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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再发,真折磨人,盗墓笔记同人《十年》by 冷妤

楼主:千古一僧  时间:2021-07-06 15:00:04


第一章 爷爷的遗物

杭州今年的冬天格外冷,从长白山回来后,我很少出门,终日蜷缩在屋里,脑袋里混沌沌的不知道再想什么。小花上周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在杭州这边有些业务要办,想顺便过来看看我,其实我知道他是特意来找我的,估计是从胖子嘴里知道了闷油瓶失踪的事,怕我有什么想不开。其实有什么想不开的,俩大老爷们,难道一个要把另一个拴在裤腰上吗?<?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我们俩围着西湖边转了一圈,中午的阳光照在湖里的薄冰上反射着刺眼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凛冽的味道,有点象二道河的气息,从嘴里呼出的空气瞬间就变成了白雾,挡在眼前好像在漫天飞舞的雪里看风景一般。
小花看了我一眼,然后把脸转到一边,幽幽的叹了口气,道:
“你有什么打算”
“嗯,我吗?”我伸手挥开了眼前乳白色的雾气,认真的想了想,说道:
“我不想总拖别人的后腿”
小花听我这么说显然有些吃惊,便斜倚在旁边的一棵树上,若有所思的问道:
“你为什么这么说,我们谁也没认为你是拖后腿的”
“难道不是吗?”我静静的反问道,“每次下斗都是我要死要活的跟着,然后不是被小哥救,就是被胖子救,甚至有时还连累你”
“我也被别人救过,斗下各种意外都会发生,这你是知道的”小花嘴里叼着一片枯叶,审慎的,斟词酌句的盯着我回答道。
“那不一样”我不屑的反驳道,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有些无奈的一笑道
“他打晕我时,我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他不让我跟着,我就没办法跟着,我是不是很没用”
小花吐掉嘴里的枯叶,轻轻的说道:
“张起灵的身手…….”啧的一声,小花摇摇头也不说话了。
“对了,吴邪,你说他为什么要替你去守那十年的青铜门呢”小花盯着我的脸,若有所思的问道。
“因为我他妈的太弱了,如果我去,还没到青铜大门,就死翘了”我黯然的说道。
“当然,有这一部分的可能性”小花的眼神有些诡异,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最烦你这种说了一半又咽回去的主”我有些不耐烦从裤兜里摸出包烟,点上狠狠的嘬了一口,又痛快的吐了个烟圈出来。
“你最近烟抽的挺勤啊,快赶上胖子了”
“嗯,心烦”
“那告诉你个更心烦的事,你想听吗?”小花斜睨了我一眼,顺手将身上的羊绒大衣又裹紧了些,大正午的,连个太阳也没有。
“说吧,还能有什么更糟糕的事”轻轻的弹掉烟灰,我静了静心,仔细的听着。
“你家的盘口出了问题”
“嗯,早晚的事,我镇不住,三叔又不在了,二叔又不是场面上的人”我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惨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变得有些青白的。
“我昨天见到你二叔了,他让我告诉你,别回长沙了,对了这是他托我带给你的东西”

楼主:千古一僧  时间:2021-07-06 15:00:04
端茶上楼,二叔正坐在靠着窗户书案旁,眼睛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面前是王盟说的那封信。我也没在意,将茶具放在草藤编织的茶几上,从下面的茶桶里翻出两包极品雀舌,屋里安静的只能听见往茶杯里冲水的声音。
茶杯里的茶叶清香四溢,我遗传了我爷爷的基因,对气味比较敏感,生活状态下,只要可以选择,我通常只能接受清淡味道的东西。
将茶杯放在二叔手边,退回到屋子中间的长沙发上,找到了个角落,然后找了个厚厚的织布靠垫把自己埋了进去。就像一只小动物为自己营造了一个安全的洞穴一样,有时候我对自己的这种逃避心态感到可笑。
二叔的手指苍白而修长,如果只见到手,你会觉得这个人是个弹钢琴的。手指开始在茶杯上无声的滑动,似乎在感觉茶水的温度,然后忽然有节奏的的敲击起来,我知道二叔决定开口了。
“小邪,你知道在老九门中,咱们家从来不是拔尖和强势的家族”
我点点头,这个我当然知道,看我老爹和我二叔的性格就知道了,这个家里唯一有那么点枭雄本色的就是三叔了。
“这里固然有咱们家族和气生财,平和内敛的传统,但是也和一个老祖宗留下的契约不无关系”二叔看见我猛地从沙发坐直了身子,不禁笑了。
“怎么,有兴趣了”舒展了一下身体,二叔好像也放松了一些。
我点点头,紧盯着二叔的嘴,生怕漏掉了哪句话。
“其实整件事,我并不十分清楚,你爷爷也未必知道的比我更多”杯子里的水已经温了,二叔低头嘬了一口,接着说道: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和你父亲还有爷爷去过长白山吗?”
“一点点印象”我轻声说道。
“咱们家的子孙到了一定年纪都要往长白山走一趟,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却没人知道为什么”二叔说着开始又对着茶杯出神。
我没敢吭声,生怕惊扰了他的思路。
“你爷爷,你爹,我,你三叔,小时候都去过,没有任何问题,就像旅游一样,高高兴兴去,高高兴兴回”
我太知道二叔讲故事的风格,于是开始支棱着耳朵等着他说但是。
“但是,到了你这代出现了问题”果然啊
“你爷爷和你爹带你到了长白山后,你就跟中了邪一样开始发高烧,高热几天都退不下来,而且你爹照顾你时候,发现你总是好像在哼着什么曲调,开始他也没在意,以为是你跟你二月红爷爷学的什么小曲”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喉咙,就我还唱曲,唱卡拉ok我都五音不全。
“你爷爷察觉到情况有些诡异,当下也没管你是不是能走,就和你爹带着你返回了长沙,那时候咱家的祖业还都在那边。随着离长白山越来越远,没到长沙你的病就好了”
我没明白二叔想要说什么,是想说我一到长白山就被冻病了吗,不过好像我一直挺怕冷的,我努力的跟上二叔的思路。
“刚开始你爷爷和你爹还担心会发生什么,但是大概过了一段时间,什么都没发生,也就逐渐淡忘了这马事。直到有一天你爷爷收到了一件东西,就是那个盒子。”二叔停下来,皱着眉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你们打不开那个盒子”我觉得我的推测很准确,这个故事吊起了我了胃口。
“不,你爷爷打开了”我刷的站了起来,哑声惊道:
“绝无可能,难道我爷爷也有麒麟血”我脑海里爷爷和闷油瓶的形象无论如何也重合不上。
“可是你有啊,小邪”二叔温和含笑的眼光里怎么就让我看出来我是蠢蛋的意思来了。
“哦”我刚好像想明白,突然又一惊道:
“那也不可能,我的血是跟三叔倒七星鲁王宫时,吃了麒麟竭才这样的”
“切,麒麟竭吗,你爷爷的书房里有一盒子祖上传下来的这玩意”二叔显然有些不屑于我的惊讶,好像麒麟竭在我家就跟满大街可以买到的白菜一样。
“你是说,我其实很早血液就有问题”我咽了口唾沫,突然觉得嗓子有些发干。
“你以为千年的药材是那么好吃的吗,要是别人早死了”二叔显然对有我这么笨蛋侄子很不满意。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爆粗口骂人,胸口里堵得厉害,但是我知道我必须冷静,我从未如此近距离接近真相。

楼主:千古一僧  时间:2021-07-06 15:00:04
第三章


三十三间堂其实是日本最古老的的寺院之一,我到达的时候正巧是当地传统的远射节,号称世界最长的木廊外穿梭着身着日本和服的少女,美丽而充满朝气。我从入口开始每间屋子都进去溜溜,按照参观手册对照的游览。佛堂内的安静黑暗与屋外世俗的气息形成鲜明的反差,让人不由自主的便会心怀敬畏之心。
佛堂内供奉着1001座观音像。巨大的本尊千手观音坐像端坐在中心,两侧置各有500座千手观音立像,十分壮观。我下意识的数了数,佛像头上11张脸和40种手,嗯,比万奴王的手还多,忽然又觉得这种摆放形式好像是在哪里见过,有点像是祭坛的形制,某种思绪在脑袋里一闪,好像灵光乍现却又很难捕捉到这转瞬即逝的信息。
风从半掩着门扉处吹了进来,有微微的风铃声从很远的地方飘进我的耳朵,细碎的,温柔的,若有若无的声音,像一首低回婉转的曲调,转向声音的来源处,黑暗中,我看见有个人向我走来。
“谁,谁在那”我警觉的喝道
来的人没有说话,慢慢的,离我越来越近,模糊的影像越来越清楚,我终于看见了,是张起灵,是小哥啊,他停在我面前,就那样的看着我,可是为什么他脸上的表情好像很惊讶的样子,然后又变成了很绝望,然后又…….我从没看见张起灵的脸上有过这么多的表情。张起灵的嘴在动,好像在说什么,可我却一点也听不见,心下大急道:
“小哥,是你吗,你出来了吗,你是来找我的吗?”
他皱着眉,眼睛里全是冰冷,依然一步步的向我走来,重逢的喜悦瞬间淹没了我的理智,我根本没有时间细想,我踉踉跄跄的向前奔去,想抓住他,质问他为什么要抛下我。然而我却清楚的看见我的手穿过了他的身体,俨然像穿过了一片雾气,我有些恍惚,喃喃道: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小哥,为什么我碰不到你”
回过头去,满眼全是张起灵离我越来越远的背影,我声嘶力竭的喊道:
“小哥,等等我”
他转过身,好像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小哥”我努力的辨认着他的声音,可以依然什么都没听见。
冰冷的东西在脸上流淌,在张起灵背影消失的瞬间,我感觉我的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
我失去了意识。

楼主:千古一僧  时间:2021-07-06 15:00:04
当我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置身在一个小房间中,房间里的陈设别样的朴素,只有几个蒲团和一张短腿的木桌,日式拉门将这个房间和外面的空间隔离开。我躺了一会,意识也稍微恢复了些,脑袋里又不禁浮现出失去记忆前的情景,不知道为什么,那样的张起灵会让我心中充满了心碎的感觉,他好像想跟我说什么,我仔细回忆着每一个画面,努力回想着他当时唇形,心中一凛,闷油瓶一直只在说一句话,那就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呆住了,他在问我为什么吗?为什么,为什么,这句话在我脑海里像炸雷一样翻滚着,让我头疼欲裂,我抱住脑袋,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
“施主,你还好吗?”一个温和而略显苍老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紧接着一只大手附在我的肩头上,手上传来的温度和难以言传的心安感觉让我放松了下来。
抬起头,一张清矍的脸出现在眼前,须眉皆白,头顶上的戒疤更是表明了此人的身份,我赶紧从榻上爬起来,双手放于膝上,很恭谨的说道:
“大师,我出了什么事吗,怎么在这里”
“没什么,你只是突然昏倒在佛堂里了”
“哦,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我已经好了,这就走”我试图挣扎着站起来,准备离开。
“不着急,施主,老僧有几句话想问你”老和尚看似随手在我的肩上一按,我便不由自由的跌坐了回去,我就是再傻,也知道眼前的老僧不是所谓的平常人,不由自主的点头道:
“大师,您问吧”突然我想起什么,看着眼前的老僧,呐呐道:
“大师,你懂中文”
“嗯”大师点点头,“施主从何处而来”
“中国”忽然觉得自己的回答无比的傻×,赶紧加了一句,
“杭州”
“为何事而来”
“呃,这个…….”我这个问题真不好回答,就是我想说也不知道如何说起。
“是为这个吗?”老僧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正是我二叔给我的青铜牌,我脸色一变,拼命克制住想要上前抢夺的想法,默默的点点头。老僧将青铜牌放回怀里,继续问道:
“你刚才在法堂里看见了什么”
“我….”我犹豫了一下,说道:
“我好像看见了一位朋友”
“朋友吗?”老僧若有所思,然后起身道:
“施主请在敝寺盘留几日,老衲略作地主之谊”
这是强留的态度,但我也无所谓,反正这就是我的目的地。但是我指了指他的怀里,意思是请铜牌能不能还给我。
“这个老衲留几日,待施主出寺的时候,便还与施主”
我心里暗暗骂娘,我这人生简直衰到极点,到哪里都是被别人决定的主,人生最悲催的事也不过如此吧。

楼主:千古一僧  时间:2021-07-06 15:00:04
第六章
我像个木乃伊似的在床上昏迷了一个多星期,每天被灌入一些说不清味道的让人觉得恶心的液体,有时候我会无意识的表示反抗,拒绝喝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每次都会有一双手捏住我的鼻子,掰开我的下巴,昏迷中我无数次试图恶狠狠想咬住这双手,可是每次都惹得这双手的主人发出轻笑声,然后就会安抚的摸摸我的头,就像我曾经摸我爷爷的西藏獚一样。
睁开眼睛的那天,我发现自己并不在医院,也是,就我这身伤去哪家医院都得把警察招来。一位很年轻的长发女孩子站在我的床头聚精会神的盯着我,见我醒了,很温柔的说了一句什么,很可惜我没听懂。
这个女孩子见我没反应,歪着头想了一下,忽然笑了,然后用中文说道:
“不要动,伤口会裂”
我动动唇,话音几乎细不可闻。女孩子将头伏在我的胸前,想仔细听我在说什么。
“他在说你很漂亮”不远传来簇矢的声音,这家伙耳朵真灵。
女孩子的脸腾的红了起来,抬起身有些恼怒的说了一句什么,转身飞快的跑走了。
“她说你是个坏蛋”簇矢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我也想笑,刚恢复的意识却转瞬淹没在全身到处袭来的钝痛感中。
簇矢的脸出现在我的正上方,大概是我的表情被疼痛折磨的有些扭曲,他静静的说道:
“还会疼几天,不过很快就会过去”
“这是在哪?”我动动唇,无声的询问着。
“我们家族的私宅,很安全,也很适合调养身体”
我还想再问些什么,可是眼皮却越来越重,又睡了过去。

楼主:千古一僧  时间:2021-07-06 15:00:04
在床上躺满两周后,我终于得到允许,可以坐在轮椅上被推出屋外换换空气,极目远眺,青山如黛,而其上白雪皑皑。山脚下湖水荡漾,呈现宝石蓝一样的光泽,即使在这冬天最寒冷的季节也未结冰。只是这山,这水,为什么这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我皱着眉头仔细的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是的,这是富士山啊,从这里望过去,跟那张富士山明信片经典风景照的角度几乎一样,难怪好像很熟的样子。可我不记得京都离富士山有如此近的距离,难道我们已经不在京都了。我懒得问推着我的年轻女孩,尽管我已经知道她的名字叫簇矢久美。
“吴桑,在想什么”簇矢久美的中文说起来温温柔柔的。
“嗯,没想什么”我没法告诉她,我是如此的讨厌雪山,不管它看起来有多美,只因为它占据了我不愉快记忆中的大部分。
“你不喜欢雪山吗,它多么美啊,圣洁而美丽”久美像所有的年轻女孩一样,喜欢将大自然的景色与风花雪月联系在一起。
我皱皱眉,将膝盖上放着的羊绒毛毯向怀里拉了拉,淡淡的说道:
“与我无关”
看着久美哑然的表情,我才发觉我的语气对眼前的这个姑娘可能有些重了,我这辈子注定是一个与女神无关的屌丝。
“久美,你去休息,我来照顾他”
“好的”久美弯了一下腰,轻快的转身回到房间。
有一段时间没看见簇矢了,我从久美的口中知道他叫簇矢归,我刚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忍不住想到了猝死龟三个字,大概是为了报复他在我病弱时候给我灌了那么多恶心的药的缘故,所以当他现在站在我面前时,我故意叫他龟桑,因为我的愚钝,我很久后才发现了他名字的真正含义,这让我很是为自己的愚钝懊恼了一阵。
“感觉好些了吗?”簇矢归身上有一种让人安静的力量。
“嗯,还可以”我把手放在面前聚精会神的看了一会儿,拿上面的硬痂有些已经开始剥落。
“长老们想见你”簇矢归的盯着我,我猜他想看看我会有什么反应。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不反对。
“我想问你一些问题,可以吗?就现在。”是的,有些话如鲠在喉,折磨得我侧夜难眠。
“问吧”簇矢归点点头,一脸了然的表情。
我咽了唾沫,寻思怎么能将问题说得明白,而又不那么啰嗦,要知道这里牵扯到太多的信息。
“那个六角青铜铃阵是怎么回事”
“你指哪一方面”
“我在张家古楼里也见过”我的神经开始绷紧,不愿错过从他嘴里蹦出的每一个字。
“嗯,从技术的角度上来说,应该是同源吧”
“同源,什么意思”我露出个别想蒙我的表情。
簇矢归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说道:
“就是说它和张家古楼的里铜铃阵起源于同一个家族或同一个人”
“你们进过张家古楼?”
“嗯”
“云顶天宫呢?”
“嗯”
“西沙?”
“嗯”
…….
随着簇矢嘴里不断肯定的答案,一股冷气从我心里不断冒出,我克制不住有些颤抖的说道:
“为什么要监视我”
“嗯,我们的任务不仅是监视你,更为宽泛的说,其是监视整个的吴氏家族”
簇矢归的这个回答让我彻底傻眼了,这是又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我们家族的任务,很久以前就是这样传承下来的”簇矢归笑了一下,“就像你也不知道你们家族为什么要你们这些人去长白山一样”
我能理解簇矢归的意思,其实这是个无比合理的解释。如果他真的跟我说出一二三四五来,没准我还真得怀疑他。我略微想了一下,接着问道:
“任务具体内容”
“在你们家族内寻找青铜牌的主人”
“为什么是在我们家族内”我有些想不明白。
“不是很清楚,而且你们家族也不是随便一个人就是适合,你的那两位前辈就很能说明问题”
“你们自己的族长为什么不是你们自己人”我抛出第二个疑点,这个家族有些奇怪。
“我们试过”簇矢归笑了一下,很坦诚道:“你以为我们愿意随便在街上拉个人当我们的族长”听到这里,我也笑了,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要是我,我也不愿意。
“结果呢?”
“愿意尝试这事的人都死了”簇矢归轻描淡写的说着。
可我知道,那必然是个很惨烈的故事,以致他们永远都不再尝试这种可能性。
“还有什么问题?”簇矢归看了我一眼。
“那个,你们和张家什么关系?”我瞄了一眼他的手指,这个问题已经让我纠结了很久。
“嗯,不好描述”簇矢归好像不知道从何说起。
“是或者不是”我锲而不舍,非要问出结果。
簇矢忽然笑了,反问道:
“你说的张家是指谁”
呃,我一愣,其实我想问的是他们和闷油瓶的关系吧,
“如果你问的是这个…”簇矢归将两根指头举起来,眼里尽是嘲弄的目光:
“经常刻苦锻炼的结果”
我顿时差点被他气得吐血,我咬牙忍耐着,又问道:
“你认识张起灵吗?”
“认识”簇矢归很肯定的回答我。
我先是一惊,然后又是一喜,顿时磕磕巴巴的起来:
“你知道,知道,关于他的什么”
“一部分,看你想知道什么了”簇矢归很认真的回答我。
“我,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去守青铜门”我脱口而出道。
“这个……”看了我一眼,簇矢归也有点想不明白的说道:
“这个我真不知道,按说不应该是他去”
“你知道什么,他不应该去,是什么意思”我有些慌乱的追问着。
“你不知道吗?这个时间点好像应该是你去才对啊”簇矢归笑了一下说道。
我的脑袋嗡嗡作响,喃喃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他是替我去的,可是为什么,我想知道为什么”
“你是想知道他为什么替你去,还是想知道为什么是你应该去”簇矢归的眼里有着让我不可琢磨的东西,我一愣,是啊,我想知道哪个问题的答案。
“如果你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替你守这十年,那你最好问他本人,我不知道。而如果你想问为什么应该是你去,我到可以告诉你”
“是不是张家和九门的约定”我想从簇矢归的嘴里印证闷油瓶的说法是不是真实的。
“当然不是,根据我们家族记载的考察标准,从你小时候去长白山,发生异常反应的时候,就注定了你是被选择要去青铜门里的人”
那闷油瓶为什么要去,为什么要去,他为什么又要骗我这和老九门相关,我的大脑已经不能思考。
簇矢归看了我一眼,摇摇头叹道:
“果然当局者迷啊”
“你什么意思”我隐约想到了什么,无力的问道。
“你爷爷和你父亲为了不让你履行家族契约,刻意的保护了你很多年” 簇矢归没往下说,但是话已经明白了,换句话说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我们家祖传的技艺估计也没教我,我怎么去青铜门,我知道怎么进去吗,进去做什么,打麻将还一缺三呢。我去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不想我死,就得闷油瓶去,这个答案顿时让我彻底崩溃了。

楼主:千古一僧  时间:2021-07-06 15:00:04
富士山每年只有两个月的旅游开放期,其余都是封山时间不对游客开放,所以我跟随簇矢沿着北麓山路行走时,并无任何其他游客的踪迹。沿途景色极美,间或能听见徘徊低吟的风声和偶尔才有的鸟鸣声,让人觉得倍感清冷寂寞。簇矢的行走速度极快,我必须要全力以赴才能跟得上,两个月的时间过去,我身上的刀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体力和精神似乎比没受伤之前还要好很多。随着海拔的渐渐升高,周围的植被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逐渐出现寒带地区特有的针叶林群落。我暗暗的思讨我们可能已经大约到了两千米的海拔位置,因为都是由于火山喷发形成的山口,这里的生态环境跟长白山出奇的相像,我甚至怀疑这里是否也有一个青铜门,然后闷油瓶会不知道从哪里草丛里噌的钻出来,依然用他听不出感情的声音向我宣布,“吴邪,我回来了,带我回家吧”,我沉浸在自己相像的世界里,根本没注意走在我前方的簇矢归已经停下了脚步,安静的站在我面前,我一个收势不及,正好撞在了簇矢的后背上。簇矢反手一捞,便抓住了我的衣服领子,止住了我向后的跌势。我稳了稳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在走神”簇矢看着我。
“啊,我是觉得这儿和长白山挺像的”我当然不会说我正在思念那只闷油瓶。
“富士山在本地虾夷语里也叫长生山” 簇矢仰头看着白雪覆盖的山顶,深深的吸了口气。我觉得这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虽然我也没什么证据。
我没接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长生是个太玄幻的概念,即使身边有像闷油瓶的那样的存在,但我心里其实更倾向认定闷油瓶他老人家只是个长寿的人,当然是非常长寿。
我默默的跟在簇矢身后,路越来越难走,到最后已经没有路了,就像攀岩一样完全靠臂力在垂直的崖壁上向上爬行。一开始我没什么反应,可是爬到一半的时候,心里却惊了起来,我可不知道我的体力和臂力能好到这种程度,转念一想,我用右手扣住一块突出的岩石,故意的双脚悬空,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右手上,让整个身体在垂直的山体上左飘右荡。看了看头部正上方的簇矢,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只是招手示意我赶紧跟上。什么意思,深吸口气,右手微一用力,我的双脚就站在了原先扣住的岩石上,说实话,我有点傻眼,这是我吗,我清楚的记得,引体向上,十个是我的极限。就么愣神的功夫,簇矢归的身影已经只剩个点了,我赶紧手脚并用的跟随而上,一切疑问等爬到山顶再说。

楼主:千古一僧  时间:2021-07-06 15:00:04
越往上越接近冰雪覆盖层了,没有专业的登山工具已经很难往上爬了,簇矢在我前面打了个手势,好像是向下的意思,接着我眼前一花,他就连影子也不见了。我肾上腺激素猛增,恶狠狠的想着,又跟小爷我玩失踪,要是被我发现你耍我,一定剁了了你那两根破手指,你这只烂龟。我一边想往簇矢归失踪的地方的挪去,有一大块冰壳覆盖在裸露的岩石表面,根本没有藏人的地方,我仔细搜索着视野中一切可疑的物体,没有,见鬼了,冷汗顺着鬓角渗了出来。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肚子下面有敲击的声音,我一凛,马上挪开了半个身子,却看见簇矢站在我刚才趴着的冰层下面看着我笑,并指了指我上方一块巨型岩石。这小子绝对是故意整我,我哪得罪他了,我瞪了他一眼,收起已经握在手里的匕首,几个蹬跃便跳上了巨石,然后我看见一条一米多宽裂隙延伸到巨石之下。怪不得我没看见簇矢,原来他从这个裂隙下到山的内部,正好回到了我刚才趴着的冰层下面。
我一声不吭的跳到了缝隙里,再见到簇矢我的心情忽然好了很多,毕竟他没失踪,估计除了那只变态瓶子,也没人喜欢失踪上瘾。我玩心大起,瞅个冷子看簇矢不注意,飞起一脚踹向了他的屁股。 其实我知道以簇矢归的身手,我根本踢不到他,我就是想作弄他一下而已。没想到小龟同志根本没躲,反而站住了,唬得我将腿硬生生的收回来,收腿的力量太大,一下子向后退了好几步,扑腾坐在了地上。簇矢归慢慢的转过身,一本正经的道:
“吴邪,你怎么坐地上了”
可我分明看见这小子眉毛眼睛都在笑,我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站起来,也笑道:
“石头多,绊了一下”
簇矢归没再说话,就站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看着我,看得我几乎以为自己头上长角了一样,我呲牙一乐说道:
“我又不是个大姑娘,看着我做什么”
簇矢仰起头,不在看我,只是淡淡的说道:
“我现在忽然有些理解你身边的人为什么那么做”
“做什么”我不解的看着他。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任何生物都有趋向温暖的共性”小龟的话越来越让人听不懂了。
“生物?共性?,咦,小龟,你都没问你是学什么的”我用小龟这个名字称呼簇矢归,他知道我占他便宜也不以为意,好吧,其实我想说的是他的脾气好得很。
“嗯,生物学是其中之一”
“还之一?那你还学了什么”
我本来想挖苦小龟来着,没想到接下来在小龟同志华丽丽的简历面前,我简直崇拜的五体投地。我没记住他有几个博士学位,反正除了日本早稻田大学的生物学博士学位外,美国和欧洲还有不少,涉及的学术范围在我看来简直风牛马不相及。
“喂,忍者龟,你读这么多学位做什么”我忍不住将簇矢归升级了。
想了一下,簇矢归很认真回答说:
“如果一个人能相对于普通人活得时间长久一些,那他会觉得学习其实是一件很让人愉快,并且可以消磨时间的事情”
我突然停下脚步,伸手拽了一下簇矢归的衣服,他也停下来,就那样看着我笑。
“你?……”我犹疑着,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小龟,您今年贵庚啊”
“嗯,大概至少和你爷爷相当吧”簇矢归依然在笑,我却觉得腿有些软。
“不过,你可以依然叫我小龟,因为世俗的辈分对我这样的人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他看了我一眼,忽然说道:
“你不是也叫张起灵小哥嘛”
我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脑海里这只富士山的小龟和那边长白山里的小哥的影像不断的重合分开然后再叠加,最后我的脑袋彻底的宕机了。
我们进入的这条裂缝纵深很长,好像一直贯穿到山的内部,我就这么一直跟着簇矢归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自从知道了他的年龄,我的态度不由自主的恭谨起来,他还是那样,对我没什么变化。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渐渐的开阔起来,狼眼手电可扫描的范围也越来越大,这里似乎是个岩洞。
“那个小……”我刚想叫小龟,又想他这个年龄叫老龟也未尝不可,不过还是叫小龟比较顺口些,而且透着亲近。
“嗯”簇矢归知道我叫他,头都没回的应道。
“小龟,我们来这干什么”
“我不是告诉你,族里的长老要见你”
“长老,比你还老吗?”我总是问这种脑抽的问题。
“嗯”簇矢归倒是对我有问必答,就是内容大多时候很简洁,能用一句话说明白的时候,就绝对不会说第二句,这点倒是跟闷油瓶有点像。
又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可能进了个洞,我突然觉得头顶上方的空间窄了许多,伸手比了比,原来头顶不到二十公分处是巨形火山岩形成的平层堆积层,感觉就像房间里的天花板一样。

楼主:千古一僧  时间:2021-07-06 15:00:04
簇矢归走到左侧的一个角落里,将手里的手电放在了一个什么东西上,猛然整个空间便亮了起来。我吓了一跳,第一个反应是,这里竟然有电灯?但是随后我就发现空间里的光不过是洞窟四壁镶嵌的镜子将狼眼手电的光来回反射照成的。
可以看出墙上的这些铜镜年代都比较久远,因为看不见铜镜背面的蚀刻花纹,所以无法进一步的断代,也许现在放狼眼手电的地方以前可能是放置着油灯或蜡烛。这里是什么地方,不会突然蹦出个粽子来吧,胖子曾经说,我就是个召唤粽子的体质,我心里呸了自己一声,暗道,真晦气。


正在瞎琢磨呢,寂静的洞窟深处里隐隐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如果是人的话,那来的人一定都是像闷油瓶一样好手,这是用脚尖在地面上快速移动发出的声音,如果不是山洞很安静,加上洞窟本身有放大声音的效果,一般情况下是听不到的。我看了看簇矢归,他点头道:
“他们来了”
其实我一直没问簇矢归,为什么族里的长老要在这里见我,不过想着反正也得来,也就懒得问了。一会儿功夫,便有一些人从洞窟的另一条岩隙中走了进来。好像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个网络的连接点。不过奇怪的是,他们都没像我和簇矢归一样穿着登山服,而是清一色的黑色剑道服,尤其是最后进来的六个年青人身上还挂着狭长武士刀,这是要拍电影吗?

楼主:千古一僧  时间:2021-07-06 15:00:04
没人看吗,看的老少爷们冒个头吧

楼主:千古一僧  时间:2021-07-06 15:00:04
我站在幽深黑暗的裂隙前,就像站在了奈何桥边,面前的铁索桥上缠满了铃铛,只要走上桥,就会触发机关,其用心何其毒也,看来当初布置这个机关的人根本就不想让任何人过去,难怪簇矢他们不跟过来。叹了口气,我也实在没什么招,只能故技重施,准备再在自己身上划上一百零八刀,人类已经无法阻止我走向自我毁灭的道路了。脱去外衣,以方便自我屠戮,踏上索道,铁索开始轻轻颤动,我的头皮一阵发麻,明显的感到身上的肌肉开始僵硬,我知道这是人体自身的应激反应,深吸了口气,我开始小心翼翼的向前挪动。 铁索轻微的动了动,铃铛呢,铃铛响了吗?神经绷得紧紧的,每挪一步都觉得辛苦异常,这直接导致桥都过了一多半了我才发现四周静悄悄的,万籁俱寂,怎么回事,铃铛没响吗?脑海中探究的念头刚一闪,耳边顿时铃声大作,坏了,我有病吧,哪壶不开提哪壶,戳死自己的心都有,来不及想到底怎么回事,我本能的躬身猫腰向对面窜了过去,好在大脑对这种铃声的响应会延迟几秒,在眼前陷入一片黑雾之际,我的脚已经踏上了那边坚实的地面。
我全身紧贴着地面,双手死死扣住地面凸起的石头,我知道我必须用我的意志力抗拒脑海中的各种幻想,人面鸟,血尸,禁婆…..我越害怕什么就感到周围都是这种东西,来吧,把我弄死吧,小爷我反正也活腻了,还省得一会儿变粽子,我在心里大喊。恍惚中,我看见闷油瓶在不远处向我走来,眼中尽是暴戾的神色,胖子在他后面向我比划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小哥,是我,吴邪”
闷油瓶的手微微弯曲,靠,这是要随时扑过来扭断我脖子的前兆啊,我松了扒着石头的手,惊恐向后挪去。
“别,小哥,是我啊”声音抖的厉害
但是为什么我的嘴里发出含义不明的咯咯声。小哥,你不是能听懂粽子说话吗,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吗?
“吴邪,停住,快停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声音。
好像是小龟在喊我,怎么回事,他也在这?
就这发愣的几秒种,眼前的黑雾竟然慢慢淡了,身上渗出的冷汗让我一哆嗦,就像灵魂附体,我恢复了自我意识。
“站住,别动”簇矢归的声音又传过来,我下意识的站着没动,后来我总结了,听话的孩子有糖吃是没错的,所以我很没出息的跟闷油瓶在一起的时候听闷油瓶,跟小龟一起的又听小龟的。我身子不动,像外星人一样开始以脖子为轴转动着脑袋,然后赫然看到我自己正站在裂隙的边缘,只差一步,不,是一个四十码皮鞋的距离,稍微一动,便会掉进深渊。小心翼翼的向前挪了几步,长舒了口气,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终于安全了,这差点出身未捷身先死啊。回首向来路望去,只见簇矢归将手拢在嘴上,正在焦急的向我大喊。正是他的喊声将我从幻觉中惊醒,我心中一暖,举手向他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楼主:千古一僧  时间:2021-07-06 15:00:04
簇矢归明显的松了口气,向我打了个继续前进的手势,这家伙原则上的问题是没商量的。我打量了打量周围的环境,前方好像是个隧洞,上面布满了人工开凿的痕迹,如要继续前进,估么我得先通过隧道。检查了周身装备,还好黑金匕首还在,狼眼手电别在腰上,就是上衣落在桥对岸,只能光着膀子前进了。万幸的是,隧道里并没有什么奇怪而恐怖的东西跑出来,我的心情顿时轻松了一点儿,走了大概四五十米,我踏入另一个空间。
假如时间可以倒流,我真希望我没看见眼前的这一切。偌大的石窟里黑压压的全是人,放眼过去感觉成千上万,我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难道我闯进了粽子基地。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摩挲着胸腔内狂跳的心脏,定了定神我才发现那些人都是用石灰裹着的尸体。这是真正的尸体兵马俑啊,秦始皇的陪葬俑再多,再壮观,那也是泥塑的,那叫艺术,眼前的这是什么,僵尸世界?
成千上万的尸体井然有序的分列于墓室两侧,空气里弥漫着石膏混着尸水的味道,让人烦心欲呕,干呕几声,我退回到隧道里缓了口气。当最初的震惊过去后,我逐渐可以对眼前的场景进行思考。墓室内的尸体姿态各异,大多保留着生命消逝前最后一刻的状态,有一部分尸体是很明显是相互搏斗中同归于尽的,另一部分大概是被射中弓箭,或是被敌人所杀的尸体。看到这,我恍然大悟,既然这里是平氏的家族墓地,没准这里的尸体都是坛之浦之役中死亡的战士,因为尸体表面混着黑色火山岩灰的石膏将这些人生前所着的盔甲的细节清楚的勾勒了出来。怪不得自打一进来,我觉得这里阴气重重,杀意弥漫,既是死亡的战士,那也没什么奇怪的。我摸了摸自己的左手腕,心跳已经趋于平和,这才再次举起狼眼手电开始重新打量这个墓室,然后我便发现在通往墓室另一端的必经之路上,很突兀的立着一副石棺,而之前我看到的那些成千上万的尸体统统环绕在这个石棺的周围。难道这个石棺里是个将军,这是我脑海呈现的第一个想法。

楼主:千古一僧  时间:2021-07-06 15:00:04
@han810520;@我怀念的天使

楼主:千古一僧  时间:2021-07-06 15:00:04
从粽子军团中穿越到石棺跟前是需要绝大的勇气的,我心甘情愿的承认在这方面,别说我赶不上闷油瓶,就连胖子的屁股我都摸不到。将黑金匕首攥在手里,手心里全是汗,让我感觉匕首的手柄有些滑腻,我已经决定了,要是真出现了粽子集体暴动的情况,我就先给我自己的脖子来一下,就像霸王别姬的虞姬,呸,呸,什么虞姬,我好歹应该自比霸王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是紧张的状况,我的大脑越喜欢走神。我小心的不让自己的身体接触到任何挡在前面的干尸,怕自己的阳气冲得他们诈尸,就像电影纵横四海里周润发他们跨越红外激光线一样,弯腰,低头,抬腿,向左,向右,真他妈刺激。我甚至开始挑战一些高难度的动作,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我马上就深切的体会到了。我正得瑟着做个后仰弯腰的动作,准备两个干尸的横着的大腿和伸出的胳膊之间的空隙中穿过去,然而我忘了对于我这种没有舞蹈基础,没有任何身体训练,要啥没啥的废材,这老腰已经使用过度了,啪嚓一声,我干干脆脆的躺在了干尸腿上,然后哗啦,怀里多了俩尸体,其中一个尸体那俩黑洞不偏不斜正好冲着我的脸,嗷的一声,我一个鲤鱼打挺蹿了出去,好死不死的正好窜到了石棺前。
耳边一边嘁哩喀喳的声音,我靠,干尸集体诈尸了。我现在都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心里一慌,咣当跪在石棺面前,当当当磕了三头,当最后一个头磕下去,石棺的盖子突然向左侧滑脱,我心里一惊,我操我居然把将军粽子给磕出来了。
耳边传来岩石碎裂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砸在我面前,我没敢抬头看,依然保持着鸵鸟钻沙的姿势,捂着头撅着屁股跪在那儿。离了闷油瓶,胖子还有小花他们,我岂是一个怂字了得。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重归于清净,没有粽子扑过来?净原老和尚,你家的粽子是不是知道我是你派来的啊,真是良心粽子啊。
我抬起头,赫然发现一把黑金古刀戳在我面前的地上。

楼主:千古一僧  时间:2021-07-06 15:00:04
我只能说我第一反应是寻找闷油瓶,第二反应是我想起了那把黑金古刀被丢在了塔木托,第三个反应这里怎么也会有黑金古刀。
其实这么多的想法在大脑里也不过就是两三秒的时间,然后我立刻意识到,我刚刚死里逃生了一回,如果我当时没有跪地磕头,那么这把刀挥下来的角度和高度刚好将我拦腰斩断,这种机关是对闯入墓穴不敬者的惩罚吗?问题是哪个盗墓者会给粽子磕头,这个地方平氏一族的后裔又不让进来,那么这机关的设计者目的是什么?
我又仔细的端详了端详面前的黑金古刀,马上就发现这把黑金古刀和闷油瓶那把的不同之处,我承认我刚才太紧张了,否则在我看到这把刀第一眼时,就会知道它不是闷油瓶的那把刀,因为很明显它比闷油瓶那把龙脊背要短了大约四分之一左右,但是外形极其酷似,是那把的缩小版。我站起身,没敢动那把刀,生怕触动了什么机关,环顾左右,上万具士兵的躯壳安安静静的站在那儿,让人恐惧,却并不邪恶,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此刻的心情,不自觉的我竟然对这座墓穴的设计者充满了敬畏,这种感觉只有张家古楼的带给我的震撼可以与之相提并论,但是我依然认为这个人很变态。我将视线移向已经开了棺盖的石棺,眼前的这座石棺比一般的棺椁宽大许多,原因不是里面装了多少明器,而是石棺里居然有三具尸体,这座将军棺当真是古怪的很。头有点晕,一摸额头上起了个大包,估计刚才一慌有点磕猛了,这么丢人幸亏没人看见,要是被胖子知道了,只怕我一辈子都得被他嘲笑了。一边揉着额头,一边看着石棺,咦,怎么回事,左右两边的尸体为什么是被当中的尸体夹在腋下的,这是什么意思,在我研究过的有限的古代殉葬仪式知识里,还真没见过这种。而且这三具尸体,只有当中的这位保存的十分完好,显然是用水银处理过,这在日本的墓葬中可真是不多见,甚至可以算是稀罕。这具用水银处理过的尸体肌肤直观上感觉居然还微微有一些弹性,而且面目十分年轻,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活着的时候肯定……呃…..我脑补了一下,浓眉大眼,人中俊杰等等……,再加上身着铁甲,看样子确实是一位将军。再看看这位青年将军旁边的两具尸体却都已化为白骨了,真心是两种待遇。

楼主:千古一僧  时间:2021-07-06 15:00:04
忍不住啧啧了两声,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心里不仅有对这位年轻将军横死的恻隐之心,而且隐隐的还有些类似好感的情绪在里面,我居然对粽子有好感,看来我肚子里的尸鳖丸快起作用了,这么一想,顿时觉得腹中一阵不舒服,火辣辣的难受,不过也许我能把尸鳖拉出来呢?我开始认真的考虑这种可能性,到处踅摸可以方便的地方,然而巨大石棺将墓室的出口完全封闭,以我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移动,出去是不可能了。可是在墓室里,在这么多粽子跟前,我宁可憋死我自己。算了,还是先出去再说,我开始围着石棺来回溜达,茫然不知所措,总应该有出去的机关啊,我四下搜索,想找出一点点的线索,一瞥之下,咦,好像棺盖上刻着什么东西,因为棺盖滑到了一侧,所以我刚开始一直没注意,弯下腰用手轻轻的拂去棺盖上尘埃,居然上面写的是中文,这座墓室越发透着诡异。净原老和尚,你确信你们家是日本皇族,而不是中国移民?我又开始走神,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收敛心神趴在棺盖上仔细端详着,是俊逸挺拔的瘦金体,只写四句诗:
伤心欲写坛浦事,惟看东流去不回。
草木暗随忠魄吊,江海长为节臣哀!
这首诗我见过,原诗抒发是的崖山之后无中国的感慨,这里改了几个字,诗没问题,可能提诗的人和平氏家族的关系不错,反正都是改朝换代,放在此处倒也贴切,可是我为什么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呢。

楼主:千古一僧  时间:2021-07-06 15:00:04
我的手指在棺盖上下意识的轻轻勾画着,一撇,一捺,一横,一竖,多么熟悉啊,熟悉得就像我自己的字一样,尤其是一竖末端那种我刻意追求破纸而去的力道简直太像了,等等,我自己的字……,一瞬间我有些呼吸困难,手指抖得不行,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这种想法,一次又一次在棺盖上临摹着,没错,是我的字,可是这不能不是吗。我觉得晕乎乎的,已经无法用人类的大脑来解释眼前出现的事情。
颓然的坐在地上,我一时倒也忘记了肚子里尸鳖丸,光琢磨这字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想来想去,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很久以前确实有那么一位跟我写字一模一样的人曾经存在过,或许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只是我内心残存的一点理智告诉我自己,这种事出现的概率就跟闷油瓶此刻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概率差不多。不敢再往下想了,为了移注意力,我马上去研究那把黑金古刀了。我必须承认,不敢面对或者回避面对自己不想面对的事,是我人性中从始至终的弱点。

楼主:千古一僧  时间:2021-07-06 15:00:04
黑金古刀仍然静静的矗立在那儿,就像一个等着我拥抱的姑娘,此刀入手极沉,但我无任何不适之感,大概就像长老所说,我的体质在最近一段时间已经有了飞跃性的变化。慢慢的摩挲着刀身,指尖之下是一片温润的触觉,如同一见钟情,我就觉得这刀是我的,可为什么这种感觉更让我显得有精神分裂的前兆。将刀收起背在身后,刀劈碎的石板下隐隐泛出金属的光泽泛。将碎石清理干净,当我看清楚那个金属的东西时,我轻舒了一口气,妈的,我就猜到了是这玩意。从背后抻出古刀,异常熟练的在自己的手背上划了一下,血瞬间便顺着手掌沿着指尖流淌下去,看着那刀,看着那血,我恍惚的看见闷油瓶划开自己的手,用满是鲜血的手让那千年女女鬼遥遥一拜。我记得好像有个研究说,和什么人呆得久了,就会很像一个人,我就是模范标本啊,连放血这事都跟闷油瓶学得像模像样的。

楼主:千古一僧  时间:2021-07-06 15:00:04
血很快注满了嵌在地上铜盘里的沟槽,果然不出我所料,巨大的石棺开始移动,是的,血是钥匙,我身体里的特殊血液是开启一切的钥匙,如果可以,我真想掐着墓穴设计者的脖子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设计成这样,你他妈这样做让我觉得自己有自虐倾向懂不懂,懂不懂你这个混蛋,我内心深处一万匹草泥马飞奔而过。
随着巨大石棺移动的轰鸣声,我清楚看见原本被石棺挡住的主墓室入口,随意将手包扎了一下,我背着黑金古刀跃进了主墓室。
我能说我很冷吗,太…..太冷了,一边往里走,我的牙齿就像发报机一样哒哒哒的响起来,根本控制不住。我哆哆嗦嗦四下里张望着,随即发现端倪,怪不得这么冷呢,原来整个主墓室的四壁完全被厚厚的万年寒冰的冰层覆盖着。而最让人绝望是,我意识到此刻我还光着膀子呢,浑身上下再无多余的布条可以挂在身上。我有点后悔刚才诅咒了那个变态设计者,甚至沮丧的觉得眼前的这些万年寒冰就是他对我的蓄意报复。整个墓室就像一个巨大的冰箱,而我就是冰箱里的那块鲜肉,不过马上就要变成冻肉了。

楼主:千古一僧  时间:2021-07-06 15:00:04
第十一章
为了防止体温降低得过快,我开始围着墓室中央的祭坛小跑,不过说真的那感觉忒傻。祭坛的形制非常普通,就是有点高也有点大,大到占了主墓室二分之一的面积,高嘛,我比划了一下,差不多距地面有两米的距离,上面也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寒冰,我身高一米八左右,翘着脚往上看,正好能看见祭坛的正中央摆着一大一小两具黑色棺椁的底部,棺椁的装饰极其简约,仅仅在腰线上绘制了一圈抽象化的红色旗帜,我后来才知道这是平氏家族的族徽,可那座小号的棺椁上却又绘制着白旗腰线,这一红一白在黑色的底衬上显得十分醒目。
整个主墓室我连跳带蹿的跑了好几圈,空荡荡的,没粽子,没机关,总而言之啥都没有,这太不像这座墓室设计者的风格了。百无聊赖之际,我准备跳上祭坛看一看,我用手指扒着祭坛的边缘,略一用力,很轻松的便翻到祭坛的上面,心中不由得小得意一下。
祭坛很大,两个棺椁放在最中央显得孤零零的,有些不太符合建筑美学。我没敢像胖子一样上前三下五除二把两个棺椁给掀了,好歹我也算出身盗墓世家,得有点规矩不是。因为墓室都是冰,稍微有点光线,就显得很明亮,很快我就发现了脚下的异常,这一大片被冰覆盖的祭坛上刻着东西。但是痕迹非常模糊,要贴在冰层上才能看得见。贴上?别开玩笑了,这么冷的温度下,我会和冰冻得黏在一起的,我要敢真这么干,那若干年后,等后继者来到这,就会发现我跟座山雕脚下的那条虎皮褥子似的成人皮脚垫了。
我蹲在冰上,既想看清楚冰层下的痕迹,又不想成为人皮脚垫,就这么反复纠结,最后实在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着趴一下就起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其实凡事爱往好处想是我的一贯优点。

楼主:千古一僧

字数:218126

帖子分类:藏海花

发表时间:2013-11-25 05:25:00

更新时间:2021-07-06 15: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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