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不愿意告诉你，是因为我也无法确认。”张起灵隔了很久，才继续道，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因为，还有一种可能性。”
吴邪眉头一皱，目光再次严肃起来，窝在沙发里的身子不由坐正，等着他的下文。
不知道为什么，吴邪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是显然张起灵没有打算继续说下去，他淡淡的看向吴邪：“你的病。”
吴邪啧了一声，心说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抿了抿唇，扬眉轻笑了一声：“没什么……就是肺结核而已，没什么大问题。”
张起灵没有应声，只是淡淡的看着吴邪，似乎要辨别他话中的真假，吴邪被他这种审视的目光盯得有些心虚，表面却依旧是不动声色的镇定：“一直在喝药，没时间去医院，你这不回来了么，过几天我就去看医生，真没什么。”
张起灵沉默了半天，便移开了目光，盯着天花板，吴邪在心里松了口气，想到终于确定这家伙是真的闷油瓶心里就放松不少。
“咳……既然不抽烟，我们就喝茶清清肺……”吴邪笑着移开话题 起身去泡了一壶茶，这种事吴邪太久没做了，不由生疏，勉强凑合的沏出一壶普洱，给自己和张起灵一人倒了一杯，尝了一口后，眉头不由得皱起来了：“算了……小哥你还是别喝了……”
闷油瓶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修长的手指勾过茶杯，低头微微抿了一口，很认真的样子，半晌，才淡淡道：“你从来没有给我泡过茶。”
吴邪一愣，轻轻的笑了笑，笑容被灯光衬的柔和：“没想到你还计较这些……不就是泡茶么，就我这水平还是算了，哪天咱们去个好地方喝喝茶，养养心性。”
张起灵看着他不说话，只是侧过头不搭理他，吴邪自顾自的继续说：“你没回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绷紧了的弦，现在你回来了，我怎么有种步入晚年的感觉呢，啧，都开始想当个撒手掌柜了。”
张起灵端着茶杯的手一顿，似乎有些迟疑的开口：“有些事情，抗不下去就别扛了。”
“没办法啊。”吴邪耸了耸肩，语气轻松却是莫名的无奈，他顿了顿，看着杯子里的茶香氤氲：“小哥，经历这么多之后我才觉得，你一直挺不容易的。”
“你扛了那么久，我这，能算什么？”
张起灵漆黑的眼底忽然间浮现出了一种莫名的情绪，半天，才淡淡回答：“你也不容易。”
吴邪只是笑，眼睛里面却是有些酸涩，他一人扛了这么多年，胖子和小花的确陪自己走了很多，但有些事情，只能他一人抗，可是今天，听到这个男人如此淡的一句话，他忽然间觉得，也是值了。

第二十一章《异常》
和闷油瓶在家里相处几天，吴邪觉得闷油瓶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处，吴邪抽空去看了看账本，一切运作正常，便安安心心窝在家里清闲，甚至有时候提出和闷油瓶下棋，竟然被闷油瓶杀了个片甲不留，吴邪嚷着不公平，非得下赢闷油瓶才肯罢休，便又是一盘盘的对奕，时间就这样在两人棋盘上的胜败间穿梭而过。
黑瞎子没有再找自己，吴邪也再懒得去纠缠真真假假，胖子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情况如何，小花给自己打了几个电话，得知张起灵竟然在吴邪家里停留了一个星期，颇为吃惊：“这黑面神这么听话？我说小邪，他不会看上你了吧？”
吴邪没好气道：“老子又不是姑娘，看上你还差不多！”
“啧，这你就不懂了，现在可是流行什么男男来着。”小花笑道：“你看看你俩大男人，天天窝在家里，哟，我都有些怀疑了。”
“……”吴邪默默的挂了电话，扭头去看正在摆碗筷的张起灵。
吴邪一直觉得闷油瓶是个生活九级残障，应该是什么现代化东西都不和他沾边，但是真正和闷油瓶同居后吴邪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与自己的想象完全相反，张起灵不仅不是残废，反而什么都做的很好，做饭洗碗打扫卫生样样可以，吴邪觉得再这样任由闷油瓶做下去，自己的身材估计会往横向发展。
然而现在被小花一说，吴邪突然间觉得有些别扭。
不得不说，闷油瓶和以前相比，温和了许多，起码看上去没那么不容人靠近了，偶尔也会搭理自己两句，最主要的是，他竟然承包了所有家务！
吴邪莫名的觉得有些诡异，今日听得小花这一“点拨”，吴邪顿时有个将他雷的外焦里嫩的想法——卧槽，这闷油瓶子，不会真的喜欢自己吧？
被自己这个想法狠狠的恶寒了一下，吴邪在心中骂自己无耻——自己怎么会有这么自恋的想法，那闷油瓶怎么看都像超脱世俗的出家人，清心寡欲，就差和禁欲划上等号了，怎么可能喜欢别人，而且还是自己这个男人！
正当吴邪在心里面不断唾弃自己的时候，闷油瓶已经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示意吴邪过来吃饭。
@沐青岚今天两更√

“啊啊？我来了……”
吴邪反应过来，讪讪的走过去，刚刚坐下就咳嗽了几声，胸腔撕裂般的疼痛，他深呼吸几下，平稳了呼吸，想到了某些事情，吴邪的眼神忽然间复杂起来，刚刚的调侃与愉悦情绪刹那间消散，他看了看闷油瓶，似乎在踌躇着什么。
闷油瓶淡淡的看了吴邪一眼，也是坐下。
饭菜都很清淡，吴邪没什么挑的，这比天天吃压缩饼干和罐头好多了，吴邪看了一眼张起灵，似是漫不经心道：“我说小哥……”
闷油瓶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吴邪抿了抿唇，平静道：“明天，陪我去趟医院吧。”
闷油瓶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气氛有些诡异的沉默，给人一种虚浮着的感觉，空调吹的哗哗作响，扬起窗帘轻轻扫在墙上，窸窸窣窣的，让人心痒痒。斑驳的阳光透过玻璃懒懒的落在地面上，空气中的寒冷气流逐渐被暖气所驱逐。
可是两个人之间却是出奇的沉默，并非是无话可说，而是仿佛触碰到一个禁忌的话题，令人缄默。
摁着喉咙不自然的咳嗽了几声，涌出的血腥味并未让吴邪有几多变色，只是抽过纸张不动声色的裹好血迹，胸中沉闷，他如今的每一句话都无比坚涩——
“小哥，正如你不想骗我一般，我也不想骗你。”
张起灵放下筷子，安静的看着他，神色淡然无比。
“我得的病，不是肺结核。当初那么说的确还是对你有些不信任，现在既然确定了身份，那我也不愿意欺骗你。”吴邪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很镇定的气息，说话仿佛如同在说昨天发生了什么趣事一般，非常轻松。
闷油瓶放在桌子上的五指微微捏紧了下，淡淡的看向吴邪，眼底是吴邪从未看透的神色。
吴邪犹豫了片刻，终是在这微暖的环境中说出了最残忍的事实：“是肺癌。”
闷油瓶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般，只是沉默了很长时间，眼睛早已经移向别处，似乎是毫不介意，但是放在腿上的那只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握了起来。
“没什么好说的。”吴邪低头喝了一口汤，淡淡道：“我一直以为活不到去接你的时候，现在确认你回来了，我也安心了。”
闷油瓶淡淡道：“你打算怎么办。”
“好好吃药，服从医生安排。”
吴邪笑着道：“反正我这条命，也撑不了多久。”
“其实我一开始真的不想说的。”吴邪沉默了会，又低声道：“可是我知道，你又不是傻子，咱俩如果一直这么住下去你肯定会发现，我不想让你到时候觉得我一直在欺骗你，无论是善意还是恶意，你都做到了对我的信任，你叫我怎么能骗你。”
“我不知道这个消息你听到了会怎么样，但照现在看来，你应该不介意的。”吴邪笑了笑：“你活了那么久，陪你的人不止我一个，或许我还是最麻烦的一个吧？这些年来，麻烦你了。”
“我不希望你再蜗居着杭州这个小小的地方，你能陪我这么长时间，已经够了。如果你有一天迟早要走的话，那么现在就走吧，免得看着我越来越怂，啧，我可不想在你面前丢人。”
“所以说小哥，明天陪我去医院之后，你就当不知道吴邪这个人。这对你来说，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吧？”
吴邪一直在笑，神色平静无比，他清楚近日来张起灵在收拾装备，甚至几次出去还买了一些东西，都是下斗用的，他明白，闷油瓶这个人是留不住的，自己也不是当年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了，他清楚什么样的选择才是两人最好的归宿。
今日选择摊牌，不仅仅是因为吴邪知道自己病情已经逐步严重，医生已经打电话要求自己去医院了，还是因为，小花的话也提醒了他，张起灵不可能就这么安稳的陪着自己，现在任由他离开，自己笑着说再见，总比以后张起灵突然消失，自己不知所措要强。
【昨天的一更……昨晚上写着写着睡着了orz】

心疼邪帝的来这儿报个到╮(╯▽╰)╭我看乃们的态度来决定他这个病好了……两种发展，反正都是HE对了绝对不是误诊放心吧
潜水党快冒出来哦否则我就虐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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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来自作死的蓝日www











张起灵，世界荒芜，我是你一个人的信徒。

吴邪很平静的看着闷油瓶，一双眼睛沉淀着很多情绪，复杂的让闷油瓶在一瞬间稍稍有些发愣。
吴邪他，真的是变了。
或许以前，他也可以笑着把他的病说出来，但是不会是这样，如此平静的给自己说：“那你现在离开吧。”
张起灵沉默片刻，淡淡道：“不会。”
吴邪一愣，有些没明白他这句不会是什么意思。
“我不会忘了你，吴邪。”他的声音古井无波般，没有丝毫别的情绪，只是一份纯粹的坚定，张起灵一双漆黑的没有杂质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吴邪，似乎是要记住什么：“就算是忘了，还是会记起来的。”
吴邪被他突如其来的认真态度弄的有些发蒙，半晌，才揉了揉鼻子低声嗯了一身。
能得到闷油瓶这么珍重的承诺，自己也是够幸运的。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 但是那种淡淡的压抑感已经不存在，剩余的，是彼此的信任。
吃完饭，吴邪便懒洋洋的瘫在沙发上看电视，闷油瓶在厨房洗碗，吴邪忽然间胸中沉闷，他压抑着低声咳嗽，有些受不了的弯下了身子，半天才缓过劲来，闷油瓶听到声音从厨房里探出了半个身子，另一半隐藏在光线的阴影里，看不真切。
吴邪捂着嘴巴咳嗽了一阵子，空洞急促，喉间的甜腥味让吴邪非常反感，急忙扯过纸张，捂住了嘴巴，浑浊的血在白色的纸上晕染开来，吴邪怔怔的看了好一会，捏着卫生纸的手指用力的有些苍白，半天，才胡乱的将卫生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继续若无其事的看电视。
电视发出新闻联播解说员的声音，吴邪没有心思去听，低低的垂着眼睑，眼神飘忽，心不在焉的状态全部被闷油瓶看在眼里。
就那样沉寂的在那儿站了片刻，张起灵终究是转过身，无言。
等到闷油瓶洗好碗出来，吴邪扭过头冲他笑了笑，很年轻的笑容，眼神明亮，像一小束洁白的月光，闷油瓶想到刚刚自己看到的，心中没由来的难受。
吴邪他的确在成长，已经学会了将一切隐藏在笑容背后，独自舔舐伤口，默默的背负起一切，不再是当年那个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天真，他戴上了一张可能永远都取不下来的面具，来承受各种压力与逼迫，成为他曾经最不想成为的人。
张起灵觉得这样的吴邪有些陌生，但却更加令人心疼。
但无论如何，他其实终究还是那个吴邪。
这一点，从来没有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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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翅给深陷画插画的溪触的文文大家真的不看么ww快陪我一起猜凶手【我猜小哥】

咳咳，关于小天真的病……第一，绝逼不是误诊，二，最后真的好了放心，而且好的很彻底，三，至于怎么好的会非常扯淡，和小哥无名有关，原因很感人，我是听我一个朋友的一些话想到的，四，HE妥妥的，亲妈妥妥的，五你妹原来潜水党这么多(╯｀□′)╯（┻━┻！！！！！！！！潜水党快过来我们谈谈人生QAQ

第二十二章《拒绝》
第二天，吴邪早早的收拾好东西，神清气爽的和闷油瓶去医院。
两人坐的是公交车，吴邪说他不喜欢医院的氛围，能慢点去就慢点去，闷油瓶自然没异议，顺从吴邪，车里面人很挤，吴邪闻到车里面缭绕的烟味以及各种异味，捂着嘴巴低声咳嗽，闷油瓶安抚的给他拍背，吴邪扭过头冲他笑:没事的。
闷油瓶没有说什么，吴邪便招呼着他往下车的地方挤，张起灵皱了皱眉，只是跟着吴邪的脚步走，步伐出奇的灵敏，不见半分狼狈慌乱，始终在吴邪身后，一个急刹车，吴邪不由得一个踉跄，伸手扶住车位才勉强站稳，回头看闷油瓶，却是依旧淡定的在自己身后。
吴邪又是清浅的笑了笑，便回过头看向窗外，张起灵一手拉着吊环，另一只手也是扶着车位，不动声色的将吴邪圈在怀里。
车上太过于拥挤，两人的姿势并未引起别人的注意，吴邪叹了口气:“今天天气真好。”
张起灵沉默不语，坐在他们扶着的车位上的女生闻言，古怪的回头看了一眼，瞅了瞅两人的姿势，不知怎的竟然弯唇笑了起来。
吴邪并没有在意两个人这暧昧的姿势，只是轻声道:“胖子要是知道我这么怂，肯定笑话我。”
说着就要回头去看张起灵，似乎有什么话要对他说，不料闷油瓶正巧要俯过身子听清他讲话，一瞬间吴邪被定格在原地，两个人的距离该死的近，闷油瓶的呼吸几乎都和自己的呼吸揉杂到一起去了，那双漆黑如墨的平静眸子就如此近的在自己眼前，漂亮的如同黑曜石。
吴邪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两小步，拉开一段小小的距离，有些尴尬的侧过头:“我的病就你一个人知道，别告诉别人。”
闷油瓶没有应声，也是淡淡的移开了眼睛，不言不语，两人的气氛温度直线降低，微微漂浮的甜腻气息也是彻底消失殆尽。
下了车，吴邪走在前面，低着头似乎想掩饰自己双颊惊人的滚烫，他反复问自己是怎么了，闷油瓶只是稍稍靠近一点自己就跟天雷勾动地火一般，差点噼里啪啦的自燃，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个懵懂少女情窦初开的样子！
我呸，老子怎么可能对一个男人情窦初开，还他娘的是闷油瓶?
可是今日来两人的相处模式，的确有点别的味道。
不提张起灵对他百依百顺，什么事情都处理好，将吴邪养的白白胖胖的简直跟当年还没下斗时差不多，单是吴邪越来越对闷油瓶依赖的态度来看……吴邪闭上眼睛，在心中默默画了个十字——娘的，这一定是自己多想了！一定！
@沐青岚帮艾特XD

@云雀翅小云的插画么么哒ww
最近总没来真是抱歉
马上要期末了心塞塞
但是绝对会按时更文
嗯马上元旦要番外么
正文下午准时更文哟









一遇起灵误终生

对了，插画










一遇起灵误终生

小伙伴新年快乐丫ww









一遇起灵误终生

二零一五，勿忘归家
吾皇起灵，君临天下

到了医院，吴邪显然认识很多人，一路上很对人和他打招呼，吴邪还拉着张起灵去看望自己认识的病人，张起灵看着吴邪微笑着安慰着别人，可别人不知道的是，这个安慰着别人的人，病的比他们更严重。
吴邪的笑容很温和，但绝不虚假，张起灵一眼就看出吴邪的笑容是发自肺腑的，恍惚间觉得这十年匆匆略过，所有的事情并没有变化，吴邪依旧是那个古董店小老板，带着些小奸商，可是内心却是真正的善良，还没有去面对一些肮脏黑暗的东西。
但是张起灵清楚这只是自己的臆想罢了，如今的吴邪，在很多人眼里已经是那个心狠手辣雷厉风行的吴小佛爷。
然而，往往那些强大的人，内心反而有一块角落，比别人更加柔软。
若不是张起灵出言提醒，吴邪恐怕今天都快忘了自己的真正目的，吴邪笑着应了一声，摸了摸病床上少女的头，吴邪含笑道：“那我下次再来看你。”
少女笑着道：“看来吴邪哥哥很抢手呢，你看，那个漂亮哥哥都吃醋了。”说着，还朝张起灵眨了眨眼睛，张起灵一愣，神情微微柔和了下。
“我都多少岁了你还喊我哥哥……”吴邪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有你这丫头脑袋里装着什么呢，什么吃不吃醋。”
少女依旧是调皮的笑，声音清脆，然后亲切的和吴邪道别。
掩上门，吴邪的目光却暗淡下来。
他沉默的走在前面，张起灵跟在他身边，忽然间听到吴邪轻声道：
“小哥，你知道么，刚刚那个丫头，是我手下伙计的女儿，那个伙计……折在斗里了。”吴邪咳嗽了一声，垂下眼帘：“他临死前都心心念念的惦念着他女儿，那丫头有先天性的心脏病，不能受刺激，我到现在都没敢告诉她她爸的事……她没有妈妈，是被我那伙计捡来的，但那丫头很孝顺……时不时问我关于她爸爸的情况……”
吴邪的声音已经隐约带了些许颤抖：“我觉得我真的很可笑，这几年来视人命如草芥，可是实际上，很多晚上我都是被吓醒的……你想想，你的那些名器，钱财全部是用别人的命换来的……我……”
“吴邪。”张起灵打断了他，他看着吴邪有些苍白的面孔，淡淡道：“你早该明白，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再后悔也没有用。”
“我明白……我明白……”吴邪有些痛苦的皱起眉，深呼吸了下，抬起头来有些疲惫的对张起灵道：“好了，我们走吧。”
张起灵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一眼仿佛要把吴邪看透一般，吴邪半晌，才笑道：“我没事。”
张起灵不说话，只是跟着吴邪走，漆黑的眼底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张起灵从来没有说过，其实在那天晚上，自己对吴邪说的那一句话，并没有说完——
“有些事情，扛不下去下去就别扛了。”
我帮你扛。
@沐青岚帮忙艾特下XD

黑瞎子住在一个很普通的住宅区，吴邪心说这厮真是深谙大隐隐于市的道理，象征性的敲了敲门，门轻轻一响，就看到黑瞎子穿着居家服，头发乱糟糟的样子，一双墨镜片刻不离身，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侧了侧身子:“进来吧。”
吴邪啧了一声，一边进屋:“没见过咱们的黑爷这幅模样啊，我还真是开眼界了。”
黑瞎子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我说吴邪，果然哑巴张一回来，你就活泼了，看这一副天真无害的样子真是跟当年没变化。”
吴邪在沙发上坐下，听这话摸了把脸，笑:“我可是老了不少。”
黑瞎子耸了耸肩，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扔给吴邪，吴邪摇头拒绝了。黑瞎子便自顾自的打开啤酒喝了起来:“没多大变化，你这容颜不改的能力都快赶上哑巴张了。”
吴邪苦笑着摇头，正了正脸色，道:“有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的找我?”
黑瞎子喝了一口啤酒，懒洋洋的倒在沙发上:“你和那哑巴最近过得怎么样？”
吴邪淡淡说就那样呗，两个男人还能怎么样。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话不?”黑瞎子也不绕圈子了，步入正题:“我说，张起灵死了。”
吴邪脸色稍稍有些变化，僵硬的点了点头。
“我并不是开玩笑。”黑瞎子的笑容略微古怪:“之所以我那么说，是因为那段时间，我在斗里目睹了一件事。你应该知道我和无名是在斗里遇见的，但是，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是个死人。”
“死人?”吴邪有些吃惊:“怎么可能。”
“他的的确确是个死人，没有半点生命迹象，但是……”他顿了顿，继续道:“我当时折返回去的时候，他竟然活过来了，并且，完好无损，我出于本能的攻击了他。”
吴邪点了点头，的确，当时无名是说自己刚醒来一遇到黑瞎子，黑瞎子便攻击了他。
“和他没过几招，我就知道这人肯定是哑巴张了。”黑瞎子唇角微扬，漫不经心的笑着:“哑巴的招式我清楚，他以前告诉过我，那些近身格斗的一些招数，可以说，这世上只有他一个人清楚怎样出手具有最大的攻击力。”
吴邪挑了挑眉，惊愕很快被隐匿在眼底:“你想说什么。”
“所以，你敢说你身边那个张起灵，就真的是张起灵吗？”
“我也知道张海客的事情，他们张家人既然喜欢玩这种事情，你就敢保证他们不会弄一个翻版的张起灵?”黑瞎子依旧是笑:“我这几天一直在调查这件事，我在怀疑，张起灵已经死了。”
吴邪的眉头不由自主的蹙起。
“我来做个假设。”黑瞎子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绕，无奈的抬了抬手:“你知道借尸还魂吧？假设哑巴已经死了，他借尸还魂到无名的身体里，陪你走完了去长白山的那段路，然后就死了，然而现在这个张起灵，要么是个假的，要么……”
黑瞎子又微微的笑起来:“我听说你有物质化能力？或许，现在这个人，是被你物化出来的呢？”
“不可能。”吴邪冷静的出言反驳，纵使早已经心乱如麻，他站起身来，定定的看着黑瞎子:“小哥永远是小哥，他不可能被任何人冒充，否则我一定会发现。”
黑瞎子含笑着看着他:“哪儿来的勇气?”
“因为他是张起灵。”吴邪淡淡道:“至于物化更不可能，我很清楚，和我一起生活的张起灵，他是真真正正的人。不会是假的。如果我吴邪连这个都分辨不出来，那么真的是白当了他这么多年来的兄弟。”
“我相信我的判断力，我也相信这个人是真的。”
吴邪笃定的口气让黑瞎子略微惊讶，他挑起眉看向吴邪:“你真的肯相信他?”
“我相信他。”

第二十三章
吴邪回到家里的时候，天际已经浮现出了昏黄的光线，天气已经转冷，吴邪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心说该准备进入冬季了。
打开家门，暖气铺面，吴邪换了鞋子进屋，看到张起灵正窝在沙发上看书，双指夹着书页边缘，将微微卷起的书页抚平，一下一下，动作细腻温和，光线有些朦胧的勾勒出他的线条，眼神淡然如镜，略显凉薄的唇瓣微微抿着，让人错以为他是在微笑，听到吴邪的动静却是头也不抬，只是静静出声:“饭在桌子上。”
吴邪有着愣神的看向餐桌，几样小菜，厨房里电饭煲的灯还微弱的亮着，显然是保温着的，白色瓷碗中炖的汤还冒着热气，夹杂着香味钻入鼻腔，勾起一阵食欲。
吴邪偏过头看向张起灵:“你吃没?”
张起灵翻书页的手顿了顿，淡淡:“吃了。”
“你撒谎。”吴邪扬起眉毛，轻轻哼了一声:“桌子这么干净，你那儿吃了?”
顿了顿，吴邪有些狡黠的在餐桌前坐下，笑:“今天我撒了一次谎，你也对我撒了谎，咱们就算扯平了，好不好?”
张起灵似乎是有些无奈，想了想，便将书放下，站起了身，吴邪这才眼见的看到张起灵看的是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时间简史》，不由吃惊:“你还看这个?”
张起灵已经在自己面前坐下，吴邪给两人盛饭，张起灵没有理会他刚刚的问题，只是夹了一筷子菜，自顾自的吃起来。
吴邪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也开始吃饭，菜刚到嘴边吴邪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咽下一口菜，吴邪看向张起灵:“这菜还是热的?”
张起灵不说话，细嚼慢咽的解决自己碗里的食物。
“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来?”
吴邪眨了眨眼睛，表情有些好笑，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阳台，如果没记错的话，自家阳台可以在自己进入小区的时候便能看到自己，吴邪大约算了下自己到楼下和上楼的时间，热一顿饭绰绰有余。
心里不知为何，格外的愉悦，他看了一眼张起灵，张起灵没有看他，正低下头喝汤。
吴邪在桌子底下用腿碰了碰张起灵，含笑道:“问你呢。”
吴邪没有意识到自己今天貌似有些得寸进尺了，绕是平时，他定不会这么做。
张起灵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给他夹了一筷子菜，低声说了句吃饭就闭口不说了，任吴邪再怎么软磨硬泡也不吐半个字，吴邪在心里更加肯定，这家伙绝对是一直在等自己回来吃饭，害羞不敢承认罢了。
但是很久以后，闷油瓶才告诉吴邪，其实那一日，他是真的吃过了。

吃完饭，吴邪打开电视，拉着张起灵在沙发上坐下，张起灵疑惑的看着吴邪。
“小哥我们看球赛吧。”吴邪调着台，道：“好久前的球赛我一直没看……嗯对，今晚上咱们看皇马对巴萨吧？话说小哥你看过球赛么？”
张起灵点了点头。
吴邪笑着看了一眼仍在沙发的《时间简史》，揶揄道：“我还以为您是老古董呢。”
电视里传来解说员的声音，吴邪看着电视上的画面，轻声道：“小哥，要不咱们来赌球？”
张起灵偏过头看他，略微抬眉。
“单看球赛有什么好玩的。”吴邪笑吟吟道：“最后谁赢了，进了几球就答应别人几个要求，怎么样？”
张起灵淡淡的移开目光，看向电视机，吴邪有些泄气，他承认这种要求有点幼稚。
正当吴邪郁闷的打算看球赛时，却听到那人淡淡道：“我赌巴萨。”
吴邪一愣，旋及笑了起来：“那我……就赌皇马。”
或许是有张起灵陪他看球赛，抑或许是下了赌约，吴邪这场球赛看的有些激动，张起灵到没怎么关注球赛，看着吴邪一个人在那儿时而紧张时而兴奋的样子，倒也是一种乐趣。
比赛到了尾声，张起灵随意的瞟了几眼，便知道巴萨算是输定了，一个球没进，皇马进了三球，吴邪脸上一副得逞了的小奸商的笑容：“小哥……”
他抬了抬眼睑，淡淡道你要提什么要求。
吴邪显然没料到张起灵如此爽快，这一问反而把他给问傻了，他皱眉思索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该对张起灵提什么要求。
“嗯……那你给我讲讲你这十年在青铜门里面怎么过的吧？”
张起灵淡淡的看了吴邪一眼：“沉睡。”
吴邪有点无奈于张起灵这种简洁明了的叙述方式，有些颓败道：“你不是说青铜门能反应出人的欲望么？小哥，你的欲望是什么？”
房间里面一下子安静下来，这种诡异的沉寂只维持了短暂的几秒钟。张起灵关电视的手微微一顿，但很快恢复平静，他沉默不语，吴邪等了半天也没答案，重重的叹口气，自己就不应该指望张起灵会告诉他这些的。
“吴邪。”
张起灵忽然出声，看向吴邪，漆黑的眼眸深沉如夜色，吴邪有些没好气的问了句干嘛。
张起灵一滞，嘴角微微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最终只是有些疲惫的抬起手揉了揉眉心，淡淡道：“你该睡觉了。”
吴邪点点头，忽然有些气恼道：“不公平，小哥你耍赖。”
还得等张起灵说话，吴邪又接下去说：“最后一个要求我等以后再说，无论如何你也得答应。”
目光灼灼的看向张起灵，生怕他会拒绝。
张起灵不说话，只是敛了敛下颚，算是答应。
@沐青岚

一夜辗转难眠，吴邪第二天起床时面色苍白，张起灵将早餐摆在桌子上，看着吴邪憔悴的样子不由愕然，皱了皱眉。
“昨晚上窗外面太吵了没睡好。”吴邪摆了摆手，示意张起灵不必担心，在餐桌上坐下，刚刚拿起筷子，就听到张起灵道：“什么时候去医院。”
声音淡淡的，但是却是让吴邪一下子僵住，他喝了一口粥，含糊不清道：“以后再说。”
张起灵不说话，墨色的眼睛里没有太多的情绪，给吴邪又填了一碗莲子粥，将吴邪右手边的油条拿走。
“干什么。”吴邪看着闷油瓶面不改色的咬了一口自己刚刚吃过的油条，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你……”
“喝粥。”张起灵顿了顿“你不能吃油腻的。”
吴邪欲哭无泪，苦着一张脸喝着粥：“小哥，是不是你把我的烟给没收了？”
张起灵垂下眼帘，掩住了眼底的情绪：“嗯。”
吴邪啧了一声，有些不甘愿却也是无能为力，搅动着莲子粥，吴邪轻声道：“这些天你全让我吃清淡的，忌烟忌酒，我这都要出家了……”
张起灵想了想，眼神带了点好笑的意味，他瞥了吴邪一眼，摇了摇头，继续吃油条。
吴邪看着自己吃过一口的油条，有些咬牙切齿：“你丫真的不是在占我便宜？”
张起灵挑眉抬眸，看向吴邪。
“画的都是我的钱，不让我吃好吃的，您老这是虐待！”吴邪哼了一声，气势却在张起灵淡淡的目光下弱了不少，埋头喝粥不打算看张起灵的回答。
半晌，两个人都没在说什么，张起灵却忽然问了一句：“吴邪，你为什么没成家？”
吴邪一愣，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咳，一直太忙，没时间，况且你知道，我有肺癌，哪儿好意思耽误别人家。”
顿了顿，又低低道“况且……还没接你回来，我的妻子得给你过过目不是。”
吴邪承认自己这段话带了点假话，他不结婚，一是真的没时间，二是因为自己总觉得有点不舒服，心里惦记着个闷油瓶，不知道的女生说不定以为他思想出轨了呢。
吴邪的眼皮一跳，一下子意识到了不对劲，妈的，什么叫做心里惦记个闷油瓶？！自己惦记他干什么？
有些仓皇的看了张起灵一眼，却瞥见张起灵眼睛下淡淡的一圈乌色，心中一慌，干笑着开口：“小哥……你昨晚上也没睡好？”
张起灵已经吃完，听着吴邪的话，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
吴邪心说自己昨天晚上翻身的声音太大吵到这个向来浅眠的闷油瓶了还是自己昨天晚上说了梦话？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站起来收拾碗筷，沉默无语。
张起灵看着吴邪，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从吴邪手里接过东西，转身进了厨房。
@沐青岚昨晚上的……

吴邪看了一眼转身进了厨房的张起灵，从怀里拿出了手机，迅速的删掉了胖子早晨发来的短信，脸色苍白如纸。
那是一个打破现在所有平静的短信，里面只有一句话——
吴邪，节哀，小哥的尸体我没能带出来。
吴邪踱步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神色平静，他看着茶几下的一串佛珠发着呆。
说句实话，很多时候吴邪都认为胖子比张起灵靠谱，张起灵的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你只能自己去参悟，况且张起灵自身就是一个谜，别人看不懂他。然而胖子不一样，吴邪可以百分之百的信任胖子，但也不一定百分之百的信任张起灵。
那个短信，在他清晨时便已经收到，他不动声色，只是觉得可笑。
甚至没有半分害怕的感觉。
况且在没有确认这条短信是胖子亲自发的之前，吴邪是不可能相信的。
但是又怎么可能没有怀疑呢？
但是有些事情，他就算不怀疑，也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了。
吴邪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厨房，神情有点冷漠，自从得了肺癌之后，吴邪的脾气便有些难以捉摸了，医生说这是受病情影响。
自己都要是个快死的人了，就不能让自己安安静静的过完剩下的日子么？
烦躁的倒在沙发上，张起灵恰巧走了出来，看着吴邪不善的表情有些奇怪，不知道吴邪又有什么麻烦事。
但他向来不是一个八卦的人，既然吴邪不说，那他也会保持缄默，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尤其是在某些方面。
张起灵刚刚在沙发上坐下，吴邪就冷淡的开口了：“小哥。”
“……嗯。”
“你知不知道一种感觉。”吴邪抬起眼帘，眼底清亮如雪：“那种对自己最信任的人想怀疑又不愿意去怀疑的感觉。”
一室寂静，张起灵淡淡的看着他，站起了身，压迫性的气势侵略着吴邪的意志，可是吴邪只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如果有什么事，我半场戏都不想在你面前演，我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你，哪怕是对你的质疑。”吴邪的态度很坚决，他的表情非常冷淡，让人根本找不到曾经一丝一毫天真的影子。
“刚刚胖子给我发了一个短信。”吴邪慢悠悠的站起来，和他对视，不紧不慢：“他告诉我，你，死了。”
“他说你死了，小哥。”吴邪笑的很平淡，却有股透骨的寒意在里面：“他说你死了。”
冬日的阳光透过阳台的玻璃，却是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
每一分一秒的时光都变得冗长，张起灵看着地上斑驳的影子长时间不语。吴邪闭上眼睛，轻笑：“小哥”
张起灵淡淡看了吴邪一眼，没有半分惊愕抑或别的情绪。
“我和你开玩笑的。”吴邪偏头上扬了唇角，他抵着额头无奈笑道：“真是，听到这种消息也没什么表示。”
冷硬僵结的气氛瞬间被打破，吴邪摇了摇手机：“胖子说他回来了而已。”
张起灵淡淡的移开了目光，走进了自己房间，留下吴邪一人。
吴邪的笑意渐渐散去，抿唇不语。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太过于鲁莽，容易打草惊蛇，可是他不过是想好好过完剩下的日子罢了。
如此简单的想法而已。
PS还是觉得好别扭orz。

吴邪有些惊讶，有些不确定道：“怎么个有救法？”
“听说又一个斗邪门的很，里面有……”
吴邪一听见“斗”就立刻抬手制止了她，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种消息不可信，你现在可真是病急乱投医。”
“死马当作活马医呗。”
“……你说谁死马呢。”
吕沉正了正脸色，严肃道：“我说的是真的。”
“真假我就不说了，既然是下斗，那么不免要夹喇嘛，你看着我现在哪儿还有这个闲心去管这些事情。”吴邪顿了顿，又有些幸灾乐祸道：“得到这个消息花了不少钱吧，你也不想想，就算是秘方药材之类的，稍稍保管不当就全白费。”
吕沉沉默了下，忽然道：“如果是丹药呢？”
吴邪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三叔他们在海底墓发生的事情，眼神稍稍变化，心思千转百回，最终还是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不插手这件事。”
吕沉露出了然的神色，稍稍松了口气，吴邪这句话说的模糊，也就表明他自己什么事都不管，至于吕沉做什么他也不会制止。
“还有事吗？”
两个人沉默了半晌后，吴邪忍不住问道，这时间也不早了，再不回去吴邪心里面总有点不舒服，这是曾经张起灵多次玩失踪留下的后遗症，纵使现在两个人闹矛盾，但是吴邪还是在意着闷油瓶的。
“没什么事了。”吕沉淡淡一笑：“打算在外面吃还是回家陪你的无名？”
“回家吧，好歹人家为我洗手羹汤了不是？”吴邪带着些许隐忍的笑意。
吕沉点了点头：“好，记得吃饭吃清淡的，切记不要吃油腻刺激的。”
“好好，我都清楚，吕大管家。”
吴邪站起身笑着告别，回到家后收到了吕沉的一个短信：
“吴邪，你让我想到了顾城的一首诗，《答宴》。”
紧接着又是一个短信：
“我端起那杯苦酒
对生活说：不够
在需要心的地方
请放上一块石头 ”
吴邪估计这就是《答宴》了，想了想，靠着门给她回了一条：“你这是夸我坚强呢还是骂我自虐呢？”
然后笑着放下手机，换鞋进了屋。
钥匙哐啷一声丢在桌子上，张起灵估计还在房间看自己当年买的那些书，便也不想和他多说，但是刚刚坐下，又觉得这么一声不吭的有些不太好，于是扬声喊了一句小哥。
本以为张起灵好歹会从房间出来，或者是淡淡的应一声，哪儿知道房间一丁点声音都没有，安静的吓人。
吴邪一下子站起身，走到张起灵房间门口，有些不安的开了门，心里默默祈祷这闷油瓶子正在睡觉或看书，然而，显然只是奢望。
房间里没有任何人，整洁干净的仿佛从来没有人住过。
吴邪捏在门把手上的手指一下下缩紧，他感觉胸口又疼起来了。
妈的，这失踪专业户，又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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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应了谁的劫，谁又成了谁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