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写文，_(:з」∠)_吧友海涵啦

自己占一楼，马上就更。顺便想问问有什么敏感词需要/的吗？？

1.
八中自认为最特别的学生——程木。
八中新调来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白诚。

为什么自认为是八中最特别的学生呢？最主要的原因是年纪。十岁，上初中二年级，却比普通初一的学生还要小一些。


白诚是新调来做初二八班的班主任的，看起来不苟言笑，穿着从来都是纯色的衬衫，西裤皮鞋，戴着一副圆框眼镜。

八班初一的班主任老师因为待产休了假，休假前跟白诚介绍了不少同学的情况。程木，大概就是介绍最多的一位。

白诚留心观察了他，确实足够特别，新来的第一天就不停给他下绊子。先是在门上放黑板擦这种俗套的恶作剧，接着还有课间操不去做操跑到校门口买零食等等不守规矩的举措。


如果仅仅是他一个人倒也没什么，想不到这个学校最小的小孩还有拥护者，四五个不学习的孩子都对他马首是瞻。

更神奇的是，白诚拿出初一时八班的成绩表，这个程木，居然无一例外地每次都排在班级前十五名，最好的时候还考过班级第八名。

白诚一直在打量程木，其实程木也一直在打量他。这个新班主任，在班级里话不多，除了讲课其余时间即使在班级也一言不发。不过他刚来的这一周里在自习时间已经找很多同学谈过心了。同学们对他的评价都是看似高冷实则和蔼。

怎么还不找我呢，好无聊啊。程木跷着脚连带着凳子向后靠去，靠在班级的后墙上。白皓来了以后还没有给他们调换过座位，程木还有他那些上课不听讲偶尔还会扰乱课堂记录的同学都坐在最后两排，上课悄悄说说话啦吃吃零食啦只要动作不是很大，已经很多任课老师不去管他们了。

“下节课是体育，”程木伸了个懒腰，对哥几个说，“咱们老规矩？”
老规矩就是等到体育课集合解散后翻墙出学校去游戏厅打游戏。体育课在上午最后一节连带着中午午休时间的话，可以玩很久了。

其实程木他们几个没那么喜欢去游戏厅的，毕竟每周的体育课他们都去，以前放学也会去，玩都玩腻了。只有每次这种逃学带来的刺激感还能让他们提起点兴致来。

真无聊啊，程木瘫在一个沙发上只是看着四个同学打游戏。本以为来了一个新班主任生活会多一些新鲜感和刺激感，谁知道他试了那么多小恶作剧了，可是白老师呢，就像是未卜先知一样，一次都没落入过他的陷阱。更让他不解的是，他每次也都没追究是谁做的，也没有多看过他几眼。他究竟是怎么想的，知不知道恶作剧是谁做的，以后准备怎么做呢。

程木想到了一种可能，他会不会想就这样无视他两年，就像现在已经习惯了的任课老师们一样。

那样生活也太无趣了吧。

他刚担心一下平淡的生活，生活就从此不平淡了。
一个男人站在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黑西裤，一条很漂亮的皮带，再往上看，黑衬衫…
是他的新班主任，白诚。

白诚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地问，“惊讶吗？”
惊讶啊，太惊讶了。惊讶得都说不出话来了。程木愣在那里，张大了嘴。

“周一墨，楚乐，陆离，邵禹铭，过来吧。”
白诚平静地叫了其他四个男生的名字。他的声音里听不出生气，程木暗自思忖。

四个男生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五个人毫不意外地被带回了一条马路之隔的学校。路上几个人并没有任何交流，但一进白诚的办公室，四个人就齐刷刷地一起指控程木，说是程木怂恿的。

白诚冷笑了一下，“心还真是齐啊。”这还是程木第一次见他笑，虽然是皮笑肉不笑。

“既然这样那你们先回吧，下午的第一节自习课程木一个人来办公室找我。”

“好的老师。”程木笑了笑。

有福一起享有难程木当早就是他们五个人的心照不宣了。走出办公室，程木一副他能奈我何的表情挥挥手，“还有时间，我们吃饭去吧。”

2.
下午的两节课程木真是兴奋极了。开学以来终于有了一些能让他提起兴趣的事了。心里想着白老师对付他的种种可能以及化解办法，他开心地期盼着下午的第三节课。

第三节和第四节是自习课。科任老师都下班直接回家了，班主任们都去班级里看着同学上自习了，办公室里只有白诚一个人安静地备着课。

上课铃一打，程木就开心地蹦起来准备去办公室。兄弟几个也笑嘻嘻地冲他竖着大拇指。

规矩而做作地敲了敲门，程木刻意板着脸走了进去。白诚的办公桌上干干净净，只有他的面前有两本书，似乎和中午不太一样呢。白老师的旁边摆着一把椅子，程木心想应该是给他准备的，便自顾自地坐了上去。

白老师瞟了程木一眼，笑着说：“还挺自觉啊。”

又在备课簿上写了几个字后，白诚便合上书，将书和笔一起放到了旁边的窗台上。

“老师你写字真好看。”
白诚确实写了一手好字，他的字清秀间还带着些潇洒。可是白诚像是并没有听到程木的夸奖一样，“我们来谈谈你吧，程木同学。”

“程木，十周岁。九岁时在小学和老师闹矛盾，然后就一气之下直接上了初中。”

“嗯哼？”程木有些得意地笑了笑。

“平时吊儿郎当什么坏事都做，看起来不怎么学习但是成绩却是上游呢，真是个聪明的小朋友啊。”

“请别叫我小朋友。”程木有些认真地反驳。

“父母想管却管不了，偶尔提一提成绩上的要求你还都能达到。”

程木有些得意，同时心里也暗暗佩服了一下白老师了解之多。

谁知白老师话锋一转，“收起你的得意的小表情，今天叫你来是来立规矩的。”

程木：“立规矩？你既然了解那么多了，还觉得可以给我立规矩吗？你看我爸妈，这些老师，谁管的了我呢？”

“看来说是没办法好好说了，”白老师笑吟吟地说，“不过我本来也没有什么期望。”

白诚缓缓站起身，解开袖子的扣子，将两边都卷到了手肘以上，走向办公室的门，“你准备一下吧。”

3.
程木有些疑惑地转头看着白老师把办公室的门关上，甚至还上了锁。白老师这是要干什么啊？？

等到白老师再走回来从抽屉里取出一把长长的尺子，程木才隐约觉得不对。
白诚颠了颠尺子，在空中挥了挥发出厚重的声响。程木从椅子上跳起来，退了几步。

“来吧，躺在桌子上。”白诚右手攥着尺子，点着他的办公桌。他的办公桌收拾得这么干净，是在这儿等着我呢啊。

程木看了看那把尺子，一把黑色的尺子，三十厘米长，几厘米宽，厚度可能大概也有两厘米厚吧，在骨节分明的白诚手里显得愈发可怕。后来程木了解到，这把尺子是钢尺，特别之处在反面并不是光滑的而是为了防滑有很多防滑条，一尺子拍下来仿佛被几条小棍子抽打。


“我…我不！我为什么要听你的！”程木声音很大，但是有些抖。他不相信白诚真的敢打他，但又莫名有些恐惧。
“这么害怕啊。”白诚又点了点桌子。

“体罚是违法的啊，白老师！”程木没有向前，盯着白诚的眼睛，他觉得白老师的眼里没有那么严肃，也许就是吓吓他。

白诚见他不来，他也不去，“要是怕挨打听我立的规矩就行了。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哦。”

哼，果然是吓我的。程木几乎肯定了，虽然还是有一丁点恐惧，但他掩饰地很好，用理智说服自己，走到了白诚面前，抬起头：“白老师，刚才还真是吓到我了。”

白诚低头看着这个男孩的脸，没有笑容，没有任何表情，但是眼睛却出奇得亮。

白老师单手拉着程木的校服衣领，强行把他扭到桌子旁按下他的上半身，另一只手挥起尺子对着他的臀部就是一下。

程木完全没有反应回来，肚子刚被狠狠地磕了一下就感觉后面一条火辣辣地疼，而且是扩散着的疼痛。

寂静的办公室只有响亮的“啪————”的一声。
程木惊得叫都忘了叫。

白诚退了两步看着他的反应。程木弯下腰手捂着屁股，带着哭腔地哼哼着。
他居然真的打我？！
已经顾不上想白老师是怎么想的了，程木满脑子除了疼疼疼就是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趴到桌子上。”白诚又指了指桌子。
怎么可能趴到桌子上？！那不就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你宰割了吗？！！程木立刻转过身，捂好屁股。

这个老师，不仅叫他小朋友，根本就是把他当成一个小孩！打屁股这种事难道不应该只发生在小学吗？
这一下挨得太疼了，他看起来瘦瘦的，没想到力气这么大，而且更没想到他这么卖力气啊？！
这根本就不是吓唬一下或者点到为止了，摆明了就是狠揍我一顿让我屈服听他立规矩的。可是我就是没办法啊！门都被锁了，跑也跑不掉，打也打不过。这是程木最后留有的意识了。

“我数三个数。你不自己趴就只能我动手了。”


“三————”
程木有些不知所措。

“二————”
程木往办公桌那边挪了挪，但又立刻退了回来。

“一。”这个一没有再拖长音，白诚一个健步迈过来挥起尺子。
咻——啪——程木的大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啊——”眼泪打了几个转终于不争气地留下来了。程木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用手反复揉被打过的部位。

“疼吗？”
“疼……”程木有些哽咽了。“我…我听你立规矩…”

白诚也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服软了，拉着他的胳膊要把他拽起来，可是程木腿软到站不起来，“别打我了…我听你立规矩…”

一个十岁的孩子，终究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嘛。带着哭腔求饶，眼睛红红的，还控制不住地往外流泪，看起来可怜极了。

但是不能可怜。
白诚很清楚自己力道，就这两下就能让他变乖？不可能的。最多明天，程木就好了，肯定就又活蹦乱跳到处惹麻烦了。

“不行哦，机会过了就没有了哦。”

白诚用两只手拉起了程木，把他按在办公桌上。

“手拿开。”
“我…我怕疼…”程木哭出声来了。

“放心，肯定疼，肯定特——别——疼。手拿开，早打完早解脱。”

“打多少下啊老师…”

见他半天还是不肯拿开，白诚一只手攥住他的两个手腕，程木已经没什么力气挣脱了。

“老师，打多少下啊…”长这么大，程木感受过的最煎熬和最无助，就是被打还不知道要被打多少下。

“我话说在前面，要是用手来护，打到手上，手可能被打骨折哦。”
话音刚落挥起尺子就是连续的五下打在程木屁股最翘隆起得最高的部位，落点非常准。

啊——程木哭得更凶了。这五下明显比第一下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打在同一个位置。
程木已经顾不上什么害羞什么面子了，翻了个身面对着白老师，手不停地搓揉着屁股。

他哭得开始断断续续。白诚抽出几张纸给他擦了擦脸，“你爸以前打你没有这么凶是吗？”

“我…我…我爸…打我…每次…每…每次都有…我妈…拦…拦着…他…他…打不了…几…几下…”程木一边抽抽一边哭着说。

4.
“那你以后日子可不好过喽。”白诚继续给他擦着新流出的眼泪，他的表情似乎变得温和了一些。

“老…老师…能不能…能不能…不打了…我听你…听你立…立规矩…”

白诚没有回他，扔掉纸巾就要把他翻过来。
“别…不要…不要…老师…老师！老师我错了…我知道错了！那能不能少打点…”

“来，脱裤子。”
程木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不…不要…老师…老师我错了…”

白诚见他自己不脱，强行扒掉他的校服裤子和里面的小内裤，露出两个鲜红的屁股瓣儿。

情况和想的差不多，被反复打过的地方是一条浅紫色的印记，微微凸起，外围晕开的红色也很红。

程木的腿很细，几乎没什么肉，只有臀部才稍微肉多一点，就像倒扣的两碗饭一样圆润饱满。

白诚轻轻帮他揉着被打的部位，“你猜我打多少下。”

又是连打五下，均匀地拍在没有红的部位，迅速到收手时仍能看到程木的两瓣屁股弹来弹去。
这下整个臀部都红透了，还微微有些发肿。

程木痛到哭声越来越大，在办公桌上缩成一团。

白诚并没有放手，稍微按了按他的腰部，就继续挥动尺子，疯狂拍打已经红肿的屁股。又足足打了十下。

程木的第一拍以二十二下的优秀成绩落幕。从那以后看到那根尺子程木都要抖三抖。

白诚跟他说不要提裤子，然后就这样放他趴在桌子上晾了足足五分钟，等着程木的哭声渐渐平息。


“我就这样说，你就这样躺着。”白诚坐到办公桌旁。程木将头转向他，心里想着这是想我一说不同意就立刻继续打我吧。

果然白诚没有收起那把尺子，而且就把它放在了程木的屁股上。程木想揉屁股又不敢，只好顶着那个冰凉凉的尺子一动不动。

“接下来就立规矩了。”

“规矩呢，不能一下子全立给你，你接受不了，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改掉。我们不急，我们慢慢来。今天就说两条。”

程木稍稍松一口气但提着的心又不敢完全放下。

“这一周多以来的恶作剧，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程木吸了口凉气，不会要一件一件算起来一起打吧？

“以前的，我就不追究了。但是以后，你给我记住了，被我抓住搞那些小动作，抓一次，我打一次。”白老师用尺子点了点他红肿的屁股，“明白吧？”

“嗯嗯嗯嗯，老师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了…”程木一听不追究了，高兴地先应下来再说。

“第二条，你那四个好哥们不是很听你的吗，以后他们的错误也都算在你头上。”白老师面无表情。

“什么？！为什么啊？这不公平！他们犯错误了你…你打他们去啊！”程木脱口而出，心里默默地念叨着对不起啊兄弟们对不起啊兄弟们，不是我不够意思，是这…真撑不住啊…

白诚用两根手指掐住程木屁股上的一块肉，轻轻地拧了拧，“嗯？你说什么？”

程木立刻嚎叫了起来，果然是用暴力让他屈服啊…
“好…好…我知道了…老师别掐了…别掐了…疼…”虽然白老师没有很用力，但是本来就伤痕累累的屁股可禁不起了。

听他“答应”了，白诚也就松了手。“好了，今天两条规矩也立完了，再告诉你个好消息吧。”

屁…怎么可能有好消息。

“等放学收拾好书包就跟我走吧，你要在我家住一段时间了。”

？！什么？？等等…？！

我本来只是想更两节的，前情提要和首拍，结果因为字数限制硬生生给拆成了四节？？？？？

莫得评论的吗？？

啊…希望多多评论呐
顺便一提，题目是两个人的名字，白cheng cheng木，然后就用一个×来代替同音字了（还有点小得意）（其实主要是因为不会起名字）

5.
放学以后，程木显然还没缓过来，慢慢地跟在白诚身后上了车。

“还疼吗？”

这不是废话么……才过了两小时不到当然疼了，程木侧着身子坐在后面。

“问你话呢。”白诚的声音严肃了。

“疼…疼！”有些紧张。

“问你话要答，以后记好了。”说完这句冷冰冰的话，一路上白诚便没再说过话了。

师母和他们的儿子在门口迎接着程木。师母看起来很温柔，白老师的儿子则虎头虎脑，一脸笑嘻嘻的。

“我儿子九岁，小你一岁，叫白远。”白老师介绍道。

“你好，我叫程木。师母好。”程木一副乖宝宝样。

白老师领程木到书房去，书房里一张床一张桌两个书架，桌上有一台电脑。“你就住在这里。”

“你的东西你爸都送来了。”师母说着推出来两个大行李箱。

程木心里暗骂了一声可恶，也不知道他爸和白老师都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也不知道他爸是怎么哄骗过妈妈的。

换好衣服，程木走出来要去吃饭，迎面撞上了白老师。白老师换了一件宽松的T恤，休闲裤，将刘海用黑色的发卡别了上去露出额头。是没见过的样子。

吃饭间师母很和蔼地询问着他的状况，也讲着白远的事情，话题都很轻松，没有丝毫尴尬。

吃完饭，白老师整个人瘫在沙发里，慵懒地对程木说，“来，手机交上来吧。”

在学校里白老师一直都是坐也要坐直，站也要站直，走路还带风的那种人，原来他在家里这么不一样啊。

“愣什么呢，拿来去啊。”语气也没有学校里那么严厉。

程木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不可以给我妈打个电话再交？”

白老师做了个请便的手势便打开电视开始看电视。

打完电话，程木都要气哭了。妈妈说别担心白老师人很好的，白老师家也有个差不多大的孩子，而且白老师说肯定像是带亲儿子一样带他。最重要的一点是，她终于可以放心地休年假跟爸爸出去旅游啦！

一时之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像是亲儿子一样养他？在家他怕是连亲儿子都揍吧……

打完电话上手捧着交了手机，白老师只叮嘱了一句没有允许不能用电脑就放他回屋了。

程木回屋开始翻看行李箱，衣服，洗漱用品，文具……感觉好像什么都不缺的样子。这不会是蓄谋已久吧……

想了想白老师好像也没要求他干嘛，他就趴在床上看小说。

十点多的时候白老师突然探头进来，程木立刻书一合塞进枕头下面。

白老师笑了笑，“愿意看就看呗，干嘛偷偷摸摸的，我是来问问你洗澡要你师母帮忙吗？”

“不要！”程木羞红了脸。

白老师笑嘻嘻地说：“我也可以啊。”

“我自己可以！”面对这样一个不严肃的白老师，程木倒是有点不习惯。

等程木洗完了澡，白老师要给他上药。这一次没有询问而是直接拿着药膏走进了一把拽下来程木的睡裤。“别动，给你抹点药。”

程木安心地趴着，谁知道白老师还有后半句：“早点好，早点挨下一顿。”

？？！！

白老师在紫色的小点抹上药，慢慢地揉开，疼得程木直咧嘴也不敢说什么。

“你怕我吗？”白老师冷不丁地问。

“怕……”

“怕你就少犯错误，少犯错误就少挨打。”白老师给他穿上裤子盖好被，“早点睡啊，明早叫不起来你我可就直接上手了。”

纠结，是写学校还是写家里？
是拍程木还是拍白远还是一起拍？？

6.
距离第一次挨打不过两天，程木就好得差不多了。这时候刚好开学考试的成绩出来了。

开学考试，是新学期开学第一天就考，和上个学期的期末考试同样考试范围的考试，目的是为了督促同学们假期也记得学习。

不过程木才不在意这些。他考的稍好的时候便是父母答应他考好给他零花钱或者买他想要的东西的时候。这次开学考试，父母只字未提，他自然也不甚在意。

不过他倒是想到了能让他感到兴奋的事情。刚开学便知道这学期换了数学老师，当然要给数学老师一个惊喜了。如果开学第一天程木就知道他的数学老师日后和他是那种关系，恐怕他就要多考虑考虑了。

不过那时他是没怎么想的。理科还是比文科要吸引他一些，数学更是他有些兴趣并且还算擅长的学科。

于是出成绩的晚上，就有了书房对峙的一幕。

白诚举起数学试卷，零分，“很厉害嘛程木。”

程木写了所有选择题和填空题，而且都恰好避开了正确答案，ABCD按顺序后移一位写作BCDA，填空题也都加上个1，只要仔细看还是很容易发现的。

“我果然没说错，你这孩子真是挺聪明的。可是我不是很理解你为什么这么做，可以讲讲吗？”

想起两天前在办公室被揍得哭爹喊娘的程木就开始害怕，早知道就不搞这一出了。屁股这两天已经看不出来了，只是坐着挪动一下还是有些肉疼。

“问你话要答。”白诚的声音稍微冷了一些。

“不想跟他们似的，为了追求那么点分数那么点排名，搞得焦头烂额的。”程木小声地说。

“你是觉得无聊吗？”白诚一语道破。

“嗯……”程木的声音有些小。

白诚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起身，出去，拿了把戒尺回来。

程木害怕地往后挪了挪，嘴里哼哼唧唧的。

白诚走过来朝着程木大腿外侧毫不留情就是一尺。戒尺要比办公室里那根钢尺声音闷一些，但却疼很多。

程木开始有了哭腔，谁想又是一尺落在了相同的部位，大腿一片火辣辣的疼。

“闭嘴。我最讨厌的就是问话不答或者答得含含糊糊哼哼唧唧。有什么你就说什么我不会怪你，但是哼唧，蚊子那么大的声，绝不允许，我见一次打一次。记住了吗？”

程木红着眼睛揉腿。

啪！另一条腿的同一个部位挨了一下。

“记住没记住？我从来不说第三遍的。”

“嗯……”程木抽了抽鼻子。

白诚拉着程木的一条胳膊拎起来，对准了臀部，啪啪啪就抽了三尺，“怎么回答的？”

“记住了！我记住了！”程木终于明白过来，扯着嗓子喊。

“记好了。”白诚用戒尺在空中指了指他的鼻尖，程木抖了抖。

白诚回到对面坐下，“回到刚才的问题，你是觉得无聊吗？”

“是。”程木乖乖地把手放在膝盖上，坐得直直的。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绝顶聪明。初一的时候班级里最闹最淘，看起来不怎么学习，成绩还都过得去。看着那么多同学起早贪黑，认认真真学习都考不过你，美死你了吧。”

说实话程木确实是这么想的，他觉得自己有这个实力这么想啊。“是有点。”

“这些我不否认。可是你真的知道你不学习的理由是什么吗。”

“因为不喜欢。”程木不敢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是问句的句子。

“所以你觉得其他同学喜欢学习吗？大家都不喜欢。可你呢，你是害怕，不敢全力以赴，害怕接受不了努力后没有结果的可能性。你是害怕，不知道将来会做什么，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未知的未来。”

“你要是觉得我说的不对，你可以讲讲你是怎么想的啊。前两天打你，是你不听我说话。刚才打你，是不喜欢你扭扭捏捏。你正常表达自己的想法，我不会打你。你心里有很多事吧，虽然不表现出来。”

程木没有说话。他心里到底有多少想法，他也不是很清楚。

“你很在意别人把你当成孩子不是吗？既然你觉得自己成熟到应该和我平等沟通，就要让我明白你的想法啊。你以后想做什么？”

“我…我什么都不想做。”程木的声音有点弱弱的，小小的。

“你想写小说吗？”

程木愣了一下，试探着问：“老师，你是不是看了我什么…”

“绝对没有。我不会去窥探任何人的隐私。”白诚认真地举起一只手发誓。

自从被收了手机，程木没事就看小说，躺着看，趴着看，坐着看……偶尔无聊的时候还真的动笔写了些什么。白诚只看过他看小说，没看过他写小说，只是感觉他书桌上各种各样的笔记本多了些。

“我也没想过啦…我只是心血来潮，没事闲的。”程木越说声音越小。

白诚深吸一口气，忍住对程木声音小的挑刺想法，“那你想没想过以后是怎样的？在初中混三年，混个中等的高中，在高中混三年，混个中等的大学，混过大学，混个中等的工作。就这样了是吗？”

中等这个词显得格外刺耳。程木不喜欢这个词。

“你就这样是一个中等的人，平庸的人吗？”

“我不是…”可是后面接什么话，他不知道。

“诚然，你可以觉得我只是在哄你，让你学习，会给我省下很多麻烦。我也必须承认，即使你努力了，结果可能也就只是这样，中等的学历，中等的工作。毕竟大多数人都是这样过一辈子的。”

程木没有说话，他突然有些理解了白老师那句“你是害怕，不敢全力以赴，害怕接受不了努力后没有结果的可能性。”他现在，在很多人心中恐怕都是个很聪明的形象，可是一旦努力，也并没有太大进步，别人还会觉得他是聪明的人，他是特别的人吗？

昨天看了一个不是校园的文（之前看的都是校园的），感觉作者写的太好了吧，真是太厉害了，我好菜啊，没人看是有理由的，可是又莫名不想坑掉，也想写自己的故事。

7.
“那么你是怎么看待班里的同学们的呢？”白诚猛地转移了话题。

想了想，“没怎么想过。大家一起玩起来还挺好的，但是大多数人都表面上什么都关心，什么都聊得来，其实还是最想着学习吧，无趣。”

白诚皱着眉站了起来，用程木见过的最快的速度挽了袖子。坐在床上，把程木按在腿上，攥住手腕，拽下裤子，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为什么打我？！不是说好了的…”程木扭头，理直气壮。

“替全班同学打你。”说着第一掌就拍了下去。

“啊！”程木叫了一声，蹬了蹬腿。白老师的用的力气不小，第一下就酥酥麻麻的。程木被揪起来，改成被夹在白老师的两腿之间，蹬腿蹬不动，双手被握着，被动极了。

“你知道同学们是怎么评价你的吗？”又是一掌。

“说话！”又一掌。

“不知道。”程木愣了愣。

“说你聪明，说你成熟，说你特别会照顾人。”说一句话，落一掌。

？？不敢相信白老师居然在夸他。

“看到别人在认真学习，你从来不会去打扰。看到别人犯错误，你从来不会去告状。替朋友顶包，因为老师冤枉了同学去和老师争执！”巴掌像雨点一般落在程木的屁股上。

“他们都记得你的好，夸你，你呢？”

“无趣？！”最重的一掌啪地打下来。

程木哭了。白老师的巴掌不是很疼，但他第一次好希望被打得更疼一点，好让他名正言顺地大哭出来。

可是白诚没有如他的愿，他放开了手，把程木推出去了。程木顾不上提裤子顾不上揉一揉发烫的臀部，只是一劲儿地擦眼睛，可是眼泪就是停不下。

“你说你该不该挨打？我打你你冤吗？”

“对不起…对不起…”程木还在抹眼泪，不停地重复着对不起这三个字。

“行了，别哭了，打得重不重我清楚。把裤子提上吧。”

“白老师，我知道错了。我以后…我…我改…我会努力的。”

本来没抱什么期待的白诚惊了惊，没想到就拍了几巴掌，跟他说了同学们的看法，这孩子突然就想通了什么。以后回忆起来，白诚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那句话戳中了程木，就让他真的下定决心去改变。

对于这一点其实程木也不是很清楚。他后来想了想，只是觉得突然发现很多人是真的在意他，而不是简单地把他当成一个笑话来看，让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就这样浑浑噩噩。

包括白老师，最开始挨了那么重的打，他怨恨却不敢说，小心翼翼规规矩矩也不过是为了不挨打。可是现在想来，如果不是对他抱有期待，如果不是觉得他值得，白老师用得着花这么大力气去管他，去开导他吗？

他也慢慢地接受了白老师这种不是逼迫而是对他好的管教。毕竟打他真的不是白老师的目的，让他明白才是。

之前和朋友说起来的时候，朋友还帮他抱不平，他们还一起探讨过如何举报之类的事情。现在想一想，一个真心希望他好，希望他们班好的班主任，因为他不懂事，不争气教训两次，似乎也没那么不可原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