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六九年夏天借粮
六六、六七年割了二年资本主义的尾吧，没收了社员们的自留地，自由地里的庄稼，弄的六八年春天吃粮发生了困难，队里和个人不得不四处借粮才度过了饥荒。
到了六九年春，全国的形势有所好转，有些地方瞒着上级，又把自留地分到社员们手里，台山村的干部们也硬着头皮把自留地地分了下去。
二年不让社员们种自留地，不让开荒地，其结果是到六八年底分配时，家家户户已经把六九年度应分配的口粮基本上借的吃完了，也就是说家家户户已经是寅吃卯粮了。六九年刚过转年两个月，社员们家里就又没粮吃了，人们不的不又向队里伸手借粮，形成了吃粮的恶性循环。
这天晚上计完工后，杨桂林看着等着要粮的人们说：“咱们这地方是多好的地方啊，如果能让社员们种两垄子自留地，再让开点儿荒地，那吃粮根本就不是问题。可割了二年资本住义尾吧，这资本主义没有打倒，却弄得人们饿起了肚子，这叫啥办法。”
副队长兼经营组长赵强说：“桂林呀，不用说那些没用的废话了，说也是白说。去年前年不让种自留地，自由地的也不是咱们一家，我看全国一个样。现在咱们缺粮的越来越多了，是不是赶紧打开仓库让社员们借吧，你说呢？”
桂林想了想说：“咱们每年就那么一点储备粮，能顶几天。”
赵强说：“能顶几天算几天，总不能放着粮食让社员们饿肚子吧，”
桂林说：“赵强弟，要不这样吧，明天晚上你和会计相根上，到各家各户跑一跑，摸一摸大家的情况,这样办起来就心中有数了。”
赵强说：“不管怎么样，社员们今年又种上自留地了，胆大的人还开了点荒地。明年咱们就不用发愁没有粮食吃了。”
桂林说：“谁知道今年下来又是个什么样子，谁知道自留地里的粮能不能收回家？现在上边的政策一年一个样子，什么时候把粮食打的放在瓮子里才能算数。”
队里的储备粮只吃了两个月，赶锄苗子的时候，社员们又饿起了肚子。人们天天夹着口袋找队长借粮，弄得队长们不敢到队里办事。没办法，桂林和赵强相根着来到了革委会主任王金牛的家里，商谈渡荒的事宜。
一进门就见金牛蹲在地上抽烟，见桂林他们进来了，赶紧站起来招呼他们坐下。金牛的老婆改花见来了人，便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给来人又是点烟又是倒水并说：“你们可是希客呀，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十有八九是有事吧”
桂林接上说：“大妹子，你猜对了，我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就是为社员们饿肚子的事来的。”
改花说：“这二年咱们村的人是咋地了，一个个都成了饿死鬼了。刚才二队的保根就是来要粮的，现在你们也来了，你们看金牛他手里有粮嘛？”
桂林说：“我们不是来要粮的，我们是想让他想一想办法向公社要粮。”
这时金牛接上说：“桂林，赵强老大，从去年春天开始，咱们村的人就都饿疯了，一天家向队里要粮，你说他们怎么就没有粮呢？”
桂林一听心里不高兴了说：“我的当家的呀，这粉是往脸上抹了，还能往屁股上摸。人们要是有粮，谁还哭穷呢。再说咱们村的人，有粮没粮，你真的不知道吗？”
金牛说：“去年人家其他村有粮，可咱们村的人天天叫嚷着问队里要粮。今年春天更遭糕，刚过二月二，就又有人出来借粮，我看这里边有人在捣乱。”
桂林不高兴地说：“看你这当家的，饱汉不知饿汉饥，人们家里要有粮，他们天天哭什么穷，去年春天，我们村早早地就没粮了，而其他村有的有粮，有的也没有粮。那是因为前年秋天，咱们村你们把社员们的自由地，自留地里的庄稼都收归了集体，这就是去年今年粮荒来的早的原因。
金牛说：“那就这样办吧，你们队里的储备粮还有多少，等把储备粮借完后再说吧。”
赵强说：“我的金牛老弟呀，咱们一队也就是那么一两万斤储备粮，那能经得住借，现在基本上都借出去了。”
金牛站起来惊呀地说：“怎么借完了，我家才借了100来斤玉米和高粱粮，”
赵强说：“你家借了一百斤，可张根子，李保山，两家个借了七八百斤，你说这库里还能有粮吗？”
金牛说：“好了，好了，权在你们手中，你们想怎么放就放吧。”
桂林不高兴地说：“不是我们想怎么放就咱们放，是咱们现在得赶紧想办法向公社要粮了，要不现在到接上新粮还有四，五个月的时间了，怎么办？”
金牛说：“向公家要，公家还想向咱们要粮呢？你们大概也知道把，自从和苏联打了仗后，从去年开始国家就大搞三线建设。这三线建设，一是要用人，二是用粮，三是用钱。我想国家搞建设还没有粮呢，还能顾的上救济咱们嘛。你们就死了这份儿心吧？自己想办法自己解决吧。”
赵强听的不高兴了大声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国家搞三线建设你操得那门子心。咱们没粮了，就的向上边要。要我们自己想办法，咱们自己怎么想办法。那粮食是一年一季长出来的，不是你说一句话就能长出来的。”
金牛见赵强不高兴了他也把话音抬高说：“什么我为三线建设操心了，我是给你们讲这个理儿了。向国家要救济粮，好，我现在就通知大队会计给你们开个证明，你们有本事你们去要吧。…… ”
金牛还没说完，赵强就截住说：“你说的是个屁，让我们向上级要粮，我们选上你这个大队长杀的吃呀，不为社员解忧愁：”
金牛说：“我怎么就不为老百姓解忧愁了？你给我讲一讲，你们不听劝，反过来还要骂我。……”
桂林见两个人抬起杠来了便说：“我说你们不要抬杠了，金牛，队里没粮是真的，咱们应当向国家申请救济也是合情合理的。特别是你应当代表咱们村的老百姓去要救济粮。千万不能等到连一口米汤也熬不出来了再说。”
金牛听后蹲在地上抽开烟了，他现在才后悔，前年秋天就不该把社员们自由地里的粮食没收了。觉的有些大队在割资本主义尾吧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对的。可现在一切为时已晚了便说：“咱们不用抬杠了，明天我写个材料，让会计报到公社里，看能不能弄回些救粮来。可这事咱们还的两条腿走路，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去年咱们不是发动社员们问自己的亲戚朋友借粮了嘛，桂林咱们还是旧山流旧水，还让他们向自己的亲戚借粮。再一个是你们各小队也可以杀出人马向山区的兄弟小队借呀。我这里有一个办法，为了能顺利地借到粮食，你们可以答应给他们一些蔬菜。比如说西红柿青椒茄子一类的东西，山里缺菜。再一个是咱们所借的粮，咱们秋天交公粮的时后，就能在粮站替他交了，这样他们就省事了。”
桂林说：“你这个建议提的对，我们回去考虑一下，但主要的力量还得放在你这里。”说完和赵强相跟着走了出来。

又过了一个礼拜，已经来到锄苗的大忙季节，锄开苗子后，不但劳动强度大了，而且早晨还的送饭，这样一来对粮食的需求量就更大了。昨天一天桂林就找过两次金牛，金牛说他一个礼拜就写了两次申请，可是现在还是泥牛入海无消息。
这一下可把个队长们难住了，桂林决定不能再等国家的救济粮了，的走出去寻的借粮。于是当天晚上，他把和山里有亲戚的人叫到小队部，发动人们出去寻找粮食，并且答应谁借回粮来，瞒足谁家吃粮。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第二天便有五个人踏上了借粮之路，功夫不负有心人，仅三天的时间就有两个人办成了事情。一个是耕作组组长韩韦江，他到陈家梁公社白田村借了六千斤谷子，另一个是妇女主任春桃从她娘家大队借了四千斤高粮。这样一来，可把杨桂林高兴坏了，他当天就组织车马，准备第二天到山区拉粮。
娃子和兔子同去一个地方拉粮，他们坐在韩韦江赶的胶轮车里，颠颠簸簸地向山里走去。同车的还有经营组组长赵强，牛娃。刚走出台山村的地面赵强就说：“咱们这儿的人，向来是笑话山里的人笨，山里的人脏。可现在咱们的低着头问人家借粮，这算那门子事呀。”
韩韦江接上说：“老大，这借粮还丢人吗？这几年咱们这一辈子人，因为粮食的事情受过多少罪，挨过多少饿。解放前穷人家家没有粮吃，五八年把粮食全部交给国家，五九、六零两年都饿起了肚子。咱们村饿死了三个人。你们忘了那年咱们村的人跑到公社，跪在书记办公室的地上要粮，第二天我赶着马车从县里拉回粮来，但张老汉还是没有等到拉回粮来就咽了气，他的闺女抱着他爹哭的死去活来……。”
厚生们，这事是八年前发生在咱们村活生生的事情，大前天，桂林在小队会议上不是讲了，咱们这地方，人均正耕地六亩，荒山荒坡不计其数，可是可是……。”
韩韦江痛心的讲不下去了，赵强接上说：“这只能怨咱们的命不好，只能怨老天爷爷不照顾咱们。不过我相信社会不可能老这样下去，现在党的九大开召了，咱们会过上好日子的，粮食会有的，面包会有的……”
韩韦江说：“也许可能吧。”
马车走了十几里地就来到了陈家梁山顶，一上山顶就是陈家梁公社所在地。就见这个村子，还没有台山村大，可能也就是百十来户人家吧。不过是公社所在地，村子虽小五脏俱全，供销社，卫生院都有。
马车穿过村子，顺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只有两米多宽的马车道前往白田村。这条马车道修在涂河和津水河的分水岭上。马车一会儿走在高高的山崖下，一会儿走在一条看似人工修筑的土桥上。不过这土桥修筑的笔直笔直的，大约长有100多米，最短的土桥也有六七十米，桥的两边都是深沟。但桥两边得边坡很陡，大概可能有1:0.7的样子吧。真不知道古代人是用什么办法修筑起来的，能经的住几百年也可能是上千年考验。
这时娃子问韩韦江：“韩叔，你经常去你丈母家就走这条路，你肯定知道，关于这条路和这些桥的传说吧。”
韩韦江想了想说：“陈家梁公社的村村寨寨，大部村都住在这条岭的两边的沟沟岔岔里，他们去公社到县城必走这条路。所以这条路就成了当地人们的命脉。这条路在旧社会是各村负责修善各村地界的路。特别是这人工桥，它是在原有小山脊的地方加高培厚修筑的，对它的维修各村都有专人负。一到夏天如有洪水冲坏，负责看管的人必须及时修复。”
兔子说：“那现在怎么看管的呢？”
韩韦江说：“现在还是老办法，旧山流旧水，在哪个村的地段，还由哪个村负责看管。但现在的人没有以前的人负责任了，在夏天经常有地方被洪水冲毁。特别是五八年，前边得那两座桥，被洪水冲开两个大口子，后来动用了全公社的人马才修复好。”
这时娃子看惯了家乡低矮的小山小沟，看到这里的高山大沟便说：“兔子，咱们长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爬到这么高的山岭上蹬高远望，你看两边的风景好不好？”
兔子说：“看你这个娃子，这有什么好看的？只不过在咱村看的是几十米深的沟和一百多米高的山崖。在这儿看的是近千米的高山和二、三百米的深沟。可它们的名字都一样，都是沟圪梁山川。而且土地成份也都一样，不是石头就是土，连半点水的影子也看不见，这风景好看吗？”
娃子说：“看你这个人好看不好看，是相对而说。这儿得地势高就看的远了，在咱们村只能看见涂河川和陈家梁山。而在这里看的是高高的直戳云端的圣人山和一百多里远的汾河，这风景还不好看吗？”
赵强听见娃子老是说风景呀什么的便说：“娃子你看见这儿的风景好，那你们这堂堂的中学生就来两句诗吧。”
娃子听后说：“赵强叔：”我们这些初中生，喝了三滴墨水还掉了两滴半，还能写出诗词来，你们说了？”
这时马车又过了一个土桥，看到在土桥的桥头空地上，建着一座小庙，看得出小庙有些年没有修善了，门窗早已不见踪影。只有那座石碑还立在庙前。
兔子见在这样偏僻的地方，竟然还有小庙便说：“韦江叔，这儿怎么还有小庙，要不咱们停住车下去看一看。”
韦江说：“看什么看，就那么一座小庙，破烂不堪都没有人理会了，有什么好看的？”
兔子说：“那在这儿修小庙，谁来烧香拜佛呢？”
韦江说：“年靑人呀，这句话你可没有说对，这座庙在解放前，烧香拜佛的人可多了，解放后政府不让讲迷信了，这小庙自然就破败下来了。”
兔子说：“那为什么要把小庙修在这里呢？”
韦江说：“你们有所不知，这座小庙是专门为这座土桥修的。清乾隆十八年，这里下大雨，把原来的土桥给全部冲毁了，给当地人造成了很大的不方便。后来周围六七个小村庄决定重新土桥。因这里沟深坡陡，所以所用的土方量很大，光这里的几个小村庄修不起来。所以村里寺庙里的和尚便外出化缘，用化缘弄回来的钱资助修桥。用了半年多时间，土桥修建好了。为了流芳百世，村里的人决定用建桥剩下的钱，在这儿修一小庙，树碑篆文。把凡是为修桥出钱出力的人，全部篆刻在碑上。让后人永远不要忘了修桥的人，还把重修的土桥起名为四通桥，所以解放前来这里烧香拜佛的人络绎不绝。”
兔子听后说：“住在这深山老林里，得确得有一条通往外界的道路。可这条道路，自从咱们从陈家梁走出来到现在，这样的大桥咱们已经过了五、六座了，再过几座才能到达白田村。”
韦江说：“快了，快了，再过两座土桥就到了。”
兔子想了想说：“韦江叔，赵强叔，咱们走了十来里地就过了五六座这样的土桥，而且这些土桥都是在解放前二、三百年以前修的。甚至我看有些桥有上千年的历史了，六六年我们串联跑了半个中国，也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的土桥。我看这在中国的建筑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不用说其他的，这些桥能经得起数百年的风风雨雨，这已经是一项奇迹了。咱们这些后人必须把它保护好，说不定再过多少年，这些桥就会成为文物，载入桥梁的史册……。”
兔子还没有说完，娃子就截住说：“看你这只野兔子，一会儿聪明，一会儿糊涂。刚刚才还振振有词说这里没有啥看头，一会儿就把这几座土桥弄成文物了。你的思想怎么就转变的这么快呀？”
兔子说：“娃子，你想一想，刚才我说这儿没有啥看头，是因为当时咱们才过了三座这样的土桥，现在走下来一共就过了七座这样的桥，而且有些桥还有小庙见证。你再想一想，凡是历史悠久的建筑，它不是文物是什么。你六六年串联不是到过北京的故宫嘛，到过咱们的大原的晋伺嘛，还有河北的赵州桥。他们都是文物是因为这些建筑，一是历史悠久，二是建造独特，三是有历史背景，这七八座桥建在一个地方，这还不是一道风景线吗？毛 教道我们说：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
他们刚谈到这里，赵强听的不耐烦了说：“二位大学生，白田到了，你们不用谈什么文物武物了，我们不懂。回去后你们再好好的谈吧。”说完就招呼大家下车。
娃子下车后，就见白田村座落在一座大的山梁上，和台山村很相似，三面环沟北面紧靠大山，村子依山而建，正是半上午，村里走动的人不多，但到队们口时有七八个人在等候他们，
韦江和队里的保管接头后，便领着他们往仓库走去，保管不解地问：“韦江你们山下边的人是咋搞的，同是党领导，咱们两个村的条件也差不多吧，不过你们在山下我们在山上，怎么你们年年粮食不够吃，”
韦江想了半天才说：“怎么说呢，不怕你们笑话，我们那儿的干部。树叶掉下来也怕砸破脑袋。前年上边让割资本主义尾吧，我们村里的那几个干部，为了保住乌绱帽胡闹，在收归自留地的同时，还把社员们辛辛苦苦开恳出来的荒地里的庄稼也都收了回去。这样社员们的粮食就兑上亏空，弄的这二年粮食年年不够吃。所以不得不到处借粮。”
保管說：“原来是这样，前二年，我们这里也把自留地沒收了，但天高皇帝远。社员们开个小块儿荒地，干部们从来没有管过，所以社员们手里从来没有断过粮食。”
韦江說：“这样看来，还是你们这里好。解放前日本人来不了你们这地方，二战区手里我们的人还来你们这儿躲过难。六零六一两年你们这儿也没有饿死过人吧，看来我们那儿自愧不如你们呀。”
这时保管把库房门打开了，就见不大的窑洞里，满地堆的都是粮食。韦江问保管：“这么多粮食堆在一块儿，到夏天不怕起虫子吗。”
保管說：“这窑洞它冬暖夏凉，根本生不了虫子，不信你抓起一把粮食来看一看。”
韦江抓起一把谷子看了看闻了闻，一点儿也没有霉变和虫子蛀过的影子便说：“好东西，好东西。”说完便招呼自己的人赶快装麻袋过称。
六千斤粮食很快就过完称，娃子看着剩余的粮食说：“保管同志，你们每年有这么多的粮食，到年底怎么处理？”
保管说：“到了秋天，队里就把这些旧粮食交了公粮。这样就一年顶一年，年年吃新粮。
兔子说：“那我们拉回去的粮食要还不够吃，你们还借给我们吗？”
保管说：“这个我说不来，的经过队长同意。”
赵强接上说：“看你们这些年轻人，得了七国想八国，你们还小，没有当过家，主过事。这生产队和过人家一样。库里有粮人们心里就不慌，社员们去地里干劲就大。咱们村这二年一到春天就发愁没有粮吃，这生产能搞好嘛。这粮食一旦兑上亏空，三年也缓不过来。你们在路上也都看见了，咱们哪儿的地是平展展的，可这里的地不是沟地就是坡地。但人家这里打下的粮是吃不完，这是为什么呢，我看我不说大家心里都清楚，我们是守的金碗讨饭吃，这问题出在那儿呢，要我说问题一是上边的政策有问题，二是咱们村的那两个干部不是人，不过今年总算又把自留地分下来了，党得九大也召开了，总的形势是往好了发展，如过以后有人要再撤消自留地的话我赵强第一个不答应，大家说我说的对不对。”
人们见赵强有些激动就齐声说：“对”
赵强又说：“对就对了，以后你们记住了，咱们以后再不能啥上脸出来借粮了，咱们村谁敢再撤消自留地，我们就和他玩儿命，大家说你们敢不敢。”
人们齐声说：“敢，我们再不能守着金碗讨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