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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你本无意穿堂风『新快\/探案\/改编』

楼主:黑翼知更鸟  时间:2021-06-02 12:37:18
唉……哎呀 貌似被度受吞了……
只能修改一下重发啦

楼主:黑翼知更鸟  时间:2021-06-02 12:37:18
【原创】你本无意穿堂风『新快/探案/改编』
Chapter.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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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这个刀伤极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黑羽快斗说,“但是留这样一个小伤口意义何在?一个杀人凶手,特别是理智的、计划周密的杀人凶手,绝不会做多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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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的位置也很奇怪。”工藤新一蹲下身,将脸贴近伤口,“在一般会被衣袖遮挡住的手腕处,这等于排除了在自卫抵抗过程中受伤的可能,因为衣服上并没有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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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窄的伤痕,宛如一道宽阔的鸿沟,将他们与真相分割两地。工藤新一皱着眉,对身后的同伴说:“帮我递一下老师的尸检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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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斗抄起桌上的一份文件,说:“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心力衰竭致死。脖子上的勒痕起到使受害者大脑短暂缺氧而致昏厥的作用,虽然看着可怕,但这仅仅只是一个约束伤。新山老师失去意识后,犯人又对她进行的二次伤害,才是导致她死亡的真正原因。不过,我们至今没推断出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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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没有结果……又能导致器官衰竭,”工藤新一翻了几页,“说实话,我的第一反应是电击,第二反应就是投毒。面色发紫,也可以当做是毒杀的迹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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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或者同种具有刺激性副作用的药物服用过多,这样导致肾衰竭的案例我以前有听说过,那么导致心脏衰竭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我们想得到的,法医也想得到,他们做了详细的血液检测,没有发现任何数值异常。不可能是毒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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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真是奇案了。”工藤新一的目光扫过报告真中的一项,突然凝了凝神:“这个……心室内有少量泡沫状血液滞留,导致心脏充血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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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沫?为什么会有泡沫?”黑羽快斗只觉得油然而生一股熟悉感,似乎浮出些眉目,偏偏头痛得要命,怎么都回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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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不清楚,我也总觉得那里不对。”工藤新一回答,“总之先把这些记下了,回去慢慢研究。这边已经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只能等等白马那边能不能找出具有作案嫌疑的嫌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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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还有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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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离开这儿吧。我受不了了,头痛。”黑羽快斗刺啦一声拉上裹尸袋的拉链,新山绘里的身体在他们眼前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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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点点头,朝他投去一个关切的目光。调查进行到这个地步,从死人身上也扒不出什么,不如让她早些安息,也是对逝者的一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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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外面清鲜的空气驱散了死亡的味道。黑羽快斗忍不住张开嘴大口呼吸,好将肺叶内浑浊的气体挤出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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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昏暗的灯光下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门前。“黑羽。”工藤新一突然停下脚步,叫住与自己并肩而行的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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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黑羽快斗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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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呼一口气,“关于这个案子。关于你……好奇的——我为什么会突然转学来江古田。不单单是因为你。现在,是时候把我的理由告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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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凝视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不知道在期待对方会浮现什么样的表情。可黑羽快斗只是戏谑地挑了挑眉毛:“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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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阿多村理事长。”他继续说下去,“公安查到江古田町教育部门出现了财政账目的空缺,有些应用于教育的经费流向不明。缩小范围后把目标锁定在你们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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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多村理事长有私吞公款的嫌疑。”黑羽快斗立刻心领神会,“所以你决定和公安合作,转学到江古田中学来调查这个案件——顺道,然后名正言顺地闯入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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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看上去有些窘迫,继续道:“谁知道贪污案还没有多少进展,江古田就发生了命案,把这浑水搅得更浑了。”

楼主:黑翼知更鸟  时间:2021-06-02 12:3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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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斗沉默了片刻,只说:“我知道了。”心里不知为何无端生出些龃龉。他默默嘲笑自己自作多情——工藤新一为了他转学,他满腔不忿;现在知道了他不是那个唯一的原因,他又觉着空荡荡的失落。黑羽快斗暗自骂自己矫情——他怎么变得跟那些恋爱中的无脑小女生一样无理取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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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悄悄抬眼打量低垂着眼帘的工藤新一,生平第一次尝到了爱情的滋味,酸甜苦辣都从一颗小小的心中迸裂,全部来自面前这个人的给予。黑羽快斗是清醒的人,他终于意识到工藤新一在他的情感世界里占据了怎样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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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结束后,就在一起吧。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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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斗转身推开门。外面的天气有些反常。刚刚还是万里晴空,现在却布满了阴沉连绵的厚实云层,将湛蓝的天遮掩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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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潮湿而黏腻,每一次呼吸似乎都在变得更加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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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斗抬头望向天空,眼角却带上了一缕期盼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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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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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喝点什么吗?”西木野沙树打开靠在墙壁的木橱柜,从一沓厚厚的白色试卷边取出两个带着长柄铁勺的白瓷咖啡杯,语气就像是在询问一位来家中做客的朋友,而不是自己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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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谢谢。”白马探的语调有些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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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再客套,径直将一个杯子搁回原处,关上橱窗,自顾自坐回位置上。她的文件夹上躺着一包已经拆了封的紫色大袋咖啡粉。她取下封住开口的粉红色小铁夹,从里面掏出一个沾满深褐色颗粒的塑料小勺子,一勺一勺往杯子中舀着咖啡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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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探耐心地等待着这位我行我素的女老师办完手头的事。她拧开一侧保温杯的盖子,倒入还存留着滚烫温度的开水。接着她开始用铁勺在半融化的咖啡粉中搅拌——他觉得提问的时机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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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木野老师,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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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她的嘴角掠过一抹诡秘的笑容。她的目光聚焦在热气袅袅的咖啡上,等它冷却至可以入口。很奇怪,这种咖啡的粉末是几乎接近黑色的深褐色,冲泡出来后却是泛着浅黄色泡沫的焦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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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质的速溶咖啡。喝惯了手工现磨咖啡的白马探不由蹙了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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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里死了,我很难过。”西木野沙树的语气机械得听不出什么感情。她捏起铁勺的尾端,把它从咖啡中提出来,在杯沿轻敲几下,把上面残留的液体抖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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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觉得非常遗憾,请您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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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的废话。”她抬起头,语气中突然充满令人发怵的狠厉。她的眼睛灼灼地燃烧着,目光穿过白马,就像越过他在盯着那位杀死她朋友的凶手。“你利索点,告诉我嫌疑人是谁?是不是阿多村久治和他的姘头,那个姓栗原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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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探惊异地微微张开嘴,看着这张因为毫不掩饰的仇恨和憎恶而变得扭曲的脸。他除了点头想不到什么其他回答——阿多村久治和栗原饰香,虽然目前还不得而知他们和死去的新山绘里到底有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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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西木野沙树把勺子往咖啡里一丢,溅出一片焦黄色的水花。她暴躁地翘起腿,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言行毫无女性应有的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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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种马。”她从紧咬的牙关间挤出句子,“四十好几的糟男人了,自己有老婆有孩子,在外面搞了个比自己年轻十多岁的情妇不说,还敢腆着脸去骚扰其他年轻女老师……”

楼主:黑翼知更鸟  时间:2021-06-02 12:37:18
【原创】你本无意穿堂风『新快/探案/改编』
Chapter.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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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无意识状态下依然能够接收来自外界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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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斗沉睡着,陷入了一种模糊的慢动作梦境。光怪陆离的色彩和光线交织盘绕在一起,他感觉自己就在这样辉煌而朦胧的一片混沌中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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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血过多……” “……B型血……”“……心率……”“……子弹……”“……怪盗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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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听到破碎的人声和凌乱的脚步声笼罩住他,熟悉而奇怪的强烈气味在口鼻中挥之不去。可他一动不能动,眼睛也睁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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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斗真正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空是属于破晓时分的暗蓝色。开始,一切都有些恍惚——他眨眨眼,视野与意识逐渐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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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应过来那个味道来自医院的消毒水。能意识到这一点,说明思维能力回来了,这是个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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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检测器上绿色的心电图曲线有规律地起伏着,他能感受到自己沉稳而令人宽慰的脉搏律动。左肩的子弹已经取出,麻醉剂的药效尚未过去,暂时感受不到伤口缝合后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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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斗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望着医院颜色单调的纯白天花板,一时觉得很安心。然而想到自己即将要面对的现实,他的心就缓缓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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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失血过多,输血后的眩晕综合症症状还未过去,黑羽快斗双手一撑,吃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瞬间汹涌而来的眩晕感和恶心感差点没让他脱力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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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病房空空荡荡,只有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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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斗勉力支撑着侧身下床。胳膊一动,就被右手背上的刺痛刺激地条件反射性一缩。他皱了皱眉,发现输液管的针头还没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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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子里的液体刚空不久,一小截暗红色的静脉血液开始顺着输液管缓缓回流。左手动弹不得,黑羽快斗只得附下身用嘴咬住针管,一扬头撕开手背上的白色棉胶布,动作有些粗暴地衔下针头,满嘴都是酒精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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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的凉意侵蚀着温暖的体温。黑羽快斗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还是忍着头疼踱到窗边,向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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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被密密麻麻的警察和闪烁着红蓝警灯的警车围得水泄不通。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这样的警力戒备,好像生怕他这个伤得连站都站不稳的犯人会飞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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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斗用食指按住太阳穴,尝试着去思考自己现在到底落到了一个怎样的境地,然而撕裂般的疼痛让他脑袋内一片混沌。他勉力抬眼,几乎是下意识地去寻找那个人的身影——他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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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斗发现自己潜意识内希望睁开眼后看到的第一眼就是工藤新一的脸庞,那一刻他的心失落地坠到谷底,但理智渐渐占了上风——他这种情况,闲杂人等在一律录口供前不得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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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曙光很快将天空照亮,但是弥漫而上的困意再度沿着神经末梢席卷了少年的神智。黑羽快斗没有抵抗它,他知道此刻自己的身体虚弱到了极点,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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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床上,昏昏沉沉地阖上了眼。至少在睡梦中,他可以不用去考虑任何事,不用去为他似乎看不清方向的未来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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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视线由朦胧变得清晰——病房内坐着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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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斗强忍身体不适,顶着苍白的脸色坐起来,目光率先和面色憔悴的中森银三对上了。中森银三面带倦怠,说:“喂,你这小子怎么样了?”说着自顾自地走到病房另一头坐下,好像刚刚问话的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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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森伯父,我挺好的。”黑羽快斗除了这样一句干巴巴的回应,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他明白自己心存愧疚,所以不知道如何面对被他欺骗地团团转的中森银三。黑羽快斗定了定神,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两个身着警服的男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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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是检察官先生吧?”黑羽快斗表现得异常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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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盗基德,”其中一位满脸横肉、面色凶恶的检察官语气也同样凶狠,“待会我们要问你什么问题,你老老实实回答,别想耍什么花招。你既然已经落在我们警 察手里,就得为自己以前的恶行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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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面色和蔼、慈眉善目的检察官向同伴投去一个制止的眼神,柔和道:“黑羽君虽然有错,但他每次盗窃后都会把赃物物归原主,而且他只是个未成年人。你注意一下言辞。”

楼主:黑翼知更鸟  时间:2021-06-02 12:37:18
【原创】你本无意穿堂风『新快/探案/改编』
Chapter.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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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探精确到毫秒的生物钟让他每天在上课前一个小时准时来到学校——这个时间点对于一般的高中生来说过于早了,特别是在容易集体患上起床困难症的冬天。以往时候教室里总是空荡荡的,白马探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在教室里早读,看着窗外渐渐从地平线上升起的朝阳将整个世界打上金色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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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今天,他意外地发现自己同桌的位置已经被一位少女占据。晨光熹微,她没有开灯,只是静静端坐,在略显昏暗的教室里捧着一本书阅读。光和影细细描摹出少女完美至毫无瑕疵的面部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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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坐下的一瞬间快速瞄了一眼少女在看的书——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某种他看不懂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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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黑羽快斗请假了。”小泉红子的视线没有离开书页,只是有忽然突兀地来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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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探的心沉了沉——他当然看到了昨天的新闻。“你知道?”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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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泉红子从书上抬起眼,淡淡地望着他:“其实白马同学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吧。昨天晚上怕是因为黑羽快斗的伤势一夜没睡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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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止是一夜没睡好,根本就是一夜没合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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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探叹了口气,并不觉得惊讶——原来她也早就明白。“……啊,是啊。”他苦笑着说,“也不知道他到底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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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泉红子轻轻阖上书,站起身踱步至窗边,挪开窗户让晨风透进教室。草绿色的窗帘被吹得鼓胀,轻柔地在她身边舞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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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罪人的羽翼折断于火焰之下,潘多拉的魔盒承载不住沉甸甸的真相。希望照亮世人前进的方向,沉睡的暮冬等待着温暖春季的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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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白马探听到这如同基德预告函一般风格的优美诗句,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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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言。”小泉红子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是个侦探,从来不相信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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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春季……听上去还不错。”身为侦探,他追求的是绝对的科学和严谨,白马探从来没有相信过这类虚无缥缈的事物。但是这一次,为了他,信一回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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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名叫黑羽快斗的男孩,眼睛里闪烁着能驱除一切阴霾的明亮的男孩——希望他能够从黑夜阴暗的角落中走出来,站到他本该属于的阳光之下,再次绽放出笑靥。白马探转身走出教室,于是未曾听见她最后的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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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白色罪人和光之魔人的故事啊……”风撩起小泉红子的一绺红发,拂过她朦胧的声音,“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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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桌上的书被风掠过,哗啦啦地一页页翻动,无穷无尽,既没有扉页,也永远到不了尾页,好似一场没有结果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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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黑羽快斗说,视线投向工藤新一手中拎着的纸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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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克力蛋糕,”工藤新一把盒子搁到床头柜上,“你喜欢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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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糕留下,人可以走了。”黑羽快斗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地伸出食指指向大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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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小偷先生居然是个这么孩子气的人。”工藤新一看着黑羽快斗紧紧抱着蛋糕一脸幸福得快要死掉的表情,半是好笑半是意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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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不经意地从半躺在病床上的少年脸上扫过——不得不承认,他们长得实在太像了。工藤新一突然能够理解为什么连身边最亲近的人也难以区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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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斗兴致勃勃地拆着蛋糕盒上的缎带,脸上浮现出工藤新一偶尔才能从怪盗基德的扑克脸上捕捉到的天真神色。一个毫无伪装的诚挚微笑,已足以触动侦探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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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森林蛋糕。黑羽快斗低着头,定定凝视着一圈一圈巧克力碎屑,突然说:“呐,所以名侦探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

楼主:黑翼知更鸟  时间:2021-06-02 12:3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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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再怎么说,如今的种种都只是猜测。手头没有证据,即使知道栗原饰香和阿多村久治嫌疑巨大,也无法对他们立刻实施控制,只能拜托目暮警部暂时监视两人所在的住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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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愈来愈紧迫——如果再没有什么重大突破,案件被判定为悬案,阿多村久治和栗原饰香受到的关注只会越来越少——这也是他们所希望看到的。被时间遗忘,就等于一纸无罪释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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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就此进入了关键点。如今的主要问题除了栗原饰香在时间上的不可能作案和杀人动机这两项以外,新山绘里的死因也疑点重重,值得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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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凶手趁受害者不注意从后方用绳索勒住她的脖颈,造成窒息后使对方眩晕。之后,使用目前还未知的手段造成受害者类心梗猝死。凶手还使用管制刀具在她的手腕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切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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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行动的意义何在?三人百思不得其解。若是想要杀人,直截了当用绳索勒死岂不是更方便利落,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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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内一个日常的午后。三位少年并肩走在植物园区内,看起来只是几个在明媚的阳光下讨论着恋爱烦恼或游戏内容的普通高中生——如果忽略他们沉重的对话内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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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斗的脑中突然闪过一道光,疾如神思,转瞬即逝,却让他这个人都兴奋地战栗起来。他急忙开口:“你们觉得,凶手有没有可能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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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探一愣,“黑羽君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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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斗转向工藤新一:“名侦探,我们昨天见过的新山老师的尸体,你还记不记得她脖子上的瘀痕是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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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回忆片刻,说:“虽然可怕,但不致死,只是一个约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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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有没有可能犯人一开始是想要勒死新山老师,但后来有人来制止了他——更换了更为缜密的杀人方案。这样能不能解释新山老师迥异的死状?”黑羽快斗眯了眯眼,有一瞬间他的表情几乎可以称之为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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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凝视着他,没有正面回答,只说:“我们还得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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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继续往前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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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黑羽快斗看见教学楼边枝柙光秃的樱花树下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的轮廓影影绰绰,却无比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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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子!”黑羽快斗方才还无比凝重的脸庞上突然焕发出别样的神采,纯真的、不带伪装的轻松,看得工藤新一心中隐隐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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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斗撇下他们,加快脚步向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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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子!”他又唤了一声。那是他的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如同亲人的女孩。曾经她因为竹马向她隐瞒了自己不为人知的夜间生活而震惊怨忿,但中森青子归根到底还是个通情达理的女孩。她用泪水和等待原谅了黑羽快斗,之后他们之间的感情再无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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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森青子一反常态地并未像往常那样回应他的呼唤。直到黑羽快斗来到她面前,她仍然保持着低垂着头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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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斗第一眼以为她臂弯中躺着一只白色的毛绒玩偶,而女孩正在轻轻地捋着它脊背上的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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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斗仔细打量了所谓玩偶,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毛绒玩具,而是一只白色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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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子,你在干什么?”他弯下腰与她平视,双手撑住膝盖,一脸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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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森青子抬起头望着他,眼眶竟然通红了,眸中水光点点。

楼主:黑翼知更鸟  时间:2021-06-02 12:37:18
【原创】你本无意穿堂风『新快/探案/改编』
Chapter.14

尖叫。尖叫。

这里本该寂静无声,可入耳的只有充满凄厉的尖叫。

黑羽快斗觉得太阳穴涨得厉害。他忍不住捂住了双耳——之前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兔子也是会尖叫的。

新山绘里正在把一管空气缓缓注入兔子的耳部静脉。兔子在玻璃箱内痛苦地抽搐,有几位观看实验的女同学惊恐地叫出了声,在实验室内此起彼伏地奏出一首不怎么和谐的多重交响乐。

兔子终于渐渐不再动弹,唇边溢出粉红色的血沫。

他松了口气,换上一副不以为意的扑克脸 ,提笔在笔记本上刷刷记录。

外界超过100mL的空气进入静脉,随血流到右心。心脏的搏动将空气与血液搅拌成大量血气泡,使血液变成泡沫状充满心脏,阻碍了静脉血回流和向肺动脉的输出,造成严重循环障碍。进入右心的部分气泡可直接进入肺动脉,引起肺小动脉气体栓塞。

死亡前表现为呼吸困难,类同室息。死亡原因是由心室梗塞造成的非心源性猝死。

这就是我们俗称的空气针,一种严重的医疗事故。

“快斗…”衣袖突然被轻轻拽了一下,他扭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少女。

中森青子抬起头,不忍地向关着死兔子的玻璃箱瞟了一眼,又将视线转回面前的少年脸上。“我觉得小兔子很可怜,”她咬了咬下唇,“它死得太惨了。”

她死得太惨了。

工藤新一和白马探沉默着听完了黑羽快斗的推论,一时没有人再开口。

空气针致死。他们不得不承认这是个罕见的杀人手法,在他们的侦探生涯当中完全是第一次出现。

作为侦探,有时会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从而导致思维的固化。空气针的出现往往伴随着医疗事故,类似新闻常有报道,根本算不上新鲜。尽管手法并不小众,但一起在校园中发生的凶杀案依然很难令人将两者联系到一块。

“这样一来所有都解释得通了。”工藤新一脑中案子大致的全貌正在成形,“猝死、刀伤、约束性勒痕。”

凶手在临近放学的时段潜入新山绘里的办公室,准备趁她不注意时用绳索将其勒毙。这时——案件的第二位凶手出现,劝说另一人使用了空气针这种易于混淆视听的方式杀人。抽取一管空气注入她体内,然后一切就都结束了。

刀伤的目的是掩饰注射留下的痕迹。如果之后在尸体上发现了针孔,那么这个手法就不存在神秘感了。凶手思维缜密,不可能没想到这一点,于是注射后使用美工刀将针孔破坏。
因为死因是猝死,法医一定会对尸体进行解剖观察。但等到第二天,心室中的泡沫早已完全溶解于血液,不留一点痕迹了。

“手法新奇,全盘计划也非常周详。”工藤新一说,“空气针——这样的方法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出来的。除非凶手受过良好教育,并且拥有体系的生物学知识。这样的话……”

“栗原饰香老师。”白马探的声音有些低,“她的嫌疑更大了。”

“可是一个不在场证明足以推翻我们的任何推论。”黑羽快斗抄起双臂,尾音轻浮地上扬,“所以呢,大侦探们?你们想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不管怎样,我们现在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仍然有充分的理由拘留栗原。”工藤新一冷静地下达决定,“毕竟她的嫌疑过于重大,即使她不是凶手,也用仔细讯问的必要。”

再次见到栗原饰香已经是在警局的看守所。

黑羽快斗很熟悉这里。空荡荡的仅有一个用木板隔开的卫生间,地板上铺着一块浅绿色的榻榻米。他打了个寒战,不自觉地漫上一阵冷意。

看守的警卫开门时工藤新一悄悄瞟了他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楼主:黑翼知更鸟  时间:2021-06-02 12:37:18
放松,他对自己说。这次他的身份不过是工藤新一和白马探的助手,案件的调查者。他看见栗原饰香将她的高跟鞋整整齐齐摆在一边,盘腿坐在榻榻米上闭目养神。

“栗原老师。”工藤新一轻唤出声,保持着对待一位教师的尊敬。

“工藤新一。”她睁开眼,脸色苍白,唇边浮现淡淡的笑意,“我知道你。有名的高中生侦探——”她环顾这明亮的拘留单间,雪白的墙壁反射着刺目的光在眼前晃动。这样的设计意在无形之中给予类同幽闭的压迫感,是心理上的刑讯。

这样看来,这位女教师有着非同常人的心理素质。黑羽快斗还记得他当初端坐着等待开庭时胸口的窒息感——现在它又在压迫他的肺部,紊乱他的呼吸。

她叹息道:“我说了,我和这起案件什么关系也没有。你们究竟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说实话对您只有好处。”白马探说。

“我用什么实话可说?”她反问道,抬起眼毫不畏惧地直视对方。通常的犯人不可能有这样的胆魄。所以她要么真的与案子无关;要么就是怀揣着某种信念,坦然接受了这样的结局,或是确信自己有手段重获自由。

目暮警部早已告诫过,这个女人是块比他们想象中难啃的硬骨头。

“我们有证据表明您与新山绘里的凶手案脱不了干系,就算您拒不招供,最终也难逃庭审的命运。”工藤新一面无表情地进行心理攻讦,虚虚实实,企图找到眼前人的阿喀琉斯之蹱,“案件还在调查,如果您是凶手,现在配合警方还能获得减刑机会;如果您仅仅只是个情节轻微的从犯,供出主谋或许还能免去牢狱之灾。您的固执对您没有任何好处。”

黑羽快斗知道工藤新一有副好口才,也擅长和犯人打心理战术,但没想到将两者一结合就变成逼供的本事了。

“我还以为所谓名侦探会有些别的花样呢,”栗原饰香失笑,只是这笑容浸透了悲凉感。黑羽快斗望着她,总觉得那份凄清倏地浸透了自己。

“那些警察也都是这幅腔调。可我没做过的事情,你们休想屈打成招。”栗原饰香的目光逐渐变得空洞,凝视着墙壁上并不存在的一点。接下来无论他们说什么,她一概充耳不闻,宛如一个被抽去了灵魂画的死人。

又是一个平平常常的校园早晨。没有风,天空是刺眼的惨白色,只有乌云层层叠叠地将天际压得更低,仿佛伸手就能触到。

这让黑羽快斗很不舒服地联想到了四面高筑的看守所墙壁。

之后在案发现场的取证几乎一无所获。留下的证据太少了——警方推测凶手有可能将行凶的针筒混杂在了学校当日的实验用针筒中,甚至从垃圾堆中翻出几百个针筒进行化验,试图寻找蛛丝马迹。

对于另外一名存在动机的嫌疑人——阿多村久治,在目暮警部的盘问中也给出了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他声称自己在当天五点便与自己的妻子阿多村幸子一起乘车回家。

其妻子证明了他的话,但由于她身份的特殊性,警方对这对夫妻的证词持怀疑态度。

关于阿多村久治挪用公款、买卖职称的调查案因为缺乏证据同样陷入了僵局。两边进度的滞缓仿佛洒出的大网停滞在了空中,任凭大鱼从指缝间溜掉。

无可奈何,警方只得继续在暗中监察,无法对他们实施任何有效的司法控制。

如今他们手中的唯一一张底牌就是拘留中的栗原饰香。然而缄口不言仿佛成为了一条铭文,镌刻在她线条坚硬的眼角,镌刻在额头淡淡的皱纹间,镌刻在因轻蔑而微微抿起的嘴角弧度中。坚如磐石,没有什么能够撼动她。

这座久攻不下的堡垒让警局上上下下都极其沮丧——她的坚定态度甚至让警方开始怀疑,她是否确实无辜?人心不定,这种负面情绪同样感染了两位侦探——工藤新一和白马探连上课时都是萎靡不振的。

黑羽快斗明白这次案件对他们无疑是一次挫折。并非捕捉不到真相,而是真相近在咫尺,他们却触碰不到。

他忍不住自嘲地勾起嘴角。这多么像——当年怪盗基德和侦探们故事的最后一幕。

TBC

楼主:黑翼知更鸟  时间:2021-06-02 12:37:18
工藤新一突然觉得浑身不自在——从看到红子的第一眼起,他就察觉到了某些异常。诚然,这个女孩确实非常漂亮,甚至美得有些不真实。然而,她刚刚让他的内心升腾起一阵不可控的占有欲,萌生出一股想抛弃所有、把全部的自己献给她的冲动。

无论如何这都是不应该的。他的心房早已被另一个人的身影占据得满满当当。不仅如此,他还感到了小泉红子身上对他散发的隐隐敌意。明明不待见他,为什么还是选择坐在了他身边?

工藤新一侧首打量小泉红子毫无瑕疵的脸庞。这个女孩绝对不简单,这是作为侦探敏锐的直觉。她和宫野志保在某些地方给人的感觉非常相像。

小泉红子却没有再理他,目光只直直地盯着眼前空荡荡的被告席。

大厅内原本一直嗡嗡作响的交头接耳声突然停止。

审判长端坐在令人仰视的审判席上,书记员、公诉人、辩护人、诉讼代理人在两侧一字排开,手头整理着各类资料。

“开始了。”小泉红子突然轻叹一声,说出了他们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

“关于怪盗基德案……法庭审理开始!”

黑羽快斗披着一件浅灰色的囚服背心就这样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工藤新一再也挪不开胶着在少年瘦削背影上的目光——他的头发乱蓬蓬的,脸色微微有些泛白。尽管有两个警察在背后押送,他的脊背仍挺得笔直,像是在沉默中维护着他不可侵犯的尊严。

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手铐无精打采地吊在他消瘦骨感的双腕上。黑羽快斗的步履是轻快的,似乎只是像平常一样踏上月光之下表演的舞台,准备让疯狂的观众们一睹怪盗潇洒张扬的风采。

工藤新一甚至看见他的唇角边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眼神明亮而澄澈,盈着十七八岁少年特有的精气神。不管怎样,看见这样的基德,让他稍感安心——起码,他还是他,不会轻易便被击垮。

黑羽快斗目不斜视地走上被告席,只留给他们一个熟悉的背影。

他看到工藤新一了。他看到他殷切而炽热的目光一路追随着自己,然而他刻意错开了它。大概,是不想以这幅姿态与他接触吧。身上的灰色背心和手铐为他打上了属于罪犯的耻辱烙印,风光不再的怪盗基德,不再有这份自信坦然地站在侦探面前。

此时此刻狼狈的自己,黑羽快斗不想让工藤新一看见。

对黑羽快斗正式提起公诉的是检察厅。盗窃罪,涉及金额巨大;袭警罪、毁坏公私财物罪、扰乱公共秩序罪、扰乱社会治安罪、非法拘禁罪、人身伤害罪……

工藤新一听着这一长串罗列的罪名,不自觉弓紧了身子,搁在膝上的双手用力攥紧,直到指骨发白。一个字一个字,都像是刀尖剜在柔软的心口,尖锐地痛。

黑羽快斗落网后,恐惧第一次如此来势汹汹。他是个侦探,对法律上的事也略知一二,之前他确实有为事情的严重性和日后黑羽快斗不得不面临的审判忧虑过。但每当想起那个人是怪盗基德,就会心安很多,以至于忘记了他也并非无所不能,基德也不过是肉体凡胎。

工藤新一突然意识到——自己是有可能失去他的。他的恋慕、他的牵肠挂肚,有可能如阳光下泡沫消逝,与他相隔在一堵冷冰冰的铜墙铁壁内外。

仿佛此刻,他与被告席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将他们分离的却是一道不可蒯越的鸿沟。

工藤新一在这头,黑羽快斗在那头。

TBC

楼主:黑翼知更鸟  时间:2021-06-02 12:37:18
虽然是对手,但却值得钦佩。铃木次郎吉用沙哑而沉稳的嗓音回忆叙述了他一年以来与怪盗基德的数次交手。几乎每次都被基德成功得手,但又每次原封不动地将宝石归还,并未给他本人造成任何实际损失。他还证明了怪盗基德曾舍身保护过世界珍贵文化遗产——梵高的两幅名画向日葵免于在火场中焚毁,并从坍圮的展览馆中救出毛利兰。在“天空的贵妇人”与“贝尔·雪利二世号”飞艇一案中,基德协助他们将恐怖组织红色暹罗猫抓捕归案,途中拯救了被从飞艇上扔下的江户川柯南。在最强金库事件中基德应他的请求救出了被困在金库中的爱犬。

他出示了一份江户川柯南的录音资料。江户川柯南在他所提到的三个事件中都是直接当事人,但因为他现在身居美国,无法出庭当堂作证,所以只能通过二手资料提供证明。

黑羽快斗微微一笑,而席下端坐着的工藤新一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之后上台的铃木财团千金——铃木园子也证实了铃木次郎吉刚刚的证辞。

“基德大人是个好人,这点毋庸置疑。”铃木园子向一侧的黑羽快斗投去充满信任的目光,眉目间皆是以往少见的肃穆。这个平日里装娇卖痴、甚至让人觉得有些草包的大小姐,用这样坚定的声音宣布着自己对偶像的无条件支持。

“我记得‘命运的宝石’一案曾经牵扯到一条人命,案件关乎著名舞台剧演员牧树里小姐的毒杀事件,让我到现在仍记忆犹新。凶杀案发生在我们搭乘的飞机上,后来飞机发生了严重故障,机长和驾驶员中毒昏迷,一个引擎脱落,燃油泄漏,机场跑道也无法降落,全机乘客都陷入了绝望当中。是基德大人变装成一位剧组的男演员,指挥我们驾驶飞机紧急降落在码头上,整架飞机上几百名乘客才得以安全无虞。当时是下着雷阵雨的夜晚,视野昏暗,我们看不清码头的位置。基德大人从飞机上跳下去为我们引来警车,照亮了码头。那时候我真的很感动。”铃木园子的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厅内,“谢谢你,基德大人。”

黑羽快斗望着她,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铃木园子和他的目光猝不及防撞到了一起——她忍不住红了脸,下来后飞快蹿到工藤新一边上坐下。工藤新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接着,作为被告的最后一位辩护人,中森银三在听众席一片惊异的窃窃私语中走上证人席。

“中森警部,您作为智能系罪犯搜查科的负长官,直接负责对怪盗基德的每一次抓捕行动,应该是基德每一桩罪行的见证人,理应作为控告方出席,恕我无法理解您要为怪盗基德辩护的行为。”一位检察官话中带刺道。这就是公诉人的任务——将语言化作尖利的武器,攻击被告方的每一环薄弱,力图用显微镜将对方的罪行无限放大。

“怪盗基德救了我的命,你没看新闻吗?”中森银三瞪了他一眼,浓眉拧成了疙瘩,语气中是显而易见的不耐烦。一位始终战斗在搏击罪恶前线的老战士,往往最瞧不起这种只会卖弄口舌功夫的文绉绉的呆瓜。

那位检察官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哑口无言,看得工藤新一一行人心头畅快。

中森银三用词简略又不失颇详地描述了当晚与那个不明武装组织交火的全过程,怪盗基德如何义无反顾地挡在他面前,又如何向他道歉和自首。

“我追逐了怪盗基德近二十年——当然,现在这位年轻人不是第一代基德,所以也无法将一代基德的罪责归咎到他身上。但是,我对于这位宿敌的作风和秉性一向抱着敬佩的态度。怪盗基德绝对不是什么恶盈满贯的穷凶极恶之徒,刚刚你们也听到那孩子说了什么——他是为了寻找父亲当年死亡的真相,迫不得已在这根独木桥上一条道走到黑。他维护的同样是正义,是我们作为警 察却无法为他讨回的公道。”

中森银三说完最后一句话便昂首阔步地走下证人席,一如既往地带着像是在抓捕基德时坚信自己必胜的神情。

“今天这出戏唱得真令人感动,感动到我都要为他们鼓掌了。”小泉红子突然低低地笑了一声——工藤新一皱着眉扭头看她,对她这样冷情的态度生出几分反感。

小泉红子一眼就能看出他所思所想,也不在意。沉默了一会,她突然说:“答应我,这关过去了以后,和他好好的。”

这突兀的一句来得莫名其妙。然而工藤新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那一刹,他仿佛从小泉红子摄人心魄的眸子中捕捉到了一丝恳求。

再定睛一看,小泉红子已经冷淡地扭过头去,美丽的脸庞上又挂上了以往的高傲与疏离。

工藤新一的思绪突然飘到了很远很远。

TBC

楼主:黑翼知更鸟  时间:2021-06-02 12:37:18
【原创】你本无意穿堂风『新快/探案/改编』
Chapter.19

阿多村久治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句咒骂,对着镜子解开快要将他勒至窒息的领带。他无力地撑在色彩斑斓却冰冷坚硬的大理石洗手台上,脑中浮现出的却是死去的新山绘里脸庞上丑陋可怖的紫绀。

他被那个娘们彻底算计了。阿多村久治呼吸得急促,镜子反射的眼瞪得目眦几裂。什么都毁了。他这辈子就这么栽了。

不管怎么说,他绝对不能进去。比起吃牢饭,其他都算不了什么。他还有半辈子要活——

“别动。”

感到脑后抵上了什么冰冷坚硬的东西,阿多村久治双腿一抖,身体僵硬地举起了颤抖的双臂。“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害怕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那人哼出一声轻蔑的笑。“当然是来杀你了,阿多村……理事长。”

沙哑低沉的女音,嗓音中毫不掩饰欣快的复仇感和入骨的恨意。

“西木……”他认出了这个声音。回应他的是脑后枪膛轻微的上膛声,铺天盖地的恐惧席卷了他,将未吐出的后半截名字硬生生咽了回去。镜子里的女子一声黑衣,黑色鸭舌帽压低,遮住双眼,高高的马尾束在脑后。

“你冷静些,”阿多村久治尽可能抑制住声音中的颤抖,“杀人是犯法……”

“你还有脸跟我说这个?你杀掉绘里的时候有考虑过杀人是犯法的吗?!”她倏地拔高了音调,滚烫的怒火几乎吞噬了残存的理智。不妙——阿多村久治惊恐地想道。

惹怒一个游走在爆发边缘的亡命之徒无疑是世界上最不理智的行为,尤其是当她手里举着一把枪,枪口还对准了你的后脑勺的时候。

“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你要什么,钱……我有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求求你放过我……”阿多村久治双腿一软,膝盖着地,直直跪在洗手台下,于复仇女神面前完全丧失了尊严。枪口随着他的动作下移,她只要轻轻动一下食指——

“别用这个肮脏的字眼侮辱我。”她的声音冷却下来,怒火变为了更为可怕的杀意。

她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

一声枪响突然凌厉地划破空气。短暂的寂静后,尖叫声爆发了。

喉口涌起一阵血腥味,肺泡内的空气几乎要被挤空。奔跑,奔跑——此刻的白马探脑子内只剩下这一个词语。他这辈子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穷尽过自身速度的极限,向一个方向奔跑——奔跑。

白马探艰难地在一片熙熙攘攘的惊恐中穿行,他逆着一窝蜂涌向安全出口的人群,突然感到一阵淡淡的血腥味从身侧拂过。眼角的余光只瞥到对方的一声黑衣,接着一丝轻笑如银铃微摇,缥缈地掠过。

心头不详的预感更强烈——这种沉甸甸却又像是时刻被悬挂着的不安感有几分熟悉。白马探顺着那人离去的方向望去,那人早已湮没在人潮的海洋中,再也找不到踪迹。

白马探只得继续前进。他想回头打量一下工藤新一是否还跟着,生怕他被人流冲散,却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他就这样带着份隐隐的担忧,终于冲破层层阻碍,闯入案发第一现场——卫生间。

白马探的瞳孔陡然锁紧。大片的血渍喷溅在大理石洗手台上,粘稠的暗红色滴滴答答地向下淌着。镜面上沾着飞溅的血滴,如同恐怖电影中用蘸满鲜血的手指划过的痕迹,歪歪扭扭地滑落,留下一道道诡异的红痕。

他望着躺在血泊里的阿多村——被子弹从脑后近距离射入,而且还是裂开弹,威力远远大于一般子弹,以至于直接将整个后脑轰去了一半。白花花的脑浆迸裂,油腻腻地混杂在血液中,在地板上渐渐蔓延到他的脚前。

从喉口不禁涌上一阵恶心感。作为侦探,尽管平时见多了各色各样尸体,可这样的死亡场面依然令人反胃,难以忍受。

他想起那个与他擦肩而过的黑衣人,懊丧地重重拍了拍脑袋。血腥味——凶手在如此之近的距离下射杀死者,必定会沾染到溅出的血液。

浓重的铁锈味在卫生间内扩散,气息令人作呕。白马探小心翼翼地后退几步,防止鞋底沾到尚未干涸的血液,破坏案发现场。
掏出手机拍下第一现场的场景,手机屏幕录入的图片血腥到该打上十八禁的马赛克。他收起手机,侧身闪出门外。

楼主:黑翼知更鸟  时间:2021-06-02 12:37:18
苦逼知更鸟要选考了
还有半个月
我打算半个月里面把这篇完结了
因为是改文所以有存稿『挠头』
不好意思地宣布一下楼主我跳坑到魔道圈了『挠头』
当然不是说退圈,快斗依旧是心头肉,新坑也是会开的,大家不要急!
可能事业『?』重心会往那里发展吧
就这样

楼主:黑翼知更鸟  时间:2021-06-02 12:37:18
栗原饰香终于将案件的真相和盘托出。

这又是另一个爱情故事——却不像那两位女教师之间的爱情,纯粹而炽热。这是一个充斥着欲望和野心的故事,是从罪恶土壤中破土而出的扭曲的爱情之花。

阿多村久治年轻时便是个放浪形骸的花丛公子,直到三十岁上成家,妻子是个贤惠本分,却又不甚漂亮的女人。阿多村幸子为他诞下两个女儿后身材开始走样,青春不再后更无什么魅力可言了。

本就对妻子兴趣缺缺的阿多村久治开始了他的猎艳之旅。之前他曾有过好几位情妇,却因为突然调职至江古田中学只得与她们分手。不过他很快锁定了新目标——一个大学毕业不久却很有野心的女教师。野心家总是最好操纵的。

栗原饰香算不上特别漂亮,身材虽然娇小却玲珑有致,别有一番韵味。至少在那个时候,她合乎花丛老手的口味。

大鱼一钓便上钩了。栗原饰香果然是那种为了前途可以不择手段的女人。她明知道阿多村久治有家室,还是利落地踹掉了当时的男友,选择爬上上司的床。

几年来她在情夫的庇佑下平步青云。女人的感情有时非常复杂又充满了不可控性——原本只是利用他走事业的捷径,可她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对这个男人日久生情,直到爱得无法自拔。与此同时,阿多村久治对她却渐渐丧失了兴趣。玩腻了,便不再有新鲜感。

这时一位更年轻、更漂亮的女子——新山绘里闯入了他的视野。对于女人来说,现实就是如此残酷。青春美貌经不起岁月的摧残,而年轻的姑娘们仿佛一茬茬鲜花交相争艳,这朵谢了那朵又开了,永远没有止境。

阿多村久治开始追求新山绘里——如果他那卑劣的行径也算得上追求的话。与此同时,他决定找个时机与栗原饰香一刀两断。

然而他几年来经手的一些灰色收入,栗原饰香都知情甚至有过参与,她手里掐着他不少命脉。更何况他了解情妇泼辣悍妒的性格,如果她发觉他贸然变心,说不定会由爱生恨,为了报复和自己拼个鱼死网破。

在新山绘里那头阿多村也屡屡碰壁。他使出浑身解数,软硬兼施威逼利诱,可对方硬是油盐不进。当然,如果他知道自己苦苦追求的是个女同,而且人家还有个现成的女友——也不会去白费这么多气力了。

被夹在两个女人当中的阿多村久治焦头烂额。人在这种时候便极容易丧失理智——在一个触霉头的日子里,阿多村久治抓住了新山绘里的胳膊,头脑一片空白,为了诱惑对方而透露了自己的底细。

如果仅仅是一时说漏嘴,那还算不了什么。可新山绘里在震惊过后,居然缓缓掏出刚刚一直开启着录音的手机——“理事长,您要是再骚扰我,我就拿这段录音去警 察局,以私吞公款、买卖职称和性骚扰最举报您。”

阿多村久治离开时面无人色。他的把柄,他的阿忒琉斯之蹱竟然就因为自己一时头脑发热落入他人手中。如果新山绘里真的报警,自己这辈子也算是完了。

按常理来说,新山绘里一个刚刚脱离实习期的年轻老师不大可能会拿着一段没有物证辅助证明的录音文件,当真去举报自己的顶头上司。可阿多村久治却有种大难临头之感——他必须想方法让这段文件绝对不外泄。

最安全的办法无过于——灭口。

栗原饰香是个敏感的女人,早已觉察到了情人变心的迹象,对象还竟然是同办公室的新山绘里。

她不会幼稚地一哭二闹三上吊,更不会坐以待毙。她将罪责归咎到新山绘里身上——她坚信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们的爱情就不会遇见障碍。女人在面对情感问题时,总是很容易不理智的。

一次无心的生物实验给予了她杀人的灵感,一个大胆而可怕的想法在栗原饰香脑中渐渐成型。她策划了许久,直到那一次时机恰到好处的停电。她明白如果真的要动手,机不可失。

就这样,一对婚外情侣,一个为了清扫心头大患,另一个为了铲除情敌——在没有事先通过气的情况下对同一人起了杀意。

为了摆脱栗原饰香,适逢副理事长退休——阿多村久治决定将这个位置赠予老情人,算是交代她封口的代价。当晚他让栗原饰香在校内处理好职称考评的文件,一桩杀人案的各个要素便都齐全了。

栗原饰香在下班后向新山绘里提出请求,因为自己晚上有些事没空加班,委托她留下来帮她处理些文件。

新山绘里心思单纯,又乐于助人,自然一口答应,根本不会想到自己的善意会将自己引向一条不归路——

也绝不会想到,这个夜晚成了她留在人世的最后一个夜晚。

TBC

楼主:黑翼知更鸟  时间:2021-06-02 12:37:18
以后日更或者日更两章 嗯
赶紧完结我要开新坑!

楼主:黑翼知更鸟  时间:2021-06-02 12:37:18
Chapter.22

西木野沙树发现身后尾随着一条甩不掉的尾巴,却没有多加理会。她神情倦怠地侧头靠在车窗上,凝视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变成一道道绿色的残影。

因为机场设在城郊,离她的目的地也近。西木野沙树阖上眼,嘴角露出洋溢着幸福的少女般的微笑,仿佛沉浸于美好的梦境,相信醒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她做到了。倘若新山绘里泉下有知,一定会为她感到自豪。现在,她可以去和她团聚了。

工藤新一单手递过钱,拉开车门跳下,脚尖踩到了厚实的土壤,软绵绵的,不同于平时脚底已习惯的水泥地的坚硬触感。

映入眼帘是山坡上连绵的白色墓碑,一层层一座座,直到远处融入无垠的惨白色天际,竟有几分诡异而凄凉的美感。

公共墓地。

工藤新一反手带上车门,感受着气流自身边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他举目寻找西木野沙树的身影——在这样一片灰白色的海洋中,属于她的那抹黑色应该格外显眼。

他看到她了。

西木野沙树用指尖拂过粗糙的墓碑轮廓,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抚摸恋人的脸颊。她注视着新山绘里拓印在石碑上的的黑白照,里面的她神采奕奕地微笑着,美丽、鲜活。

感到身后有脚步声气息渐渐靠近,她直起半蹲的身子,指尖却还恋恋不舍地停留在她的眼睛上。

“西木野老师,都结束了。”

她回头望了黑发少年一眼,微笑道:“是你啊,名侦探工藤新一。我还以为来的会是白马探呢。”

她又将视线胶着在新山绘里的墓碑上,仿佛一刻也舍不得挪开。

新山绘里死于空气针致死的结论已成了板上钉钉。为了表达对死者的尊重,警方还是联系了她的家人,将她的尸体火化下葬了。

“是啊,一切都结束了。”西木野沙树自言自语般喃喃,不知是对工藤新一的回应,还是对死去爱人的承诺。

“所以呢?你一个人来这荒郊野岭的地方,是要逮捕我吗?”她微微一笑,伸出双腕在他面前晃了晃。

工藤新一眸中漾开一缕波澜,沉默了半晌,他突然轻声道:“我不会逮捕你。我知道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西木野沙树错开他的视线,“与你无关。”

“对阿多村开枪的时候,你抱着的是只求一死的信念,所以才能做得那样干脆利落,毫无顾忌。”工藤新一凝视着她,一字一句,剖开她的心意。

“他杀了绘里,本来就该死。”她说。

“但是你命不该绝。”工藤新一说。

“阿多村久治是杀人犯,现在我也是杀人犯。难道我们在名侦探眼中还有什么分别吗?”西木野沙树的笑容充满讽意。

“从法律上看,你们的确都是杀人犯;但是从道德和动机上看,你们完全不一样。阿多村仅仅为了一己私欲便对无辜者痛下杀手,而你是为了爱才进行复仇。如果没有你,让阿多村就这样离开东京,这样的结局于谁都无法忍受。”工藤新一不假思索,说出来的话甚至令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名侦探什么时候还学会站在犯罪者的角度看问题了?以前你可是以铁面无私和冷酷断案闻名的,现在怎么倒同情起犯人来了?”

楼主:黑翼知更鸟  时间:2021-06-02 12:37:18
“因为我有个朋友。”话一出口,工藤新一只觉得嘴里泛起一阵苦涩。不止是朋友,他想,或者说他不满足于仅仅朋友的关系。这是他那些最隐蔽柔软的地方,他突然有些懊悔,可看到西木野投射而来的探究眼神,他只得硬着头皮将这个原本不愿牵扯到的话题讲述下去。

“他也是个罪犯。或者说……他曾经是个罪犯。他不停犯罪,仅仅是为了引出一个非法地下组织加以剿灭。这个组织在他年幼的时候杀死了他的父亲,却因为证据不足无法立案,他父亲的死亡被认定是意外事故。他长大以后决定孤身一人与整个组织对抗,有朝一日让他们全部坠入法网。最后我们联手歼灭了那个组织,然后他欣然自首,现在还在缓刑期间。他犯过错,可他值得原谅可他的人生一样有机会重新开始。”

并非犯罪者就一定属于社会的邪恶面。工藤新一以前曾以为世间万物非黑即白,后来随着他渐渐长大,他明白了黑色和白色之间,还有一块模糊不清没有界限的灰色领域。

“故事倒是很不错。”西木野沙树勾了勾嘴角,“所以?你想表达什么?让我去自首?一个杀人犯,她的人生还有可能重新开始?”

“活下去。”他对她说出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词语。工藤工藤感到一种奇异的力量重回身上,在心中澎湃地掀起滔天巨浪,激情激荡。“没错,活下去。如果新山老师还在世,您觉得她会乐意看见您自我了断,作践自己的性命吗?”

她一愣,没想到眼前的少年早早洞悉了自己的意图。她面上的笑意消失了。

“如果她还在世。”西木野沙树面无表情地咬重了“在世”的发音,“可是她死了。阿多村久治杀了她。”

“如果您也死了,新山老师的死便没有了意义。这将会成为阿多村彻底的胜利,一条命抵两条命——您不值得为这样的人去死。”

一滴冰凉突如其来,坠在脸颊上,紧接着是第二滴。两人不约而同抬头望了望乌云密布的灰色天空——下雨了。

携着凉意的风袭来,掠过周身时带来一阵寒意,却也生出别样的畅快感。仿佛胸口郁积已久的阴霾终于散去,想从心底发出呐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雨丝渐渐变得密集。然后,仿佛在刹那间天空打开了闸门,瓢泼大雨倾盆而下。雨滴从高空重重坠落,打在工藤新一微微颤动的眼睫毛上,落入眼眶,在温暖的眸子内流转,模糊了视野。

工藤新一站在原地,没有避雨的意思,只是抬手抹去脸颊上的雨水。被打湿的黑发柔软地贴在额前,痒酥酥地撩拨着敏感的皮肤。

西木野沙树也一动不动,沉默着伫立着背对着他,湿透的衣衫勾勒出身体姣好的曲线,在雨帘中朦朦胧胧地若隐若现。

“工藤新一,”她的声音缥缈,仿佛从世界的另一端传来,“你跟我讲讲……那个人的事吧。”

工藤新一一惊,下意识地向前迈进一步,可周围的一切景致都模糊成了一片印象主义的斑驳色彩。影影绰绰间只能看见她模模糊糊的影子,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谁?”他心里隐隐约约猜到,却不敢直接说出来,嗓音有些沙哑。

“那个你的朋友。一个前罪犯。”西木野沙树的声音轻盈地仿佛将从这片雨花飞旋的天地中飘走,“讲得再详细些。我想听。”

TBC

楼主:黑翼知更鸟  时间:2021-06-02 12:37:18
Chapter.23

怪盗基德审判案一直持续了三天,控辩双方针对数个问题唇枪舌战直至口干舌燥,声音呕哑。

审判长最终宣布择日宣判。由于被告身份特殊,法院决定走特别程序,于三十天内宣布判决结果。这段时间内,犯人本该被羁押在看守所,但由于黑羽快斗身体尚未恢复,法院决定将他移至医院内休养。

一个月的等待是漫长的,但在朋友与亲人的陪伴下,这一切都算不了什么。他的青梅竹马青子每天都会带着便当来陪伴他。她严格监督竹马的作息规律,进行复健训练,俨然成了黑羽快斗的私人医生。

“笨蛋青子也有做出这么好吃的饭菜的一天呢~”黑羽快斗在她面前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但她还是敏锐察觉到黑羽快斗望着窗外发呆的时间在渐渐增长。他在等待一个人。

“笨蛋快斗,我把课本带来了,就算在养病期间也不能落下学习的进度!绀野老师和同学们可都是很挂念你呢,一个劲问你的病情怎么样了。白马同学、小泉同学和我瞒着他们说你得了急性胰腺炎在住院,他们还说要来探望你,好不容易才被我们找借口糊弄过去了。”

中森青子说这话时尽量直视着黑羽快斗的眼睛,语气中带着有些刻意的轻快。黑羽快斗苦涩一笑,其实他们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黑羽快斗也许再也不能回到学校上课学习、过一名属于正常高中生的生活了。

“但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心存希望啊。”黑羽快斗扬起手,喃喃着让那只一直陪伴着他的鸽子落在手背上。鸽子扑棱着洁白的翅膀,给静寂的病房平添了几分生气。

直到那一天,他来了。

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之间几乎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侦探也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绪。他们只那样面对面静静坐着,一坐便是一下午,彼此要说的已经在偶尔的几眼对视中流露彻底。或许,这便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这一个月的时间,因为有了工藤新一,变得不再像是煎熬,但当那一天真正来临,黑羽快斗的心还是抑制不住地慌乱起来。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突然有些想笑——原来他也会害怕啊。

审判长那一大段的审判书在鼓膜中嗡嗡发聩,头晕目眩地模糊。“关于被告黑羽快斗……怪盗基德一案……事出有因……帮助警方……多次立功……为未成年且存在自首情节……”

黑羽快斗的心突然被唤醒,眼前的色彩渐渐清明,血液也似乎在一瞬间汇聚到脑中。

“判处被告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两年。”审判长缓慢地宣读着最后的判决结果,声音低沉而充满威严与震慑力。

黑羽快斗眨了眨眼,一时没有明白这话的意思。思维恍恍惚惚发散开去,仿佛自己置身于一个与周遭完全不同的世界——直到她听见身边的工藤新一和中森青子不约而同地发出宽慰而欣喜的呼气声。

他又能呼吸了,黑羽快斗再也不用压抑他的情绪了。就这样,就这样放纵自己一次,把一个多月来胸中积郁的所有感情爆发出来,酸甜苦辣缤纷着绚烂。

他试着咧了咧嘴角,面部的肌肉却僵硬得似乎不属于自己。他身上的马甲被人脱下,手铐被人解开。他突然间觉得很迷茫,一扭头,看见工藤新一逆着光站在法院门前,读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不知道那一刻自己是怎么想的,竟缓缓迈开步子,走到他面前,张开双臂,抱住了那个大侦探。

清澈的天空色双瞳闪烁着煜煜的泪光,宛如一滴深蓝色的墨水在一汪清池中晕开、沉淀。黑羽快斗把头靠在他的肩侧,闭上眼睫悄悄颤动的眼,唇角轻轻勾起。

有水痕浅浅划过脸颊,在工藤新一的肩上晕开一朵水花,但谁都没有发现。工藤新一回抱住身材瘦削的少年,在他耳廓边轻轻叹出一口气。

生活是一艘你一扬帆就永远不会停止航行的船,大多数人只能选择随波逐流——只有学会逆流而上的勇士才能发现不一样的风景,找到通往幸福的捷径。

-

清晨,黑羽快斗在闹钟叮铃铃的催命声中惊醒。他不耐烦地一巴掌拍掉聒噪的扰梦祸首,重新躺回令人眷恋的温柔乡。

身下熟悉而柔软的触感有些不真实。黑羽快斗怔怔地望着天花板——自己真的是在自己位于江古田的公寓里,自己数十年来称之为家的地方吗?

他伸出一只手臂,无意义地高举在空中。只是这样看着从窗帘之间的缝隙中钻进来的阳光打在手掌上,映亮卧室中到处飞舞着的纤维尘埃,投射出一道金色的丁达尔光柱,他就感到无与伦比的安心与满足。

初升的朝阳把靠近地平线的那一小片天空染成了耀眼的鱼肚白。迎着阳光闪烁的方向,黑羽快斗背着书包穿过林荫大道。光秃秃直指天空的枝柙失去绿衣的点缀,泛着灰白,却别有种苍劲的美感。崎岖分岔的枝影飞快地在脸颊上游动,编织着零落的光斑交相辉映。

分针跳向表盘“6”的位置——与此同时上课铃悠扬而无情地从校园内扩散,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音波的涟漪。

黑羽快斗重新迈进校园,感慨万千。这才是生活,这才是日常,这才是属于他的世界。

楼主:黑翼知更鸟  时间:2021-06-02 12:37:18
然而事实证明,就算是在黑羽快斗作为“黑羽快斗”而非“怪盗基德”的生活中,也常常充斥着意外。

“……今天有一位新同学成为我们高三(B)班的一员……”

搞什么,高三的倒数第二个学期了,傻子才挑在这种时候转学吧?黑羽快斗无精打采地瞥向讲台上眉飞色舞的绀野老师,却忽然眼角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工藤同学,向同学们介绍一下自己吧。”

像是一匹马听到耳边有雷在鸣,黑羽快斗两腿一绷,噌地站起来,连带着课椅向后翻倒,轰隆一声巨响。

全班同学的目光齐刷刷扫视过来,炯炯地汇聚在他身上。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黑羽快斗窘迫地挠了挠头,干笑着让臀部回归椅子的怀抱,在别过脸的一瞬间,面上伪装出的笑意褪得一干二净。他扭头在视野里搜寻着所谓的新面孔——很快找到了,就在自己的斜后角,与白马探相隔一条窄窄的过道。黑羽快斗向后乜去,却恰好对上了那锐利的视线——似是要洞察他浑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直至看透完美扑克脸下隐藏的真正灵魂。

黑羽快斗蹙了蹙眉,装作淡然地望向其他方向,好屏蔽这令他后颈发麻的目光。他来这里干什么?

“初次见面,我是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转学自帝丹中学,请多指教。”工藤新一站起,礼节性地点点头,便坐下再度漫不经心地望向窗外闪烁着粼粼波痕的湖面。

湖面异常澄澈而平静。荡漾的微波是这块世人皆钟爱的蓝宝石棱角反射的光环。

工藤新一喜欢蓝色。蓝色代表冷静和睿智,这也是他自诩作为侦探最不可或缺的两项品质。然而他现在佯装淡定,其实却根本冷静不下来。他克制着不去听四周嘈嘈切切的私语,克制着自己不去看他——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黑羽快斗莫名觉得藏青色的江古田校服穿在工藤新一身上有一种违和感。果然还是蓝色最适合他。黑羽快斗眼前浮现出那个身着宝蓝色小西服、摆弄着红色领结的小个子侦探踌躇的笑容,又猛地晃了晃头,将这幅幻影驱逐至脑海边疆。

属于魔术师修长而纤细的手指无节奏地随意敲打着桌面。虽然黑羽快斗现在很想立刻冲到那家伙面前,拎着他的领口吼着质问他到底在搞什么,但他敏锐地觉察到了些许端倪——工藤新一绝不会做无缘无故的事。

他微微调整坐姿,能够让自己的余光察探到那个侦探的一举一动而不被对方发觉。接着他发现名侦探今天有些不太对劲。他眉峰间常带的凌厉消失了,只是那样出神地凝视着窗外水的世界,眼中甚至含着些许伤感,像是在倾盆大雨中找不到一片可避雨的屋檐的旅人,茫然无措。

下课铃声响起。绀野老师高跟鞋敲击地砖的嗒嗒声逐渐远去,教室里学习资料翻动的声音哗啦啦响成一片。

聒噪。无趣。黑羽快斗莫名觉得今天的教室氛围令他心烦意乱。马马虎虎地应付过几个前来探问他与工藤新一所谓“关系”的八卦者——因为他们的眉眼实在过于相似,他站起身径直走出了教室大门。

走廊上的窗是敞开的,室外的空气干冷却清新。黑羽快斗没有理会沁进嗓子眼的寒意,张开嘴好将肺部浑浊的呼吸全数挤出。白茫茫的水雾扩散消逝,黑羽快斗闭上眼决定理一理翩乱纷杂的脑海,将搅成一错的思绪捋直。

“黑羽。”毫不意外地,熟悉的音色自背后响起。

“大侦探。”黑羽快斗没有回头,前倾上半身探出窗,将整个重心俯于窗框之上,莫名有些期待接下来的谈话内容。

谁知回答他的只有沉默,长久的沉默,似是要融化在两人气息中的沉默。仿佛他们只是人生中从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第一次自风起跃动中相遇,第一次窥视彼此眸子闪耀的颜色,第一次遵循缘分的引导,呼唤镌刻在灵魂深处的名字。

不想说就别说。黑羽快斗看见他默不作声站到自己身边,眯着眼望向万里晴空,也不再理会他,只专心晒太阳。在东京这样湛蓝的天空格外少见。冬日的阳光拂动在皮肤上没有灼热,只有令人舒适的温暖触感。

可他一只修长好看的右手却贴着冰冷的瓷砖,渐渐收紧,直用力得分明的骨节都发了白,似乎要在这光滑的表面留下一道深深的刻痕。

TBC

楼主:黑翼知更鸟  时间:2021-06-02 12:37:18
Chapter.24『终章』

工藤新一讲完这个故事时,西木野沙树已经不见了。他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心里说不出的惆怅。他终究还是放她走了。

工藤新一叹了口气,回头却看见黑羽快斗撑着一把黑伞,静静凝视着他。

“……黑羽。”他知道他都听见了,黯然地垂下眼帘,不再说话。内心在叫嚣着对他疯狂的执念,话到了嗓门却不敢说。他们之间实在有太多太多前尘往事,工藤新一已经不知道自己对眼前的少年存着的是怎样复杂的感情。这份爱让他踟蹰,让他犹豫,让他不由自主地懦弱。

黑羽快斗走近几步,把已经淋得透湿的工藤新一罩到伞顶下。他定定望着他,说:“名侦探,让一切都结束吧。”

看见工藤新一愕然而受伤的眼神,他知道对方一定是理解错自己的意思了。他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又补充了一句:“我想了很多。等这一切尘埃落定,我有话和你说。”

-

栗原饰香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觉悟,可当那一刻真正来临,她还是犹豫了。

她已然将针尖抵在被掐晕的新山绘里裸露出的手腕上,静脉在电脑荧光的照射下呈现出半透明的青色。接下来只需要轻轻一推——拇指却僵硬到无法动弹。

这是杀人啊。栗原饰香从神思恍惚的状态下突然醒悟,心怦怦狂跳。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啊。手臂无力地一松,针尖划过温热的肌肤,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

她盯着情敌的背影,仿佛看见什么可怖的怪物般缓缓后退。为了男人去杀人,真是天底下最傻的女子了。本已经打定了注意,放弃这种愚蠢至极的行为——但是上苍却不肯放过她。

办公室的大门被人猛地推开,一声巨响将栗原饰香吓得跌坐在地。

阿多村久治站在那里,持着一把小刀,锋刃闪烁着微微的寒光,一如他冰冷的眼神。

她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久治?”看着情夫手中的凶器,她的声音胆怯地颤抖:“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学校里?你这是要……做什么?”

阿多村久治扬起手中的刀:“难道还不明显吗?”他朝新山绘里的方向努了努嘴,“我是来杀她的。”

起初的愕然过后,栗原饰香的心中竟升腾起一阵无法言喻的兴奋。他要杀掉那个女人。自己爱的人要为自己铲除情敌。

“那太巧了,亲爱的,”她的脸上绽开温柔却病态的微笑,“我也准备杀了她。而且,我有个更好的办法。”栗原饰香将自己空气针的计划和盘托出——她看着他的眼里闪过一缕暴戾的光。

阿多村久治让栗原饰香先行离开,这样便可以撇清她从犯的嫌,毕竟她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如果栗原饰香进了局子,他那些小秘密终究也是保不住的。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爱情可言,人与人之间只有永恒的利用。

栗原饰香沉浸在快乐中离开了。她走后半个多小时,阿多村久治对新山绘里进行了空气针注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很幸运。昏迷状态的她没有经历兔子那样痛苦的窒息过程,便悄无声息地死去。

女人的心思终究更缜密些,阿多村久治按照栗原饰香离开时的嘱咐,在左腕针眼上轻轻划了一刀,破坏了作为关键证据的伤痕,之后贴上创可贴,伪装就完成了,普通到毫不起眼。最后用力蒙捂新山的口鼻部位,造成窒息而死的假象。接下来只需要回到办公室待上一宿,等到第二天尸体被别人发现,两人佯装不知情便大功告成。

犯案流程其实相当简单,然而侦破过程却历经重重困难。阿多村久治和栗原饰香露出的最大的破绽便是平时观察不仔细,忽略了新山绘里是个左撇子的事实。

栗原饰香抬起头,雨后的天空是仿佛被洗涤过的湛蓝。阳光驱散厚厚的云层,将世间的一切照亮,预备给予生活在这片普照土地之上的人们温暖与幸福。

她眯起眼贪婪地望着周围的景致,将所有色彩与细节都摄入眼中,铭记在心。她明白,这也许是自己最后一次在自由的天地间仰望天空。

“都错了,”她凄然一笑,“阿多村久治。新山绘里。还有……西木野沙树。全部的全部,本来不应该是这样。都是错的。”

西木野沙树在枪杀阿多村久治之后便不知所踪。由于对方是杀人犯且非法持有枪械,警方也进行了一系列追踪,却都不了了之。西木野沙树就此人间蒸发——也许她选择了为心上人殉情;也许她只是隐姓埋名,在一个新的城市,甚至是新的国家,开启一段新的生活。

法院最终审判栗原饰香犯故意杀人罪、个人行贿罪、职称指标买卖罪,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楼主:黑翼知更鸟  时间:2021-06-02 12:37:18
黑羽快斗一行人去了医院。

阿多村的小女儿尽管没有生命危险,却仍需卧床静养一段时日,恢复身体机能。

来为他们开门的是名为阿多村阳茉的少女——女孩的姐姐。他们踏进病房后映入眼帘的头一道风景,便是刚刚成为寡妇的阿多村夫人坐在女儿床边,茫然地望着窗外晴朗的天空,身上披着一件洗得褪了色的鸵灰色大衣。她瞧着并没有多么悲恸欲绝,只是神色憔悴,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阿多村夫人。”黑羽快斗轻唤道。

她好一会才发现他们的存在,转头的时候脖颈仿佛生了绣的机器卡顿而迟缓,凭空生出几分惊悚感。

“你们是来看穗美的吧。”她的声音机械而了无感情,“请坐。”

阿多村穗美是那个女孩的名字。

他们蹑手蹑脚地凑近尚在熟睡的穗美,为她掖好被子。发觉床角蜷缩着一条淡粉色的缎带——黑羽快斗俯身将它拾起,想起那是女孩当时扎在马尾上的发绳。

阿多村阳茉走到他们面前,用略带几分羞怯的目光扫过快斗的脸庞。“妈妈让你们出去一下,她有事和你们谈。

阿多村幸子缓缓站起身,从他们身侧经过,目不斜视地推门出去,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少年们的存在。黑羽快斗默不作声地将发带揣进口袋,和工藤新一一起随着她来到门外的走廊。

阿多村幸子在走廊一侧的长椅上坐下。她眼神黯淡,开口的第一句就是:“我有罪。”

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面面相觑,心底被淡淡的疑惑所笼罩。

“我认罪。我犯了包庇罪。我的丈夫阿多村久治贪污教育经费,计划谋杀新山绘里,我一清二楚,却选择帮他隐瞒。我真傻,妄想保持这个家庭表面的美满……”她说着说着,眼眶已经红透了,“我自己的枕边人在想什么,在做什么,我怎么可能不清楚?包养情妇也就算了,但自从我知道他敢打公款的主意,就清楚这个男人是彻底完了。反正他根本也没在乎过我,在乎过这个家。他为了自己逃跑甚至可以不顾穗美的性命。

“说起来穗美的事,从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我的错。案发那天我去学校找他,其实不是为了什么家事,就是为了知道他那些贪污的证据都藏在哪儿了,这样手里也好有个把柄。想来想去也只有那个保险柜了。后来我把孩子们带来学校也是故意的——趁着他打开保险柜的时候让她们去里面玩,兴许阳茉自己也能发现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可是我没想到穗美会被锁在里面。

“因为被我算计了,他才会落到这个境地吧——被杀之前,他一定恨透我了。”泪水漫出眼眶,划过肌肤的曲面,啪嗒坠落在衣摆上。她抬手拭去湿润,直勾勾地盯住陷入沉默的少年们:“这么多年,我一直受良心折磨,今天实在是受不了了。你们逮捕我吧,算是让我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赎罪。”

黑羽快斗眼神微动,沉默了半晌,最后只向她微微一欠身:“方才您说的话,我们权当明天见。母亲无罪,夫人。好好照顾您的两个孩子吧。”

他们离开医院时,阿多村幸子还坐在那里抹着眼泪,身体因为终于吐露出折磨自己多时的心声放松下来。她其实本不用负担这份内疚。这起案件中,唯有她最清白无辜。

楼主:黑翼知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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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分类:新快

发表时间:2018-07-31 03:41:00

更新时间:2021-06-02 12:3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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