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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副】长安不问(短篇 虐 生子)

楼主:21个想  时间:2020-10-29 01:16:41
依旧是这两张镇楼图



楼主:21个想  时间:2020-10-29 01:16:41
【一】张启山的副官叫张日山,长得漂亮。张启山不爱叫他的本名,总是副官副官地喊。
他觉得这样会显得亲切。
张日山总是暗喜,张启山叫他的方式与旁人不同,别人总是喊他张副官,而他的佛爷虽不曾喊过他的本名,但喊他副官的时候总是会显得有三分亲切。
他们本是上下属关系,张启山是长沙布防官,张日山是张启山的副官,他是上级,而他是下属。
从什么时候开始,白天张日山是他张启山的副官,为他处理各色事情,大到上阵杀敌挡子弹,小到端茶倒水服侍他更衣入睡。
而晚上他就是他张启山的暖床人。
这关系就有些变了味儿,他张日山到底是他张启山的下属副官,还是他的床伴?又或许说他两样都是,是下属又是暖床的床伴。
这连张日山自己也想不清楚。
他们是什么时候滚到一起的?
张日山有些记不清,好像是那时候外界传言张启山和他的副官走得太近,他怕给张启山带来麻烦,除了公务,几乎不与张启山亲近,就连吃饭睡觉,平时里端茶递水也是躲着张启山。
到最后张启山好像被惹怒了,直接拎着张日山的衣服就进了房间。
张日山那日被折磨得真是惨,一星期以后下床腿还软。
尔后这事儿好像就成了日常,也不知道张启山在副官卧床的那一星期里都做了什么,后来就没一个人敢再传副官和张启山关系不清不楚这事儿。
张启山每每提及此事,就不免得有些骄傲,他说:
“若不是我这样做,你又怎会与我在一起?”
很快他又会有些内疚,
“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是啊!若不是他张启山,或许副官如今就不会是这般下场。

楼主:21个想  时间:2020-10-29 01:16:41
我准备说剩下的改天再更,然后我发现根本没人看更不更好像都无所谓

楼主:21个想  时间:2020-10-29 01:16:41
【二】张启山就这样和副官维持了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很久,张启山本以为日子会就这样过下去,却又横生出了变故。
张启山和副官一起,照例忙完以后都会带着亲兵在街上晃荡一圈,顺便查查布防问题,副官却突然察觉到异常,在张启山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了一声
“佛爷小心。”
随后就看见副官挡在自己身前,张启山连忙接住下落的副官,他看到了副官胸前那抹刺眼的红,他开始莫名的心慌,他第一次那么怕失去他。
所幸刺杀的人不多,不多会儿功夫就结束了战事。
张启山将副官的手按在伤口上,他的声音有些发抖,他在尽量克制,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冲他喊,
“副官,你听着,先按住伤口,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可是他发现不管他怎么放,副官的手都会滑下来,他急得眼里满是泪花,好像这样副官身上斑斑点点的血迹就会消失一般。
他死命地按住副官的伤口,不让血色涌出来,可是血还是从张启山的指缝中慢慢地慢慢地渗出来,张启山急得捶了一拳座椅,不停地督促司机开得快些,再快些。
张启山把副官送进医院的时候,副官的气息微弱,随时会死去。
张启山被护士们拦在外面,他就这样呆呆地站在外面。
赶到的二月红等人不管问他什么他都不回答,他怕副官会在说话间离开他,他怕极了这种感觉。
张启山等了很久,医生终于把副官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他从没有看见过那么脆弱的副官,身上插着许多管子,副官戴着氧气面罩,张启山鬼使神差地想要替他拿开,却被齐铁嘴等人拉开,
“佛爷佛爷,您冷静一点,张副官他现在身子很弱,您不能这样,不然他会死的。”
张启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推开众人就朝副官跌跌撞撞地跑过去,众人也不知道他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就站在边上守着,生怕张启山再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
或许张启山是真的听明白了,就站在一旁看着副官,等副官进了病房,就坐在病床旁继续盯着。
好半天,张启山才回过神来,急急忙忙地找来医生想要问清楚副官的情况。医生告诉他,副官被子弹打中心脏,或许这次能活下来,可是也活不了多久了。张启山简直发了狂一般,直接就朝着医生扑了过去,就再次被九门的众人拦住,
“佛爷佛爷,您冷静,您还得留着他替张副官治病呢!”
医生显然被张启山吓到了,他说,
“佛爷…不是我们不救…张副官他怀孕了…我们根本没办法啊!”
张启山愣了一下,不管九门的人如何震惊,继续冲医生吼,
“怀孕了就给我打了,反正你们若是治不好他,你们整个医院的人都给我陪葬去。”
医生瑟缩在墙角,双手抱着头继续说:
“若是现在打胎,张副官怕是性命堪忧啊!”
张启山掏枪指着医生的头,
“那你说怎么办?怀孕了你说治不好,我让打胎你还是说治不好,你这个庸医我又留你何用?”
九门的人这才反应过来,继续拉开张启山,
“佛爷,您先冷静好不好?我们先听听他有什么办法再说,实在不行,我们就上洋人的医院。反正洋人法子多。是吧老九。”
解九一边赶紧圆场,
“是啊是啊!佛爷,我就认识好多洋医生,他们一定会有办法的,您先放下枪冷静冷静。”
一边慢慢地从张启山手里把枪拿下来,看着张启山没有再反抗,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楼主:21个想  时间:2020-10-29 01:16:41
【三】张启山回了病房里,还是一个人守着副官,他将手放在副官的肚子上,脸贴着副官的脸,声音略微沙哑,
“你知不知道你有了我们的孩子?那么傻地冲上来做什么?这次我答应你,等你平安无事,我们就成亲好不好?只让你做我的夫人,再也不做其它事儿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
“你应该知道我喜欢鸢尾,那是因为东北太冷,根本养不活,所以我带你来了长沙。你也应该知道,我喜欢你,很喜欢,所以如果没了你,我也活不了,你现在醒好不好?”
张启山越说声音越小,他就守在副官的床前,一天两天,也不理这几日办公室又堆积了多少加急的文件,也不理这几日长沙城内的布防是否足够安全。
他张启山厌倦了这种莫须有的民族大义,他只想守着副官醒过来。
副官昏睡了好久才幽幽地醒过来,他睁开眼的时候张启山简直高兴坏了,大呼小叫地唤来医生,而后就死死地握着副官的手不放开了。
副官只觉得胸口很疼,他最关心的还是他腹中的孩子。
他紧抓着医生的袖口不撒手,
“医生,我肚子里的孩子还在不在?”
医生赶紧安抚副官,
“在在在,你肚子里的孩子很健康,你现在不能激动,好好躺着休息。”
副官这才乖乖躺在床上,等医生离开以后,他才发现张启山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他意识到张启山已经知道他隐瞒孩子的事儿。
他不敢抬头看张启山,他们的关系不明不白,他生怕张启山下一秒就会拉着他去拿掉这个孩子。
张启山生气,为什么什么事儿都要瞒着他,他张启山在他眼中就是这般穷凶极恶之人?
张启山坐在床前,尽量遏制怒气,
“怀上多久了?”
副官看着张启山这样生气,心里更是笃定张启山会拿掉孩子,
“快…快三个月了。”
副官看着张启山的脸愈发地黑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想要问张启山要个答案,
“佛爷…您…会拿掉他吗?”
“会。”
张启山几乎毫不犹豫地回答。
副官想要从床上撑起身,却又无力地跌回去,他被张启山死死地按在床上,
“你疯了?快躺回去。”
副官挣脱了张启山按住他的手,双手护着肚子,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张启山,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的。
张启山心里莫名地烦躁。
他看见副官胸前有血色渗出,他想替他包扎一下,却被副官在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他吃痛地松开。
他心里更加烦躁。
他微眯了一下眼睛,很快找来亲兵,
“端碗堕胎药来。”
张启山是真的生气了。
亲兵有些为难,愣了半天也不敢动。
“还不快去是想在这儿等死吗?”
亲兵被吓了一跳,仓皇地跑出病房。
副官胸口起伏得厉害,眼睁睁地看着亲兵端了一碗药进来。
张启山有些后悔,他只是一时被气得有些头脑发昏,才让人拿药过来想吓吓副官,现如今药真的拿来了,他倒是有些为难,若是真让副官喝下去,依着副官现在的身子肯定受不住。
若是现在让人端下去,他的面子又有些挂不住,他进退两难。
副官看着张启山,眼里满是哀伤,
“张启山,你当真如此狠心?都说军阀无情,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张启山看着副官,他异常心疼,可又无计可施,偏偏这是他自找的。
副官捂着心口,那里疼得厉害,他觉得他的喉咙里布满了铁锈的味道,他在努力克制,不让他涌出更多,可他最后终是忍不住,剧烈地咳了起来,咳出大口大口的血,染在床单上,特别刺眼。
张启山慌了手脚,踹了一脚身旁的亲兵,
“快去叫医生。”
他把副官从床上捞起来,从副官嘴里涌出来的血又滴在张启山的衣服上,他手忙脚乱地替副官擦干净,血又很快冒出来。
他好像听到副官在低声说着什么,他赶紧俯下身,耳边只有医生们慌乱的脚步声,和副官细若游丝的呼吸声,但他还是听得真切,
副官说:
“滚开。”
那声音和副官喊他佛爷的时候有很大的不同。
副官喊他佛爷的时候,好像如沐春风。而现在就好像突然掉落入万丈冰渊,只有刺骨的寒意。

楼主:21个想  时间:2020-10-29 01:16:41
【四】张启山只觉得身侧有阵阵寒意,他的心凉到了谷底,一如副官让他滚时的寒意。
他随着医生一起把副官送进手术室里,没人敢拦着张大佛爷。
张启山握紧了副官的手不敢松开,他怕医生下一秒就会对他说副官离开他了,他怕下一秒副官的手再也捂不热。
血还是源源不断地从副官嘴里流出来,透过氧气面罩的空隙流出来。
张启山只是看着。
可谁都清楚,若是保不住副官的命,就会保不住自己的性命。
医生们倾尽全力,终于将副官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张启山终于松了口气,可他再不敢进副官的病房,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一个不小心,再伤了副官。
医生们进进出出,却没一个人敢抬头看张启山,更不要说痛斥张启山一通。
张启山心里边难受的紧,若是有人能骂他一顿,或许他心里还好受些。
可他偏偏是人人敬畏的张大佛爷,没有人有那么大的胆子。
就连赶来的齐铁嘴一行人,也只能小心翼翼地劝张启山。
副官昏睡了很久,醒的时候,身旁只有一个齐铁嘴,他睁眼的时候,分明看到了趴在窗外目光炽热的张启山,可也只是一瞬间,张启山就躲开了。
副官觉得兴许是自己看错了,张启山那般铁石心肠,又怎会特意不顾身份,趴在窗外看自己?
齐铁嘴见副官清醒,高兴坏了,拉着副官问东问西的,
“怎么样?你饿不饿?我给你说啊!你现在身子虚,可得好好补补身子,特别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不吃也得替宝宝吃一点,来,张嘴,我喂你喝粥。”
副官摸了摸肚子,原来孩子还在,他又有些轻笑,
“八爷你还真是没变,和以前一样地爱唠叨。”
齐铁嘴放了粥碗,
“你这呆瓜,总爱和我抬杠,你怎么不去和你家佛爷抬杠去?”
齐铁嘴说完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做贼心虚地往门外看了一眼,还好张启山不在。
他又看了一眼落寞的副官,既然话已出口,多说一些又何妨。
他有些试探性地问副官,
“佛爷他,就在外面,已经守了好几天了,你要不要见见他?”
见副官没有反应,他又说:
“佛爷他说,他很想你。”
副官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但他还是摇头,
“见什么?我与他,最好是此生永不相见才好。”

楼主:21个想  时间:2020-10-29 01:16:41
【五】副官记得齐铁嘴对他说,他和张启山,此生注定纠缠不清,躲得过现在那也躲不过以后。
副官被惊醒,他轻抚了一下已经隆起来的肚子,躲不过?那便不躲就是。
副官心里有数,他活不了多久,自己又有多久能同他张启山纠缠?
他听见门外有些吵闹,齐铁嘴也不在,他想开门出去看看,也是好久没出去过了,仔细算算,也快一个来月了。
慢慢腾腾地下了床,开门也没看见些什么,不过是一户半夜突然发作的孕妇生孩子,母子平安,副官远远地看着人们怀里的孩子倒是觉得可爱得不行,他轻抚了一下肚子,他也有孩子,估计生下来也会很可爱。
他觉得一旁的座椅上有一个人,偏过头仔细看才发现那人是张启山,已经睡着了,深冬有些冷,张启山没带着那件披风,整个人缩成一团睡在医院的座椅上。
副官叹了口气,张启山,真是我欠了你的了。
副官这样想着,从里面拿出一条小毯子,披在张启山身上,他走近了才看清楚,张启山这段时日应该没休息好,黑眼圈很重,胡子也长出来了还没来得及刮,整个人看上去异常憔悴,身上也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军装。
张启山感觉身旁有热源,下意识地就抱了上去,以前副官在身边的时候张启山就常常这样,睡着睡着就会抱着副官取暖。
等整个人清醒过来才发现面前的人是副官,他怕伤了副官,赶紧松开了手,尴尬地摸着鼻子,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副官一被张启山松开,就立马抱着肚子躲到一旁,不敢再靠近张启山。
过了好久,他感觉冷了,怕对孩子有影响,就急急忙忙地回了病房,刚关上门,又拉开,探出一个头对张启山说:
“外面太凉了,你还是进来吧!”
关了门,副官赶紧钻会被窝里,背过身子不看张启山,他觉得自己真的应了齐铁嘴的卦,或许,这辈子,真的和他张启山就这样纠缠不清了。
张启山在门外愣了一下,确定自己没听错,但起身以后又站在门口踟蹰不敢进去,一会儿担心自己是不是显得太邋遢,整理好以后又懊恼会不会自己动作太慢打扰了副官休息,就这样在门口纠结了好久也没敢推门。
副官等了好久也不见张启山进来,就又慢腾腾地扶着肚子下了床,开门的时候被门口的张启山给吓了一跳,他愣了一下,也没有关上门,就转身躺回被窝,张启山赶紧随着副官进房里。
副官躺在床上,张启山就蜷在沙发上,两人在同一间房里,却又各怀心思。
副官身子太差,也是清醒了没多久就熬不过睡了过去。
张启山听见副官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他慢慢地起身,确定不会惊醒副官以后,才走到副官身边,替他拢了拢被子,又仔细看了看副官,又瘦了许多,他伸手拨开副官额前的碎发,动作极轻地落下一个吻。
他又注意到被子被副官的肚子撑起一个弧度,他想要摸一摸这个和自己血肉相连的孩子,却又想,自己会不会太贪心?做了这么多错事,还能奢望副官原谅自己吗?
他悻悻地收回手,却在半道上被副官拉住。
副官睁开眼,在张启山替他拢被子的时候他就醒了。
他把被子揭开,将张启山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张启山怕副官着凉,又把被子替副官盖回去,才静下心来好好感受这个孩子。
张启山愈发喜欢起这个孩子,他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他一直偷偷地打量着副官的脸色,生怕副官会不高兴,见副官脸上有了倦色,只得依依不舍地收了手,他伸手摸了摸鼻子,
“你好好休息吧,我去沙发上睡。”
见副官没有反应,他转身准备离开,副官叫住他。
“以后想摸摸孩子就摸,我不拦着你。”
副官顿了顿,张启山觉得副官往被子里缩了缩,才继续说下一句,语气里也满是哀凉,
“反正,我也没多久可活,就权当是我求你,我死后替我照顾好这个孩子。”
张启山没敢吱声,他已经快忍不住哭出来,他咬紧了下唇不敢说话,他看见副官往被子里缩得更紧,听见副官已经压不住的哭腔,
“若是…若是你实在不想要这个孩子…我…我可以求八爷…只是…我舍不得他…我已经将死…你可不可以让他陪着我?至少在这段时间里…”
张启山没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他抱住副官,声音里是掩藏不下的绝望,
“我不会…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老九说他会有办法的…你再等等…你和孩子都会平安…一定会的…你再等等…再等等…一定会有办法…”
副官也哭,两个人在从窗外照进来的微光里紧紧相拥。
张日山,我张启山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所以,你他|妈|的可不可以别做得那样绝情,至少给我留个机会,让我用余生来赎罪。

楼主:21个想  时间:2020-10-29 01:16:41
【六】第二日齐铁嘴来的时候,张启山搂着副官还在睡,十指紧扣放在副官微隆的肚子上。
齐铁嘴不忍心打扰,轻轻地扣上门,在门外轻声叹了口气,离开了。
张启山是被敲门声吵醒的,他看了一眼怀里的副官,还在睡,难得睡得这么安稳,也没敢打扰他。
张启山轻声应了一声,转过头轻手轻脚地把副官放回床上,又替他掖好被子,轻吻了一下才走出去。
副官醒过来的时候,张启山不在,他摸了摸身侧,已经凉了,人已经离开很久了,他觉得有些不舒服,胸口总是发疼,他缩在被子里,捂着胸口不敢发出声响。
他想唤一声张启山,他在哪里?能不能回来陪他一小会儿?这是奢望吧!明知他不会来。
张启山开门走进来,他没买到副官爱吃的城西的那碗馄饨,两手空空地跑了回来,军部那边又需要自己去处理。
一回来便看到副官整个人缩在被子里,他想到解九今早对他说的话,副官和孩子好像有救了,却又好像没救,解九说,他找到了能让副官安全生下孩子的医生,用那个他从没听过的刨宫产,会不会很疼?
但医生说,必须保证副官在临产前不出意外,而且生下孩子以后,他也不能保证副官可以活多久。
他想着,只要保证副官安然无恙,最后自己去求求张家又如何?
或许能救副官的就只有张家了。
他走过去拉起副官的手说:
“醒了多久?是不舒服吗?你等等,我去叫医生。”
副官拉住他,抬起头仔细辨认,真的是张启山,
他说:
“不用了,我没事。”
张启山抱着他说:
“不舒服记得告诉我,一定不能瞒着,知道吗?”
副官在他怀里点点头,使劲嗅了嗅张启山衣服上的味道。
张启山听见亲兵在敲门,亲兵说:
“佛爷,会议室那边已经在催了。”
他暗骂了一句,
“知道了。”
副官翻身睡到枕头上,
“佛爷您快去吧!”
张启山摸了摸鼻子,他抓住副官的手说:
“等我,我马上就回来,不舒服就找八爷,他在。”
副官点点头,也没回过身,他早已疼得脸色发白,他不敢让张启山看见,怕影响他办公。
张启山只当副官是在耍脾气,心里寻思着待会儿回来给他带些好吃的以作弥补,刚俯下身,想要亲上副官一口,门外亲兵又开始催促,他不耐烦地应了一句,转过头看了看副官,
说:
“那我走了!”
副官点点头,同意了。
张启山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些吃的,副官也刚从急救室里出来,齐铁嘴急冲冲地向张启山汇报情况,张启山心下一惊,还没听完就立马奔去病房。
副官还醒着,张启山劈头盖脸地一通骂,副官也只是听着,等他说完,副官只是笑,
他说:
“佛爷,我饿了。”
张启山也顿时没了脾气,他挑了副官爱吃的,小心地喂给副官,
说:
“我不是骂你,我只是担心,万一出事儿了怎么办?就这么瞒着我。以后身体不舒服记得告诉我,知道吗?”
副官只是含着小小的一截烧鸡骨头笑,张启山替他把骨头从嘴里摘出来,
说:
“别光笑,记住了没?”
副官点点头,接过张启山喂过来的一块蒸蛋。张启山伸手捏了捏副官的鼻子,说:
“得记得,别我说完你就又给我忘了。”

楼主:21个想  时间:2020-10-29 01:16:41
【七】张启山很忙。
他每天都要来一趟医院,箍住副官睡上一觉。
有张启山在,副官每天都睡得很安稳,张启山每次回来的都很晚,他每天都会强打着精神等张启山回来,陪他说上几句,然后被张启山搂在怀里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
剩的时日不多,每分每秒都得好好利用起来。
副官在医院里又住了一个月。
副官开始有心事,整日里茶饭不思。
副官说,他想回家。
张启山联想到几日前总有人随着人们偷偷混进医院,在没出事儿前一一被亲兵所擒获。
他又想起医生说副官身子已经稳定,可以回家休养。
当天下午,他便让人收拾了东西回了张家。
长沙的冬天很冷,难以预料地下雨。
张启山把副官抱进车里,他往手上呼了口热气,吹散了随着他进来的冷风。
他搓搓手,替副官拢了拢披风的领口。
“为什么突然想回家?”
因为我怕我死之后找不着家,再见不着你。
副官眨了眨眼睛,
“因为医院太吵,还是家里静些。”
他说了谎,却没有愧疚感。
窗外的雨下的很大,打在车顶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他看见张启山点点头,
“那好,回家我让他们安静些,别吵着你。”
副官在张启山怀里蹭蹭,
“外面是在下雨吗?”
张启山偷偷地拔了副官头上藏着的白发,好像不疼,副官没有反应。
“是啊!下得很大。想看看吗?”
副官摇了摇头,
“不看了,还是太凉了。”
张启山皱眉,果然身体还是太差,还得养。
张家离医院很近,用不了多久。张启山先开了门,将副官从车里扶出来,然后打起横抱走进去。
下人撑着伞,有雨溅在副官脸上,副官缩了缩头,往张启山怀里拱得更紧。
张启山把头贴在副官脸上,替他挡雨。走回房里的时候,副官身上的披风也有些湿了,张启山替他脱了披风,在他身上摸了摸,没湿。
照顾着副官躺下,张启山才去换了身衣服。
副官已经睡着了,张启山理了理副官额前的头发,轻吻一下,才转身离开。
他还是很忙,因为那辆装着死人的火车。
很多,很多日本人,已经死了,他得查清楚才行。
轻手轻脚地关上门,一边拿起军装外套往身上穿,一边还特地嘱咐管家照顾副官所需要注意的事项。
他从落地镜前走过,看到眼角淤青的自己,他轻笑,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这么狼狈了?
好像从副官出事以后就开始这样。
他扣着扣子,怎样都好,只要别带走他,会要了自己的命的。

楼主:21个想  时间:2020-10-29 01:16:41
【八】张启山很忙。
至少副官这样觉得。
每日忙到没时间吃饭,还得四处东奔西跑。张启山头一次早回了家,却是因为胃疼得厉害不得已回家。
副官知道张启山的习惯,挥手呵退了下人亲兵,自己贴身照顾着。
“我要走了,会很久才回来。”
副官将水杯递到张启山手里,还是热的。
“去哪儿。”
张启山一口气喝了水从床上翻坐起来,
“二爷夫人的病又重了,我得和二爷去北平求药。”
副官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就接过水杯准备走,张启山伸出长臂一把将他捞进怀里,他贴着他的耳朵说:
“所以我想娶你。”
副官的耳朵微微泛红,
“都已经准备好了,还有7天,日子是八爷看的,特地瞒着你,想给你个惊喜。”
他又把手滑到副官的肚子上轻揉,
“所以,你愿意吗?”
副官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再等等,还有七天,七天以后我们就不分开了。”
副官放了水杯,
“你一个人就干了所有事儿,都不给我留点儿事儿让我做。”
张启山抬头,挑挑眉,拿着小小的一叠红纸,
“我就知道,所以给你留了事儿,家里的喜字你剪怎么样?我儿子可还在你肚子里,别累着了。”
副官接过红纸,
“你就会为难我,明知我不会。”
张启山打了个响指,
“这好办,我让那些丫鬟教你,待会儿我陪你学。”
副官坐在桌前,拿着一张红纸发难,看着丫鬟们手巧地剪出一张张喜字,副官怎样也学不会,
“果然我这手就是拿枪的命。”
张启山揉了揉副官的头,
“学不会那就不学,安安心心地做张夫人行不行?”
副官不依,最后张启山想出个法子,拿来笔墨在纸上描了喜字,让副官跟着那些墨痕来剪,虽然成品歪歪扭扭,但总是了了副官一桩心事。
张启山和副官这婚,到底没结成,婚期临近的时候,丫头的病也越发重,张启山满怀歉疚地对副官说:
“你再等等,等我回来。”
张启山总是让他等,他有多少个七天可以等?
兴许下一秒他就会死的。
不能做到的事儿就从始至终都不要给予别人希望,到最后会只剩失望。
你总顾及别人,有没有想过或许下次回来会再见不着我?
副官拿着红纸哭出声,他有预感,这次结不成,以后也不会结成。
张启山,你我终究不是一路人。

楼主:21个想  时间:2020-10-29 01:16:41
【九】副官的身子越发地差起来。
医生说是因为孩子给副官的心脏带来的负荷太大。
在张启山走后的一个月里,副官接连着发了好几次病,每次都会被医生骂得狗血淋头,可副官每次都是笑着点头应下,尔后仍然会固执地回家住。
副官等回了张启山,也等回了一个尹新月,那个拿着鹿活草说是要给张启山当妻子的尹新月。
那个北平新月饭店的尹大小姐,浑身上下都是四射的活力与朝气。
相比较起自己,不论哪儿,尹新月都要好上太多太多。
副官开始觉得胸口疼,他是真的没时间再陪他张启山耗了。
副官没有冲他张启山闹,张启山以为那是因为副官明白,尔后回想起来才会发现,副官当时无名无分,仅有肚子里的一个孩子,而他张启山却是连一句解释都没有,他又能要他明白什么?
张启山为着副官考虑,不允许尹新月靠近副官半步,更是不许尹新月在张宅里吵闹。
又因为有一个二月红整日跪在门前讨药,指不定哪天就会做出什么糊涂事儿来,伤了尹新月还好说,若是伤着副官,那就是要让他后悔一辈子的。
副官整日里被关在房里,门前还有亲兵把守,想偷溜出去都不行,唯一的自由,便是他张启山回来带着他出门,可张启山一次也没有,回来的时候也都是半夜。
副官终究是被闷出病了。
等张启山发现不对的时候,副官已经病发,再次住进医院。
医生说副官得了抑郁症,很严重。
医生说副官下次再发病就会死的。
张启山不懂什么叫做抑郁症,他只知道副官不爱笑,很怕生,整日里就缩在床头看着人们,累了就靠在床头睡着。
副官只信他张启山。
只有张启山在的时候,他才会睡得安稳些,才会听话地躺在床上睡,但还是缩成一团。
在医院里医生规定得很严苛,大事小情也不用张启山来操心。
医生说孩子对副官的负担过重,趁着月份不大,早些动手术会更好。
张启山也明白,副官现在的状态,动手术是不可能的了。
他认为副官的心事是那场未完成的婚礼。
他托着大红的喜服半跪在副官面前,
“我回来了,我现在就娶你好不好?今天我们就成亲。”
副官的手被张启山拉着放到喜服上,副官伸着手指在喜服上摩挲了两下,就又把手放回肚子上轻抚。
张启山放了喜服有些想哭,副官已经没了喜怒哀乐,只剩了一具空壳。
张启山又觉得副官的心事是尹新月,当即派人将尹新月遣回北平,尹新月握着一纸公文愤愤然,恶狠狠剜了一眼副官就愤然离去。
副官仍然没有一丝反应,低垂着眼眸靠在床头睡过去。
张启山后来不经意听人提起副官只有他在的时候才会表现出一丝正常,他当机立断,让人将办公的桌椅文件一齐搬进副官的房里。
副官好像突然来了精神,就坐在床头痴痴地看着他张启山。
张启山注意到副官的目光始终随着他手里的纸笔移动,他给了副官一支笔一张纸和一张桌椅,只看见副官在纸上写写画画,他也没太在意,直到副官握着纸笔睡着,他拿过那张纸才看清,纸上写满了张启山。
原来副官的心事一直不是婚事,不是尹新月。
副官所想所念,一直都是他张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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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副官会坐在床头痴痴傻傻地看着张启山,张启山办公多久,他就坐着看多久。
副官看着张启山,突然发出一声傻笑,张启山下意识地看向副官,副官突然噤了声,头低垂着,像做错事的孩子。张启山心下一紧,放了纸笔,走过去圈住副官不断轻吻,
“你没有做错,我喜欢你,很喜欢。”
这样好像有用,副官靠着张启山也开始变得安稳。
张启山自此,每天都会抱着副官说他喜欢她,不管醒来睡去。
副官的病情开始稳定,虽然还是不爱说话,但也不像以前病得那样重,神色也开始清明起来,每日会和张启山说上几句话,虽然不多,却也足够让张启山欣喜若狂起来。
医生也开始给出好消息,说可以准备手术,若是成功,那便是父子平安,说不定有孩子在,副官会好得更快些。
张启山兴奋得不行,激动地手舞足蹈。副官看着看着就突然笑起来,又好像怕被张启山发现,连忙闭嘴严肃起来。
张启山挑了挑眉毛,拿了椅子坐到副官面前,
“你刚才在笑我?”
副官睁着大眼睛摇摇头,张启山捏了捏副官的脸,
“明明就有,干嘛不继续笑,多好看。”
副官只是浅笑一下就开始用手指轻抠着椅子。
张启山已经开始习惯副官的寡言少语,只是每每看见副官露出不正常的举动也会心疼一会儿。
副官以前听医生说要适当走动对孩子好,这件事儿就连病最重的时候都没有忘,每日总是严苛地按医生的要求走完所有的路才会回来。
张启山最不放心的就是这时候,手里的事儿再忙也会放下陪副官出去再回来。今日的张启山更是小心谨慎,据说二月红的夫人今日似乎快不行了。
副官挺着肚子走了没多会儿就会累,按照往常的这个时候,副官总是会停下来歇会儿再走。
今天有些冷,副官也出了一身的汗,张启山遣了手底下的亲兵回去拿衣物,而副官就由自己陪着。
那些士官似乎很没有眼力见,挑了这个时候来找张启山谈公务,张启山脱了衣服给副官披上,黑着一张脸走过去。
“佛爷,二爷家的陈皮带人闹到军部去了。”
张启山有些心神不宁地应着,他听见那些士官一齐喊了一声
“夫人”
他慌张地回过头,他看见副官被二月红持刀架在脖子上,身上的衣服也掉在地上被人踩在脚下。
二月红冲他喊,
“张启山,把鹿活草给我。”
张启山几乎冲出去,却被人死死拽住,
“张启山,把鹿活草给我,我会放了他的。”
张启山回过神来,揪着一个士官的衣领吼,
“听见没有?快去拿给他。”
那个士官慌张地点头,然后就飞快地冲了出去。
后来二月红就得了鹿活草,一直将副官架到医院大门口,才如同弃子一般扔出去,张启山飞身扑上前,抱住了副官,可惜他迟了一步,副官的病复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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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张启山抱着副官几近狂奔,副官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
医生拦着张启山将副官推进抢救室,张启山一脚踹开了医生快关上的门,冲了进去。
张启山看见副官的手在抖,就连嘴唇也在抖,他抢先一步推开护士,理智让他留了医生让医生抢救。
他握着副官的手,
“没事儿没事儿,医生来了。”
副官几乎只剩了大口的呼吸,他眼角泛出泪,声音小到几不可闻,
“佛爷,救救孩子。”
张启山也开始变得神经质起来,他抓着医生,
“快救救他,他不能死的。”
医生偏过头看看副官,
“佛爷,夫人他已经没救了。只能准备手术救小公子。”
张启山一拳挥上医生的右脸,
“我让你救他。”
他的面目狰狞可怖,眼睛发红,布满血丝,好像要吃人。
“佛爷,您清醒些,再不准备手术,怕是连小公子都保不住。”
副官突然伸手拉住张启山,
“佛爷,求求你,让他准备,我想看看孩子。”
张启山忍了又忍终是哭出来,他点着头回身握着副官的手,
“你不能走,不要离开我,我只有你的。我错的太多,是没资格,可你看在孩子的份上撑着些,他还小。”
医生已经开始准备了手术,没有麻醉剂,一把手术刀生生割开副官的皮肉,副官的神志因痛而异常清朗,他死咬着下唇不出声,就连张启山在一旁看着也是觉得疼痛难忍。
似乎孩子快被医生取出来了,他的心悸也越发严重起来,没有止血剂的后果就是血液疯流。
副官觉得意识开始模糊,他开始说起胡话,
“佛爷您很温柔,从小到大对我都那么好,日山没有福分,陪不了佛爷您那么久。这儿太冷,佛爷别生病了。”
这一连串的话语都似乎是在说胡话,可听在张启山耳朵里就像一把利剑想要破开他的胸膛,直直地要剜去他的心脏。
“佛爷,我好爱你。”
一声婴儿的啼哭和副官的那句我爱你一起发出来,副官也不知道张启山听没听见,他的意识变得模糊,眼前也开始发黑,耳朵里只剩下嗡响,他既看不见又听不见。
张启山带着哭腔抱着他和副官的孩子,他攥着副官的手让副官看一眼孩子,可副官只是双眼空洞地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张启山抱着孩子埋头大哭,
“骗子骗子。”
尔后他又突然想起什么,抓着医生的衣领摇晃,
“快给我药,让他醒,快啊!”
医生有些不忍地侧过头,
“佛爷,夫人已经没救了。”
看吧,你总是这样狠心,抛下所有人先行离开,就连让我陪你一起的时间都不会留给我,说什么赎罪,连机会都是不曾留给我。
恨只恨此生担负太多责任与壮志,却负了你独自一人踏上凄冷的黄泉路。

楼主:21个想  时间:2020-10-29 01:16:41
今天有些事儿,会更得晚些,但不会不更

楼主:21个想  时间:2020-10-29 01:16:41
【十二】张启山那日发了疯,几乎快拆了整个医院,医生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副官救了回来。
张启山带着副官去了张家,在本家门前跪了三天,张家人才答应医治副官。他和张家定了规定,他替张家做事,张家保副官平安。
这世上本就没有公平之事,更何况他张启山已经被张家除名,又何来公平之理?
张家人心思缜密,不将副官医至痊愈,留了一手,用副官的安危制住张启山。张启山无悔,副官平安,那便是好。
他张启山用半世换取副官平安,又将余下半生尽数留给了副官。
副官每日都会坐在院子里的石阶上等张启山回来。
孩子已经一岁,也没要他多么操心,都是张启山一手承担。
张启山回来的时候,听见丫头们在窃窃私语,
“夫人又坐在那儿等佛爷回来了。”
“是啊!夫人可真是有福气,遇着佛爷这么好的男人。”
“夫人该吃药了吧!晚了佛爷又得发火。”
“哎!只顾着聊了,这就端过去。”
丫头们手边放着的,就是药了。
张启山端过药碗,
“你们下去吧!”
丫头们惊讶地回头,又仓皇地退下。
张启山脱了披风搭在副官肩上,
“又坐在这儿,冷不冷?”
副官扬起脸,整个人往张启山怀里钻,
“刚才很冷,佛爷回来就不冷了。”
张启山轻拍着副官的背,笑着拿起勺子舀了勺药喂给副官,
“我又不是神仙,还有改天逆气的功能不成?”
副官抿着嘴,
“佛爷,我不想吃药。”
张启山轻轻揉了揉副官的头,
“怎么能不吃药?吃了药身体才能好起来。”
副官垂着眼眸,
“佛爷,我想再要个孩子。”
张启山变了脸色,
“胡闹,我不许你生。”
副官有私心,若是想要再生个孩子,那张家定要先治好副官的病,若是他身子恢复,张家也就再束缚不了张启山。
副官垂着眼眸,又抬起眼,眼里是一片晶亮,
“佛爷,我想要个孩子。”
副官还在坚持,
“不行,平日里你想怎么胡闹都可以,唯独这件事儿不行。”
副官埋着头,偷偷地抹了把眼泪,又深吸一口气,
“我也累赘了佛爷这么久,我想替佛爷开枝散叶,其琛也大了,别人家都是儿女成群,只有家里边是清清冷冷,多要个孩子就多一分热闹。”
副官哭的样子张启山实在是见不得,伸手替副官抹了眼泪,
“干嘛和他们比?我们一家人过得高兴就好。你肚子上那道疤就是最好的例子,再添个孩子就是让我心里更疼上一分。”
副官不停地落泪,张启山没法答应他,又实在是见不得副官哭,
“好好好,再生一个,但不许你疼,不然不许生。”
副官抹了眼泪,听到下半句又哭出来,
“哪有生孩子不疼的,佛爷你就是不想让我生。”
张启山替副官抹了眼泪继续哄着,
“别哭别哭,我问问,那帮人总会有办法的。”
副官带着哭腔在张启山怀里提条件,
“那我要生闺女。”
张启山给应着,
“好好好,生闺女,扎两个小辫子,你生气了就揪着玩怎么样?”
副官被张启山逗乐了,
“孩子是能拿来揪着玩儿的嘛!”
张启山抱着副官,替副官擦了眼泪,
“那你不喜欢就不扎辫子,把头发全给剃了,光溜溜的也不丑。”
副官轻拍了张启山一把,
“你这样谁还敢给你当闺女?”
张启山嘿嘿地笑着,端了药碗小口小口地喂给副官。

楼主:21个想  时间:2020-10-29 01:16:41
【十三】副官由着张家人替他调养好了身子。
有喜是一年后,张启山更是小心翼翼起来,副官生张其琛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副官身子弱,头三个月是被勒令在床上不许下床的,吃的食物也是张家人特地商讨过的。
张启山进房间的时候,副官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在发呆,张启山掀了被子翻身上床,
“很无聊吧!”
副官侧过头看看张启山,又转回去继续盯着天花板,
“是啊!上面有的东西估计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张启山噗嗤一口笑开,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说话还能这么好玩?”
“那你以前还不知道我能生儿子呢!”
张启山笑得前仰后合,伸手摸了摸副官的脸,
“倒是委屈你了,要受这么久的罪。”
副官摸摸肚子,
“佛爷,我想其琛了。”
张启山替副官紧了紧被角,
“他们防着呢!说头三个月最要紧,其琛太调皮,怕伤着你。忍忍吧!还有一个月了。”
副官在床上整整三个月才被允许下床,可是也是严苛的,平日里只能逗一逗张其琛,连抱一下都不行,整天都有人盯着他。
张家人在副官产期临近的时候给张启山许了假,整日里就是张启山陪着副官。孩子月份大起来,撑得肚子圆滚滚的,那道疤好几次险些被撑裂开,所幸涂了药,不做剧烈运动,好生养着也没事儿。
副官生孩子的时候,还真就像张家当时承诺的那样,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后来养了一段时间的伤口罢了,但张家也给了药,伤口愈合得飞速。
副官后来才听说,张家给张启山换了血,张启山也做了外族族长,成了一家,张家自然也就放了戒心,好生养起副官来。
副官生了个闺女,身子没以前差,张启山也让孩子白天跟在副官身边,晚上再交给仆人,让副官好生休息。
张启山回去的时候都是晚上,副官刚哄了孩子睡下。
张启山抱了孩子交给仆人,副官正用手肘撑起身子想要坐起来。
张启山把副官按回去,
“哄了一天的孩子,累不累?”
副官点头,
“你闺女还真是难哄,哄了一天才睡着。”
张启山笑着捏捏副官的脸,
“快了,以后就好玩了。”
副官偏过头,
“为什么?”
“因为等小丫头长大了就可以让你揪辫子玩儿了。”
副官捂着肚子不敢笑得太欢,
“佛爷你真是净胡说。”
张启山笑着说:
“好好,我的错,不逗你笑了好不好?”
若是余生能与你共渡,那便是我此生最大的福分。
我自降世,便是为你而生,为你而活,上苍让你来到我身侧,就是给予我最大的幸运。
张启山轻吻着副官的额头,
“我爱你,此生无悔。”
-THE END-

楼主:21个想

字数:13878

帖子分类:启副

发表时间:2018-03-04 23:12:00

更新时间:2020-10-29 01: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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