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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今生有幸(腹黑忠犬攻X温润如玉受 年下)

楼主:菲菲丹蛋  时间:2019-06-30 11:11:52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楼主:菲菲丹蛋  时间:2019-06-30 11:11:52
首先,嗯,这是重发的文,改了之前的一些小错误,之前的楼被贴吧设成了广告贴,好伤心,隔了很久,决定继续写下去,因为很喜欢啦!

楼主:菲菲丹蛋  时间:2019-06-30 11:11:52
简介
一场祸国之乱,
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以苍生为蝼蚁。
可是人即使是痛苦到绝望,
也总会有那么一束光照进生命。
在叶子琛的心中,
阮莫循就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一道光,
你我今生何其有幸,
能够遇到彼此,
不求富贵荣华,但求一世相守,
白首不离。

楼主:菲菲丹蛋  时间:2019-06-30 11:11:52
楔子 祸国——江山乱
乾盛王朝康元十五年,昏庸无能了半辈子的康元帝叶坤,终于在执政了十五年之后,成功的败光了乾盛几代帝王筚路蓝缕,才攒下的基业,然后,不出意外地引发了一场接着一场的叛乱。而康元帝他老人家吃喝玩乐了这么些年,治国理政却是丝毫没有经验。如今眼见着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叶琛匆匆上阵,却悲哀地发现,自己在这如山之重负的朝政面前,宛如一个咿呀学语的幼童,傻得可怜,无知得令人绝望。
于是,在朝政面前白纸一张的康元帝终于不负众望地引发了一场乾盛皇族内部的大乱,叶坤胞弟睿亲王叶坷,联合其他四位亲王发动政变,史称“五王之乱”。
这场叛乱最终的结局令人唏嘘,老皇帝带着自己从各地搜集来的近百个美人,被自己的亲生弟弟追的到处乱跑,最后,甚至吓得几乎失禁,跪在地上,哀求着胞弟饶过自己一命,十五年来积攒的帝王威仪,在生死面前荡然无存。
叶坷此人素来狠绝,力求斩草除根,但此时的叶琛早已经吓慌了神,失去了理智,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叶坷用皇位换自己一命的条件,然后颁布罪己诏和退位诏书,结束了十五年的并不光彩的康元时代。
但是叶坤这一脉中,终究还是有清醒之人,长公主叶子澜便是其中之一。这位乾盛王朝最高贵的公主,从小便如天上皎洁的月亮,沧海耀眼的明珠,她美丽,优雅,温和,聪慧,集齐了所有女子身上应该有的优点,但是,只可惜,她是一个女子,叶坤再无能,也不会将国家交给一个女子管理。封建固有的愚昧,最终,葬送了叶坤的康元时代,也葬送了叶子澜。
但是,叶子澜终究还是用她自己的方法,保存着皇族的尊严,在各地叛乱之初,这个聪慧的女子就敏锐地感受到了国将不国的惨相,所以,她在此时便已经秘密派人,将自己年仅七岁的弟弟,乾盛王朝的太子——叶子琛,连同传国玉玺送出宫,以保全这一息血脉。
而这位公主自己,则留下来,与自己的父皇,与自己身后这个名存实亡的国家一起,共赴大义,以全一个公主的尊严。
乾盛康元十五年八月初五,废帝叶坤所居住的泰安宫走水,火光冲天,烧红了皇城上方,废帝叶坤,及其子女,妃嫔,侍从,全部殒命。同月,“悲伤不已”的叶坷登上了皇位,改年号睿安,并且与叛军议和,划分大片土地给叛军,以求自保,自此,乾盛王朝彻底四分五裂,百姓民不聊生,一个乱世,拉开了序幕。


楼主:菲菲丹蛋  时间:2019-06-30 11:11:52
第一章 初遇——护你周全
盛夏,骄阳似火。
叶小二顶着烈日,汗流浃背地在洗一盆衣服,十二岁的少年瘦削的让人心疼,极不合身的衣服随着少年的身体的摆动,不停晃动,越发显得他瘦弱不堪。
天气越来越热,少年的汗水打湿了衣衫,细瘦的手臂上几道伤痕格外刺目,许是用力太猛,牵动了伤口,叶小二倒吸了一口气,掬了一捧凉水,淋在伤口上,希望能缓解疼痛。但是他在做这些事时,清隽的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冷静的就像那些伤痕不是在自己身上。少年波澜不惊地洗完了如小山一般的衣服,端起木盆,起身离去。
一路上,叶小二低头沉思,思绪万千,那天,好像也是一个骄阳似火的日子,他最亲最亲的长姐,那个永远都高贵温和的女子,亲手为他更衣,为他梳头,然后将他紧紧抱在了怀中,对他说:“子琛,你记住,你是乾盛的太子,你是乾盛未来的王,所以,你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好好的活着,长姐现在只能保住你了,日后,若长姐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长大,为了长姐,为了乾盛,好吗?”那时的他还尚年幼,只是隐约感到了一丝不安,但更多的是不愿离开长姐的心情,他又哭又闹,但是,这次,一直对他颇为纵容的长姐此时却格外狠心,将自己的衣袖从他手中扯出,然后,将一个精巧的小盒子挂在了他的脖子上,“子琛,你现在已经没有任性的资格了,这是乾盛传国玉玺,你要好好保存,明白吗?”望着长姐那双包含了无数关切和坚定的双眼,年幼的叶子琛仿佛在那一瞬长大,握住叶子澜的双手,重重点下了头。
然后,几个月后,他便听到了长姐和父皇离世的消息,接着新皇即位,为了找到玉玺,派出杀手四处追杀叶子琛一行,而在无数次追杀中,叶子琛身边的亲信越来越少,最后在一次逃亡中,一直忠心耿耿的老太傅将他藏在了草丛中,然后引开了追兵,这个曾经他万分不耐的老头,含着泪对他说:“殿下,无论如何,好好活着,不要忘了先皇和长公主呀,老臣尽忠了。”而他在草丛中,狠狠咬着自己的手腕,堵住自己的抽泣的声音,在那里待了整整三天,之后,被一伙山贼发现,像奴隶一样被使唤了五年,曾经骄傲尊贵的一国太子叶子琛,如今沦为万人欺辱的奴隶叶小二,叶子琛忍了下来,只为了那句“活下去”。
“臭小子,还在那里偷懒,衣服洗好了,就快去给老子去做饭,再不快点,老子打不死你。”耳边传来粗鄙的叫骂声,叶子琛嘴边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手边却不停,开始在厨房摆弄一堆锅碗瓢盆,这些年,京城里那位为了找他,不知花了多少心思,可是到头来也没什么结果,那些锦衣玉食的主子们有谁能想到,曾经的天之骄子,如今正在厨房里给一群山贼捯饬午饭呢!自己这些年安然无恙,倒是得谢谢这帮人的使唤之恩了。
午饭做完,叶子琛恭敬地给山贼端了上去,伺候他们吃饭,待他们酒足饭饱,方就着残羹剩饭填饱肚子。一晃五年,他早已不是当年娇气的小太子,如今的少年初长成,胸中也有沟壑万千,看着山贼们每日操练喽啰,与其他山头大王火拼,叶子琛颇有所悟,竟就着从前的那点底子,对排兵布阵、拳脚功夫有了些许了解,再加上每日与那些小兵私下里笔画两下,赢些小钱,他这身功夫竟也被磨炼的颇拿得出手了,后来又仗着自己跟账房先生混了个脸熟,便时不时从他那里有几本书来读读,再这样的环境下,叶子琛无拘无束,近乎野蛮的成长着,却又自有一番风骨,算得上是小半个能文能武。
而且,这位小爷经过这么些年的摸爬滚打,尝遍了世间冷暖,倒也称得上是人情练达,在众位喽啰中颇有威信,人人倒也愿意称他一声小二爷,如今整个山寨,敢像奴隶一样使唤他的,恐怕也只有那位山大王了,在他眼中,叶小二越是优秀,自己便越是要打压着他,毕竟,一条狗而已,总不能让它反了天吧。
叶子琛拖着疲累的身体,走向自己的住处,一路上,山寨中的几个姑娘都频频对他秋波暗送,叶子琛俊逸的脸上浮出一抹微笑,忍着心中不悦,与她们道别,在那帮女子叽喳讨论声中,快步走开。
路过山寨二头领的门口时,叶子琛侧耳细听,果不其然,里面喜欢来那粗莽汉子微醺后的叫骂声,十句竟有八句都是骂那山寨大头领的,子琛轻笑,到底不枉他辛苦布局,老大老二本就心有间隙,如今这间隙在他的刻意引导下,可是越来越大了,想想看,若是这血气方刚的汉子,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娇妻和大哥偷情,会是个什么反应。
叶子琛心下想着,推门而入,今日这火上之油便由我来浇吧。"二大王,不好了,我刚看到您老的夫人进了大王的屋子,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声音谄媚,活脱脱一副为了钱可以做任何事的走狗嘴脸。
"砰"酒坛子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二大王起身,"老子要杀了这对***。"说罢,朝门口走去,顺带着甩给叶子琛一袋银子。
"打吧,好好打,两败俱伤,狗咬狗,才最好玩,一群**。"叶子琛拿着钱袋,轻蔑的看着二大王的背影。"二位,好好享受我给你们安排的这份大礼吧,好戏才刚刚开始。"
"小二爷,不好了,大当家和二当家打起来了,两边人马现在闹得不可开交,您快过去看看吧。"叶子琛的小跟班来报信,"好的,你先过去吧,我马上就到。"子琛缓缓从椅子上起身,眸中一片暗色,接下来只需去放出信号弹,官府那帮草包便可以把这里一锅端了,自己一年前与官府达成的计划终于可以见效了,等到这次风波一过,群龙无首,他则取而代之,到时多找些有用之才,再加上官府暗中支持倒是可以成为自己复仇大业的基础。
心下想着,叶子琛向外走去,自己怎么可能傻到去劝架呢,顶多去火上浇油罢了。但是还没等他在进一步拟定计划,耳边便传来一阵破风之声,他匆忙闪避,躲开了要害,可是胳膊上还是扎扎实实的挨了一下,血顿时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王 八 羔 子,小 杂 种,你竟然敢坑老子,太嫩了点吧。"大当家恶狠狠地看着他说到,而旁边被押着的,正是那位草包县令。叶子琛看到这一幕暗叫不好,他自以为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漏算了几步,比如那位二当家的人马竟然如此之弱,大当家收拾完他之后还能有余力收拾了那个草包县令,还让那草包供出了自己。
不过,现在不是懊恼的时候,叶子琛很快冷静了下来,开始思索怎么样保住性命,以求东山再起。但是大当家可不愿给他这么多时间,刀刀狠毒往他身上招呼。
叶子琛逐渐招架不住,毕竟他不过是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少年,如何能抵挡的住一个成年壮汉的攻势,况且,他之前还挨了一刀。
"难道就这么死了吗,叶子琛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长姐,父皇,太傅,子琛无能,恐怕不能为你们报仇了。"
就在这时,叶子琛突然感觉到,自己被拥进了一个陌生却温暖的怀抱,鼻尖一股清雅檀香,搂住自己的双手温柔的避开了他的伤口,却又那么有力,那么坚定,一瞬间,叶子琛在那个怀抱里卸下了所有的防备,露出了少年人本该有的稚嫩与脆弱。
在最后恍惚的意识中,他听见那人用清冷的声音对他说:"对不起,我来晚了,不用怕,我定护你周全。"


楼主:菲菲丹蛋  时间:2019-06-30 11:11:52
第二章 相识——誓死效忠太子殿下
阮莫循静静地看着还在昏迷中的少年,清隽的面庞像极了记忆中的那个人。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温婉的华服女子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瘦弱男孩。
“我叫阮莫循,今年六岁。”跪在地上的孩子,一身孝服,境遇更是明眼人都看得出的困窘,但是,却目光澄澈,腰背挺直,拼命地守护着那一份自尊。
“卖身葬父,倒是个有孝心的,你之前读过书吗?”女子望着男孩,目光中既无悲悯,更无轻视。
“读过,先考在世时靠教书为生,从小对我管教颇严。”男孩说着,望着面前的死去的父亲,眼眶微红,却倔强地不肯落泪。
“那,你可愿意继续读书。跟着我继续读书。”女子看着面前强忍悲痛的孩子,清秀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动容。
“真,真的吗?我,我愿意,愿意跟着大小姐继续读书。”男孩有些不敢相信,但还是点点头应了下来。
“好,既然如此,从今天起,你便是长公主府的人了,你要好好用功呀,将来成为乾盛王朝最好的臣子。”女子将男孩从地上扶起,一字一句地为他铺设了一生的路。
“长公主府,你是——”男孩望着已经转身离去的女子,惊讶地问到。
“落叶起波澜,叶子澜,我的名字。”披着雪白狐裘的女子闻声,回眸一笑,那一瞬,六岁的阮莫循只觉得天地失色,世间万物,入他眼中的,唯有那一抹巧笑嫣然。
六岁那一年的约定,阮莫循一直践行着,而叶子澜对他也是抱以厚望,闲暇时甚至会亲自教导。
而事实证明,叶子澜果真是慧眼识珠,阮莫循的惊才绝艳,在她的激发下逐渐展露,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治国之道,又或是谋士之阴诡术,无一不精,就连排兵布阵,他也小有所成。不过唯一的遗憾便是,他体质特殊,素来孱弱,练不得武,做不到这文武两双全。
在与叶子澜的相处中,阮莫循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这个女子心中的万里河山,也明白了这样一个有着治国之大才的女子,在昏聩皇权下的挣扎,无奈甚至是绝望。每每看到叶子澜应国将不国的世道而忧心,而落泪,阮莫循只能静静地站在一旁,递上一块干净的罗帕,或是捧上一杯温热的清茶。
他曾不止一次请求叶子澜让他进入朝廷,代她完成心中所愿,但子澜却始终拒绝,并且对他说:
“莫循,你记住,你是我用了太多心思锻造出的一把神兵利器,一把足以劈开这昏聩朝局的神兵利器,如今的朝政,如今的君王,你贸然踏进这片泥淖,只会自毁前程。莫循,你是我为乾盛新的主子准备的栋梁之才,我绝不能让你毁在我父皇的手中。”
听到这番话,阮莫循轻声问到:“敢问长公主,那位新主子,是太子殿下吗?”
“是的,莫循,你要相信他,他日后一定会是一个明君的,你日后一定要好好辅佐他,因为,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希望了。”那天,一向坚忍的女子,素手遮面,留下一行清泪。
“唯一的希望。”阮莫循望着那张尚还稚嫩的脸庞,喃喃自语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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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上的少年眉头紧锁,脸色苍白,大滴的冷汗从他的额头上滑落,少年的全身都在颤抖,不带一丝血色的唇上下翕动,似是一条被冲到沙滩上的垂死之鱼。
“唉,看来是做噩梦了,昏迷了这么久。”阮莫循轻轻用一块素白的帕子擦拭着叶子琛额头上的汗水,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本该锦衣玉食的太子爷,如今却遍体鳞伤,噩梦缠身。
这些年,叶子琛究竟经历了什么,他也大致从那些山贼的口中知道了个七七八八,不过,这其中真真正正的痛苦,恐怕也只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阮莫循再也无法看着这般痛苦的叶子琛,这五年,他亦在刀光剑影中讨生活,自以为早已没有了所谓的怜悯之心,早已没有了七情六欲,但今日,看到脆弱的少年,他甚至有一种想将他抱在怀中,好好安慰一番的冲动。
原来,这世上无一人能做到真正的无情无义,只是还没有遇到真正在意的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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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莫循,你可真是如何对得起公主殿下呀。”恍惚间,那一日,那最不愿回忆起的记忆又重新回到了脑海中。
懦弱无能的康元帝叶坤为了保住自己的一条性命,将皇位拱手让给了叶坷,而自己则带着妻儿和几丝勉强存在的尊荣搬出了以帝王身份居住了十五年的泰和殿,以太上皇的身份住进了泰安宫。
那天一直陪在长公主身边的他,看到新皇以一种高傲且带着不屑的姿态走进了泰安宫,来到了叶子澜的房间,以一种极为虚伪的姿态“关切”曾经的太子叶子琛以及传国玉玺的下落,而叶子澜回敬他的却只有冷冷的三个字“不知道”。新皇气急败坏,怒气冲冲的离开了。而叶子澜却露出了一抹有些悲凉的微笑。
接着长公主单独召见了他,将一块令牌交给了他,对他说:“莫循,今日我对你说的话,你要时刻铭记于心,片刻也不能忘记,我曾经暗中为子琛准备了一队人马,这队人马中有暗卫,有文士,有武将,有搜集情报之能人,取名‘鸿鹄’,本想等子琛长大,亲手将这队人马交到他手中,助他君临天下,但是现在怕是没有机会了,这块令牌名叫‘鸿鹄令’,能够号令‘鸿鹄’中的所有人,现在,我要你拿着这块令牌出宫,与子琛会和,然后用‘鸿鹄’帮助,辅佐子琛夺回属于他的皇位,做一个好皇帝。”
“殿下,您难道不跟臣一起出宫吗?”他似乎有些明白长公主的意图。
“我必须留下来,如今国将不国,民不聊生,我们身为正统皇族,享百姓膜拜,却不能救百姓于水火,反而把皇位白白让给了乱臣贼子,如今,既然我们无法匡扶正统,那么就只有以身殉国了,这是我的宿命,也是父皇的宿命,没得选。”叶子澜带着一抹凄凉的笑容,静静的说。
“臣是公主带回来的,没有公主就没有臣的今日,臣不要离开公主,公主若是一心赴大义,那臣便与公主一同赴死,黄泉路上与公主作伴。”他不假思索的说。
“莫循你记住,我当年带回你,不是为了培养一个可以陪我一起去死的忠臣,而是一个能在危难时刻接下我重任的勇士,所以,莫循,答应我,现在出宫,去找子琛,完成我最后的心愿,我叶子澜今日拜托你了。”说罢,永远高贵的长公主竟然跪在了他的面前。
“好,臣在此起誓,定不负公主所托,若有违者天诛地灭。”他看着眼前跪下的女子,一字一句的说完,然后,转身离去,竟连回眸都不曾有过。
他不知道的是,身后的女子,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泪如雨下。
当他快到宫门口时,他看到泰安宫的方向燃起了熊熊烈火,火光冲天,忍着眼中的泪水,他跪下,朝着火光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乾盛王朝康元十五年,长公主叶子澜薨逝,时年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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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当他赶到叶子琛的藏身之处时,发现这里早已被洗劫一空,人去楼空,无奈,他只能先行联系“鸿鹄”,然后一边扩充势力,一边找寻叶子琛,终于几经探访,在五年后,找到了饱经摧残的太子。
唉,自己终究是有负长公主所托,让太子受尽人间苦楚,这是万死难辞其咎。
“你的手。”
被一声有些嘶哑的声音从痛苦的回忆中惊醒,阮莫循突然回神,发现床榻上的叶子琛不知何时,竟然已经醒了过来,此刻正抓着他的手,那孩子尽管很虚弱,但是却异常的温暖,握住他冰冷手心时的温度,竟让他有些留恋。
“破了。流血了。”
经叶子琛这么一提醒,阮莫循才发现,刚刚自己在回忆时,手指尖扣住掌心,竟将两只手的掌心都弄出了不小的伤口,此刻鲜血直流,疼痛不断的蔓延至全身。
阮莫循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头,“太子殿下,臣姓阮名莫循,是长公主府的旧人。如今,终寻得殿下的踪迹,自当好好照顾您,所以还请您相信我们。”想着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不少,生怕孩子对他们疑心,又偷偷溜走,阮莫循急忙解释。
“我知道你。”叶子琛径直走向屋里的一排柜子。
“殿下知晓臣?可是臣……”
“之前在长姐的府中见过你一面,记住了。”叶子琛在那一排柜子里翻找。
“殿下竟然记得与臣的一面之缘,果然厉害。殿下可是需要什么,臣来帮你找吧。”阮莫循心中有些惊讶,看着叶子琛在那里翻箱倒柜,慌忙想上去帮忙。
“其实,我记人的能力并不好,只是因为你长得好看,一眼便记住了,还有,过来,我替你包扎。”叶子琛从柜子里找到了医药箱,拿了出来。
“臣,真是惶恐,不过这些小伤不值殿下费心,殿下新伤未愈,还是尽快休息吧。”阮莫循不知怎的,竟被叶子琛那一句话,弄得面红耳赤,慌忙想离开。
“小伤,明明很疼吧,刚刚看到你皱眉了,过来处理伤口。”
“是,殿下,臣多谢殿下。”阮莫循无奈,只好乖乖坐下,任凭少年熟练地为他包扎,看样子他之前应该没少受伤吧。
一时,屋子里静静的,无人言语。
阮莫循刚想开口缓解这尴尬的气氛,叶子琛却率先开口了,
“长姐当年一定很不放心我吧,她当年对我的期望那么高,拼了命护着我,可是我却在贼窝里给别人当了五年奴才,长姐在天之灵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很失望吧。”少年的头低着,阮莫循只能看到他浓密的睫毛在清瘦的脸上落下的一片阴影。
“不会的,长公主殿下一定不会怪你的,她反而会以你为傲,因为她一直担心挂念的弟弟终于长大了。知道韬光养晦,忍辱负重,而且从未忘记过她的期望。”阮莫循看着叶子琛,坚定地说。
“真的吗,我在皇室中长大,看惯了尔虞我诈,争权夺利,看到了太多的谎言和虚伪,你说,世道如此,我如今究竟该怎么办,我到底能不能完成长姐的遗愿。”
“可以的,您可以的,因为您真得很优秀,而且您有臣,还有‘鸿鹄’,臣等誓死效忠太子殿下。”阮莫循轻轻地握住叶子琛在为他包扎的手,坚定地说。
“好,我信你,阮莫循,因为你说,我有你,你会誓死效忠于我,今日的话,我记下了,你也要记下了,记一辈子。”少年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人,反握住他的手,粲然一笑,眼眸中似有星辰大海。
阮莫循看着他,竟然一时痴了,片刻回神后,许下了承诺。
“好,我记下了,一辈子。”

楼主:菲菲丹蛋  时间:2019-06-30 11:11:52
第三章 相知——成为你希望我成为的人
安顿好叶子琛,阮莫循百感交集地回到了自己的卧房,沐浴更衣后,脱力似的躺在了床上。
一方面,他心中甚是开心,还有一阵轻松,找到了叶子琛,而且发现悲惨而艰辛的生活并未将他身上那种少年储君的锐气磨灭,反而让他增添了老成与持重,总算没有辜负当年长公主的托付。
而另一方面阮莫循的心中只觉肩上担子更重,因为太子已经找到了,日后的复国大业也必会更加艰难。而且,骤然看到叶子琛那与叶子澜八成相似的容颜,心中不免又想起了那场令他撕心裂肺的大火。
不过,这几天一直照顾昏迷的叶子琛,阮莫循本就虚弱的身体早已支撑不住了,昏昏沉沉间也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他隐约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响动,转眼间又没了声息,心下纳罕,便披上了衣服,出门查看。
门被轻轻地推开,阮莫循看到门外的景象,不禁一怔,叶子琛将自己团成小小的一团缩在他的门口,睡得正香。
“主子,您醒醒,怎么睡在这了。”阮莫循看到门口的人,连忙将他打横抱起,拥在怀中,进了屋门。“怎么了,怎么睡在这?万一着凉了可怎么办?”将怀中的人放到床上,阮莫循有些心疼地问。
“晚上做噩梦了,有些害怕,就来找你了。”察觉到阮莫循的心疼,叶子琛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欢喜,小小的少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低声回答。
“既然都到门外了,主子您敲门便是,怎么能在外面睡呢?”阮莫循将一杯热茶放在叶子琛手中,暖着他微凉的手指,而叶子琛却发现,对面那人的手竟比自己的还凉上几分。
反手将茶杯放在阮莫循的手中,然后轻轻握住他的手,目光清澈的少年笑着说:“因为屋里灯熄了,我怕吵着你,不过现在看来还是扰了你的清梦。”
一番话竟平白扰乱了阮莫循的心弦,此时少年掌心的温度竟像火一般炽热,他慌忙将手抽出,为叶子琛盖上了被子,“那主子早些安睡,臣告退。”
“你要退去哪,你还要留我一个人吗,陪陪我,好不好。”叶子琛慌忙拉住阮莫循的手,眼底划过一丝哀求。
“不要叫我主子,叫我阿琛好吗,不要在我面前自称‘臣’好吗,不要对我永远都那么疏离而有礼好吗,不要让我觉得我离你那么远,好吗?”说到最后,叶子琛的声音越来越轻,竟有几分哽咽。
“快睡吧,明早还有很多事要去做呢,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好吗?”阮莫循将少年的手反握住,轻轻躺在了卧榻上,少年的身边,两个人挨得那么近,近到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
“你——希望我成为什么样的人?”叶子琛此时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话。
“怎么好端端突然问起这个来了。”阮莫循只道他是小孩心性,只是一时玩闹罢了。
“阮先生,我想成为你希望我成为的人。”叶子琛握着阮莫循的手,目光坚定,似是许下了一生的誓言。
听到这话,阮莫循的心一颤,眼前仿佛看到了多年前,小小少年抬头望着高贵的女子,一字一句地说“我想成为你希望我成为的人。”
“我希望你能平安喜乐,无愧于心,无愧于己。”阮莫循低声说道,耳边也响起了那个女子相同的话语。
这句话阮莫循记了一辈子,而叶子琛也从这一刻开始,往后的岁月中时刻铭记。
轻轻为少年盖好被子,闻着少年身上好闻的檀香,阮莫循呢喃道,
“快睡吧,阿琛,天快亮了。”
而身侧的少年握紧了他的手,轻笑道,
“好。”

楼主:菲菲丹蛋  时间:2019-06-30 11:11:52
第四章 三年——少年初长成
时光如白云苍狗,转瞬即逝,三年的岁月不过眨眼的功夫。
乾盛王朝的帝都盛京,一直是那么的繁华与热闹,好像曾经的那场浩劫,并没有带来任何的影响。但是,究竟这个王朝的内里已经被腐蚀成什么样子,恐怕也只有那些真正的上-位者才明白。
现在看起来繁华如斯的帝都,不过是乾盛最后一块遮羞布,一旦其繁华不在,乾盛也将彻底分崩离析。
盛京的一家茶馆里,靠窗的位置,一位年轻公子依窗而坐,看着街边的人来人往。少年面容稚嫩,但是却透着一股沉稳之气。俊逸的面庞煞是好看,眉眼清秀,神色淡然,一袭玄色锦衣,更衬得其面如玉冠,气质出尘。
这时,少年身旁路过一个卖茶点的姑娘,许是看这位英俊少年着了迷,未注意到脚下的一滩水,一不小心滑了一跤。突然,她感到腰上一紧,紧接着鼻尖传来一股温润的檀香,身旁的少年轻轻扶住了她的腰肢,帮她稳住了身形。
姑娘心中一喜,以为能与这少年好好相交谈一番,正要开口道谢,少年却开口堵住了她接下来的长篇大论。
“请问姑娘这里可是有刚出锅的莲子糕?”
“啊,这,嗯,有的,有的,刚出锅的,热乎的。”这姑娘没想到如此朗月风清的小公子竟然这么不解风情,开口便问这糕点,平时的伶牙俐齿也打了结巴。
“如此甚好,劳烦姑娘给在下包上三两。”小公子依旧气定神闲,彬彬有礼。
“好的,好的。”姑娘连声应到,手边的动作也不停。
“公子,您拿好,总共十文钱。”
“多谢姑娘了,钱您收好,”纤长清瘦的手将钱放在了桌子上,便自顾自地拿起了糕点,放在鼻子下仔细闻了闻。
“嗯,还挺香的,他应该会喜欢的。”
姑娘也是个识趣之人,见公子不再理她,便也就收了银两自行离开了。
姑娘走后不多久,一个身着一袭白衣的清隽公子,进了茶馆,径自走向了玄衣少年的桌子。
“阿琛,来了挺久了吧。”白衣公子低声道。
不错,那个神色淡然,眉眼清秀的少年正是叶子琛,当年那个满身伤痕被阮莫循找到的先皇遗孤。如今三年过去了,少年初长成,此时的他已经是文韬武略的叶二爷了,当年那个连噩梦都会害怕的孩子,仅仅用了三年的时间就步步为营,在阮莫循和“鸿鹄”的帮助下,不断收编各方势力,几乎垄断了各个重镇的商号和漕运,如今,无论是庙堂之高还是江湖之远,但凡听到叶二爷的名号,没有不敬上三分的。
但是,这其中,叶子琛究竟付出了多少,恐怕也只有阮莫循知晓,面对这样优秀的天之骄子,他的心中自是骄傲的,但更多的是心疼,小小年纪,身份高贵,本该荣华富贵,养尊处优,恣意妄为。然而,叶子琛却背负了太多,家国天下,血海深仇,让叶子琛越来越沉默,越来越淡漠,也只有面对阮莫循时,才能真正像这个年龄的孩子那样随心所欲。
“你来了,等了没多久,事办完了,快歇一会吧!”看到那白衣公子,叶子琛淡漠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叶子琛觉得这世上只有他的阮先生,他的阿循才配得上这句诗。这三年来,他与阮莫循夜夜同榻而眠,早已熟悉了那人的每一寸呼吸。
是的,多年前的初相见,阮莫循不知道,但是他却牢牢的记在了心中,那人的模样再没从脑海中抹去,年幼的孩童不知道什么是爱,只是晓得想每日见见那人的容颜,于是就时常往长姐府中走动,只是想偷偷看看那张好看的脸。
后来,飞来横祸,支撑他撑过五年黑暗岁月的除了自己肩上的重任,太傅长姐的临终嘱托,就是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人了,天知道,当他在重伤之际见到阮莫循,又听到他说的那番话,心中有多高兴,甚至觉得此生无憾了。
三年的朝夕相处,阮莫循对他无微不至的照料和细心地教导,让他的那份情感愈发浓烈,几乎已经占据了他整个的心,从懵懂孩童,到挺拔少年,那份爱恋如一坛酒,足足酿了十几年,甘洌到让他避无可避。
可是阮莫循,他能接受吗?叶子琛知道,阮莫循的心中永远都无法忘怀自己的长姐叶子澜,他明白那份感情之深,但是,他却无法容忍,他爱的人心中,始终想着另外一个人,而那个人,还是他视作母亲一般的长姐叶子澜,叶子琛当年刚一出生,他的生母靖惠皇后李氏便血崩而亡,母后一去,长姐如母,年长他十一岁的叶子澜便理所应当担起了照顾幼弟的责任。叶子琛对叶子澜的感情不言而喻,但是,他却又时常嫉妒她,一个早已不在的人,却让阮莫循时时惦念,记挂心头,这让他怎能甘心。可,长姐因他而死,且与他感情至深,若是为着这件事,便嫉妒怨恨她,叶子琛自认着实狼心狗肺,有违道义。
爱情与亲情,这两种人世间最为浓重的情感,在少年的心中碰撞,纠缠,这份矛盾与痛苦,他根本无处宣泄,只得憋在心中由着它如毒瘤般肆意生长,最终将他彻底吞噬。再加上他与生俱来就应当承担的那份使命与责任,叶子琛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淡漠冷静。
阮莫循走到叶子琛的对面,拉开凳子,轻轻坐下,叶子琛看着那张他魂牵梦绕的脸庞,不禁在心中感叹:“三年了,越来越好看了,自己怕是入了魔,再也出不来了。”

楼主:菲菲丹蛋  时间:2019-06-30 11:11:52
“阿琛,刚刚那小姑娘可还喜欢,我瞧着模样倒是颇清秀呀,惹得你现在看着我还在思慕着她呢!”阮莫循看着叶子琛看着他发呆忍不住打趣道。
“先生,你莫要调笑我了,那位姑娘的容貌我都未曾仔细看过,有哪来思慕一说呀。”叶子琛慌忙解释,先前的气定神闲在心上人面前荡然无存。
“哦,真没看上呀,唉,我还以为我们阿琛终于有了心上人了呢,可惜,可惜。”
“先生,你真是……越活越幼稚了。”望着面前笑的开怀的阮莫循,叶子琛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过,阿琛呀,你如今倒是多了几分少年风流呀,刚刚你扶着那小娘子可真是温柔呀,我瞧着那姑娘脸都红了。”阮莫循说着,语气间竟带了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醋意。
“哦,你看的这么仔细,那你没看出来,我是觉得她那一篮子点心若是掉了,未免太可惜,才扶了一把吗?”
叶子琛说着,将那包莲子糕推到了阮莫循面前。
“快尝尝,你最喜欢的莲子糕,刚出锅,还是热的。”
看着面前那包点心,阮莫循的笑容更深了几分,心中不禁一暖。
修长苍白的手指轻轻拈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直觉的那股甘甜瞬间溢满了整个口腔。
“真甜呀。”阮莫循笑着说。
“是吗,给我也尝尝。”
叶子琛说着,探过身去,就着阮莫循的手,顺着他咬过的痕迹大大的咬下一口。
“嗯,真的很甜呀。”
“你,你要吃自己拿就是,干什么吃我的呀。”阮莫循只觉得耳根一热。
“糕点一块太多,我不喜甜食,吃不完。”叶子琛坐回位置,淡定地说。
“好了,不开玩笑了,事情办的如何了。”
叶子琛心愿得到小小的满足,便关注起了正事。
“啊,对了,差点把正事忘了。”阮莫循也正色起来。
“刚刚,南辞跟我说,金陵那边的生意不错,金陵潘家也够识时务,没与我们为难。”
“嗯,那就好,金陵潘家,天下首富,安抚了他们,我们的在那边的生意就不愁了,毕竟,金陵是天下商阜中心,我们的银子可大多都得靠那里。”听到金陵那边的事情顺利,叶子琛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对了,阿琛,南辞说既然金陵的生意稳定了,他想先回来了,那边留苏彧在就行了。”
“不行,盛南辞想回来,为什么,他在那不是好好的吗,金陵的生意才刚起步,只留苏彧在那怎么行呀。”叶子琛听到盛南辞想回来的消息,瞬间炸了毛,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这盛南辞也不是寻常人,他和阮莫循一样被长公主叶子澜看中,自小长在长公主府,后来加入“鸿鹄”,乃是一经商奇才,绰号“貔貅”,寓意财源滚滚,只进不出。
这盛南辞与阮莫循从小一起长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心中对于他自然有一些别样情愫,阮莫循早有察觉,可是这些年诸事繁忙,两人聚少离多,他也无心顾及,只得任其发展。
而叶子琛呢,自然也看出了几分,对盛南辞的态度便微妙了许多,这些年更是能把他支多远就支多远,眼不见为净。
今次,盛南辞借金陵商事单独约见阮莫循,他本就不甚开心,如今又得知盛南辞要回来,叶子琛自然是极力反对。
“他大概也是太久未曾见到我们,有些想念罢了,毕竟我们也是一起长大的好友不是。”见着叶子琛炸毛,阮莫循慌忙出声安慰,总得把这小祖宗的毛先顺好了吧。
“哼,什么太久未见,甚是想念,明明就是不怀好心,有什么事情我不能听,偏偏要你们两个单独说。”到底是少年气性,叶子琛借着火,将心中的不悦尽数说出。
“好好好,这次是我欠考虑,让阿琛伤心了,我给你赔不是了,下次绝对不会了,至于南辞,我去跟他说,让他再待一阵子。不过,阿琛,你要记住,南辞对你绝无二心,你一定要相信他,好吗。”见着叶子琛这般,阮莫循的心瞬间柔软,哪里会再说什么让盛南辞回来的话。
听到阮莫循的承诺,叶子琛的心才算放到了肚子里,脸上露出笑容。
“先生,既然事办完了,我们回家吧。”

楼主:菲菲丹蛋  时间:2019-06-30 11:11:52
这章写的有点仓促,不是很好请多见谅哈

楼主:菲菲丹蛋  时间:2019-06-30 11:11:52
这两天有事,明天继续更新哈

楼主:菲菲丹蛋  时间:2019-06-30 11:11:52
第五章 试探——慧剑问情
“阿琛,你今日可还要练剑啊。”阮莫循把一杯热茶端给正在仔细看一幅布防图的叶子琛。
前些天,因着叶子琛的极力反对,阮莫循回绝了盛南辞回来的请求。可是没过多久,本应该也待在金陵的另一位“鸿鹄”能人——苏彧,却带着一幅盛京布防图,跪在叶子琛面前请罪,请叶子琛饶恕他,未经同意,便擅自离开金陵之罪。
苏彧,也是“鸿鹄”中的一员,与阮莫循和盛南辞不同,他连同他的父辈,都是长公主府的家奴,后来,被长公主的暗卫统领相中,带在身边教导。苏彧也不是寻常人,他十岁便已出师,从此跟在长公主身边保护公主安全,十二岁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接替了他师父的位置,当上了暗卫统领,而后,长公主见他实力超群,就将他调去了“鸿鹄”,专门负责暗卫的训练。
苏彧其人,木讷寡言,稳重赤诚,对叶氏姐弟忠心耿耿,誓死追随,从来不会违抗命令。
这次他冒死拓印下盛京布防图,只为抵擅离职守之罪,可见他在金陵是真的待不下去了。
可是,无论阮莫循,叶子琛如何询问,苏彧宛如一尊石像,死不开口,只是那张经风雨而色不变的脸却真真是红透了。
见此,二人也不强求,只是千叮万嘱要苏彧以后莫要再做此等危险之事,便作罢了。
看到阮莫循进来,叶子琛急忙将思绪从布防图中抽离,接过阮莫循手中的热茶,放在嘴边喝下一口,只觉满口茶香,让人心醉。
“剑法,自然是要练的,难得苏彧回来,我还想练好这套`叙印剑法`,请他指点一二呢。”

楼主:菲菲丹蛋  时间:2019-06-30 11:11:52
大家,有没有猜到画的重点呢,楼主自己顶顶文

楼主:菲菲丹蛋  时间:2019-06-30 11:11:52
第六章 若安——金陵潘家郎
自那日叶子琛借练剑试探阮莫循情意之后,阮莫循便存了要避开他的心。
因为,迷失在这份感情里的,不仅是叶子琛,还有他阮莫循自己呀,情至深处,任他是铁石心肠,不染俗世,通通都心随情动,无法自持,而阮莫循即使再淡漠冷情,也不过凡夫俗子,又如何能躲得过这少年如骄阳般炽热的感情。
所以,为了逃避,也是为了让自己清醒一下,阮莫循借巡查漕运,匆匆离开去了顺津。
而叶子琛也明白 这件事情记不得,便由着他去了。
毕竟,随着复国大业的进行,有太多事情需要这个年轻的太子一肩挑起,给他谈情说爱的时间,着实少了些。而且,如今成大业所需的银钱,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便是真真正正的刀光剑影,铁血沙场了。
这日,叶子琛忙里偷闲,提着两壶酒,找到了暗自神伤的苏彧。其实,从苏彧回来之后的寥寥数语中,叶子琛早就已经猜出了,苏彧此番,恐怕是为情所伤。
苏彧从小也是长在长公主府,而且因着武艺高强,且行事稳重,所以时常会被指派去指点叶子琛的武艺。与叶子琛的关系倒也颇亲密。
而且此事闷于他心中颇久,自也苦恼,于是,几杯酒下肚,还未等叶子琛开口,苏彧,铁骨铮铮,刀斧加身而面不改色的铁血汉子,红着眼眶,一字一字的说出了一个名字——“若安”。

楼主:菲菲丹蛋  时间:2019-06-30 11:11:52
“若安?”
“这个名字——金陵潘家!”
如果此时让叶子琛形容一下他的感受,那莫过于大吃一惊,大喜大悲了。
大吃一惊,在于,苏彧这个历来以禁欲冷情闻名于世的人,竟然有朝一日也为情所困了。
喜的是,亦师亦友的兄弟也有心上人了,不至于孤独终老。
悲的是,这个心上人的身份实在是太不一般了,苏彧要是招惹了他,一个不小心只怕日后,后患无穷。
“没错。”
“若安——金陵潘家郎。姓潘,名若安,字素之。金陵潘家长房唯一的嫡子,潘家老幺,今年十五岁,比你还小一多月。整个潘家把他看作心尖尖,你说这样的人,我……”
苏彧仰头灌下满满一大杯酒,烈酒顺着喉咙滑下,泪水顺着刀锋镌刻般脸庞滑落。
“阿彧,你——”
“看样子你也并非对那小公子无情,唉,何苦呢?”
看到苏彧这般,叶子琛也不知如何去安慰,只能拍拍他的肩膀,与他共饮一杯消愁酒了。
“我对他,不是不爱,是不敢爱,也是不愿爱,他是名门望族的小公子,从小锦衣玉食,万千宠爱,而我不过是一个暗卫,出身卑贱,每天刀口上舔血过日子,我与他,终究是不般配的,这份感情,太苦,太累,太难,而若安是应该被人捧在手心,用心呵护的,我不想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苏彧缓缓说道。
“所以,你为了潘小公子不受伤害,就顶着抗命受罚的罪责,冒着潜入敌军的风险,跑了回来,苏彧啊苏彧,你可真真是了不起呀。”
叶子琛听了这番话,心中有气又怜,气的是苏彧自轻,视自己安危如儿戏,怜的是,他满腔深情却无人知晓,竟生了几分同病相怜之感。
“罢了,过去就过去了,反正没有我若安大概也会很幸福的,我只求他安好,足以。”
苏彧重重地吐了一口气,似是要把心中所有的爱恋,挣扎通通吐出。
“苏彧,若是站在太子的角度,我自不希望你与潘小公子有太多纠葛,徒增事端,可是若是此番站在好友立场上,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过于压抑了,人这一生,情爱有限,给一个人就够了,从此再也给不了旁人。
这次我选好友,你再多思量一番,不要让自己一辈子后悔。”
叶子琛为苏彧斟满一杯酒,眼眸中浮现出那一袭白衣的清瘦身影。
“多谢,可是,我这一生素来追求落子无悔,所以,此番之举,绝不后悔。”
苏彧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若安,再见,永不再见。”

楼主:菲菲丹蛋  时间:2019-06-30 11:11:52
唉,求评论,求顶贴啊

楼主:菲菲丹蛋  时间:2019-06-30 11:11:52
第七章 心碎——我究竟算什么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三个月过去了,阮莫循那边还没有传来要回来的消息,只是每半月一次例报。
于是,在叶子琛收到第六封例报时,他再也等不下去了,阮莫循想躲着他,可以理解,他可以给他时间,但是,这时间是有限制的,三个月的不打扰,已经是叶子琛最大的限度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叶子琛估摸着阮莫循每日必服的药快吃完了,担忧着他的身体,要去给他送药,哪怕不回来,药也是得吃的呀。
所以,叶二爷决定亲自去顺津一趟,看看他心心念念的人。
不得不说,叶子琛从来都是行动派,简单交代了一下手头的事务,便匆匆带着苏彧去了顺津。
“子琛,你确定不跟阮先生说一下你要去顺津吗?”
苏彧有些担心的问。
“两地相距不远,我们来去花不了多久,我悄悄去,给他个惊喜。”
叶子琛仔细端详着一个玉佩,那玉成色颇好,只是雕工稍显粗糙,但边角被打磨的颇为圆润,一看就是下了大功夫。
“唉,也不知阿循他会不会喜欢这块玉佩,我的手这么笨,倒是可惜了这块好玉啊。”
“你放心,你雕的,阮先生铁定喜欢。”
看着既担心又兴奋的叶子琛,苏彧摇摇头,安慰道。
要说这两人的速度也是真的快,不到两天他们便披着星月,顶着夜色,来到了顺津,阮莫循暂居的宅子内。
叶子琛怀着一腔情意,颇为忐忑地来到了内院,屏退了下人,想与阮莫循好好互诉衷肠。
但是,当他悄 咪 咪地摸到阮莫循的房门口时,准备推门的手,僵在了离门极近的地方,再也无法往前一寸。

楼主:菲菲丹蛋

字数:21816

帖子分类:十世

发表时间:2019-01-24 05:00:00

更新时间:2019-06-30 11: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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