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喜欢这个电视，自己试着写了点，不知道有没有小伙伴喜欢。

此文是从谢襄给顾燕帧买蛋糕开始写的。




谢襄东转西转在一条街的角落里找到一家蛋糕店，蛋糕这种东西都是需要预定的，好不容易磨了半天，又是加钱，又是说好话，蛋糕师傅才答应给她加急做一个。


看着眼前蛋糕，来自大自然的鲜明而清新的粉红色，涂抹在可爱雪白花朵上，还有灿烂的蝴蝶轻轻驻足。中间四个字“生日快乐”显得快乐又喜悦。谢襄很满足了。小心翼翼的装进蛋糕盒里，拎在手里。

身上背着包，手里又拎着大蛋糕，一路风尘仆仆心急如焚的赶回去。到学校的时候天早已黑透。大家早就吃过晚饭，洗漱完毕。走到宿舍楼下，刚好碰到回来的沈君山，天哪这可真巧啊。

“君山！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

“这个金显荣，今天跟着日本人，出席了宏泰商行的周年庆。说是……”

“如果是关于金显荣的事，就不必说了，我已经知道了。”

“啊！你已经知道了？”

“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

沈君山直接进入了宿舍。他语气生硬，声音冰冷。看来自己的好意沈君山并不领情。撇了撇嘴，心里嘀咕又不是我给你气受的，拿我出气，你去给金显荣气受啊！和我发什么脾气。好心当做驴肝肺。


谢襄发呆了几秒想起自己手上的蛋糕。屋子里还有人在闹别扭。“哎，我真是保姆的命，劳心劳力，一个二个都拿我当出气包呢！只求能顺利毕业就可以了，受气包就受气包吧！”

她开门进去顾燕帧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整个人都缩在了被子里。只有乌黑的发顶漏在外面。

她轻手轻脚的关上了屋子的灯，把包和蛋糕放下。谢襄拿着干净衣服进了卫生间。


她把脏衣服放在盆里，打开水龙头，一滴水都没有流出来。谢襄长叹了口气，将衣服丢在一边，又没水了，现在连洗漱都是个问题，哪还有多余的水洗衣服。

抱着盆出了门，谢襄直接奔向了纪瑾的宿舍，每次停水，纪瑾都能未卜先知预先存满一大盆

敲开隔壁的门，谢襄说明了来由，纪瑾大方的分了半盆水给谢襄，道了声谢，刚想走又被纪瑾叫住。

“顾燕帧是不是回家了？”

“啊，没有啊。在床上睡着呢，像死猪一样。”

“他今天不是生日吗？怎么没回家？”

“不想回家呗。他想什么谁知道啊，小孩脾气。”


谢襄糊弄了纪瑾，端着水回到了宿舍，赶紧先刷牙洗脸。衣服今天不洗没事，自己跑了一天了，牙要刷脸也是必须要洗的。


轻轻的从卫生间里出来，谢襄借着月光，慢慢的拆开蛋糕的包装。拿出来蜡烛插在奶油蛋糕上。看向顾燕帧，他还是一动不动裹着被子。

睡着了？还是装睡？真挺有意思的。谁让你以前老是逗我。这次给你一个大惊喜。你好好的一个生日，可不能被我破坏，我可不是大罪人。

小心的将红色蜡烛点亮后慢慢的挪到顾燕帧的床边。

这人平时不好说话，又胡搅蛮缠，其实性格就是个小孩子。谢襄戳了戳他的背，半晌没有反应。

“顾燕帧？顾燕帧？”谢襄小声的喊着，又用手指戳了戳他。


不会真睡着了吧？气着气着睡着了？？？心眼可真的小啊！

她伸出两只手指头轻轻的捏着顾燕帧的耳垂，慢慢的用力把他拽着翻了过来。

红色的蜡烛离顾燕帧近了些，烛火融融，将他的影子打在墙上，也将整个屋子渲染上了一层暖红色的灯光。

被子里的人转了个身，面向谢襄，还是不睁眼。伸出手把被子向下掖了掖。他白皙英俊的脸，写满了委屈。碎发胡乱贴着额头。

“顾燕帧，顾燕帧，”谢襄摇了摇他的手臂。轻轻的唱：“恭祝你 福寿与天齐 庆贺你生辰快乐 年年都有今日 岁岁都有今朝 ……”


还没唱完，顾燕帧的眼睛直入谢襄的心底。那双眼睛奇怪的明亮，犹如新月。他的嘴角上扬，满脸的笑容。

“你醒啦？怎么样，好听吧，我特地为你做的生日歌。赶紧吹蜡烛吧？”

“哼！”顾燕帧不说话，轻轻吹了一下，蜡烛的火被熄灭了，屋内顿时只有月光照射进来。

谢襄弯了一下嘴角，“好啦好啦！我下午可是跑了好久才买来的呢？一点都不可爱，你过生日还瞒着我，你早点说嘛，害我拎了那么多的东西一个人回来。天又那么黑，又怕把蛋糕碰坏，一路小心翼翼。我都可怜死了。”

“你下午走了是去帮我买蛋糕吗？为什么不告诉我？”顾燕帧嘴角上扬，心情愉悦，可是还是努力装作不开心的样子。


谢襄看了看他，觉得他闹别扭的样子格外有趣。“告诉你，怎么会有惊喜？蛋糕都是要定做的，我加了钱还说了一大堆好话，师傅才帮我现做的，我等了很久呢。我不去，现在某人哪来的蛋糕吃啊？”

谢襄把蛋糕放在床头，刚站起身子。“你干嘛去？”顾燕帧看她离开又开始发难了。

“我去开灯啊，我的大寿星，不开灯摸黑吃啊？”谢襄笑了笑走到墙边打开的灯。


“你现在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你就不能再生我的气咯。”

这是那日顾燕帧用来哄谢襄的话，今天她又哄了回去。


听她这么一解释，顾燕帧心情飞扬。“那你还不帮我切。难道要我亲自动

“是，是，是，顾大少爷，都听你的，我还指望你罩着我呢！”谢襄又好气，又好笑。切开蛋糕，端给顾燕帧。

“喏，给，快吃吧！”

“好不好吃啊？我对吃可是很挑的，不好吃不行，要甜的。”顾燕帧一脸嫌弃的表情看着蛋糕迟迟不伸手去接。

“甜，甜，甜。甜的能甜掉你的牙。”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你先吃，万一不好吃，或者有毒啥的，想毒死我啊？你先尝尝。”

“好，好，好，有毒的我来，我给你挡着。就像在警察局，有事我先上。”谢襄心中又开始吐槽了“这大少爷真难伺候啊。”她自己挖了一大块塞进嘴里。粉色白色的奶油入口即化，芬芳四溢。“甜，真甜。”


“哦，拿来吧！”顾燕帧嘴角扬了扬，一把夺过谢襄手里的蛋糕和叉子自己吃了起来。“嗯，我吃的也觉得很甜！”一张浓眉大眼满脸笑意。

他一边咬着叉子一边问：“”我的礼物呢？”

“礼物？”谢襄指了指蛋糕，“蛋糕就是啊。”

顾燕帧觉瞬间觉得没劲了，他一边吃着蛋糕一边闷声说道：“哪有人就送一个蛋糕当生日礼物的？蛋糕是过生日必备的，蛋糕哪能算礼物啊？”

“那，那我还给你写了一首生日歌呢！”谢襄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了，时间紧迫，礼物她的确忘记买了。哪有人脸皮这样厚，要礼物的？


“那又不是礼物。礼物是一件东西，一个物品。”


这家伙！谢襄内心纠结成一团，她突然发现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不仅搞不定沈君山，也搞不定顾燕帧。对于这两个人她是弱势人群。谢襄没办法最后只能拽着自己制服上第二个扣子，“我把这个扣子送给你当生日礼物？”


顾燕帧看了看她不说话一脸嫌弃的表情。

“喂！你那啥态度啊？你知道不知道这个扣子的寓意啊。”

“什么寓意？”

“切，和你说你也听不懂。”谢襄这个时候又后悔了，不应该和他说的。

顾燕帧看了看她没有搭话。几口把蛋糕吃完。“睡觉！”


“呼……”她悄悄松了一口气，关上灯，脱了外套和鞋子躺在床上。“这祖宗终于消停了。”

顾燕帧回头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不吱声

啊，被他听到了。谢襄后悔了。“明天我请你吃饭啊？”谢襄笑眯眯讨好的问他。


顾燕帧也不说话背朝着里面躺着。谢襄侧着头，百无聊赖地看着他的背景。


哎，明天他就要接到胡宗堂的电话了。沈君山也要被人追杀，我救不救沈君山呢？是提前救他还是按照剧情找金显荣呢？脑子里想着，眼睛看着顾燕帧的背，迷迷糊糊间睡着了。


顾燕帧翻了个身，和她面对着面，趴着细细的看她，这么近的距离，面对着那人乖乖的躺在床边。月光照了进来，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她身上，她周身像渡上一层银色的光辉，月光下的她愈发美丽，嘴角微微勾起，皎如月光，倾国倾城。

顾燕帧只觉得自己脸上发烫，两只耳朵红的厉害。血液都往身上一个地方涌去。他想靠得更近点，全身都在叫嚣着。他连忙转过身，不去看谢襄。什么样的美女我没见过？冷静冷静，不过为什么她就不一样呢？就是喜欢看她。


次日清晨，谢襄还在睡梦中就被卫兵的通报声吵醒，说是顾宗堂来了电话，叫顾燕帧下楼去接。

自从他接了电话回来后，顾燕帧的脸色就一直不好。谢襄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但是没想到既然来的这么快，顿时心情失落，突然觉得任何事物都是灰暗的,心里空洞洞的.感觉全世界都抛弃了她，只有，孤独,寂寞,失落、无助。但是这个时候自己什么都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她只能默默地等待顾燕帧和自己开口的那天。


谢襄看着正在训练场上开枪打靶的顾燕帧，下意识的去摸衣襟，一低头，发现制服上掉了一颗扣子。

黄松也发现了，凑近看了一眼：“你这颗扣子怎么没了。”

一直表情严肃在练习的顾燕帧脸色就有些不自然起来，谢襄的脸有些微红，幸好黄松是个大老粗。她只得做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唉？是吗？没注意，掉哪儿了？”

她还和黄松装模作样的找了一会，当然是没有找到。谢襄只得说：“没事儿没事儿，我回去再钉一个就好。“

顾燕帧打出一个十环，转头看了谢襄一眼，也没吱声。

时间过的很快，到了吃饭的时候，顾燕帧也不动弹，继续打靶，没有反应。

关于顾宗堂找他的事，谢襄也知了。他爸让他回去，胡宗堂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虽然平时打骂厉害，但是还是很关心他的。马上二十一条即将成为事实。如果他不避避风头，胡宗堂怕这个唯一的儿子会出事情。

“砰砰砰”连着三枪命中靶心，顾燕帧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就连黄松这个榆木脑袋都察觉到他情绪不对了。“良辰，他怎么了？”


谢襄摇了摇头。“不知道。”这种事情怎么能和黄松说呢，现在所有的安慰都是于事无补，只能顺其自然，让这一切成真。

“良辰，我们饿了去吃饭吧！”黄松一看时间不早了，再不去食堂好吃的都要被打光了。

“哦，好，”谢襄拿着帽子，背着枪。一个转身就撞上了李文忠。


“瞎啊！不看路是吧？李文忠领着几个同学大摇大摆的走着。李文忠吼了一嗓子，“看，看，再看把你腿打断！”

“我真的想揍他，”谢襄脑中不停的浮现爆打李文忠的画面。握紧了拳头最终忍住了，和黄松两人一句话不说离开了靶场。

身后传来阵阵讥笑声，“哎，这就走了，真是软蛋。”


顾燕帧拿着枪从靶场出来一只脚踩在了李文忠的背上。李文忠哀嚎一声蹲在在地上。

一抬头看那人是顾燕帧，顿时没了脾气。“哎，你说你爸都快倒台了，你还牛什么啊？”

本来其实没事，听到这句话顾燕帧炸毛了，回头立刻去追李文忠想收拾他。

谢襄看了一下拉着黄松走开了，反正顾燕帧没吃亏，让他暴揍李文忠发泄发泄也好。

“听说北京最近闹得好凶啊，也不知道那个啥条约签了没有？”黄松向谢襄倒着最近的新闻。

“应该不会吧！”

“要是签了，顾燕帧就该倒霉了。”

“关他什么事啊？”

“你没听李文忠说吗？现在就有同学在背后骂他爸是卖国贼。”

“切，有能耐他们去谈啊，一

他一边咬着叉子一边问：“”我的礼物呢？”

“礼物？”谢襄指了指蛋糕，“蛋糕就是啊。”

顾燕帧觉瞬间觉得没劲了，他一边吃着蛋糕一边闷声说道：“哪有人就送一个蛋糕当生日礼物的？蛋糕是过生日必备的，蛋糕哪能算礼物啊？”

“那，那我还给你写了一首生日歌呢！”谢襄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了，时间紧迫，礼物她的确忘记买了。哪有人脸皮这样厚，要礼物的？


“那又不是礼物。礼物是一件东西，一个物品。”


这家伙！谢襄内心纠结成一团，她突然发现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不仅搞不定沈君山，也搞不定顾燕帧。对于这两个人她是弱势人群。谢襄没办法最后只能拽着自己制服上第二个扣子，“我把这个扣子送给你当生日礼物？”


顾燕帧看了看她不说话一脸嫌弃的表情。

“喂！你那啥态度啊？你知道不知道这个扣子的寓意啊。”

“什么寓意？”

“切，和你说你也听不懂。”谢襄这个时候又后悔了，不应该和他说的。

顾燕帧看了看她没有搭话。几口把蛋糕吃完。“睡觉！”


“呼……”她悄悄松了一口气，关上灯，脱了外套和鞋子躺在床上。“这祖宗终于消停了。”

顾燕帧回头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不吱声

啊，被他听到了。谢襄后悔了。“明天我请你吃饭啊？”谢襄笑眯眯讨好的问他。


顾燕帧也不说话背朝着里面躺着。谢襄侧着头，百无聊赖地看着他的背景。


哎，明天他就要接到胡宗堂的电话了。沈君山也要被人追杀，我救不救沈君山呢？是提前救他还是按照剧情找金显荣呢？脑子里想着，眼睛看着顾燕帧的背，迷迷糊糊间睡着了。


顾燕帧翻了个身，和她面对着面，趴着细细的看她，这么近的距离，面对着那人乖乖的躺在床边。月光照了进来，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她身上，她周身像渡上一层银色的光辉，月光下的她愈发美丽，嘴角微微勾起，皎如月光，倾国倾城。

顾燕帧只觉得自己脸上发烫，两只耳朵红的厉害。血液都往身上一个地方涌去。他想靠得更近点，全身都在叫嚣着。他连忙转过身，不去看谢襄。什么样的美女我没见过？冷静冷静，不过为什么她就不一样呢？就是喜欢看她。


次日清晨，谢襄还在睡梦中就被卫兵的通报声吵醒，说是顾宗堂来了电话，叫顾燕帧下楼去接。

自从他接了电话回来后，顾燕帧的脸色就一直不好。谢襄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但是没想到既然来的这么快，顿时心情失落，突然觉得任何事物都是灰暗的,心里空洞洞的.感觉全世界都抛弃了她，只有，孤独,寂寞,失落、无助。但是这个时候自己什么都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她只能默默地等待顾燕帧和自己开口的那天。


谢襄看着正在训练场上开枪打靶的顾燕帧，下意识的去摸衣襟，一低头，发现制服上掉了一颗扣子。

黄松也发现了，凑近看了一眼：“你这颗扣子怎么没了。”

一直表情严肃在练习的顾燕帧脸色就有些不自然起来，谢襄的脸有些微红，幸好黄松是个大老粗。她只得做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唉？是吗？没注意，掉哪儿了？”

她还和黄松装模作样的找了一会，当然是没有找到。谢襄只得说：“没事儿没事儿，我回去再钉一个就好。“

顾燕帧打出一个十环，转头看了谢襄一眼，也没吱声。

时间过的很快，到了吃饭的时候，顾燕帧也不动弹，继续打靶，没有反应。

关于顾宗堂找他的事，谢襄也知了。他爸让他回去，胡宗堂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虽然平时打骂厉害，但是还是很关心他的。马上二十一条即将成为事实。如果他不避避风头，胡宗堂怕这个唯一的儿子会出事情。

“砰砰砰”连着三枪命中靶心，顾燕帧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就连黄松这个榆木脑袋都察觉到他情绪不对了。“良辰，他怎么了？”


谢襄摇了摇头。“不知道。”这种事情怎么能和黄松说呢，现在所有的安慰都是于事无补，只能顺其自然，让这一切成真。

“良辰，我们饿了去吃饭吧！”黄松一看时间不早了，再不去食堂好吃的都要被打光了。

“哦，好，”谢襄拿着帽子，背着枪。一个转身就撞上了李文忠。


“瞎啊！不看路是吧？李文忠领着几个同学大摇大摆的走着。李文忠吼了一嗓子，“看，看，再看把你腿打断！”

“我真的想揍他，”谢襄脑中不停的浮现爆打李文忠的画面。握紧了拳头最终忍住了，和黄松两人一句话不说离开了靶场。

身后传来阵阵讥笑声，“哎，这就走了，真是软蛋。”


顾燕帧拿着枪从靶场出来一只脚踩在了李文忠的背上。李文忠哀嚎一声蹲在在地上。

一抬头看那人是顾燕帧，顿时没了脾气。“哎，你说你爸都快倒台了，你还牛什么啊？”

本来其实没事，听到这句话顾燕帧炸毛了，回头立刻去追李文忠想收拾他。

谢襄看了一下拉着黄松走开了，反正顾燕帧没吃亏，让他暴揍李文忠发泄发泄也好。

“听说北京最近闹得好凶啊，也不知道那个啥条约签了没有？”黄松向谢襄倒着最近的新闻。

“应该不会吧！”

“要是签了，顾燕帧就该倒霉了。”

“关他什么事啊？”

“你没听李文忠说吗？现在就有同学在背后骂他爸是卖国贼。”

“切，有能耐他们去谈啊，一

“切，有能耐他们去谈啊，一帮势力小人。整天只知道在背后说别人。”

“良辰，平时没见你这么护着他啊？”

“我哪是护着他啊，我是看不惯他们欺负人。”谢襄抱怨着。“走吧走吧。”


“等等，等等，我是黄鹤同学，黄鹤出事了。”这时候后面一个中学生打扮的人在后面喊黄松。

“良辰你帮我拿回去，我去看看，一会和你说。”黄松抬脚就跟她离开。

“喂，喂，你还没请假呢！”谢襄在后面喊着，他们越跑越远。“奇怪，黄鹤到底出了啥事，算了，等黄松回来问他再说吧。”


一直到下午黄松都没回来，谢襄一直惦记着黄鹤的事，好不容易在宿舍楼门口等到黄松已经是晚上了。远远的望见黄松没精打采的晃悠过来。

二…不会让你死的


良辰，你在这里干嘛。”

“我等你啊，我等你等到现在，白天一声不吭的就不见了，一整天又看不见你，还好吕教官开会去了，郭教官又喝醉了，才没有发现你失踪。你到底干嘛去了？”

“我没干啥。”黄松欲言又止，吞吞吐吐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

“黄松，你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累啊？你有事就跟我说啊。”

“没事，你，你别担心。”

“那好吧，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快回去休息，我帮你打好水了。”

“嗯，”黄松刚上楼梯又转身看看谢襄。“良辰，你有钱吗？”

“钱，你要多少。”

“我也不知道。”

“小松，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事。”黄松笑了笑，低头不说话，脸上尽是尴尬的笑容。

“行，钱的事你别担心了，我会帮你解决的，赶紧回去睡觉吧！”谢襄想了想，黄松这个人很固执，他认定的事，他不想说的事怎么逼他都没用，只能等他想说的时候告诉自己。现在最关键的是去找谭小珺，然后去找沈君山。


谢襄回宿舍换好衣服，翻了墙直奔山南酒馆去找谭小珺，虽然不知道黄松要多少，但是两人凑一凑应该是够的。

找到谭小珺的时候她正和一个帅哥聊的火热，被拖出来的时候一脸不情愿。

“啊，你借钱干嘛啊？”

“有用。”

“那你要多少啊？”

“我也不知道，有多少要多少吧！”这个回答说得飘忽不定，自己都觉得没底。

“行吧！我提前问玉姐要两个月的工资，明天拿给你。”

“好，那我先走了，明天再来找你。”

“嗯，注意安全。”

“好的，拜拜。”

“拜拜。”


谢襄走在街道上，寒风像一把锋利的剑在夜空里飞舞,吹打着树叶,发出尖厉的叫声.天气越来越冷了,还刮起了风,凉飕飕的,真吹得人心寒,大风呜呜地吹，街道旁的树木沙沙作响，她已经在外面转了许久，不停的到处找各种小巷子，可是每个巷子都没有沈君山的影子。

“这沈君山到底在哪里？不会死在什么地方了吧？人呢？”谢襄现在急的团团转，时间拖了这样久，万一沈君山有什么意外怎么办。虽然最近他讨厌自己，但是以前沈君山救了她那么多次，做了那么久的同学也不能见死不救啊。如果他死了，自己肯定不会原谅自己。


天色越来越晚，谢襄像个没头的苍蝇样四处乱窜。越来越急躁。突然周边的路灯忽明忽暗的闪烁不停，发出滋滋的响声。寒风呼啸而过，仔细听还夹杂着长刀相击的打斗声。

谢襄停了下来，又陡然加快脚步，朝着打斗声的方向飞跑过去。“沈君山！沈君山！！沈君山！！！”一边跑一边大喊。希望能来得及。

巷子口就像个黑洞里面漆黑一片，只有铁剑的撞击声，。谢襄不管不顾直接冲进黑暗里，空气中布满血的味道，巷子里混乱一片，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灼热的鲜血顺着尸体流淌下来。地上全是血红血红的一片。

一抬头，就看到沈君山用长刀抵着地面，身上的灰色西装被染的通红。他脸色苍白，摇摇欲坠。鲜血自他的前胸，腹部，后背处不断涌出，一直流到脚下。整个人已经踉踉跄跄站不住，快要跌倒。已无再战之力。他面前的人十分高大，穿着一身黑色衣服正举着刀眼看要劈中他。


谢襄急了，一个飞踢直扑那人后背，那人侧身一让，躲了过去，谢襄仔细一看，他的脸上既然带着齐刘海女孩头像的面具，他盯着谢襄，左脚向前跨出半步,刀向右肩上方举起;左手护在右腰前方,右手举至右肩位置，两肘关节下垂,靠向肋部，这是日本的八相起手式。


谢襄用脚挑起地上的长刀，左手握刀柄端部,右手握刀柄上部,刀尖正对着那人。


谢襄知道时间紧迫，猛的出击突然加速，重重的击在对方的刀尖上。可惜对方不给一点机会，纹丝不动，自己手臂震的发麻。这日本人是个高手，我打不过他。谢襄心中一颤，今天怕是不得善终。

“快，快跑…”沈君山看着她，不想她送死，踉跄了两步，想伸出手，可是整个人摇晃了两下直直的倒在了血泊中。


谢襄心急如焚，沈君山已是不能再拖，又急忙出手强攻，可对方不仅防的滴水不漏，还一刀劈中了谢襄的手臂。难道今天要死在这里？谢襄知道自己敌不过眼前这人，对方根本没有用尽全力，一直在拿她当陪练。

谢襄扔掉刀，从内袋里掏出了一只银色手枪，这是一只短柄手枪，还没有她的巴掌大。整体小巧精致。没有丝毫的缝隙。内膛直径基本看不到。最奇怪的是枪身左右两边各有一个透明翅膀的图案。她单手持枪，表情冷漠，精神高度集中，黑色的瞳孔上既然有淡淡的白色的丝线弥漫。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带着面具的那个人望着谢襄，转身飞速离开。丝毫不给她开枪的机会。

谢襄松了一口气。赶紧转身扑向沈君山，他周围倒了十几个日本人，都是他一个人杀的，这个场面震惊到谢襄了，这一幕似曾相识。以前的那个人也这样在她面前死去。

“君山！君山！！”谢襄突然控制不住泪水，把君山抱了起来，他胸口还在汩汩的冒着鲜血。

谢襄手脚都哆嗦了，她后悔了，应该早点过来的。我是不是来晚了，沈君山满身是血。“不会死的，不会死的，振作点。”谢襄撕下衣料，紧紧缠住他的伤口。“君山，

谢襄手脚都哆嗦了，她后悔了，应该早点过来的。我是不是来晚了，沈君山满身是血。“不会死的，不会死的，振作点。”谢襄撕下衣料，紧紧缠住他的伤口。“君山，君山，你会没事的，君山振作点。君山！”眼泪顺着脸颊不停地往下流淌，全部打在沈君山的脸上，谢襄这个时候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沈君山睁了睁眼睛，只看了她一眼，又缓缓的闭上了。他只听到谢襄肆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有“坚持住，你不会死的，不要死。你别死！”


他昏昏沉沉，手脚无力，听到自己喘着粗气。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自己好冷，像在最冷的冰天雪地里独行，周围一片黑暗悄然无声，没有一点声音。寂静一片。他知道那是失血过多的症状，冷到骨子里的时候，意识渐渐远去即将进入黑暗。突然一片温热袭来，他的嘴唇被什么撬开，有什么东西滑进他的喉咙里，温温的，甜甜的，带着馨香，还带着点血腥。他开始觉得温暖了，伤口疼痛不已。

谢襄用劲背起沈君山，一路踉踉跄跄的背着他往医院跑去，他趴在谢襄的背上隐隐约约听到她的哭声一直吵着他，不让他睡去，在黑暗中飘荡。

为什么身边的朋友都要离她而去，以前是这样，看着自己的朋友一个个在她面前死去，她甚至都不能哭泣。现在还是这样，沈君山又是这样，她不能再允许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沈君山身上。君山会没事的。这次我一定会救他。


谢襄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到医院的，全是靠着自己得毅力在支撑。背着沈君山那么大的一只也是累得腿脚酸软，手脚发麻，喘不过气。如果在平时绝对是背不动他的。

沈君山被医护人员护送着进了抢救室，一名医生走出来，“院长带着几个主治大夫去北平开会了，整个顺远，能做这种手术的只有一位叫长川浩二的医生，可是……”

没等他说完谢襄就跑出了医院，去找金显荣！对她说话的医生看了她的后背，摇了摇头。日本的医生不是那么容易请的。

谢襄一脚踢开了日本商会的大门，直接冲了进去。


商会的值班人员和守卫闻声而来，将谢襄团团围住，谢襄看着四周的人群，拔出枪，对着天花板砰砰放了两枪，随后指着前方大喊。

“织田显荣！你给我出来。”

不一会功夫，金显荣带着几名下属从二楼下来了。看到来人是谢襄，眯起眼睛居高临下地看她。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居然跑道这儿来撒野？”

时间紧急，谢襄不再想再与她废话了。直截了当的问，“刺杀沈君山的人，是不是你派去的？”


金显蓉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怎么样？”


“敢发誓吗？”

“我说了不是我就不是我！他现在怎么样？”金显荣十分慌张，她是真的爱沈君山。


“他在市立医院，背部中了两刀，小腹中了一刀，伤了内脏，现在需要马上做手术，院长带着几个主治医生去北京来会了，剩下的大夫做不了。需要一位叫做长川浩二的医生来主刀。”

金显蓉听到这个消息后脸色苍白，连声吩咐手下去接长川浩二，又和谢襄一起赶去医院。

金显蓉的手下动作很快，谢襄刚进医院，长川浩二已经做好准备了，进入了手术室，门前的灯牌亮起，谢襄就守在门口，金显蓉也站在一边，盯着手术室。一动不动。

许久，灯牌才暗了下来。手术室的门被推开，长川浩二和刘医生一起走了出来，谢襄急忙迎上去询问情况，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谢襄终于松了口气。


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迟钝的神经才反应过来，浑身酸痛，腿脚发麻，手臂疼痛的厉害。她连忙稳住心神。

金显荣进去看了看沈君山，没有多留，不过两分钟的时间就从房间走了出来，谢襄靠在门口，“织田显荣，今天，谢谢你。”

金显荣闻转过身来看着谢襄，神色有些激动，“你凭什么谢我，你是他什么人？”

不一会功夫，金显荣带着几名下属从二楼下来了。看到来人是谢襄，眯起眼睛居高临下地看她。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居然跑道这儿来撒野？”

时间紧急，谢襄不再想再与她废话了。直截了当的问，“刺杀沈君山的人，是不是你派去的？”


金显蓉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怎么样？”


“敢发誓吗？”

“我说了不是我就不是我！他现在怎么样？”金显荣十分慌张，她是真的爱沈君山。


“他在市立医院，背部中了两刀，小腹中了一刀，伤了内脏，现在需要马上做手术，院长带着几个主治医生去北京来会了，剩下的大夫做不了。需要一位叫做长川浩二的医生来主刀。”

金显蓉听到这个消息后脸色苍白，连声吩咐手下去接长川浩二，又和谢襄一起赶去医院。

金显蓉的手下动作很快，谢襄刚进医院，长川浩二已经做好准备了，进入了手术室，门前的灯牌亮起，谢襄就守在门口，金显蓉也站在一边，盯着手术室。一动不动。

许久，灯牌才暗了下来。手术室的门被推开，长川浩二和刘医生一起走了出来，谢襄急忙迎上去询问情况，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谢襄终于松了口气。


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迟钝的神经才反应过来，浑身酸痛，腿脚发麻，手臂疼痛的厉害。她连忙稳住心神。

金显荣进去看了看沈君山，没有多留，不过两分钟的时间就从房间走了出来，谢襄靠在门口，“织田显荣，今天，谢谢你。”

金显荣闻转过身来看着谢襄，神色有些激动，“你凭什么谢我，你是他什么人？”

这是你自找的


“我来找你，我有事和你说？”顾燕帧对着谢襄笑了笑，那笑容充满了苦涩与不甘。

两人坐在医院门口的长椅上，久久不说话。谢襄心里七上八下，他来是怪我昨晚没回去吗。

“学校那边怎么样。昨晚我没回去。教官没有发火吧？”

顾燕帧笑着摇了摇头，一句话不说。

“下午没有课程吗？你怎么跑出来了。”她见顾燕帧还是不说话，“顾燕帧你怎么了？”

“我可能要走了。”顾燕帧淡淡的说。谢襄一时没反应过来。要走？走去哪里？“你去哪？”

“回南京？”

回南京，这三个字深深的烙进了谢襄的心里，对啊，我怎么给忘记了，他，他要回去了，他要走了。我，我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会觉得好难过，我怎么会那么难过？


“回南京？”谢襄顿了顿。“是、是要回去结婚？”

顾燕帧摇了摇头，有些失笑。“是我父亲的意思。”

“哦。”谢襄只得点点头，她现在好像除了点头也做不出其他的反应。

“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过了许久。只听到顾燕帧无力的说了四个字。“不知道啊！”顾燕帧的声音轻轻轻轻的，微不可闻。可是却印进了谢襄心坎里。一直堵在心里。


谢襄本以为自己早就知道他要走，已经做了万全准备，可是当顾燕帧说出那几个字的时候，知道他不会再回来的时候，心脏还是被狠狠的撞了一下，像被人慢慢碾碎般，痛楚缓慢的延伸，从心脏开始向四周扩散。


她知道二十一条的事情，她不是一个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现在二十一条的签订，已经是板上钉钉，一旦条约签订，局势更加控制不了。

这个事情对胡宗堂压力很大，弱国无外交，在巨大的国力差距面前，再多的努力都是假的。形同虚设。没有兵力只能任人宰割。这些问题她其实早就知道。

顾宗堂即将调回北平，顾燕帧在顺远就没了依靠，况且他还有妹妹要照顾，要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她也知道这是对顾燕帧来说最好的选择，可是谢襄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她想开口，努力了几次都无法说话，心脏疼的让她只觉得快呼吸不过来了，泪水在眼眶里四溢。她努力坚持着，控制自己的感情，不想在顾燕帧面前这样脆弱，亦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幅模样。应该给他留下最好的形象。

两人就这样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阳光，微风，落叶，远远的望去如梦似幻，真是一副美如画的场景。任谁都不愿意打破这难得的平静。只希望时光停止不再前行。

良久，顾燕帧笑了笑。“我走了以后，我怕教官会再安排人跟你住，尤其是那个李文忠，我总觉得他知道些什么，你如果喜欢沈君山，就跟教官申请让他住过去吧，他在那，也省的你被人欺负。”

谢襄咬着唇，默默的听着，努力克制了半天的泪水滑落下来。一滴一滴，但她坚持着一动不动。谁喜欢沈君山了，你是一头猪么？你哪个眼睛看到我喜欢沈君山？你自己喜欢沈君山，还能别扯我身上。自以为是的家伙。谢襄这下满脑子从：不知道啊，变成了：沈君山。

这顾燕帧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他会一直以为我喜欢沈君山？整天在我面前提沈君山？

谢襄低着头不说话，手指紧紧的窝成一团。又放下，又捏紧。

顾燕帧看着她低头不说话。看不到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又开口了“还有不到一年就毕业了，到时候你就回北平去吧，毕竟是个女孩子，你总不能真的去当兵吧？如果你真喜欢，到时候我帮你安排一下，做个文职。”

泪水顺着眼眶不停的掉落，一闪而过的晶莹滴落在手背上。

对哦，还有不到一年毕业，到时候自己离开这里，就再也见不到顾燕帧了。自己也不可能回北平。我就应该在此时，此地，此刻，这个地方和他告别。不要伤心。也不要难过，坚强点。谢襄眨了眨眼睛，将水汽努力撵走。不想让顾燕帧看到她伤心的样子。

顾燕帧盯着她纤细的脖颈，心里却有些急迫，提高了嗓音喊了句，“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谢襄声音发闷，喏喏的开口。像是被棉花堵住了嗓子。声音嘶哑的厉害。带着些颤抖和哽咽。

来到烈火军校之后，虽然一开始对顾燕帧很有意见，因为打架的事情自己一直捉弄他，但是朝夕相处之后，觉得他真的不坏。这家伙帮了自己不少，从一开始就帮她瞒着女扮男装的事情，中间的磕磕碰碰，还帮自己对付李文忠。这些所有的一切早已经不是一句同学情能做到的了。


就算是做室友，他也很够意思的了，除了口头上调戏自己，其他的并没有做过多余的坏事，而自己却一次又一次的打他骂他，和他对着干，捉弄他。

如今乍然得知即将分别，还很可能要一辈子不见面了。不对，是真的一辈子不能见面。谢襄的内心早已悲伤到极点，这辈子，上辈子她只对着一个人有这种感情，现在对着顾燕帧她又有了这种感情。上次那个人最后为她而死，这次我应该停止了，让所有的这一切，所有的情感随着顾燕帧的离开而烟消云散。自己也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那，嗯……你忙吧，我走了。”顾燕帧不知道说什么，他的心在痛，还是那种无法治愈的疼痛。他再也受不了，浑浑噩噩，要逃开这一切。

“顾燕帧！”

谢襄站了起来，看着他的背影，想让他别走，但是却说不出口，她张了张嘴最后只喃喃的说，“我去送你吧。”

“不用了，你去照顾沈君山吧。”

“我……”望着顾燕帧渐渐远去的背影，谢襄心里彻底裂开了，心脏像碎了好几瓣。

她又坐回长椅上，低着头，心里，脑子里，什么都不想，也不想再想了。既然决定的事就不要后悔，让这一切都结束吧。让这一切都随着时间烟消云散吧！


她抬起头，闭着眼睛，泪水从脸庞悄无声息的滑落。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整个人像是虚化般，是那么的脆弱和无助。从现在起我又是一个人了，没有什么好怕的。加油谢襄。不要害怕，不要痛苦，不要悲伤。不到一年这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

自从那日顾燕帧离开后，便再也没有听到关于他的消息了，日子还在一天天过。

谢襄整个人都变得无精打采，经常发呆。连话也变少了许多。有的时候甚至半天都可以不开口。还好沈君山也是经常闭着眼不说话。他不是个多事的人，见她这样反常并没有多问什么。上次关于喝血的事情，沈君山也并没有再提，看样子是糊弄过去了。谢襄也放心了下来。


这日病房内一片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凝结住了，谢襄紧紧攥着手中的报纸，望着沈君山。他还是面无表情，还是那副冷冷淡淡。

昨晚凌晨，织田秀幸被杀，金显荣接任了日本商会会长，谢襄与沈君山知道是金显荣做的。是她杀的。金显荣这么做，是为了沈君山？帮沈君山复仇吗？

如果金显荣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她与沈君山应该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沈君山是属于慢热的性格。金显荣那么执着，迟早有一天会打动他的心。他们两个应该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可是现在……谢襄侧头看向沈君山，从他的眼睛里什么也看不到。这么一个冷静自持的人，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放弃自己的立场，金显荣与他，注定没有未来。两人要背道而驰。

谢襄刚放下报纸，病房的门就被打开了，沈听白带着医生，司机，赶了过来。病房里很快就热闹了起来，谢襄站起身，收拾东西，准备回学校了。

“良辰。”

“君山，怎么了？”谢襄听到沈君山喊她，回头望着他。


“哥，这个是我同学谢良辰，是他救了我，如果不是他，我这次就交代在那里了。”君山转向沈听白介绍。

“太谢谢你了，谢同学。这次你救了君山。以后有任何事情都来找我。我们要经常走动走动。你就叫我沈大哥吧！”沈听白没想到眼前瘦瘦小小的人救了沈君山。沈君山有这样重情义的同学真是他的好福气。


“不用客气，沈大哥。”谢襄笑了笑。又对沈君山说：君山，我回学校去了。下次再来看你！”

“谢同学，我一会把君山接回家照顾，下次可以去家里坐坐。”


“哦，那他的伤势不要紧吧！能动吗？”

“没事，我已经让刘医生和我们一起回去。在家里的条件比在医院好。过几天一定要来家里吃饭。我们等你。”

“谢谢沈大哥，君山你多休息，早日恢复健康。下次去看你。我走啦！再见。”

沈君山笑了笑点了点头。

“良辰，我等你。”沈君山望着她的背影低声的说。微乎其微得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外面的的阳光格外的刺眼，那么明亮的日光照在谢襄的身上却并不温暖，反而带了一些寒意。谢襄慢慢的走着。正前方一片游行的学生，正冲着她而来。


“反对二十一条！打倒胡宗堂！打倒汉奸！打倒胡宗堂！”学生们一边喊，一边走，他们举着横幅、喊着口号，声势浩大的走在街上。



顾燕帧应该已经走了吧！这样也好，他就安全了，不告别也好，省的伤心。谢襄紧了紧衣领，拦住了一辆黄包车。

车夫脚程快，人也灵活，拉着谢襄东插西穿的越过了层层人群。飞快的奔驰着。谢襄坐在黄包车上，两眼发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只觉得心底压抑至极。算了，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后面得不到剧情的支持，一定要谨慎，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再也不会有人帮自己隐瞒了。不会再有一个顾燕帧了。顾燕帧…

刚进了学校门就看见好多人围在训练场上。奇怪？发生了什么？谢襄走了过去，学生们围成一圈，举着标语，喊着响亮的口号：打倒汉奸！打倒卖国贼！烧了它，烧了它。

有个瘦瘦的同学站在中间，脚下是一包东西。垫褥，被套，床单，箱子，还有照片！这些都是顾燕帧的东西。“都听我说，老汉奸和小汉奸都已经跑了，但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的愤怒，我们要让他们知道出卖国家是没有好下场的。我说，就把这些东西给他烧了！”


“烧，烧，烧！”所有的学生都举着拳头大声喊着。

谢襄认识他，李文忠的狐朋狗友之一。二十一条，终是签订了！

那名领头的举起汽油桶，作势便要浇上去。谢襄急忙拨开人群，冲了进去。

“你们都疯了，”谢襄冲了过来扒开人群，站在中间。

“别理她，浇，”另一位同学拿起油桶浇了上去。


她不顾一切的扑在了物品上，将那张照片牢牢护在身下，揣进怀里。汽油当头浇下，淋了谢襄一头，一身。

浇汽油的同学见她这样，吓得停止了动作。“你让开。”那名带头的同学立刻出声阻止让谢襄走开。

“我不让。”这一刻谢襄从来没有这样坚定过。

“你信不信我们把你也烧了。”

“你来啊！我怕你啊？你们这些人只会窝里横，有本事去打日本人啊，有本事自己去谈啊。你们知道情况吗？什么都不知道对自己同学这样心狠手辣，发泄怒火。对外人屁都不敢放一个。你们算是人吗？”



“你…那你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那名带头的同学拿出打火机。目光阴沉的盯着她，“你不让开我们就烧死你！”

“一群鼠目寸光人云亦云的混账东西！国家要是都指望你们，明天就得亡国！”


“烧，烧，烧。”周围的同学都在附和着。

谢襄抬起头，目光一一扫过这群学生，他们真无知，仿佛烧了这堆东西，国家的境况就会有所改变一样，不去思考如何为国家做事，反而将枪口对准了自己人。

“你再说一遍！”带头的同学觉得自己所作的事也是正义之事，被谢襄痛骂一顿，一时蒙了心智，居然有些发狂的模样。

谢襄目光坚定，毫不退缩，“我再说一百遍都行！有本事，你们今天就烧死我！我就是不让！”

“烧死他！”不知是谁又发出了呐喊声，渐渐地，学生们的口号全部整齐划一了起来。


他对着谢襄打着了火苗。火苗燃起，好似能吞噬一切，学生喊叫声愈来愈大，那名带头的同学握着打火机的手也开始蠢蠢欲动。

谢襄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心中起了杀心。**！今天只要你敢扔打火机，敢烧我，我会发誓你会活不到下一秒。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烧，烧，烧”四周的同学都在举着拳头呐喊。带头的同学握着打火机的手一直在颤抖着。

“你们不是要找我吗？”熟悉的声音传来。谢襄望了过去，说话的人既然是顾燕帧，他从后面紧紧拽住那名同学的拳头，把打火机拿了过来。朝他胸口直接一拳，将他打翻在地。


谢襄看着顾燕帧高大的背影，这一刻她茫然了。他怎么又回来了？他不是回南京了吗？回来拿东西的？原著中他是回来的吗？

“你们不是要找我吗？来啊？”顾燕帧环顾四周的人。他的目光太过强势，里面无法忍耐的怒火，让那些学生胆战心惊。

“你还敢回来啊？兄弟们上。”那名带头的同学被人搀扶着起来，大喝一声，就有人向顾燕帧冲来去。

咱能别折腾了吗

谢襄晚上睡不着，穿上衣服，爬上障碍台，望着今晚的月亮愁绪万千。白天顾燕帧是在向自己表白吗？他说的都是真的吗？我能接受他吗？

还有不到一年我就要离开这里，那他怎么办呢？当初已经决定了放弃这些感情，这个时候为什么后悔了。早知道结果何必挣扎呢？不可逆转的事情不需要多此一举。放弃吧！谢襄已经打定主意，多年磨炼的心智只要认定了就很难再改变。

她正想离开，远远的看见黄松跑了过来。

“你在这干嘛呢？”黄松奇怪的这个时候良辰在这里干嘛？

“没啥！屋里太闷了，出来透透气。”

“听说学校今天发生了点事？”

“你也知道了？”

“嗯，就是李文忠他们那一伙。有机会我一定要报这个仇。”

“良辰，我，我也帮你。”

“嗯。”

“这年头，啥事都可以发生。像顾燕帧这样的大少爷，今天还是天之骄子呢？明天就有可能成为过街老鼠。”

“哎，哎，哎，啥过街老鼠啊，你会不会说话啊！”

“嘿嘿。我嘴笨，不太会说。”黄松傻笑了笑。“哎~良辰，我发现你最近老是护着他，你和他和好了啊？”

“谁护着他啦？你哪只眼睛看我护着他，我才没有。”

“嘿嘿。”黄松笑了笑。

“今天你心情不错啊，最近你老是愁眉苦脸的。怎么？事你解决好了。”

“嗯，差不多，差不多。”

“对了，我还问小珺借了一笔钱呢！最近沈君山出事我还没去拿，我明天去拿给你。”

“不用啦，钱够啦，够啦。”

“看你那样子，傻了吧唧的，遇到好事了？发财了？发财了可不能忘记我啊！”

“嘿嘿，嗯，不会的。今天晚上的月亮好圆啊，这个月的坏事真多，希望下个月能早点。”

“会得。风水还有轮流转的时候，你放心总会苦尽甘来。走，回去睡觉吧！”

“嗯。”黄松看了谢襄龇着牙笑了笑。




顾燕帧所说的时间会证明一切，谢襄早就不去想了，既然下定决心就不要左顾右盼。第二日早上起来时，发现顾燕帧的床上没人了。谢襄心中一惊这顾少爷今天怎么起来这么早，天下红雨了？

谢襄起身坐在床上，就看见床头一个水杯下面一张纸条。


啥东西？她好奇的拿起来一看既然是顾燕帧的留言：亲爱滴，襄襄。早上好，暖壶里有热水，不要用凉水哦会肚子疼得…爱你的燕帧。

咦！！！妈啊！谢襄手一抖赶紧把纸条扔回去。有热水是很高兴，但是看到这个纸条浑身都哆嗦。这人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受不了，受不了。

她冲进卫生间，刚想刷牙，就发现牙膏已经挤好了。见鬼了？谢襄一愣，看到茶缸旁边一张纸条，拿起来一看既然还是顾燕帧的留言：牙膏已经挤好了，才分开一会就想你了。想念你的燕帧。

妈啊！这家伙到底啥意思。谢襄的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太肉麻了，肉麻的想吐。谢襄赶紧把纸条，刷刷的两下撕了，往篓子里一扔，眼不见为尽。

好不容易刷完了牙，洗了脸，正要换鞋子，一看自己的靴子上又有一张纸条。这肯定也是顾大少留的。

谢襄打开纸条：皮鞋已经打好油了，我是不是很棒？是不是一个完美的丈夫人选？期待着得到你的肯定的燕帧！”

“哼，哼！”谢襄冷哼几声，眉头拧在一起，手中的纸条被她搓揉成一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一抬，纸条扔进垃圾桶。换好衣服推开门走了出去。

刚一走进食堂就看到顾燕帧就在自己面前晃荡，他站起身，挥了挥手臂，满面笑容。“良辰，良辰。这边，这边！！！

“良辰，你咋才来啊？”坐在顾燕帧身边的黄松也冲着谢襄挥手打着招呼，让她过去。

“哦，我睡过了，我先去打饭啊！”谢襄解释着。她只希望顾大少低调点，不要做啥出格的事。

“哎呦，我给你打好了，快过来！”顾燕帧急忙招手。

“顾燕帧，你不是说你饿了才点两份的吗？”黄松差异了，怎么和打饭的时候说的不一样。

“你以为我是你啊？”他又看了看现打饭处不动的谢襄又喊着。“快过来！”

“我，我自己打。”

“哎呀，打好了你就来吧！”朱彦霖和纪瑾也喊着。

“过来！”顾大少发话了。

谢襄没有办法只得过去，这人怎么还是那么霸道？一点都没变。

“快！来坐这。筷子都给你洗好了。”

“谢谢你啊！”

“不客气。”

谢襄只觉得自己像被围观了，尴尬不已。感觉所有的目光都在盯着她。


她只好拿起盘中的鸡蛋，刚想剥，被顾燕帧一把抢了过去。

“哎，哎，哎，这种粗重的活怎么能交给你呢？我来剥。”


“我。我自己剥就行了。”谢襄想去拿。却被顾燕帧一下子躲开。“没事，我来，我来，我最喜欢剥鸡蛋了！”


这句话说的大家更差异了，饭都不吃了看着谢襄。

太丢人了啊！谢襄用手挡着自己脸，她实在是不想看到对面那些惊讶的目光。

“顾燕帧，你顺便也把我的给剥了。”朱彦霖拿起盘子中的鸡蛋给他。

顾燕帧下巴一扬，“你一边去儿。”谢襄捂着脸，低着头，一句话不说。她不想引人注目，让别人像看傻子样的看戏，自己还是主角。

“呃。燕帧，还有良辰啊，有个事我要像你们解释下。我和彦霖已经知道你们昨天的是了，但是实在是我俩不在，才不知道，如果我俩在的话，一定会帮忙的。”

“嗯，我知道，没怪你们。”谢襄点点头。

“你不会生我们气了吧？”朱彦霖看顾燕帧一句话不说，还在忙着剥鸡蛋。

“要不！这样，我帮你给良辰剥？”纪瑾想了这么一个补救的办法。


“好啊！你把这壳吃了算了！”顾燕帧拿了一块鸡蛋的壳给纪瑾。

“切，吃你个头啊吃！”纪瑾对顾燕帧翻翻白眼，没好气的说。

“哎，哎好了。”顾燕帧将剥好的鸡蛋拿着递到谢襄的嘴边。满面笑容的说。“来，吃一点。来。”双手举着鸡蛋，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非要谢襄吃下去。

天哪，这祖宗在干什么！谢襄内心要开始哀嚎了。她看看对面纪瑾和朱彦霖，嘴巴大的都能吞鸵鸟蛋了，在看看四周，李文忠那一伙人一直在盯着她看。太丢人了啊！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我突然不想吃。”她尴尬的对顾燕帧笑了笑，往后让了让，躲开一点，离他远一点。

“不吃怎么行呢？早餐最重要了。乖~吃一点。”顾燕帧仍旧执迷不悟，拿着鸡蛋追逐她，往前靠了靠。

现在包括黄松都是一副姨母笑的脸，在看好戏。周围的目光像是激光枪，能把她看出几个洞出来。

顾大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的出格，他拿着鸡蛋。“啊~啊~张嘴我喂你。啊~”


抽气声此起彼伏，谢襄知道另外几人的目光齐齐落在自己的身上。

她一把抢过鸡蛋一口吞下，因为吃的太急被噎住了。“咳，咳，咳咳。”

这时，一杯水递到了眼前。“来，来喝点水，喝点水。”


谢襄接过，仰着头咕嘟咕嘟的灌了起来。后背又覆盖上了一只手掌，轻抚着自己的背，顾燕帧的声音再次响起：“傻瓜，慢点喝啊，怎么跟小孩子一样。”


“噗！！！”这下也不需要喝水了，也不需要往下咽了，也不用担心自己噎着了。这句话对谢襄的杀伤力太大。谢襄灌水灌的好好的，一个忍不住全喷了出来，喷的对面纪瑾一身。这次真的没脸见人了，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她默默的把头卡进吃饭的茶缸里，任凭顾燕帧怎么说都不发一言。只希望早饭能快点结束。

对面正在看戏的纪瑾被喷了一身，也算他倒霉。“没事，没事？”他只能自我安慰，安慰谢襄也是在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我还能扛得住。


好不容易熬到上课，她还是低估了顾大少的本事，他上课只盯着谢襄看，毫不畏惧。郭书亭闭着眼睛坐在讲台上打盹

顾燕帧和谢襄的位置只隔了一个走道，他撑着脑袋歪着头。“谢良辰。”轻轻的喊着。

“嗯？”谢襄转头去看他，没想到顾燕帧却撅起嘴，对着她隔空传来一个飞吻。

谢襄吓的赶紧看看四周，还好没人注意，同学都在看书。“有病吧你！神经病啊！”她小声的咒骂着。眉毛紧皱，咬牙切齿的望着顾燕帧。心跳加速，就怕有人看见。

这时候一只粉笔隔空飞了过来，精准无误地砸在了顾燕帧的头上。郭书亭半眯着眼靠在凳子上，对着顾燕帧大声喊道：“你，给我出去。”


顾燕帧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谢襄送了一口气，总算好了，放心了，安静了。


哪里知道顾燕帧在门外也不安身，将嘴贴在玻璃，哈了一口气，随后用手指在窗上一笔一划的写了几个字，谢襄瞪大了眼睛仔细看去，瞬间便失了理智。


谢襄猛地站起来，抓过桌子上的书向他砸了过去，顾燕帧连忙蹲下躲避，书本撞在了玻璃上。

“咣”地一声，玻璃碎了一地，连带着玻璃上的五个大字“谢襄，我爱你！”也一同破碎。

谢襄把书砸了出去就知道大事不好，周围同学都盯着自己看。她心中凄凉一片，慌忙坐下，用手遮着脸，但是此时已经为时已晚。


郭书亭的眼睛又睁开了，指着谢襄道“你，跟他一样。”

谢襄垂着头，灰溜溜地走出了教室。顾燕帧看她出来，嬉皮笑脸的跟着。挨着她挨的紧紧的。巴不得和谢襄黏在一起，像连体婴儿样。

谢襄闭着眼睛，深吸了几口气，“咱能别折腾了吗？”


“不能！”顾燕帧收起了嬉皮笑脸。和她对视两人靠的如此之近。


谢襄一狠心，猛的一下。踩着顾燕帧的脚，还碾了几下，顿时世界清净多了。

看着痛的呲牙咧嘴的顾燕帧，谢襄的心情略微好转。也漏出了笑容。


晚上谢襄怄了一肚子气，饭也不吃了，害怕在食堂再被顾燕帧堵到。今天躲了他一个白天。她一肚子气无处发泄，只得来到训练场，自己打着沙袋。

训练场一个人都没有，沙袋被她打的砰，砰，做响。死顾燕帧！烂顾燕帧！臭顾燕帧！她把这个沙袋当成顾燕帧，这样暴揍他。才会觉得心情好点。


“谢良辰！原来你在这啊，我找了你好久。”门被推开。顾燕帧跑了进来。

谢襄不说话，继续打沙袋。

“良辰~良辰~”

“谢襄？襄襄？？？”顾燕帧又换了一种说法。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我说，祖宗！咱能别折腾了吗？”谢襄狠狠一拳击中沙袋，停了下来。“晚上了，也该累了。要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啊！”


“那我不管，陪我去吃饭！”顾燕帧既然有点委屈。眼巴巴的望着谢襄。

谢襄看了看他，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走！去山南酒馆。你今天多喝点，让你喝的饱饱的。”


“嘿嘿，我就知道我家襄襄舍不得我饿肚子。”一边说一遍拽着谢襄的胳膊搂着她。

“放，放手！！！你再这样。今晚就别去了！”谢襄凶巴巴的冲着顾燕帧。这人真的是赶着趟的。给点颜色，他就灿烂。

“哦！”顾燕帧松开了她的胳膊，又拽着她的手。“走咯。”拉着她，飞快的向门外跑去。


两人推开山南酒馆的门，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小珺既然有急事找她。

“还好，你今天过来了，我正准备请假去找你呢？”小珺把谢襄拉到一边神神秘秘的说。

“什么事啊？”

“死定了，死定了。你的那个孟学长……”

“哪个孟学长？”谭小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燕帧打断了，顾燕帧看这两人奇奇怪怪的说话还背着他，就慢慢的蹭到旁边偷听。

“啊！哎呀，现在不是关心谁是孟学长的事？”

“怎么了？别急慢慢说。”谢襄瞪了顾燕帧一眼，安抚谭小珺，让她别急。

这是悲伤的人鱼歌

“你那个孟学长，这几天在找你，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今天既然跑到我学校门口来了。你知道吗？我都快吓死了。”

“啊？他找你干嘛啊？”

“不是找我，是找你，今天他站在门口，被我瞧见了，我好不容易才糊弄他让他回去？”

“到底啥事啊？”

“他说让你帮他们参加一个演出，据说是有外国人来听，要俄语。你以前在北平表演过。他就想到你了。就在女校门口等你。”

“啥！我怎么唱啊，我这张脸怎么去唱啊？万一穿帮怎么办？”

“我看他很急，不见到你，他还会再来学校的，只要他问学校老师，你一样穿帮，孟学长还说，这次，要你一定要帮忙，上面给了他压力，说是什么那个俄国人说我们偌大的顺远一个会唱歌的都没有，很是生气。如果这次搞不好，被驱逐顺远是小事，说不定他们会被抓起来。”

“不去，干嘛要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顾燕帧一伸手拽着谢襄的肩膀紧紧搂着。他现在心里非常不痛快。凭什么要去帮忙啊。

“哎呀，放开！”谢襄扭动着身体，这祖宗又在闹啥别扭？摆脱开顾燕帧，又问谭小珺。“有那么严重吗？”

“我也不知道，但是看孟学长那个样子，感觉挺严重的。哎呀，你明天去找他吧！他说他明天还来？看样子很是着急。”


“干嘛要去！他让你去你就去啊？你这么听他话啊？”顾燕帧明显不高兴了，表情有点失落，有点固执，看着谢襄。

“哎呀！顾燕帧，乖，乖啊~别闹，别闹啊。喝酒，喝酒。”谢襄实在是没有办法，拿了一杯酒塞进他手里。面对顾燕帧她觉得自己黔驴技穷。这大少爷的臭脾气只能好生哄着。


顾燕帧嘴角扬了扬。脸色有点不自然，他端着酒杯喝珉了一口。“那明天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行，行，行，你怎么说都行，不过只许看不许说。”

当天晚上谢襄就向郭书亭请了假。第二天一大早就换好女装戴着假发。赶去升平剧院。说来也巧，快到剧院的门口正好迎面走来的孟学长。

“孟学长！”谢襄老远向他挥挥手，打招呼。

“谢襄！我正要去找你。”

“我昨天不在学校，晚上小珺才告诉我，你有急事找我。”

“是啊，我找你好几天了。这位是？”孟学长刚想说，看到旁边的顾燕帧问着。

“哦，他是我朋友。孟学长什么事啊？”

“是这样的，最近冯督办找到我，要求我们举办一个文艺汇演。主要是有俄国人来想听歌，还要听俄语。我想起你以前唱过，就想让你帮忙。这次非同小可，关系重大。你一定要帮我。”

“是顺远军部那个冯督办吗？”顾燕帧在旁边问着。

“是的，就是他。”孟学长又看了看谢襄。“据说他这次除了我们还找了很多知名的歌手还有舞蹈团。最主要是俄国人指明要俄语歌曲。这次一定要帮我，如果完不成以后顺远再也不能来了。我找了很多人都不会，只有你了。”孟学长一把拽着谢襄的胳膊。怕她掉头就跑。

“好，好，孟学长，什么时候啊？”

“就在今晚！

“什么！！！谢襄差异的声音陡然增高。

“就是时间紧迫啊。我找了你很多天了，昨天才碰到谭小珺，她告诉我，你今天在学校，我本来还想一大早就去你学校门口等你，想不到你过来了。”

幸亏我今天过来了。看这情况不答应不行了啊！这个孟学长是谢襄的朋友，原著中也应该会答应的。

“好的，那我今晚过来。我回去准备一下啊。”

“那你要唱什么歌？已经想好了吗？”

“放心吧学长，一会我把谱子给你，你给乐队的老师就可以。”

“好的，谢谢啦！你可帮了大忙了。谢襄。”

“不用谢。”

谢襄把谱子写给了孟学长，就准备回学校准备准备，毕竟那么久没再唱歌了。

“那个冯督办掌握着军队，权利很大。晚上我也要来，我担心你。”顾燕帧望着谢襄眼里有着担忧，满满的心事。

“我能有什么事啊？”

“不行，我一定要来。”

看着顾燕帧那么固执谢襄只得答应。“嗯，那好吧！演出完了我们一起回学校。”

“这样才对嘛！”顾燕帧明显开心多了，眉开眼笑，漏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回到学校顾燕帧出奇的没有再缠着谢襄，自己去打热水，自己食堂打饭还给谢襄带。还自己洗衣服。谢襄觉得他一瞬间长大成人了。像个正常人了。


快傍晚的时候谢襄和顾燕帧早早出门，赶去升平剧院。今天的升平剧院门口不断地有人进入，男士西装革履，整理的一丝不苟，女士打扮时尚，淡抹浓妆，珠光宝气，富贵逼人。门口张灯结彩，挂满了气球，地上铺着大红地毯。一派喜气祥和，好不热闹。大门上还贴了横幅仔细一看：欢迎上级领导指导工作。

谢襄看了顿时乐了，这横幅挂的不伦不类，哪跟哪啊，只觉得挺搞笑的，写横幅的也很无厘头。旁边的顾燕帧倒是无所事事，对周围漠不关心。


“谢襄！等你好久了。”孟学长老远就看到谢襄和顾燕帧从车上下来。连忙跑了过来。“赶紧的，快来化妆，你是第三个出场，马上8点准时开始。”

“哦。”谢襄应了一声就被孟学长拉进了后台。

“哎，顾燕帧你去前台等我，等演出完了，我们一起。”谢襄心想后台大家都在换衣服不方便，你一个大男人进去干嘛啊？不是没事找事吗？


“好。”顾燕帧本来想不愿意，一听谢襄说跟他一起，又点头应允了。

“没事，我会帮他找一个好位置的，都给你朋友留好了。”孟学长推着谢襄进入后台。“婉莹，婉莹，快给谢襄化妆，换衣服了。”他又转头对顾燕帧说。“这位同学，我给你留了座位，来，我带你去。”

“好的，谢谢了。”

“不用客气，谢襄以前就是我们舞蹈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