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篝火晚会一直开到很晚，这群人才各自睡去。结果一觉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了才起来。明明说说着是要看来日出的，却偏偏没有看见。


黄子韬有些失落，下山的时候一个人踢着路上的石子，谁也不理。吴世勋看鹿晗张艺兴哄了他一会儿无果，金俊绵劝了一会还是很不开心的样子，摇了摇头，虽然说自己是这十二个人中的忙内，但有时候黄子韬比他更像个孩子。


他放慢脚步，等着在后面磨磨蹭蹭不愿意离开的黄子韬，然后一把扯过有些失落的黄子韬“不开心？”


黄子韬韩文说的还是不怎么样，他撅了撅嘴“说要看日出的。”


吴世勋叹了口气“以后我再陪你一起来看一次就好了，有什么好遗憾的。”揉了揉黄子韬的头发，黄子韬往旁边躲了一下“喂喂喂，我是哥。”


吴世勋撇了撇嘴“看你哪还有一点哥的样子啊？”


黄子韬炸毛“吴世勋不要因为俊绵哥他们纵容你你就说我不像哥。”吴世勋闷声笑了一下，这个人总是那么可爱。


回到公司的时候才知道出事了，金珉旭一直在等着他们回公司，脸色不善。金珉旭在公司里对于练习生来说那也算一个有头有脸的人，平时练习生见他也是要极为恭敬的。


黄子韬跟他住了为时不短的一段时间，所以自然比别人跟他亲近一点。看着脸色不善的金珉旭低低的喊了声哥。


金珉旭脸色阴沉“黄子韬，吴亦凡。”他看着在练习室里站着的一群孩子，目光如炬“公司没有想到你们两个在出道之前就会被曝光。”


吴亦凡一惊，被曝光？他怎么不知道？


金珉旭看着他们都是完全不解的表情，才给他们解释“之前有人录了吴亦凡和黄子韬过马路的视频。应该只是路人觉得这两个人长相出众才录得，后来在网络上被人人肉出他们是我们公司的练习生。”


出道前被曝光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SM公司也有为数不少的还是练习生的时候相对来说就非常出名、也被公司曝光的人，比如说允浩前辈在没有出道之前就曾经为神话的JUNJIN前辈做伴舞，比如说TRAX的前成员ROSE前辈在没有出道前就曾经做过某节目的嘉宾出镜，比如说金希澈前辈在没出道前CY的访问量曾排过全国首位，再比如说没能出道的姜俊英甚至身边的灿烈都参与过同公司前辈的作品。


可是，也有不少练习生。甚至组合是因为被过早曝光而再也没有出现过在大众面前的。公司要求的是绝对听话人，而不是自以为是。


金珉旭看到显得有些害怕的黄子韬，叹了口气“这件事其实说起来也怪不得你们，但是确实也打乱了公司对你们的安排，公司这边现在正在开会讨论对吴亦凡、以及对黄子韬的处理方案，情况，不容乐观。”


吴世勋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黄子韬，站出来白了一眼“这又不是子韬的错，他就出门逛个街也有错么，要不他也不能天天憋在家里吧。”


金珉旭看了一眼这个孩子，一个会不管不顾的站出来为其他练习生说话的人，那么只能证明他和这个练习生关系很好。


金俊绵悄悄的拉了一下吴世勋，被吴世勋甩开“会怎么处置啊？他不过就是过个马路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谁还不过马路了？”


金珉旭摇了摇头“怎么处理我现在也不清楚，但现在公司的意思是这两天你们两个可以暂时不用来公司训练了，但最好也不要出门。公司这边会尽快宣布结果的，你们也不要着急。”

吴世勋侧过头“在你没有来之前，没喜欢上你之前，别的练习生都叫我小公子，因为我身边有很多对我好的人。就像你最开始看到的那个样子，我很骄傲，讨厌跟傻乎乎的人玩，我想要什么就一定会得到，因为我想要，别人就会给我。可是你出现了，一切都变了，我第一次有了那种想要把什么都给别人的心情。”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黄子韬，为了你我开始有了烦恼，为了你我开始学着珍惜，为了你我学会了什么叫小心翼翼。可是我不后悔，甚至觉得只是拥有那种感情都觉得幸福。虽然有的时候看到你跟别人亲密我会生气会发火甚至会跟你说些不好听的话，可是你的一颦一笑我都记得。


开始的时候我不敢跟你表白，怕你对我只是兄弟之情，怕你接受不了跟一个男人之间的感情，后来等我终于鼓起勇气要说出来的时候，却发现你已经跟吴亦凡在一起了。哈哈，黄子韬，你知道我当时的绝望么？”


吴世勋红了眼眶“那天，你们都喝多了，我就偷偷抱着躺在沙发上的你跟你说了好多好多，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能够光明正大的抱着你就好了。


我跟你说，英雄救美这么老套的桥段，却是你我之间的缘分。如果，能在一开始就抓住你的手就好了。能在一开始对你更好一点，再好一点就好了。


后来，我看着你和吴亦凡的默契，看着你们的幸福，我不敢跟你说我喜欢你，害怕打扰了你的幸福。从来都被俊绵哥说着没大没小，只顾着自己开心的小公子吴世勋为了一个人变得这般小心翼翼，说出去很好笑吧！


可是就是这样，我一直在跟自己说，只要你开心，只要你幸福，即使那幸福不是我给的也不要紧。只要你幸福，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然后我决定，就让我爱你、我喜欢你这件事成为永远的秘密。我不想让你为了我心烦。


虽然有时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可是却从来不允许自己打扰你的幸福。不管你因为别人笑的那么开心的样子已经将我的心戳的千疮百孔，可是看着你快乐，我也能饮鸩止渴般的获得短暂的快乐。


黄子韬，你凭什么不幸福，凭什么跟我说要离开我的世界，难道我就连只要求远远的看着你，以兄弟的名义关心你这点都不行么？”


黄子韬是真的彻底愣住了，许多细小的回忆都涌进脑海，调笑他的吴世勋，为他盖被子的吴世勋，给他买好吃的的吴世勋，比起弟弟更像个哥哥一样照顾他关怀他的吴世勋。


以及，那天在客厅因为看见他和凡哥睡在一张床上高喊了一声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上你的吴世勋。为什么不早说呢，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告诉他呢。为什么这样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会错过呢？


吴世勋笑了笑，胡乱的擦了一把已经泛湿的眸子“既然已经说出来，不如就都说了吧，也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了。


刚刚确定自己喜欢你的时候我特别害怕，甚至开始躲着你，因为我知道这是一份不能被大众所认同的感情。我知道这不怪我也不怪爱情，只是怪那些对爱情对世界观有偏见的人。我想了很多想了很远，甚至想到了跟你一直到白发苍苍的地步，中国有首诗是怎么说的来着？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吧。


我是想跟你一直走到老的，后来，你跟吴亦凡在一起了，我就在想既然我已经不能跟你偕老了，就不如看着别人执你之手，与你偕老。只要能远远的看着你幸福，我也就安心了。我一直觉得我的要求一点也不过分，只是远远的陪着你看着你跟别人幸福，为什么都不能满足我呢？”吴世勋在无声的流眼泪。

28、


其实在短暂的这一刻，黄子韬是觉得幸福的。那种幸福甚至掩盖住了他可能无法出道带来的痛苦，他只觉得干涸了许久的心田突然酣畅淋漓的下了一场大雨，就连呼吸都轻松起来。


可是，紧接着比这幸福更沉重的痛苦就压上压的心头，那场大雨确实下的痛快淋漓，甚至成了涝害，让他的整颗心脏都被酸楚包围着。


他多么想抱住吴世勋，然后跟他说一声世勋我也喜欢你，喜欢你喜欢的感觉连自己都不重要了。


他想告诉吴世勋当自己误以为吴世勋是喜欢鹿晗的时候内心有多难过，可是为了他的幸福还是要笑着祝福他。他想告诉吴世勋当他一遍一遍的以为是为了吴世勋的幸福而为他和鹿晗创造机会的时候，自己的心一直都疼的好像在滴血。


他想告诉吴亦凡那天他装作若无其事的问着鹿晗要不要一起去北韩山爬山看日出的时候，其实无数次的想听到鹿晗说他不去他不去他不去。


可是，他终究什么都不能说。


他伸出手给吴世勋擦了擦眼泪，然后面对面的拥抱住吴世勋，将下颚搭在吴世勋的肩膀上。


黄子韬拖着软软的声音“世勋呐，谢谢你喜欢我。谢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谢谢你一直都对我很好还想对我更好一点。谢谢你想要给我幸福。


世勋，你很好，你真的很好。你并不是那种像你自己说的只要自己开心就什么都不顾的人，你其实很会为别人着想很体贴。你一直都是哥哥们的开心果。你知道俊绵哥怕冷，所以每次下雨都会多带件衣服给他；你知道伯贤灿烈喜欢吃，所以每次回家都会带很多好吃的回来；你知道鹿哥害怕孤单，所以总是陪着他。真的世勋，你是个特别好的孩子。”


黄子韬开始流眼泪，一滴一滴的都滴到了吴世勋的背上，然后匆匆破碎氤氲到了吴世勋的衣服里，留下一圈淡淡的深颜色的痕迹，宛若永远也抚不平的伤口，沉寂的有些冷清。


他拍着吴世勋的背“世勋，你可以遇到一个更值得你爱的人，也许是一个像仙女一样漂亮的姑娘，世勋，我配不上你。


世勋，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了，因为根本不值得。你值得拥有更好的，而不是守着一份永远不会有回应的感情。你知道么世勋？”


他多么想跟他一直走到白首，就像他所说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多么想看着这样的吴世勋一点一点长大一点一点变丑变老。


可是他不能，他要怎么在现在最艰难的这个时候离开吴亦凡，离开那个那么温柔那么体贴的吴亦凡。吴亦凡很有可能会以为在马路上被拍到而失去他原本会拥有的一切。那是他用他篮球的梦想换来的，那是承担着他生命的重量、承担着他所有的一切的梦想。


吴亦凡训练了四年，四年，走过了一千多个艰苦的日日夜夜，只为了一次不经意的过马路就要全部摧毁掉了。可是他还记得刚刚在练习室，吴亦凡对他做的那个让他安心的表情，记得他清晰地唇语“我不后悔，因为是你。”


因为是你，我不后悔。八个大字，却沉沉的压在了黄子韬的心脏上。黄子韬是一个相信星座的人，就如同他最开始能因为星座而跟边伯贤变成好朋友一样的道理，他是个天真简单到有些偏执的人。


他知道吴亦凡是天蝎座，天蝎座的特性就是习惯性的保护自己，蝎子会对朋友很好，可是他们的心里永远都有不确信不信任的一面。他们过于理智，有时候理智到近乎于无情。

可是，就是会如此自我保护的吴亦凡对他说出了我不后悔，因为是你这样的话，不后悔，三个字带过的便是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努力，带过的是他曾经那么珍惜那么珍惜却不得不放弃的篮球的梦想，带过的是吴亦凡这一生最美好的那些年华。


等着下次出道么？SM公司的习惯是出一届男团出一届女团，下一次，谁知下一次要等到什么时候，谁知道错过了这一次机会是否还有下一次的机会。是不是，如果自己没有出现的话就好了？


这样大家就都会过得很幸福，不会像现在这样左右为难。


他和吴世勋明明距离的这么近，明明拥抱着彼此，明明心里也念着彼此喜欢着彼此，可是却像是隔着一条银河的距离，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天涯会变成吴世勋的海角，明明大家都只是想得到幸福罢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吴亦凡已经那么努力了，明明吴亦凡那么有实力，偏偏只是被一个路人拍到过个马路就会发展到如此兴师动众的地步。真的，就只是过条马路而已啊。


他不明白的事太多了，那些事情沉甸甸的压在他的心里，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压得他窒息一般的疼痛。


想要得到幸福，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为什么实践起来却这么难呢？


吴世勋哑着嗓子，扯着哭腔“黄子韬你说的简单，可是你明明知道，如果不是你，无论那个人有多完美，可是对我来说都是没有意义的啊。”


黄子韬把吴世勋抱得更紧了“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的世勋。”然后他吸了吸鼻子“可是，世勋啊，对不起，你忘记我吧，我不能对不起凡哥。”


吴世勋将额头抵在黄子韬的肩膀上“我知道，黄子韬，我就是想知道，这么长时间，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黄子韬闭紧双眼才能不让眼泪流的太多太快“对不起世勋，我一直喜欢的人都是凡哥。这辈子我注定对不起你，等来生，下辈子下下辈子一直换我来爱你好不好世勋。”


吴世勋摇头苦笑“你傻么？根本没有下辈子，也没有下下辈子，黄子韬，人一旦死了就意味着一切都结束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无论是爱是恨是执念还是遗憾，一旦死了就都没了。说来生那些都是骗人的。”


隔了一会，吴世勋再次开口“可是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明知道你是骗我的，我还是会觉得开心。黄子韬，谢谢你没有骗我，谢谢你……愿意骗我！”


黄子韬一直在心里低声默念对不起世勋我骗了你，你一定不知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上两句是生死契阔，与子成说。世勋呐，虽然没办法亲口对你说这句话，但我的心底会永远记得。


吴世勋离开黄子韬的怀抱，擦了擦眼泪“那，说不定一切还有转机，我们也不该这么早的就下结论。你以后也不要对我刚刚的话有什么负担，我们以后还是兄弟还是朋友，我也还是会祝福你和吴亦凡哥。”


黄子韬微微的点了点头，一双桃花眼哭的又红又肿。


黄子韬站起身“我有些累了，想回房间休息了，我先进去了。”吴世勋看着要走的黄子韬，突然喊了一声“子韬啊，我们拉钩吧！”有些孩子气的伸出手“下辈子，下下辈子，一定要记得来找我，我等你。”


黄子韬伸出小指勾住吴世勋的小指，吴世勋突然笑了，笑的有些心酸，子韬啊，即使是欺骗，还是谢谢你愿意用欺骗允诺给我一个来生。

黄子韬知道，郑允浩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年纪轻轻作为东方神起的队长，他一定遇到过许多许多的事。


“前辈，东方神起……”


郑允浩看了黄子韬一眼，然后笑了“这件事怨不得任何人，不过是上天跟我们开了个玩笑，然后我们笑完之后还要继续各自走下去不是么！”


他目光看着远方的天空“今天有点难过，是因为希澈哥，哦，你知道的吧，金希澈，他要去服兵役了。其实也不是以后就见不到了，只是公益兵，集训结束以后还是能见到的。就是突然觉得我们这一些人都老了。”


金希澈，黄子韬是知道的，听说他们还有允浩前辈都是一批练习生，彼此之间的感情特别的好。能在十年之后再回忆当年的事情，真的是太幸福了不是么？黄子韬只是想着就觉得羡慕。


郑允浩叹了口气“强仁哥希澈哥，紧接着特哥，艺声神童，我和昌珉，在中也快了吧，用不了几年我们就都变老了……”仅仅是觉得伤感罢了。


黄子韬安慰“可是还是会觉得羡慕啊，羡慕前辈们相扶相持走过的日子，羡慕前辈们即使什么也不说就能动的彼此的默契，羡慕前辈们在风风雨雨后站得那么高，羡慕很多很多的事情……”


郑允浩笑了，黄子韬是个好孩子。


“关于你们提早曝光的事我听说了，公司那边的决策其实已经定下来了，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练习吧，不会有问题的。”


黄子韬瞪大了眼睛看着郑允浩，郑允浩觉得很有趣，然后才开口“你要知道，对于韩娱来说，SM不仅仅是一个公司一个家族，它更像是一个帝国。我们都肩负着让这个帝国繁荣壮大的责任，在SM公司出去的人没有一个人的人生是一帆风顺的，越是这样越应该谨慎。


这一次，我知道怪不得你们，可是，越是这样就越应该小心。这一次算你们幸运，可下一次呢？下下次呢？但是也不需要有什么负担，脚踏实地的坚持下去总是没有错的。”【自我吐槽：黄子韬听得懂这么复杂的韩语就有鬼了】


“韬……子韬……”远远的传来了鹿晗的声音，有些气喘，听起来跑得很急的样子，郑允浩对着他摆了摆手“快去看看吧。”


黄子韬起身“那前辈？”


郑允浩笑笑“我再坐一会，等着接昌珉下班一起去吃饭，你先走吧。”黄子韬于是鞠了个躬匆匆的跑了。


跑出去不远就看到鹿晗气喘吁吁的往这边跑，边跑还边在路上巡视，看到黄子韬很开心的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黄子韬“黄熊猫太好了，太好了。”黄子韬回抱住鹿晗“鹿子你怎么了？你这样好吓人。”


鹿晗开心的跳了两下“刚才在公司听说公司决定下周就让你和老吴回去训练了，据说经过研究决定不追究你们两个的责任。黄桃子，我们可以一起出道了。”鹿晗的声音微微上挑，说明他是极其开心的。


黄子韬反映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虽然刚刚也听到郑允浩前辈说过，可是却是听到的时候他还是觉得不能相信，又可以出道了么，又可以按着原有的轨道追寻着自己的梦想了么？


鹿晗拍了黄子韬后背一下“你丫的这段时间吓死小爷了，小爷这几天也跟着吃不好睡不好的，你看看，我这黑眼圈都要比你的都大了。”


黄子韬扯着哭腔喊“我这是卧蚕是卧蚕，我妈妈说我这是天生的。”鹿晗一拍他“哭个屁啊，能一起出道就好了，你个熊猫。”


说是这么说，自己却也红了眼睛。

30、


这算是一场风波，用张艺兴的话来说这就是黎明前的黑暗。


黄子韬终于在练习结束后沉沉的睡去了，吴亦凡看着刚刚洗完澡还湿着头发就睡下的黄子韬，不由得叹了口气，在浴室拿了毛巾，小心翼翼的给他擦头发。


黄子韬睡起来像个孩子一样，他的眼睛很好看，嘴也好看，看起来特别像是从二次元穿越过来的。他睡着的时候唇梢微微上挑，看起来十分可爱。


可是此时此刻黄子韬英气的眉宇却皱成了川字，嘴里嘟嘟囔囔说这些什么，吴亦凡笑着摇头“这孩子，还说梦话呢。”


吴亦凡压低身子，将耳朵凑到黄子韬身边，本想听听他说了什么的，于是满脸笑容的脸在听到了黄子韬的话之后一秒变成了面瘫，手里的毛巾掉到了地上，吴亦凡愣了好久才低头捡起毛巾，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然后平静的关了灯躺到了床上，久久的望着天花板。


黄子韬皱着眉头，嘟囔的梦话是“世勋，世勋你不要走……”


吴世勋么？吴亦凡苦笑，终究还是输了啊。就算是一直站在子韬身边，可是说到底，能让他幸福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子韬啊，你要是不幸福，我怎么舍得！


黄子韬一觉睡醒的时候就看到吴亦凡直愣愣的坐在自己的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黄子韬吓了一跳“凡哥，你干嘛啊。”


吴亦凡天天都睡不醒，每天早上叫他起床是最危险的事了，难得看到有一天吴亦凡竟然比自己起得还早，而且是有着淡淡的黑眼圈却又无比清醒的样子。


吴亦凡现先是看了黄子韬一会儿，然后微微侧头“子韬，今天我们不去练习了吧，你不是喜欢海么？但是首尔没有海，我带你去汉江吧，汉江这个时候很漂亮，我知道有个地方很安静，一般不会有人去。”


黄子韬有些惊讶“啊，可以不去训练么？”


吴亦凡笑了笑“我跟老师打电话，说可能是你昨晚练习太晚，被风吹到了或者也有可能是被吴世勋传染了有点发烧，我陪你去打针。”


“啊？”黄子韬吓一跳，有些为难“撒谎啊……”有些慌恐的样子看的吴亦凡觉得一阵好笑，揉了揉他的头“快起来收拾，谁撒谎了，鹿晗他们都可以帮着作证的。那边有个小篮球场，我们去打一场。”


黄子韬踢了踢被子，既然吴亦凡拉着他逃练习，那就不是他的错了。篮球么？也有好久没有打过篮球了，真想好好的打一场。而且也想看海，就像吴亦凡说的，首尔没有海，没有像他家乡那样一望无际海天一色的大海，他是想要去看海的，想要吹吹海风，看海鸟自由自在的飞翔。


“那好吧，我病得这么重，是该去输个液的。”黄子韬边点头边叠被子，然后准备去浴室洗澡。吴亦凡一直有些贪恋的看着黄子韬的背影，这么单纯又善良的孩子，是应该得到幸福的。


收拾完毕两个人有些偷偷摸摸的准备出门，恰好被张艺兴碰见，黄子韬吓了一跳，支支吾吾说自己发烧了要去输液。张艺兴伸出手背碰了碰黄子韬的额头，吓的黄子韬退后好几步。


本以为会被拆穿，谁知张艺兴特别夸张的皱了皱眉“怎么烧的这么厉害？快去看看别耽误了。”倒是弄的黄子韬愣了半天。


张艺兴对着吴亦凡使了个眼色，然后又用眼睛瞟了瞟房门还紧紧地关着的金俊绵边伯贤朴灿烈的房间示意两个人赶紧走，这几个人一个把黄子韬当成儿子养，一个恨不得天天把黄子韬别再腰带上走到哪带到哪，还有一个过分热情，要是让他们知道黄子韬“发烧”了肯定很麻烦。

张艺兴心底暗笑，约会啊。但脸上还是一副担心的表情。


吴亦凡表示理解，拉了黄子韬一把“就是，子韬啊快走吧。”便拉着还处于呆愣状黄子韬出门了，看着黄子韬显得有些傻的样子，吴亦凡笑笑“你知道澳大利亚最出名的动物吧？考拉，很可爱的。你跟考拉特别像！”


黄子韬有些自恋的甩了甩头发“凡哥你是说我很可爱？”


吴亦凡推了他头一下“可爱？”然后有些宠爱的笑了“我是说你的反射弧很长，超级长的，昨天晚上戳你一下你一定要今早才反应的过来。”


黄子韬不满的撅了撅嘴“凡哥你真烦！”然后拍了拍吴亦凡的胸口“真的特别烦。”然后跳了两下“啊，今天天气真好。”


吴亦凡看着远处来的公车，拉了拉他“别闹了，公车来了。”


虽然练习生的日子很辛苦，每天很累，但是毕竟他们都还只是孩子，黄子韬每天的生活基本都是公司宿舍两点一线，虽然偶尔也会去逛街，但也就是公司附近的那几个商业区，除了上次爬山，他还真的没怎么好好逛过首尔。


看着越来越陌生的景象，黄子韬显得有些兴奋，拉着吴亦凡看街道两边的广告牌“诶，凡哥你看，汤唯诶，我同学以前特别喜欢她呢。还有还有宋慧乔，那个时候妈妈看她的那个什么电视剧看的直哭呢！”然后又指着更远的地方“快看快看，那不是……是……？”


吴亦凡笑了“金泰熙。”


黄子韬马上开心的点头“对对对，金泰熙，脸放得这么大也还是这么漂亮呢！”然后有点失落“什么时候有一天广告牌里也会出现我们的照片呢？”


吴亦凡习惯性的捏了捏黄子韬的后颈，又揉了揉他的头发“会的，当然会的。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走到大众面前了。”


黄子韬这孩子低落的快兴奋的也快，点了点头“嗯，凡哥说得对，我们肯定也快了嘛！凡哥凡哥，你说我们到时候如果拍广告或者是照杂志要做什么动作？”真的是很认真很认真的在提问在想。


吴亦凡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那要听摄影师的吧？”


黄子韬突然拍手“这样这样好不好？”黄子韬抬起两条胳膊，做着像奥特曼一样的动作，两只胳膊平行状伸向同一个方向，由于动作有些大，车上其他人都看着他，黄子韬便有些害羞的笑了笑。


吴亦凡翻了个白眼“这么幼稚谁要做啊。”


黄子韬瘪了瘪嘴，哼，到时候看你做不做，你不做我就耍赖。对着吴亦凡吐了吐舌头，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让吴亦凡叹了口气，这孩子不熟的时候乖巧的惹人心疼，可是熟了之后就会发现根本就是个小恶魔，即闹腾鬼点子又多，但是你偏偏又拿他没有办法。


黄子韬没事和鹿晗凑在一起的话那简直就是天下大乱，看是看着他俩打来打去的玩，就连其他人也是表面鄙视说一句幼稚之后，内心也会感到幸福。


也许，这就是单纯的人才能带给别人的幸福感吧。


汉江边很快就到了，周围有一个即将废弃小学校，离居民区也并不近，除了偶尔有一两户人家，其余的就等着拆迁重新翻新了。离江边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篮球场，篮板已经斑驳脱漆了，球网也看起来很破旧的样子。


吴亦凡在包里拿出篮球，在指尖转动着“来打一场吧！”


黄子韬盯着篮球“打一场就打一场！”


年轻的生命总是如火焰般明艳、充满激情的。

31、


真的打过一个半场，黄子韬才知道吴亦凡是真的很强。


吴亦凡的头发有些长，随意的在后面绾上，有些因为剧烈运动而贴在鬓角。打篮球的时候他的眼睛亮亮的，嘴角微微上挑，无比自信的样子。


他的技巧很好，比起黄子韬完全是用自身的身高优势和肢体灵活在打球，吴亦凡的技巧更是炫目很多，无论是最简单的节奏性带球过人还是假动作，都是十分专业的。


黄子韬气喘吁吁的抱着球随意的在场地上坐着“不行了不行了，凡哥你太强了，你这完全就是技巧性耍赖！”


吴亦凡接过黄子韬手里的篮球，定点投射，球空心入网，然后他去追球，压着三分线又投了一次，球在篮筐上旋转了几圈，险险的进了。吴亦凡没有再去追球，而是在黄子韬身边坐下。


“你知道的，那是我以前的梦想。”双手支着地“不过现在也好，人终究不能一心二用，你说是吧，子韬？”


黄子韬有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吴亦凡胡乱的揉了揉他的头，然后在包里拿出水喝了一口“再做两组攻防然后我带你去吃饭，下午我们去汉江边转转。”


黄子韬看着吴亦凡然后笑了“one on one？”


一对一，灌篮高手里流川枫最常对仙道彰说的一句话，吴亦凡宠溺的笑了笑“内，one on one。”因为是你，所以愿意将自己尘封在心底最宝贵的梦想与你一起分享，愿意将你作为唯一一对一的人。


打球，吃饭，玩闹，就像普通的男孩子那样，仅仅过这么一天。


午饭是在一家很小很小的中国餐馆里解决的，店主是一位上了年纪的阿姨。几十年以前从遥远的中国黑龙江嫁到这座城市，直到丈夫去世，她再也没有离开过，也许是因为这座城市有她丈夫的影子，或许是因为有许多回忆。


点了些很简单的中国菜，两个人吃的倒是也很开心。解决完午饭之后两个人相偕走出店面，吴亦凡说了声等一下，跑开了，很快就带着两个冰淇淋回来黄子韬面前“给你。”


黄子韬接过冰淇淋舔了一口，蓝莓味的，甜甜凉凉的。


吴亦凡过横道的时候小心的把黄子韬护在没有车的一面，并密切注意着又没有人拍照或是录像。


八月份的汉江正是水大的时候，奔腾的样子倒是也有几分大海的意味。黄子韬沿着岸边看着奔腾的江水“大海啊！”


他其实有些想家的，出来有一段时间了，虽然也会给家里打电话，但隔着冰冷的电磁波听着最温暖他的声音，他除了说不要担心我过得很好之外，连一句我很想念你们都说不出来，因为总觉得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他是真的很想念家里人。


吴亦凡看着黄子韬渐远的思绪，叹了口气。


黄子韬侧过头“凡哥，这里真的很好，又清静，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啊？”离公司这么远，怕也不是别人带他来的。


吴亦凡笑了笑“巧合罢了。”其实没有必要说是刚来韩国做练习生的时候，被别的练习生算计了，做了相反的车恰好碰到了这个地方。他刚来的时候这里的小学校里还都是孩子，而现在，却已经荒芜了。


“子韬，知道我为什么带你出来么？”

黄子韬有些懵懂的摇了摇头，为什么凡哥也会撒谎逃练习呢？


吴亦凡微笑“约会啊，傻瓜。在一起之后还没有单独约会过呢！”他看着黄子韬脸色一僵，然后苦笑，指着远处“子韬你看……”


黄子韬顺着吴亦凡指着的地方看了出去，结果除了奔腾的江水什么都没有看到，有些气愤的回头“凡哥你……”


回头之后只看到吴亦凡过分放大的精致的脸，嘴唇碰上了一个柔软又冰凉的东西，鼻尖环绕着淡淡的蓝莓的香气。是吴亦凡的嘴唇。


吴亦凡舔了舔黄子韬紧闭的嘴唇，看了看他紧张的样子温柔地笑了笑“约会，很成功呢。”


然后转过头，声音有些低沉“黄子韬，我们分手吧！”


黄子韬现实呆愣装，然后觉得不可思议“凡哥你说什么？”


吴亦凡眼神一直停在远方，眼神里有淡淡的伤感“果然，比起恋人，说不定我做子韬的哥哥更好呢。所以子韬啊，我们分手吧。”


他不等黄子韬说话，紧接着说“这段时间跟你在一起，我真的觉得很幸福。可是，你并不幸福。黄子韬，你要记得，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可以用来施舍给别人。金钱、物质、理解，除了感情。


感情是无法用来施舍的，施舍来的感情，大概是永远不会得到幸福的吧。”


黄子韬摇头“凡哥，我没有！”


吴亦凡叹了口气，然后笑着摇头“子韬，你知道么？爱情有的时候像一个从外面看起来奢侈华丽的盒子，等你走进去才会发现它不过是一个里面满是荆棘的笼子，很多人在这个笼子里磕磕碰碰的探索出路，有时难免磕的满身伤痕，头破血流。但是通往幸福这条路实在太难了，有时这个迷宫里全是死路。


子韬，我不想让我的爱情变成囚禁你的那个笼子。”


黄子韬看着这样的吴亦凡突然觉得心疼，那个总是笑着纵容他的吴亦凡，那个总是对他表现的满脸无奈但其实比谁都要更疼他的吴亦凡，那个总是温柔理智的吴亦凡。


吴亦凡转过身子，背靠着栏杆“那天我给你唱歌，还记得歌词么？没有关系你的世界就让你拥有，不打扰是我的温柔。


子韬，我原本以为我会让你幸福的，但是后来我发现无论我怎样努力你都是难过的、都是不开心的。


有时候爱情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不是说谁先遇到谁谁先对谁好，而是无论别人有多好，可不是心中注定的那个人就不可以。真可惜，我不是子韬生命里注定的那个人。


这样下去，你不开心，我不开心，世勋也不会开心。如果我的退出可以让我的子韬幸福的话，那么我宁愿退出。”


吴亦凡的眼睛中氤氲着四月雨雾，但是他没有哭，他只是笑着看着黄子韬“我也会努力的让自己幸福的，所以不要担心我，所以，我们分手吧。”


黄子韬扑倒吴亦凡怀里“凡哥，对不起，凡哥，真的对不起。”


吴亦凡摇头“子韬，还记得在一起的时候你说过的，你会学着喜欢我。子韬，放心，我也会努力学着不去爱你，会好好在哥哥的位置保护你。


谢谢你曾经允许我爱你。”


黄子韬说不出话，只是觉得内心一阵荒芜。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吴亦凡温柔的声音和江水的轰鸣声。


“子韬，我是希望你幸福的，所以坚强一点，不要错过本属于你的幸福”吴亦凡温柔地笑笑，虽然那幸福不是因为他，放手，这是他最后的温柔。

黄子韬拿起奶茶看了一眼“原味的，原味的不喜欢？”然后打开冰箱“还有抹茶的和玛奇朵的，还有一杯这是……草莓的，要哪个？”


吴世勋苦着脸“抹茶”黄子韬最喜欢的味道，黄子韬拿出奶茶放到桌子上，然后进了厨房“哥我们吃炒年糕么？”


张艺兴神偷看了一眼正在插吸管的吴世勋抿着最笑“刚刚那杯里面加的是醋精，这杯是柠檬汁和胡椒粉，让他感受一下不一样的人生酸涩。”


黄子韬拍了张艺兴一下“哥你别搞笑了，逗死了。”张艺兴瞥了一眼客厅，漫不经心地说“哥一般不搞笑……”


客厅里吴世勋为了赶走刚刚酸涩的味道，又大大的吸了一口新的奶茶，结果还是一滴也没有浪费的全部献给了地板。


“吴世勋你又是在这玩什么呢？”吴亦凡一挑眉，看上去有些不满。吴世勋指着奶茶看着鹿晗“鹿哥，这奶茶变味道了。”


鹿晗拿起抹茶味的那杯，假装吸了一下咽了口口水“没有啊，抹茶的没错啊。”然后扯着嗓子“艺兴，你过来看一下。”


张艺兴在厨房做了一下表情管理，然后拍了拍黄子韬的肩膀“快到你上场了，只有一次机会没有NG，你可千万吼住了。”然后靠着可以拿个奥斯卡金奖的演技走出去也假装尝了一口“没问题的啊。”


鹿晗又扯着嗓子“韬儿，你是吃货，你来看看。”


黄子韬冷着脸出来“吴世勋，这段时间你都不来我们这儿了，来了就找儿事。有意思么你，你要是看我不顺眼就直说，我不打扰你了，我不训练了，我回中国还不行么……”黄子韬声音软软的，眼睛有点红，摔门就走了。


吴世勋愣了一下，不知道黄子韬怎么突然就生气了，但还是知道自己又惹黄子韬生气了。他是误会自己了吧？

33、


吴世勋有些可怜兮兮的转头“鹿哥，奶茶味道真不对，我没找事。”


鹿晗一皱眉“还不追！”然后板起脸“你到底和韬儿出什么问题了？这两天他情绪一直不对，心情看着也不太好，饭都吃不下去。”


（如果一顿吃两碗半还叫没有食欲的话，那么黄子韬确实吃不下饭。张艺兴在心里暗暗的添了一句。）


吴世勋皱眉，听着鹿晗在那嘟囔“那天艺兴还听到韬儿说这两天也睡不着觉，练习看上去也不上心。教他练舞舞步一直在错。”


吴世勋扭头看了一眼张艺兴，张艺兴是一个特别值得信任的人，只见他也是一脸愁容“嗯，那天他还跟我说，不想训练了，想回国了。”


吴世勋心中一闷，有些失神。吴亦凡此时抬头看了看，冷淡的开口“一般这个时候他应该在楼下的小公园，我不知道你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问题，但我希望你这次好好解决了，别让他分心。”


吴世勋满脑子只剩下了张艺兴那句“不想训练了，想回国了。”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误，他和子韬之间发生了什么误会？为什么黄子韬会这么说？他跟着追了出去，错过了鹿晗满眼笑意的表情。


鹿晗和张艺兴击掌庆祝“耶，成功了！诶，老张，我说你也够坏的，演技真好，完全看不出来破绽。”


张艺兴摸了摸鼻子摇摇头“哥一般不骗人！”


鹿晗投出一个我根本不相信的表情，然后推了推张艺兴“快快，跟上，看热闹去，晚了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两人刚想往外走，吴亦凡拿起一边的外套“等我一下，我也去。”


“老吴呀，这个……”张艺兴有些担心吴亦凡，他知道吴亦凡没有那么快就会对这份感情觉得释怀，他看到的听到的必然都会在心底留下千疮百孔的伤痕，无论他表面看起来多么的云淡风轻，但张艺兴害怕吴亦凡那些背着阳光生长的伤口终有一天会溃烂流脓，不可治愈。


吴亦凡淡漠的笑了一下“我不去，韬儿要怎么相信我已经放开了，要怎么放心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如果他的幸福里一直有吴亦凡不快乐这个阴影，我又怎么承担得起？”他指了指门“快走吧，我没你们想的那么弱。”


鹿晗张了张嘴，被张艺兴拍了拍，示意他出门。他比鹿晗要更早认识吴亦凡，所以更了解吴亦凡是个怎样的人。吴亦凡坚韧坚强，有什么困难都不会展现给别人看，都会自己咬着牙挺过去。只是感情的事，任何人都无法预料。


倒是吴亦凡先出门，鹿晗和张艺兴紧跟着追了出去，张艺兴看着吴亦凡的背影叹了口气，也许时间是最好的药吧，能将一切伤痕治愈，怕只怕留下的那些疤痕却是再也无法愈合的光滑如初了。


吴世勋追到公园的时候黄子韬果然坐在秋千上，看到吴世勋置气一般的把脸转到了一边，虽说吴世勋也是个被各个哥哥宠的不得了的孩子，可是一碰上黄子韬原本再高的气焰也化成了满江春水与柔情。


戳了熄黄子韬的肩膀“怎么了？不开心了？”


黄子韬一皱眉“为什么最近一直躲着我？”显得有些委屈，扁起嘴好像随时都能哭出来的样子。吴世勋虽然比黄子韬还小，但黄子韬看起来却更像个孩子一样，虽然第一眼见他容易被他的外貌骗过去以为这必定是一个孤傲的少年，可熟了之后你自然会了解该宠着的要宠，不该宠着的更应爱加倍去宠。

这是一个只站在那里都会让你觉得他好可爱好呆萌好心疼的孩子。


吴世勋摇了摇头“我怕控制不住自己会打扰了你的生活。”


黄子韬咬牙“你胡说，你就是讨厌我了，看我看得厌倦了烦我了。你现在不来我们寝室了，练习室见我也躲着我。进进出出的都跟别人玩在一起。”


吴世勋回想这两天自己确实是在躲着黄子韬，一是不想看见他跟吴亦凡过分亲密，二也是害怕自己会打扰了黄子韬的正常生活，没想到竟然让他误会了。


黄子韬从秋千上站起来，指着吴世勋的鼻子“吴世勋我受够了，以后我们不要做朋友了不要再做兄弟了，我真受够了。”


吴世勋吓了一跳，心想这一次黄熊猫看起来是真生气了，赶快哄他“别生气别生气，当然要好好做兄弟的啊，不是但是说好要做一辈子的兄弟么？”


黄子韬瞥了他一眼“你说的？在任何情况下你都不会变么？”


吴世勋心想他这是问我要承诺来了，大不了以后就不躲着他了，只要黄子韬高兴，看他跟别人甜蜜其实也没什么。于是点了点头“当然，我们是好兄弟嘛，这一点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改变的，永远也不会变。”


黄子韬于是暂时看起来平静了很多，然后更加委屈的表情问“那你要是反悔怎么办？就请我跟凡哥鹿哥跟兴兴哥喝一个月的楼下的奶茶”黄子韬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要大杯的。”


吴世勋翻了个白眼，想着感情我跟你的感情就值个奶茶钱，但也不敢反驳，有些无语的点头“好，答应你。要是反悔了除了奶茶还给你们买他家的提拉米苏。”吴世勋知道黄子韬很喜欢那家奶茶店的提拉米苏。


黄子韬好像偷了腥的猫满意的笑了笑，然后再次确认“真的任何情况你都确定不会反悔？我们是好兄弟？”


看着吴世勋点头，黄子韬装着瘪了瘪嘴“真可惜，做朋友做兄弟就不能做情侣了，我本来还想……跟你……”黄子韬越说声音越小，把脸别到了一边不好意思看吴世勋“还想……跟你，表白的！”后三个字声音几乎就听不见了。


可是吴世勋还是听到了，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表白？”


紧接着是一分多钟的沉默，黄子韬从害羞变得胆怯最后变得担心起来，吴世勋不会是因为奶茶和糕点就不敢接受自己了吧？都是鹿哥出的馊主意。


吴世勋却突然抓了自己一把“不是在做梦，是真的。子韬……我反悔了，我真反悔了，谁要做什么该死的鬼兄弟，子韬我喜欢你。”


黄子韬拍了吴世勋胸口一下“你傻么？你反应慢半拍么？害得我白担心了一分多钟……”呆萌的样子让人恨不得咬他一口。


鹿晗他们从暗处蹦出来，鹿晗踢了吴世勋一脚“这么说大杯奶茶和提拉米苏有着落了？诶，我告诉你吴世勋，你可别欺负我们家小桃子。”


吴世勋看了看突然蹦出来的三个人，翻了个白眼“好啊，你们这是预谋好的，那奶茶呢？”鹿晗一笑“本来就是有问题的，我们尝的时候都没喝。”


世勋撇了撇嘴角“怎么连艺兴哥都骗人？”


张艺兴笑得很好看，酒窝陷下去看起来更是温柔的样子“我也要相应集体号召嘛，我也是要生活下去的。”


吴世勋看了看吴亦凡，又看了看黄子韬“你们……”


吴亦凡学着吴世勋的样子翻了个白眼“照顾小孩子什么的工作完全不适合我啊，还是看两个小孩子打闹比较好。”


吴世勋看到一边有些感动又有些害羞的黄子韬，又看了看笑的犹如偷腥般的鹿晗三人，一副懊恼的表情“你们竟然合起伙来骗我。”然后又笑了笑“可是就算你们骗我我现在也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34、


吴世勋回头看了黄子韬一眼“为什么要你跟我表白？”


黄子韬皱眉“老子也是堂堂185的山东大汉，怎么就不能先告白了？”吴世勋还没等说什么，张艺兴在后面冷冷的补充了一句“就算为了家庭内部和谐虚报身高也是不对的。”


黄子韬呈现呆愣装。（兴兴哥内心OS：哥一般不补刀）


吴世勋扯出一个腐笑，今晚这事必定是有人策划啊，以黄子韬直来直去的性格肯定不会策划的这么完整全面，当然他并不是轻视黄子韬的智商。他看了一眼另三个人“今晚这出戏真精彩，不知道是谁策划的呢？”


张艺兴向左看齐，目光以鹿晗为中心向后退了半步。就差在脸上写上我只是帮凶这几个字样。吴亦凡向左看齐，目光以鹿晗为中心向后退了半步。完全一副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的表情。


黄子韬，还在状况之外，不知道这几个人说什么。


鹿晗挠了挠头“哥这不也是为了你的幸福么？”后来又觉得自己其实也没有多么没道理，又有点理直气壮的“谁让你这段时间不只疏远子韬，连我们一起疏远了呢。我怎么也要告诉你一下我们大天朝来的也不是好欺负的吧。”


张艺兴笑着摇了摇头“我准备了庆祝餐，鹿晗已经把朴灿烈边伯贤支出去了，今晚估计不会回来，我们回去庆祝一下吧。”


与是鹿晗作为非当事人显得过分开心，左手拉着张艺兴右手拉着黄子韬飞奔出去“庆祝咯！”装作不经意的看了吴亦凡吴世勋一眼，他们两个有话要说吧。


吴世勋看着远去的三个人，叹了口气，有很多话想跟吴亦凡说，却不知从何说起。吴亦凡看了他一眼，率先开口“我不是退出，而是在观望，如果有一天你让他不幸福我随时会带他离开的。”


吴世勋仰起脖子“我不会的。”


吴亦凡点头“最好是这样，我也不希望看到这样一天。你和他都是孩子心性，难免以后不会吵架，不过情侣之间吵架很正常。不一定是你的错，也会有他犯错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多包容他一下。


希望你可以信任他保护他，吵架了的话不要和好了就是和好了，要把彼此之间的矛盾都解决掉，不要让两个人之间留下什么芥蒂。”


吴世勋很少能听到吴亦凡说这么多的长篇大论，他看着吴亦凡漫画版棱角分明的侧脸，轻哼一声表示自己清楚了。


吴亦凡点了点头“那我就放心的……放手了，既然命运安排你才是他生命中的那个人，我希望你能珍惜。”


说完这句话，吴亦凡快走了几步，不在跟吴世勋保持并排的状态。吴世勋看着吴亦凡有些落寞的背影，喊了一声“哥，对不起。还有，谢谢哥！”吴亦凡没有回头，只是抬起胳膊招了招手“说什么傻话呢，还不快跟上来，要不饭一会儿会被那三个吃货抢光了的。”


张艺兴准备的晚饭很丰盛，有很多中国菜，其中包括黄子韬喜欢吃的麻团。黄子韬洗过手，看到桌子边人已经坐全了，有些害羞的钻到鹿晗张艺兴中间，也不用筷子，像个小孩子一样在盘子里抓了个麻团放进嘴里，随意嚼了两口就咽了下去，结果麻团有些粘黏在嗓子上，黄子韬咳了两下。


他咳得脸有些红，拍了拍鹿晗的肩膀“鹿子鹿子我噎到了，快给我拍拍。”鹿晗表示了解，在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照相机，漫不经心的喊着“一二三茄子。”然后把手机扔给黄子韬“真是王子病，噎到了也要拍张照片。”

黄子韬一看求人无望，扭过头自救，结果恰好回过头看到后面桌子上放了两杯奶茶，心想这真是上天助他啊，随意拿起一杯，在吴世勋那句不要啊还没喊出来之前就来了一大口。结果可想而知，黄子韬喝的那杯是原味加醋精的，酸的他觉得自己味觉已经失灵，后槽牙都倒了。


他竟然还全都咽了下去，于是他皱着脸“谁这么缺德啊！”


鹿晗想了一下，很确定的回答“原味那杯是你自己调的，因为我没有你那么没创意。”


黄子韬暗想，人生最痛苦的事情就是你吃一个自己喜欢的东西然后竟然能把自己噎到，比痛苦更痛苦的事情是当你噎到之后还有一个会帮你拍照片的好兄弟，最痛苦的不止如此，当你看到一杯奶茶终于可以救自己的时候，才发现那杯奶茶是加过料的，与其喝着奶茶，还不如噎着。


张艺兴看这又不知道神游到哪去的孩子安慰道“你就庆幸吧，不是喝道更难喝的那一杯。”黄子韬想要泪流满面。


吴世勋在冰箱里拿出一瓶牛奶打开盖子递给黄子韬，黄子韬终于被救了，他推了鹿晗一把“鹿子你不够意思，我不是让你帮我拍拍的么！”


鹿晗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不是拍了么？怎么还要再拍一张？”黄子韬抽着鼻子撅着嘴“我一定要把你床上那只乔巴拿出来把它变成哆啦A梦。”


鹿晗有些楞“嗯？怎么变？”


黄子韬扬了扬拳头“我要把它打肿！”鹿晗一副我嫌弃你我不想跟你说话的表情，吴世勋适时的往黄子韬碗里夹菜“快吃吧，一会就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


黄子韬看着表情温柔又体贴的吴世勋，又看了看自己碗里的菜吼叫道“丫的，可是你给老子夹得都是凉菜！”


鹿晗吃了口菜，用中文含糊不清说“干脆你俩叫缺心眼CP算了。”黄子韬掐着鹿晗的脖子，张艺兴一边劝两个人不要在饭桌上打闹。吴世勋听不懂，扭头看了一眼最空闲的吴亦凡，吴亦凡想了一下翻译给吴世勋听“鹿晗说你俩应该叫最聪明CP。”


由于吴亦凡翻译这话的时候实在太正经，吴世勋丝毫没有怀疑，只是又问了一遍刚刚鹿晗说的那三个字的发音“确？确？”


吴亦凡难得好心教他“缺……心……眼！没错，缺心眼。”发音时分标准。吴世勋学得有些费力“确……勋……颜！”看到吴亦凡赞赏的目光，吴世勋回头开心的对着黄子韬“韬，你……确勋颜！”


黄子韬翻了个白眼“你才缺心眼，你家猫猫狗狗都缺心眼，你家邻居也缺心眼。”其余的话都是韩文，只有缺心眼三个字用的中文。吴世勋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吃东西的吴亦凡，吴亦凡是分赞赏的点头“夸你呢！”


鹿晗听到吴世勋的话挑了挑眉毛“小爷教你说了那么多遍自己的名字你还是能给我叫成吴诗心，我看说缺心眼的时候倒是把勋字说的挺标准的。来跟我念‘吴……世……心’好好念啊！”


吴世勋一翻白眼，怎么又成汉语教学了，但还是跟着念“吴诗勋！”鹿晗一拍张艺兴“老张看到了么？幸福来的就是这么简单，老子终于教会了。”


黄子韬紧跟着来了一句“世勋别听鹿子瞎说，叫诗心好听，以后咱还叫吴诗心。”眼睛亮亮的，鹿晗看了一眼张艺兴“这是怎么的呢？”


张艺兴想了一下“也许，吴诗心听起来更像个受……哦不是，我是说更像是个女孩子吧。”


换来了鹿晗一副我完全懂了的表情。

35、


边伯贤明显感觉到这两天黄子韬状态跟前两天有了天差地别，最近黄子韬总是笑眯眯的，有时傻傻的看着一个地方偷笑。


朴灿烈看着一脸探寻状的边伯贤，然后撇了撇嘴“看样子就知道了，这是和吴世勋和好的节奏嘛，谁知这两个孩子前段时间在玩什么。”


在练习室，一圈人凑在一起等着上课，边伯贤踢了踢金俊绵“我昨天做梦了，可混乱了。”朴灿烈有些有气无力的“说来听听。”


边伯贤看了看朴灿烈又看了看坐在墙角的黄子韬、吴世勋金钟仁三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这两天这三个孩子玩的很亲近啊。


边伯贤抻了抻腿，压了压腰“昨天晚上做梦，梦到子韬世勋和钟仁了。”怪只怪这三个人这几天太亲近，进进出出的都凑在一起。


朴灿烈一听有认识的人，顿时来了精神“怎么的了快讲讲。”


边伯贤吐了吐舌头“做梦梦到他们三个跟隔壁公司的练习生因为吃烧烤打起来了，晚上他们三个说没出气，又出去找那伙人打架去了，结果回来之后钟仁跟子韬完全没受伤，世勋被打的特别惨。


俊绵哥就奇怪，就问了‘钟仁啊，怎么你们三个出去，只有世勋被打的这么惨呢？’


钟仁就说，我也不知道啊，那帮儿子只打世勋自己。


后来我睡醒之后想了好久为什么只有世勋被揍呢，刚刚看到他们终于想出来了。”边伯贤一副我很聪明的样子。


看到周围人都很感兴趣的样子，边伯贤才回答“因为天色太黑，他们那群人根本看不到子韬和钟仁的嘛！”


黄子韬金钟仁看着周围笑称一团的兄弟们脸色更黑了。


吴世勋转了一下眼珠“真巧，昨天我也做梦梦到伯贤哥了。”


边伯贤蹦到吴世勋身边挤开黄子韬“梦到哥什么了，说来听听。”


吴世勋轻笑“昨天做梦，梦到伯贤哥去参加神举办的选秀，然后由于太优秀了轻易就夺得了冠军。神说伯贤呐既然你这么优秀，那我也要赏赐给你点东西才行啊。”吴世勋说的神秘兮兮。


边伯贤很满意“那是，也不看看哥是谁。赐了点什么啊？”


吴世勋很正经“神说，伯贤这么优秀，我就赐给伯贤个坑吧！于是从此之后伯贤哥就过起了每天站在坑里的生活。”


由于吴世勋说的太认真，于是练习室有了一秒钟的安静时间，所有人才反应过来笑成一团，鹿晗一边拍着张艺兴一边大笑“哈哈，哈，我那身高185的伯贤偶吧啊，你这样优秀为哪般？”


张艺兴瞥他一眼“你丫是知音体么？知音看多了吧。”


边伯贤被是想笑话一下黄子韬和金钟仁的肤色，谁知道这边还有个超级护短反应又快的吴世勋，边伯贤表示完败。他有些委屈的挠了挠头“你们都这么说我，明明灿烈的姐姐都说我跟灿烈差不多高的。”


黄子韬本来还有些气愤边伯贤嫌弃自己的肤色，一看边伯贤委屈的样子，就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微微斜下肩膀，对比了一下“嗯，牛肉确实是，看，跟我也差不多高的。”


边伯贤听到黄子韬这么说才笑眯了眼睛，跟其他人炫耀“看到了吧，连子韬都这么说。”然后得意的冲着吴世勋挑眉毛“我们可是牛肉line。”

吴世勋干净利落的翻了个白眼，其实内心有点吃醋“对，你就自欺欺人吧！”边伯贤瞬间又回到了委屈模式看着黄子韬，黄子韬头疼的看着鹿晗“小鹿，你快看，我没骗人吧，牛肉跟我差不多高是吧！”


鹿晗大笑“我说是你问问他自己信么？”


黄子韬低头看着眼看就要梨花带雨的边伯贤，声音放大了一些“小鹿……”词尾的音拖得长长的，与其说是在埋怨，不如说是撒娇。


鹿晗收起笑容，表现的有些无奈又有些宠爱“是是是，我刚刚开玩笑的。你俩差不多高，真的差不多高。”黄子韬才满意的笑笑，揉着边伯贤的头发“你看，我没骗你吧，鹿哥从来不骗人的。”


张艺兴对这一边的鹿晗吴亦凡说了句中文“原来伯贤一直生活在童话里啊。”鹿晗用手挡住边伯贤那边的方向，虽知道他听不懂，但还是小心翼翼的回答“求别说……”


张艺兴看了一边正跟边伯贤闹来闹去的黄子韬，冲着他招了招手，黄子韬蹦蹦跳跳的蹦到张艺兴身边“兴兴哥……”


张艺兴有些无语般的摇了摇头“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帮黄子韬整理一下不平整的衣服领子，认真的样子让吴世勋冷下脸，怎么总觉得中国line这四个人关系过于亲密了，张艺兴平时可不是这种还会为别人整理领子的人。


他还没有腹诽完，那边的鹿晗已经下意识的将黄子韬拽了过来，然后很自然的笑了笑“我来吧老张，你不够高！”


张艺兴一脸我不相信的表情看着鹿晗，鹿晗细心的给黄子韬整理完衣领，踢了他一脚“好了，一边儿玩去。”


黄子韬一脸没心没肺的表情去腻着金俊绵去了，他嘟着嘴跟金俊绵耍赖“哥我这两天身体特别不舒服，嗓子还疼。”金俊绵有些心疼的看着黄子韬“是不是训练太辛苦了？”


鹿晗一脸你看又来了的表情对着张艺兴眨眼睛“又去骗吃骗喝了。”


果然，黄子韬下一句就是“俊绵哥，我想吃水果罐头。”金俊绵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很多的孩子，就算比自己高出很多，可是还是习惯性的心疼这个孩子。然后笑着点头“知道了，等晚上训练结束哥带你去买。”


吴世勋一翻白眼，破水果罐头，自己是买不起么？他踢了一脚身边的金钟仁“喂，你觉得黄子韬这人怎么样？”


金钟仁等上课等的快睡着了，迷离的看了一眼对着金俊绵笑的眼睛都没了的黄子韬，然后有些漫不经心的回答“很幼稚。”


吴世勋撅着嘴“就是……明明那么幼稚，可是为什么大家都对他那么好呢？俊绵哥也就算了，中国来那几个宠他宠的要逆天了。都对他那么好，要我干嘛！”


金钟仁侧过头依旧有些迷茫“什么？”


吴世勋踢了踢腿“没什么！熊猫果然是中国的国宝，没节操！”自己嘟囔了半天，心里又不爽，又不能拿黄子韬出气，又踢了踢一边的金钟仁“别睡了，快上课了。”金钟仁看了看表“还有二十分钟呢！”


吴世勋皱眉“你表慢，快起来。”


他又瞥了一眼正在那边跟朴灿烈边伯贤金俊绵不知说什么笑成一团的黄子韬，叹了口气，明明就是个连韩语都说不清楚的人，怎么就那么多朋友？怎么就感觉谁都对他好呢。他总不能冲上去跟人说你没事对黄子韬那么好干什么以后不许对黄子韬那么好我不同意吧！


叹了口气，吴世勋翻了个白眼，倚着墙看着黄子韬，最后高喊一声“黄黄黄、黄子韬，你给我过来……”

36、


这真是痛苦又充实的一早上，张艺兴看着黄子韬如是想。吴世勋刚刚貌似是闹了脾气，咬着牙跟黄子韬说自己头疼，吓的黄子韬这一清早是再半步也没敢离开过吴世勋身边。


张艺兴还在想着黄子韬神游呢，老师有些喜气洋洋的进门，看着手里的文件夹“今天有件事要宣布，你们的出道艺名以及部分成员拍预告片的时间也已经定下来了，下面我把资料发下去，你们先看一下。”


张艺兴拿到资料，找到自己那页资料——Lay，谁能告诉他这是什么？知道他很累？Lay，他有些尴尬的皱了皱眉头，果然看到鹿晗把资料翻到了他的那一页，也果然看到鹿晗的下巴又离家出走了。


看了一眼鹿晗的，就是鹿晗的发音，像是灿烈世勋发音也没有变，倒是韬，只用了TAO的发音，大致的翻了一圈，张艺兴觉得除了SUHO，大概没有比自己更惨的了。


黄子韬粗略的翻了翻艺名栏，直接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拉着鹿晗“鹿鹿，鹿鹿你快看，SUHO，这什么啊，搜狐么，哈哈哈。”然后又翻了几页“兴兴哥……哈哈哈哈，是够累的，Lay，哈哈哈哈。”


鹿晗十分给面子的跟着一起笑，笑了一段时间，黄子韬终于翻到最后一页，愣了三秒，突然爆笑“鹿鹿，你看这个，sehun，发译成中文。”


鹿晗愣了一下，才拍黄子韬胸口“不记得当初第一次在练习室哥给你介绍的时候怎么介绍他的？”鹿晗学着当初的口气“诗心个毛线啊，这小子叫色混。”然后小粉拳砸上黄子韬肩膀“色混，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吧！”


黄子韬愣了一下，然后推了鹿晗一下“这么好笑的笑话我竟然错过了将近一年，鹿晗你不够意思，竟然才给我解释。”


吴世勋看着正拿自己开玩笑打打闹闹的两个人，觉得自己的头是真的开始疼了。以前就知道黄子韬这小子跟鹿晗关系好，怎么现在看起来这么刺眼。


艺名的后一页是第一次参加预告成员拍预告片的时间，只有三个人，鹿晗，金钟仁和黄子韬。分别是金钟仁的个人预告，金钟仁和鹿晗的双人舞蹈预告以及黄子韬的个人武术预告。


金钟仁和鹿晗作为首发队员其他人都是可以理解的，但黄子韬不一样，他本身就是空降生，实力算不得是成员中上位的，而资历就更算不上了。所以当大家翻开首次预告的拍摄成员名单的时候，都有些不可置信的感觉。


金钟仁和鹿晗会作为双ACE主推这件事没有人会怀疑，但黄子韬……


黄子韬也很意外会在首发队员中看见自己的名字，他有些迷茫的看了看鹿晗，心里开始不安，鹿晗自然能够看出来黄子韬的不安，才调节气氛一般的笑了笑，理所应当的回答“子韬的武术是我们团队才有的特色之一，也是吸饭的一大看点，会作为首发队员也在情理之中嘛！”


吴亦凡也点了点头“是啊，毕竟从前在我们公司没有人是武术担当的。”武术担当这对于组合来说是一个卖点，所有人都必须承认这一点。


老师看着孩子们在热烈的讨论，有些欣慰的笑了笑，这些孩子也终于算是熬出头了，至于那个叫黄子韬的孩子，一直都能看出来他很努力，是个交流多了就能看出来真的很可爱很乖巧的孩子。


吴世勋合上资料，突然扑到黄子韬身上，他现在很开心买真的很开心。黄子韬能作为首发队员的话至少对将来来说是很有优势的。


黄子韬回抱住吴世勋“hunhun，我们终于熬出头了。”

吴世勋点头，是啊，终于熬出头了。正开心呢，才反应过来，黄子韬是叫了自己hunhun是吧。在韩国，男孩子名字最后一个字很少会被叠起来称呼，一般只有母亲或是最亲近的人才会这样叫，甚至连父亲都不会这样称呼。


如果一个男人允许别人用名字最后一个字的叠字来称呼自己，那么他必定将这个人视为最亲近的人。吴世勋长这么大，只有小的时候母亲会这样称呼他。


“子韬，我可一直在你身边么？永远做那个离你最近的人。”吴世勋抱着黄子韬，贴近黄子韬的耳边有些不确信的问着。黄子韬一直都让吴世勋觉得特别不自信，就算跟黄子韬在一起了，也没有真实感。


黄子韬是那种很喜欢交朋友的人，而且又惹人喜欢，身边对他好的人太多了，中国line先不要说，牛肉line母子line说多了也是眼泪，灿烈和钟仁也都是对他宠爱有加，这些也都算了，最近不知怎么又和金珉硕变成了好朋友，常常和金珉硕凑在一起不知聊什么，一聊就是一晚上。


虽说是在一起，可是跟以前也并没有区别，黄子韬这个人对于感情有点没心没肺，吴世勋一直这样觉得，他不会因为跟你在一起了就会注意跟别人拉远关系，虽然这也许是他问心无愧的一种表现，但是，吴世勋还是觉得自己有点吃醋。


黄子韬看着跟自己贴近的吴世勋点了点头“当然，你一直都是那个离我最近的人，永远都不会变的。”这是黄子韬的承诺。


吴世勋点了点头，既然跟这样的黄子韬在一起，他就要学会相信他，他希望黄子韬就一直做他自己，不要为了任何事而改变。吴世勋觉得他喜欢的就是黄子韬这个人，而不是变成什么样的黄子韬，他不希望黄子韬会为了这份爱情受到任何委屈。他跟他在一起是要给他幸福的。


鹿晗看了看抱在一起已经超过三十秒的两个人，微笑着很自然的分开了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并在两人耳边教育“这在外面呢啊，矜持一点，你们是巴不得别人快点发现你俩有点什么是吧！”


黄子韬脸一红，白了一眼鹿晗“鹿鹿你真烦。”


吴世勋看着随随便便踢了黄子韬一脚就当泄愤了的鹿晗，暗叹一声鹿晗是真的很宠黄子韬，鹿晗平时不太喜欢别人随便给他起昵称，一直自诩为纯爷们的鹿晗更喜欢像鹿爷鹿哥这样的称呼，像跟他关系不错的吴亦凡一般都是直接称呼他鹿晗的，有时会叫晗儿，但马上就被好不留情的镇压了。作为闺蜜line的张艺兴有时会称呼鹿晗鹿姑娘，但下场通常很惨烈。


只有黄子韬，对鹿晗的称呼千奇百怪五花八门，从正常的鹿哥鹿爷到心情不好的时候会直接称呼鹿晗再到平时无意识的冒出来的小鹿、鹿子、鹿鹿、晗哥、晗晗，每一个称呼都是有杀伤性的，但是鹿晗从不会纠正也不会在意。虽然有时也会象征性的揍黄子韬一下两下，但是却从没见他真的特别反感过。


一个人一旦对另外一个人开启唯一的特权，那么那个人必定在他的心底是拥有一个特殊的地位的，吴世勋不知道黄子韬在鹿晗的人际分类被划分到哪一个范围之中，可是他知道黄子韬对于鹿晗来讲是绝对重要的。


而他也总觉得，鹿晗对于黄子韬来说地位也是很不一般的，黄子韬依赖鹿晗，那种依赖又与黄子韬对于吴亦凡那种有些崇拜一直仰视的依赖不同，鹿晗对黄子韬是更可以亲近的，虽然是哥哥，但是也可以玩到一起，没有负担的从心底里的那种依赖，大概是觉得鹿晗永远不会背叛他吧。


吴世勋叹了一口气，真想把黄子韬藏在家里不把他带出来，省着黄子韬别这么多人觊觎，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黄子韬却对此一无所知。


他是不会让任何人抢走黄子韬的，即使是最亲的哥哥也不行。

听着唱的还很愉快的黄子韬完全没反应，鹿晗干脆站起身走到玻璃门前踢了踢门，黄子韬毫无防备的拉开门“鹿子怎么了？”头上还顶着白白的泡沫，泡沫似乎滑进了眼睛里，黄子韬不断的眨眼睛，鹿晗非常自然的伸手抹了一下他的眼角“世勋来了，你快洗，老子要困死了。”


鹿晗这个人有点洁癖，平时是坚决不让别人坐自己的床的，洗澡的话一般也是他先洗用干净的浴室，通常在寝室里洗澡都是轮着洗谁最后洗完谁收拾浴室，鹿晗通常都是第一个洗的人。


当然他倒不是害怕收拾浴室，他只是不习惯在别人洗过的浴室里洗澡。洁癖心里一爆发，有很多事情都不能忍受。


这些吴世勋都是知道的，于是他冷着脸问了一句鹿哥你还没洗？鹿晗理所当然的回答刚刚和黄子韬剪刀石头布输了，说好谁赢谁先洗的算是解释。吴世勋拳头握得很紧，他不想让黄子韬觉得自己很幼稚，可是，鹿晗对黄子韬的态度真的太特别了，让人不能不多想，真的只是弟弟么？


黄子韬草草的冲干净头发，然后擦过沐浴露冲完后只穿着内裤，伸出个头对着鹿晗喊“鹿鹿我浴袍忘了带进来，帮我拿一下”然后才对着世勋眨了眨眼睛“世勋你等我一下，这么晚了我还以为今天你不来了呢。”


鹿晗轻车熟路的找到黄子韬的浴袍丢了过去，黄子韬很默契的接住，穿好之后漫不经心的问鹿晗要不要陪他洗，鹿晗斜他一眼，干净利落的说了句滚。


黄子韬也不在意鹿晗看上去显得有些恶劣的态度，他只是撇了撇嘴然后冲着已经关好门的鹿晗喊了句“鹿子你要是嫌弃自己洗澡脏一会洗完告诉我我来收拾浴室就行。”从磨砂玻璃可以看出鹿晗已经在脱衣服了，他的声音闷闷的传了出来“给老子滚出去把门从外面关上。”


黄子韬刚要拉着吴世勋出去，就听鹿晗在里面嘟囔一声“我擦怎么把电话带进来了。”然后将门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黄熊猫滚过来，把爷的电话带出去。”黄子韬听话的走过去拿了电话说了句麻烦，才拉着吴世勋出门。


吴世勋还想着刚才的一幕，那是对于鹿晗来说在所谓的私人安全空间上最大的忍让了吧，因为是黄子韬所以可以放心的让他过去拿东西么？


黄子韬熟练地按亮了鹿晗的电话，快速的输入极其复杂的开锁密码，电话的页面停留在微博界面，黄子韬往下拖了两下，看了看提醒，冲到浴室门口“鹿子你有一条短信息，是经纪人哥的。”


里面传出一声你看写了什么内容，于是黄子韬又熟练地输下了另一组十分复杂的开短信的密码。“经纪人哥说明天让我们不用去集体录音，直接去拍摄现场，让你告诉我。”黄子韬乖乖的回答。鹿晗吼了一声“你告诉哥我们知道了。”


吴世勋全程看着黄子韬玩鹿晗手机的过程，一个人如果将手机重要的软件都设上不同的密码，那么证明他的防备心很重。可是一个防备心很重的人却会把他所有的这些复杂的密码都告诉另外一个人，那么意味着什么？


吴世勋有些气闷，闷闷的问以黄子韬一句“黄子韬你知道我电话开锁的密码是什么么？”看着黄子韬有些迷茫的目光，他习惯性地皱了皱眉“那你电话的解锁密码是什么？”鹿晗肯定知道，但是作为伴侣的吴世勋却不知道。


黄子韬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啊？我的电话没有开锁密码啊。”


吴世勋气结，也许只是他想多了，鹿哥那个时候还教子韬怎么跟自己告白来着，也许真的只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而已。


他只能一遍一遍的这样安慰自己。

两个人相依着躺了一段时间，黄子韬的电话微微震动，他拿起看了一下是鹿晗，然有些匆忙的起身“世勋我该走了，你再睡一觉，但是不要迟到了。”


吴世勋坐起身，穿上外套“我送你出去，看你走了我回来再睡。”他和黄子韬在一起这件事其实只有鹿晗张艺兴吴亦凡知道，到不是信任不过别人，只是觉得有些话没有必要跟别人说，最好也不要让别人知道。


他牵着黄子韬的手把他送到楼梯口，远远的可以看见鹿晗对着这个方向摆了摆手，手里拎着一个袋子。金钟仁一个肩头背着他自己的包一个肩头背着黄子韬的包。身边还有一个看起来不太熟悉的身影。


“金钟大？”吴世勋侧头疑问，黄子韬点了点头“鹿子好像是说今天要排练29号初舞台的事，所以他跟我们一起去拍摄现场。”


“这样啊……”吴世勋微微点了点头“不过，挺可惜的。”


黄子韬有些不解“有什么可惜呢？”


吴世勋冷哼一声“他的定位是主音吧？公司一般是不会主推主唱的。外貌上不占优势，性格也不够吸引镜头，只靠着天生一副好嗓子，这么大的公司要多久才能熬得出头？”他看着黄子韬一知半解的表情，给他解释“主唱有时候其实是个很尴尬的存在，他不像主舞，拍MV时有很显眼的镜头，主唱凭借的不过是拥有好嗓子的天赋。


像Super Junior里的艺声前辈、厉旭前辈，早期歌词有很多都是他们的Part，可是给他们的镜头又有几个？还有圭贤前辈，09年上综艺节目的时候MC甚至开玩笑说记不住他的脸。那都是组合里的主唱啊。”


黄子韬侧着头想了一下“可是，现在他们很红。就算公司不捧，也很红。”吴世勋笑着揉了一把他的头发“你知道他们比别人多付出了多少辛苦努力，你知道他们在镜头看不到的地方我们这些外人不知道的地方吃了多少苦。”


黄子韬低下头想了想还是抬起头“可是，毕竟还是有奋斗的目标的不是嘛。前面已经有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那儿了，就算是不捧，只要有实力，也还是会有征服别人的那一天。


你知道么，允浩前辈跟我说过，SM与其说是一个公司，不如说是一个帝国。我们都是这个帝国里的一员，HOT的前辈是这个帝国的开始，但谁都不会是这个帝国的结束。神话不是、他们东神不是、SUJU的前辈不是，我们也必然不是。我们要做的就是将这个帝国变得更强大。在这个帝国生活不可能会一帆风顺无波无折，看似比别人拥有更多的华光溢彩，是因为我们比别人留了更多的汗水。


只要这个帝国的位置还岿然不动，那么我们就是同等对手里最抢眼的存在。因为我们出身名门，血统纯正。我不知道这话说的对不对，可是我知道，每一个前辈都为我们打下了最好的榜样，他们都没有放弃，我们凭什么放弃？


Chen哥早晚有一天也会找到属于他的那条路，我们都会找到的。因为我们生活在这个帝国里，我们选择了这条路，也作为优秀者被这个帝国选择了。”


吴世勋叹了口气，有时觉得黄子韬这个人很傻，可是他偏偏又将一切看的太透彻；可刚等你觉得他很睿智，你又会发现他天真的可怕。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呢？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确实很有道理“说得对，早晚有一天我们也会向前辈们那样，拥有自己的故事，有自己的舞台，有自己的闪光灯和我们自己的粉丝，没有什么可以打到我们。”然后他笑了笑“好了好了，你看鹿哥都不耐烦了，快点走吧，要不你又该被揍了。”


看着黄子韬蹦蹦跳跳到鹿晗身边，鹿晗把袋子递给黄子韬然后又握起拳头砸了他两下，吴世勋笑了笑，未来还有那么长，这不过仅仅是个开始罢了。他一定会更努力，答应黄子韬的事情一定要实现才行，未来的世界是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