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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觅看着与润玉面容几乎一模一样的容齐，心头说不清自己是何心情。
容齐乖乖坐在润玉身侧，举着糖画再次咬掉龙尾。哪个答应了要嫁给你了？不要脸～
润玉看向棠越，道，“这是你二人的孩子？”
“嗯。”旭凤应道，“小鹭如今已经十二岁了。”
润玉点点头，放在桌子下的手把玩着容齐修长白皙的手指，面上一片正色，“这孩子的真身是？”
“是白鹭。”锦觅接话，“小鱼仙倌如今是要与容齐仙上在一起？”
“嗯。”说到这里，润玉看向容齐，眸光温柔又缱绻，“齐儿十多天前刚刚飞升上仙，过一段时间，便要飞升上神了。”
容齐却是转头看着润玉，“鱼？”
“你什么时候做过鱼？”话出疑惑满满，若不是润玉之前曾与容齐提过一嘴，怕是真要被他这不解又天真的表情给骗了。
既然容齐要演戏，润玉也乐得陪他，伸手，擦去他嘴角沾上的一点糖渣，道，“润玉生来便是应龙，从未做过鱼。以后，也是你一个人的应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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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容齐点点头，复又咬了一口糖画，然后将糖画递到润玉唇边。
润玉突然福至心灵，就着容齐咬过的地方小小咬了一口，柔声道，“很甜。”看着他那发红的耳朵尖，知道他害羞，便低声道，“少吃些，一会儿吃些别的填填肚子。”
“好。”容齐又举过来咬了一口，便将糖画塞到润玉手上。润玉无奈，宠溺一笑，灵力微闪，隐去糖画，幻化巾帕，给他擦手。
润玉否认自己做过鱼，这让锦觅异常尴尬，沉默着坐在一边，摸着棠越的头发，不再搭话。
容齐由着润玉给他擦完手，道，“阿玉，我一会儿想喝酸梅汤。”
容齐称呼的突然改变，叫的润玉心头一荡。润玉点点头，伸手理了理容齐的衣襟，道，“那一会儿我去街头那家给你买？”
“不，一会儿一起去。”容齐抓住润玉给他整理衣服的手，低声道。
“好。”
就在这时，酒楼小二将几人点的小菜端了上来。润玉与旭凤同时动了筷子，三人这才拿了筷子。
润玉执筷的第一筷子菜，夹给了容齐。旭凤夹的第一筷子菜，给了棠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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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转向容齐，道，“先吃一些垫垫肚子，明早吃了早饭我们再回去，可好？”
容齐点了点头，“听你的。”润玉温柔笑了笑，这才开始享用。
看着润玉与容齐相处，锦觅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多年前润玉带她下凡的场景来，也是这般温声柔色，也是这般体贴入微，可这温柔，此时都属于旁人。
转头看向棠越，掩去自己心绪，锦觅再没搭话。倒是润玉和旭凤两兄弟，天南海北，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享用过夜宵，几人刚踏出酒楼，迎面便看到了并排而来的丹朱和彦佑。
润玉眼眸一眯，手下紧紧牵着容齐，对旭凤道，“我这就与齐儿走了，你们也早些回吧。”
“兄长慢走。”旭凤抱着棠越点了点头。
“呦！”丹朱打量着润玉和容齐，阴阳怪气，“什么风竟然把你俩都吹过来了？”
润玉挑眉，顿住脚步，看着他二人，“那又是什么风，竟然把叔父也吹下来了？”
“哼！”丹朱哼了一声，“不尊长辈，还是我家凤娃好。”
“你家凤娃？”容齐也转过来看着丹朱，“那仙人你为什么还要赖在天上？赖着阿玉？”
“你……”丹朱被容齐问的哑口无言，恼羞成怒，“这天宫又不是润玉的！”
“那也不是月下仙人你的。”容齐道，“仙人不满阿玉，为什么不跟着你家凤娃枕山栖谷？”容齐说着呛人的话，表情却甚是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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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失笑，捏了捏容齐的手。容齐转过来瞪了润玉一眼。回去有你好看！
润玉：“……”
丹朱被容齐话语噎到，脸色涨的通红，彦佑看着这一幕，方要张嘴，容齐便道，“阿玉，我们明日回天之前，去一趟太湖和洞庭湖吧～”
这突然转移的话题说的众人一愣，容齐挑眉，看着润玉，“太湖是你小时候呆过的地方，鲤儿也在那里，我们接了他去洞庭湖去祭奠一番娘亲，也告诉娘亲，我们如今很好，也从未忘记她。娘亲曾抚养过鲤儿，他也该会想要去的。”
说起簌离，润玉突然湿了眼眶，握紧了容齐的手，抿了抿唇，“好。”
润玉牵着容齐走远，可方才容齐那一番夹棍带棒的话，说的在场几个人愣在了原地。
“娘亲，什么是祭奠啊？”棠越这话一问出来，四个人都变了脸色。
容齐借着转头看润玉的机会，眼尾扫到几人的表情，心头冷笑。润玉不愿对着昔日亲友下手，可对于他来说，他们可什么都不是。既然阿玉不好处理，那就让他来动手！
离了闹市，润玉揽着容齐的腰，将人带到自己凡间的宅子。
甫一落地，容齐便挣脱了润玉的龙爪子，看了润玉一眼，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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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儿！”润玉急忙伸手抓住他。容齐转过来看着润玉，面色平静。
润玉咬了咬下唇，“你生气了？”
“我不该生气？”容齐都要气笑了，“那孩子身上怎么会有你的龙元气息？还有，他的眉眼，怎么会与你相似？你什么时候还割过血给棠越？”
润玉愣了愣神，他还以为他是气他心慈手软，对于这背叛者至今和颜悦色，却是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个。抓着容齐的手防止他挣脱，润玉启唇，缓缓解释起由来。
“齐儿莫恼，怪我未曾与你说过，我母亲，与先花神眉眼相似，我肖似母亲，而锦觅仙子，肖似先花神。”
容齐闻言一震。
润玉看他瞪大了双眼，有些好笑，牵着他走进亭子落座，接着道，“当初老君曾言，你当日携我的龙元离开锦觅之时，尚留了一丝灵元与她，保证在你尚弱小之时，不被人发现。如今那灵元被棠越吸收了，大约也是因为这个，棠越的眉眼才会与你我有几分相似。”
容齐开口无言，合着这是他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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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看他这有些发懵的样子，捏了捏他的耳垂，低声道，“还有，齐儿要相信我，润玉至今未曾与他人有过肌肤之亲。”
容齐回神便听到润玉解释，不知怎的突然蹦出一句：“你还是处龙？”随即便看向了润玉那处。
快要八千岁身体仍旧单纯的润玉：“……”
“怎的，齐儿与谁有过肌肤之亲？”润玉额角血管直跳，问出来的话甚至带上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呃……”容齐抬头看着润玉讪笑道，“没……”
一个只偷亲过未婚妻唇角、一个只亲过初恋额头的两处龙，突然双双红了脸，各自移开了视线，眼神游移。
“咳咳～”润玉打破两人暧昧又尴尬的氛围，道，“今日也不早了，我带你去休息？”
容齐红着脸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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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齐在几人面前说了要去太湖和洞庭湖，并非只是说说，他确实是想要去看看的。
两人手牵着手下了太湖，笠泽洞府门口，两侍卫见到两人，急忙跪地行礼，“见过天帝陛下，见过容齐仙上。”
“免礼。”润玉道，“你们水君可在？”
“在。”一侍卫道，“君上正在府内。”
“嗯。”
两侍卫打开大门，润玉便牵着容齐走了进去。
承安此时正在处理太湖的公文，看到两人前来急忙起身，“大哥和嫂嫂来，怎么侍卫也不通报一声？”
“大哥常来，怎的还讲这么多虚礼？“润玉好笑。
“那也不能失了礼数啊。”承安道。
润玉牵着容齐，手下摩挲着，“齐儿想去洞庭湖祭拜娘亲，鲤儿可要一起？”
“娘亲？”润玉说起簌离，承安也瞬间回想起几百年前在洞庭湖边散灵而去的簌离，“自是要去的。”
三人拿了祭奠所需之物，便相伴去了洞庭湖，在湖底簌离牌位之前上了香，三个人均是对着那牌位，行了跪拜大礼。
承安借口要去看看湖底其他地方，将空间留给了润玉和容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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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与容齐并排跪在簌离牌位之前，润玉道，“这里便是当初娘亲藏身之地。”
“我记得你曾说，笠泽与云梦泽一模一样？”
“是，龙鱼族灭之后，娘亲离开笠泽，做了洞庭湖水君，为了时刻提醒自己不忘复仇，便将云梦泽依着笠泽的样子建了起来。”
容齐默然。阿玉的娘亲，原也与他的母后一样，在所有价值被榨的一干二净之后被抛弃。
承安出了洞庭湖，看着远处的草地出神。这里，早已不再是当年几人打斗之后的模样。
“鲤儿？”彦佑的声音，唤回了神游的承安。
“我还以为是谁？”承安看了彦佑一眼，“原来是蛇仙彦佑。”
“多年不见，你可还好？”彦佑似也不在意承安的恶劣态度。
“我？”承安倒是要笑了。几百年不曾回来过太湖与洞庭湖，如今又来作何？
“我自是好得很。”跟着润玉这几百年，承安的嘴皮子，也是厉害的很。“不知蛇仙今日前来洞庭湖，有何贵干？”
“鲤儿，你我都是干娘养子，你至于这般挖苦我？”
“挖苦？”承安冷脸看着彦佑，“彦佑，你还真不愧是蛇属，冷心冷血！干娘于你有救命之恩，你竟然帮着那只火鸟来糟践大哥？”
“可干娘做的事情，是错的。”
“你闭嘴！”承安怒道，“你帮着外人伤害干娘亲子，有何面目称呼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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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他利用伤害锦觅，难道我不该阻止他吗？”
“锦觅！锦觅！你眼里是不是只有那个锦觅？那朵霜花到底有什么好？让你们一个个眼瞎心盲？”承安怒斥，“我只知道，当年是干娘救下我，抚养过我。九霄云殿，是大哥救了我洞庭湖三万六千生灵，护我安泰无虞。是大哥为龙鱼族翻了案，护了水族众属。若不是她们母子，也根本没有今日的承安！”
“大哥当日夺位，你不站在他身边，我可以理解为你不愿扯进帝位争夺，可带那霜花私逃魔界呢？她那时是大哥昭告六界的准天后，你有想过让大哥如何收场吗？没有！你眼里只有那朵水性杨花的霜花！”
“鲤儿！”彦佑黑了脸色，“这些是谁教你的？”
“谁教我？”承安都要气笑了，“你是不是真当天界之人都鬼迷心窍，分不清真假黑白？他们私下里说的，可比这难听百倍千倍！一个做了魔尊的天界叛徒，一个踩了天界面子的花界假花，一条打了天界脸面的负心绿蛇，这便是天界之人私下对你们的评价，可还满意？”
彦佑脸色瞬间比之方才难看了许多。
“蛇仙以后还是不要再去恶心大哥，也不要称呼本君鲤儿，大哥是九天应龙六界君父天帝陛下，本君乃是太湖兼洞庭湖水君承安！”承安转身，道，“彦佑，本君，耻于与你称兄道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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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安转身下了洞庭湖，迎面便看到润玉与容齐正要走出云梦泽。
“大哥，大嫂。”承安迎上来。
“鲤儿，大哥要和齐儿回天宫了。”润玉道。
“鲤儿知道。”承安点头，“大哥事务繁忙，不宜在凡界逗留太久。”
润玉拍了拍承安的肩膀，“我们走了。”
“大哥？”承安看着两人，问道，“你打算何时与嫂嫂成婚？”
润玉被问的一顿，下意识看向容齐。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便想起昨夜独处时的暧昧与尴尬来，双双红了脸。
承安受教于润玉多年，多少也了解一些他的脾性。自家大哥处事果决，淡漠疏离，但有时候，又温吞隐忍，真真是急死个小鲤鱼了。
“天界众仙怕是也盯着大哥的后宫，而且，”承安道，“娘亲若是得知大哥有了心仪之人，也定期待大哥婚姻美满，儿女绕膝。”
润玉被承安说的哑声，倒是容齐，挑了挑眉，“鲤儿是想要抱侄儿了？”
“是啊。”承安毫不犹豫道，“大哥和嫂嫂的龙子，必然比旁人的可爱。”
润玉耳后红色自脖颈后蔓延而下，低声道，“鲤儿是自哪里听来的这些？”仔细听来，似还有一份恼羞。
“凡间啊。”承安理直气壮，“他们都说孩子还是自家的好啊。”
容齐忍俊不禁，看着润玉，道，“嗯，鲤儿想抱侄子，到时候让你大哥生～”
润玉：“……”
瞄了容齐一眼，润玉眯了眯眼睛，逼声成线传话。
齐儿，灵力高低分上下。
容齐霎时间一僵，反应过来之后脸色爆红，挣脱了润玉牵着他的手，快步出了云梦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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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发不出去，楼楼已经上床，明天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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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笑，“鲤儿且安心，过不久，大哥就娶妻封后。”
“嗯好。”承安点了点头，也不在意容齐嫂嫂已经逃远了。
润玉出了洞庭湖，便看到容齐正站在岸边，而旁边，还有另外一个人…
彦佑。
润玉负手在后，看着彦佑，眯了眯眼。容齐见他上岸，脸色柔和下来，走过去，“你上来了。”
“嗯。”润玉伸出手来，容齐弯了弯唇角，将手放在他的手上。
“我们走吧。”润玉转头看着容齐，眉眼温柔。
“润玉！”不待两人抬脚，彦佑便喊出声来。
方才容齐离开湖底后，承安的脸色可不好，想来与彦佑不无关系。润玉压下唇角弧度，看向彦佑，“蛇仙，本座是天帝，你该称呼本座陛下。”
彦佑一顿，看着润玉有那么几分不可置信。当日他与丹朱上天界求救之时，润玉态度尚无此时这般冷硬。
“你真放下了？”彦佑道，“我不信你为了锦觅发动天魔大战，就这样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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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察觉到容齐被他握着的手一缩，转而看向了容齐，盯着他，话出却是说与彦佑，“本座为何不放下？”
容齐被润玉盯着眼睫一颤，垂眸不再看他。润玉看着容齐那小扇子似的睫毛忽闪，像是刮挠在他心尖一般，心头一酥。
抿唇笑了笑，润玉转头看向彦佑，道，“彦佑，桌子上摆着一碗豆腐和一碗汤圆，你会选择哪个？”
“你在说什么东西？”彦佑一脸疑惑不解。
容齐却是若有所思，抬头看向润玉。
“豆腐好出锅，汤圆却难做。筷子夹不起来又掉在桌上沾了灰还碎掉了的豆腐，你会吃吗？本座宁愿等待汤圆上桌再享用，即便这汤圆，是黑芝麻馅儿。”说到这里，润玉轻笑一声，视线瞟向容齐脸上隐现的小酒窝，“本座这几千年来过的太苦，总还是喜欢甜味的汤圆儿。”
“你什么意思？”彦佑盯着润玉。
润玉却是牵着容齐转身，“本座此生，只要齐儿懂我就好。”
话落，两人已经化光离开洞庭湖畔，只留对润玉所言不解其意的彦佑站在原地久久未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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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天宫之时，尚是下午。润玉并无公文要处理，两人便相携前往落星潭。
容齐已经能灵活运用灵力，便坐在潭边，双腿化成龙尾，泡进潭水中。润玉只坐在他身边，并未与他一般。
“你怎么不泡泡？”容齐看着他，“别说，还挺舒服的。”微凉的潭水轻抚龙尾，让容齐眯起了眼睛。
“齐儿若喜欢，可常来泡一泡。”润玉说完，皱了皱眉，“只是记得，设个结界在这里。”
“嗯。”容齐点了点头，拉住润玉的手，“你也来啊～”润玉被他湿漉漉圆溜溜的眼眸盯着，心神一荡，不自觉便应了下来。
两条龙尾同时晃悠在碧蓝潭水中，一银白，一麟白，隐射的周围水光潋滟，斑驳隐隐。容齐轻轻甩着龙尾，看向润玉，“阿玉，你与我说，你是不是想要统一六界？”
润玉轻笑，捻起容齐落在胸前的一缕长发，道，“齐儿这般说，是从哪里看出了什么？”
容齐双手拄着地面，道，“斗姆元君前来九霄云殿之时，我看到你眼中一闪而过的占有欲，还有我当时看不懂的暗色。我当时便觉得，你一定不会放我走，当然我也不想离开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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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潭中两人的龙尾，容齐道，“换做我，也绝不放你走。那日你曾与我说过斗姆其人，若是我真拜了她为师，将来你要对三岛十洲出手，我又该站在谁一边？”
“陛下？还是师尊？”容齐转过来看着润玉，“于我来说，不若便二者合一，是师亦是夫。”
润玉看着容齐，眸色深深，“还有么？”
“还有你桌案上的折子，四成都与天界军队提高修为有关。”容齐道，“这难道不是在长期备战？”
容齐看着他的目光，毫不躲闪，润玉盯他半晌，突然朗笑出声，心中说不出的畅快与欢欣，然而眼角却滑下一滴泪来，落地无声。
收起笑意，润玉看着容齐，突然倾身，捏着他的下巴，不容分说便吻了上去。容齐虽是蒙了一瞬，待回过神来，却是闭上眼睛，由着他来。
终于，这么多年来，终于有那么一个人，不用他来说，便已懂了他。
齐儿……
我的，齐儿……
直到容齐呼吸不畅，双手隐隐有了推拒之意，潭中龙尾也轻轻拍打着银白龙尾，润玉这才缓缓放开怀中人，额头抵着他的，“齐儿～”
容齐匀了呼吸，看着润玉，“阿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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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手指蜷缩，银白龙尾在潭中晃了晃，离得麟白龙尾远了些，灵力微转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缓缓出声，“齐儿可知，六界是哪六界？”
容齐蹙眉思忖，道，“我只知道，天、魔、人、花四界，还有上清天三岛十洲。”
“齐儿可还记得，我曾说过，二十多万年前，上古大神先后应劫一事？”
容齐点点头，“这与六界有关？”
“不错。”润玉拿出逆鳞，以此为媒介，张开了结界，这才继续道，“天界史书上，对于二十多万年前的那场大劫的记述一笔带过，含糊其辞。诸神陨落之后，神界与妖界除名，与此同时，佛界突然兴起，以风起云卷之势，在上清天占领了半壁江山。而最让其余几届忌惮的鬼界，与通往鬼界的奈何桥，也在同一时间消失无踪，只剩了忘川河，隔断魔界与其余几界。”
“这么说来，二十多万年前，是天、神、妖、魔、人、鬼六界共存。”容齐捻搓着手指，轻声道。
“嗯。”润玉道，“如今，虽有六界之说，也不过名不符实。天、人、魔三界犹存，花界虽称一界，却只有精灵在内，鬼界只剩幽幽忘川，而佛界，压着五界，隐隐凌驾于众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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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容齐突然嗤笑一声，“我从不信佛。都说佛陀慈悲，却从未见其救助众生。”
润玉抿唇一笑，“自欺欺人罢了。”说着，修长手指张开，灵力流转，六颗不同色的水珠凝聚而起，飘浮在两人眼前。
容齐伸手，托住那颗白色水珠，“天界如今实力并非最强，仍需一段时间壮大自身。”
润玉：“各族仍需休养生息，绝不能穷兵黩武。”拿过那颗斑斓水珠，润玉接着道，“人界虽弱小，最是繁华冗杂却也最是上进，他们也算是天道宠儿。”
容齐道，“他们似乎游离六界之外，却一直都在其中。”伸出另一只手，抓住墨色水珠，“听说，现任魔尊乃是原卞城王独女，为人豪爽。但魔界似乎刚刚吃饱。”
润玉眼眸一眯，“鎏英生有一女，乃是灭灵族后人，不可小觑。”随后轻笑一声，显然之前魔尊鎏英的训话，传到天界来了。引来粉色水珠，润玉道，“花界长芳主尚未能飞升上神，一群精灵，不足为虑。”
容齐眼眸中精光一闪而过，“虽是花精，却掌握六界食粮，尚需谋划。”让两颗水珠离手，拿过绿色水珠，容齐道，“忘川河，黄泉路，相忘回首已成川。”
润玉点头，“五界生灵寂灭为鬼，若无地府，如何判定功过？”拿过最后那颗金光闪闪的水珠，润玉道，“普度众生为慈悲，那么，如何算的真慈悲？”
容齐接了最后一句，“言语惑人心，行动才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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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齐抿唇，“人间有言，民以食为天，且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所以～”润玉将那粉色与白色水珠引过来，容齐伸手戳了戳，“六界粮库～天界军备～”
一番话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六颗水珠在润玉挥袖间，慢慢隐入落星潭。
润玉握了握拳，抵唇轻咳一声，看向容齐，“齐儿，我们，大婚吧～”
容齐荡在潭中的龙尾一顿，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转到这个话题上来，“怎么…突然……”
“不突然。”润玉低笑道，“我想了好久了。”
容齐撇了撇嘴，可不是嘛。久到在天界连一天都没有～
看容齐那撇嘴的小动作，润玉轻笑一声，褪下腕间人鱼泪珠串，牵过容齐右手，给他戴上，“这人鱼泪，我自幼携带，是母亲留给我的，算是一件先天灵宝，如今，送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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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齐被润玉握着的右手一颤，抿了抿唇垂眸看去，人鱼泪在他莹白腕上闪烁这微微幽兰光芒来。“阿玉，这……”他听邝露说过人鱼泪，自也知道这鲛珠对于润玉的重要性，如今，这般容易便送与他……
润玉看着容齐看过来的目光，弯起双唇，道，“便算作我与齐儿的聘礼了。”
容齐脸色一红，轻轻挣脱了润玉的手，“什么聘礼，不知羞～”
润玉这时反而没了忐忑与羞涩，看着容齐低声道，“都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你我父母皆不在，天界又无人替我说媒，自要我多考虑几分，齐儿说可对？”
容齐面上绯色更重几分，眼神游移瞟向潭中，“嗯。”
润玉看他说起这个，面皮比起自己来更薄些，轻笑一声，“虽说你我二人相处时日尚短，但我有信心，能够携卿之手，此生不弃，齐儿你呢？”
容齐眼睫轻颤，他也曾想过，执一人之手，共赴白头约。如今，润玉携约而来，他反而忐忑起来，怕这只是自己的一场梦。梦醒了，他又是那个在西启皇宫之中苦苦挣扎的短命皇帝……
润玉看他面色变幻，轻轻转过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