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吧，我是你即将被封印的心！那颗爱着锦宁的心！”那人衔着的笑容此时是苦涩的。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即将封印的心？难道……？”润玉说到这顿时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让他忍不住害怕颤抖的可能，爱着锦宁的心……这不就是他对她的情吗？难道要封印的是我对宁儿的情？想到这，润玉的脸色登时变得无比苍白无力，比那面粉还白上三分！是谁？天帝还是天后？
“不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你若从这幻境中出去了，你对锦宁的情便不在了。你与她终会沦为陌生人，不，准确的来说，是她于你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
“那我为何会在此处？是何人要这样费尽心思的置我于此境？”润玉说着，手指不自觉的蜷起，似乎猜到了什么。是那杯酒吧？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怎么，不敢相信或者说难以置信？偏要我说出来才肯彻底死心？”那人神色自带霜色，语气讽刺，却不知是在暗暗指谁，他便是他，都能对对方的感受感同身受。

父帝……除了父帝我想不到别人了，毕竟我只与他说过宁儿的存在，却不想，原来在他心里还是权位重于骨肉至亲！呵！为了那所谓的权势，父帝你可真是费劲心机啊！幸好我未曾向他言明宁儿的身份，否则我不敢想象宁儿会如何。宁儿……宁儿怎么办？想到这，润玉猛的抬头，“那……我真的会忘记宁儿吗？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想起来吗？”
“你可知你为何会忘记？”
“忘川水？”润玉聪慧如斯，怎么能不知道能不知道能让人忘情的便只有那忘川之水了呢？
“是也不是，准确的说是两世欢，忘川之劫！”
“两世欢？忘川之劫？忘川水的……第三层？”润玉自小便开始熟读古书经卷，自然有看到过忘川劫的威名：从古至今，仅有两人渡之，可见其苦！“忘川第三层不是进不去吗？怎么会……父帝怎么会……他……怎么能……他……怎么敢？”润玉此时已经心神具乱，灵台不稳，灵力肆意外泄，眉间妖印若隐若现，这，是堕神之兆！

对不起，这一段我觉得我把大龙写偏了，他应该没有那么脆弱的，但是剧情需要，大家凑合一下吧！

“你在干什么！！！稳住心神，气沉丹田，守念执一，回归清明！”那人看见润玉的情况，俊眉成川，面附冰霜，一个瞬身来到他身边，不断向他输送灵力，帮他稳住心神。
片刻之后，润玉的灵力逐渐稳定下来了，不过眉间的妖印还未完全化去，细细一看，那是一枚血红色的莲瓣印，妖冶而独世！堕神是神仙有了心魔后无**服时最可怕的一种后果，堕神之后是为魔，除神血，弃灵力，生魔骨，修妖道！妖印便是堕神的象征，其印状由心魔所成，永远无法除去。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就算再怎么难过绝望，再如何心如死灰，也不能自毁灵脉，自堕神台啊！你这个懦夫，忘记了就再想起来，伤了你就以十倍百倍的还回去。堕神？你是不要命了吗？”堕神者仙、人、魔、妖、六界共诛之，并非是因为他们非人非仙非魔非妖，不属于任何一个种族，而是因为他们那恐怖的破坏力以及我痛世界便与我同痛，我伤世界与我同伤的变态的心理，已经危险到了其他种族的地位，所以古往今来，凡有发现堕神者，各界一律共杀之！这是自第一位堕神者出现后六界铁一般的定律。虽然堕神者破坏力极大，但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最后不难想象会落到一个什么样的下场。所以说润玉的行为是自找死路也不为过！
“我……我该怎么办？宁儿……”润玉此时只觉得冷？刺骨的冷！绝望的冷！从小到大渴望的爱得不到，如今连唯一的温暖都即将要失去，造成这一切的却是他仰望的、渴望的亲生父亲！而最可笑的是他竟然对他还抱有希望，想着虎毒但毕竟不食子，还愚蠢的把自己的弱点满心欢喜的暴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呵，真是笑话，真是一场天大的笑话！平时什么事情都淡定如山、性冷如月的夜神大殿此时竟缓缓蹲坐在地上，脸上尽是让人心疼的慌乱！

“你……当真如此在乎锦宁？”似不忍看润玉如此无助，那红衣男子别过了眼。润玉并未回答红衣的问题，但他的眼神满是不可毁灭的坚定，还要怎样的答案？这已是最明显答案！
“嘁，这也不是没有办法！”
“你……你有办法？”润玉迅速起身，快得让人不可思议，只见他紧紧抓住红衣的双肩，那力道让红衣不自觉的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红衣为了避免润玉的摧残，使了一个巧劲，轻而易举的把润玉的手从自己的双肩上扒下来了，道：“你自幼便详熟古书经卷，那自然也该知道这两世欢从古至今虽说难度异常，但也不是没有人渡过……”
“你是说……万年前的那两位前辈？”
“不错。”
“可是这已经万年过去了，我如何能寻到他们……”润玉眼中方才亮起的光存在不肖半刻，便又迅速消了下去！
红衣听了他的话，一副恨其不慧的表情，道：“我何时叫你去寻他们了？”这也不能怪润玉，平素的夜神大殿虽不受宠，但见识过他棋艺的一众神仙们，谁人能不说一句“此子棋艺甚是了得！”都说看棋如看人，如此聪慧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不慧？只是，此时他刚刚经历了那么重大的打击，心神早已乱成一摊死水，如何能在短时间内恢复？
“那你的意思是？”
“你以为你现在在这是干什么？给你缅怀过去，然后从容面对现实？”红衣虽与润玉长得别无二致，但又比润玉邪魅嘴毒许多。

红衣顿了半刻道：“你知道两世欢的故事吗？传说，上古世纪，有两位天神，他们彼此相爱，但在上古世纪，天神是不被允许结合的，因为那时天道初开，内有界位不稳，外有其他界面的侵犯，所以天神的任务只有一个，在其位，稳界安，抵外侵，甚至必要时以身殉界，用全部的修为补足界位的漏洞，因而众神皆以本界的安危为重，可是，天神一旦动了情，那么在那个随时可能身死道消的时代，若是相爱的两位天神中其中一位身死，那么另一位必会受到重创，这就等于一下子损失了两位天神，而这是天道和众神不愿也不允许出现的情况，因而众神自诞生起就被打下了不能动情的咒印，若是动情，那么咒印就会自动发挥忘情的作用，但是……”红衣说到这，声音竟有些沙哑：“但是偏偏那两位天神动了情，并且被察觉到了，因而咒印变发挥了作用，最终，两位天神都忘记了彼此。但情之一字，又岂是说忘便能忘记的？在最后一场与外族的大战中，那位那位女天神受到重创，那道伤意外的伤在了咒印的位置，那可是天道设下的咒印，为她当下一击肯定不在话下，因此本应死去的她免了一死，但是这一挡虽使女天神免于一死，但攻击的余威还是使她深受重伤，她的修为从此不能再精进半分，可喜的是那一击把咒印的力量耗尽，女天神想起了自己的情。她在战争结束后便立刻去寻找男天神，可是男天神在战争中也深受重伤，不甚跌落凡间，为一凡界女子所救，等女天神找到他时，那位男天神已经爱上了他的救命恩人。

女天神那时还不知，只是傻傻的把自己的来意以及情义告诉男天神，男天神不信并且告诉女天神自己已有了心仪之人，叫女天神不要再和他说那样的话，女天神伤心欲绝而弃神位去其他各界游历，再一次偶然中听到了男天神被外族偷袭危在旦夕，她又傻傻的马不停蹄的赶回去，用自己剩下的修为救了男天神，自己反倒是落得个修为尽失、容颜不再的凄惨结果，但是她不悔，因为心中的那份情！只是这还不算完，因为女天神的修为没有了，那么她便不能再担任天神一职，被贬下界，在下界她遇见了那个自称是男天神救命恩人的凡界女子，那女子告诉女天神她不是本界之人，男天神的袭击是她做的，她得到消息也是她故意安排，这时女天神终于明白了，外族的入侵还未结束，她虽不再担任神位，但骨子里流的仍是神血，那血时刻提醒着她要为本界安危而战斗，因此，她拼尽全力，想要把那女子诛杀，但是被赶来的男天神阻止并打伤，男天神根本不相信她，他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无论女天神如何解释他都不相信，最后女天神明白了想要让他相信自己是不可能的了，可是此时的她修为没有了，容颜没有了，神位没有了，连爱人也都没有了，一清二白！唯剩那漫长的仙寿，在伤心欲绝之下，她献祭了自己的仙寿，只为杀了那个外界女子，女天神最终魂飞魄散，她在最后一刻，看着男天神说了一句话，然后留了她那一生最苦的一滴泪，那滴泪融入忘川，成为了它的第三层，这就是两世欢的故事。

我感觉怎么越写越不像？

好像越写越偏了有没有

这两世欢虽苦，但毕竟法外还容情，它又何尝不是？女天神一生为情喜，为情痴，为情伤，但她内心深处还保留着对情的火种，虽说不愿再碰情，但是她知，并非所有的人都会如她一般，世界之大，总会有正真的有情人，所以你现在在这里。每个喝下两世欢的人都会来到这片意识海，这里，是它给所有人的一次机会。只是，你能不能把握这个机会就要看你自己了！”
润玉道：“此言何意？”润玉还沉浸在刚刚的故事中不能自拔，他在听这个故事时，特别是听到那个女天神所做的一切时，内心竟然似滴血一般的疼，恨不能以身代之。
红衣道：“换言之，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拥有一个方法可以不忘记自己的情，只是，世事千万，人生百相，每一个人的方法都不一样，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方法，只有靠你自己了。在这个过程中，肯定会有诸多危险，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如果你找不到属于你的方法，那么，你的忘记将会是更加的彻底，因为它会认为你非良人，既然不是良人，那么就算勉强在一起了，带来的只会是无尽的痛苦。”
“润玉知晓了，我一定会找到那个法子的！”
“既如此，那你便去吧。”红衣说完，一挥袖，润玉便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那里有一座清水池。
待润玉打量完四周的情况，耳边再度传来红衣的声音：“润玉，进往事池，你将在那里找到属于你的方法。”
润玉听完便立刻照做，因为，他，很需要那个方法！

“弦断，你信我，求求你信我。”这是一声凄楚的哀求声，没有旁的修饰，语言直白而无力，却充满真诚，说话人是一位浅衣佳人。
“杳歌上神，请你清醒一点，你看看清楚，这只是一位下界的凡女子，并非你口中的外族余孽，你若再执迷不悟，休怪我不客气！”说话的是一位红衣男子。
“你还是不信我，你总是这样不信我，呵……呵呵，哈哈哈！”浅衣佳人似笑又似哭，但眼眶里竟是半分水光都没有，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已经哭不出来了，或者说在这个男人面前哭不出来了，因为她的眼泪早已流干。
“你……”红衣男子抿了抿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什么都没说，静待佳人冷静下来。
……
幻境？这是润玉的第一感觉，虽然他看不清幻境中他们的脸，但是那幻境又是那么的真实，好像曾经真的发生过一样？特别是那生浅衣，他似乎在哪里见过？还不等润玉细想，那幻境便又开始了。
“弦……弦断，咳咳…咳…，你的眸真好看，只是无星无月亦无我，罢了，若有来生，愿…愿放过你我！”佳人说完，娇躯一震，竟在缓缓消散，化成了她最爱的紫莲花。而她面前的红衣男子，神色呆滞，然后感觉痛，很痛，痛感从心中蔓延开来，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痛，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痛！

幻境到这便忽的截住，“弦断？”随之而来的是一声颤抖着的疑问。寻声望去，那亦是一位浅衣佳人，细看那身形似与幻境那位相似。不，他不是弦断，弦断的面容从未如他这般温和。不错，这正是上古世纪的那位女天神，或者说一缕神识。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不怒自威的上神之威在整个空间里泛撒开来，压的润玉险些喘不过气！
润玉艰难的行了一个礼，道：“小神润玉，因不愿忘去心中人故而在此处，恳请上神指一条明路。”润玉的语气诚恳，让人很容易便对他心生好感。
“哦？明路？好啊，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小神答应。”
“呵，有趣，你就不问是什么条件？”
“无论什么条件只要能够不忘记她，只要润玉有，但凭上神吩咐。”润玉的语气坚定无比。
“呵，当真是情根深种啊，若我说我的条件是搜魂呢？”浅衣佳人面似嘲讽，朱唇轻启，轻飘飘的送出来这几个字。无怪她如此，搜魂是何等危险的术法，被搜魂者，就等同于把自己的秘密和最私密的地方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赤裸裸的展现在搜魂者的面前，无异于把自己的弱点、软肋等等给别人，很可能因此而受制于人。但杳歌是谁？上古神祗，神的骄傲不允许她以此来拿捏一个人，她也不屑如此。之所以一定要搜魂，那是因为她想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和弦断有何关系。

绕是如此，润玉竟也毫不犹豫道：“润玉愿意！”
杳歌听后，眼神顿时变得复杂，你究竟和弦断是何关系？他当初也是这般，连理由都不问，便毫不犹豫护住那个外族余孽。
杳歌道：“好，你既如此干脆，本神也应允你，绝不会用搜魂知道的事情要挟于你。”说完，便开始施法了。
这是？妖印？怎么会……杳歌心道。
像润玉那般看起来最正人君子不过、清风朗月的一个人，魂魄里怎么可能会有堕神的印记？等等，这是……弦断的气息？果然和他有关！润玉极可能是他的转世，呵，我已经魂飞魄散上千万年，为何你还是要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弦断？当真是我欠你吗？杳歌苦笑一声。就让我来看看你这一世是谁那么让你念念不忘吧！杳歌往深处找去，看见了一个女子，笑颜如花，眉目间满是如火般的明朗，让人不自觉的想要靠近。那女子不是锦宁还是谁呢？想来，润玉会爱上锦宁，怕也是因为她身上的敞亮，一个人在黑夜中待久了，忽然之间被一束极其耀眼的光温暖，怕是怎么都不可能放手的！只是，杳歌在那女子的身上察觉到了自己的气息，这是……
按理说，杳歌已经在千万年前魂飞魄散了，根本不可能再轮回转世，更别说是转世成一个仙胎，而现在的她不过是杳歌曾经的一滴泪化成的一缕神识罢了，可这女子偏偏从骨子里散发着杳歌元神的气息，这怎么可能呢？罢了，我现在只是一缕神识罢了，又能如何呢？不过……杳歌再看了看锦宁的幻象，多么干净而明媚的笑容啊，想当年我也是这般，带着满心的爱意却终是被践踏了，如今，你虽不是我，但是我不想让你再重蹈我的覆辙，就让我来帮你斩断这份孽缘吧！杳歌竟是要帮助润玉忘记！她终是被伤了，害怕被再伤一次，所以选择了食言，明明她刚刚才答应了润玉为他指一条明路的，可是，她终究是不信他了。千万年了，杳歌上神已经变了，不再是当初那个傻傻的姑娘了。不若的话，凭她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出如今的润玉不是当初的弦断上神，他如今满心满眼都是那个明媚的女子！

只见杳歌一挥手，红衣便出现在了她面前。
红衣稍一见礼，道：“杳歌上神，可是润玉找到法子了？”
“呵！找到？他妄想！”杳歌说完，双手结印，道：“你就这样被封印吧，他永远都不可能想起来了。”
“你……你这样不合规矩，明明每个人都有机会的，你怎可如此？”红衣顿时明白了杳歌的意思，这是连清醒的机会都不给润玉，要直接把他给封印了，要知道红衣可是润玉的情，封印了他就等同于忘记，连一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润玉！何况是杳歌亲自出手，那封印的力量得多强？
“杳歌上神，你忘了你当初是如何痛苦的了吗？难道你忍心让那个明媚的女子一如你当初——生不如死吗？”红衣气极，口不择言，说出来的话竟如此诛心！
他不提当初也罢，这一提，杳歌怒意更盛，道：“就是为了让她不像我一样生不如死，我才如此，我要让她看看清楚，这个男人不可信！”说罢，杳歌加快了封印的速度，最终，红衣在不甘中被封印了。

只是这封印的地方可巧了，竟是在妖印内——那个随时可能爆发的炸弹中，只要润玉堕神，那么封印就解了。封在这么个位置，不知杳歌当真是变了还是只是不甘心想要报复一下呢？众所周知，有了妖印的人虽说还未到堕神的地步，但也离那不远了。身怀妖印者，只要触及心魔便极易堕神。杳歌这般做法，终究还是心软了，嘴里说着这个男人不可信，可还是傻傻的给这个男人一次又一次的机会。杳歌还是杳歌，从始至终都是那个傻得不能再傻的姑娘，为一个男人三番两次栽了跟头，最后连命都不要了！
“弦断，这次换你来痛了，好不好？”这片空间在热闹了半天后，又回归了最初的安静，安静的连杳歌的呢喃声都听的一清二楚！
……
璇玑宫
床上的润玉昏睡了三天终是醒了，他浑浑噩噩的睁开了双眼，只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只是梦里如何，他已经记不清了。雾散，梦醒，他抚上自己的心口，感觉那里似乎空了一大块，冷风嗖嗖的往里灌，冷极了！
坐起，却发现床边枕着一个人，锦宁……仙子？是……这样叫没错的，可是他觉得哪里不对，很不对，但是说不上来。
可能是润玉的动作大了些，锦宁被惊醒了，看见润玉醒了，那乌黑的双眸顿时迸发出可以娉美星辰的亮光，润玉觉得那大抵是他见过的最亮的的光了。

“你……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锦宁眼里闪着泪花，激动的连话也说不全，结结巴巴的，连话音都是颤抖着的。
“是锦宁仙子一直在照顾润玉？润玉在此谢过！”润玉说着，便要起来行礼感谢。锦宁哪敢让他起来，道：“无事，无事，你别起来，你刚醒，还需静养，来，躺好，别乱动。”锦宁一边说着一边把润玉按回床上，不让他起来。许是润玉的醒来使得锦宁太高兴了，一时间竟也未察觉到润玉对她的称呼已经从宁儿的亲昵变成了锦宁仙子那样的生疏。
与此同时，在润玉昏睡、锦宁寸步不离守着他的三日中，外面发生了一件大事，在天后寿宴上，出现了一个相貌像极了先花神的女子，而且此女子还是花界出身，天帝与水神见之皆是大惊，一众神仙又从其中嗅出了不少猫腻。而天后恼其破坏寿宴，欲处之，实则是看到那女子的容貌后动了杀心，毕竟天后善妒，而天帝和先花神的那桩风流韵事已经是天界众所周知的秘密了，却不想在那女子身上意外发现了火神殿下的寰谛凤翎。母欲杀之，子欲护之，真真是一出好戏！看的一众神仙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已经嗑了不下五斤的瓜子了。最后以蛇仙护那女子逃走落幕。

南天门
“你们说什么？”这正是从璇玑宫出来的锦宁。在润玉再三强调自己无事之后，锦宁终于想起了那个被她晾在九霄云殿的可怜的锦觅，于是想着去与她回合，但是寿宴已经是三天前的光景了，锦觅早就已经不见了，锦宁估摸着可能回花界了，她本也打算回去了，润玉刚醒，她还是不放心，想着去花界带些滋补之物给他补补。结果却在南天门听见那样一席对话：
神仙甲道：“哎，哎，你们听说没有，天后寿宴上那名酷似先花神的女子是天帝与先花神的孩子？”
神仙乙道：“不是吧，我怎么听说是水神和先花神的孩子啊？”
神仙丙道：“啧啧，此言当真？那水神可是一个有妇之夫啊，况且看水神的品行也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啊？”
神仙乙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男人嘛，不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吗？毕竟鲜花再美都比不过路边的野花嘛，嘿嘿。”神仙做到猥琐到这个份上，真不知当初是怎么位列仙班的。
神仙丁道：“要我说啊，火神加殿下与那女子之间才是真正的有猫腻呢！你们是没看见，在寿宴上，火神殿下为了那女子竟然公然顶撞天后娘娘，天后娘娘的脸黑的呀，啧啧。”
“哦？还有这等事？若那女子是天帝与先花神的……那他们岂不是……”这位路人神仙终于口上积了一些德，未把话说完，但是但是他这种欲说不说的样子，与“微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有异曲同工之妙，越是模棱两可、扑朔迷离，越是让人更加的愿意相信他的话的真实性。

锦宁在他们旁边把他们的话听了一个遍，越听越离谱，越听越心惊！阿觅是先花神和天帝的孩子？那我岂不也是……锦宁想到这，心下又是一惊，如果谣言是真，那我与润玉岂不是……锦宁不敢再想下去。随后，锦宁便马不停蹄的赶回了花界，她需要一个答案，而长芳主知道！细想，她与锦觅还真的很有可能是先花神的孩子，否则，这几千年来，为何一众芳主放着那么多花界精灵不管，偏偏对他们两个小小的葡萄精灵如此特殊？着实让人不解，处了是先花神遗孤，她想不到别的原因。至于他们的父亲是谁，锦宁只希望，拜托，不要是天帝！
花界
“仙上，锦觅可有大碍？”水境内，一众芳主神情焦急，原是锦觅在寿宴回来后不久，便昏睡不醒。
“无碍，只是，她体内不知缘何多出了四千年的火灵之力，她本身属水，这火灵力与她相冲，稍有不慎便会爆体而亡。幸好我及时为她输送了水灵力，使她体内的水火之力暂时处于平衡，现下，只待她醒来问清楚她体内火灵力来之何处，再让那人收回去便可。”

“那便好。如此，多谢仙上了。”牡丹芳主俯身便要想水神行礼，但是水神及时阻止了。
水神道：“长芳主不必如此，进入我来此，只是想知道锦觅到底为何身份，为何她与梓芬长得如此想像。”
“这……”长芳主欲言又止。
洛霖见状，又追问，道：“方才我在输送灵力时，发现锦觅不仅性属水，且真身根本不是什么葡萄，乃是一片六瓣霜花。锦觅她……她到底是谁，还请长芳主倾囊相告！”
正在长芳主犹豫不决时，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原是老胡。
老胡道：“仙上莫要为难芳主们了，她们俱在先主面前发过誓，不能透露锦觅身世，否则元神具灭。还是让老胡我来告诉你几千年前那那桩孽事吧，当年我在门外听了个门清。”
“老胡！”海棠芳主急声，想来是想阻止他。
“海棠芳主，这么多年了，现在锦觅姐们俩的身世已经瞒不住了，凭花界的力量想要护住他们两个，还远远不够啊。为今之计，便只有……”老胡说到这，看了一眼洛霖，那意思不言而喻。
长芳主在一旁神情稍许疲惫，道：“罢了，海棠，老胡你说吧。”
于是，老胡便把当年天帝如何强迫先花神，天后如何逼死先花神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洛霖，洛霖听后手作拳状，吱吱作响，怒火中烧，表情狰狞。水神洛霖从来都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好似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性似天上月，如今这副模样，活像个煞神！

“你说什么，老胡，你在说什么？”原是锦宁，她刚从天界回来，却在自家门口又听到一件这样荒唐事，她和锦觅是水神的孩子？他们的母亲是先花神？尽管先前早有准备，但此时亲耳听到，却又是另一副光景。浑身都血液似乎要冻结，当了几千年没心没肺的小葡萄，从小没娘疼没爹爱，好不容易两姐妹互相取暖，互相依靠，终于成长到了不需要爹娘这种生物的年龄，却忽然被告知自己的身世，原来他们并不是野生的葡萄，他们也是有亲人的。呵，但，真是好巧，我们已经不需要了。
“锦宁，你……你都听到了”长芳主一看是锦宁，心下顿时又是惊又是凉，她怎会不知锦宁，表面上看起来与谁都能处好，但是性凉薄的很，这一点倒是与水神像了个十成十。对于放在心上的人，那么她便如天上骄阳，火热而明亮，恨不能把余生的光与暖都给予对方，但是，她若是讨厌起人来，那便是说什么都很难改变她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