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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bycachely《强求》【因吧里以前有人没转完】

楼主:花0寂寞  时间:2021-09-24 10:27:09
一楼给小度同志,看了挺多吧里的文,心痒痒就自己写了一个,写的不好,多包涵~

楼主:花0寂寞  时间:2021-09-24 10:27:09
1
他慢慢的睁开眼睛,一丝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射进来,他皱皱眉,用手背遮着眼睛,丝质的睡衣滑过手臂,露出一截藕色的皮肤,那样纤细的胳膊,泛着淡淡的青色。

走下楼梯,一楼李嫂看他下来,微微弯腰,“二少爷您醒了。”
“再加一层帘子,遮光。”他随走随说,刚刚洗完澡,头发还在滴水,浴衣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大敞着领口,露出立体的锁骨和一大片光洁的藕色皮肤。
走到餐桌旁,桌子上放了几碟小菜,李嫂端来一碗粥,端正的摆在他面前。
用勺子搅了搅,山药,党参,枸杞,一股子的药味儿,放下勺子,站起来,刚要离开餐桌,李嫂就说了,“二少爷,少爷吩咐,让我们劝着,您还是吃些……”
斜斜的看了眼李嫂,重又坐下,“哼,劝着?”
拿起勺子,慢慢送进嘴里,厌恶的皱眉,逼着自己喝了半碗,怎么也喝不下去了,嘴里弥漫一股药味儿,冲的他只想吐。
丢下勺子,皱着眉离开餐桌。
傍晚,大宅里一阵骚动,只听楼下一声声,“少爷,少爷。”
他半躺在阳台,与在院里的他对视片刻,偏开视线。

自有人上来服侍,接下外衣,拿出拖鞋,李嫂立在一旁,等着问话。
“今天都吃了些什么?”
“早上喝了小半碗粥,粥里的药材没动。”
“中午蒸的软饼吃了小半个,吃了些虾仁,喝了碗蛋羹。”
言微微点头,走上楼去,那人闭着眼睛,浴衣的带子散开,整个上身半敞,平滑的腹部,不见一丝多余,唯有左腹那道浅浅的疤痕。衣服的一角落到地上,他走近,拢了拢他的衣服,系好带子,“又这样,敞着也不怕着凉,凉了肚子,晚上又该难受。”
眼睛并不睁开,言并不介意,继续问着,“今天有没有难受?不舒服就说,别一个人憋着。”
微微侧身,厌烦的皱眉。
“还是吃那么少,要多吃些,你看你瘦的。”说着,手穿过他的腰身,轻轻一揽,那么纤细,都不敢使劲儿握。
启睁开眼睛,任他那双手游移在自己身侧,只觉得那手越来越热,手从衣外伸到衣里。
“天还没黑透呢。”
言听了,停下动作,笑笑,“好,天黑了再说。”他重又给他整了整浴衣,“吃饭去了,现在吃了,也好消食。”说罢,一个用力干脆将他抱了起来,就这么下楼,轻轻的放到餐桌旁的椅子上,周围的佣人各个低着头,没有任何反应。
李嫂慢慢端上菜,言给他舀了一晚海鲜汤。晚饭吃的很慢,言不时的给他布菜,他却甚少动筷子,一晚海鲜汤吞的也辛苦,喝一口要半天才咽下去,喝了小半碗就丢下勺子。
“怎么不吃了?”
“嗯。”启应了一声,起身,上楼去。
言匆匆吃了些,就跟着上楼了。

楼主:花0寂寞  时间:2021-09-24 10:27:09

再来一小段儿,新鲜出炉~睡一觉,有能力的话,下午再贴一点儿~
4
他这么呕着,身体微微颤抖,若不是言揽着,只怕早就撑不住自己了。
过了好一会儿,干呕才慢慢平息,启虚弱的睁开眼,大喘着气,言递给他水,漱漱口。大腿上有滑腻的液体流下,启半靠在那人身上,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什么,又是一阵厌恶,低头干呕了几下,喘着气的说,“洗……洗澡……脏……”
言知道他说什么,看他腿间滑下刚刚自己欢愉的证据,看他苍白透明的脸,克制的握紧拳头,放水,然后拖着他进了浴缸,让他靠在墙头上,掰开他的双腿,亲自清理了他的穴龘口,将那里自己的体液洗净,然后又细细的给他洗了澡,期间,启脱力的任他摆布,清理下身的时候,他微微皱眉,那里还是火辣辣的疼着,好在吐了之后,胃里好些了,不再那么痉挛的抽搐,让他不能招架,他一只手搭在腹上,一下一下按揉着。只是一番折腾下来,整个身体都要没了力气,揉了没一会儿,就靠在墙头上,睡着了。
言抱他出浴缸放到床上,拿浴巾将他浑身擦干,吻了吻他苍白的面颊,取了药膏,涂在他红肿的小龘穴上,伸进一根手指进入穴内,他的腿微微发颤,他小心翼翼的涂抹着,弄好之后,他也洗了澡,回到床上,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搭在他腹上,慢慢的揉起来,他胃里好像常年有块儿石头似的,每次都是硬硬的,他消化功能极其不好,胃疼是家常便饭,稍有不慎,吃了什么的东西,就难受的很,就像刚刚中午吃的那点儿东西几乎都堵在胃里,看来今天又是难受翻搅了一天。
第二天一早,言醒了,身边的人还在睡着,他摸了摸他的胃,还好是温热的,摸着也没有那么凉,他亲了亲他微皱的眉头,启慢慢睁开眼睛,窗帘透了光,他厌恶的转头,言赶紧拉上窗帘,转身问他,“好些了没?”
启没有出声,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眼睛。言又亲了亲他,“今天让医生来看看,最近难受的厉害是不是?”
启并不说话,言摸摸他的头发,“难受也不说,自己挺着,疼的时候受苦的还不是自己。”
“离开这里,只要离开这里,我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床上的人闭着眼睛冷冷的说。
言顿住,转身看他,“你知道的,不可能!”
是,不可能,他轻笑一声,早就知道不可能了。他不知怎么就落到这个人手里,自己爸妈工作不保,自己的学业被莫名其妙停了,他出现,提出条件,只是要他,爸爸那时候心脏病发,家里的钱像流水,妈妈被逼得一夜白头,还不明白这个家怎么突然天翻地覆。
翻身蜷起身子,被子里的手卡在胃部,疼,早晨起来就疼,明明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可还是一波一波的疼着,热气灼烧着胃壁。不管吃什么东西都觉得咽下去是负担,这里什么都有,什么都是最好的,可他什么都不想要,只想离开这里……
言握紧拳头,又松开,看着背着他的身形,转身出了房间。





楼主:花0寂寞  时间:2021-09-24 10:27:09
先更一点儿,出去一趟,中午回来,下午更~


楼主:花0寂寞  时间:2021-09-24 10:2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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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言一直在家不出门,每天早晨按时叫他,绝不让他有机会赖在床上,起来之后就拽着他去花园,散步一圈,去吃早饭,也不强求他多吃,但一碗粥是必须喝下去的,吃完饭之后又是散步,走一走才允许他回房间。

一天三顿饭守着他吃,平时他不在家的时候启还能糊弄,现在糊弄不成了,每天三餐餐餐有人在旁边看着。

“你都不用去公司?”

“不用。”

“若是倒闭了怎么办?”

听他这么说,言觉得好笑,“一个公司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倒闭关门的。”然后给他夹了一筷子菜,“不要光喝粥,这个味道不错。”

启十分不情愿,以前每天只有晚上面对,他忍着,现在却要天天对着,他不理会他,不管他给自己夹的菜,知道他的要求,硬逼着自己把碗里的粥喝尽。

“你吃那么快做什么,待会儿又要难受。”

做什么?因为不想待在这里,他自然不会说,喝完粥就转身上楼,也不管还没有吃完饭的他。

启在自己房间看电影,手下胡乱揉着胃,刚刚喝的有些急,最近都是在他监督下细嚼慢咽,只要他稍有不痛快,他就放下自己手里的筷子,给他按摩,最初的几天都是他一边吃着,他在旁边给他揉着,说是帮助他消化,启十分厌恶,又没有办法,无奈的是,这样下来确实有效果,胃里不再涨的难受,僵硬和石头似的感觉也好了许多。之前每天赖在床上到中午,虽然睡得多,质量不能保证,整个人都恹恹的,现在每天早起,胃疼的情况也好了许多,整个人反倒精神不少。他不明白,他这是做什么,自己不过是他手里的一个玩具,他只能等着他玩儿够了,自己就解脱了,可他对一个玩具都那么上心,启的心里一阵恐慌,不知这样的日子几时才是尽头。

一想到这儿,胃里一阵翻搅,熟悉的呕吐感,胸腹间好像有什么堵着,十分难受,他胡乱的揉了一通也未见效果,恶心烧心的感觉让他坐立难安,干脆起身到卫生间,拿起牙刷,伸进嘴里,喉头经不住刺激,一阵干呕,吐出来少许酸水,胃里这会儿已经疼起来,他手压着,一狠心拿牙刷去刺激喉咙,一阵反胃,几下干呕,刚刚吃的那些东西现在全数吐了出来,胸腹间的滞涨好多了,可胃却更不消停了,手下用力按着痛处,刚想把污物冲走,就听见有人在他身后问,“你在做什么?!”

言快步走过来,看见马桶里还没冲掉的污物,又看他一脸的冷汗,最近稍稍养好的红润面色又被苍白取代,心头的火噌噌的烧起来,“好,好,真是一个白眼狼,非得自己找不痛快!李嫂!”

李嫂进来,“少爷。”

“二少爷刚刚吃的东西吐了,你重做了,给他端上来。”他淡淡的吩咐。

启捂着胃,冲了马桶,知道他是生气了,仍是不理,可心里有些高兴,他就是想惹他不痛快,让他早早的烦他厌他,最好今天就能把他赶出去。

一会儿李嫂把粥端上来,抬头看一眼对峙的两个人,把粥放下就出去了。

“你不是能作嘛?喝下去再自己吐出来,要是不想整个房子里的人跟着受罪,你现在就老老实实把它喝下去,若是喝下去再吐出来,就再让李嫂熬,再喝,直到喝下去吐不出来为止!”


楼主:花0寂寞  时间:2021-09-24 10:2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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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虽然两人都变换了姿势,但是言的手始终搭在他左腹位置,他手覆盖下的胃部暖暖的,无论启怎么不承认,这一晚上他睡得很好,胃里没有什么不适,每天造访的晨痛今天也消失了。这会儿,他还没醒,眉头轻轻地皱着,启侧脸看他,真是一张好看的脸,身为同性他也得承认,他有一张冷酷又迷人的脸,尤其是一双眼睛,温柔的时候含情脉脉,冷酷的时候又犀利有神。


突然间,明明一直闭着眼睛的人睁开眼,给了他一个猝不及防的吻,“怎么,发现我的好了?”


启皱眉,用手擦擦嘴,别扭的把他的手从自己腹上扯下来,“胡说!”说完就起身,结果,他高估了自己,虽然胃疼没有发作,但是,突然起来还是让他有些头晕,幸好有个人从后面揽住了他。


“你看你,我说了,跟我置气,难受的还是你自己。”扶他坐到床上,“还头晕?”


启缓了缓,有些气闷,自己总是在他面前展现最狼狈的时刻。


言想也知道他又开始钻牛角尖,也不多说话,只是把手探到他胃部,缓缓地揉了揉,轻声问,“有没有不舒服?”


启摇摇头,侧身避开他的手,“我好了,你不用给我按啊揉啊的,我又不是小女孩儿,也不是病秧子。”


“好好好,你不是病秧子,更不是小女孩儿,你是小女孩儿的话我还不喜欢呢。”语气亲昵,一副包容的口吻,“我就是看看你有没有不舒服,行了,起来就赶紧收拾,待会儿跟我出去。”


启来到这里绝食过,发疯过,也酗酒了一阵子,他由着他胡闹,直到他逃跑一次之后,他就再也不含糊,虽然没有明说,可他在这大宅里好像有了禁足令,不能随意出门,除非有他的同意,身后还要跟着三个人,出去之后连他上厕所都要被看着,别说自由,他觉得连点儿尊严都没有,以后也就厌烦了,逐渐过起了萎顿的生活,再也不出门了,而他好像也乐得他自闭的日子,今天突然说要带他出去,启自然十分惊讶,而且还有点儿小小期盼,毕竟人是群居动物,不能离开人群太久。不过,他也学会了不动声色,只是起身去洗澡,然后下楼用早餐。


言慢慢吃着自己那份,看到启喝粥喝的极慢,喝的时候自己还知道揉揉肚子,又见他主动拿了个小笼包,眼里自然笑意满满,十分满意他现在积极的生活状态,看来医生的话没错,他之前酗酒的结果就是搞坏了自己的胃,之后又因为心情郁结,自然不愿意照顾调养没有生活目标,整日不活动,吃饭不定时,胃疼不发作那才奇怪呢。要治病也得病人配合,有个好的心态,给他一个生活的目标,说不定会事半功倍。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吃完饭,启跟着他上了车,有一阵子没到外面的世界看看了,他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竟有些新鲜感,看到别人挤公交,努力的生活,他觉得自己真是费了,像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布,就是一只做吃等死的米虫。


言看他原本带些喜悦的表情被落寞隐藏,也不再看着窗外,而是低头摆弄自己的手指,问他,“怎么了?出来不高兴?”


高兴?像个小孩子一样看到新鲜事物就高兴的他现在有什么用?他不说话,一路上一味的沉默。


楼主:花0寂寞  时间:2021-09-24 10:27:09

11


他说的地方原来就是他自己的公司,一进公司,大家看见他纷纷恭敬地打招呼,一路到了他的办公室,言指指沙发让他坐在那里等着,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从来了到现在,不停地有人过来汇报工作找他签文件,征询有关新项目的意见,他面色冷峻,工作的态度和在家里的时候完全不同,可以用一丝不苟形容,启在旁边看着,有些不屑的同时又不得不佩服和羡慕,毕竟这些是他不能的。就是眼前这个人剥夺了他正常的生活,把他圈禁起来做笼中鸟,做宠物,而他自己竟然渐渐也失去斗志,默许了那种不正常的萎靡生活!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言的工作告一段落,他靠在椅背上,揉揉太阳穴,“过来。”


启不情愿的走过去,“你叫我来就是看你怎么工作的?”


言有些累了,抓住启的手放在他太阳穴的位置,恩了一声,又说,“给我揉揉,有些头疼。”


启并不动,言就抓着他的手给自己按揉起来,过了一会儿问,“是不是很羡慕?”


他的一句话就戳中了他的心思,启愤恨的甩开他的手,“羡慕?我有什么权利羡慕?”


言并不生气,再次捉住他的手,“手有点儿凉,累吗,有没有不舒服?”


“我说了,我不是病秧子,哪里有人会干坐着也觉得累觉得难受的?!”


“你不是病秧子,可身体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板起脸来,“说起来,都是你自己搞坏的身体,现在觉得自己和个废物似的什么都干不了,觉得难受了?”


“我即使不是废物,也不可能做什么,只不过整日待在房间里,等着伺候你!”启不甘示弱反驳。


言看他一脸通红,显然是真的生气了,怕他再气得难受,也不再卖关子,打开抽屉,抽出一个文件袋,递给他,“谁说你不能做什么了?”


启打开,略略的一看,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记得你大学学的会计吧。”


“是又怎么样,毕业证都没拿到。”


“毕业证拿不拿无所谓,重要的是有真本事。你把这个账做出来,做成之后,有报酬。”


启看看自己手里的文件,简直不能相信他说的话,瞪着大眼,问,“真的?”


言看他一脸懵懂,眼睛睁得很大,一副有些痴傻的样子,禁不住心神一动,站起来凑到他嘴边落下一个吻,见他还是没什么反应,遂笑笑,把他抱过来,手不安分的伸进他的衣服里,摸着他细弱的腰,挑起一块肉轻轻摩挲,贴着他耳垂儿懒懒地说,“我说的话自然是真的。”




楼主:花0寂寞  时间:2021-09-24 10:27:09
从那天之后,启每天跟着言去公司,他办公室有间休息室,有书桌有床,他就让他在里面做账,而他则在外间工作。他们两个人就隔着一堵墙,启有了这活儿之后,精神十足,专业许久没动生疏了许多,他先是在网上找了资料自学复习了下,之后就拿着账册天天看,每天比言工作的劲头都足,好多次,言从外面进来看他,他都是窝在书桌前认真的做账。


每天到了午饭时间,有人专门送来食物,都是从大宅做的送到这里,这时候不管启是不是还在忙,他都会让他放下手头的工作专心吃饭。


“我把这点儿做完。”


“不行!”言把他从书桌前拖起来,“按点儿吃饭,你忘了医生的话了?”


启无奈,生怕他一生气就把这活收起来不让他做,虽然不情愿还是乖乖的吃饭。


他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抽空回你家看看你妈吧。”


“恩?”启顿了顿,觉得自己听错了。


他慢悠悠的喝了口粥说,“恩什么恩?难道还要我陪你去?一直借口出去工作,没时间,可也不能总不能回去。”


启简直不敢相信,最近的他如此反常,给他工作做,还放他回家去看自己的妈?爸爸那次心脏病发最后无力回天,妈妈伤心欲绝,而他陪她过去最难受的一段儿之后,终究逃不过言的手段,跟母亲说自己找份工作,在南方,报酬好,但是会很忙,恐怕不能常回来,她母亲虽然不舍,知道这年头工作不易,还是送他走了,之后,启就多用电话跟她联系,而他最后一次去看母亲还是半年前,他逃跑出去先去了母亲那里,没多久被抓回大宅,就被禁足,身体也越来越差,就没再回去过。


“我可不想回家一趟,身后跟着好多个人,会吓坏我妈的。”


“就一个人送你过去,你可以呆一天,晚上再回家。”


言说到做到,隔天就安排他回家,真的就派了一个人做司机送他回家,还给他准备了好多东西让他捎回去,母亲看着半年没见的儿子,十分激动,就是纳闷自己儿子怎么还有司机送,司机早就准备好托词,母亲也不再怀疑,拉着启的手进屋。


母子二人半年没见,自然十分亲热,他看看家里没什么变化,反而添了新的电视,新的空调,就听母亲说,“儿子啊,你每个月给我寄那么多钱过来,你够花吗?”


启顿了顿才反应过来,相比那都是言安排的,就说,“够,我在那儿住宿舍,吃食堂,不怎么花钱,妈你自己别省着,该买的别嫌花钱多。”


“唉,妈就是害怕你太累了,半年没见,你瘦了不少。”


他心虚的低头,嘴上说,“哪有,哪有。”


“妈今天给你做你爱吃的,好好补补。”


午饭的时候看着一桌子的菜,启愣了,随即笑起来,帮忙拿碗碟,吃饭的时候,他妈不停地给他夹菜,什么排骨鸡翅的一个劲儿的往他碗里塞,启这半年因为胃病,早就没有之前的大食量了,尤其是最近折腾了几回,饮食胃口什么的也是最近才慢慢恢复,可每顿吃的仍是不多,言知道他的情况,恐他吃多了积食更能难受也不勉强他,如今面对自己的母亲,他只能尽量掩饰,虽然早就已经饱了,还是往嘴里塞东西,最后又被灌了一碗鱼汤,就这样他妈还嫌他吃的少,启在桌下的手按了按胃,那里已经鼓鼓的,涨的僵硬了,心里苦笑,恐怕过会儿就会有的受了。


吃完饭,他帮母亲洗碗收拾,干到一半儿的时候,就觉得难受,胃里好像压了块儿石头,又涨又沉,好不容易收拾好,想想自己之前胃疼发作时候的狼狈样子,到时候还不吓坏她妈,也不敢久留了,推说还要赶回去,看见自己老妈不舍的眼神,虽然心里难受,也不得不匆匆告别。


楼主:花0寂寞  时间:2021-09-24 10:27:09

回到大宅,李嫂没想到他这么早回来,他不想声张,担心被人知道之后,言不会同意他再回家,只能忍着,应付了几句,就自己上楼了。


回到自己卧室,他忍不住哼了一声,捂着胃,坐在床上直冒冷汗,胃里顶的难受,恶心的感觉一阵一阵的,突然一阵反胃,他赶紧到洗手间,下一秒就吐了出来,一阵一阵的反酸,让他嘴里酸苦异常,偏偏胃里好像烧起了一把火,烧的胃壁灼痛,他只能一味的压着胃部,匆匆漱口踉跄的回到床上。


言为了防止他胡闹,从不给他留药,所有的药都被他严格管制,所以他的卧室什么药都没有,别说止疼片,连消食片都没有,现在他能做的就是自己给自己按摩,可他出了一身冷汗,浑身都是凉的,更别说手了,冰凉的手放在胸腹间根本不起作用,最后他只能找了个抱枕,压在肚子上,曲起膝盖,心里期盼疼过这阵儿就好了。


言今天回来的早,最近几日都可以在公司见到他,今天放他回家,大半天没见心里居然有些惦念,他早早结束工作,决定回家等他回来。他一进大宅,李嫂就告诉他二少爷已经回来了。


“回来了,这么早?”他有些奇怪,换好衣服,就去了他的房间,看他躺在床上,笑笑凑过去,“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回来就窝在床上,衣服都不换。”


启疼的迷迷糊糊,听见他的声音,心里一惊,他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可他这副样子怎么见人?这一担心害怕,胃里更是搅得厉害,他埋在枕头里不觉得哼了一声。


“启?”言觉出不对劲,听见他闷哼,这才把他翻过来,只见他面色苍白,整个人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湿漉漉的,穿的衣服,腹间已经被他蹂躏的不成样子,尽是褶皱。


“怎么会这样?!”见他的手死死扣在胃上,不知道这样硬撑着多久了,担心他伤到自己,赶忙把他手移开,谁知,他按在那里紧紧的,稍一动就疼得皱眉冒冷汗。


“乖,把手给我,我给你按着,比你这样舒服。”他绕到他那边,靠在床头上,让他躺在自己怀里,手从他腰间绕到腹上,见他还是按着不松手,只能在他手边下手,慢慢打圈按摩,见他稍稍松动,就把手放过去,手下的皮肤冰凉不说,隔着皮肤能清楚地感受到下面的抽跳。


“怎么回趟家成了这样子?”言心疼的给他按摩着,又叫人赶快去请医生。


“别,不是我妈的错……”启虚弱地说。


“行了,你先别说话了,疼了多久了,自己这么受着,也不叫医生,又想作?”


“没有!”启反驳,一激动,胃里又是一紧,他在他怀里抖了抖,言也感觉到了,加紧给他按揉,“行了,行了,没有,没有,疼的厉害是不是?”


启不说话了,光是喘气都觉得能带起疼。


医生赶过来的时候,他稍稍好些,胃里不再冰凉,虽然还是疼,终究有点儿热气儿了。一番检查,还是给他挂上水。


一番折腾下来,他终于舒服点儿了,手臂下压着热水袋,肚子上也裹着一个,外力作用下,终于觉得暖和些,身下是柔软的床,刚刚的一阵疼,消耗了他不少,现在只觉得浑身无力。


言看到他苍白的脸埋在枕头间,又气又心疼,“你什么时候能让人放心点儿?回趟家反而成了受罪。那以后……”


“别!”他担心的终于成了现实,启挣扎着要起来,眼睛透着恳求,“我妈太高兴了,是我自己不注意吃多了,就是消化不好,以后,以后我……”他这一动一着急,又引来一阵疼,他忍着,被子里的手悄悄移到肋下压着,面上不动声色,“别,你一句话就能让我回不了家,我……”


言独断惯了,如今看他这样自然心疼气愤,可他这样还是第一次,他刚来的时候性子烈,只是跟他倔,要不就拿自己较劲,服软恳求这是头一回,看他眼里小心翼翼的神情,他有些明白,叹口气,坐在他床边,十分熟络的把手伸到他被子里,一把就扣住他想拿开的手,“医生刚刚也说了,疼的时候不能使劲儿按着,你就是不听话。”


虽然嘴上这么说,手却缓缓地动起来,从胃部到肚子慢慢的揉起来,又把热水袋放到他小腹,“你啊,好两天,闹两天的,连小肚子都那么凉,今天肯定疼的不清。”


启不说话,也没反抗,睁着眼看着他。


“你也是,你妈让你吃饭,你就全吃了,不会糊弄糊弄哄一哄。”


“她做了一上午,不容易,我……”


“是不容易,你吃了再吐出来,然后疼的就差打滚了,再让我在旁边又是揉又是按的伺候你就容易了?”


“我……下次不会了……”说完他瞧瞧他。


“恩,下次再这样,看我怎么收拾你。”


听他这么说,启笑了,下次,下次,看来他是不再追究了。






楼主:花0寂寞  时间:2021-09-24 10:27:09
启昏昏沉沉的,车里另外两个人低语的声音慢慢传到他耳朵里。


“男的?”


“恩,他就是好这一口,这人现在是他的心头宝。”


“哼。”


“你别哼啊,我告诉你,他啊……”那人顿了顿说,“他是他妈和别人私通生的孩子,他爸被气死了不说,他妈天天带人到家里乱搞,叫床的声音整个楼都能听见,你说有这样的妈,他还能对女人有什么想法……”


私通?叫床,这些词传到他耳朵里,启迷糊的想,这是说的谁?言?那他这是被人绑架了?绑架他做什么?


“你到挺了解。”


“老板既然决定做这事儿,当然找个熟悉他脾性的人来做啦,我之前和他做过邻居,他小时候那些事儿我都知道,放学不回家,趴在门边看到他妈和人在床上乱搞,当时他脸那个白,接着就吐了,估计是恶心的,然后那眼神啊,别提多瘆人了,把我都吓了一跳。”


声音越来越模糊,之后他就彻底昏过去了。


再次醒来,周围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见,只是很冷,他被仍在一个木板床上,手脚倒是没被捆上,不过这房间是封闭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门通向外面,肯定有人守在那儿。


他慢慢坐起来,冷的有些发抖,今天他把报表交给言,下午言就给了他一张卡,名字是他的,上面是他这次的报酬,当时他高兴地都不知说什么,想了想自己挣的钱除了孝敬母亲似乎没有别的用途,就给言说要去商场买东西,他犹豫了下还是同意了,只派了一个司机跟着,结果就在他买完东西上洗手间准备回家的时候,被人当面喷了什么,接着就浑身无力,意识模糊了。


现在他浑身发冷,肚子里空空如也,这些天他都规律作息饮食,现在从中午到晚上都没有吃东西,胃里开始有些刺痛,他按按肚子,慢慢站起来,在屋里摸索着,确实什么都没有,他又坐回床上,有点儿头晕,估计是饿的低血糖。


这会儿有人推开门进来,看不清什么样子,“哟,醒了?”


说完上来拍拍他的脸,“啧啧,不愧是小白脸,细皮嫩肉的。”


启虽然被言困着,但何时受到这样的待遇?厌恶的别过脸。


“哎呦,还挺能装,怎么不愿意老子摸你啊,老子偏摸。”说完,又在他脸上摸了一把,然后手向下移,“有钱人就是花样多,女的不喜欢喜欢男的,不知道跟男的做什么滋味儿。”说完又砸吧砸吧嘴,手已经伸进了他的衣服。


启觉得恶心,“别碰我!”


那人不听,手还是在他衣服里摸来摸去,摸摸他的肚子,“这瘦的,肋条骨都摸得着,有什么意思。”


启忍无可忍,站起来,一脚踢过去。


“哎呦,你以为你现在在哪儿?敢碰老子!”那人火了,一拳下来打到他肚子上,“瘦的排骨似的,以为老子愿意碰你,我都嫌脏。”


一拳打到他最脆弱的地方,启痛的弯了腰,手捂着肚子,抬眼看过去,狠狠地,“你现在这么对我,不怕他日后报复你?!”他长久跟着言,他狠厉的模样学了个十成十,那人被他瞪得一愣,似乎有被吓到,嘴里骂骂咧咧,可却没在动手,扔下一瓶水就走了。


启慢慢回到床上,蜷着身子,刚刚那一拳其实不重,只是他胃本就脆弱,这一下彻底叫醒了胃里那些不安分的东西,先是一下一下的刺痛,接着就是时而的抽着疼,他捂着胃,想着按摩一下,可浑身无力,力道不够,根本不能压制胃里的抽动,只能尽力蜷着身子,连呼吸都隐忍小心。


楼主:花0寂寞  时间:2021-09-24 10:27:09
“唉,假洋鬼子,你快过来看看。”


“怎么了?”


“我觉得他不对劲,你过来看看。”刚刚凑他的那人冲屋外喊,那个被他叫做假洋鬼子的人过来,看到一张床,启蜷着身子缩成一团,就占了一点儿距离,似乎在隐隐发抖。他凑过去,用手电照照他,看他满脸都是汗,脸也白的不像话,手电筒的光往下走,看见他一只手揪着腹前的衣服,一只手握成拳头抵在胃部,他皱眉,拿开他的手在他腹部按了按,床上的人疼的哼了一声。


“胃痉挛。”他下结论,“你出去买点儿药,就说是解痉的。”


“***的麻烦,不管,让他疼去吧。”


那人笑笑,“老六,这可是你打下的包票,你看他现在这样儿已经快晕了,我先告诉你,不管他的话,这人今天晚上能疼死,到时候你怎么跟老板交代我可不管。”


“我靠!”老六吐了一句脏话,瞪了一眼床上的人转身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那人和启,启咬着唇,尽量不发出什么声音,只是浑身冷的发抖,胃里抽筋似的疼,好像一根筋在里面扭着似的。


那人出去,一会儿回来,“先喝点儿热水,胃里太寒,容易起痉挛。”


启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更没有听清那人的话,只是集中那点儿神智本能的按着胃,那人扶他起来,把水凑到他嘴边,启小口的喝了些。


不一会儿,老六回来,把药仍在床上,“你赶快让他吃了,我不管了,这小子原来是个病秧子,这样的人有什么用!”


那人勾起嘴角笑笑,拿起药盒,从腰带上抽出一把小刀,把药粒碾碎,混在水里,“估计你现在吐下去也是吐出来,这样应该好点儿。”


启迷糊的喝着那些东西,有点儿暖流顺着喉咙往下走,那人给他喝完药,又扔过来一床被子,然后就不再管了。


启把自己裹严实,慢慢的等着药效发挥,索性,他平时吃药严格,没有什么耐药性,效力很快上来,他掀开衣服,自己按了按几个点,痉挛缓解,疼痛放缓,他缓缓地呼了口气,裹紧了被子,手太凉,只能隔着被子按摩腹部,效果不大,总是比没有好。他躺在那里,感受胃里丝丝的钝痛,胸口窒闷的恶心感,想着言,不知他是不是知道了?知道的话会什么表现?他知道是因为什么,言跟人挣一块地皮,现在政府放地越来越少,那块地皮前景很好,被他拿下,对方肯定不甘心,他笑了下,自己和上亿的项目哪个重要,答案不言而喻,他只是他的宠物,启自信自己在他那里没那么重要,他想,说不定趁此他就能放过他?想到这里,胃里的疼好像也好了许多……


楼主:花0寂寞  时间:2021-09-24 10:27:09
就在第三天的时候,启被人蒙上眼睛带了出去,这些天,胃疼时而发作,有时候半夜都能把他疼醒,胃痉挛每天都会发作,最严重的是昨天,中午一次,凌晨又一次,只能靠解痉药缓解,那种药吃了几次效果变差,而且副作用大,吃完只会恶心难受不说,胃里更是延绵的钝痛不止,好几次,他恶心的难受,胃壁被灼烧的好像在喷火,只能自己催吐,这样的效果只能解一时,过后该怎么难受一点儿都不减轻。


言在此见到启的时候,才三天他就觉得他瘦了,穿在身上的一件衬衣早就不成样子,一张脸白得透明,如果没有看错,他这会儿微微弓着腰,正是难受的时候。


启被推搡着往前走,直到一个熟悉的气息环住了他。眼前一亮,言出现在他面前,紧紧的抱住了他。


他整个人又在他怀里,这些天来的烦躁顿时消失,言揽着他的腰才觉得他瘦的不成样子,他狠狠的皱起眉头,“孙老板,东西我已经给你了,可我的人让你弄成这个样子,你说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对方不甘示弱的说,言揽着启,对后面摆了个手势,他身后的人就往前冲了,他好像不关心似的,一个打横抱起启就往车里走,后面是什么样启不知道,他只是没想到自己又回到他身边,那意味着什么,他说东西给了,是什么?那块儿上亿的地皮?他不敢想象,突然,不知从哪里窜过来一人,手里一把锋利闪亮的匕首。启被他抱在胸前,成为正中的目标,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心里想着上次见妈妈的场景,居然笑了。


言怎么会让他受伤?他抬起手臂挡下来第一刀,瞬间手臂划开一条刀口,皮肉外翻,血肉模糊,这时候他看见了启的笑,那种准备好离开这个世界的笑,他的心抽了下,晃神的功夫,第二刀又劈下来,左手手臂彻底被血盖住,第三刀的时候,启已经被护在身后,他眼睁睁的看着言在自己前面挡下的两刀,看着第三刀过来的时候,他猛然转身,下意识的挡在了言的前面,不料又被他推开,他对他笑笑,就看见他皱紧眉头,肩膀上又**了一刀,启彻底呆住了,言做出口型问他,“你没事儿吧?”


他摇头,他好像很满意似的,冲他伸出那条血肉模糊的手臂,在启还没反应过去接他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言被送进医院,启一直陪着,守在手术室外面,守在病床前,一天一夜,水米未尽,胃里的疼从最初的疯狂渐渐转为麻木,他就那么呆呆的坐在床前,弓着腰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人,不久前的一幕还在他脑海里回放,他想,为什么要替我挡下呢,为什么?我不就是一个你的禁脔么,为什么要替我挡下,如此,你怎么可能放我走?而我又怎么可能从你身边走掉?


沉默麻木的器官,突然抽搐了下,接下去就是猛烈的疼痛,启弯下腰,手下狠狠地抵着那处,渐渐地意识模糊,嘴里呻吟出声,门口的保镖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歪倒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红痕。


楼主:花0寂寞  时间:2021-09-24 10:27:09
启执意要出院,言开始不同意,最后却被启弄得愣在当场。


“整天呆在这儿,这股消毒水味儿闻着就恶心。”


“那也不行,医生说最好再观察一段时间。”


“让我出院吧。”启软下声说,言有些动摇,随即摇头,“还是不行。”


两人本来是坐在沙发上说话的,启突然起身,坐在言的腿上,盯着他,猝不及防的凑到他面前,“出院!”


言愣了,虽说他能感觉到启最近的态度不若以往那样跟自己拧着来,也不像从前那样破罐子破摔没点儿生气,但是,他主动坐到自己腿上这事儿,还是让他觉得又惊又喜。


启轻笑一下,接下来的举动直接让言愣在当场,他凑到他唇上,轻轻地碰了下,这个好比一滴水落到唇上一样的不知能不能说是吻的吻让言的大脑直接当机。


“能不能出院了?”启瞪着眼睛问他。


言那时候只剩机械点头的份儿了,事后,他想自己这样一个冷酷冷静的人,居然被一个吻弄得不能思考,甚至之后好多个晚上想起这事儿,都能笑着入睡。


出院之后,言在家陪着启一段日子,每天亲自监督他吃饭,吃药,每天给他按摩腹部的穴位,一次都不曾落下。


他有许久不去公司,助理天天来家里找他,他在工作上,气场极强,冷冷的眼神看过去,助理有苦说不出,公司事情一大堆,让他怎么办?最后还是启看不下去,劝他回公司,他开始不同意,本以为还能再得一个吻,谁知启当天晚上就不和他说话。最近他们相处是从没有过的融洽,之前强求的结果是两人都不痛快,像现在这样能坐在一处随意说说话,他看着他不再一脸厌恶,这种感觉比之前好太多,言想到又要回到之前的日子,看到启冷着脸子躺在床上背对他,心里自然不能接受,虽然不舍得,第二天一早还是去了公司。


启每天在大宅,仍是按照之前的作息,散散步,喝些汤汤水水,言还给他从网上找了份兼职,工作不累,他也不用觉得自己无用。


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逐渐走向正轨,启不再纠结他和言到底算什么,他之前的人生已经因为他被改,一味纠缠又有什么用?他明白,言是真的喜欢他,他不能忘记每次自己胃疼的时候都是他在旁边,每次折腾自己的时候,他矛盾受伤的表情,他只是想让自己在他身边,画地为牢,锁住了不仅是他,还有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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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反反复复,一次又一次,言担心启的身体,可他今晚十分热切,每次在他想要偃旗息鼓的时候,启总会再次勾起他的欲望,他那具身体,对他好像下了蛊一样,言不能控制自己,只能一次一次的进入他的身体,被他包裹着,只有这样,他才能真实的感觉到两个人是在一起的。


最后,启几乎是瘫在他怀里的,两人身下一片狼藉,是他们刚刚欢好的证据,他抱着体力不支的启去浴室,仔细小心的给他清理身体,洗澡,最后回到床上,手自然而然的放在他胸腹间,拥着他入睡。


启觉得浑身要散架似的,他知道言今晚很尽兴,他做的一切足够让他尽兴,他知道,他觉得自己浑身的每一根骨头好像都被敲打一遍,全身酸痛,这种感觉许久没有,像是他要他的第一次,他昏昏欲睡,但是还能感觉到结束之后,是他抱着自己去浴室清理洗澡的,之后又拥着他入眠,手覆在他的胃部,一切都那么自然,他对他的好,顺理成章,一直以来,他习惯了这种好,就想在医院那位医生说的,被伺候惯了。身后的人呼吸均匀绵长,已经睡沉,启睁开眼睛,胃里纠结愈演愈烈,那人的手还在他腹部放着,以往能让他舒缓的热源现在好像吐着芯子的蛇紧抓着他的胃,越缠越紧,他觉得浑身冰凉,再也不能在他身边躺下去。


启悄声起床,看一眼熟睡的言,浑身打了个寒颤,头也不回的出了卧室的门。


他回到自己的卧室,刚刚走的时候没有关窗,陡然进来,让人生寒,启毫不在乎,走到窗前,拉开全部的窗户,迎风站着,身上的丝质绸衣被吹得簌簌抖动,他觉得四肢被风吹得麻木,唯有胃里的纠结更甚,他向前走了一步,冰凉的护栏横亘在胸腹间,紧紧的靠过去,他懒得用手去压制那处纠结跳动的地方,干脆靠在横栏上,让那冷硬的金属隔着自己的胃部,风吹得他浑身发抖,脑子却分外清醒,没有刚刚的混沌渐渐清明起来。


胃里刺痛无比,有一阵子不见的翻搅理所当然的袭来,里面好像有只苏醒的蛊虫,许久没有活动,现在拼命的伸着自己的触手,每到一处就能将他渐好的情况破坏殆尽,他已经分不清到底是金属冷硬还是自己的纠结之处更冰凉麻木。


他弓起身体,上身几乎贴在护栏上,以此给纠结处增加压力,以暴制暴,他冷笑一下,靠在那里许久,直到身体麻木,才将僵硬的身体伸展,一瞬间就遭到一阵报复似的疼,他只是稍稍展开身体,胃里就好像被人拧着转个圈一样,他懒得用手去压着,只弓着身,慢慢往房间里走,还没走到床边,门就开了,启看着门外那个头发凌乱明显是刚从睡梦中醒来的人,勾勾唇角,对他笑了笑,说,“你醒了?正好,我有事情问你。”

楼主:花0寂寞  时间:2021-09-24 10:27:09
书房里,灯光昏黄,启身上披着一件外袍,将他冻得有些麻木的身体包裹起来,言一脸冷峻,“昨晚到现在,你一直不对劲,到底怎么回事?”


显然,言已经动怒,他最见不得的就是他对自己不在乎,刚刚他走过去,触到的是冰凉的身体,他的脸色苍白,被风吹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偏偏嘴角还带着笑,他忍下怒气,找来一件厚呢袍子给他披上,“既然有事说,就去书房吧。”


到了书房,他不忘叫醒佣人,让厨房给他准备了一碗驱寒暖胃的汤水,看着他喝下去,脸色稍缓,才说,“昨晚到现在,你一直不对劲,到底怎么回事?”


启靠坐在沙发上,胃里疼痛不减,喝下去的一碗热汤水似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觉得浑身冰凉,整个人冷的发抖,腹部也是彻骨的凉,可脑子却无比清楚,他闭着眼睛,张张嘴,声音不大的问,“我今天回家,碰上我爸之前的老同事,他是我爸几十年的好朋友,可因为房子被开发商占了,就搬家了,今天碰上实在是天大的巧合。”


启慢慢睁开眼睛,“当年,我爸心脏病发,不能治,没几天就去了,他怎么突然心脏病发呢?”


言坐在那里没有动,可整个人明显绷直了身体。


“你不说是吧,好,我问你,是不是你找人去跟他说,他儿子是同性恋,他儿子跟一个男人睡在一起,还给他看照片,我们俩第一次的照片,我裸着,你也裸着,我爸他,亲眼看到,他儿子我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子下面!”


言动动嘴唇,想说什么,最终没有出声。启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揪起他的衣领,压抑着自己的声音,近乎嘶吼,“你说啊,你说!”


房间里一时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自从听爸爸那位老朋友面带鄙夷的说起他这些事,最初的震惊到现在的暴怒,他压抑了整整一个晚上,现在罪魁祸首就在他眼前,可他一脸平静,紧闭嘴巴,一句话都不说!


过了好久,言张口,声音有些低沉,“是,是我做的。”


听到他这么说,好像当头棒喝迎面而来,启松开他的衣领,后退两步,“好,你承认了,承认就好。”


他手指陷进腹部,狠命的压制胃里的抽动,告诉自己现在不能倒下,“你不就是想要我么,从开始到昨天晚上,能给的我都给了,昨晚,我已经使劲手段让你满意,现在,我不欠你什么了……”


言原本低垂的头抬起来,“你从来不欠我什么,启,对不起!”


“对不起?”他呵呵的笑了,好像听到笑话一样,“我爸被你整死了,你现在对我说对不起?哈哈哈,有用么?有用么?!”


“我们两清,从此再无瓜葛!”他把一直披在身上的外袍扯下来,转身就要走。


“你不能走。”言抓住他的胳膊,眼里不辨情绪,只是重复,“不能走!”


他抓着他的手,拉他到书桌旁,拉开一个抽屉,里面只有一件东西,一件做工精美,有图腾有宝石的短刀,寸长有余,刀鞘花纹繁复,上面的宝石艳丽,显示着他的与众不同。


言拿起那把短刀,拔出来,寒戾的金属光泽,他把刀放到启的手里,“你不能走,一命换一命的话,你现在可以拿着它给你爸爸报仇,但是,你不能走,我曾经发过誓,不管用什么手段,什么方法,留你一辈子!你一辈子只能在我身边!”


楼主:花0寂寞  时间:2021-09-24 10:27:09
管家进来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他跟在言身边最久,什么场面都见识过,饶是如此,看到浑身是血的自家少爷,还是被惊住了。


“少爷!”他跑到言身边,将他扶起来。


“别管我!”言挣扎着,手按住腹部出血的地方,一片黏腻,他低头看看从自己身体里汨汨流出的血,对仍旧保持刺向他的姿势的启说,“很……好,是不是觉得特别痛快,觉得特别解恨,呃……”他竭力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看好二少爷,谁都不能动他……”说完这句,整个人就失去知觉。


管家叫人进来,抬着言就往楼下走,临出门的时候,想到自己少爷的吩咐,狠狠叹口气,真是孽缘,命人去二楼,看好启。


只剩启一个人了,看着书房地毯上沾染的红色血迹,蜿蜒的氤氲成一片,启手里的刀掉到地上,那些红色如此刺目,好像将他的视线全部占据,好像把他的呼吸也都扼住了,片刻之后,他终于忍不住,捂着胃,跑到卫生间,对着水池一阵干呕,将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直到吐得全是酸水胆汁,他还是抑不住的干呕,靠在冰凉的瓷砖上,浑身发冷,胃里的刺痛早已不在他的掌控范围内,最后,还是大宅的两个司机过来,将他抬出书房,送回他自己的卧室,然后咔哒一声,房门被锁,只余他一人,弓着身,躺在冰凉的床上,脑海里不断重复刚刚的镜头,他拿起刀,不顾一切的刺出去,侵入皮肤的那一刻甚至还感觉到柔软的弹力,他看着从他身体里流出的鲜血,义无反顾的又将短刀深入,直至刀柄莫入皮肤,而言从始至终只是咬着唇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直到最后,管家冲进来,才对他说出那些话。


启蜷起身体,闭上眼睛,唇边滑过一抹嘲讽的笑。


之后的几天,大宅寂静无声,启一直被锁在自己的房间,每天有人按时给他送饭,可他往往动也不动,直到第三天,送饭的人发现他已经昏过去,才叫来医生,他睁开眼镜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手上挂着点滴,乳白色的**,是营养液。


胃里的疼痛早就已经麻木,他只是习惯性的用手压着那里,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没有人来对他说话,在这个宅子里,他恐怕成了所有人的眼中钉,他又笑起来,不知他怎么样了,他刺的那一刀有多狠,他自己知道,若是他就那么死了,也不知自己最后是个什么下场。


就在他输液的第二天,管家进门,身后跟着两个人,他示意那两个人将他抬起来,启睁开眼睛,冷冷的看着他们,“你们做什么?”


管家不说话,启自己坐起来,“他还没死?要带我去见他?”


管家的眼里毫不掩饰的怒火,启冷笑,“我现在过去,他见我这个死样子,再加上我的口不择言,你说,是让他恢复的快,还是让他更严重?”


“二少爷!”管家怒喝一声,“你就…就这么恨少爷?”


“是!”启毫不犹豫的回答,“我恨他,不然怎么会拿刀捅他!”


“少爷他,他很不好……一天大半时间昏迷,医生说……”管家几乎不敢说下去,他跟着言很多年,看着他遇见启,纠缠启,直到现在的局面,他不能说什么,可现在,两个人一个只剩半条命,一个又只能靠营养液过活,他实在看不下去,才自作主张,可启一句话就让他迟疑了,是啊,就这样的启,到了医院,又能做什么?


他扬着头,唇边自始至终一股讥诮的笑,“我可以去见他,等我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好些之后,我自然会去见他,希望他还能等到我去看他。”


楼主:花0寂寞  时间:2021-09-24 10:27:09
启去医院的那天,天气很好,最近五天,他接受治疗,每餐的饭也都吃下去些,精神好了不少,第六天的时候,他跟管家说,去医院。


管家有些犹豫。


“那天是谁抬也要抬我过去,现在你又犹豫什么?难道他说不想见我了么?”


想起言每天昏睡时候喊得的那个名字,管家一狠心,让司机准备好车,启让他们到楼下稍等,他要换衣服。


十五分钟之后,他坐上去医院的车,车子驶出大宅,他回头看了看这个一直禁锢他的地方,眼神漠然。


言所在的楼层十分安静,他的病房更安静,只有仪器的声音,他躺在那里,脸色灰白,毫无声息,身上还插着许多管子,他去的时候,他正昏睡着,启坐在床边,看他安静的好像一具玩偶一样,他的一只手臂在外面挂点滴,他伸手握上去,很凉,曾经的那双温暖的手现在比他的还要凉,他看着他,对站在旁边的管家说,“你出去,我想单独跟他待会儿。”


“不用担心,我不会再对他做什么,他现在这个样子,我还能做什么?”


管家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言,退出房间。


启抓着他的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还真不习惯……”病床上的人毫无所觉,他也就不再说话,就这么抓着他的手,一直安静的看着他,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人眼睫颤动,片刻之后,缓缓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人那么熟悉,每天他都会在梦里见到,现在他不能确定是现实还是梦境,只能动动手指,确定自己的手被人握着。


启看他睁开眼睛,稍稍站起来,俯身到他正上方,让他看清自己,“是我……”


言动动嘴唇,发出模糊的声音,启点头,“不要说话,是我,我就在旁边陪着你。”说完,低下头,在他额头印上一吻,安抚的说,“睡吧,我在旁边。”


管家透过门玻璃看到这一幕,悬着的心稍稍落下,不管怎样,启做到这一步,对病床上的言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安慰了。


言好像被下蛊一样,缓缓地闭上眼睛。


启在旁边见他沉静的容颜,稍稍动容,这个人,无论怎样,都已经刻在他生命的轨迹中,甚至融入骨血,也许这辈子,他究其一生都不能摆脱他的痕迹。


他松开握着言的手,对着床上的人,悄声说,“再见了,言,再见了……”

楼主:花0寂寞  时间:2021-09-24 10:27:09

炎炎夏日,好像证明这天有多热似的,知了不知疲倦的叫着,本市新晋金融圈,一栋高层大厦前院,违和的停着一辆货车,保安不耐烦的催促,“快点儿,快点儿!”


两个送货的人,穿着统一的灰色制服,带着一顶灰色帽子,后背可以看见明显的汗渍,他们动作熟练的卸货。


车停在不起眼的角落,可保安还是不高兴他们把车停在这里,说是被人看到,这种货车是不能从前院进的。


手推车上的东西装满,一个并不健硕的人推着货车往食堂走,灰色制服因为他瘦弱的身躯显得有些宽大不合身,他摘掉帽子,擦擦额头的汗,推起车子继续往前走。


等他回来,恰巧一辆黑色轿车驶入,停在正中台阶下,司机率先出来,跑到后座,打开车门,一身黑色西服的老板迈步出来,周围所有的人,都停下动作,向他致意。


保安也瞬间站的笔直,看到卸货的人停下动作,又催促到,“快点儿啊,看什么,这是大老板,每周只来三次,今天不知怎么突然过来了。别让他看见你们,快点儿!”


刚刚那位卸货员看着远处的身影,熟悉又陌生,听到保安的催促,他憨厚的一笑,压低帽檐,弯腰从车里往外搬货。


身边的同事,接过他手里的两箱饮料,“行了,你悠着点儿。”


“没事儿。”


“什么没事儿啊,昨天晚上在宿舍,别以为我没听见动静。”


那人停下动作,“吵到你了?对不起。”


“谁让你说对不起啦,你啊,自己胃不好,平时就多注意啊,知道自己吃方便面要不得劲儿,干嘛还吃,吃了又吐,难受的还不是你。”同事好心的数落他。


那人笑笑,“以后不吃了。”


“不吃,你哪次都说不吃,哪次算数了。”


“出门怕麻烦,方便面方便。”他好脾气的解释,手下的活却不停下。


同事看着他,摇摇头,这人来公司一年多了,话不多又勤快,是个老实人,和他住宿舍,卫生什么的都是他干,从来没有多余的事儿,他把他当朋友看,只是,好多次,他晚上醒过来,看见他自己站在阳台上,弓着身子,出神的看着外头,不知在想什么,有一次,不小心看见他枕头下藏着一个刀鞘,花纹很华丽,还缀着宝石,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他问他,他只是笑,并不说话,只是当晚他起来上厕所,回来经过他床边,他背对外面,整个身子好像抖个不停,拍拍他,才发现他后背一身冷汗,翻过人一看,整个人蜷着身子,刀鞘被他自己顶在腹部,他疼的厉害,嘴唇都咬出血来,也不哼一声。他吓一跳,要送他去医院,他只是摇头,让他从他橱子里找出药,看着普通的大白药片,他扣出来就往嘴里干咽,之后还是弓着身子,刀鞘顶在胃上,想抽都抽不出来。


第二天,劝他去医院看看,他仍是笑,好像昨晚痛的几乎昏过去的人不是他。





同事将最后一箱饮料放上推车,想推车子往食堂去,被他拦下,“我去吧,还想上个厕所。”


“你行么?”


“没问题。”他又是憨笑一下,推起车子往前走。





言顿住脚步,身旁的助理略带疑惑的看他,“总裁?”


他往外面看去,透明的落地窗,院子一角停着一辆货车,有人立立在货车前用帽子扇着风,似乎还有一人推着货物往食堂方向走。


助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我马上对他们说,下次绝不让这种车从前门进。”


言望着的那个方向,随即自嘲的一笑,这不知是多少次了,感觉他就在身边,可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他敛起神色,凛然的气场让身边的每个人都不觉的微微躬身,言继续迈步向前,与那个推着货车的灰色身影背道而驰。


彼此刻进骨血的两个人,在夏日的某天相遇又交错,时间毫无知觉的滑过,日子还是如常,谁也改变不了什么……

完结了……
谢谢~













楼主:花0寂寞

字数:18094

帖子分类:胃疼联盟无水吧

发表时间:2012-03-19 03:27:00

更新时间:2021-09-24 10:27:09

评论数:1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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