把你们吓成这样?罢了,到了摆放悬棺的洞中,你们在外头等我,我自己进去。”
“当家的,我们也不是怕,不过……这悬棺摆放在这里这么多年头了,如果里头的东西真的容易取得,早就取出来了,我们要赶在霍家前头没错,只是……”
“哪来那么多废话!”解雨臣打断了对方的话语,“你们谁不想去了,直接吱一声,我解某不喜欢强求别人。”
……
对话声渐渐变弱,脚步声也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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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吴邪的神色却凝重了起来,听这番对话的意思,解雨臣似乎组织了一队人要上陡壁,上头有摆放悬棺的洞穴,然后他要进去取一样东西。
“吴邪。”张起灵开口道,“你蹲下来,给我一个助力。”
吴邪听到张起灵的声音才开始回神过来,他皱着眉看着对方:“你真要……?”
“嗯。”
吴邪本来还等得起,可是被解雨臣的几句话搅乱了心情,他想要帮他,不管是做什么事,不管是什么情况下,他都想站在解雨臣的身边,况且这一次,他听出了解雨臣要做的事情的危险程度,如果他不去帮他,如果解雨臣受伤……他实在想不下去。
“张起灵,可是你的伤……”
“你不是担心解家人吗?”张起灵那次跟踪吴邪来到解府,早就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窗户上被烛火浅浅勾勒出的影子,慢慢交叠在一起,久得让他隐藏的气息发生了紊乱以至于被屋里人察觉了,只得立刻离开。
那是张起灵第一次发现一些让他吃惊的事情,吴邪原来是喜欢男人的,虽然两人接触不深,但是这个发现还是让张起灵感到意外,不过也不关他的事,谁都有一些秘密,就算是白天看上去乐观天然的吴邪,也是有他不可告人的秘密的,只是他张起灵,刚巧知道了这个秘密而已。
吴邪被张起灵说到了痛处,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好了:“那……交给你了。”
张起灵看着吴邪慢慢伏下身子弓起背来,他再次运气、发力,猛地跃起在吴邪背上踏了一脚,然后忍着身体上的疼痛使足力道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黑金古刀的刀身上,伴随着清脆的木头劈裂声,张起灵一跃而出,稳稳地落在了外头。
等到吴邪也出来以后,张起灵握着刀向着前方不远处的陡壁道:“现在去吗?”
吴邪答道:“我去干嘛?给他添乱吗?”
张起灵转头看着他,一脸的不解。
吴邪朝他笑了笑:“我去叫人,叫我们吴家的人来帮忙。张起灵,你回去养伤吧,你不是不爱多管闲事的么?”
见张起灵的眼神有些别样的意思,吴邪赶紧道:“我着急,先走一步,告辞啊。”
张起灵看着那人离去的身影,直到完全消失在视野里面,只是……张起灵手里紧了紧黑金古刀,却是向着那陡壁而去的。
慕容霖丹将军的悬棺,知之者甚少,偏偏张起灵却从父辈处得知有这样一位遗世独处的不羁人物。慕容家神秘莫测,打起仗来据说是战无不胜,传说中,他有一件法宝:可以统领地府阴兵的一块上古玉印,又有内行人称之为“鬼玺”。传闻里慕容霖丹将军有一次独自一人征战沙场时,曾经手执鬼玺,调动起地府的阴兵全歼敌兵。
这些传说神乎其神,张起灵并不全信,但是慕容家的鬼玺是张家先人一直希望得到的东西,此次来上福镇,张起灵也有过要顺道去一趟悬棺探探的想法,既然今天解家人去了,万一东西落入解雨臣手中,对张起灵来说,绝不是一件好事,他必须要亲自去看看。
说起来简单,实际做起来却不容易,张起灵也不是神仙,身上的伤口一直隐隐作痛,每走一步都再提醒他不能大意,对于行事向来务求严谨的张起灵来说,此刻的行动委实太过冒险,他一边向陡壁靠近的同时,一边在心底里计划着尽量稳妥的方案。
解家这次到底带了多少人,他不清楚,解雨臣的身手到底有多强,他不清楚,放置悬棺的洞内的路线和环境,他更加不清楚,这对于身上还带着伤的张起灵来说,压力是一重胜似一重。
直到来到靠近陡壁底下,张起灵才发现新的情况:有一个可怜的家伙被打晕了躺倒在地。
张起灵把手伸过去探了一下对方的颈动脉,看来人是活着,只是昏倒了而已。他抬眼看向面前的这道陡壁,说是陡壁,只是这座山像被大力神切开一样留下的垂直山面,山很高,目测有不少的坑洞,到底哪一个才是解雨臣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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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唠叨几句了(没有卖萌了),这样说吧,我每天都是现码的(现编的),所以如果有什么错漏,或者BUG,不太严重的话,还请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如果很严重,一定要告诉我,但是,,,别取笑我取名字的功力,我是取名废,公认的。还有里面所有跟原著一样出现的东西,如果不是原著中那人所有的话,我也不管,反正在这里,我说鬼玺是谁的,就是谁的。不算BUG啊。

楼主:神仙小白菜  时间:2019-05-12 14:0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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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张起灵还在望着上面做判断的时候,无意中往边上走了一步,这时忽然从倒着的那家伙身上某处闪了一下。
张起灵非常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个异常,他低下头来又重新查看昏迷的家伙,这才发现在他的侧颈发间有一枚银针。
原来是用针?张起灵蹙眉想了想,若不是换了个角度,若不是这阳光反射在针上细微的一个亮点,还真难发现。
看来……解雨臣有麻烦了,他这望风的人倒在这里,说明还有一拨人尾随在他后面进入了放悬棺的洞中。
而事实果然就如张起灵预料的一样,只是这后面一拨人全是清一色的女人。
“解当家,没想到您竟然会亲自出马。”
“我也没想到,霍家的消息如此灵通,”解雨臣睨着眼前的几个蒙面女子道,“这是打算来夺,还是来抢?”
几个女子互相对视了几眼,其中一个年长的笑了起来:“解当家,既然您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那不妨再告诉您一件事,这个洞里,有数不清的奇怪虫类,您要是到这里停了,返回去,还有机会活着出去,万一……您要是再往前,那可就是九死一生了。”
“这么说来,你们可是很有把握进去啊?”解雨臣没有理会他的手下显露出来的慌张,而是很冷静地看着对方道。
“如果不是我们多年苦心研究的香膏,恐怕今天我们也不敢擅自闯进来,有时候,男人未必比我们女人有用,解当家,你若是不信,就带着他们去送死吧。”
“等一等,”凌哲忽然灵机一动看着对方道,“我倒有个好提议,”见解雨臣向着他调过眼色来,他赶紧道,“当家的,既然现在霍家也在这儿,不如我们两家当场合作好不好?”
解雨臣的眼睛眯了一下,果然还是怕死,三言两语就被对方带进圈套里了。
霍家的那位年纪大的女子也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怔愣间,凌哲又道:“东西肯定在棺木中,要撬开棺椁,你们女人哪来这个力气?就算今天让你们进去了,也毫无办法,何况你们才这么几个人。”
那几个霍家女人果然动作上有了犹豫,不过除了僵持,她们并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变故就是在双方都还没来得及明确表态之时忽然发生的,靠近洞内背对着黑峻峻的洞口的两个解家伙计突然感到脚背上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爬过,一阵酥痒从脚面上传来,他们马上低头去看,却立刻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
也就是同时,火把的光影在墙面上印出奇怪的庞大的多足类虫子,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地四下查看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洞的深处正往外慢慢爬出很多巨大的蚰蜒。
此时此刻,面对着突然冒出的虫子,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手足无措起来,纷纷退避躲让着,不让这些巨大的怪虫子碰到他们丝毫。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解雨臣,他甩开随身带来的棍子,一记猛地使力,棍子脱手而出“啪”地将近在咫尺的一只巨型蚰蜒狠狠钉入墙中,然而接下去还没完,他纵身一跃,又把棍子拔出后砸向旁边挥舞着丑陋身躯的另一只蚰蜒。
“还愣着干什么?!把虫子先干掉!”解雨臣一声令下,解家和霍家人仿佛才被吼得灵魂归位一般。
乒乒啪啪的棍棒刀剑声在整个洞里四处回响,解雨臣瞅准了空隙向洞的深处快速潜了进去。
等到张起灵找到这里时,眼前已经是一片狼藉,蚰蜒的残破不堪的尸体堆得到处都是,他小心翼翼地挪动步子,追着凌乱的脚步往里走。
越是深入,他越是在沿途发现了更多的虫尸,不仅仅是蚰蜒,还有旱地蚂蟥和各种叫不出名号的家伙,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它们比起正常的同伴来说,体型要大上好几倍。
慢慢的,张起灵看到了很多脸色乌黑发青的刚刚死去的人,有男有女,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看来这些人都是中毒身亡。
晚了一步吗?张起灵心想,可是令他感到不解的是,明明是两拨人,为什么都死于中毒?难道是因为虫子,所以两拨人暂时顾不上交手?
就在他不住地思考和往里走时,拐过一个弯来,眼前终于出现了一个偌大的空间,墙壁上插着火把,里头足以看清是一具巨大的棺椁,而棺椁已经被打开了。
地上躺着一些一动不动的人,不知是死是活,解雨臣和另外几个人斗得正欢,张起灵没有要插手的打算,在不明真相之前,他不打算盲目出手。
解雨臣身上有斑斑的血迹,也有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伤口,他其实已经知道了张起灵的到来,不过,他顾不上张起灵,他必须要先解决掉面前这几个突然发疯的人。
在张起灵来之前,已经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解雨臣从棺材里头拿出上古玉印的时候,身边的家伙们就不知怎么的突然一齐向他发动了袭击。
霍家的女人自不必说,本来就不是一伙的,解雨臣动起手来毫不需要客气,但是令他奇怪的是,连他带来的仅余的几个伙计也都一齐反水了,他不得不将所有人当场除掉。
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张起灵几眼看下来就明白了,这里头的人里面,只有解雨臣是意识清醒的,其他人的意识仿佛除了麻木地杀掉解雨臣,并没有其他,就连被解雨臣的棍子打伤都好像没有痛觉一般。
“把东西放回去!”张起灵忽然冲着解雨臣厉声道。
解雨臣还了他一眼,根本没有听从张起灵的意思,他手上的动作没停,几个翻转间手里的棍子准确地把人打倒在地。
刚刚才被重击在地的家伙,忽然关节以奇怪的姿态扭结着重新欲站起来,这时,张起灵出手了,他看准地上那个古怪的家伙直接跃过去把黑金古刀劈了上去。
解雨臣蹙眉看着这血腥的一幕,直到看见从尸体里面爬出一些类似独角仙一样的虫子。
看来这些人早就死了,身体被虫子控制着,解雨臣何等聪明的人物,看到张起灵把尸体破坏到虫子无法控制的地步才罢手,他也就马上照搬这套做法,只见他把手放在长棍子中段轻轻一折,长棍咔啦啦一声一分为二,中间由一条银链条相连接,他握紧两端的短棍,几个起落翻转间踢开眼前的家伙,返身来到他身后,将链条缠到对方的颈间,再用力拧下去……
一时间,整个空间里都充满了浓烈的血腥味,解雨臣和张起灵联手把所有的虫子傀儡都彻底摆平。
这时去细看,发现虫子控制的都是男尸,想来霍家的香膏驱虫效果说小不小,说大也大不到哪里去。
正当解雨臣松一口气时,张起灵抬起血淋淋的刀尖对准了他:“你腰上那个袋子交给我。”
“张起灵,我没想到你会来凑这个热闹,不过……似乎你是白跑一趟。”解雨臣将两截短棍重新接成一条长棍,抬眼看向他,“就算你是衙门的人,我也不怕多背一条杀名。”
说时迟那时快,解雨臣手上的棍子忽然往地上一捣,近处一具破败的残骸向着张起灵就倒了过来,后者手上的刀一转一横间,狠狠劈开眼前的障碍就攻向对方。
两人的刀棍发出激烈的碰撞之声,张起灵和解雨臣各自都抱了不许败的念头拼力而战,只是两人身上的伤口都在争斗间绽放出血花,不多时就渗得满身是血。
张起灵若不是腹部的硬伤要严重很多,按照他平时的身手,要战胜对方也不需如此费力,不过解雨臣先前的伤口撕裂得也越来越严重,终于被张起灵揪到大的破绽,他翻腾中一刀准而狠地朝着解雨臣掷去。
“铛”地一声,黑金古刀的刀身忽然被一枚石子踢中震了几震,接着,一个白色的身影轻巧地两个翻跃从后头生生截住了刀柄一拽,整把刀就被抢过来牢牢握在了他的手里。
“夜非黑。”张起灵的眼神瞬间变得黯了几分,真是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夜非黑站在张起灵和解雨臣中间,看了一眼张起灵后,他面具后的眉皱了起来,怎么这厮也在?说好的回去养伤呢?视线往下挪了挪,官服上都湮出一大摊血迹了。
他皱紧眉头看向解雨臣时,心里更是揪了起来,这家伙也伤得不轻,衣服也到处都是血迹。
不过……他们打个毛啊?夜非黑把头转向解雨臣时,后者开口道:“今天真是热闹,怎么夜大侠也改作盗墓贼了?”
“夜非黑,上次让你跑了,今天,我定要拿下你。”张起灵义正辞严道。
好嘛,这两人终于有共同语言了。
夜非黑的加入使得另外两人瞬间就谨慎起来,再不敢轻举妄动,不过,似乎洞里还有别的活着的东西再慢慢苏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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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活儿多,就这样吧,没有二更了。

楼主:神仙小白菜  时间:2019-05-12 14:02:32
(45)


夜非黑没想过要同时跟这两个人动手,对于他来说,这是相当棘手的事情,除了大家都是朋友,解雨臣跟自己更是关系暧昧,虽然对方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而已,而且目前的情况夜非黑占了莫大的便宜就算赢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一时间,他忽然觉得不知接下去该怎么办了。
三个人互相在揣度另外两人的反应,高手不比外行,谁先出招,谁先攻谁,都决定着最后的胜负,往往第一招出去,自己和对手都能预判出结果来,目前明面上看来,张起灵和解雨臣趋于下风,只是……合作,不合作,这是一个问题。
就在大家都举棋不定的时候,洞里又有了新的变化,窸窸窣窣的移动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三人同时判断出发出异响的准确方位一起看去,却发现从洞壁里不知何时探出了一个巨大的虫子脑袋来,接着,那脑袋上长长的触须往外延展抖索了一阵以后,那虫子开始扒着洞壁上的一道粗粗的裂缝开始往外爬了,一节一节一节……
夜非黑一愣神的功夫,握着手里的黑金古刀率先砍了上去,“咔啦”一声,那虫子看上去柔韧的身体原来是特么铜墙铁壁一般,夜非黑见第一下下去,才削掉那虫子一层皮,马上调转方位朝着虫身环节连接处又是狠狠一刀。
这一下下去,虫子的身体里忽然喷出黑色的液体来,好在夜非黑反应神速,一个急退间那虫子大半截身子钻出来了。
解雨臣也毫不含糊地举起棍子朝着一大段身子高高扬起在空中的虫子一记砸了下去,这时,更复杂的情况出现了,随着这类似蜈蚣一样的大虫子整个出来以后,裂缝中密密麻麻的后备虫子大军汹涌而出。
“快出去!”夜非黑大声对另外两人道,“我来断后。”
这个紧急关头,也没谁客气一下说声“您先请”了,张起灵和解雨臣二话不说就向洞外狂奔,夜非黑在最后出去时飞跃起来踢起一个插在墙壁上的火把,朝着虫子爬出来的位置丢了过去。
巨大的蜈蚣样的虫子被火灼了一下以后愤怒而疯狂地加速了窜上来的速度,夜非黑手上的黑金古刀脱手如回旋镖一样几个轮回后砍掉虫子的几对粗壮的鳌足,又飞回夜非黑的手中,他踩着洞壁一个猛跃又把转过弯来刚探出一点头的蜈蚣踢了回去。
就这样边打边往外冲,然而就在接近洞口的地方,夜非黑发现解雨臣和张起灵都在那里等着他。
没来得及开口问是不是等他吃晚饭时,夜非黑一打眼就看到了洞壁四处都有各种虫子在细密地汇合起来,庞大的虫子大军很快可以将三人瞬间吞没。
“刀给我。”张起灵看着夜非黑干脆道。
这最后关头还分谁的刀啊?夜非黑看了他一眼,把手里的黑金古刀甩了回去,老子也不稀罕你的东西。
张起灵一把接过黑金古刀,想也没想就捋起袖子一刀划在了手臂上,顿时鲜血如注般往下淌,解雨臣和夜非黑不解地投来疑惑的目光,也就在同时,蔓延到脚边的虫子大军突然顿了一下以后如潮水退潮般纷纷撤了回去。
“快走。”张起灵甩下一句话来反手握着刀转身朝洞口而去,夜非黑和解雨臣赶紧跟上。
三个人前脚粘后脚地来到洞口,这时候只听得洞的深处又开始传出奇怪的翅膀扇动声和卡擦卡擦的古怪动静。
“你们两个都有伤,我带你们一起下去。”夜非黑看着解雨臣道。
“不必。”解雨臣一把拍开对方伸过来的手,直接就向着洞外纵身跃下。
“喂!解雨臣!”夜非黑想也没想地跟着跃了出去,耳边只听到风声哗哗作响,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先他出去的对方身上。
解雨臣对于身上的伤口估计不足的结果,就是在下落的时候伤口都被往里灌风般疼痛难忍,他咬紧牙关奋力运气调整下去的姿势,可是若不是夜非黑极尽全力在最后落地时追上他,一扯一拽间卸去他多余的冲击力,恐怕解雨臣只靠自己还是会因为伤口疼使不出全力而再次受伤。
夜非黑松开抓着解雨臣的手,抬头往上看了一眼,然后腾身在陡壁上踢蹬了几个来回重新落到刚才那个洞口。
这时他才知道张起灵为什么会老老实实在上头等着他了,此刻的张起灵横起刀来正卡着那从洞中窜出来的怪虫的一张大嘴,凶猛的虫子瞪着血红的双眼,口中是锋利的獠牙。
夜非黑只一眼就看到张起灵的衣服上又开始往外渗出鲜血,他眉头一皱,蓄力于拳狠狠扑过去打在那怪虫的额头正中间,后者发出古怪的声音刚松一口,张起灵把刀一抽一送,半把黑金古刀全埋进了怪虫的脑袋里面。
“快走,张起灵!”夜非黑拉了对方一把,示意他不要恋战。
张起灵马上把刀顺势抽出,返身直冲洞口,只是就在夜非黑也跟上来的时候,那怪虫居然还不死心地一扭身子向着夜非黑撞了上来。
夜非黑虽然有警觉到后方的异常,可这股冲力非同小可,他又急着想要像带解雨臣一样帮一把张起灵,结果匆忙间他自己反而被怪虫从背后突然的一撞,整个人直接从洞里摔了出去。
张起灵眼疾手快间向着夜非黑伸过手去,却不料抓着对方的右肩时不小心扯破了他的衣服,肩头处卷起的衣料中一块眼熟的牙印痕迹突兀地进入了张起灵的视线。
张起灵的眼神瞬间变了一下,再次看向夜非黑时,对方倒是靠着他的那一抓产生的助力已经极快地在空中一个翻身调整过来朝陡壁上踹了一脚,接着,他施展开自己绝妙的轻功,像之前做过的一样拉拽了一把张起灵,缓了他下坠时的力道,后者一咬牙,手里的刀反转急速地撑了几下陡壁,两人最后稳稳地立于地面。
解雨臣并没有自己离开,他向来不屑于做一些偷偷摸摸的事情,更何况夜非黑一而再再而三地帮过他,这时确认到另外两人都已经安然无恙了,他这才吁出一口气来。
张起灵看着夜非黑的视线复杂了起来,但是随即他再次把视线转向了解雨臣:“东西给我。”
“我还没死呢,现在没有那些手多脚多的家伙们碍事了,不如再打一场?”解雨臣也看着他道。
“等一下,”夜非黑依然杵在那两人中间,“你们两个都伤得不轻,没必要争个你死我活的,”他首先转头看了看解雨臣道,“这会儿天就快要黑了,还是先回去吧,”说完他又转过来看着张起灵,“东西你反正知道问谁拿,养好你的伤再说吧,听我一句,今天到此为止。”
张起灵的视线钉在他的脸上仿佛像要钉穿他脸上的面具一般,夜非黑心想,妈的这人不说话又要玩猜猜猜了。
“哼!”解雨臣鼻子里冷哼一声,第一个转过身去独自往来的路上走。
张起灵没有采取任何动作,只是看着夜非黑避过他的目光一个回身间用轻功轻巧地离开,他暗自狠狠捏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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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编号重复了也请告知我啊,我有时候会忘记前面编的是几号了。。。。

楼主:神仙小白菜  时间:2019-05-12 14:02:32
(46)


“砰砰砰”,敲门声猝不及防地响起,吴邪心想,王盟这厮现在越来越有力气了啊,边想着,他边往门口走着口里说道:“王盟,现在才送饭过来,你想饿死……”后半截话被门口站着的家伙的眼神生生逼回了肚子里头。
“张起灵?”吴邪盯着他的样子,“你带着这身伤去哪里快活了?玩泥巴了?”
张起灵没有说话,直直地向他走近,吴邪边看着他边往后退了几步,对方进来后看也没看一记踢上门就把手里的刀举起来对准了吴邪。
“哎哎!你干嘛?”吴邪有点恼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夜非黑,”张起灵没有理会吴邪的任何情绪,开门见山道,“我来带你归案。”
吴邪愣了一下,忽然就笑了:“夜非黑?我啊?”眼见对方铁打的眼神坚定不移地注视着他,他稍微收敛了一下,故作愤怒地朝前一步,把胸口对准了张起灵的刀尖,“归什么案?直接捅死我得了,反正你随便指个人就把人干掉就说那人是夜非黑,多省事啊!”
张起灵不为所动道:“再多狡辩也没用,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吴邪心一横,直接转身往里走:“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张起灵二话不说上前就抓过吴邪的胳膊一拧一扭,脚下撩了一下对方的腿,把他按在桌面上。
“喂!”吴邪艰难地转过头来跟张起灵对视道,“你来真的啊?你到底发什么疯?!”
“为什么不反抗?”张起灵盯着吴邪的眼睛道。
“我打得过你吗?”吴邪道,“我可不想真的被你拧断胳膊。”见张起灵丝毫不肯松手,他又无奈道,“你就喜欢用这种姿势跟我说话吗?我很累啊,再说了,你伤口不疼吗?”
“别耍花样。”张起灵把手里的刀一放,一只手抓着吴邪把他调过身来,一只手扯开了吴邪的腰带,接着又伸上来拽他的领口。
“干什么?”吴邪大惊失色:“光天化日的,你干什么呢?!”
张起灵也不想这样被他误会自己轻狂,只是多说无益,让吴邪看看自己为什么会被认出的证据比较好,于是他不管对方嘴里正在对他骂骂咧咧,抓着他肩膀处的衣服就往下拉。
吴邪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儿,没理由被张起灵脱衣服都听之任之,跟反剪双手不同,这扯衣服已经上升到公然耍流氓了,难不成脱完衣服还要脱裤子?他心里想着想着,不免就愈发恼怒了,这死闷油瓶肯定吃错药了!
吴邪激烈地推拒反抗,但是张起灵忍着身上伤口的疼痛更加强势地撕扯对方,直到张起灵好不容易把吴邪右肩膀的衣服拉下去以后才停了动作盯着他:“你自己看。”
“看什么看?!”吴邪已经气得不轻了,“你有话不能好好说啊!”
“小……小三爷……”突然一个弱弱的声音从门口处传了过来,“你……门没锁,我……要不要出去等?”
吴邪越过张起灵的身体朝门口看去,正跟站在门口端着菜碟饭碗的王盟对了一眼,后者跟兔子见了老虎似地立刻把视线畏畏缩缩地转到墙角里去了。
恐怕张起灵和吴邪都没有想过他们这番动作之后定格的姿势是多么不妥,而王盟此时的内心是崩溃的,在吴家都干了好多年了,一直顺风顺水的,现在忽然发现了小三爷不为人知的一面,看来是流年不利了。
吴邪看了看王盟,一抖衣服挺起身来推开了张起灵:“我还没吃呢,还不马上拿进来?”
“哦哦。”王盟小心地避着屋里那两人的视线,抖抖索索地把端来的饭菜搁到桌上,冷不防瞥了吴邪一眼,视线又粘在了对方松松垮垮的衣襟上。
“小三爷,我出去了啊。”王盟迅速地看了一眼张起灵的神色,拿起木托盘就急着往外头走,走出去后又返身替屋里的两位把门拉严实了,这才心里叹口气,摇了摇头苦着脸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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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Y,二更,今天的小尾巴也出来吧。

楼主:神仙小白菜  时间:2019-05-12 14:02:32
(47)


“夜非黑……”
“行了啊!”吴邪还没等张起灵说下去就立马打断了他,“你真是比牛还倔!我算是服了你了!”
“你的右肩。”张起灵不得不提醒对方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吴邪这才懵懂地扫了一眼自己的右肩,想起了在洞里面张起灵咬上去的那一口,还有回来后换衣服时肩膀上确实破了一块儿,也许……张起灵是瞧见了?他想着,忍不住蹙了一下眉头,不过抬眼看向对方时,依然是一副耍赖到底的样子:“你究竟要干嘛?把我当夜非黑抓起来吗?”
张起灵盯着他道:“你们镇上的白靖是不是你杀的?”
吴邪毫不畏惧地回视着他:“当然不是。”
“敢做不敢认?”
“说了不是!”吴邪斩钉截铁道,“我从来没有杀过人,话说你到底来我们镇干嘛的?你什么身份?”
张起灵别开视线来,再次看向吴邪时,他道:“你去把解雨臣今天拿走的鬼玺带回来。”
吴邪还没从前一个话题里跳出来呢,又莫名其妙地被拖入了下一个他完全不明白的话题:“张起灵,你说清楚,为什么我要帮你去拿什么鬼玺?既然现在鬼玺在小花手里,那就是他的东西,你又凭什么跟他去抢?”
“那是你们不知道鬼玺的可怕之处,”张起灵在吴邪身上打磨着他的耐心,“想想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奇怪的虫子,鬼玺不能随随便便放在身边。”
吴邪瞪着对方一声不吭,实则心里确实是对那些可怖的虫子产生了怀疑,听起来,张起灵似乎很了解那劳什子玩意儿,而且……他的血居然还能驱虫?牛逼大发了啊!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帮不了你,”吴邪认真起来,“小花不是三言两语就会把鬼玺给我的人,他的脾气你不懂,要么你就凭你的真本事去抢过来。”
“我知道你们的关系。”张起灵的这句话一出口,吴邪果然变了脸色。
两个人剑拔弩张地互相对视着,气氛僵硬起来。
良久,还是吴邪先松动了:“张起灵,你知道的不少啊!你现在是威胁我?我不妨直接了当地告诉你,我跟小花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没什么好怕的!”
“你想看他死?”张起灵沉默过后再次甩出了能击中吴邪软肋的话来。
“死什么死?!”吴邪果然愣了一下以后就出离愤怒了,“我跟他在一起就能把他害死了?!张起灵你什么意思!”
“我没说你,”张起灵拿起刀来,看了吴邪一眼,“我说鬼玺。”
吴邪拧巴着看着他,一脸的不高兴。
“没时间了,你最好快点。”
“用不着你来催我,”吴邪没好气地拿起筷子来,“害我饭菜都凉了。”
张起灵握紧刀柄转过身去:“吴邪,你好自为之。”
吴邪瞅了一眼那人离去的身影,再次皱起了眉头,没吃几口他就放下了筷子,没时间了么?那小花……
解雨臣回到府上也是一顿折腾,沐浴,清理伤口,包扎,用饭。早上带出去一队人,只剩下他独自一人回来,虽然东西是到手了,只是他面上冷漠,内心终究是过意不去的,当家的路不好走,所有要做的都是在打磨自己的心,冷静地面对所有与己有关或者与己无关的生死。
坐在椅子上的他,好一阵没有任何想法,屋外的光线渐渐暗淡下来,他这才懒懒地起身去点上蜡烛。
桌上放着那个装了上古玉印的旧布袋子,他扫了一眼,顿了一下,还是把它拿了起来,小心地解开绳索活扣,里头那个奇怪的东西显出了真身。
整个玉印入手颇有些沉甸甸的,玉质浑浊,泛着青灰色的光,虽然上面的雕工可以称得上栩栩如生尽善尽美,但是刻的内容却是狰狞的骷髅恶兽,拿在手里总有种特别阴森的感觉。
解雨臣琢磨了一会儿这块玉印,不是很明白这东西为什么金万堂会出这样一个意想不到的高价,难道只要是古董,那大金牙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全盘收了?
正想着,桌上的烛火极其轻微的抖了一下,解雨臣眼角一扫,立刻戒备地看向窗口:“谁?出来。”
白色的衣服在阴影中慢慢显现出来,来人在隔了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你怎么会来?”解雨臣看着对方,“莫非……为了它?”他将手上拿着的上古玉印示意了一下,然后等着对方的反应。
“这东西很危险,交给我。”夜非黑平静地说道。
解雨臣低下头来不发一言,仔细地将东西装回去,复才重新跟对方对视道:“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你以为你是谁?!”
夜非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解雨臣的眼神似锋利的刀刃般盯着他,如果他要动手,他随时会奉陪,但是夜非黑只是慢慢地无声地逼近过来,像一只夜枭,有着无比强大的气场。
解雨臣的手不知不觉中本能地紧握成拳,夜非黑究竟是善是恶,对于他来说,要看他所做的事情是帮他,还是损他。
“你……”解雨臣刚吐出一个字来,眼睛不由眯了一下,夜非黑已经来到他的面前极近处,一只手臂的距离。
就在解雨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夜非黑做了一个令对方意想不到的举动,只见他抬起一只手来,修长的手指绕到脑后,随着手指细微的动了一下,白色的面具慢慢被他取了下来。
一张已经不能简单用“熟悉”来概括的脸突兀地出现在解雨臣眼前,后者倒吸一口凉气,无力地松开了紧握的拳头,眼里原本冰凉凉的一片被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渐渐覆盖起来,安静的空间里,解雨臣分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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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认真地讨论一下,你们能接受的尺度有多大?下个礼拜大黑是肯定要出来的,对大邪造成的伤害肯定是极大的,我就想知道,,,菊洁这个事情,,多少人可以承受住,简单得说,大黑身体上干掉邪帝这件事,持反对意见的有多少,我看看人数决定要不要保邪帝的那啥。
周末愉快。

楼主:神仙小白菜  时间:2019-05-12 14:02:32
目前有七个人支持大黑全灭邪帝,出乎我的意料了啊!不得不说,大家的承受能力让我刮目相看,十个以上就……

楼主:神仙小白菜  时间:2019-05-12 14:02:32
(53)


“孙师爷。”
“哟!齐大人,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什么吩咐,尽管交待小人便是。”孙文君一看到齐墨在门口出现的身影就浑身一个战栗。
“我过来翻翻看有没有我需要的东西罢了,你忙你的。”齐墨慢慢走进房里,径直踱到一排排的书架边,修长的手指在一排排横放竖放的典籍上慢慢划过去,貌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孙师爷,你们上福镇如果不算流动人口,常住的有多少人?”
“大人是问常住多久的?如果住了一年也算的话,大概有三五千人。”
齐墨停住了步子,但是没有转过头来:“孙师爷,你这个工作做得可不仔细啊,连个准一点的数字都没有么?如果我想知道常住两年以上的呢?”
“小……小人立刻给齐大人翻一翻登记的簿子,我们衙门每年都有做记录的,上头交待下来的事情,我……我们都有做……做好的。”
“呵呵,莫慌,我这不是上头派来抓人么,自然要先了解一下大体情况,你们的工作不归我管,我也不想插这个手。”
“是是,齐大人,我马上查,马上查!”
齐墨走了两排书架,视线放到了《上福镇医药师登记簿》上,他把本子拿起来细细翻看着。
“齐大人,”过了很久,孙文君才满头大汗地拿着本书来到齐墨身侧,“按照去年的最新登记,目前常住两年以上的有三千一百六十四人,还有详细的住址和每家男女人数,以及新生儿和去世人员登记。”
齐墨转头看了看孙文君:“辛苦你了,这些东西给我准备齐,我随时要看,还有这个,”他扬了扬左手拿着的《上福镇医药师登记簿》道,“先放我这儿,用完了还你。”
“是,齐大人。”
忙碌了一天,吴邪好不容易赶回去吃晚饭,边吃边思考着早晨所有发生的事情。说起来,今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多,金万堂家惨遭灭门,衙门来了一堆京城里的人,皇帝身边的亲君卫都统……想来想去,最后想到了解雨臣身上时,吴邪就咬着筷子皱了半天的眉头,这才是最棘手最难办的事情。
回想起解雨臣当时看着他的那种眼神,吴邪就浑身难受,他真不想跟解雨臣吵架,现在怎么办好呢?
“王盟,你跑一趟陆大夫那儿,家里备着的几味草药缺了,你拿着单子去他那儿置办置办。”正在吴邪发愁的时候,吴三省刚巧来酒楼大堂找王盟办事。
“这么晚还去买草药?很急吗?”吴邪插话道。
吴三省看了他一眼,反身靠着柜台道:“你文锦姨这两天有点风寒,晚上要熬药,你说急不急?”
“真稀奇了,文锦姨生病了,你这么积极?”吴邪故意呛他道。
吴三省果然靠不住了,几步过来杵到吴邪面前:“你小子什么意思?你忘啦?我们要开新的店,你文锦姨主要负责那边的新菜式,现在大厨倒了,我能不急吗?啊?你说!你想哪儿去了?!”
吴邪盯着他眯起了眼睛:“三叔,我也就随口说说而已,你用得着费这么大劲吗?”
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吴二白正好也出来了:“那个……谁去陆大夫那里抓几帖药去?”
吴邪和吴三省同时一愣,前者的视线绕过他三叔看向吴二白:“二叔,不如我去吧?”
“行,你去就你去。”吴二白过来把单子递给吴邪,看了一眼吴三省古怪的表情后扭头走了。
“呵呵呵,三叔……”吴邪拿着手里的单子朝吴三省晃了晃,“好巧啊!你要不要看看二叔想买哪几味草药?”
吴三省哼了一声懒得接他的茬,吴邪又幽幽地在旁边补了一句:“依我看,二叔比你气质好点,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你出不出去了?”吴三省不满地打断了吴邪的话道,“你这么多事干什么?!”
吴邪笑着站起身悠闲地往外走,顺便拦住了王盟让他留下,这时,就听到背后吴三省似乎是自言自语道:“谁说老二比我有气质?气质这玩意儿难道我没有吗?……”
吴邪弯着嘴角笑了笑,把单子藏进衣服里,向着陆大夫开的药铺走去。
陆家也是店面房,外头是药铺,里间走进去还有个小院子,陆家五口人住在里头。
“陆叔。”吴邪来到外头时发现今天没什么伙计,百子柜前空空荡荡的,于是他就熟门熟路地往里走。
“陆叔。”吴邪一直走进去还是没碰到人,不由得有些奇怪。
“吴邪?”正在吴邪探头探脑四处张望的时候,有一间屋子挑起了竹帘,从里面走出一个有着长长的花白胡子的半百老头来,正是吴邪要找的陆立胜大夫。
“陆叔,”吴邪笑着走过去,“我来抓药的,单子带来了,您帮我准备准备?”
“哦哦,好说,”陆大夫也是笑着,“今天不巧家里人都去喝满月酒了,我腿脚不好所以没去着,说不定是在等你呢。”
“呵呵,陆叔,您真会说笑。”吴邪跟在他身后朝前面药铺返过去。
“怎么?替谁抓药的?家里有人身子不适了?”陆大夫自个儿走进柜台里头,点着蜡烛细细地看着单子上写的草药名,“羌活,荆芥,桂枝,苍耳子……”
吴邪扒着柜台无聊地盯着他:“我有个姨得了风寒,家里的草药不够了,所以我来……”
“吴邪啊,其他几味草药问题不大,但是这麻黄要慎用,多半两都有问题,又或者,你拿回去以后,叫下人先别急着下麻黄,知道吗?”陆大夫严肃地交待道。
“行,听你的。”
“嗯,医者父母心,你别嫌我啰嗦啊,”陆大夫转过身去百子柜前翻找起来。
“哪里,陆叔是好心,我懂。”吴邪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道,“对了陆叔,还有个问题想请教请教,有没有什么药方子能减轻刀伤虫咬的?”
“啊?这又怎么了?”陆大夫停下手里的动作回过头来看着他,“谁受伤了么?你啊?被虫咬了还是被刀砍了?”
“我好着呢!”吴邪赶紧站直了道,“不是我。”是解雨臣,他在悬棺里取鬼玺那日浑身是伤,虽然解府肯定有药,但是吴邪还是想以此为借口去见见他,起码也该有人主动向着对方走一步。
“那是……”陆大夫刚想问个究竟,忽然门口有个身影闯进了他的视线。
不速之客。
吴邪也随着陆大夫的视线转向门口,进来的人令他瞬间绷紧了身子。
“你……抓药,还是……?”陆大夫看着这人小心地问道。
“看病。”一身黑色绣金官服的齐墨一眼扫过来,两人都在他眼中,屋里有点暗,他直直地走到柜台前,“你是陆立胜大夫?”
“正是老夫,大人,您刚才说……看病?”
吴邪侧过身子,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是听闻齐墨身上有病,他倒是吃惊不小。
“没错,”齐墨也来到了柜台前面,手指扒拉着烛火,漫不经心道,“看看我的眼睛还能撑多久。”
陆大夫走过来靠近齐墨看了一眼他的双眼,皱起了眉头:“大人,我得给您好好检查检查,不过……”他顿了一下,又有些为难道,“今日里我的伙计都已经离店了,家人又偏巧出去,只剩老头我一人,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如大人不急的话明日一早过来?”
“我白天不喜欢别人盯着我的眼睛,”齐墨随意地在四周遛了几眼,然后突然一胳膊揽到了吴邪的肩上,“这不是有人吗?让他来给你打下手。”
“啊?我……”吴邪一个激灵回头看向齐墨。
“付你银子,还有问题吗?”齐墨看着吴邪补了一句。
钱多人傻。吴邪也盯着他,露出一个笑来:“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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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只看楼主”的,在这儿跟大家说一声,大黑的出场是反派,想必都看粗来了,但是反派也有机会翻盘的,这个就交由我后面去处理了,我很爱黑瞎子,基本跟小哥差不多爱的程度了,当然还超不过对邪帝的爱,总之,黑瞎子没问题的,坏坏惹人爱嘛!

楼主:神仙小白菜  时间:2019-05-12 14:02:32
(54)


“怎么称呼?”齐墨趁着陆大夫到外头去准备的功夫睨着远处的吴邪道。
吴邪把正在东张西望的视线收回来道:“我叫吴邪。”
齐墨半天没再吭气,只是他的视线一直停在吴邪的身上,看得对方浑身发毛。
“你怎么称呼?”吴邪说完真想抽死自己,第一,他知道他的名字,第二,就算不知道,也不必知道,更不必跟他搭话,但是脑子说抽就抽,他也不想的。
齐墨的脸上挂上了耐人寻味的笑来,他的视线在吴邪身上打了个弯:“你的记性不好,而且……胆儿还挺肥的。”
吴邪盯着他有些奇怪,不过谜底在齐墨手里,于是他等着他先开口。
“我们早上见过,”齐墨懒懒地靠着椅子将双手枕在脑后,“如果没看错的话,你当时是站在哑巴张边上的,对吗?”
吴邪赶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好在衣服确实换过了,不然更傻。
他这番动作在齐墨眼里惹得对方心里直发笑:“不要紧,现在不是当班时间,换下官服路上看见我当看不见也行。”
“大人恕罪。”吴邪赶紧恭恭敬敬地站得笔挺行礼道。
齐墨换了个架腿的姿势,重新看向吴邪:“早上你应该看到过我跟哑巴张动手,你觉得我跟他,谁比较厉害?”
“你。”吴邪不带二话地秒回道。
“哼哼,识时务。”齐墨把头转开道,“你要是有兴趣,以后跟着我。”
“谢大人。”吴邪心想,跟不起,别客气了。
还好陆大夫很快准备好东西进来了,吴邪终于是在心底里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跟张起灵两个人相处的时候都没有这般压抑过,看起来这人明明带着笑容,却比张起灵难相处多了。
也许是……他更加危险吧,吴邪刚觉出这丝危险的气息来,陆大夫就朝他招了招手:“吴邪,你过来。”
吴邪向着他们走近过去,直走到齐墨仰靠着的椅子边上:“陆叔,我需要做什么?”
“我等一下要帮这位大人施针让他放松到假睡眠状态,然后我就要查看他的双眼情况,这时我的针会封住大人的几个重要穴位以防止他突然清醒过来影响我对他眼睛的判断,你有两件事要做,第一,随时注意其中几根针,千万别让针松掉,第二,因为天色已暗,你必须帮我掌灯,但是要当心蜡油滴下来烫到大人。”
齐墨把视线放到吴邪的脸上:“放松点,这点小事我相信你做得到。”
吴邪看着对方的表情,分明真正的意思是,你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的话,后果自负。
“大人,我一定做得到。”吴邪不得不向他保证道。
齐墨满意地调整了一下姿势,看着陆大夫道:“开始吧,我准备好了。”
“是,大人。”
吴邪一直从旁协助着陆大夫,说起来容易的事情,往往实际做起来并不简单,他一会儿要看着针,一会儿要举高烛台,又要万分仔细不能伤到对方,很快就腰酸手酸眼睛酸了。
“辛苦你了,吴邪。”陆大夫差不多检查完了道,他伸手欲接过吴邪手上的烛台。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陆大夫本身腿脚有些毛病,刚才检查的时候一直维持同一个姿势以后竟然没发现自己的一条腿已经麻了,他这烛台一接过来,腿上刚用点力转身,却突然整个身体歪了一下,手上一个不稳间烛台倾斜了过来,里头滚烫的蜡油眼看就要滴到齐墨身上了。
说时迟那时快,吴邪没来得及想清楚赶紧扑上来用自己的右臂挡住了滴下来的蜡油。
这时,齐墨也醒转过来,跟半个身子压到他身上的家伙正好来了个对视。
吴邪没顾得上尴尬,右臂上火辣辣的疼痛使他忍不住“嘶嘶”地直叫唤,而陆大夫也马上由惊讶害怕的表情变为万分的抱歉,若不是吴邪这一挡,后果不堪设想。
齐墨先还惊了一下,不过马上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他折起身来看了看吴邪,又看向陆大夫道:“你先帮他处理吧。”
“是是。”陆大夫马上让吴邪去外头冲了凉水,又准备了一些烫伤膏给他涂在手臂上,说起来这蜡油也够厉害的,直接把吴邪右手的袖子都给烫破了,手臂上烫红了一片。
齐墨不知何时已经从椅子上起来了,走到吴邪身边看着陆大夫给他上药。
“没事了?”齐墨开口道。
“还好,刚烫上去时痛得要命,现在没什么感觉了。”吴邪答道。
“嗯。”齐墨把视线转向陆大夫,“你刚才看过我眼睛了,怎么样?”
陆大夫一边给吴邪张罗着,一边说道:“大人,恕我直言,您的眼睛是不是曾经在特别暗的地方待过一长段时间后又突然被强烈的光线直射过?”
齐墨沉默了一会儿道:“没错。”
“那您当时是怎么个年纪?”陆大夫又问道。
齐墨马上接道:“六岁。”
吴邪轻轻蹙了下眉头,联想到一个年幼的孩子被关在无人问津的黑暗中,叫人心疼,果然陆大夫也愣了一下,可能是跟吴邪想到一起了。
“嗯……之前大人有没有按时给眼睛敷药?”陆大夫又问道。
“敷了,还用黑布包起来,不过……我想知道,现在的情况什么时候会彻底看不见?”
陆大夫表情凝重起来:“四十岁以后,可能还等不到四十。”
“呵呵呵……”齐墨忽然轻松地笑了起来,“还有这么久?我都不一定能活这么久,行了,我知道了。”
挺乐观啊……吴邪看了他一眼,四十岁以后呢?就在一片黑暗中过完下半辈子么?
“干嘛?”正在吴邪盯着齐墨看的时候,后者也看了上来,“同情我啊?”
“没,没有,大人,我没这个意思。”吴邪道。
“今天的事,你知我知……”齐墨笑着拍了拍吴邪的肩,但同时又稍稍在他的肩头停了一下往下加了一成力道,“你不会说出去吧?”
“不会。”吴邪假装若无其事道。
“好。”
“大人,我去给你配些膏药涂一涂,您稍等片刻。”陆大夫说着就往外走去。
“大人,这里好像也没我什么事了,我家里还等着我的药呢,我告辞了。”吴邪一看到房里只剩下他跟齐墨了就浑身难受。
齐墨挑眉看着吴邪有点慌乱的样子,微微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朝门口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吴邪终于是如获大赦般走了出去,身后的齐墨看着他慢慢消失在视野里时,他脸上的笑容越收越小,化作了另一个玩味的表情,吴邪,挺有意思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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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头戏在明天,今天是过渡章,别嫌弃啊。

楼主:神仙小白菜

字数:180750

帖子分类:瓶邪all邪禁逆cp

发表时间:2016-03-02 02:55:00

更新时间:2019-05-12 14:02:32

评论数:705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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