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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中篇]明清艳情小说现代白话译本[第一回]

楼主:流氓燕B  时间:2020-12-08 15:15:01
译文/流氓燕



第一回 钻云眼暗藏箱底

诗曰:
古来好色胆如天,只笑衰翁不自闲;
顿使芳心随蝶乱,空将画阁锁婵娟。
这首诗的意思是说是老爷们留不住少女的芳心。男欢女爱,总要相貌相当,年龄相配,以少配少,如果有生得风流俊俏的小伙子去勾引,照样免不了红杏出墙,芳心被窍了去,何况是老少配。既讨了不她的欢欣,又满足不了她的欲望,情况轻微的就随人淫奔了去,情况严重的只怕欲火攻心,添上重病。
溪南有个大树村,村中有个叫符成的老男人,祖上留下的家业只能解决个温饱,到了符成掌管家业的时候,收丝机米,既然赚了万余家产。这符成成天就扑在生意场上,唯利是图,钱倒是挣有了,膝下却无儿无女。虽然靠着万贯家私,娶了无数妻妾,却也古怪,个个都是不生不养的,改嫁了别的男人,却是又生男又生女的。村人都说,这是因为符成平时残忍刻薄,老天爷在惩罚他。
眼看符成已是奔六十的人了,这天符成在田边看田,一个老翁牵了一个男童走过来,走到对面,符成一看,原来是小时候就相识的,那人叫做边好。
符成问道:“这孩子是谁的。”
边好说:“是我的儿子。”
符成大吃一惊,“你不是一直没有生育的吗?竟然老来得子?有什么密方吗?”
边好呵呵一笑:“有什么密方?虽然我们已经年过半百了,可老当益壮,娶个小妾,自然就可以生出儿女来嘛。何况你比我小两岁,还怕生不出儿子?赶快去娶个漂亮的娘子,不要错过光阴啊!”
符成谢别了边好,回到家里,便四处寻找媒婆,托人找漂亮年轻的女子纳作小妾。
很快便娶了北山头新家的女儿,叫新玉。新玉的娘家贪慕符成家业殷实,聘礼丰厚,便将这个像鲜花一样的女儿下嫁了符成这个老匹夫。好好一个风流俊俏的佳人也,就这样葬送了。
有诗评:
无限娇羞玉不如,风流肯让别人殊;
重垣从使千般锁,难锁芳心欲寄书。
且说那符成将新玉娶过来,看见新娘子如花似玉,娇艳动人,满心欢喜。白日里曲意奉承,夜间努力耕种。新玉本是个处女,此时情窦未开,还不知男女之事的乐趣,胡乱的就跟着符成混了些日子。
不料这符成,因为房事过多,火急攻心,居然添下一身病来。这一落下病,床上的事情是断断来不得了。
你说他病成什么样?
第一件,耳中常有蝉鸣鸦噪,
第二件,老眼昏花老泪横流,
第三件,鼻头上挂着清鼻涕,
第四件,嗓子里痰喘交加,
第五件,腰酸背疼四肢无力,
第六件,成天放屁。
符成有了这几样病态,那玩意儿就像鼻涕似的,哪干得了男女之事?新玉这一个月下来,被符成这老梆子三三两两的,已撩拔得春情勃发。
一天,新玉去摸符成那话儿。竟然像绵搭絮一样。
符成笑道:“娘子,就看你的本事了,看弄得硬吗?”
新玉情急火起,又是搓,又是捏的,忽然听符成说:“好了,现在硬了,你快把手拿来,让我来。”
睡在新玉身上,左右摇晃,前后摩擦。不料那玩意儿竟然折叠起来,就是不往里面去,任凭符成在上面叠个没完没了。
新玉怒吼道:“我这里面一点都没进去,你在上面乱压个什么劲?”
符成觉得没趣,只好一声不吭的爬下来,对新玉说:“娘子,我有这么大的家产,有田,有园,有房,你好好跟着我过日子,我不会亏待你的。”
新玉骂道:“你这没用的老东西,老话说得好,家有万贯,不如入进分文。”
符成只好嘻皮笑脸的道:“你这丫头,笑我没用是吧?我是这两天累了,等我养精蓄锐两天,只怕你还要求饶呢。”
新玉做了个鬼脸道,“呸!”
从此以后,新玉情窦已开,只能体会到男女交合的美妙,见了年青俊俏的小伙子,恨不得一口水将人家吞进肚子里。每晚睡在符成那老朽身边,禁不得心里暗骂媒婆不是人,也恨父母无情,更叹自已红颜命苦。
有词曰:
家住北村山底,生来二八妖娆。爹娘见识没分毫。误配龙钟一老。书夜酣呼圆睡,婆娑曲背驼腰。痰喘吐沫腥臊,惜玉怜香哪晓?


楼主:流氓燕B  时间:2020-12-08 15:15:01
这大树村人,都是以打棉线为生。这一天,新玉拿着棉线叉来到东厢房坐下。这厢房前有一条小溪,溪边有几株歪脖子垂柳,只听得绿柳条中鸟鸣啾啾,木格纱窗外阵阵花香扑面而来。这儿也少人行走,除非是喜欢幽静的人,否则一般人不上这边来。新玉心绪不宁时,常爱来这儿静坐。
活该这一天会有故事发生。
附近村有一个小伙子,名叫燕轻。是个游手好闲的人。见了人家的大姑娘小媳妇,别说是花容月貌,只要是五官生得端正的,他都要想尽办法弄上手。因此村上人给他起了个浑名,叫做“钻云眼”
这一天,从新玉厢房的走廊下经过,一见新玉,便吃了一惊。新玉听见有脚步声,抬头看见燕轻,也吃了一惊。两人这一见面便四目相对,眉目传情。
他们这边瞧得热闹,忽然里面传来咳嗽声。新玉连忙转过身,只见侧门里符成慢吞吞地走过来。
燕轻远远的看出是符成,心想:这老家伙什么时候娶了个这么年轻漂亮的老婆?老头儿,啊,老头儿,不是我燕轻取笑你,这窃玉畏香的事你干得了吗?看你那小媳妇,看人的眼神里要喷出火来了。我先去办点事,找个地头,讨个官做先。”
于是转头去找了想找的人,谁知那人竟不在。燕轻不禁暗暗后悔,刚才也不记得跟那小娘子打个招呼,通个姓名,如今她便是想念我,也无从想起,我先在这儿等她一会,
那新玉虽然走进了房里,心里却惦记着窗外的燕轻。“刚才那男人,看见人家女眷,骨头便酥得没有四两重一样,扭扭捏捏,一副风流样,心里怕是胡思乱想得历害,我还想多瞧他几眼,偏被那老不死的打断了。纠缠了我半天,真是烦死人。他要是真的对我有意思,只怕还会再来。”
于是,新玉,拿了棉线叉,走到廊房外边。两边一看,没见人。只好又进房内打线消遣。
燕轻远远地看见了,赶忙往廊房这边走。见是新玉一个人在里面,走向前躬身一揖,“小娘子打的线好细,又圆又紧,又光又润,就是天上的七仙女也打不出这么好的线来呀!在下有些棉,不知娘子肯不肯帮我打?”
新玉忙起身回了一礼,“官人说话了,我已经家里的线都打不完,哪有闲功夫帮别人打线?”
燕轻躬身道:“在下是真心佩服娘子的手艺,慕名而来,跟别个是不同的,若能得小娘子同意,打了线织了衣穿在身上,就如七仙女送给董永的细绵一般,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两人正说得高兴,只听见里面又吭吭哈哈的呛出来了。燕轻忙逃了去。
符成手提着茶壶对新玉说:“娘子,我心疼你,知道你肯定饥渴了,特地泡了壶茶给你解渴。”
新玉故意转过身,嗔道:“谁有空喝什么茶?”
符成拉下一张老脸,讪笑着:“既然你不想喝茶,我们就一块儿坐坐,你看那树上的莺莺燕燕,人家可都是成双成对的呢,就像我们俩一样。”顺手就扯新玉一同坐在揽登上。
新玉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你明明是个老柴根,还学什么风雅少年?想做那陪伴醉贵妃的唐明皇么?我有一首诗,送给你倒正合适。”
诗曰:
六十做新郎,残花入洞房;
聚犹新燕子,健亦病鸳鸯;
戏水全无力,衔泥不上梁;
空烦神女意,为雨傍高唐。
符成听她念完,便把她一把搂进怀里,“你这小油嘴,是嫌我老吗?我人老性不老!”
将嘴努过去,要跟新玉亲嘴,新玉左右躲闪,不肯把脸转过来,符成便在她的粉颈上咬了一口。他们两个便缠在一处亲热起来。
那燕轻走到树林里还放不下一颗色心,依稀看见一老一少在这儿卷在了一起,气得他狠狠跺了跺脚,“算了,算了,我也死了这心了,这朵鲜花硬被老匹夫这枯藤缠死了。”
话虽如此,还是不知不觉在此处徘徊到日落西山。
再看对面厢房登上已没人,相信两人已进去,只得先回家,打算明日起早再来。

那燕轻回家哪里睡得着?好不容易挨到东窗泛白,连忙起来收拾打扮,换上件新长衫。
“不如我就在棉线上下功夫 。”打定了主意,就在袖里放了些棉子,带了银钞,径直向那符家厢房去。
不曾想,去得太早,此时:朱轮犹隐树,宿鸟尚依林;露重草垂砌,烟深柳挂楹。
燕轻抬头一看,门窗都还没打开,四下里也是静悄悄地。不禁笑道:“来得太早了。”
忽然,符家狗洞里居然钻出一只小狗来,嘴里叼着一样东西,在晨雾里摇头晃脑的玩着。燕轻追上前,赶下狗嘴里的东西,捡起来一看,居然是一只绣花的膝裤。抖了抖,又放在鼻下闻了闻,一股泌心暖肺的熏香扑鼻而来,赶忙收进袖里。暗想,“这东西如果是那个小冤家的,倒是天作之合,想来我们是有缘之人,走也走不脱。要是别人,岂不是要空欢喜一场?”
这时,听得呀的一声,门开了,一个小奴仆出来打狗。燕轻上前问:“小哥,你什么要打这狗?”
那小仆答到:“刚才我们姨娘的一只膝裤被这狗拖出来,不知丢在哪里了。”
燕轻暗暗高兴,“谢天谢地,我总算有了接近小娘子的理由了。这比那棉子可好得多。”于是还是回到树林张望。
新玉在家就盼着昨天那后生早点来,梳洗了,就拿着棉叉到了厢房,把四面的窗子打开,见四下里无人,走到河边,正看着那湾湾流淌的河水出神。不提妨燕轻已蹑手蹑脚跟在她后面,见她晨起更是容光照人,一时竟按奈不住。心说,“胆大得一半,胆小得一看”,轻手轻脚向她背后一搂。新玉吃了一惊,忙往后退。大声喝道:“你这个人,好大的胆子!来这里干什么?”
燕轻便从袖中取出膝裤。“特地将膝裤拿来还你。”
新玉一看,咯咯娇笑不止,“我道是我们家那只狗拖去了,原来是你拖去了!”
燕轻扑通一下,双膝跪地,痴痴地说:“如果能做娘子家的一条狗,那也是我的福气。”
新玉问:“傻子,做狗有什么福气?”
燕轻说:“早晚蹲在娘子身边,还能闻到娘子浑身上下的香味儿,怎么不是福气呢 ?”
新玉娇笑,“懒得理你这厚脸皮的人。”转身就往屋里跑。燕轻一把抓住新玉的袖子,新玉想跑也跑不脱。只好回过身对燕轻说,“你真是我的冤家,还不快起来!他要是看见了,你可是死路一条,我知道,你这样色胆包天,估计也是不要命了。”
燕轻说:“你答应了,我就起来,如果不答应,我跪到明天也不起来。”
新玉道:“他要是来了,你怎么办呢?”
燕轻做出那黯然神伤的模样,“他来了最好,死在娘子面前,也算是个风流鬼。回到家里,今天盼,明天想,横竖也是死,反而死得没意思。”
新玉忙伸手他扯起,“快起来,他就要来了!”
燕轻趁势将新玉抱住,用嘴贴着新玉的粉腮,“我的小娘子,我的心肝宝贝,你就约个日子,救救我吧!”
新玉道:“想得这么简单!隔个半年三个月的,等我消息吧。”燕轻把新玉搂得更紧了。“你那是要害死我,今天晚上我就要来。”
“那得看你运气好不好,你可以来。如果今天里面没事,我会折枝一枝花插在后门上。以花为记号,有花就来,没有花可千万不能来,一定要记住!”
燕轻道:“多谢娘子,我一定听你的。”这样搂进怀里,又亲了七八下,那燕轻舔得她的脸都湿了,好像那香腮有别样的味道。
新玉被这男子一亲一舔的,两腿早就酥麻了,听见里面有响声,竟然挪也挪不开,狠命的挣扎起来。幸好符成来了,并没看见什么。
新玉用袖口抹了嘴边的唾沫,心中还像有小鹿撞一般。
符成问:“怎么早饭不吃,就出来闲逛?跟你一起去吃了早饭再来吧。”
燕轻眼见他二人已进了里面。如今,得了这天大的喜信,恨只恨太阳不早些下山。在家里走出走进,如醉如狂,意然还编了个小曲来唱。
俏冤家,独立在檐儿下,手拿着棉线叉。细端详,她乱绾乌云,斜把这金叉压。我轻轻搂抱她!我轻轻搂抱她!令人遍体麻,思量怎肯便丢开罢。


[待续]

楼主:流氓燕B

字数:4358

帖子分类:舞文弄墨

发表时间:2005-01-10 00:17:00

更新时间:2020-12-08 15: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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