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英】囚鸟
二楼写一下注意事项，好久没发文了，也忘了怎么发帖子了
字数镇楼，找图太麻烦了。

注意事项，哈哈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好久没写文了，注意事项如下:
1.架空，现代向
2.已完结
3.有反攻，寥寥几个字，因为是爱啊！
4.有点虐，请自备纸巾。
5.欢迎留言，其实我有点尴尬要是大家都不留言的话
6.不喜误入
7.有第八字母君，咳嗽一声，我们都是正经人，这是我第一次写，好像有点……羞涩?看大家反应吧，到底发不发。
我是写完了，分几天慢慢发吧。里面有《呼啸山庄》的摘抄，我写的不及他的万分之一。只是有感而发罢了。有些细节不太好，大家请以包容的心态看这篇小说。

囚鸟(研英)

即便向往蔚蓝天空的自由自在，
但结果却是…
我为囚鸟。
便注定…
再不能飞行。

(1)
东京的夜是怎样的呢?
繁华的街道，买醉的男人，蜜语的情人，哭泣的孩子，甚至啊……永近英良只觉着，今年冬天风在吹。
耳边是呼啸的寒风，让永近莫名想到之前看书时的一句话:“我对埃德加的爱像树林中的叶子，当冬季改变树木的时候，随之就会改变叶子。而我对希斯克利夫的爱却像地下永久不变的岩石……我爱的就是希斯克利夫！他无时无刻不在我心中，并不是作为一种乐趣，而是作为我的一部分。”
想到这话时，永近眼前似乎看见书中的女主角跪坐在教堂前，那么虔诚的祈祷，那么悲恸又坚定地说着这话。
当然，书里并不是这种情形……毕竟，这是他很久很久之前看的《呼啸山庄》，明明不是很喜欢读书的自己，却记住了这句话，以及脑海中臆想出的这个场景。
冬天已经来了。
季节相继死去，但在繁华异常的东京街道，人们每日每日都在这里，好像不曾改变……
是不是，连自己也在不知情之下……染上了东京的色彩，成为了其中的一角?
繁华的东京街道啊…永近英良却知道，随着秋天的消逝，卡瑟琳对丈夫埃德加的爱也走到了尽头。但尽管她爱希斯克利夫，又有什么意义呢?那时那个记忆中的少年永远不会回来了……
真是讽刺，永近觉着。不过更加讽刺的是，自己好似和她没什么区别，跪在教堂里祷告着，怯懦着。

远远的，他看见有个少女在向他招手，永近知道，他可以片刻忘记内心的自己。
繁华的东京街道，他微笑着跑向自己的女友，却想到一一这样的自己像是一只囚鸟，一只永远得不到救赎的囚鸟。

(2)
又一次从梦魇中惊醒，看向天花板，永近意识到，这又是个凌晨。
他又失眠了。
有些颓废地走下床，迈过脚下一个个障碍物，走向厨房，打开冰箱，他认为这时候需要些什么让自己冷静一下。
冰箱里的食物很少，或者准确的说，除去仅存的四片吐司和少许腌肉之外这个冰箱是空的。但在冰箱的上一层却安置着大量的啤酒和饮用水。
本想用啤酒**神经，但是记忆中那么温和、那么关切的声音忽地传来，本已触到啤酒的手不由瑟缩一下，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拿了一瓶矿泉水关上了冰箱门。
半倚在冰箱上，刚好能看到窗外的景色，不过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了。冬天的凌晨四点，即使是像东京这么繁华的城市，也在一天的喧嚣之后归于沉默，为了明天而养精蓄锐。

‘凌晨四点醒来，发现海棠花未眠。’脑海中有这句话闪现。明明只是一瞬，但永近却抓住了。

嗤笑一声，喝尽的水瓶伴着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落到数米之外的垃圾桶内。

凌晨四点醒来，发现海棠花未眠。

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四下没有声音，但那句话却一遍遍重复，甚至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

然后那晚，永近梦到，在一个硕大而精致的金笼里，有只灿黄色的小小鸟、像是死去般、在角落间一直悲鸣。

(3)
永近像往日那样坐在办公桌上完成自己分内的任务，耳边时不时传来邻座女同事叽叽喳喳的声音…从议论哪里的包包又减价了，到发现哪个新调来的同事长得好看之类的话。
“不过，你看见了吗，昨天刚刚上任的总经理真的是好帅啊!”
“是啊是啊…”她身旁的女伴点头应到，“我还以为是个老头子呢!结果…”
“一看就觉着他是个十分温柔的人呢…而且看起来十分年轻……”
那个女伴讪讪笑到:“怎么，美惠的春天来了?但一看就知道像他那样的人和我们是截然不同的……”
“只是想一下嘛～”被叫作美惠的女人赌气似的叹了口气，“再说，我知道他有未婚妻……”
“哎，是吗?美惠怎么知道的?”
“你听我说啊，昨天啊……”
邻座的讨论声在最关键的时候戛然而止，永近微微抬头，看见部门主管的身影，心下一阵了然，便低下头继续手头的工作。
却不想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主管略尖却尚可称为甜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永近君，总经理请你到他办公室一趟。”

看着那位站在自己面前的衣着光鲜的女人，那位漂亮的木村小姐，并且年纪轻轻就爬上了主管的位子。

轻不可闻，永近“嗯”了一声。

……

(4)
“在我的生活中，他是我最强的思念。如果别的一切都毁灭了，而他还留下来，我就能继续活下去；如果别的一切都留下来，而他却被消灭了，那么这个世界对于我就将成为一个极陌生的地方，我再也不要存在于这个世界。”
《呼啸山庄》的女主卡瑟琳如是说。

其实永近一直对卡瑟琳这样的角色嗤之以鼻。毕竟朝秦暮楚，他不喜欢。
但他自己又是这么一个矛盾的存在。

这么想着，他走到了办公室门前，敲了几下。
在听到经理准许的声音后才推门而入。

……

永近不得不承认，昨天才刚刚上任的总经理拥有让女人在背后谈论的资本。不仅是因为那堪称精致的面容，以及他无意流露出的关心和令人心安的温文尔雅，都会让你流露好感。即便这些都没有吸引你，但是当他的那双墨黑的眸子注视着你的时候，也足以让你无法在背后说出他的半点坏话。
而且，经理是十分热爱读书的。
曾经办公室内空空如也的一角在一夜之间已经安上书架，上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书籍。既有天文地理方面的学术研究，也有近现代作家笔下晦涩难懂的诗作小说，甚至《运筹学》、《管理学》、《帝王学》这些厚重的书籍也在其中。
但是，《帝王学》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永近先生?”经理在一旁唤回了永近游离的心思。
这才想起自己身处何处，永近连忙低下头恭敬地回复:“总经理，十分抱歉。”
“不必如此，永近先生，”那人传来轻笑，“其实，我这次请您过来，是有件事想传达。”
永近依旧低着头，不去看对方的眼睛:“您请说。”
“永近先生将替代木村小姐成为主管。”总经理如是说。
诧异地抬起头，却不想和对方的眸子对个正着，又低下头开口:“您为什么这么说呢?”永近想起刚刚叫自己上来的主管，“木村小姐也很认真……”
“为什么会被撤职她自己心里清楚…”经理的脸上是少有是少有的厌恶，连语气都染上了一丝不快，但随后声音变暖回来，“并且我相信，您是有这个能力的。”
经理打开钢笔，似乎是想结束这场对话，“总之您好好准备一下。”
永近仍旧低着头:“谢谢经理，我会努力的。”
面前的经理已经开始处理文件，永近打开房门，就在快要走出时，他听见身后有人叫住他，耳侧传来的声线是那么温润而熟悉一一
“永近先生，我可曾…在哪里见过您?”
“没有。”说罢，永近轻轻阖上门。
房间内唯一的那个男人摇摇头，当看见那一双盈盈闪光的金褐色双眸时，他觉得熟悉。

……

其实在之前，主管的内定人选就是永近。但为什么没当上，永近知道那是如今部门主管木村小姐的“本/事”，毕竟有很多高层喜欢她的年轻/貌美。
但是，当时的愤愤不平到如今也就看淡了。他已经过了争锋出头的年纪，现在已经25岁的自己还是想本本分分地待在这所公司，本本分分的按照计划进行人生，结婚生子，生老病死。
扪心自问，永近承认，排斥这个岗位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是因为新上任的总经理名叫金木研。

(5)
“真是可怕啊，没想到木村小姐是这样的人……”
“小声点吧，被人听到就不好了。”
“那时候我就觉着为什么后进来的员工能爬到这个岗位……听说她昨天还勾//引经理呢……”
“下手真是快啊……”传来女人的哂笑声。
……

邻座的女人仍在那里叽叽喳喳，永近机械般收拾着桌上的物品。

“真是恭喜…永近先生……”
永近已经不知道这是今天第几个来祝贺的同事了，明明以前都没有交集。
“哪里，三岛先生，以后还要多多指教才行。”嘴里还是说着不咸不淡的话。
也没什么好说的，却硬是被对方拉着寒暄了很久，最后还笑着做出“等回来一定要好好喝一杯”的约定。

等三岛离开后，永近完全冷下脸来，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也染上了东京的色彩。

……

疲劳了一天，永近回到家中。
在结束与女友一起进餐的时候，像是习惯般，又一次拒绝她提出的过夜要求。
经过书店时，经过一分钟的犹豫，再出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本《呼啸山庄》。
真是疲劳的一天，他这么想着，翻开了书籍的封面。
但他却没有读下去的欲望。
翻着扉页，他看见完全空白的纸上面只印着这么一句话一一
“整个世界成了一个惊人的纪念品汇集,处处提醒着我她是存在过的，而我已失去了她!”
本就烦躁的心情在看到此处时，终于忍不住粗鲁地合上书籍，反身躺在床上。
“整个世界处处提醒着我她是存在过的”吗?
真是矫情。
永近如是想。

好哒先发6个小节吧。
请大家踊跃发言，阿喂!
我可是个孤独寂寞的人啊!
靴靴大家观看。

(6)
这是上任的第一天所以一定要振作!
但当在公司的洗手间，永近看见镜子中形容枯稿的男人，即使再怎么遮掩，眼皮下的青黑色印迹还是清晰可见。
要知道，昨晚醒来的时间比凌晨四点还要早不少，他甚至怀疑自己昨晚根本没有睡着。永近懊恼的想着。
明明是对自己很重要的日子。

“您还好吗?”
忽然有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把永近吓了一跳，这才注意到不知从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经理。
“上任第一天，难免会紧张的。”经理安抚道。
甩干残留在手中的水渍，永近有些好笑地说道:“你对什么人都是这么好心，并且关爱有加么?”
“哎?”显然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说，金木一愣，“那你认为我是什么样的人?”
“因为听他们说，您十分温柔，而且举止得体。”这么说着，永近露出了十分灿烂的微笑。
“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看着这样的永近，金木不觉嘴角微微弯起。
看着对方礼貌地离开这里，金木不觉笑意更浓。
明明自己已经发现…相比之后的假意相对，金木认为，或许开口的第一句才是他真正想说的。
不过即使是那句假话，听到他说“您十分温柔”时的欣喜却是如此真实，以及那个好似泛着光芒的微笑，也与埋葬在记忆深处的碎片渐渐重合。
“果然不曾见过吗?”空无一人的洗手间，没有人听见他心中久久而沉重的疑问。

(7)
在平常的工作中，多多少少会与新任的经理产生交集。不过，这些都被永近巧妙地避开了。
不咸不淡的回复，毫无温度的寒暄…在其他人都以能和金木经理攀上话为骄傲的周围人中，永近显得格格不入。
不过，永近却觉着十分开心。
因为，他的生活并没有因为别人的出现而被打破。

但有意无意的避免，还是在就职聚餐的到来宣告失败。
高管人员对总经理新上任的庆祝聚餐，身为刚刚升职为部门主管的自己，是没有借口缺席的。况且，提拔自己的还是坐在身侧的总经理。
坐在总经理身旁是多少人梦寐的位置，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宣示地位的座位，却在一开场总经理略带恳求的一句话“永近先生，坐我身旁吧。”而决定了人选。
看着四下各阶层高管脸上笑意之后的嫉妒神色，永近也微笑着回应，面前的酒却越来越多。
不喝到恶心是不行的。
其实，比起总经理喝得数量，自己喝得算是少的。
向旁边一瞥，看见曾经那么清明的双眼染上一层薄雾，双颊微红，但嘴唇却抿成一条薄线，讪笑着喝下一杯杯敬酒。
永近从来不知道他竟然那么能喝。
似乎是注意到永近的视线，金木抬眼也看向他:“永近先生，身体还好吗?”
那么关切的语调，永近看见那双墨黑的眸子有碎光流转，露出点点温柔。眼角因为酒的缘故泛出一丝红晕。

「在我的生活中，他是我最强的思念…」

“……不如你先离席吧，永近先生?”
对方的声音低低传来，让永近清醒了几分。
感受到胃部的不适，永近也不勉强，笑着点了点头。

离开酒店，走在街道上，永近又一次知道了什么是数九寒天。而且把围巾忘在了酒场上，不由瑟缩了一下脖子，希望能在大衣的立领处找到些许温暖。
这就是东京的夜啊……
‘在我的生活中，他是我最强的思念…’后面的那句是什么来着?永近默默想着。
旁边经过醉酒的男人，蜜语的情侣，哭泣的孩子……以及，一直呼啸的寒风。

书中的女主角曾经那么坚定地说着:
「在我的生活中，他是我最强的思念。如果别的一切都毁灭了，而他还留下来，我就能继续活下去；如果……」
后半句是什么来着，永近记不清了。

“永近先生?”
身后传来熟悉而又温润的声音。
停下脚步，默默看着身后的男人跑到自己身旁。
“您忘记这个了。”说着，递过手中的围巾。
本来就喝了不少，再加上一路小跑，男人的脸上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真是麻烦您了，经理。”永近笑着接过，“劳烦您跑了这么远。”
金木摇了摇头:“不会…”
永近把围巾几分粗鲁地缠在了脖子上，已经接近冷却的皮肤清楚的感受到围巾残存的温度。
“我也很讨厌那种场合，真是幸亏了永近先生的围巾……”像是看见对方粗鲁的举动，金木笑着抬起手:“永近先生就像是个小孩子……”
说着，开始整理着那条围巾。
“太过随意的话，难过的是永近先生哦…”
“谢谢您!我自己来就好了!”不去注意对方的亲近，永近试着后退几步。
却被金木锢住了。
“永近先生，”金木笑着加大手中对围巾的力度，“我好像喝得有些多了。”
围巾紧紧得勒住了脖子，永近无法后退。
“我不希望你一直躲我……”金木好像真的醉了，手上的力气松了些，眼睛中有一层阴霾，“……我送永近先生回家吧。”
永近大大的喘了一口气，他刚才近乎认为自己要死于窒息了。

在路上时，凛冽的风吹在金木脸上，在永近看来，他甚至很享受。
真是个怪人，永近想。
或许是冬风稍稍冷却了醉酒的热度，金木几分清明地开口:“我喝醉了，永近先生……”
那是不是要我说‘乖乖，哥送你回家好不好’啊?永近有些不耐烦。
没有听到对方的回复，金木轻笑:“真是冷淡啊，永近君。明明不该这样的。”
像是自言自语，但永近还是听到了…他语气中的无奈和惋惜。
莫名其妙，永近感到心头一酸。

那晚，金木真的把永近送到了门口。
在道完晚安之后，阖上门，听到对方渐渐走远的脚步声直至消失，永近倚着门渐渐滑到地上。

方才互相告别后，永近看到已经比自己高了一些的男人笑着说:“今晚早点休息吧，永近君。”
转身离开，但还是停下脚步，折返回来，又一次站在永近的面前，默默拉起了永近的手。
之所以没有反抗，永近自我安慰道，是因为自己喝多了。
男人双手握住永近，置于胸前，低着头像是自言自语:“还好已经不冷了。”
突然抬起头，对上永近的眸子。是那么温柔的目光，就像是永近记忆中的那样。
侧头微微笑着，他说:
“看见你就像是…自己渐渐完整起来了……”
“所以我一定见过你，永近君。”


那一刻，永近听到之前被打断的、《呼啸山庄》的女主角的下半句话一一
“如果别的一切都留下来，而他却被消灭了，那么这个世界对于我就将成为一个极陌生的地方，我再也不要存在于这个世界。”

永近倚靠在门板上，脖颈间缠绕着那条悉心打理的围巾，告别的场景一遍遍回放……最终眼泪再也抑制不住、掉落下来。
滚烫的眼泪落在围巾上、手背上、地板上……


手机铃声突然传来，按下接听键。
“英良，已经回去了吗?”女友甜美的声音从手机那侧传来，关切难以掩去。
“嗯…”
“喝了不少酒吧…先喝一些醒酒汤吧……”
“嗯…”
“不舒服吗?需要我去照顾你吗?”
“不用…”说到这里，哽咽再难止住。
“英良，你怎么了?”担忧愈演愈烈，“你怎么了?”
“……凉子，对不起……我…没事…”永近几近粗鲁的擦着脸。
“……”手机里传来久久的沉默，最终，凉子的声音响起，“英良，你可是男人哦。”强加些小女生的俏皮。
“…嗯。”
“别难过了，英良。你只是碰到了伤心事，”凉子在电话那边柔声说道，“不要和我说对不起，我不认为英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是你的女朋友，英良。”
永近的心情渐渐平和下来:“谢谢你，凉子。”
“真的不需要我去你家照顾你么?”凉子追问。
永近从地上站起:“不需要，凉子谢谢你。”
“不客气，英良，我是你的女朋友。”凉子又一次重复着。

“你答应过我的，你会忘记之前的伤心事，对吧英良?”放下电话时，永近听到电话那头的凉子这么问道。
而永近回答的是:“没错，因为那些都过去了。”

围巾传来的温暖却是那般的、那般的留恋和熟悉。

这个世界处处提醒着我、他是存在的…

(8)
在这个世界上，总是存在这么一类人…即使没有什么本事，家族背景的优越也能把他们捧上社会的顶层…
金木研就是这么一类人，关键他还挺有本事。
更何况，本来就拥有值得挥霍的身世却毫不在意，对待别人一直礼貌有加，长相又是讨女生喜欢的类型。这样的金木，自从就职后就一直被暗地讨论着。
即使他已经有了一个未婚妻，觊觎他的女人也是只多不减。
有些是明目张胆，有的是芳心暗许…虽然她们都希望能有朝一日越位成功进击本垒，却每次、每次都被经理不动声色的回避拒绝了。
从来没有一次做过超越本分的事情，由此可见，金木经理真的很爱他的未婚妻…
对于这种现象，永近只想说“fu*ck”。
那些女人是瞎吗？这么多优秀的单身男人她们看不到，偏偏去找已经有未婚妻的人……
这么想着，愤懑地加大了手中力度，键盘被敲地直响。
“……永近君是在生气吗?因为被留下来加班?”半倚在桌子上说着这话。
永近连抬眼看他的力气都省了，散漫的回答:“并没有…您为什么来这里?”真的是哪里都能见到你，洗手间，员工餐厅，过道里……
听到这话，那人轻笑:“因为我完成工作准备回去了。但却看见永近君的办公室还亮着，就过来看看。”
是是，布置工作的就是你啊，说的很好啊。
“听到您发泄似的打字，我还以为是因为加班耽误永近君的晚上安排所以不开心呢。”
眼睛仍注视着屏幕中的文件内容，永近回答:“那真是谢谢经理的好意了…我还没有完成任务，那就一一”慢走不送了。
“永近君，”永近突然感到肩上一重，耳边有热气呼出，“需要我帮你吗?”
身体僵硬起来:“您真是个‘好人’。”永近不善的加重最后两个字。
金木在永近的肩上轻笑，推开尚在座位的自己 俨然一副鸠占鹊巢的样子，着手开始工作。
“…并不是这样，永近君，”注视着屏幕金木说着，“但我想和你共进晚餐。仅此而已，可以吗?”说着，手指灵巧地在键盘上穿梭。
看着这样的金木，永近有些无语，因为现在已经接近十点了，他想不出到底还有哪个地方可以让他们共进晚餐。
“我不认为十点还有哪个餐厅开门，当然要是您不介意我可以带你去路边摊转转……”永近半开玩笑似的开口。
金木转过头对他灿然一笑:“那里不干净，我做给你吃。”

“永近君真是不会照顾自己啊……”看着空空如也冰箱金木感慨。
反倒是永近一身轻松地坐在沙发上:“我说过，我不会做饭。”所以才那么有先见之明地去超市买了很多东西回来。
金木正把买来的东西放到冰箱里。
“永近君有女朋友吗?”金木有些试探的问道。
“当然有。”永近说得风轻云淡。
金木拿着豆腐的手不由一顿:“永近君，想吃天赋罗吗?”
“哎…”永近思索了一下，“好的。”
“你很喜欢酒?”显然是打开了冰箱上层的门，看见了其中堆放的啤酒，“酒对身体不好，你还是别喝了。”金木皱着眉这么劝诫。
其实在很久之前，也有人那么温和、那么关切地对永近这样说着。
“好，我知道了……”永近抬眼看向金木的身影，“你在干吗啊!”说着连忙冲向厨房，却没能挽回最后一瓶啤酒被丢到垃圾桶的命运。
“你…”握紧拳，永近觉着这种愤怒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因为我看它们已经过期了。”金木笑着一脸纯良如是说。
是吗?我前天刚买的?
“如果你真的喜欢酒的话，回来我请你就好了…”边说边把永近推离厨房，“等一下就要开饭了。”
最后看了一眼垃圾桶，永近撇了撇嘴，但是想到对方那时人畜无害的笑脸，硬是瘪了下来。

“经理你做饭真好吃啊……”这是真心的赞美。何必和自己的胃过不去!
“试试这个。”说着，夹给了永近一块天妇罗。
也不说什么，只是把天妇罗默默干掉了。
“经理，还是我来整理吧!”酒足饭饱之后，永近十分满足却很是过意不去。
“没关系…”在一旁收拾桌子的金木显得有些沉默，“……”
过了很久，才开口:“…那永近君…的女朋友会经常来这个家里么?”
永近不假思索的回答，“她可是我的女朋友，当然会来。这是男女朋友之间很正常的事情，您说是吧经理?”永近冲金木笑了笑，装作不在意地总结。
“没错……”金木手一顿，把收好的餐盘端向厨房。
远远的，永近听见对方打开水龙头冲水洗手的声音。
看到金木从厨房出来，永近从座位上站起来，开玩笑似的开口:“怎么办啊经理…别人知道我吃过您亲自做的饭话的话是会眼红我的!”
“永近君，其实和你在一起时，我常常会去思考你说的哪句话是真实的……就像现在一样。”金木抬眼看向永近的双眸，有些无奈，带着几分苦笑。
“我是真心想要和永近君结识的。”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是对我很重要很重要的那个部分有一天突然消失了……之后每天醒来，我再也记不起它。”

「 我不会忘记你，因为当我忘了你的时候，我也就忘了我自己。」

“我知道你有女朋友，而我的话会让你困扰。但是…看到你的第一眼，那时候无法*克制的激动和庆幸我至今还记得……那一刻我的内心一直回响一一‘没错，就是他了’。”
金木浅笑着低下了头。
“有你在身旁的日子，每天每天我都好像可以想到什么…能变得渐渐完整起来。”这么说着，金木的笑容渐渐僵硬，“即使因为一些原因，我全都忘记了。”

“您在在自说自话些什么?”永近打断金木，轻笑:“您在说些什么?真是可笑啊…您是不是哪里搞错了?我之前完全不认识您啊。”
“永近君?”
“虽然知道和您搞好关系是必不可少的……但如果您是个ga*y，您也知道您说出这些话会困扰我干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金木看到永近的脸上浮现出一阵厌恶，抬起的目光与自己对视，暗金色的光芒涌动，其中有得更多是蔑视……
永近讪笑着抬起手:“就凭您的长相和身世，除了女人一定有很多出色的男人喜欢着吧……我有女朋友，对男人也不感兴趣，求求您可千万别拉我下水。”
“您想毁了自己，至少您有那个资本。可是抱歉，我没有时间和您玩下去。”

金木阖上眼睛声线有些颤抖:“原来我在您眼中，是如此不堪吗……”
……

金木绕开永近，从沙发上取回自己的外套，“原来是我自作多情…我以后会注意的，不会再对永近先生做出逾矩的事情，”金木临出门之前瞥了一眼永近，淡漠地说着，“就不劳烦永近先生相送了。”
永近听到“嘭”的阖门声，以及毫无犹豫的、男人皮鞋的扣地声，声响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呵呵…”永近走进厨房拉开冰箱门，没有看到啤酒的那一刻终于忍不住爆*粗*口。
关上灯躺在床上。
过了很久，永近猛得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不知是对着什么说着。
“Sh*it!我要是失眠了怎么办……”
直至黑暗的完全来临。

(9)
之后的日子里，除去必须的工作上的接触，金木果真再也没有多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单独与永近见面。
再没有一次，以前经常会遇见的洗手间没有，员工餐厅没有，走廊上也没有。
金木研就这样消失了，只剩下同事们口中的金木经理的存在。
对啊，他就这样彻底消失了。


“给我站起来，别让自己退化成一条**的爬虫!”
“明天太阳还会升起，永近英良，打起精神来!”永近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又投入工作之中。

其实大家都看出来了，之前金木经理对新升的永近主管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来的提携之意，那时候有很多人对永近都热情起来，不论是同事还是其他高阶的人员，但随着总经理的态度转淡，很多人也就失去了联系。
有时候，不经意间，永近还能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不过，他都不在意就是了。
准时看向窗外，果不其然，永近发现一辆昂贵的深蓝色法拉利停在公司大楼前面的马路的一角，似乎是想避人耳目。
身着西装的男人十分绅士地打开车门，一侧有女人走出，挎上男人的胳膊，向公司的反方向走去。逐渐消失在永近的视线之中。
这就是公司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总经理和他的未婚妻。特别是在中午午饭的时候，金木经理即使再忙也会和她的未婚妻一起用餐。
渐渐的，那句“金木经理真的很爱他的未婚妻”的传言也就作实了。
所以，到了用餐时间还不赶去员工餐厅的自己才是笨蛋。永近如是想。

咽下嘴中的天妇罗，永近只感觉，最近餐厅做饭真得好难吃。

……

随着年关的将近，公司员工也渐渐开始兴奋起来，不仅是因为一年当中稀少的假期到来，还有一个原因一一就是年度酒会也就开始了。
所谓年度酒会，顾名思义，就和普通的聚餐唱k不同。在年度酒会上，公司的正式员工都要穿上正式的西装或者礼服，去参加这个公司举办的庆典。不算是很正式的场合，但所有的公司高层都会参加，而且每年都会有幸运的参加者获得价值不菲的奖品，酒会上准备的各种精致的点心、上等的美酒……所以这个年度酒会成为员工们宣泄一年以来的工作压力并且获得额外奖励的好机会，又怎么让人不兴奋呢?
恋爱中的人可以带自己的另一半作为自己的舞伴，如果是尚是单身的也可以在这个酒会上向心仪的人表明爱意，一同在舞池起舞……所以，这个酒会，部门的女孩们除去期待酒会本身之外，也对经理的未婚妻充满了期盼。
去年永近还可以带凉子去那个酒会，但今年凉子因为母亲生病的缘故所以根本脱不开身…永近看了看镜子中身着黑色西装的自己，叹了口气，还是一个人去吧……

永近站在角落和几个聊得来的同事谈着些生活中的琐事，有说有笑，但品下的酒却发苦。
“经理?”身旁男伴的一声让永近一行人的目光全部落在走近的金木身上。
一看就知道是经理是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存在。无论是看起来就价值不菲、裁剪精细的雪白色西服，还是面容的姣好，都是像自己这种小员工望尘莫及的。
这就是小人物和大人物的区别。
“这次的酒会你们还满意吗?”对谁都是这般礼貌，却隐隐地透露一些疏离。
“是的是的!早就期待这个酒会好久了……”正说着，那个男伴捣了捣永近，“是不是啊，永近?”
永近这才缓过神来，敷衍的开口:“是啊……”
寒暄几句，却不想被一个女人的声音打破:“金木，你怎么还在这里?”说着，扫了一眼众人。
但永近却觉着，她看向自己时多停留了数秒。
“把我晾在一边，也太过分了吧～”女人有些撒娇地缠住金木的胳膊，而金木没有拒绝，“难道说今天我不漂亮吗?”
金木没有看向女人但也没有回答。
在这有些让人窒息的环境下，有个男伴率先出声缓解尴尬:“当然漂亮!”
说罢，一群开始起哄。
女人显然是被哄开心了，带着满足的笑看向永近:“那么金发的帅哥，你觉着呢?”
“……”
她确实很漂亮……白皙的皮肤，无论是那双眼睛还是高挺的鼻子、小巧的嘴巴，都是无可挑剔的。微卷的亚麻色长发盘起，有几缕垂在耳前，平添几分妩媚。还有淡粉色的抹胸礼服巧妙地衬托出女人玲珑的身段……关键她是和经理门当户对的未婚妻。
“很漂亮。”这是永近发自内心的赞美。
女人浅笑起来，但笑罢又继续追问:“那你觉着我配得上金木吗?”
“……我一一”
“香穗子，够了。”金木打断了永近地回答，“叔叔还在等我们，还是先过去吧。”
显然不满回答被打断，香穗子冷“哼”一声。
“抱歉，我们就先离开了，请玩得尽兴。”
……

“你对我倒是十分有本事啊。”在酒会上看不见的地方香穗子松开金木的胳膊，有些冷笑地说道:“你啥时候对别人也能本事本事?”
金木沉默。“……让我静静，香穗子。”
“哦～”香穗子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没有我……算了，我还是先去喝酒吧～金木，你自己呆着吧!没有我挡着，看你怎么被那群女人围死!”说罢，提着裙子走了出去。
边走还边碎碎念“这裙子好烦人”之类的话。

忽然现场一暗，有爵士意味的音乐开始缓慢播放。也标志着舞会的开始。
其实，在被朋友调*侃“去年漂亮的凉子酱去哪里了”之外，永近也受到了几个关系不错的女同事的邀请，但是…总觉着有些心不在焉，所以还是礼貌地拒绝了。
正当永近站在舞会的一角，有个女人走了过来。
“永近君……”女人失去了之前的光鲜亮丽，面带憔悴地说着，“不知您可以和我跳一支舞吗?”
或许是出于对女人的愧疚或者是同情，永近答应了木村小姐的请求。
其实永近也只是粗粗地学习过交谊舞的基础，不至于出现踩到女方这种尴尬局面的出现罢了。
而很明显，自己的舞伴是十分善于舞蹈的。
在缓缓的爵士乐的步调中，永近有些慌神，却没有在视野范围内看见那抹白色的身影。
“男人穿白色衣服是很考验身材的，对吗，永近君?”他的舞伴在他耳边小声细语。
“……”
“但经理穿起来却格外好看啊……”说着木村看向四周，“你看那边…还有这边，那些女孩都在寻找金木经理呢!”
顺着木村的视野也看过去，永近有些尴尬地开口:“是吗……”
“和你一样。”木村的语气一沉。
永近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知道，你们都是瞧不起我的吧。”
“不是的木村小姐一一”永近连忙回答。
这一首舞曲已经接近结束。
木村强硬地打断了永近:“但我并不认为我有错，即使手段并不光明…但我是通过自己走到这一步的……”
永近和木村走到舞池的边沿，透过明暗不定的灯光，永近看到，外界的变化在女人脸上刻下的痕迹以及眼神的冰冷……不由心头一酸。
“永近君是在可怜我吗?”木村看着他，“真是仁慈啊……我真是好奇怪啊……”
在舞曲的声音越来越小的时候，光线也越来越暗。
木村张合着唇*瓣:“永近君是怎么这么轻易就当上的呢……难道是爬*上了经理的*床?”
猛地睁大眼睛，永近几乎不敢相信她说出的这么直白的话:“喂一一”
“但是你知不知道，你毁了我!”女人开始歇斯底里，手上似乎抓住了什么。
“我所有的努力……我为了这个职位作出的牺牲……你毁了我!你毁了我!”

「你毁了他!你这个杀*人*犯!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记忆深处的声音渐渐重合。

在这种环境下，永近听到女人说:“所以我也要毁了你!”
舞曲的声音完全消失，眼前是一片黑暗。
似曾相识的一幕，永近失去了反应。
在这种情形下，永近脑海里出现的画面，只是女人抓住的那个空酒瓶的场景。
什么看不到，眼前只有令他发疯的黑暗……
但是突然，永近感觉到有人轻轻抱住自己，伴随着一声玻璃声响，男人闷哼一声。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度……
另一首舞曲开始演奏，灯光开始变亮，直至永近看清自己面前的那个人。

身旁的人开始尖叫，脚步声开始变得慌乱。


依旧是那么温顺的眉眼，微微笑着，牵着自己的手。眼睛却渐渐没了聚焦，身体开始滑落。
血液顺着那张精致的脸颊留下，染红了那身雪白色的西装。

「你要活下去」永近曾经被人从鬼门关里推开。

抱着金木不由颤抖，跪坐下来，让他靠着自己的肩。扶着对方后脑的手感受到一阵湿热。

永近看向对面那个尚且拿着碎酒瓶边缘的木村，眼神不由深沉，看着她，一言不发。

那一刻，木村在被众人制服的同时，感觉到身侧的不同，看过去一一看似平静的暗金色双眸实则早已波涛汹涌…哀号着，愤怒地盯着她。

这次救护车来的速度比警*车快速些。看着金木被抬上救护车，永近才慢慢地站起来，已经麻掉的腿抽搐着，一步一步走向木村。
“您就是永近先生吧，我是警*|*察。请描述一下发生事故时的现场经过……”
“哎……永近先生……”
走到已经被扣押的木村面前，一个巴掌就这样扇了过来。
整个会场瞬间安静下来。
头被打向一边，脸开始泛红。木村只觉着侧脸在火辣辣的痛。
很快，一个巴掌又狠狠扇了下来。
永近仿佛无意识般狠狠地一次又一次地打着木村已经被扇的通红的脸，最近一直重复嘟囔着什么。
旁边的同事看不下去了，“永近，冷静一点!”从后面箍住永近，向后拖着。
永近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木村脸上的伤痕，他知道他成为了自己最不耻的那类人一一像他父亲一样施暴的人。

「你要我怎么冷静!伤害我的人我可以原谅，但…伤害他的人我怎么原谅！ 」如果是多年前永近肯定会这么吼道。

但现在永近却只能颤抖着，哽咽着看向木村。
“警*|*察先生，您还是先把这个犯人带走吧…”穿着粉红色晚礼服的美穗子在一旁开口，“看来当事人太过激动没办法回答你们了。”
“真是可怜啊，无论是金木还是你……”美穗子这么说着。

(10)
自从那个酒会之后，金木就没有没来上班，工作也是由助理代理。

现在站在被告知的病房门口，永近在犹豫。
明明只有一扇门的距离，但永近却没有办法推开。

他也曾推开过一扇门，他以为门那边有等待他的人和他等待的人，却只是换来了一句“请问你是谁”。
我是谁?“哦，我们是…还算熟悉的朋友罢了。”那时候永近这么回答。

可以的话，永近再也不想再有一次那样的体会。但是，现在的永近一闭上眼就是他流着血倒在地上的样子。雪白西服上的血迹，就像是遍野的曼珠沙华般，妖冶地绽放着。

抬起手敲响房门。
“扣”、“扣”一一
“请进。”
永近紧了紧手中的果篮，打开了房门。
“打扰您了，金木经理。”
“原来是永近先生，请进吧。”金木放下手中的书，反扣在被褥上。

把果篮放在床旁的桌子上，却看见那些动都没动就摆在地上的果篮若干……

等到坐下才是煎熬。

“真是谢谢经理救了我……”
“没有关系。”
……
“您还会难受吗?”
“已经没事了。”
……
“会留疤吗?”
“并没有伤到脸，请放心。”
“那真是太好了…哈哈。”永近笑了几声沉默下来。
……

所以之后应该说些什么啊……这个问题难住了永近。
于是病房里陷入了死寂的沉默。

“……永近先生，可以帮我削个苹果吗?”
“哎?当然可以!”永近手忙脚乱地站起身。
“那真是太感谢了，刀具和盘子在那边。”金木伸出手向柜子里指了指。
永近打开自己的果篮，拿起一个看起来熟的很好的苹果，在洗手间里好好清洗之后在柜子里找出小刀和盘子，坐在一旁开始削着。
虽然很少削，但是很快就把苹果弄好，放在盘子里，递到他身旁。
“永近先生，叉子。”金木说道。
永近这才意识到，连忙放下盘子，到柜子里去拿叉子。
“您请。”永近端着盘子这么说着。
看到永近这样，金木不由一笑，接过僵硬地被举着的盘子:“谢谢您，永近先生。”
反倒是有些不自在:“这说的是哪里的话。”说罢哈哈笑了两声。

金木的教养一直很好，即使是吃东西，也是十分认真的一一或者更确切的说，他每一口不咀嚼十下是不会咽下去的。
曾经的自己还诽谤过，男生吃苹果削什么皮…却被那人的轻笑掩过去了。
那时候会那么笑着的人如今却躺在病床上，头上缠了几层绷带，病房的单调颜色衬得他面色因为失血而更加苍白…重复地、机械地咀嚼着。

“很好吃，这个苹果……”金木放下叉子，看向永近，“您要尝一下吗?”
永近看向盘中剩下的大部分苹果:“好吧。”
“永近先生……”似乎是有些累了，金木轻托腮看着永近。
“…您刚刚…”
永近嘴里满是苹果，奇怪地看了一眼托在手中的盘子。
“那是我用过的叉子?”
永近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抱歉……”低下了头。
金木双眼无神地看着前面:“我会削着苹果等那个人醒来，我给他买了粥，凉了我就给他加热，加热次数多了我就再去买一杯…就这样我等着那个人醒来。”
“但他从未睁开眼看我，我也看不清他。”
“这是我最近一直反复做的梦。”

“谢谢永近先生听我说废话，所以您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金木移开视线飘忽不定，“道歉就不必了。”
一时语塞，永近无法作答:“经理……”
“还是离开吧，您无需因为这样而内疚。”冷冷的视线看向永近，“保护我的员工，我理应如此。”

“我累了，”金木躺下，用被子盖住，闷闷的声音传来，“就不送永近先生了。”

(11)
“永近君，就算我迟来的祝贺。这顿我请!”男人明显有些喝多了。
今天上班的时候，忽然收到三岛先生的邀请，想到之前的约定，永近就答应了。

居酒屋中一片嘈杂。
“那时候那女人打向你的时候把我吓的……”三岛满上自己杯中的酒，“…我眼睁睁看着金木经理冲上去……”
“嗯。”永近抿了口清酒，只觉得苦涩的味道在味蕾上传来。
“永近君和经理关系真不错!”三岛最后总结着。
“并没有这回事，换做是谁想必经理都会…保护他的员工。”
“是这样吗?”三岛夹了一块豆腐，“反正我对经理的事也不是很清楚啊……”
“但你打木村的时候，我真的有些吓到了!”说罢，夹豆腐到嘴里，慢慢咀嚼，“永近也是会打女人的人啊!”
相比较，永近却放下了筷子。
“不说这话了，你看我这人…”三岛给永近斟了一杯酒，“这家的就超好喝的!”随后也给自己斟了一杯。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喝这酒……”三岛无意间瞥到永近无表情甚至有些怒色地坐在那里，手一抖，酒有些许洒了出来。“你…您也尝尝。”
永近看着酒杯中浅浅的影子，最终还是拿起一饮而尽。
那晚永近喝了不少酒，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舒畅。

永近和三岛并排走在街道上，“三岛，你在看什么?”永近顺着三岛的视线看过去。
“没什么…”三岛欲言又止，“真不用我送你回家吗?”
永近摆手:“不要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